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正文 第9节
[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9节
“笑我什么?”
“笑你,明明不想杀陆小凤却还要装作和他有深仇大恨。”司空摘星道。
“你胡说什么,陆小凤他杀了我父亲,劫走了官银,还杀死了那么多人。我一定要杀了他。”赵雪鹂激动地道,攥紧自己的拳头,不错她一定要杀了陆小凤,一定。
“你下不了手的,不把贼当人的就只有那只臭小鸡。你把他的话记得那么清还说不喜欢他!”司空摘星却笑道。“其实你很喜欢他,就算让你找到,你也根本舍不得杀他。”
“你,你现在给我马上滚,我不要再看到你。”赵雪鹂走到门前打开房门,下着逐客令。
司空摘星听话的站起来走到了门口,可是他没有出去,反是向赵雪鹂坐了一个请的手势。“赵小姐这是我的房间,如果你不想见到我,那你就自己走吧。”
“我下回一定杀了你。”赵雪鹂咬牙切齿的撂下一句狠话后就往外走。刚出门就碰倒了花满楼。
“赵姑娘你好些了吗。”花满楼温柔的道。“以后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花满楼你别在那里装好人,一个富家公子和一个贼做朋友。”赵雪鹂却不领情,把对司空摘星的不满也转嫁到花满楼身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和陆小凤是一伙的。”
“雪鹂,不得无理。”赵苍雁出现对赵雪鹂厉声道。“雪鹂,去收拾一下咱们准备回京。”
“二叔。”赵雪鹂喊道。“咱们还没找到陆小凤也还没给爹报仇。”
“雪鹂你不听二叔的话了。”
“雪鹂知道。”赵雪鹂心不甘情不愿的下楼。
“司空摘星你可别毁了你偷王之王的名号。”赵苍雁说完也离开了。
“司空你早上和赵苍雁说些什么。”花满楼闭上房门向司空问道。
“没什么。他请我偷些东西,而他自己回京城睡觉。”司空摘星说着再拿起桌上一个苹果。
“这样东西不会是陆小凤的命吧。”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司空摘星说着手里动着刀子没几下苹果的皮就削好,递给花满楼。“不过我真想不明白。花满楼来个苹果。”
“想不明白什么?”花满楼道,接过。
“我想不明白,那只臭小鸡都哪里好了怎么那么多人喜欢他。”司空摘星一本正经的说着。“我明明也长得不差啊。”
“你啊!”花满楼忍不住笑起来,花满楼知道就算自己劝也是没用的。司空摘星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至于是什么花满楼猜不到,但他可以肯定对陆小凤不会有什么坏处。更不要说这世上还没有司空摘星偷不到的东西。
天很快就黑了,两人用过晚膳。
“卓公子他们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花满楼问道,算算日子两人也该到黄河了。
“我刚到镇上就给他们送过信,应该快回来了。”司空摘星正说着,从窗外传来一声鸟叫“回来的正好。”
花满楼便听到一声很轻的笛声。随后是鸟煽动翅膀的声音,听声音判断是只鹰隼之类的猛禽。
“来花满楼我来跟你介绍这是我家宝贝‘神隼’。”司空摘星举着手臂来到花满楼面前。
“你用鹰来送信。”花满楼说着去摸神隼。神隼被他摸得很舒服小声的咕咕叫。“信上怎么说。”
“让咱们继续找小凤,他们两个则去找黄金。”司空摘星道。“我就知道那小子不会让人白白抢走五百万两黄金。”
“司空,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找到的陆小凤,不再是你以前认识的陆小凤你会怎么办。”花满楼有些担忧的询问。
“一刀杀了他。”司空摘星道,就像是开玩笑一样。跟着看向表情沉重的花满楼。“花满楼,你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
“昨天晚上那个叫阿苏的小伙计跟我说他见过一个和小凤长的很像的人。那个人是十五日出现的二十以后便再也没再见过。”
“时间完全对上,九成是那只陆小鸡了。”司空摘星道。
“我也这么认为,可小伙计还跟我说。那人是个疯子。”
“他陆小凤本来就疯疯癫癫的,装疯卖傻的功夫更是好。”司空摘星不以为然地说。
“不,小伙计的意思是说,他真的傻了。不再是我们以前认识的那个陆小凤。”花满楼说着,他以为司空摘星会说‘胡扯’或是别的什么。可司空摘星一句话也没说。就像他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司空?”
