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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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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十一郎]饮断前尘 作者:叶耶耶耶

    正文 第1节

    [萧十一郎]饮断前尘 作者:叶耶耶耶

    第1节

    书名:[萧十一郎]饮断前尘

    作者:叶耶耶耶

    文案:

    重生后的连城璧,回到了一切的起点。

    原著同人,跟电视剧无关。

    cp:连城璧x萧十一郎。

    内容标签:重生 强强 古典名著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连城璧,萧十一郎 ┃ 配角:风四娘,沈璧君 ┃ 其它:重生,萧连同人,萧十一郎

    ☆、割鹿刀(已修)

    萧十一郎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连城璧的生命,却带走了他一生中所希冀的一切——希望、骄傲、光荣。

    他走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你不能死,因为我还是欠你的。”

    连城璧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到了这片荒无人烟却又绿意盎然的土地上。

    不是江南,也不是塞北。

    他抱着那把割鹿刀。

    那把刀贴着他的心脏小心安放,再也没有人跟他来抢。

    他离江湖很远了。

    江湖,也离他很远了。

    雨一直下。

    他抱着割鹿刀,一直向前走。

    这条长路似乎没有尽头。

    直到他抬起脸时,看到面前站着一个撑伞的少年。

    蓝衣小帽,乌溜溜的一双大眼,黑亮黑亮。

    少年名叫十一。

    这个名字像他的宿敌,带走了他所有的希望、骄傲与光荣,让他输得一败涂地的那个人。

    十一的眼睛像极了萧十一郎。

    很长一段时间,连城璧都会做噩梦,梦到萧十一郎捏碎他骨头的瞬间,梦到他最后慢慢抬起的目光。

    但是渐渐的,连城璧习惯了。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让他对那双眼睛的恐惧不药而愈。

    十一养有一只小狼,名叫小七。

    瞎眼瘸腿,被狼群抛弃了。

    小七喜欢舔舐连城璧的手掌,然后直起脖子欢快地叫两声。

    无暇公子的手,以前用来翻开泛着墨香的纸笺,用来握起削铁如泥的利剑,或者轻轻抚过天下第一美人的长发,现在,只用来逗狼,养花种草,有时甚至用来生火做饭。

    连城璧在这里停留了很久。

    十一从来没有过问连城璧的过去,他只是时常称赞连城璧的刀:这刀是把好刀。

    他说的是割鹿刀。

    他并不知道它就是割鹿刀。

    或许你告诉他,这把刀就是江湖上人人渴求的割鹿刀,他也未必听得懂。

    这把刀很锋利,它拥有着一种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光辉。

    但这几年它只被用来砍柴,除草,剁猪勒条,做很多很多事,除了杀人。

    连城璧每天都会用到割鹿刀,然而他却觉得他已经放下了割鹿刀。

    但有时候他又会觉得,他现在才是真正拿起了割鹿刀。

    十一善言,忽闪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常常说得不着天际。

    连城璧少语,他像以前一样静默,含笑不言。

    五年后的一个早晨,十一走了,溺水而亡。

    那双黑亮的眼眸,紧闭着,再也不会睁开,再也不会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再也不会忽闪忽闪地带着笑意。

    那天早晨,下起了大雨,十一却在瀑布下,逆流而上。

    他激烈地像条飞鱼。

    生死竭力,像是赴死一样。

    一场大雨,带来了十一。

    又一场大雨,带走了十一。

    没人说话,整个山谷静如死物。

    只有小七低低的狼嚎。

    偶尔那么几声,像是在问。十一呢,他在哪里?

    十一的坟筑在小屋前。

    那是一块好地方。

    白天有阳光照拂,晚上有雨露润泽。

    连城璧每天都会路过那里。一开始,连城璧仍不说一句话。

    直到有一天,他开口了。

    ――十一郎,你这山间的野花竟开的如此好看。

    几近半生,他从没有见过漫山遍野灿烂的花海,和沈璧君多年前向他形容的一样。

    又三年。

    连城璧在这个山谷生活了十年。

    整整十年。

    他穿着朴素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上面有他自己勉强缝合的补丁,他吃简单的食物,喝清甜的泉水,呼吸山间清冽的空气。

