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天灵根真的不好吃 作者:二白东山
正文 第2节
天灵根真的不好吃 作者:二白东山
第2节
好巧不巧,偏偏这个时候,朔旌寒找来了。
区区障眼法只能瞒住普通人,文瀚瞳孔一缩,很快又放松下来:没事,内丹已经被阮阳吞下去了,除非朔旌寒将人开膛破肚,否则绝不可能找到它。
白色的鸟儿落在吊灯上,赤红的眼睛盯着下面这一幕。
酒吧里喧闹的音乐突然戛然而止,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文瀚周身又开始冒水汽了,他在紧张,可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逃,毕竟这位煞星要找的东西“不在”他这里。
文瀚努力做出坦荡的姿态来。
四周所有人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僵硬地凝固在那儿,就连正在往杯子里倾倒的酒也凝固在了半空中。只有朔旌寒缓步而来,目标明确地盯着文瀚。
能够做出凝固范围如此之大的禁制,这个人的实力真是太可怕了。
文瀚又想跑了,没办法,这是本能,看到比他厉害的对手就想逃命。
“东西在你手里?”朔旌寒问。
“不,”文瀚的脑子飞速运转,“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朔旌寒显然是不信的,他一出关就听说自己当年捡回去的那只灵兽被妖修盗走开膛取丹,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倒不是对那只随手捡的灵兽有多少感情,主要是震惊于竟然有人能闯入他的师门偷东西还成功了,这种事在一百多年前是根本不可能的。
震怒之下他亲自下山,奈何一百多年过去世界早已大变,他们修士在凡间行事也多了许多规矩,变得束手束脚起来。谁听说过修士不准随便飞行的?想飞也可以,必须按指定高度飞还得施加障眼法以防被人看到。至于打架就更麻烦了,先要在周围加禁制不说,连在各个地方使用法术的攻击强度都有不同规定,简直烦不胜烦。
这些束手束脚的规则直接导致找了一个多月他都没能追回那颗内丹,如今虽称不上满腔怒火,却也是有几分怒气的。
手一抬,文瀚的脖子就到了掌中:“你当真不说?”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书名文案,简直废掉一堆脑细胞,完全不擅长这个qwq继续求收藏(づ ̄ 3 ̄)づ
☆、修士的忠告
朔旌寒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手中力道渐渐收紧。
文瀚的脸逐渐涨红却还是死不承认:“我什么都,都不知道。”
朔旌寒有些不耐烦,四周到处都是人,碍于如今的修真界规则限制,他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弄死他。不然禁制一撤好端端一个人眨眼间死了或是没了都会成为都市怪谈,想必这妖修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才如此嘴硬。
正在僵持之际,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动静,他抬头一看,一道白色身影拍打着翅膀冲出酒吧大门。
朔旌寒一眼认出这鸟正是一个月来频频出现在消息中的那只,毫无疑问其价值比手里这个一问三不知的小妖修高得多,立即松手抛下文瀚,迅速追了出去。
文瀚本以为自己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没想到紧急关头会被白鸟救上一命。他抚上自己被勒出一圈红印的脖子,艰难地咳嗽了两声。
虽说白鸟不知为何救了他一次,但文瀚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激,他第一个念头是:该死,那只白鸟不会看到他将内丹送给阮阳的场面了吧?他飞快盘算起要如何应付接下来或许会出现的白鸟的质问。
要是它运气够差,被那煞神宰了就好了。他抚摸着脖子上的殷红,目光阴沉。
朔旌寒离开没多久,禁制自动消除,酒吧里的一切都恢复正常。
阮阳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在他眼里文瀚只是突然咳嗽起来,忙关心道:“没事吧?”
“咳咳,没事,只是有点感冒了。”文瀚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沙哑得厉害,毕竟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他的精神一下子萎靡了不少。
阮阳虽然觉得可惜,却还是劝道:“想要见面随时都可以,身体要紧,今天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简直体贴!
