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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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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亲 完结+番外 作者:执白不直白执白不直白1

    正文 第8节

    相亲 完结+番外 作者:执白不直白执白不直白1

    第8节

    那杯子沿上残缺而斑驳,缺口上又有使用时间过长而产生的痕迹,所以袁誓只转着杯子发呆,并没有动它。

    袁征比约定的十点钟来得晚了一些。这些年他都是车进车出,少有走到招待所这边的时候,这次考虑到会面的隐秘,就自己走了过来,没想到几年没来,这边的一些小巷有了许多变化,一条旧路被堵,他只好绕了一圈才过来。等他走到面馆门口,看见唯一的客人,稍微愣了愣神。

    “袁誓?”袁征的语气有点不确定。

    闻声,袁誓的目光才从茶杯上移开,不过他只看了一眼,就又漫不经心地移开了。

    权当袁誓默认了,袁征便自觉地进店落座。只是他坐下来的时候看着布满经年油迹的木桌子皱了皱眉头,本想搁在桌上的手也垂了下去。

    袁誓指了指粘在桌面的菜单:“你吃什么?”

    袁征随口说:“不必。”这种地方的东西,不吃也罢。

    袁誓有些不耐烦,执着地重复:“吃点什么?”

    袁征这才只好点了道菜。

    刚刚的这段“交流”,让袁征心里有些没底:他想展露出慈父该有的形象,而袁誓这态度,让他的计划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变。

    “这些年,是我亏待你了。你有怨气也是应该的……”他说到这里,发现看袁誓一直没有看向自己,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好继续道,“是我对不起你。”

    袁誓仍然没有做声,手里温热的茶杯早就凉了,他还是摩挲着,就好像手里这只杯子是个什么新鲜玩意。

    袁征神色没多大变化,仍然是刚刚那副“回头父亲”的慈祥模样,就好像没看到袁誓的这些行为一样:“锦澜她,现在过得好吗?”

    袁誓的表情这才有些变化,只是眼神有些冰冷:“托您的福,母亲十五年前就去世了。”

    袁征这么多年混迹官场,以为自己早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铜皮铁骨,没想到被自己亲生儿子的这句话戳了个对穿,脸上再绷不住,铁青着,一时失了言语。他之前只扫了一眼袁誓的资料,并没有看到这一点,对此完全没有准备。他也问不出口“她是为什么去世的”,因为他心里早有答案:关锦澜当年在生袁誓的时候伤了身体,好不容易养好一些,又被离婚打击。她的离世多半是伤心过度,沉疴宿疾复发造成的。

    袁誓看他这副模样,尤觉不足,声音平稳地继续道:“我如今三十。在我七岁那年你便抛弃了我们母子,而后再不过问,现在问,是不是晚了点?”他声音平稳,但是心里的怒气仍然旺盛,一时间也忘记了控制情绪,一个“你”字,便暴露了他控制不住的怒火。

    袁征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想说“我有苦衷”,这也是他一早便想好的借口,只是此刻他喉舌都失去控制,张了几次口都说不出话来。

    “袁映雪今年二十一还是二十二?或者年纪还要更大?她现在过得不错,看来b市的气候要比z市养人……”

    袁誓还没说完,袁征便铁青着脸打断了:“你怎么知道映雪的?”

    袁誓看他一眼,声音很淡:“她主动过来认亲,我们就认识了。”

    袁征当然不相信他口里的“认亲”,也知道袁誓这句话真假参半,只是往“真”的方向一想,他脸上表情就更加怪异:映雪找他干什么?

    看着袁征的表情,袁誓明白b市之行他已经成功了一半,之前因为回忆起往事而产生的怒火消退了些,他的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漫不经心:“您不用费心让我来b市了,您知道,就算让我过来了,也没什么用。”

    袁征听到他这句话再也沉不住气了:“你……你……”

    袁誓看见服务员端了菜过来,便从筷兜里拿了双筷子,恢复了一开始的模样,仿佛对面没有坐着这么个人,也再不理会他。

    袁征此刻终于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来,铁脚的凳子在瓷砖地上划出难听的声音,转身离开了面馆。

    袁誓这才看着刚被服务员端过来的鸡蛋鸡肉盖浇饭,嘴角讥诮地牵了牵。

    作者有话要说:  好,怼完袁征了。这部分没想写太多,所以差不多就只有这两千字。也许有同学期待多怼渣爹,让你们失望了抱歉otz,因为袁誓隔了个军区,官职又大不过袁征,也不会罔顾法律去杀他啊什么的,在他的身份,能做的最大报复也就是口头上逞逞英雄了。虽然袁誓这次口头怼渣爹没有对他造成啥实际上的伤害,不过渣爹一开始就没对自己能劝成功袁誓有多大信心,他的想法只是说把袁誓调过来,自己演演戏,让别人以为他们关系好然后对自己的势力有益处,然后袁誓这次让他知道就算调成功了袁誓也不会配合,所以才离开的,也不会继续尝试了,毕竟对他们这种人来说,袁誓也就是个棋子。之后袁映雪也不会来找袁誓了,所以后面没她什么戏份。然后她今后会跟袁征出现利益上的分歧,会闹挺大的,最后会带过说一下这俩人的悲剧结局的(我还是比较喜欢这种天道好轮回的结局)。然后,他不是请假五天嘛!会飞一趟秦市嘻嘻。

    ps:你们注意到最后那个“鸡蛋鸡肉盖浇饭”了么,日本那边叫“亲子饭”,袁征没吃成,也就是它的意义所在了。

    ☆、第三十八章 秦市之行(一修)

    袁誓没有在b市多待,也没有立刻赶回y省,他想自己大约是被某种即将明了的情绪所控制,不然怎么会订了当天晚上去往秦市的飞机票?