    他也在笑。

    他做无垢山庄庄主时,终日也是笑着的,只是那笑,是笑给别人看的,不笑不行。

    现在他一个人,他也会笑。

    尽管他说不上来他是为什么而笑。

    第十年是连城璧的最后一年,他没能看到第十一年的和风细雨,桃红柳绿。

    陌生的少年,带着一把不起眼的长剑,结束了他的生命。

    连城璧在最后关头放弃了抵抗。

    他平静地看着少年的剑刺进他的胸口。

    他并不认识杀他的少年,他与他,应是无冤无仇。

    然而这世上,并非只有仇恨才能让人举起手中的刀剑。

    更多的杀戮,源于诱惑,名声的诱惑,利益的诱惑。

    连城璧想起了萧十一郎。

    很多人都想杀他,包括曾经的自己。其实萧十一郎与他们根本无仇。

    所有人做了坏事,也都那么理所当然地推给萧十一郎。

    ……呵。

    那个人本事当真大,做尽了人世间的所有坏事。

    “你不能死,因为我还是欠你的。”

    “现在,你不欠我了。”

    欲海潮生,随波逐流,兜兜转转,终得以解脱。

    雨停了。

    星光躺在地上。

    月光躺在地上。

    连城璧也永远地躺在了地上。

    少年是来寻刀的。

    听说是一把绝世好刀,江湖上人人称道。

    只是他翻遍了那小屋也没能找到那把割鹿刀,他想他或许杀错了人。

    他皱了皱眉,踏着满地皎洁的光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割鹿刀呢?

    那把绝世好刀呢?

    十一走的时候,连城璧把它埋进了他的坟里。

    十一喜欢割鹿刀。

    他曾无数次拿起那把刀,笑着说,这是把好刀。

    作者有话要说:  大二暑假一时心血来潮写的,工口太多被锁了几章,删了居然解锁了,现在凑个树苗标志。

    ☆、重生(已修)

    起风了。

    深秋时节,总起风。

    夜风吹着,吹起地上的几片落叶,打个卷又缓缓落下。

    沈家庄不算大,这阵子白日里有些喧闹,夜晚的时候就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连城璧站在浮桥上,负手而立,凝视着院落里开着的秋菊。

    金黄金黄的秋菊,在夜色里敛了白日的风华与热烈。

    “夫君。”

    背后有人叫他。

    他回过头来,温温一笑。

    君子连城璧,美人沈璧君,别人都说他们很般配。

    在他们的名字里,甚至都有一个“璧”字,寓意着他们两人,门当户对,佳偶天成。

    ――般配么?

    连城璧的手轻轻抚着下巴,他也在想。

    前一世沈璧君背叛了他,他怪她,但终究不能恨她。

    没有人会爱一个永远心不在焉的丈夫。

    他顾忌的太多,对名利的渴望也过分热切,他决然做不到萧十一郎的洒脱。

    那个可爱的大盗做了他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有很多很多。

    “璧君,你看秋海棠,开的真好看。”

    连城璧折下浮桥上一枝红艳的海棠,轻轻递给她。

    他对沈璧君一直态度温柔,自打她嫁过来,没说过一句重话,吃穿用度,无一不细致,所以就连沈璧君本人也觉得自己是被上天眷顾的。

    她懂礼知节,有分寸,两年来没对他撒过娇,她也没有像普通女人那样,和心爱的夫君小打小闹,曲径通幽。

    闺房蜜话,连城璧不懂。

    房事是有,永远是行事的态度,有快感,不沉沦,不放纵。

    他不贪恋她的身子,纵然她的身子那么娇妍动人。

    沈璧君想起她年少时偷瞧过的一本话本。

    上面那些令她面红耳赤的事,连城璧一样也没用在她身上。

    何况她是淑女,淑女必须端庄高贵,即便是哭泣,也得等到了空无一人的屋子里。

    更不能有那些下作的念头。

    “夫君,你说我们的孩子要叫什么名字好呢?”

    她摸了摸自己腹部。

    这里有个孩子,两个月了。

    她没从连城璧眼中看到太多的热情。

    没关系,没关系的。她对自己说。

    这孩子,她一人来期待。

    连城璧的目光从她的小腹移开,落在了浮桥下的水池里。

    夜色渐浓,秋里落下了霜。

    水面似是泛起涟漪,微微漾起。

    他在心底默叹。

    前世他没能保住沈璧君的孩子,那时他没在意,后来在山谷的时候,他却时常会想起这件事。

    总有愧疚,但也有一份真情。

    沈璧君的眼里泛出了一层泪光,但沉浸在回忆里的连城璧并没有发觉。

    “夫君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呢?”她又问了一遍。

    “如果是男孩,就叫连安,如果是女孩,就叫连平。希望他们以后平平安安,你觉得如何?”