文瀚似乎是真的不太舒服,顺势道:“我今天确实状态不太好,抱歉,不如改天吧。”
“嗯。”阮阳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闻言不疑有他。
文瀚虽然还在“感冒”,却依旧绅士风度十足地将他送回家,看着他进门之后才调转车头离开,十足的完美男友。
然而阮阳的身影一消失,他唇角如沐春风的笑意就骤然消失,沉着脸开车出去,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将车停下,没过多久,那只白鸟拍打着翅膀钻了进来。
“您没事吧?”文瀚又换上了一副恭敬的面孔。
“哼,当然。”白鸟高傲地仰起脑袋,忽然道,“我刚刚都看到了,你把内丹给了那个人类?”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文瀚陪着笑道,“更何况,那人是我的猎物,逃不掉的。”
白鸟沉默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道:“你可别到时候顺便把内丹也一块儿吃了。”
文瀚的笑容一滞:“当然。”
“其实那颗内丹只是个诱饵。”白鸟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道,“上头的真正打算,是利用这个诱饵捕猎朔旌寒。”
惊闻这个消息,文瀚的笑容终于彻底敛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诧异和慌张:“朔旌寒?”竟想要得到那个煞神,组织的胃口可真是越来越大了。
白鸟咕咕笑了两声:“现在这个头目野心可不止如此。”
文瀚回忆着之前一个月的种种,一直以来朔旌寒被内丹的气息引诱,奔波于各个真假难辨的消息点上,几乎可以说是被骗得团团转,如果说组织的真正目的是他,说不定还真的可能成功。
“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朔旌寒很快就会落入头目设下的陷阱里。”白鸟咕咕地笑着,“保管好内丹,可别私吞了。”话音刚落,不待文瀚回答,它便扇着翅膀飞向天空。
文瀚恭敬的神情在它的身影消失后立刻散的一干二净,他双手紧握在一起,死死盯着眼前的方向盘,沉默了好半晌,才咬牙切齿地低声怒吼:“区区一只禽鸟而已,连化形都做不到,凭什么让我听他的!”片刻又冷笑一声,“只要我吃了那颗灵兽内丹,起码可以突破一个大境界,到时候还怕一只破鸟?”他冷静下来,发动汽车,开始筹谋接下来的计划。
白鸟虽然高傲而白目,但这回倒是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既然上边的目标是朔旌寒,那区区一颗灵兽内丹的不慎遗失,想必他们也不会太过怪罪。
文瀚哼笑一声,接下来的计策已经在脑海中编排妥当。
约会草草结束,阮阳有些遗憾,一开门却被自家客厅里杵着的人影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在这儿?”他本惊诧于自己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还是一个曾经有一面之缘的男人,那身古装和长剑令他印象深刻。
这人怎么成天穿着古装到处跑啊。
阮阳想。
朔旌寒沉着脸看他,完全没有擅闯民宅的心虚。事实上他现在心情的确不太好,刚刚在酒吧追着白鸟出去,结果又给追丢了。这个时代的房子太过高大碍事,路况又差得令人发指,以至于行动之间十分束手束脚。
白鸟追丢了,他就想起了这个满身妖气的人类,闲来无事之下,索性过来助人为乐做个好事。
虽然从他的脸色来看,不像是来做好事,倒是很像来找麻烦。
阮阳有点莫名:他跟这人不过一面之缘,请这人指了个路而已,也没干别的呀。硬要说有什么,最多只是在心里yy了一下对方的脸和身材而已,莫非当时的表情太猥琐明显被对方猜到了?那也不至于要追到他家来吧。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对方开口了。
“你身上有妖气。”这是朔旌寒对阮阳说的第一句话。
阮阳:“……”感情这帅哥大半夜不睡觉跑他家来s孙悟空来了?
