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综仙古之乐正歌 作者:梦羽洁
正文 第4节
综仙古之乐正歌 作者:梦羽洁
第4节
“是你自己一直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印信自然也不承认你，你当然就不能知道。”重楼面无表情地解释。
“……”乐正歌无语，感情这印信还会闹脾气！
他脸色阴沉地在心中召唤，一块小巧精致的金色令牌出现在他手上，令牌上正面雕刻着古老的魔纹，以及用魔文写的尊后乐正歌几个字，背面则是镶嵌着一对黑精玉雕成的唯美有力的羽翼，这便是魔尊尊后的印信了。
“你敢瞒着我？”乐正歌阴测测地盯着躺在自己手心的印信，声音冰寒。
他话音落下那印信极具人性化地轻轻颤了颤，竟然已经有了意识灵性。
“哟，这就害怕了？你主人我有难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点儿反应？！”乐正歌也不管是谁的错在先，冷冷地讽刺那印信。
“信不信我直接用白阳真火把你烧了，连灰也不剩的？！”
闻言那印信又可怜的抖了抖，继而一个细小微弱的声音在乐正歌识海中响起，“我错了，主人，嘤嘤嘤嘤……”
“原来还知道害怕呀！”乐正歌继续冷嘲热讽，虽然不可能真烧了，吓唬吓唬还是可以的。
“嘤嘤嘤……”印信继续哭。
“……”乐正歌黑脸，“闭嘴！”
“嘤嘤嘤……”
“我说闭嘴！不许哭！”
“嘤嘤嘤……”
乐正歌怒，“再哭烧掉！”
“……”印信果断闭嘴。
被迫围观主人与小印信吵架的重楼：“……”
收拾了一顿不听话的尊后印信，顺带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金，乐正歌开心了。
“你为什么不难过？”重楼突然问。
“为什么要难过？”乐正歌疑惑，奇怪的看着他。
“你刚才烧的那个不是你母亲吗？”重楼回答，他记得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应该都会难过的吧！
“那又怎样？”乐正歌面露不屑地说，“宁曼云除了生了我，哪里算得上一个母亲，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为什么要难过？”
“而且难过并没有什么意义的……”乐正歌垂眸喃喃道。
宁曼云是个无情的不合格的母亲，却是一个痴情的狐妖。
一千八百多年前，宁曼云遇到了刚刚登基的殷泰华，那时的殷泰华正是风华正茂，春风得意之时，长得又俊逸非凡，为人风度翩翩，宁曼云一下子就被殷泰华迷住了，也不管殷泰华人间帝王的身份，不管不顾的要跟他在一起，连那人后宫的三千佳丽都忍了。
最初，两人在一起，郎才女貌，郎情妾意好不快乐；直到宁曼云怀上了乐正歌，分娩时，乐正歌作为半妖，属于狐妖的一部分特征显现出来，导致宁曼云狐妖的身份被殷泰华发现了，一切就变了！
殷泰华是个古板的人，思想异常保守，坚定地认为狐妖不是好东西，要赶走宁曼云和她的孩子！
宁曼云真的是爱惨了殷泰华，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凭借狐妖美人的优势让殷泰华松了口，乐正歌却是坚决不能留。
能留下，宁曼云自然是大喜，儿子可以再生，情郎可只有一个，于是她就毫不犹豫地将只有几天大的乐正歌扔掉了，扔在妖界边缘。
半妖，非人非妖，血统不纯正，不能修习人类的功法，也不能修习妖怪的功法，除了个别拥有极好的天赋技能外，大多只能学学炼体，而且始终强大不起来。
因此受到妖族的轻视，人类的排斥，乐正歌是半妖之身，被遗弃在妖界的边缘，一般是没有活路的。也是他幸运，遇到老妖王外出，见他实在可怜可爱，动了恻隐之心，将其带回去和族里的小妖一起抚养。
然而，老妖王的事务繁多，总是腾不出时间管他的事，他又是一群小妖里唯一的半妖，受到的刁难排挤，不可谓不多。
总之，乐正歌为强大起来之前的生活有数不尽的艰辛，这都是因为殷泰华的不喜和宁曼云的生而不养。
年幼被欺负时，乐正歌也曾伤心过，疑惑过，为什么他没有父母？为什么大家都欺负他？
后来在机缘巧合之下得知自己的身世时，乐正歌已经足够强大，那些事在他的心中再掀不起波浪。
可以说乐正歌没有恨，真的已经极好了，被找上门来，也给人安顿了，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引狼入室……