    沈璧君抱住了连城璧,伏在他的肩上轻颤。

    连城璧目光微敛,伸出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我觉得很好啊。”

    第二日,连城璧一早就出城去迎接割鹿刀入关了。

    来的人只有赵无极,并没有屠啸天,海灵子,和老鹰王。

    当然,也就没有那把割鹿刀。

    “连兄,割鹿刀被夺了。”

    赵无极话里有愧,低下了头。

    连城璧淡淡道:“赵兄不必自责,我们先去见沈太君。”

    他没问割鹿刀被谁夺了,也没问另外三个人去哪里了。

    ――这些事,他早已明白通透。

    ――任谁也不会知道,那把割鹿刀,后来被用来砍柴割草,最后还入了土,陪着一个少年一同睡去。

    连城璧对割鹿刀漠不关心的态度,出乎了赵无极的意料,他追上去急切地说道:“割鹿刀被风四娘和萧十一郎给劫走了。萧十一郎那个恶贯满盈的大盗,夺了割鹿刀!”

    他说的咬牙切齿,似乎萧十一郎夺走的不仅是割鹿刀,还有他的妻娘老小。

    连城璧没有回头看他,也没有应声。

    谁做了坏事,都推到萧十一郎身上,似乎萧十一郎天生就是替那些虚伪的仁义侠士们承担罪名的。

    连城璧当然也记得自己往萧十一郎的身上泼的脏水,他清楚自己以前和赵无极也没有两样。

    不到中午,连城璧和赵无极便已经回到了沈家庄。

    来人更多,连城璧一眼就看到了萧十一郎。

    与人群格格不入的,萧十一郎。

    这永远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前生,今世。

    一个场景,两个人。

    萧十一郎的眉毛很浓,鼻于很直,还留着很浓的胡子,仿佛可以扎破人的脸。他长得并不算英俊潇洒,但是他的那双眼睛,发亮的黑眼睛,像狼崽子一样。

    连城璧淡淡地笑了,目光在萧十一郎的身上停留了一下,转身继续向沈太君走去。

    萧十一郎是最先发现连城璧的,他也注意到了连城璧的目光。他与他素不相识,但他就能肯定他是连城璧。

    白璧无暇,美玉无双。

    他从未见过任何人的态度如此文雅,在文雅中却又带着种令人觉得高不可攀的清华之气。

    世上有很多英俊的少年,有很多文质彬彬的书生,有很多气质不凡的世家子弟,也有很多少年扬名的武林侠少,但却绝没有任何人能和现在走进来的人相比。

    虽然谁也说不出他的与众不同之处究竟在哪里,但无论任何人只要瞧一眼,就会觉得他确是的与众不同。

    赵无极本也是个很出色的人,他的风采也会令许多人倾倒,若是和别人走在一起,他的风采总是特别令人注意。

    但现在他和这人走进来,萧十一郎甚至没有看见他。

    他穿的永远是质料最高贵、剪裁最舍身的衣服,身上佩戴的每样东西都经过仔细的挑选。每样都很配合他的身份;使人既不会觉得他寒伧,也不会觉得他做作,更不会觉得他是个暴发户。

    武林中像赵无极这么考究的人并不多,但现在他和这人一齐走进来,简直就像是这人的跟班。

    这人若不是连城璧,世上还有谁可能是连城璧?连城璧若不是这么样一个人,他也就不是“连城璧”了!【原著】

    只是连城璧的目光,他不大能懂。

    那眼里带着点善意,有点不经意,却又像是在看老朋友。

    ――我认识他吗?