他翻了个白眼,长得帅有什么用,脑子有问——
嗯?等等……
阮阳意识到什么:“你怎么看出来的?”这人说他身上有妖气,要是平时遇到这种人他肯定立刻打电话给市精神病院问问他们最近是不是有病人跑出来了,但是自从文瀚摊牌,替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之后,他就再也不敢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了。
他身上有妖气也不奇怪,肯定是沾上了文瀚和那帮软萌软萌的小妖的呗。
只不过,能一眼看出这一点,想必面前此人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了。
阮阳警惕起来。
朔旌寒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是修士。”他顿了顿,又道,“看你这样,似乎是知道自己身上这妖气是怎么回事了。”
“没错,但是这跟你没关系。”阮阳警惕地答。在他的印象中,自古以来所有的里修士都是斩妖除魔的角色,要是他知道文瀚是妖,岂不是……
人和妖相恋果然很艰难,这不,法海来了。
此时的阮阳压根不知道其实朔旌寒跟文瀚已经在酒吧里打过照面了。
朔旌寒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看阮阳这幅样子小动物护崽似的紧张模样不由皱皱眉。难得想帮个忙对方还不领情,他不由再次自嘲自己的多管闲事。
但朔旌寒的皱眉在阮阳眼里却成了反派要动手的前兆,他顿时紧张地后退了两步:“你,你要干什么?”他可不打算掺和这些非人类的事情。
朔旌寒见对方如此紧张,只好道:“你小心些,身为普通凡人,不要和妖靠的太近。”
阮阳想着斩妖除魔毕竟是人家的工作,对妖有歧视是难免的。就他这细胳膊细腿的普通人肯定打不过对方,虽然不敢来硬的,但还是忍不住弱弱地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修士都看不惯他们妖修,可他没做坏事,你们就不能当没看见吗?”
看不惯妖修?这是谁说的?
莫名其妙就被加了一个设定的朔旌寒一噎,半晌才道:“我并不歧视妖修,但你身边那只并不是什么好妖。”他看阮阳满脸怀疑,也知道自己这样的陌生人说的话,对方估计是不会信的,只得放弃,“也罢,你自己小心便是。”说完,一挥袖子,消失了。
就这么走了?
来无影去无踪的修士,留下几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居然就这么走了。
阮阳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什么叫“不是好妖”?
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个自称修士的古装帅哥再也没出现过,阮阳本以为会回到一成不变的上上班谈谈恋爱的普通生活,然而事情并非如此。或许,在最初文瀚盯上他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就拐上了一条与以往截然不同的道路。
黑暗在角落里露出獠牙。
而阮阳浑然不觉。
☆、抱紧大侠的大腿
ary又跟男朋友分手了,据他表示自己十分难过,难过得连他心爱的店都关了,硬是在大半夜将阮阳从被窝里拽出来,陪他去借酒消愁。
阮阳打着哈欠趴在酒吧里的桌子上,听马坚强同学哭诉自己又一次夭折的恋爱,抽空看看表,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看来这回他是真的挺难过的。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阮阳强忍着困意,打起精神安慰道,“你那个男朋友我也见过,当时没好意思直说,那货长得实在是忒像郭德纲了,分了就分了呗。”
“你懂什么!”ary擦着眼泪瞪他一眼,“郭德纲哪有八块腹肌呀!”
“肌肉版郭德纲。”阮阳面瘫着补充,“还不会说相声,忒亏了。”
“谁要找个说相声的呀!”ary发现自己被他带的跑了题,又瞪他一眼,“他哪里像郭德纲了,不就眼睛小了点嘛!别人都说他长得像棒国明星哎!”
这什么审美呀,“别人”就是你自己吧。阮阳默默不说话了。
ary继续专心致志地嘤嘤嘤,嘤得他昏昏欲睡,冷不防胳膊突然被人一掐,霎时精神了,怒瞪凶手:“哭就哭,怎么还动手?”
ary死死掐着他,却目露凶光看向人群的另一边,咬牙切齿地道:“那个贱人……竟然敢带着新欢出现在我的面前!”
阮阳抬头看看,隔着一个舞池的对面的阴暗角落里可不就是ary的前男友嘛,眼神可真好。他一边掰开ary的手指,一边安慰道:“这儿是酒吧,谁都能来,他们肯定不是故意出现在你面前的。”
“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在我面前炫耀!”ary一把拉住他,毫不犹豫往那边走,“来的好!哼,哈尼,咱们去阉了他!”