所以难过也不会有什么意义，何况他是真的不难过，没有什么可难过的，不悲不喜而已。
本就是形同陌路的血亲，这样的结局也好，了了一番因果。
“跟我回魔界。”重楼说，乐正歌受转业阵影响，现在魂魄很不稳定，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闭关修养，魔界显然是最好的。
“我说了，不是回！是去！”乐正歌瞪他，还以为他想拉他去做那个尊后，帮他做事，毫不领情地说，“而且我才不去！”
“走了！”
才不跟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重楼打开空间之门，直接把人拉进去了，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他。
莫奇和莫文在魔尊出现的时候就发现不对了，但是见两人在一起，也没有贸然走上去打扰他们，继续守在不远处，结果就看到魔尊把他们王打包带走了！
莫奇莫文反应过来后一脸的苦逼，他们王才刚回来好不好？！这下可好，又走啦！
妖王走了，还可以有剩下一文一武两个下属在这里收拾残局，不得不说，妖王这个头衔还是蛮不错的！
魔界。
魔界荒芜，天空也总是阴沉沉的，不是黑灰，就是暗红，这里缺少太阳，万物难生，因而总是不美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乐正歌从来都不怎么喜欢魔界，如果不是因为有几个高级魔将还能入眼，重楼长得也挺符合他的审美，两人成为朋友，不然乐正歌是绝对不会踏足魔界的。
违背自己的意愿，被人强行打包带到魔界，乐正歌的脸已经冷得快结冰了！
“重楼，给我个理由!”乐正歌讨厌被强迫做任何事，没有自己的主权，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重楼瞥他一眼，知道他的习性，开了尊口，“你魂魄不稳，在这里修养比较安全！”
“魂魄不稳？”乐正歌皱眉，他怎么没感觉到？
他疑惑的看向重楼，冰冷的气息倒是散了。
重楼冷嘲，“哼，连这都发现不了，你的修为都是假的吗？”
被嘲讽了！又被重楼看不起了！就算知道重楼的性格就是这样，乐正歌还是忍不住有些不高兴。
他一不高兴狭长美丽的丹凤眼就眯起来了，细细的，琥珀色的眸子泛着寒光，盯着重楼看了一会，甩袖走了！
不过那方向却是飞魔殿的方向。
罢了，重楼都是为了他好，就算是不高兴，他也……他也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安康！
☆、第十四章
魔殿的一切乐正歌都已经熟悉的不得了了。
轻车熟路的穿过正殿，经过一段长长的风格诡异，蜿蜒曲折的走廊，后面才是人住的寝殿。
他没有在这寝殿停下，而是穿过寝殿继续往后走，到达后山，那里有一个加了结界的山洞。
在结界外站定，乐正歌取出一块小巧的黑色令牌，往结界上放，这是以前重楼就给他的进出令牌，打开结界，进入山洞，里面只有一颗照明的婴儿拳头大小的东珠，在洞顶，将山洞的轮廓照显出来。
这个山洞不大，一共也就二三十平米的样子，在洞顶东珠的正下方则是一个半径一丈的散发着微弱荧光的圆形传送阵。
乐正歌打量了一遍就径直踏了进去，站在东珠的正下方，弹出一个风咒将东珠打落，正好落在手心里，很温润的手感。
把妖力凝成一小股的样子，从掌心送入东珠，随着妖力的输入，东珠变得越来越亮，几近刺目时，他脚下的传送阵亮起，接着整个人从山洞里消失不见，东珠回到了山洞顶，山洞重归昏暗。
传送的终点是一个密室，乐正歌也不知道这个密室在哪里，任他神通广大，也不能从内查探出这里的位置，就像是与世隔绝一样，从外面他就更找不到了，他问过重楼这是哪里，可惜重楼一直不肯告诉他，后来他就不问了。
不过在这里闭关修养确实在安全不过了！
虽说是密室，但是这里的空间却不算小。
最大的是一个堪比书馆的书房，里面全是孤本，孤本上涉及的问题异常驳杂，从开天辟地到最近百年各种秘辛，秘法应有尽有。
接着是一个空着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很大的空房间，一个布置得像厅堂也确实被他当厅堂用的房间，是整个密室的中心点，连接每个房间，传送阵就在它的一角，然后就是两个闭关室。