“花满楼你现在知道那小子现在那里。”
“应该知道。可是不知道他是……”
“那只陆小鸡的死活正邪我才懒得管。我只是想知道是谁敢和我作对动那批官银。还有把赵老头要的东西偷给他。”把神隼带到窗边让它飞走,自己伸个懒腰。
“出去逛逛吧。我听说今天晚上有灯会。”回过头看着花满楼说。
‘老猴子帮我个忙,到云间寺看着一个叫霞儿的姑娘。’
‘不要,你叫我带你去极乐楼,我已经带你去了。昆仑奴我也帮你跟踪了。以后别烦我。’
‘那可惜了,霞儿姑娘可是很漂亮的。’
‘少来,有这种好事你干什么不自己留着。你会好心便宜我。’
‘我也想啊!可我要去极乐楼。’
‘你去玩让我盯人。’夸张地叫着。
‘你不盯。’
‘不盯。’
‘那就算了。我本来还说把这个还给你的。’说着拿出一个扇坠。‘没想到你这么不够朋友。’
司空摘星卸去在赵雪鹂面前的易容和花满楼在小镇的灯会上逛着。
“你想到什么了?“花满楼听到身边的人在窃笑。
“想到咱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就是这样的灯会。还记得吗?”
“你偷了我的扇坠。”花满楼说。“现在可能早被陆小凤不知扔到那家当铺里去了。”
“没错,好在它在我这里。不然一定让那小子给当了。”看到花满楼一脸吃惊解释道。“他后来又给了我,当作我帮他忙得报酬。”
“花满楼,你笑什么?”再看到花满楼又突然笑得很奇怪,就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没什么。”花满楼说着加快了脚步。‘要是让他知道陆小凤为了赢回扇坠而出千不知会怎样。’
司空摘星被花满楼弄的抹不到头脑。
司空摘星和花满楼到了河边,河里有很多的花灯。司空摘星也拿出来一摞纸叠起了纸船。一边叠还不忘一边骂人,被骂的当然都是陆小凤。叠好一艘,就放到河里面。让它顺着河水漂流远去。
“仲龙跟我说在扶桑有这么一个传说,只要一边叠纸船一边想着自己的不快乐,再把纸船放到水里,它就会带着你的不开心流走,如果船沉了那不快就会一起沉,如果它没有沉那你的不快就会被远远的带走。”司空摘星说着。
“也给我一张。”花满楼道。花满楼摸着纸叠成一条小船,然后将小船放到河里。
“花满楼你也有烦心事。”
花满楼只笑不答。
“你不说我也知道,让你烦的是西门吹雪。”
花满楼淡淡的笑一下。
“你知道吗花满楼,其实,我一直觉得咱们两个人很像。咱们俩都是带着面具生活,你总是把自己藏在笑容的下面。我也总是把自己藏在别人的面孔下。”司空摘星笑道。“所以在所有朋友中我最喜欢你。”
“可再完美无缺的面具还是有人可以看破。”花满楼也笑道,有几分无奈。
“也许是自己想要被人看穿呢。”
“也是,被看穿的面具就没有了存在的必要,对戴面具的人自己也是中解脱。”花满楼道,又将话题引到了另外两人。“那你觉不觉的陆小凤和西门吹雪也很像。”
“他们确实很像,若说咱们两个是带着面具的人,他们两个就是活在围墙里的人。只是一个是石头墙另一个是琉璃墙。”司空说着伸出手就好像他的面前就有这样一面看不到的墙。
“一个什么也看不到,也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过去。另一个看似没有阻隔,任何人都可以靠近他,可到了最后才发现自己从始至终都被他阻在门外。”花满楼道
“没错。”司空摘星点头附和道。“今天说的话是咱们俩的秘密不要让他们知道。”
“当然。”花满楼笑着说。笑容较之之前轻松了不少。
另一方面,一个峡谷里。西门吹雪和卓仲龙两个人举着火把搜寻着什么。
“西门这边,我找到了。”卓仲龙叫道,用手扶着那从悬崖落下但依旧还算完好的铁皮车。再看过去还有好几辆,默默地点算一番。“正好是十辆。”