“啥?”ary看似娇小,力气却不小,阮阳猝不及防被他拽了个踉跄,一扭头正好瞧见桌上一堆空酒瓶,心顿时凉了半截。
完了,这货喝多了。
喝多了的ary就不是可爱娇弱的ary了,而是战斗力爆表的马坚强。
先给那个倒霉的前男友默哀三秒。
酒吧里很嘈杂,ary借着酒劲,气势汹汹地拽着阮阳穿过舞池,去找前男友的麻烦。
那个长得像郭德纲的前男友大概是感觉到了杀气,漫不经心往这儿瞥了一眼,正巧瞧见凶神恶煞的ary,面色微变,站起身就往出口跑,还不忘搂着怀里的新欢。
看到这一幕的ary气炸了,大步追出去,怒吼道:“你给老子站住!”
被丢在原地的阮阳摇头叹气:要是马坚强酒醒了记得这豪迈的一幕,一定会拒绝承认这是自己。
毕竟他那么娇弱,嘤。
还是跟上去看看吧,毕竟他喝多了,一不小心打死人就不好了。阮阳想着,加快脚步穿过人群往外走,循着ary的方向出去。
出来之后是酒吧的侧门,外面黑漆漆一条巷子,没人,也没听见ary的动静,不知是跑远了还是怎么。阮阳往前走了几步,觉得四周安静得不太对,正想回去,一扭头,酒吧的那扇小门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他赶紧往回跑了几步,然而后面什么都没有,依然是一片漆黑的巷子,再扭头,巷子两头都是一片漆黑,只有两侧的墙壁隐约可见,他慌了。
闹鬼啊啊啊!
阮阳缓缓挪动到一侧墙壁边,脊背靠在墙上,并没有叫出声来,看起来似乎很镇定。
其实他腿软。
片刻,有隐约的声响从黑暗里传来,悉悉索索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阮阳靠在墙壁上,不受控制地想要往下滑。
似乎有什么靠近了,腥臭味若有若无。
黏腻的感觉缠上了他的脚脖子。
“啊啊啊——”恐惧到极点的阮阳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量,脚一蹬,似乎踩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传来一声闷哼。他毫不犹豫地从那玩意身上踩了过去,冲进黑暗里。
夺路狂奔。
这条巷子仿佛没有尽头一般,阮阳也不知道自己在黑暗里跑了多久,后面那玩意甩掉了没有,耳边只有自己沉重的喘息声。
救命……
哪怕他的男朋友不是人,但他也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一点儿也不打算搀和进这些非人类的游戏里。
这条巷子不知为何找不到尽头,他跑得筋疲力尽,却不敢停下,就怕那玩意再次缠上来。
前面突然出现一点光芒,似乎到了巷子的尽头,他眼睛一亮,浑身又有了力气,加快速度冲了出去。
巷口站着一个人。
阮阳心里一紧,正准备刹车,待到看清来人,却又扑了过去:“大侠——救命啊!”仿佛看到了警察叔叔一般亲切。
巷口站着的正是朔旌寒,冷不防被阮阳抱住了大腿,表情十分微妙。
阮阳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他跑久了腿软,尤其是如今看到救星,更是站不起来了。他当即就这这个姿势仰头看朔旌寒,可怜兮兮的:“大侠!修士不是专门除魔卫道的吗!刚刚我遇见鬼了啊大侠救命!”
朔旌寒倒是没把他踹开,动也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除魔卫道的是道士,不是修士。”
“啊?不一样吗?”阮阳茫然,想起现在的处境,将疑问抛到一边,“不,这不重要,重点是后面有鬼啊!”
然而身后一片寂静。
他忍不住扭头,往后看去。虽然昏黄的路灯照不到巷子深处,但还是勉强可以看到那扇酒吧的侧门,离他现在的位置不过十几步远而已,而且,巷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呃?刚刚那条幽深得看不见尽头的巷子去哪儿了?