两个闭关室一左一右，左边的那个灵气十足，右边的那个魔气十足。
乐正歌选了左边的那个进去，开始闭关修养。
重楼批评他自己魂魄不稳都察觉不到，其实不能怪乐正歌，而且这个问题也跟修为无关，因为乐正歌的魂魄跟身体一直不是非常的契合。
以前不怎么明显，重楼没能看出来，这次因为转业阵的原因，让乐正歌的魂魄与身体不契合的程度加剧，重楼就立马看出来了，然而乐正歌并不知道，这种不契合加剧的后果其实就是魂魄不稳。
所以这还真不能怪他，他都适应自己的这种状态了，根本没有想到魂魄不稳上面去。
魂魄不稳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问题，乐正歌这次一闭关就是三年，也只是让自己的魂魄和身体的契合度回到了没遭遇那该死的转业阵之前，再想进一步却是不能了。
出了闭关室，外面就是厅堂，乐正歌本来是往传送阵走的，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眼角余光扫到书房的门竟然是虚掩着的。
难道重楼在这里？
乐正歌脚下一转，就换了方向，朝书房那边过去。
推门走进去，乐正歌放开神识，果不其然在里面发现了正抱着一本书席地而坐的重楼。
“在看什么？”乐正歌来到重楼的身旁。
乐正歌一出闭关室重楼就感觉到了，所以并不吃惊，淡定的将书合起，递给他，“随便看看而已。”
乐正歌接过书，看了眼封面，上古阵法录。
唔……真的只是随便看看吗？
“转业阵这里面有吗？”乐正歌挑眉问。
“没有。”重楼回答。从地上起身，走两步在另一个书架顶层取下一本厚厚的书递给乐正歌，“这本上面有。”
乐正歌又看了眼封面，上古禁阵录，原来那个阵法是禁术啊！
也对，那种伤天害理，却又堪称逆天命的阵法，的确算得上禁术。
乐正歌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翻开了那本书，找到了转业阵，看了半晌后不得不赞叹，很厉害，不愧是禁术！
接着就是自我反省，三年前之所以会落到那种地步完全就是站在顶端太久，太过自大了！
转业阵很厉害，却完全起作用却需要一刻钟，这一刻钟内还要求阵中接受转业的人没有一丝反抗的意识才能完全启动。
如果他没有自大，就不会中宁曼云的困仙阵，失去意识长达一刻钟，连反抗也不能，所以啊，完全就是自己作的死！
自此，乐正歌的警惕性又上一层楼，他告诉自己不要小瞧任何人，以及任何危险陷阱，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没必要的话就不要随便去冒险了！
看完转业阵，乐正歌又看了其他几个阵法，没看原理，就看了作用和破解的方法，记在心里后就把书合上还给重楼了。
“我要出去了，一起吗？”乐正歌微笑着问。
重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确定他魂魄不稳的情况已经消失了以后，点头“嗯。”。
离开密室后，乐正歌就收到好几封莫文莫奇发来的讯息，他看啦看，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定期向他报告妖界的情况。
乐正歌看看一边的重楼，正打算说他会回一趟妖界，然后就被突然出现的白夏打断了。
“你怎么出来了？”乐正歌有些惊讶。
他没有限制白夏化形的能力，基本上是他想什么时候出来，就可以什么时候出来，只是白夏一般情况下都会待在本体里，默默修炼。
而且白夏除了不喜欢紫胤以外，同样不喜欢重楼，只是重楼相比紫胤，积威深重，白夏不敢像对付紫胤那样对付重楼，所以重楼在的时候，白夏一般都不会出现，最多是悄悄在心里跟他传音，各种吐槽他。
“红玉姐下山了。”白夏皱着眉回答，红玉是紫胤的剑灵，轻易不会离开天墉城。
“哦？这倒是稀奇！”乐正歌轻笑，一点儿没有白夏那担忧的心情，“既然你担心了，就去看看吧！毕竟她照顾了你不少时间，也是难得的同族。”
“主人不一起去吗？”白夏有点不乐意，他现身在这里就是想要拉主人一起去，离开魔界再也不要回来，最好是再也不见这个魔尊！
虽然魔尊之前救了主人一次，但是他依旧不喜欢他！
自家的剑灵自己知道，乐正歌想到一边的重楼，他很容易就猜到了白夏那奇怪的独占欲又在作祟了。
“你呀！”乐正歌纵容的笑笑，伸手揉了揉白夏的头，“那就一起去吧！”