    飞机从起飞到降落不过一个半小时,这期间如果闭目养神不过一睁眼时间。飞机在天空盘旋等着降落,夜幕下的秦市华灯万盏,明明灭灭,灯光把整个城市都映得明亮了许多。纵然清楚星空下每一个城市的夜晚都没什么区别,但是当广播里响起空姐带着点不明显的秦市口音的温柔女声时,袁誓心里仍然无法自控地隐隐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这是养育了俞然的地方。

    就算是夜幕四合气温骤降的八月底,秦市机场出口外也等着一大群揽客的的士司机或者是当地的酒店或者旅行团。秦市民风彪悍,袁誓前两次来也都见识过了,只是没想到阔别数月,场面仍然与之前相同——就算他一身的“生人勿近”都昭然若揭,仍然挡不住面前递过来的一张张传单。

    袁誓不胜烦扰,迈着大步快走,竟意外地有种“落荒而逃”的窘迫。当他好不容易坐上出租车,心里才松了口气。

    刚刚习惯性地想去驾驶座又止步退回,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让心情放松下来的他想起了上次在y省机场接俞然的那一天来。当初还没觉得,现在回想起来,俞然上车时那种不自然的安静乖巧,大概是在害羞?

    似乎从雷场那意外的救与被救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淡季的休假结束,俞然重新步入了忙碌的工作轨迹。小两个月的长假让他整个人都懒散了,重新上班的第一天他习惯性按掉了闹钟,半小时后诈尸一般跳了起来。

    孟青看他手忙脚乱的从屋里冲出来洗漱,头发乱糟糟地拎着包就要出门,忙捡了把梳子递给他:“急什么啊,头发都没打理好。”

    俞然接过梳子在脑袋上随便扒拉了几下又搁在了玄关的鞋柜顶上:“妈,我先走了!昨天出门忘充一卡通了,现在得早点去排队买地铁票!”

    孟青嘴里提醒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头发后面没梳到呢……

    就看到俞然已经冲出去摔上了门。

    李正在两天前接到来自财政局的检查通知,便立即给底下几个审计群发了消息,让他们提前上班。因为通知得突然,所里像俞然这样忘记上班时间的不止一个,所以俞然还算幸运,迟到也有人作伴。

    按照财政局下发通知上的时间,就在四天之后,俞然他们审计事务所就要迎来临检。检查的重点是一些电子表格和风控表格,时间很紧张,李正倒是不慌不忙,还让几个员工先整理纸质底稿。俞然听到这不由得腹诽:纸质底稿,一天能理四份出来就不错了。其他人没吱声,俞然当然也没出这个头,他又不傻,活是大家干,完不成任务大不了一起背锅。

    散会过后,李正忙他自己的去了,其他人也开始分工准备各干各的。王谦提议说:“这样吧,你们从上往下,我(按列表顺序)从下往上……”另一个跟俞然差不多年纪的同事笑他:“王哥就是喜欢在下面。”看其他人表情都很自然,只有俞然忍不住想扶额:你们直男的世界我不懂。

    迎接检查的工作虽然冗杂,李正也没有变态到剥夺他们的休息时间,所以中午的时候俞然照常出门觅食。没想到,这时他收到了一条来自袁誓的消息。

    “我在秦市,要见个面吗?”

    收到消息,俞然摸着下巴回想了半天,都没有印象自己什么时候叫了袁誓来秦市。两分钟后他给了自己一嘴巴:想这干嘛,既然都来了,该见就见呗!

    这么一想,他立马拨回了电话。

    对方电话接得很快,俞然忍不住弯弯眼角,颇有点自得地想:这是一直在等回复吗?

    他心里笑开了花,话里倒是不显:“来秦市旅游啊?找我当导游吗?”

    袁誓听他这话突然想起俞然之前也邀请过自己来秦市,第一次是送他去机场那天,第二次就在不久之前。只是对方第一次邀请时,自己回答得客套,只说可能要去,没给准信;第二次呢,因为凌旭的事情根本没心情回答他。

    袁誓突然开始嫌恶自己记性太好,不然,他便能因为遗忘而心安理得,不至于对俞然太愧疚。

    袁誓走神产生的沉默让俞然收起了笑容。只是不等他从失落中抽出心绪来圆场,就听见袁誓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对方的声音和语气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低沉,不过这句话的内容却让俞然心情乍好,所以他有些掩饰不住雀跃地应道:“不麻烦不麻烦,你住哪儿啊——额,我是说我们定个地方见面,这样比较方便。”

    袁誓起初并没想过要在秦市多逗留,一是时间不允许,二是,他自己不得不承认的逃避心理,只是不知刚才怎么鬼使神差地就应下了,现在听俞然这话的语气,便知没了转圜余地,于是心里叹了口气,嘴上却说:“电话里说不清楚,待会儿我发给你……”

    “行!”刚答应,俞然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件重要的事情,不免有点沮丧,“对了,你要在秦市待几天?这两天我们公司好像刚好有点忙,可能要等我忙过了才能陪你……”

    见对方仍是这副马虎的样子,袁誓心里觉得好笑的同时,竟有种“本该如此”的笃定感:他就该是这种无忧无虑的模样。

    这次袁誓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嘴上的话也没因此出口得太慢:“没关系,我待不了几天,自己随便转转也好。”

    听他这话,俞然心里暗暗叫苦:你倒是没关系了大方了我有关系啊好不容易隔得近点不见面不是可惜浪费了么!