“里面不是空心的。”西门吹雪,用剑柄敲击车厢道。
“若不是空心的话!我记得他问我要的一百名工匠里有二十个是画师。”卓仲龙道,似乎想到了什么。向车上面泼水。可是没有他预想的情景出现。
“试试着个。”西门吹雪递给他一个瓶子。“和图一起送来的。”
“油?”卓仲龙虽然奇怪但还是将它泼到了车上,再泼上水。这一回他预想之中的情景出现了。随着水的流下在黑暗的峡谷之中,出现了一道的璀璨金光。
☆、六月的陆5
严了嗔。严府的主人。也是凤凰镇的第一首富。
他天生就很有钱,所以他也很无聊。他算是个武学天才。十三岁的时候他便开始涉足江湖,他在江湖上混了几年,可他还是很无聊。他一点也不出名,倒不是说他没有一点名声,只是要看是和谁比。
再后来二十岁那年他加入了青衣楼,成为青衣楼的顶级杀手之一。他最爱杀那种天生有钱的但生活不无聊的人。
那一天他就遇到了这样一个人。江南首富的第七子花满楼。
本来可以很成功的。但偏偏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搅了他的乐趣。
这个人一身酒味,看上去像一个酒鬼。可他偏偏不是一个简单的酒鬼,他有两根手指和四条眉毛。陆小凤,严了嗔最讨厌的名字之一。
为什么自己活的这么无趣他却可以活的这么多姿多彩。那次他输了。他没有再回青衣楼,也没再去杀过花满楼。可他再去找过陆小凤一次,但是陆小凤并不知道。他那时正忙着和一个人比赛,比赛翻跟头。
这种无聊又单调的动作重复了半个多时辰。另一个人输了,完败。
‘怎么样,挖了多少条了。’陆小凤拍拍正蹲在泥坑里挖蚯蚓的人肩膀。‘这才几十条,你要努力了。’
‘再说一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杀了,然后把你和这些蚯蚓一起埋了。就不用还这烂赌账了。’
‘我信。可你不会杀我的。’
‘我怎么不会杀你。’
‘你舍不得。杀了我以后谁跟你赌啊!再说了,你也打不过我。’算准了不服气的人会给他一拳,弯身躲闪,跟着就窜不见了踪影。‘你就在这里慢慢挖吧,给你七天时间挖够数了来卧云楼找我。’
‘陆小凤你他的混蛋,白痴,蠢猪,无赖,下三烂……你去死。’还需要还债的人大声骂道,将手里的木棍扔出去。可惜陆小凤早已跑远了。
‘气死我了,我干什么跟他赌翻跟头。不行,等能完了去找师公。我一定要赢回来。你个陆小鸡别要我待到机会不然我玩死你。’嘴里碎碎念的再捡一根木棒翻这烂泥,认真的完成赌约。
在司空摘星不停的骂人的时候他并不知道那个被他骂的人又折了回来,正在远处看着他。
而这一切又被严了嗔看着。
严了嗔发现他真得很讨厌陆小凤,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很羡慕陆小凤。
明明很无趣的事他也可以过得很开心,可是自己就做不到。他想抢过来陆小凤的一切,他不想再无聊的过一辈子。
再后来青衣楼没了。可另一伙人却在江湖上出了名,它的骨干就是三大邪贼。掌柜,厨子,酒婆。这个集团叫做‘客栈’。他的幕后老板‘老板’没有一个人见过。
再说严了嗔。
那一天他回到凤凰镇在街上看到一个人,一个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人。可这个人不再像是从前那样的神采奕奕。他很狼狈,甚至是半死不活,如果再不医治怕是活不了几天的了。
严了嗔救了他命,不单单是为了那江湖上传言的五百万两黄金,他不在乎这个。他在乎的是那个将他心偷走的女人,更在乎是为了看这个连记忆都失去了的陆小凤还怎么活的有趣。