说完还不等白夏高兴欢呼，乐正歌又转过头对重楼说：“一起去人界转转吧！怎么样？”
白夏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重楼看看一脸期待的乐正歌，又看看表情僵硬不知该如何反应的白夏，倏而笑了，“好，本座就陪你们走一趟！”
然后白夏就变得欲哭无泪了，愤愤地瞪了重楼一眼，然后就被重楼徒然增长的气势吓到，身体颤了颤，在心里默默咬小手帕，呜呜呜，这样还不如让他一个人去呢！
眼见白夏有些可怜兮兮的，乐正歌出来打了个圆场。
“好了好了，白夏把你的表情收敛一下，你主人我还没死呢！还有重楼，你的气势也收收，别总是吓我家白夏！”
乐正歌发话了，两人都算给面子，白夏收了那副要哭不哭的样子，重楼也收回了朝白夏压过去的气势。
重楼把魔界短期内的事务安排下去，乐正歌也给莫文和莫奇传了道消息，让两人继续镇守妖界处理妖界事务，接着就由重楼带着直接到了人界。
到了人界，乐正歌突然就不想立马去找红玉了，他想在外面先转转，就对白夏说，“你先去找红玉，我和重楼先转转。”
白夏呆了，主人竟然又反悔了！
“主人……”白夏努力睁大眼，满眼希冀的看着他，竭力希望打动他使他改变主意。
然而，乐正歌就是那么任性，不想就是不想，坚定地拒绝了白夏的期待。
白夏撒娇打滚卖萌皆无果之后，再次肯定自家主人是个狠心的主人以后，面瘫脸独自一人走了！
果然还是不要对主人抱有太大的期待！
不，不对！想到乐正歌身边的重楼，白夏又改变了想法，主人以前很好的，肯定是因为重楼才会变了！果然，他还是那么讨厌魔尊！
重楼围观了这一主一剑的相处后表示，“……”
原来白夏在面对乐正歌的时候是这样的啊，还真是特别的剑灵！
他拍拍乐正歌的肩膀，“你的剑灵很特别!”
“那是当然的！”乐正歌一点也不谦虚，笑眯了眼应道。
重楼：“……”
还真是不谦虚，不过还好，他也习惯了。
“你要去哪里？”重楼问。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忙很忙很忙，要考四级，要考驾照，烦死宝宝了！
☆、第十五章
要去哪里，而不是想去哪里。相处了几百年，重楼很清楚虽然乐正歌善变，但是对自己人却不是喜欢任性出尔反尔的人，所以他那么做一定自己的打算。
“呵，你又知道了？”乐正歌似笑非笑地看着重楼，红衣似火妖媚得很。
重楼：“……”刚才不是还很正常吗？怎么突然又变风格了。
虽然被人看透很不爽，但是看在那个人是重楼的份上，乐正歌懒得计较了。
不过说，乐正歌倒是真的另有打算，相对于跟着白夏到处找红玉，找到还不一定能得到最真实具体的答案，乐正歌觉得，他还是直接去找紫胤问一下，问清楚的好。
之前说过乐正歌这个人呢是有一点宅的毛病，不喜欢挪窝，但是呢，同样的，在外面没玩儿够他也是不愿意随随便便就回去了的。
于是乎作为妖王的乐正歌就带着身为魔尊的重楼，上了昆仑天墉城这个仙人清修之地，找紫胤。
重楼的空间法术很好用，要到哪里，定好坐标，分分钟就能到，乐正歌羡慕的不得了，这种能力用来赶路什么的是最好不过啦，方便快捷，省时省力！
到了天墉城，乐正歌直奔临天阁，结果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紫胤不在，紫胤大徒弟陵越不在，紫胤小徒弟百里屠苏也不在，总之临天阁里就是谁谁谁都不在。
乐正歌郁闷了，一脸幽怨的盯着临天阁内外大小院子看了一圈又一圈，都快冒黑气了。
重楼在一边看得眼角直抽抽，这幅模样……真是……至于吗？
“你还可以直接去问天墉掌门。”重楼实在看不下去了，提醒道。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乐正歌白他一眼，他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不开心而已，又不是智商下线了！
乐正歌拍拍衣服，拍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出临天阁，走到一半见重楼没动，又倒回去把人抓着一起走。
最近天墉城的规矩风气越发不严格了，他可不敢把重楼落在这里，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弟子把人冲撞了，分分钟就会被魔尊大人给捏死。