    袁誓想起来点什么,问:“你已经上班了?”

    俞然应了声:“对,等两天财政局要过来检查,所以提前上班了。”

    袁誓“嗯”了声:“那应该挺忙的。”

    见对方这么配合,俞然忍不住要诉苦:“对啊,检查真的很烦,查不了什么东西,费时间还折腾人。本来我还能再休息一周的,要不是这个破检查,怎么会提前上班!”

    袁誓也深有同感地附和:“我也烦检查。”

    俞然竖起耳朵准备听对方说点什么被折磨的往事,好让自己开心一下,没料到袁誓就说了这么一句,再没后续,不免有点惊讶:“这就完了?”

    “嗯?”

    俞然忙转移话题:“没事没事。对了,要不你明天来xx广场吧,就在我们公司附近,这边有个蛮好吃的火锅,我记得你挺喜欢吃辣?听我从s省来的同事说那里的味道还算正宗。”

    袁誓愣了下,倒是没拒绝这个邀约:“好。那明天见,待会儿你把地址和碰面时间发给我。”

    俞然应道:“行。对了,你吃饭了么?”

    袁誓看了眼手表,道:“还没,正准备去。有什么推荐的菜吗?”

    俞然掰着手指头数了几道当地的特色菜,最后补充了一句:“反正,你看哪个餐馆里坐的人多就去那儿吃,肯定没大错。”

    袁誓笑笑:“好。”

    俞然听他说了这个“好”,不知道为什么也傻呵呵地跟着笑,笑了两秒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大街上,便又正了正色。

    袁誓不知道他这边的小动作,关心道:“你也去吃饭吧,时间不早了。”

    俞然这一夜是怎样辗转反侧,袁誓都无从所知,不过在某种意义上他们俩算是步调相同——他也难得的失眠了。袁誓不得不承认对于明天的会面是有些紧张的,至于那一点点的期待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俞然上班好几年,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衣服,一是他自己不爱挑选这个过程,二呢是钱都差不多花游戏上了,没存下多少;别人是“书到用时方恨少”,他是“衣到穿时不够多”。本来他对于外在形象不是很在意,觉得干净大方就可以了,不过现在嘛情况又不一样了,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可这话也有些片面:谁不想在重视的人面前表现得好一些呢?在这一点上是不分性别的。

    所以俞然看着衣柜一堆短t长t卫衣牛仔裤,忍不住扶额:以往没觉得,现在看来,怎么看怎么像大学生的装扮嘛。

    当然他的这点惆怅最后还是“任它去”了,毕竟这大晚上的来不及,明天去买又太赶——虽然更主要的原因在于他突然生出的一股“哼,为什么要为见他特意买衣服,娘们儿唧唧的”傲娇感。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小心发现更新太慢,导致文里的时间都跟现实同步了_(:3ゝ∠)_

    ☆、第三十九章 措手不及(一修)

    事务所的众人这两天因为即将到来的临检忙得昏天黑地,俞然想到中午要去摸鱼,不免生出点愧疚感,所以做事更不敢分心——好为可能发生的下午迟到做点弥补。

    看他这样努力工作,偶有怨念的其他人觉得稀奇:小俞这是要奋发向上了?又一想,平时最爱摸鱼的俞然都在认真工作,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所以李正从自己办公室走出来舒展筋骨时看见这么一幕,忍不住大力夸奖了众人:“大家有这股劲头很好!继续保持!”

    俞然当然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有了这样的结果。

    昨天那通电话基本就约好了碰面的时间地点,所以俞然上午没有特意发消息提醒。不过他还没下班,就收到了袁誓的短消息。

    “我查了下,那家店很火,要排队。不然你先上班,我去排着吧。”

    俞然没想到袁誓对吃饭这么认真,心说反正他是客,都依他吧。

    俞然这倒是误会了袁誓。袁誓对口腹之欲并不是很看重,他以为昨天俞然特意提起这家店是因为自己想吃,所以才这么问了句。

    当俞然下班走到广场边,看见街对面火锅店外排的长队时,有点惊讶。他不常吃辣,往常同事去这里吃饭他通常都谢绝了,只听说这里人气很旺,没想到亲眼看见才知道同事所言非虚。

    火锅店的装潢很有点中式复古的味道,店面在二楼,屋檐挂了一排排瘦高的红灯笼,正门修了条跟走廊平行的石板阶梯,有点像古装剧里的客栈。食客们在外面排队,就顺着阶梯一侧一级一级地坐了下来。俞然一步步往上走,努力在里面寻找袁誓的身影,直到走上二楼走廊都没看到人,便给他拨了个电话。

    “你在哪儿呢?我到了,没看到你啊。”

    袁誓下意识看了眼窗外,隔着绿植的空隙,正巧看到俞然的背影,便道:“你转身,我在盆栽后面。”

    俞然闻言乖乖转身,正好对上袁誓的眼神。大概是俩人确实太久没见,俞然发现自己看到他竟然有点羞涩,连忙慌乱地点点头以掩饰自己的心情:“行,那我进来找你。”

    那人依然是挨着绿植,依然坐的端正,这场景实在是有点熟悉,只不过俞然一时想不起来。等他走到袁誓对面,看见袁誓从菜单上抬头,突然想起来:哦,原来是那次相亲。

    “到了?吃点什么?”