朔旌寒将他从地上拎起来:“你醉了,早些回去休息,别想太多。”
这是说刚刚那些都是他脑补出来的咯!阮阳瞪眼:“我明明——”他指着巷子,看向朔旌寒,却被对方面上的神情吓得噤了声,直觉告诉他还是赶紧走吧。
生活在现代和平社会的阮阳不知道,直觉所感受到的,其实叫做杀意。
当然这杀意不是针对阮阳的。目送阮阳的身影钻进出租车,离开了这条街,朔旌寒才转回目光看向昏暗的巷子,好似不经意地往后退了一步。
霎时间,他脚下踩着的那道黑影猛地腾起,冲着他狠狠地咆哮。
朔旌寒目光一冷,抬手一抓,竟然将这道黑影抓在了手里,往地上一掷,又将其踩在了脚下。
黑影扭动了一会儿,逐渐散去,露出真容,竟然是一条约有成人胳膊粗细的蟒蛇。
朔旌寒冷笑一声:“区区小妖,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吃人。”
蟒蛇被踩住七寸,蔫蔫儿地躺在地上,觉得今天真是倒霉透了,连续被两个人踩不说,这人竟然还是大名鼎鼎的煞神。看来自己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拾掇拾掇转世重修去吧,但愿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做个人。
朔旌寒并不知道蟒蛇已经开始计划下辈子的事情了,他碾了碾脚下的蛇:“眼神倒是挺好,知道拣天灵根的人吃。”不过最近这妖兽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盯上那人了呢?
蟒蛇闻言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暗自疑惑:天灵根虽然好吃,但哪里比得过那颗百年内丹呀!原来这煞神不晓得他要找的灵兽内丹就在刚刚那人肚子里?感情纯粹是助人为乐来了?
蟒蛇顿时觉得自己死得很冤。
朔旌寒虽然有个煞神的名头,但那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他正打算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因此并没有就地将蟒蛇斩杀,而是掏出一个小盒子将它装了进去。
这蟒蛇虽然行为恶劣,但最多也就是个吃人未遂,得交给有关部门处理,估计也够不上死刑,在没有灵气的修真人员专用监狱里关个七八百年还是有希望出来的。
至于它的寿元够不够活到那时候,朔旌寒是不管的。
阮阳提心吊胆地回到家,想想还是觉得害怕,忍不住打电话给文瀚,然而打了好几个电话却都毫无动静,仔细一看,三小时前有个短信,正是文瀚发来的,说是出国有事,回来之后再联系他。
呵呵。
他将手机丢到一边,这文瀚出国出得可真是太是时候了。
阮阳深吸一口气,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这才冷静下来。惊魂未定满腹委屈之际偏偏找不到那唯一一个能够安慰自己的人,谁都会心塞。他知道自己没理由怪文瀚,但却依然忍不住想,要不是文瀚将他拉入这个非人类的世界,他可能也不会遇上这种事。
说到底,他在害怕。
阮阳从洗手间出来,坐到沙发上,双手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普通人,面对那些可以轻而易举取他性命的妖或修士,甚至连一点儿反抗之力都没有。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的阮阳,很快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如果文瀚不是真心爱他,或者说,要是文瀚不爱他了的时候,会怎么样?
一直以来被恋爱冲昏了头脑的阮阳好似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彻彻底底地清醒过来。
他得好好想一想。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再说另一边,文瀚真的出国了吗?当然没有。
他还惦记着那颗内丹呢,怎么可能在紧要关头离开c国。得知蟒妖被抓的消息,他冷笑一声:“没用的家伙。”不过没关系,虽然事情出了一点意外,但也无伤大雅,他的计划还可以继续下去。
刚打发掉前来汇报消息的小妖,气急败坏的白鸟就拍打着翅膀冲到了他的面前,劈头就问:“内丹在那个凡人身上的消息,怎么组织里都知道了?”
文瀚立刻十分无辜地道:“我可没有走漏风声!只是向上级汇报了这个消息。”
“上级?”白鸟很快意识到问题,“你告诉谁了?”