重楼可是从来不在乎实力弱的渣渣的，就算是曾经喜欢紫萱，明白了人类的感情，可是他到底不是人类，天墉城这些修为不高的人，纵使都有几分潜力，但是恐怕依旧没几个能入他的眼。
现在天色还算早，太阳位于半空中，正是舒服的时候。
乐正歌和重楼来到天墉城正殿的时候，意外的没有见着掌门涵素真人。
望着空荡荡的大殿，乐正歌无语了，找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陪同的重楼：“……”
“是你说找掌门的，可是掌门不在……”
乐正歌望着重楼，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里满是控诉和幽怨，默默指责着重楼的不靠谱。
重楼：“……”他好冤，人不在能怪他吗？啊？他又不是蜀山那群老头会算卦。
重楼无表情脸看乐正歌，乐正歌无压力与之对视。
俩人互瞪了一刻钟，还是乐正歌觉得无趣了，先移开视线，“哼！”了一声。
重楼无言，乐正歌还是这么幼稚！
重楼刚这么想了，乐正歌就收敛了，端起了高贵冷艳范儿，同时撤掉了隐身诀，两人上天墉城的时候为了少些麻烦，乐正歌坚决让重楼用上了隐身诀。
毕竟他在这里收敛了妖气就跟平常人一样，而重楼嘛，就算收敛了魔气，看那长相就不能是正常人。
乐正歌就不一样了，三年前天墉城开山门，招弟子的时候他来过，还住了那么久，那些天墉弟子就算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到底还是认识他的，不会出现什么混乱。
在天墉城里转了一圈，乐正歌最后在练剑坪找到了涵素真人。
“还真是难得啊，涵素，你竟然在监督弟子习剑！”找到人的乐正歌高兴了半刻，就又有些咬牙切齿，“一个个的都让我好找哇！”
涵素真人见到乐正歌很惊讶，不是说离开天墉城了吗？这才没两年呢，怎么就回来了？
不过再怎么惊讶，招呼还是要打的，涵素真人笑着叫了一声，“乐正。”
“是来找紫胤的吗？”涵素真人一边问，一边把人带离练剑坪，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这不是废话吗？他不找紫胤难道找你啊！乐正歌淡淡点头，“嗯。”
“紫胤刚刚闭关，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涵素真人说。
乐正歌蹙眉，“他怎么又在闭关？”
怎么每次他要找人都找不到，紫胤以前闭关也没这么积极呀？
不过……乐正歌想到紫胤那两个徒弟，“陵越和百里屠苏呢？”
“百里屠苏……”涵素真人说着皱了下眉，脸色不太好看，“不久前他被焚寂控制，杀了肇林，逃下山了！陵越正在调查此事。”
“嗯？”乐正歌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诧异，“怎么回事？”
他记得百里屠苏不是那种会伤害同门的人，就算是被焚寂控制了……
涵素真人见乐正歌这表情，就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讲了一遍，然而乐正歌听完以后更觉得百里屠苏可能糟了算计。
至于那个叫肇林的弟子，很有可能是个倒霉死的。
“其实涵素你也没有见到事情的经过是吧？”乐正歌面无表情地问。
“这……我的确是没见到。”涵素真人一时拿不准乐正歌的态度，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想法。
“那你是以什么来界定是否是屠苏杀了肇林的呢？”乐正歌继续说道，“凡人常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涵素你还什么都没看到，就听那些弟子的一席话就断定人是屠苏杀的，未免太过草率！更何况，在这修真界，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啊！”
乐正歌说得意味深长，涵素真人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动摇了。
只是依旧是嘴硬道，“肇林是被焚寂剑所伤，伤口上是挥之不去的焚寂煞气，弟子们赶到时都看见百里屠苏已然失控，手中正持着焚寂！”
乐正歌不答，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涵素真人，把人看得不自在了，才勾唇一笑道，“那又如何？”