    俞然还在走神,一时没反应过来:“嗯?噢,随便点吧。”

    袁誓点头,又问:“有没有忌口?”

    俞然摇头:“都可以。”

    袁誓又点头:“多荤?”

    俞然一愣:“额,嗯。”

    俞然实在有点不在状态,这不怪他,今天这家店的装修风格跟过年相亲那家茶餐厅实在有点接近,点餐的对话也跟那天如出一辙,只不过与上次俩人之间的气氛完全不同。等服务员端了锅底和菜过来,俞然才反应过来刚刚袁誓问的是什么。

    他记得没跟袁誓说过自己不吃辣,也没说自己爱吃肉啊。

    袁誓看他仍然傻呆呆地坐在那里,便用筷子把插了吸管的豆奶递给他:“不合口味?我记得你不吃辣,所以点的鸳鸯锅,这样应该能吃吧?”

    “没有不合口味……”俞然摇摇头,有点纳闷:“我好像没跟你说我口味吧?”

    袁誓看他一眼,继续把油碟递给他:“你微信的个性签名记得么?”

    俞然愣了下,他一般不去看主页,早忘了写的什么。

    袁誓见他这个表情,有些无奈:“讨厌吃辣的肉食动物。”

    俞然呆了呆:“咦?”说完他反应过来,自己的个性签名好像真是那个。想通了原因不免有些失落:还以为袁誓在短短几次共同吃饭的过程中关注到的呢……

    袁誓不知他怎么又一副失落的模样,调大了火力,提醒他:“吃什么自己涮。”

    “嗯。”

    俞然不常吃火锅,每次去他老怕东西熟不了,等菜下锅眼巴巴地盯着,看别人夹了吃才动筷子。袁誓当然也发现了,所以后来叫服务员多拿了双筷子,好给俞然夹菜。

    俞然被伺候得相当好,嘴几乎没停过。看袁誓那边的红汤有点眼馋,便伸了筷子捞了个牛百叶。

    热!辣!滚!烫!

    他突然想起某广场神曲里的这段歌词来。

    没想到味道真的不错。

    后来又夹了几筷子。等他歇下来,嘴里那股辣味就慢慢窜了上来,有点刹不住车。

    看俞然眼泪汪汪的样子,袁誓赶紧把自己面前未动的茶水递给他,又叫了服务员加两瓶饮料。

    等俞然用纸巾擦了即将涌出的眼泪,再不敢尝试红汤那锅的菜了。

    袁誓轻笑:“缺点锻炼啊。”

    最末的语气词像是喟叹似的从他嘴里拐了个弯出来就消散在空气中,像是在人心口用羽毛尖挠痒痒。

    俩人基本只顾着吃菜,没说几句话。俞然却觉得很满足。他想起以前在哪儿看过一个什么约会指南,里面有一条说“千万不要去火锅店,因为你们吃火锅根本顾不上交流”,突然觉得它简直没道理:就算不说话,也有其他交流的方式嘛,就比如今天,赚了很多关怀!

    火锅这东西,饱腹感来得很慢,等俞然觉得饱了,一摸肚子,几乎滚圆。满足地长叹一声,道:“咱们再歇会儿吧。”

    袁誓看了眼腕表,道:“上班来得及吗?”

    俞然掏出手机解锁,上面赫然显示着一点钟,突然觉得心好累,不过他立马调整了表情,违心道:“没事,我们下午的班比较晚,老板也比较和善。”对不起boss我今天一定最后离开办公室!

    袁誓点点头:“行,那坐会儿。”

    等袁誓真如他所愿了,俞然才觉出局促来;他实在很想问对方上次考虑得怎么样,不过临到该说出口,又怂了。

    他手搁在腿上,坐的规规矩矩,像个安静听课的学生。突然摸到裤兜里一个硬盒,他想了下,掏了出来:“吃糖吗?”

    袁誓点点头,倒了两颗出来,又递了回来。

    俩人嘴里含着清口糖,都没有试图暖场。大约是灯光太暖,氛围有点懒洋洋的。

    俞然收回盒子时看到上面的名字,突然灵光一现,道:“在这儿坐着也浪费时间,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俩大男人在步行街并肩走着,又不买东西,实在有点傻,步行街又是那种典型的城市中心商业区的模样,没什么好介绍的,俞然干脆把袁誓带去了附近的一个寺庙边上。这才总算看到了点城市的特色来。

    当然,俞然的目的不是这么简单的当导游,自从刚刚灵光一现过后,他脑子里就在飞速旋转着怎么达成目的,现在时机到了。

    “你看这面墙,据说有三百年历史了。”

    袁誓依言转头。

    俞然迅速垫脚在他脸侧亲了一口。

    “!”

    袁誓有点懵。等他看到俞然露出“阴谋得逞”的微笑时,突然没了计较的念头。

    俞然看他不像生气,终于壮起胆子问他:“考虑得怎么样了?”他一手插裤兜,摸着那盒“清嘴”有点小紧张。

    袁誓终于露出今天见面一来第一个表达到位的笑容,装腔作势地反问他:“你猜?”

    “咦?”