说实在的将陆小凤当下人一样使唤。这让他有一种满足感,也让他觉得生活不再怎么无聊了。而现在那两个人的到访,一定会让事情会变得更加有趣。
六月二十七
花满楼和司空摘星没有去拜访严府,严府就先向他们送上请贴。不过这里请的人仅仅只有花满楼。楼一楼的小二和掌柜都劝花满楼不要去说严府又被叫阎王府。可是花满楼没有不去的理由。
在严府,花满楼果真见到了陆小凤,他也可以确定这个陆小凤是真的,而且也是真的傻了,被人呼来喝去当做下人使唤。严了嗔也丝毫不避讳的告诉花满楼这个‘下人’是他从街上捡来的,而且导致他这样是因为头受伤。
花满楼暂时想不到可以医好陆小凤的方法,他也不能冒险带陆小凤走。
回到楼一楼后花满楼把事情告诉了司空摘星。司空摘星便决定晚上去严府好好的偷几样东西,再顺便偷只鸡回来。
司空摘星一身夜行短装,在房顶上窜梭着。来到严府完全不被人发现的来到一间库房前。轻轻松松的打开门锁。看着房间里的东西,司空摘星一边清扫着那些还算好的货色,一边盘算着等一下怎么让人发现有贼。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房顶上敲锣打鼓。
司空摘星的主意很简单也很直接,他先偷些东西,然后故意让人发现来抓。因为听花满楼说现在陆小凤就在严府当下人,待所有人都出来抓贼的时候,他再趁着乱偷人。就在司空摘星再一次梳理计划的时候,突然听到在身后的架子上有动静。
他没有动,但他感觉到身后的东西是活物,而且这有东西正准备向他扑过来,瞬间回身。将扑过来的东西抓住,那是一条很粗的毒蛇。
‘还好我反应快。’司空摘星在为自己没有被蛇一口咬死高兴。
可他高兴的实在是太早了,那条蛇突然将嘴大张露出两颗长长的毒牙。从毒牙端上的小孔射出毒液形成两条水柱,因为双手握着蛇。变故又如此突如其来司空摘星不及防备,毒液射到了他的眼里。司空摘星闭上眼将毒蛇狠狠的甩开。可已经晚了,一些毒液还是进到他的眼睛里。
他的眼一阵疼痛,然后视线开始模糊。他向门口跑去想在完全失去视力前回到楼一楼。至少也要离开这个地方。
打开门。
但他在门口停住了,他的面前全是飘在半空的光亮和模糊的人影。他听到身侧弓箭上铉的声音,还有刀剑摩擦的声音。一把刀顶上他的脖子,不过因为脖子上的纱布感觉不到金属的冰凉。
‘该死中计了。’司空摘星想着,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早上他们只请花满楼了。原来晚上给他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套。
被束缚住手脚,司空摘星感觉到他被带进一间房里。他现在除了房里那唯一的光源还能模糊辨认之外已经什么也看不到。除了司空摘星这房间里一共有二十多个人分别站在房间两侧,门外还站着两个人站岗。
“偷王之王久违了。”一个男人道。
“我认识你吗?”司空摘星问道。
“你来偷我的东西却不知道我是谁。”男子笑道。
“你是严了嗔,严老板。这凤凰镇上的阎王爷。”司空摘星道,带着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丝毫担忧。
“知道我是阎王你还赶来闯我的阎王殿。”
“我想要偷的东西就算是玉皇大帝也别想保住。”司空摘星道。
“司空摘星不愧是偷王之王,难怪整个偷界的人都怕你。”严了嗔道。看着即便到了如此境地还是自信满满毫不慌乱的人。
“也不是整个,至少还有三个人不怕我,赶动那批官银。”司空摘星说着。
“他们明里说不怕,可暗里没一个人敢惹你。要不是你上个月突然去了南疆,他们也是不敢参加的。”严了嗔道。