“其实涵素你也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吧！只是不想承认而已，我都懂……”乐正歌说得格外的正经，又格外的不正经。
涵素真人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好难受！
这个乐正歌从来不是好相与的，每次见他总会被赌上一两次，然而他打不过，好心塞，他好歹还是掌门啊！
涵素真人半晌不说话呢，乐正歌就差不多猜到他心里是怎么纠结的，不过他懒得管他心里到底有些什么想法，只是一个后辈罢了！
在涵素真人这里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紫胤又在闭关，他不便打扰，乐正歌就跟涵素真人告辞了。
然后他就带着重楼来到了他的，在临天阁的房间。
打开结界，一推开门，跟在乐正歌身后的重楼表示，闪瞎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端午节呀，没有了没有啦！假期又过完啦，不开心！
下面走古剑剧情。
人设已崩坏，请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关于文文的质量问题，请参照文案……
☆、无责任小段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与正文无关的段子，本来想的三万字，这就是结局的，可惜没收住，嘤嘤嘤嘤……
重楼紧紧抱着乐正歌的腰，不让他离开:“我以为我很爱她，直到遇见你，我才明白，我错了，真正的深爱并不能做到无私放手，求而不得，默默守护，不过是爱得太浅，我爱你，不想放手！”
乐正歌不适地动了动，却被重楼箍得更紧，火气顿起:“不是说，魔尊重楼从不强求吗？”
重楼下巴搭到他肩上，蹭了蹭脸，满意极了:“我没有强求，我知道，你是喜欢我。”所以不是强求。
乐正歌沉默半晌，“那又如何，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他不想这么早就轻易把自己栓死了，一旦答应了重楼，他就再无反悔的可能，重楼不会允许，他自己也不会允许。
他想要的从来都是唯一，一个人，一辈子，你不离我不弃。
如果有人敢背叛……那么就一起沉眠吧，永远的！
“为什么？！”重楼不知道乐正歌心中所想，所以他不明白，明明都承认喜欢他了，为什么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你不相信我？”
相信吗？相信重楼吗？乐正歌闭了闭眼问自己。
他自然是相信重楼的，只是他要的情极端，偏执，沉重，忠贞不二，他不相信的是他自己，他的善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敢保证。
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永恒，也比任何人都害怕永恒。
“你果然还是不相信我！”重楼丧气道，向来洒脱自我的声音低落的不得了，听着就让人心疼。
“给我一点时间……”乐正歌听得心中一紧，闷闷地疼，于是妥协了，“再给我一点时间。”
闻言重楼的眼中瞬间浮现笑意，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不着痕迹地轻嗅自己喜欢的味道，手臂又紧了紧，“好！”
☆、第十六章
入目一片明明暗暗的红。
绯红的墙壁，深红的柱子，暗红的桌椅，艳红的围帘窗纱，红晶石的地板砖晶莹剔透，阳光照进来泛着红光，一干稀有名贵的摆件饰品无一不带赤色。
奇异的是全是红色的房屋并不让人感到庸俗，反而在主人的精心设计装点之下，给人一种艳丽奢华之感，给人的感觉，倒是跟乐正歌有几分相似，很称他这个人。
重楼知道乐正歌喜欢红色，一直喜欢红色，明暗深浅都喜欢，最喜欢艳丽张扬的红，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像乐正歌这样喜欢这种热烈色彩的人，第一次见到这个房间，他还是忍不住惊讶，并且觉得好刺眼……