    袁誓却不回答他,右手插在裤兜里,慢慢往前走。

    俞然愣了下,看着对方背在后面的左手比的那个手势,笑了:真闷骚。

    作者有话要说:  袁誓终于答应啦~~~

    俞然的经历告诉我们:如果事情一直进度迟缓,也许可以尝试一下使用绝招,搞不好就突然成功了呢?

    ——

    谢谢shily的地雷!爱你!

    ☆、第四十章 日有所思(一修)

    俞然这天早上起得太晚,去到教室一看都没几个位置了;这节微观经济学,大教室,作为一门适宜睡觉的大课,往往后排先被占领完毕,来得晚的只有往前坐。俞然看见袁誓在倒数几排占了座,正朝他招手。他心里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几步快走,安安静静地坐到袁誓身边。

    讲台上教授已经开讲,俞然正从包里掏书本出来,突然感觉到袁誓拍了拍他肩膀,轻声对他说:“我给你带了小蛋糕,吃吗?”俞然心里又是一阵悸动,还没说话,抬眼看到袁誓眼睛亮亮的望着他,一脸期待的样子,只好收下,就见袁誓特别温柔地笑了笑。

    俞然被袁誓的笑容弄得脸红心跳,为避免失态,只好转头看黑板;没想到教授在黑板上写了一道物理题,全班懵逼。俞然冥思苦想半天,都想不出结果,正想问袁誓,突然闹钟响了。

    梦里袁誓的笑容实在太暖,俞然沉浸在里头,一时半会儿都不想回到现实,所以又倒回床上,试图续梦,然后失败了。

    等他好不容易接受梦醒的事实,叹了口气:昨天才知道袁誓在秦市只待得了一天,哎,可惜了,好不容易有点进度,还想趁热打铁来着。

    他看了眼手表,已经七点半。这时候的袁誓应该登上火车了。

    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回味梦里的情节,可惜梦醒过后,那些情景都好像蒙了一层薄雾,不那么分明,俞然叹了口气:要不说梦是反的呢,目前哪儿看到梦里这版本的袁誓出现过呢?

    他又一想,都说梦是潜意识的反映,这么说来,自己莫非很希望袁誓是这样的大暖男?

    袁誓这趟火车到达y省的时间在最后一天晚上,票是早买好的——他本以为在秦市只用待一天,便买了这趟慢车,消磨最后两天假;退是可以退,不过他想,既然决定在一起,该省一点是一点。

    因为这样的原因,俞然的新计划刚提出就夭折了:前一天他还兴致勃勃地问袁誓第二天中午去哪儿,得知对方要立刻返程,那股失望直接从脸上溢了出来;要是让他晓得袁誓那奇怪的省钱想法,估计“失望”要等比兑换成“狂躁”了。

    按照普通的恋爱套路,告白成功之后就该是甜甜蜜蜜的恋爱生活,可袁俞二人显然是另类:刚确定关系就开始异地恋。

    俞然顾不上感叹——他这几天还被临检折磨着,哪有空伤春怀秋;而袁誓,在两人之间的关系中,看似最淡然和被动,可他每次做决定时,心里的纠结不比俞然要少,这次当然也一样:b市之行和秦市的意外“惊喜”让他之前的一些规划不得不重新考虑。只是好不容易抬起手,要落子时,又有些犹豫。

    怀着这样纠结的情绪,他在轰隆作响的火车上入梦了。

    袁誓看到自己在军校的林荫大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四周的建筑也好,行人也好都看不分明,这让他心情有些烦躁。突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他。

    “老袁!”

    袁誓纳闷地转身,心想,是谁?

    他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有些面熟,不过梦里的他思维好像迟钝了很多,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见过这个人。

    那少年当然也发现了他的迟疑,有些着急地道:“我凌旭啊!你忘了?”

    袁誓看着这个衣着怪异的少年,更加不解:“凌旭?”自己似乎并没有见过这个年龄的凌旭。

    凌旭旁边沉默的男人这时开口道:“快点,时间不够了。”

    凌旭听他这句话更加着急,抓着他宽大的袖子对他道:“凌延,凌老大,帮帮忙,坚持一下,再给我一点时间。”

    袁誓看着这两个穿着宽大衣袍的人,只觉得怪异,又听那个少年自称是“凌旭”,思量再三,才开口:“凌旭在我面前落水的,你不是他。”

    凌旭听他这句话,瞬间抓狂,几步冲过来抓着袁誓肩膀狂摇:“四儿!我就是凌旭,你相信我!我没死,只不过穿越到修□□了——你别这个表情!哎!怎么能让你相信我呢!——你记不记得有次野外生存训练,咱俩一组,午饭全是烤虫子,然后我说不饿那次?那天是我负责找食材,本来找到野果的,但是都被我吃了,我故意把虫子留给你的,因为那玩意儿太恶心了……”

    袁誓一想,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他仍然觉得这些事情难以置信,理性让他相信这些都是自己在梦里的想象,不过最后还是问了句:“你在那边还好吗?”

    凌旭咧嘴一笑:“放心吧,还行!我跟你说,别多想,当时那事情不怪你!”

    袁誓沉默着没有说话。

    凌延此刻又催促了一声。凌旭慌忙对好友道别:“那我回去了!这次花了很多功夫才进到你梦里的,今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那再会吧!”

    袁誓这次终于受了点触动似的道:“我跟俞然在一起了,抱歉!”

    凌旭的身影跟旁边的凌延不知什么原因都慢慢变淡了,在消失前,听到袁誓的话,凌旭一愣,然后笑着用力挥手:“恭喜!再见!”