“邪官毕竟是我的上司,虽说如今我听您指派,但于情于理,这么大的事情总要汇报给他一声。”文瀚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几个附近专门负责引诱朔旌寒的,真正内丹的所在之地他们肯定也知道。”
白鸟不吱声了,这么一算知道的人还不少,但邪官却是嫌疑最大的那个,明明跟自己平级,却处处瞧不起自己,如今跟他借个人手,居然还得随时向他汇报动向,着实令人窝火。
当下它便将对方视为头号嫌疑对象,拍着翅膀就打算找茬去了,临走不忘吩咐一声:“你好好保护内丹,朔旌寒已经快要掉进最后的陷阱了,任务很快就会结束。”
“是是是。”文瀚忙不迭地回答,目送它的背影离开。
被他们视为囊中之物的朔旌寒,却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那么愚蠢。他看得出对方在利用灵兽内丹的消息设下一个个陷阱置他于死地,然而每每都被他破开。可之所以会继续追着那些似真似假的内丹消息跑,除了要拿回那颗灵兽内丹之外,他还打着摸清楚对方底细的注意。
要是能把对方的老窝一举端掉,那就更好了。
眼看时机成熟,差不多可以收网了吧……
“听说正道的那个朔旌寒又掉进陷阱了。”在文瀚所在的组织里,这个消息最近一点儿也不新鲜。直到等到第三天,朔旌寒还没能从陷阱里出来的时候,组织上下逐渐蔓延出一股欢欣鼓舞的气息。
忙了这么久,总算将这煞神给逮着了。
不容易啊!
看来这朔旌寒也不是很厉害嘛!说这话的好似已经完全忘了先前他们在朔旌寒手里折损过多少人。
但是不管怎么说,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任务差不多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
阮阳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次遭遇非人类的偷袭。
挺糟心的。
他看着眼前连绵成一片的山林,深深的叹了口气。
谁来告诉他,只是在外边上个厕所,为什么一出门就来到了原始森林?
什么时候公厕也变成了这么危险的地方。
转头看看,厕所门果然不见了,四周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仿佛下一秒就会有野人“哟吼”着飞过去。
这倒是阮阳想多了。
野人没有,对他垂涎三尺的妖兽有一只。
这只还没能修成人型的妖兽脑子也没白鸟那么好使,在他脑子里阮阳=天灵根+百年内丹=非常好吃,知道这个等式就足够了。
它迫不及待地出现在阮阳的面前。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阮阳还是被这只足有一人高的巨大蜥蜴给恶心到了。
更别说这货还对着自己流口水。
阮阳警惕地盯着他。
蜥蜴也没动,它脑子不怎么好使,理论上这个人类看到它应该会惊慌失措和惨叫,但如今阮阳这幅镇定模样好像留着什么后手似的,倒是让它犹豫起来。
莫非,这人类并非传闻中那么简单?
事实上它想太多了,一回生二回熟嘛。阮阳给自己打气,不愿承认自己其实还是很害怕的。
阮阳不知道这蜥蜴为何迟迟没有扑上来,但是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件好事。既然对方不动索性先下手为强。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玩意,猛地往它面前一砸,扭头就跑。
他不知道能不能跑出这片看起来无边无际的丛林,但是上次他就是跑着跑着跑到大侠面前去的。
蜥蜴反应很快,向后一跃就躲过了这个没什么力道的突然袭击,然而那东西砸在地上之后还没完,突然开始冒出一阵阵白烟和呛人的气味,熏得它睁不开眼,又惊又疑,不晓得这是什么法宝。
这些白烟这么呛人,不会有毒吧?
它在白烟里团团转,很想出去却怎么也找不到路,又着急又痛苦地想着。
当然没毒,这只是阮阳自制的烟雾(和谐)弹而已,专门拖延时间用来逃跑的。自从上次黑巷惊魂之后,他就做好了准备,烟雾(和谐)弹只是其中之一。
自制烟雾(和谐)弹并不能糊弄一只成了精的蜥蜴多久,很快,身后就传来一阵追赶声,阮阳心里一紧,可眼前却还是茂密的灌木丛林,并没有看到出口在哪儿。
好歹也是修炼了有些年的妖兽,竟然被一个普通人类如此戏耍。摆脱烟雾(和谐)弹的它很是恼怒,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个人类拆吃入腹。
阮阳咬牙,掏出一柄随身携带的小刀来。
实在不行,只能肉搏了。
蜥蜴离得越来越近,就在阮阳转身打算正面应敌之际,伴随着一声皮肉撕裂的声音,高高跃起扑向猎物的蜥蜴突然停滞,然后摔落在地面上。
它居然就这么死了。
阮阳喘着气,不敢相信这一幕,直到他看见文瀚的身影从蜥蜴尸体的另一端露出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文瀚将手里的刀随手一丢,绕过蜥蜴的尸体来到阮阳面前,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一通才好似松了口气一般露出笑容。
阮阳没说话,只是伸手抱住他。
文瀚安慰般拍拍他的背,只觉得他是吓傻了。
殊不知阮阳却没有放下警惕,他靠着文瀚的肩膀,瞪着四周的灌木,心中惊疑:蜥蜴已经死了,为什么这个丛林还没消失?