“怎么，你不喜欢？”乐正歌明知故问，率先进了屋子，在住边坐下，又从芥子空间翻出一枚灵过，红色的，咬了一口，冲重楼微笑，“我这房间不好吗？这些材料都珍贵着呢！我当年可是费了不少劲儿！”
重楼是个心理素质强大的，千万年不是白活的，惊讶的情绪很快就压下去了。
他走过去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瞥了一眼乐正歌正在吃着的红色灵果，继而面无表情的淡定点头，“还算不错！”
这话说得那是一点儿都不违心，单看材料与设计，乐正歌这屋子还真是不错！
那些个摆件，房梁，墙壁，无一不珍贵，上面还加持得有阵法，里里外外，到处都有，交相呼应，把这屋子保护的滴水不漏。
可以说，如果有一天天墉城遭逢劫难，就算是天墉城最厉害的护山大阵都破了，乐正歌这个小房间的结界也破不了，能破这里的结界的，这世间不会超过一位数。
当然，重楼也是那一位数中的一个。
“哈哈哈哈……”乐正歌爽朗的笑了，这称赞的话他爱听！
他接着笑道，“还是你有眼光！”
虽然见过他这间屋子的人不多，但是除了重楼，没一个人是说过这里一句赞扬的，重楼的话，他实在是很满意，很高兴！
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心血得到好友的肯定，更让人觉得愉快呢？
想到每次到这里来，都要在门口犹豫许久的紫胤，乐正歌决定把重楼的位置排在紫胤前面。
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被乐正歌明媚的笑容感染，重楼也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那双赤瞳里，有一丝一闪而过的纵容宠溺，只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乐正歌啃完灵果，恰巧转头看见那浅笑，不由愣了一瞬。
接着目光闪了闪，露出一个三分戏谑，七分妖孽的笑容，猛然起身手撑在桌子上，凑近了重楼，“刚刚才发现，重楼的笑容也很好看呢，你该多笑笑的！”
重楼：“……”这算是调戏吗？是吗？不是吗？
重楼抿唇收起浅笑，与乐正歌对视，眼里看不出情绪。
乐正歌看着他，眨眨眼，忽然轻呼一声，“呀！”
重楼疑惑脸看他。
乐正歌起身绕过桌子，站到重楼面前，居高临下，俯视重楼。
对这样的姿势有些不满，重楼皱起了眉，正要开口就被乐正歌的下一个动作打断了，愣在当场。
只见乐正歌抬手轻轻捧起重楼的脸，俯身慢慢凑近了他，面对面，两人的脸相距不过三寸，彼此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热气。
乐正歌眼神认真而炽热的看着重楼的眼睛，良久后轻叹，“重楼，我才发现……原来你的眼睛这么好看！”好看到，如果眼睛的主人不是重楼的话，他就直接挖出来收藏了。
重楼的身体僵硬了一瞬，挥开乐正歌的手，将人的脸推远一点，沉声道，“你又犯病了！”
乐正歌不以为意，维持着被推开的姿势，依旧是笑盈盈的，只是那视线紧紧地粘在了重楼的双眼上。
赤红的眼瞳，瞳孔边缘带点微金，是他喜欢的色彩，还会随着情绪的转变发生或剧烈或细微的变化，深邃莫测美丽……
情绪的转变！乐正歌的思维停滞了一瞬，这眼睛如果挖下来了，离了人就不会有情绪的转变了！
想到这里，乐正歌狠狠地黑了下脸，转瞬又恢复正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既然如此，他或许应该庆幸那双眼睛长在重楼脸上。
要是个普通的，没关系的人，他一时冲动，把人家眼睛挖下来，发现不好看了，再一不小心不高兴弄坏了就不好了。
他认真思考收藏一个魔尊的可能性，很可惜，答案不太理想，可能性为零。
“我不过是一直没好而已，何来又犯病之说？”乐正歌笑眯眯地说。
重楼冷脸：“……”何弃治疗！
“你说……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的眼睛这么招人喜欢呢？”
乐正歌走回自己刚刚坐的地方，坐好，撑着脸一脸惊叹的望着重楼，视线的聚点依旧是他的眼睛，一点儿没有收敛的意思。
“你眼瞎。”重楼板着脸道。
其实乐正歌的这种行为已经算是失礼了，也就重楼不在乎，纵容他看下去，一般人不是生气，就该被他盯得发毛了。
只有重楼，依旧八风不动，淡定得很。