    袁誓是被换票的乘务员摇醒的。他一边把证件交给乘务员,一边回忆之前的梦境。这梦太过离奇,让他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几乎都要相信了,他想,大约是日有所思,才为自己找了这么个借口。不过他复又微笑起来,终于想通了似的,舒了口气:要是当时自己把事情告诉了他,按对方的性格,也会像梦里一样笑着恭喜吧。

    袁誓在回到基地之后,立刻递交了转业申请。

    赵扬接到申请十分不解:“你不是说去b市跟袁副司令面谈吗?这就是你们面谈的结果?”

    袁誓摇头,道:“不,只是我合约期刚好要满了。”

    赵扬一嗦牙花,拿着申请书敲了敲桌子:“那不还有大半个月吗?就这么迫不及待?”

    袁誓沉默了下,终于开口:“我想在国庆求婚,最好能在过年之前把婚礼举办了。”

    赵扬听他这话相当惊讶:“你啥时候有的对象?效率很高嘛!”

    袁誓脸上难得露出点羞赧之色,沉默着没有开口。

    赵扬做出一副不大好办的神色,最后自己绷不住笑了:“算了。既然这样我也不留你了。”

    袁誓终于笑了笑,脚跟一靠立正敬礼一气呵成:“谢政委!”

    当天晚上,接受临检结束的俞然躺在床上给新鲜出炉的男友袁誓发微信诉苦,本以为消息要跟往常一样延迟半天才收得到回复,没想到对方收到消息直接给他打了电话过来,吓得他连忙坐了起身:“喂?”

    “在家呢?”

    “嗯。你今天不训练?这么早就在玩手机?”

    “嗯。你呢?工作忙完了?”

    “对啊,这几天忙成狗,终于完事儿了,要再这样忙几天我肯定辞职!”

    “你不是说boss很好?”

    “人好有屁用,事多才烦人!再这么烦我几次,我让他之前刷的好感度直接归零!”

    俞然刚吐槽完,听见对方一声轻笑,就像那天梦里的一样,瞬间心情好了不止一点。然后他听见袁誓带笑道:“行,到时候跳槽。”

    啥时候袁誓这么上道了!俞然很惊讶,小声感叹了句:“卧槽。”

    袁誓望着窗外,天空隐约有星辰闪耀,他没理会俞然的奇怪反应,道:“明天是晴天,天气很好。”

    “嗯?”

    “我看了手机黄历,上面说,适合提亲。”

    “诶!!!卧槽你说啥?!!!”

    袁誓不再逗他,语气难得温柔:“然然,等几天带我去你家下聘吧,正好跟岳父岳母认识一下。”

    不是,我说,你这程序是不是哪里不对啊?!!!

    俞然一脸懵逼。

    作者有话要说:  把所有问题都想通之后,袁誓由闷骚变成了明骚,傲娇俞然也把持不住,变成了懵逼俞然。

    相亲终于成功,所以正文也就完结啦~感谢大家追文到现在,爱你们么么哒!

    在之后更新番外的同时我会修改前面的正文,等所有都写完之后会放出txt,大家要是喜欢的话到时候可以下载!后面番外会写结婚和结婚之后的事情,所以不可描述也会跟上的(老地方,微博见!艾迪:执白不直白1 )

    ☆、凌旭番外:被传说中无情无欲的剑修当成了随身挂件怎么破?(

    这个故事的开头是一个悲剧。

    凌旭记得自己是在抗洪抢险的过程中被救的人一脚踹进了旋涡,随之而来的是呛水,肺部疼痛,水不断撞击着自己的耳膜,之后他在这种濒死的巨大恐慌中丧失了意识。

    然后他挂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生前闲的没事瞎想过那么多种死后的情况如今一个都没应验。凌旭看着自己被白布缠成馒头状的左手,有点惆怅还有点懵。

    等他捋了捋“重生”之后的这半个小时的经历,更加惆怅:我这是穿越到修□□来了?刚刚那个面瘫长发男是说自己是剑修对吧?剑修是修□□的对吧?等等这特么是我没睡醒还是真穿越啊?

    当他看着身处的陈设简单但是仍不掩古色古香的屋子和自己这身不知什么料子做的衣服,撑着下巴很认真的考虑了下: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很快他知道了结果。

    刚刚他习惯性地用左手撑的下巴,现在伤口裂了,真他妈疼。

    大概是穿越到了新的身体里,当兵多年练就的对疼痛的耐受度好像一下子降到了零,凌旭龇牙咧嘴地甩着手在屋里绕着圈走来走去,希望找点药来缓解一下疼痛——面瘫男人刚刚走之前说过屋里有药来着。

    凌旭也不管什么礼貌不礼貌了,面瘫男人强行把他带到这里,不晓得是什么意图不说,既然他说了屋里有药又不准自己离开,那自己找点药擦手总不出格——至于把屋子弄乱了这些小问题,抱歉并不在凌旭这个受害者的考虑范围之内。

    御剑去往主峰议事厅找掌门段天明商议事情的凌延并不知道此时自己的洞府已经被他刚带回的“麻烦”翻得一团糟,不过他就算知道也顾不上这点小问题——因为前些天掌门给自己算的那卦竟真的应验了:今天他确实有一劫,本命剑“霜风”竟然跟一个不知来历突然出现的半大少年滴血认主成功。

    须知在修真界,人数少而精的剑修们均是证的无情无欲剑道,要说有什么是他们所执念的,那便是他们的本命剑了:既然是“本命”剑,便意味着剑只能有一主,而剑修此生也只有这唯一的本命剑。凌延之所以一反常态地把旁人带去凌云峰内平时只允许自己一人出入的住处,还非常不厚道地用禁制这种平时不屑用的招数阻了对方的出路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他需要先确定自己的剑到底是什么情况,才能决定放不放对方走。

    段天明被师弟一张传讯符从校习场召唤到议事厅,还有点不明所以,等凌延把自己本命剑从识海唤出来给他看上面两条交缠的纹路时,愣了下:“师弟,你给霜风新锻的花纹不错哈!”