“你知道的倒是很清楚,难不成你认识他们。”司空摘星道。“我想起来了,酒婆那个女人偷东西不行勾引男人倒是一绝,你一定也是她的姘头。”
“不许你那么说酒儿。”严了嗔厉声道,几巴掌打向司空摘星。司空摘星手脚被绑着眼睛又看不到只有被打的份。“你算是什么,酒儿她能把陆小凤的记忆偷走把他变成傻子,你行吗你。”
‘他可以把这些偷回来。’听了这话有人想到。
司空摘星虽勉强用内力撑着可还是被他打的耳朵嗡嗡作响。
“记住了一共八下,我一定会讨回来。”
“讨回来!难道你以为来了我这阎王殿,你还有离开的机会吗?我‘阎王’现在宣布你司空摘星偷盗无数,现砍下你一双手,将你打下十八层地狱。”严了嗔说着。
司空摘星感觉到又有一个人进来了,即便看不到,司空摘星用猜的也知道他拿的是什么。那一定是一把刀。严了嗔拿起刀。看到一直安静的站在一边的人。想到一个十分有趣的主意。
“陆小凤,你来动手。”严了嗔对一边的人道。
“是。”那人回应道,站了出来。两条眉毛一样的胡子不是陆小凤是谁。
“他的手在背后要怎么砍。”陆小凤十分认真的道。
‘陆小鸡?’司空摘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那熟悉的声音说着如此残忍的话。
“拿桌子过来。”严了嗔吩咐道,他很满意陆小凤的提问。
“谁来压。”陆小凤又问道。
“当然是我来了,毕竟是偷王之王。”严了嗔说着。将司空摘星的手从背后解开,司空摘星力气不小,可还是比不上用剑的严了嗔。严了嗔的手很大,仅仅是一只手便能将司空一双手腕死死扣住。
“让陆小凤来砍,也算是对你不错了。”严了嗔说着。
“你。”司空摘星想说什么。可被严了嗔点了哑穴和麻穴。
“等你下了地狱,有的是机会和他聊天。”严了嗔笑得更加猖狂。用两只手分别抓住司空的手腕将他的手压在面前的小桌上。看着站在对面的。“小凤来吧。”
司空摘星感觉到哪冰凉的金属接触到手腕。他的心更凉。
陆小凤将那闪着寒光的锋利刀高高地举起,瞄准刚刚确认好的目标。
“啊!”随着陆小凤的大叫,刀落下。
但就这一霎那唯一的光源没有了。众人顿时陷入黑暗之中,而就在这黑暗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有人慌乱的找来火折子点燃灯。灯火照亮房间,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幕都惊呆了。桌子上是一把沾满血迹的刀和一双断手。
地上躺着那个刚刚失去了双手的人,蜷缩成一团抽搐哀嚎,根本看不清容貌。
可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司空摘星,司空摘星被点了哑穴又怎么会发出声音。
所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严了嗔。
☆、六月的陆6
一声几乎将他耳朵震聋的惨叫之后,司空摘星就感觉他被人扛了起来。那人扛着他跑了很远。那人将他放下来,先是蹲下身给他解开脚上的束缚。跟着解开他的哑穴,还有身上其他的穴道。
“你是谁。”司空摘星整个人都处于戒备将那人推开,他现在完全看不到了。
“才两个月没见,你怎么连我也认不出来了。”那人笑着道。拉过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嘴巴上。“你自己摸摸看我是谁。”
司空摘星摸着,那人嘴上毛毛的,不像一般的胡子那样稀疏。而是浓浓的。手再向上摸到那人的眉骨又浓又粗的眉毛。
“怎麽样!摸出来没有。”那人笑得更浓了。
“你是!”司空摘星把手向那人的头的两侧摸将双手捂上他两只耳朵。“你是?”