而乐正歌则惊呆了，重楼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么平民化的话了？什么时候学坏的都是！
好像自从重楼爱上紫萱有了人的感情以后，整个人都没有以前那么高冷了！
乐正歌哀叹痛惜，完全忘记了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学会爱以前的重楼。
“重楼，做我的收藏品吧！我会对你很好的！”
乐正歌思来想去还是有点不甘心，眼睛冲着重楼眨呀眨呀，配上精致的眉眼中满是期待。
“哼！你倒是敢想敢说，让本座做你的收藏品。”
重楼被他的大胆气笑了，乐正歌还真是越来越多大胆了！
“嗯？为什么不敢说，我觉得挺好的呀！”乐正歌无辜一笑。
重楼无语凝噎，瞥他一眼，无视之。
“哎？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默认了？”乐正歌不依不饶，笑着凑近了些。
他知道重楼不可能真的答应他，不过逗一逗，开个玩笑还是可以的。
“哼！你倒是会乱说，”重楼道，“不过，等下辈子也不可能！”
“嘁~”乐正歌撇嘴，“真无趣。”
乐正歌向来喜欢亮丽火烈的颜色，同时偏爱红色，偏爱到偏执，至于原因，却连他自己都已经忘了，只是看到漂亮精致红色的事物，就会心生喜悦，移不开眼，想要据为己有。
只有一个事物例外，那就是鲜血，红艳艳的鲜血，乐正歌看着就会产生强烈的排斥，也幸好他不喜欢鲜血，否则这世间少不得要血流成河。！
作者有话要说：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座和尚……啊！不好意思，打错字了，应该是庙里有个和尚。
然后……就没有然后啦！下章找白夏小朋友玩儿去。
☆、第十七章
乐正歌和重楼在天墉城住了几天，乐正歌拉着重楼把天墉城里里外外转了个遍，然而紫胤还是没有出关。
尽管想也知道闭关不会那么快出来，乐正歌还是有些心情不好，本以为自己来这里是英明了一把，结果却是犯了一次傻，白跑一趟，不开心！
鉴于紫胤出关时间不定，天墉城也没什么可看的，可玩儿的，那些个不成气候的弟子，乐正歌还看不入眼，加之还要去找白夏，乐正歌没有太多时间等下去，于是又等了几天没等到人后，两人下山了。
下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可怜兮兮被乐正歌半路抛弃的白夏。
有重楼的空间法术做支撑，以乐正歌与白夏之间主仆契约为牵引，两人很快出现在白夏面前。
此时白夏不过是刚刚找到红玉而已。
红玉下山离开天墉城，白夏不过是得到个消息，虽然两人有独特的联系方式，抵不住白夏跟着乐正歌甚少出门，不认路的忧伤。
一路磕磕绊绊，刚把人找到就被主人赶上来捡了个便宜。
客栈里，乐正歌把白夏好一通嘲笑，丝毫没有做主人的自觉，更没有半路毁约的愧疚，不要脸到极点。
白夏面瘫脸看他，恨不得扑上去咬他几口，又注意到他身边的重楼，瞬间怨念了，主人果然是看上魔尊了吧，所以才变心了，才对他不好了，以前明明只是他一个人的。
主仆两人“有爱”的闹了一阵，把白夏的小情绪都发泄出来后，乐正歌才正了正衣冠对红玉歉意的笑笑。
红玉跟他们相处的久了，倒是没有介意自己被忽略这件事。
“说来红玉不在剑阁侍剑，这次怎么下山了？”打过招呼后乐正歌开始直奔主题。
红玉闻言叹了口气道：“主人闭关之前交代我要看好屠苏，必要的时候能够出手保护他。”
当初屠苏私自下山，自己把焚寂交予了他，并没有没有跟他一起；然而后来过了几天，她还是觉得不放心，所以又跟着下山了，顺便通知了在外的白夏。
只是她并不是很清楚百里屠苏去的地方，而且也是很久没有下山了，所以一时间还没有找到人。
乐正歌了悟，原来是紫胤的吩咐，难怪宅居多年守在紫胤身边的红玉会出门了。
乐正歌觉得百里屠苏也那么大人了，应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所以也不急着帮红玉找人，而是问了另外一件事。
“涵素说屠苏杀了肇林是怎么回事？”
在天墉城不是白待的，乐正歌从那些个天墉弟子嘴里听到了不少说法，但是他还是想听听红玉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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