    凌延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不着痕迹地抽了抽,道:“霜风认主了。”

    段天明一拍手:“我说怎么记得之前霜风只有一条纹路来着!哎你们剑修的事情我真不大清楚哈哈……哈……”

    他看到凌延又黑了几分的脸色,放弃了继续干笑暖场的想法,做出一副一本正经地皱眉思索的模样,道:“剑修的剑是只能认一个主人吧?认主之后剑上会出现特别的纹路……但是霜风上出现了两条……就是说,霜风认了两个主人?!”

    凌延看段天明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才点点头。

    段天明拂了拂白花花的胡子,认真地皱起了眉:“这倒是闻所未闻了……不说《三界典录》、《修真大典》、《修真志异》这些书上没记载过,就连《修真界八卦录》和《修真大能回忆录》上也没听说过啊……”

    凌延听着段天明列举的这些闲书嘴角一抽,道:“怎么办?”

    段天明早习惯自己师弟掐头去尾说重点的说话方式,这次也精确地抓到了他的要点,摇头道:“不知道。”

    看着凌延把剑收回识海撩袍转身要走,段天明忙抬手叫住他:“师弟等等!要不容我去藏书阁查查书?你暂且把霜风的另一个主人看好,等我查到资料立刻传讯给你。”

    凌延点点头,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谢师兄。”

    段天明呵呵一笑:“你别唬我,谢师弟前两天刚出门平妖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然让他知道藏的酒被自己喝光了肯定要大发雷霆。

    凌延嘴角又抽了抽,直接走了。

    等凌延回到洞府看见屋内乱糟糟的样子,心情不可谓不郁闷,只是他素来好涵养,挥袖念个诀把东西归置好,这件事也就过去了。不过也许刚刚霜风被他从识海放出来唤醒了,此时在识海里竟不大安分地发出铮鸣。凌延按按额头,示意它安静会儿,不料霜风竟一反常态地不听话起来,声音更响,竟是想从识海直接跳出来。

    凌延对霜风向来爱护,此时见它反常的行为,就像是自己养了个不听话的顽童一样,只好半是头疼也半是纵容地放了它出来。不成想霜风竟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一样,往床榻的方向飞了过去,然后停了下来,“刷——”地落在床上。

    “卧槽!”凌旭被霜风从睡梦中砸醒过来。

    他刚在梦里回放了今天的遭遇,看到自己变回了少年身形,身上穿着已经褴褛而不合体的救生衣,醒过来发现左手手掌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再下意识地往边上一看,就看到那个面瘫的长发男人裸着上身(裸没裸下半身他也不知道,雾太浓)正好朝自己看过来,表情复杂——就好像现在一样。

    这下他彻底清醒了。

    “叫什么名字?”凌延坐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面朝床榻道。

    凌旭略一考虑,发现自己现在的状况真的比较复杂而且显然不适合说真话,便装傻道:“大哥哥,我好像醒过来就忘记了很多事情……”他喊完“大哥哥”把自己恶心得一个激灵:妈的要不是形势比人强老子才不这么委屈自己。

    凌延皱了皱眉还以为自己听错。

    没想到这次凝神细听声音更明显了。

    “妈的这个面瘫什么意思到底相不相信我啊?”

    他一听到声音就看向对方,却看到少年的脸上仍是无辜而温和的模样,声音却仍在继续着。

    “妈的我好慌啊卧槽。”

    凌延察觉到声音是从识海传出来的,眉一挑:有点意思。

    也不管刚刚对方说的话,只道:“我名凌延,今后你就在此住下。”

    果然识海里又传出来同样一个声音:“啥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  欢脱画风的修真界~

    本来之前准备写长篇,但是脑洞太多写不完,所以放在番外啦

    ☆、空章

    本章发失误了,所以空着

    ☆、凌旭番外:p2

    不知道为什么,凌旭觉得凌延对自己的态度改变了很多。明明初见面时对方还是恨不得砍了自己的样子,现在却有事没事过来这屋里给自己送点东西,还一脸深沉的坐在那儿,不晓得搞什么鬼。

    前两天对方走之前扔下一堆书籍,说是让他了解修真界的常识。凌旭一边点头道谢,一边暗自腹诽:修真界的字我他妈根本不认识好吗!

    凌延听到他的心声皱了皱眉,从储物戒里拿了瓶药丸出来,道:“我观你周身灵气不足,应当不是修真人士;但若想在残剑门立足,没有修为是不行的。这瓶筑基丹拿去吃了,可至筑基阶段。”

    凌旭一脸懵逼:喂,等等,谁说要在你们这儿待着了?不要自说自话好吗!

    凌延急着去藏书阁翻看典籍,也不与他多谈,道:“我在你身上设了禁制,等你筑基成功方可解除。”

    凌旭这下没忍住,问道:“什么禁制?”要命不?