司空摘星用手夹注他的脑袋。然后突然用力拔。
“啊!死猴子你干什么,是我,陆小凤,陆小鸡。”陆小凤被他揪的生痛。
“我拔的就是你这个鸡头。”司空摘星骂道。
“我好了,怎么轮到你发疯。”拉住他的手,想拉开,可司空摘星就是死拽着不放手。
“你的鸡头不是说要留给我偷,与其到时让别人砍了不如现在就让我拔了。”司空摘星道。
“那么久以前说的话你还记得。”总算把他的手揪开了,用一只手扣住握紧了压在胸前。用另一只手揉耳朵看看是不是真的被拽掉了。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想到他刚刚好像真要砍自己的手。还有先前花满楼也没发现他有破绽。
“怎么说呢,以前一个多月是真傻,刚刚是假傻。”陆小凤道。
“什么意思!要么全真,要么全假。那来一会真一会假的。”司空摘星不满的道。
“等会我再跟你说,咱们赶快去找花满楼。说不定他们一会就追来了。”陆小凤道,就要再扛起司空摘星。
“你干什么。”司空摘星退后。“我自己能走。”
“你现在看不到怎么走。再在这耽搁着,你就等着直接拜花满楼为师吧。”陆小凤道,语气中满是焦急。
“转过去。”司空摘星,推推陆小凤。“你的肩顶的我胃疼。”
陆小凤笑着的转过去,半蹲下来。双手向后摊开,司空摘星摸上他的背。
“你的脖子怎么回事?”陆小凤问道。
“被你的新相好,赵大小姐弄的。别废话了快走。”
楼一楼
花满楼没有关窗户,这是他这么多年的习惯。全因为他的几个好朋友里有一半都爱走窗户不走门。正在焦急等待司空摘星的时候,窗户外面终于有了动静。随着一股很重的土灰味,还有一个熟悉的味道。
“司空,还有谁?”
“才两个月不见怎么一个两个都不认识我了。”
“陆小凤你不是。”花满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我已经好了?”陆小凤见花满楼满脸疑惑又道。“等会再说我的事,你先看看司空的眼睛。”将司空摘星放到床上让他坐好。
“怎么了。”花满楼来到床边。
“我的眼睛被毒蛇的毒液喷到。”司空摘星道。
“怎么样的毒蛇?”
“很大,土黄色的,额上有奇怪的瘤子。它好像是刻意瞄准我的眼睛喷的毒液。”司空摘星回忆道。
“那应该没事的我听说西域沙漠有一种毒蛇会将毒液喷到人的眼睛里,马上会引起失明,不过是暂时的。”花满楼道。
“暂时是多久。”陆小凤问道。
“这我也不清楚。”花满楼道。“总之先洗一下眼睛上些药看看吧。”
“那我去打水。”陆小凤说罢就往外走。
“小凤,你让那个叫阿苏的小二多烧些热水好了。”花满楼却叫住他。“然后到隔壁的房里。”
“干什么?”陆小凤不解。
“把你自己洗一洗,好臭,臭虫都比你香了。”司空摘星说着捏住自己的鼻子。
“有吗?”陆小凤自己闻闻自己,他怎么不觉的。
如今两个嗅觉都很是敏感的人点点头。
陆小凤洗完澡吃完了一桌子的饭菜,又回到了以往的陆小凤。
“两个月了这是我吃得最饱的一顿。”
“你现在可以说说这两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吧。”司空摘星问道,他的眼睛还没有恢复。
“今天早上去看你的时候你还疯疯癫癫的怎么一下子就好了。”花满楼问道,今天早上如果陆小凤真的是装的那他的演技就太好了。
“事情是这样的初十那天我带的车队遇到劫匪,结果我逃跑的时候连人带车的一起摔下了山谷。”
“那你是怎么爬出来的,又怎么来到的这凤凰镇。为什么严府的人要抓你。你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花满楼一口气提出了数个问题。
“我的好花满楼你一次问那么多问题,你要我先回答你哪一个。”陆小凤道。
“我一次问完不就不打断你讲故事了。”花满楼道。
“怎么爬出来的和怎么到的凤凰镇我自己也记不清了。我在山谷里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昏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包括我自己是谁。所以这一个多月我是真的傻了。”
“那你怎么又突然好了。”司空摘星问道。