    萧十一郎摸着下巴在想。

    赵无极在众人面前控诉了风四娘和萧十一郎盗刀的罪行,整个大厅都是一片寂静。

    人们在沉思,也是给赵无极一个台阶下。

    沈太君皱了皱眉,喃喃道:“萧十一郎,萧十一郎……最近我怎么总是听到这人的名字,好像天下的坏事都被他一个人做尽了。”

    她忽又笑了笑,道:“我老婆子倒真想见见这个人。一个人能做出这么多坏事来,倒也不容易。”

    厉刚板着脸道:“此人不除,江湖难安!晚辈迟早总有一天提他的首级来见太夫人。”

    沈太君也不理他,却道:“徐青藤,你想不想要萧十一郎的头?”徐青藤沉吟着,道:“厉兄说得不错,此人不除,江湖难安。”

    沈太君不等他说完,又道:“柳色青,你呢?”

    柳色青道:“晚辈久已想与此人一较高低。”

    沈太君目光移向连城璧,道:“你呢?”【原著】

    连城璧的笑意不达眼底,语气温和:“不想。”

    不想参与。

    沈太君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饶有兴趣地问道:“为什么你不想?这个萧十一郎据说可是个恶贯满盈的大恶之人,你这孩子不想为江湖除害吗?”

    连城璧幽幽道:“我又不曾亲眼见他做过什么不仁不义的事。”

    无暇公子这话一出口,厉刚板着的脸色更差,他急切地插话道:“萧十一郎早已声名狼藉,何须连兄亲眼所见,难道这一切能是空穴来风?”

    厉刚话里的每个字里都带着刺。

    沈太君更有兴趣了:“厉刚这话很有道理,城璧现在想要萧十一郎的人头了吧?”

    连城璧依旧摇头淡笑:“不想。”

    柳色青讥讽道:“连兄莫不是怕了大盗萧十一郎?”

    连城璧摇头:“不是。”

    徐青藤问:“那为何不想取他的人头?”

    “若是我想,”连城璧的目光扫过大厅里的众人,“我现在就能取了他的人头。”

    人群中的萧十一郎挑了挑眉。

    沈太君别有深意地看着连城璧:“城璧是不是不相信萧十一郎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

    连城璧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信,只道:“若我哪天真见了萧十一郎在做些不仁不义之事,定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台阶上站着的萧十一郎听了,开口大笑。

    “……有点意思哈。”

    ☆、饮酒(已修)

    目前的一切都太熟悉:争抢割鹿刀,诛杀萧十一郎;名利声望,侠义无双。

    连城璧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

    前世他趟了这趟浑水,到头一切都是一场空,非但没夺得名利声望,反而落得个家破人亡。

    十年……

    十年后重生,他仍要面对割鹿刀。

    这是一件怎么也避不开的事。

    连城璧沉思了两天,依然像前世那般告诉了屠啸天沈璧君回家的路线。

    只是这一次,坐在那辆马车里的人,不是沈璧君,是连城璧他自己。

    他派了自己的心腹,秘密地将沈璧君从别道送了回去。

    屠啸天做梦都不会想到,连城璧并不信他。

    小公子很快和沈夫人马车的侍卫对上了。

    而且,这边情况不太好。

    小公子叹了口气,柔声道:“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又何必来送死呢?”

    方才喝第一碗的大汉眼睛都红了,不等他这句话说完,“力劈华山”,一柄鬼头刀已劈向阔少爷头顶。

    小公子摇头笑道:“真差劲……”

    他身子动也未动,手轻轻一抬,只用两根手指,就夹住了刀锋,这一刀竟似砍入了石头里。

    那大汉手腕一反,想以刀锋去割他手指。

    突听“笃”的一声,一枝箭已射入了大汉的背脊!箭杆自后背射入,自前心穿出,鲜血一滴滴自箭镞上滴落下来。

    这些事说来虽很长,但前后也不过只有两句话的工夫而已。另两条大汉此刻刚行到阔少爷面前,第一刀还未砍出。

    就在这时候,只听车厢中一人缓缓道:“你们的确都不是他的敌手,还是退下去吧!”【原著】

    车厢的门打开了,连城璧缓步走下车。

    他一身白衣,飘逸出尘,风华绝代。

    他就那么站着,也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气魄和压力。

    连城璧极少穿白衣,他平素都穿得华贵精致,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公子的雍容贵气。

    而今人们第一次见到一身白衣的他,没有任何装饰,却仍然好看到叫人移不开眼睛。

    无暇公子,美玉无双。

    没有人打破这方宁静。

    时间,似乎就这么停下了。

    小公子的表情变得有些奇特,他望着连城璧,几乎看痴了眼。

    但过了这一瞬间,他又笑了,笑得仍是那么天真,那么可爱、他的眼睛盯着连城璧,微笑着道:“世人都道,沈璧君是天下第一美人。”