    凌延本不欲搭理他,听见他心声,才耐心解释:“放心,没有性命之忧。”

    他说得不明不白,就这么御剑离开了,留下凌旭一个人懵逼在原地,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问题,当即哀嚎道:“大哥!你还没说哪儿有吃的呢!”

    凌旭之前在屋里翻了一圈,发现这里除了些药膏药丸以外根本没有可以入口的东西。他想翻翻书打发时间,却发现书上的字果然一个都不认识。

    =口=读了十几年书,一朝穿越就他妈成了文盲了。

    他思考了半天,终于决定把凌延交给自己的那瓶药吃了。虽然担心对方要害自己,但是他现在自己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甚至连这个门都出不去,就算对方真要杀自己,他还真想不出来可以怎么反抗,只好吃了颗筑基丹,妄图填填肚子。

    嗯,甜的。

    他还在纳闷刚刚凌延说的那个禁制是什么,没想到被一阵腹痛打断了思路。

    =口=卧槽,这种快要喷薄而出的shi意是怎么回事?

    这阵腹痛来得突然,凌旭瞬间就跪地上了。等他好不容易缓解了疼痛,才想起以前在哪本修真上看到的“洗精伐髓”来。

    只不过他现在顾不上回忆细节,亟待解决的问题是去哪儿释放自我。

    凌旭跪在地上,脑子转得飞快。他刚刚在屋里转了一圈都没看见哪里有茅厕,又出不了门,忍不住绝望地想,难不成自己才刚刚重生,就要在被shi憋死和被屋主打死两种死法里二选一么?

    凌延这时已经到了藏经阁,他闭目以神识在经卷中游走,寻找相关典籍。遗憾的是,在翻看了数千本典籍之后,他依然一无所获。凌延正准备继续查看,突然觉察到刚被收进识海里的霜风一阵震颤,就跟之前一样;凌延忍不住猜测,莫非又跟捡来的那个小子有关?正好藏经阁这边没有进展,过去看一眼也无妨。

    等他御剑回到凌云峰,看到屋内凌旭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样子,还没来得及问询,霜风震颤得更厉害了,凌延奇异地发现已是半仙之体的自己竟然无端一阵腹痛。他倒是忍得住,还记着先把闹腾的霜风从识海放出来;凌旭就不是那么好受了,憋shi的痛苦,经历过的都懂。

    霜风一被放出识海,又跟之前一样奔着凌旭去了,只不过这次它像是能体会到他心情一样,轻轻地落到了他身边。

    凌延眼尖地发现霜风身上新生的纹路一阵淡淡的光华闪烁,像是流光一样,然后他再次听到了凌旭的心声:我他妈要憋死了草草草!!!!!!

    凌延脸上神色莫测,最后忍不住开口:“险些忘了你还是凡人之躯……你如今筑基成功,已经突破了屋内的禁制,若是要出恭,可去附近门外弟子住所的风波阁。”

    凌旭也顾不上跟他撕逼,瞬间弹起来朝屋外冲去。

    凌延好人做到底,提醒了句:“小心台阶。”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扑通一声,随之而起的是一声哀嚎:“我艹!”

    凌延的云水居修得比较奇葩,屋内地面高于屋外地面,门槛紧挨着二十来公分的台阶,刚刚凌旭一冲出去就直接一脚踏空摔了个倒栽葱。

    凌旭手上伤势越发惨重,不过他也顾不上手了,先去解决重要问题才是硬道理。

    凌延坐在屋内竹椅上,开始整理思路。刚刚那小子摔倒,自己身上一阵疼痛,包括之前的腹痛也是如此……这是为何?还有对方的心声,时而能听见,时而听不见……种种情况都透着股怪异。

    凌旭解决完个人问题,整个人都身心舒畅了。临走前他顺手把凌延扔给他书带了一本出来,正要撕两张使用时,惊讶的发现之前还看不懂的文字突然变得能理解了:他现在好像脑内自带了翻译,那些天书一般的文字直接转化成了中文,印进了脑海里。凌旭翻了几页发现都是如此,不由得万分惊讶。

    等他拎着书回到屋内,发现凌延坐在竹椅上,右手的小臂倚在扶手上,一脸深沉。凌旭单手拿着书本,掂了掂,开口打破了室内的寂静:“这书有点问题。刚刚我还不认识,现在上面的字都认识了,怎么回事?”经过刚刚的惨烈事件,他算是明白了,有什么事不开口问的话,受苦的还是自己。

    凌延被他打断思绪,也没恼,道:“这书是修士所用,刚刚你筑基成功,自然能看懂了。”

    凌旭点点头,把书随手扔到凌延手边上的桌子上,隔着木桌在他旁边的竹椅上坐了下来,诚恳道:“大哥,你把我带到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直说吧。”也懒得装□□了,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凌延理了理宽大的袖子,转头看向他:“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又是这个话题?凌旭很郁闷。

    凌延当然听到了他内心对这个话题的拒绝,也不继续开口,就那么看着他,等他自己回答。

    凌旭无奈道:“凌旭。”真不懂修真界的人的脑回路,非要问名字干嘛,难道我告诉你真名还能知道我是穿越来的?

    凌延点点头,掐指一算,又皱起了眉头。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

    但是凌旭刚刚的问题还没得到解答,因此他又问了一遍。

    凌延选择性地回答道:“你来历可疑,我作为残剑门长老,需要调查清楚你的身份,所以才把你带了过来。”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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