“我也不知道,一看到你这只臭猴子从房里出来,不知道怎么搞得就全都有记起来了。”陆小凤道,看到司空摘星的那一刻就感觉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拍了一下。跟着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你既然当时就好了怎么不救我,害我……”后面的话司空摘星没有说完。
“当时那么多人,你的眼睛又这样。咱们俩逃的出来吗?再说了那个姓严的武功怎样我也不清楚。”陆小凤道。“我不是砍了他的手算是帮你报仇。”
“多事。”司空摘星挤出这两个字,陆小凤一脸的委屈加失望。
“你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花满楼摇摇头,及时阻止两个人的斗嘴。
“严府的问题?你知道陷害我的三大邪贼吧。里面有一个酒婆,那个严了嗔便是酒婆的一个情人。”陆小凤道。
“所以他们不杀你就是想从你嘴里知道你所押送的那批黄金的下落。”
“或许吧。”陆小凤道。
“你到底把官银藏那里了。”司空摘星道。
“给你们三条线索你们猜猜。第一运送官银的是很特别的铁车。第二我找人借了一百个工匠其中有画师也有铁匠。第三我有一种很特别的颜料是水洗不掉的。”
“的确是高招,这帮人不想留下线索,自然也不会将繁重的铁车也一起劫走的。”沉默了一会后,花满楼道。
“这么损的招,亏你小子想的出来。”司空摘星也不得不佩服陆小凤的创造力。“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给西门他们送信,问问他们找到车没有,然后尽快离开这里。严府的人天亮前可能就会找到这里。”陆小凤道。“笔墨纸砚在那里。”
“在柜子里。”花满楼道。
“找到。”陆小凤两三下写好一封信。
“你干什么去?”司空摘星感觉到他要出去。
“去找信鸽。”陆小凤道。
“你还是去给我们收拾行李就好。”司空摘星说着,拿出一个鹰笛吹了几下。就见一只漂亮的老鹰落在窗前,然后司空摘星抬起手臂。
“过来神隼。”老鹰乖乖地落到他的手臂上,司空摘星摸一摸神隼脖颈的绒毛。
“我不知道你还养了鹰。”陆小凤惊奇的看着他,他也想摸一摸这只看上去乖巧漂亮的老鹰。可神隼很不给面子的咬了他一口抓了他两下。“你这是什么鸟抓我。”
“老鹰捉小鸡很正常啊。”司空摘星笑道。
六月二十八
三人两马在道路上行进。
他们连夜从凤凰镇离开,现在已经快正午了。到了一家小茶寮前两匹马停了下来。
“赶了这么久的路,停下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下。”陆小凤提议道。
“好。”花满楼说着翻下马。
“来,小心点。”陆小凤也翻下马,然后伸出手去扶另一个人。
“我为什么非要和你这个陆小鸡乘一匹马。”司空摘星不满的打开陆小凤的手,自己摸索着下马。
“你当我想和你这只猴子乘一匹马。”陆小凤也不满的道,可手还是举着。以防万一。“你要么赶快好,要么和花满楼多学学,别碍事。”
“花满楼,咱们到下个镇子多买一匹马。那之前我和你一匹马。”司空摘星突然拉着花满楼道。
“也好,小凤你才恢复也需要多休息。”花满楼道。“司空由我来照顾好了。”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可花满楼很清楚司空摘星并不是真讨厌和陆小凤同乘一匹马,他只是不希望陆小凤要太担心他而不顾自己的身体。
陆小凤看着两个人说笑着走进茶亭。有些无奈的去拴马。
简单休息用膳之后,稍稍做了些往后的计划。天空上突然传来鹰的鸣叫声。
司空摘星拿出鹰笛吹了几声。神隼飞了下来落在司空摘星的胳臂上,将信筒取下来给陆小凤。
“比你的鸽子快把。”
“西门他们怎么说。”花满楼问道。
“他们已经找到了,正往灾区送。要咱们先到京城。”陆小凤道。“晚是晚了些但总比没到好吧。”
“你打算怎么找‘客栈’的下落。”司空摘星问道,继续刚刚的话题。
“咱们先到青楼去赎龟孙。”陆小凤道。
“你想找大智大通。”花满楼道。“可大智大通未必知道,他们不就不知道你在凤凰镇。”
“那我该找谁?”陆小凤道。
“这天底下什么东西到处都有,还是你陆小凤得命。”司空摘星道。
“酒,你们该不会是想让我去找九门吧。”陆小凤惊呼。
“这天下有酒的地方就有关鸠客栈的耳目。再说了那酒婆,可以说和关鸠客栈的老板是同宗同门。你不找他找谁。”花满楼道,就像这天下钱庄就有他们花家的人。