    他又轻轻叹了口气:“我现在才知道这句话并不是对的……”

    连城璧也不生气,他走到了小公子身后的酒桌旁。

    萧十一郎还在喝酒。

    他似乎只要无聊了,就会喝酒,而对周遭的事物漠不关心。但他与风四娘一样,无论喝多少酒,眼睛都是明亮的,哪怕是醉了。

    萧十一郎饶有兴味地看着坐在他面前的连城璧。

    连城璧抬眼道:“兄台可否请我喝一杯?”

    萧十一郎大笑道:“你看起来可是比我有钱的多呀!连公子,应该是你请我喝酒吧。”

    连城璧淡淡道:“今天你请。他日兄台若有空,我请你喝遍这世上所有的美酒也无妨。”

    萧十一郎道:“这倒是极为划算的,你可要说话算话。”

    连城璧倒了一杯酒,道:“君子一言。”

    他举杯饮酒的动作都是优雅至极,叫人看了赏心悦目。

    小公子走上前去,笑嘻嘻道:“连公子,我也可以请你喝酒,要多少有多少。”

    连城璧静静地凝望她,淡淡道:“不必了。”

    “为何?”

    “我不喝有毒的酒。”

    小公子笑道:“这位兄台的酒,也是我请的,你若是怕有毒,怎么会喝下去呢?”

    连城璧不语。

    小公子正要发作,连城璧开口道:“小公子,回去告诉逍遥侯,割鹿刀并不能帮他统一武林,它至多用来砍柴比较耐用。”

    小公子一下子愣住了。

    连城璧的一句话,已经把他的身份,他师父的身份,以及他们的目的都抖了出来。

    根据屠啸天的情报,这条路是沈璧君回婆家的路线,所以他们埋伏在这里,而马车里坐着的,却是连城璧。

    他想,连城璧或许知道的更多。

    连城璧又倒了一杯酒。

    这酒很香,浓郁的酒香里还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桃花香。

    小公子忽地又笑了:“无暇公子果然厉害,知晓得通透。第一杯酒无毒,但这第二杯,未必无毒哦。”

    小公子纤细的手指抚上了连城璧的脸颊。

    他的手指滑过连城璧的脸颊,修长的脖颈,又扯开了他的衣襟。

    白皙的皮肤露了出来,锁骨清晰可见。

    小公子赞叹道:“无暇公子,果然无暇。”

    连城璧静静地坐着,没有露出一丝窘迫和恼怒。

    世人都道,无暇公子的涵养,是与生俱来的优雅。

    萧十一郎叹道:“被人这样调戏了,你竟然也不会生气,看起来还很享受,无暇公子。”

    连城璧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揶揄,笑道:“城璧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

    萧十一郎点头赞同:“我也觉得。”

    小公子奇怪地看着萧十一郎:“你怎么还没有毒发呢?”

    萧十一郎眼睛发亮:“什么毒发?”

    小公子道:“酒虽无毒,蛋却是有毒的。”

    萧十一郎道:“哦。”

    小公子道:“你不信?”

    萧十一郎道:“蛋中若是有毒,我吃了一个蛋,为何还未被毒死呢?”

    小公子笑了笑,道:“酒若喝得太多,毒性就会发作得慢些。”

    萧十一朗大笑道:“原来喝酒也有好处的。”

    小公子道:“何况我用的□□发作得都不快,因为我不喜欢看人死得太快,看着人慢慢地死,不但是种学问,也有趣得很。”

    萧十一郎长叹了一声,喃喃道:“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就有这么狠的心肠,我真不知他是怎么生出来的。”

    小公子道:“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生出来的,但我却知道你要怎么样死”萧十一郎忽又笑了笑,道:“被卤蛋噎死,是吗?那么我就索性再吃一个吧!”

    他慢慢摊开手,手里不知怎地居然真有个卤蛋。

    只见他轻轻一拍手,将这个卤蛋高高抛了上去,再仰起头,张大嘴,将卤蛋用嘴接任,三口两口,一个卤蛋就下了肚。

    萧十一朗道:“滋味还真不错,再来一个吧!”

    他又摊开手,手里不知从哪里又来了个卤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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