“你说的倒是轻巧。找那只铁公鸡打听消息,没门。管大智大通扔个几千两兴许还能问出个所以然来。管关鸠问问题他能把你剥干抹尽,你也别想问出个什么。”陆小凤道,喝一口酒。不过他也只能去找关鸠。“就和花满楼说的一样这天下有酒的地方就有他的耳目,他现在怕是已经知道咱们会找他,而且只能找他。他不削死咱们才怪。”
“他就没有什么喜好?”花满楼也不免担忧。
“没有,酒色财势,那家伙一样也不好。就是喜欢整人。”陆小凤发愁的皱着眉头,不停的喝酒。
“天下哪有那么绝的人,我不相信。陆小鸡,我敢跟你打赌。”司空摘星却突然笑道。
“赌什么。”陆小凤道。
“赌命。”司空摘星道。
“命要怎么赌?”陆小凤惊奇道。
“你的命是酒,我的命是偷。要是你输了一个月内不许喝一滴酒。”司空摘星道。“要是我输了,等我眼睛好了后,一个月不偷任何东西。敢不敢赌。”
“你想怎么赌?”陆小凤一听赌这么大,他也不敢轻易答应。
“就赌那个铁公鸡关鸠,咱们不用去找他,他就会来找咱们。而且咱们不但不用掏一文钱就能得到‘客栈’的一切消息。非但如此还能从他那里赚上一笔。”司空摘星说着。
“不可能,除非那个铁公鸡转性。”陆小凤道。“难道你知道他的什么弱点?”
“这你别管。这天下没有人是没有弱点的,只是你没找到。”司空摘星问道。“你到底赌不赌。”
“你要赌我当然奉陪,不过你肯定输的。那小子酒色财势,百毒不侵的。”陆小凤道。
“花满楼你作证人。”司空摘星说着。
“好。”花满楼答应道。
他是没办法想象陆小凤戒酒一个月或是司空摘星不偷的样子。
“你跟陆小凤赌这么大就不怕输了。”花满楼有些担心的询问坐在身后的人。
“放心,我稳赢的。”司空摘星道。“我的生意五成以上都是关鸠介绍的。”
“可据说这关鸠的抽成可不止五成。”花满楼道。
“我一两也没给过。”司空摘星得意的道。
“你真的知道关鸠的弱点?”花满楼道。
“其实,他的弱点就在嘴上肚里。花满楼你们也该也知道我师公是干什么的。”司空摘星轻笑道。
“看来这一次小凤他真的要戒酒了。”在凤凰镇上的时候他也尝了司空给赵雪鹂熬得粥。花满楼承认真得很好吃。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陆小凤不满的看着那两个坐着同一匹马上,小小声说话笑的开心的两人。
两人不理他接着笑着。
☆、六月的陆7
六月三十
经过几天的赶路,三人来到了一个较为繁华的大镇。找到这个镇子上最大最好的客栈。
“伙计还有没有房。”陆小凤问道。
“不好意思几位客官客满了。”店伙计道。
“那咱们换一家好了。”
“且慢,三位公子可是陆公子,花公子和司空公子。”就算三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掌柜的过来问道。
“是我们了怎么了?”陆小凤道。
“恭候三位多时,楼上请,你们的房间早已准备好。”
“不是没房吗?”花满楼道。
“昨天就有位贵人将本店包下来,并为三位留好了上房。”掌柜笑呵呵的道。
“是谁定的?”陆小凤问道。
“这!”掌柜的一脸犯难。
“行了,陆小鸡,有人愿意请咱们,为什么不住。”司空摘星笑着说。
“那个还请问两位哪一位是司空公子。”掌柜的在司空和花满楼之间张望。
“是我,怎么了。”司空摘星道。
“这个是那位贵人留给司空公子。让小的亲手交给司空公子。”掌柜说罢从柜台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拿过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瓷瓶。将瓶盖打开,能嗅到一阵淡淡的酒气,跟着就往嘴边送,一个仰头全部灌了下去。
“喂,你就这么喝了,要是□□怎么办。”陆小凤慌忙把拉过他。就看着他用两只手捂着眼睛。想把他的手掰开。“眼睛又怎么样了让我看看。你怎么哭了?”
总算是把他的手给掰开,却看到他留下两行眼泪。
司空摘星没有说话。而是甩开被陆小凤抓着手,再用手擦一擦眼睛。用力眨一眨眼又挤出几滴眼泪。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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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