文瀚拥抱着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容愈加浓厚。天时地利人和,此时不享用大餐,更待何时?
到时候将这人的尸体和蜥蜴丢在一块儿,就当是他们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了,谁都查不到他的头上。
文瀚长长的舌头刚准备伸出来,就听见阮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他的动作一顿,阮阳缓缓推开他,脸上并没有他以为的恐惧:“你跟它是不是一伙的?”
“你怎么会这样想?”文瀚皱起眉,不解地看着他,“我怎么可能跟它是一伙的?”
阮阳沉默着盯着他。
文瀚想想,事已至此,也不需要浪费时间反驳了,低笑一声,伸手想将他拉回来:“怎么,你怀疑我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阮阳拍开他的手,又退了一步,“从一开始你故意接近我开始,你就不怀好意?”
他的反应倒是让文瀚有点另眼相看的意思,轻笑一声道:“你这样想,难道是因为朔旌寒提醒过你?你就这么相信他,这么快就不爱我了吗?”说到最后倒是有点委屈的意思了。
朔旌寒是谁?莫非就是那个古装大侠?阮阳想着,不为所动地回答道:“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来救你了。”文瀚没有耐心再继续废话下去,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我怎么可能会让猎物被别人抢走。”说完便再次伸手,将人拉到自己面前。
阮阳浑身紧绷,趁着文瀚不备,一直抓在手里的小刀捅了过去,也不管捅了哪里,就这么顺势将人一推,自己往相反的方向狂奔。
然而还没跑出去几步,文瀚就兀然出现在前面,捂着腹部的伤口,不解地问:“为什么要逃?你不是爱我吗?等我吃了你,你就跟我永远在一起了,难道不好吗?”
阮阳脚步一顿,冷汗都快下来了:什么逻辑?他才不想死!伸手掏掏口袋,还有一枚自制烟雾(和谐)弹没抛出去,他后退几步:“别过来!”
文瀚却笑了一声:“你难道认为自己可以逃出去吗?”
这句话戳中了阮阳最害怕的心思,他咬咬牙,将烟雾(和谐)弹砸了过去。
文瀚微微侧侧身就避开了它,却没想到这是烟雾(和谐)弹,转眼白烟就漫开将他笼罩了进去。
阮阳深吸一口气,刚准备转身继续跑,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顿时摔了个五体投地。
“你觉得那东西就能对付我?”就这么一会儿,文瀚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完全没有被烟雾(和谐)弹影响到。
阮阳只觉得脚腕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才发现血迹已经从裤子里渗了出来。他尽力不让自己声音颤抖:“为什么是我?”
“你不知道吗?”文瀚挑了挑眉,“你是天灵根啊,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妖兽垂涎,更何况,你体内还有一颗一百多年的灵兽内丹,皆是大补之物。”
天灵根?内丹?阮阳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比较倒霉,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仔细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内丹?”那又是什么鬼。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没想到连烟、雾、弹都是和谐词,太忧伤了,影响观看抱歉,我不太擅长打码qwq
☆、前男友是只呱太
“啊,你忘了吗?就是那颗麦丽素呀。”文瀚笑得很阴险,“朔旌寒找了它这么久,恐怕死都想不到他要找的东西就在你这儿吧。”
“你难道不怕朔旌寒来找你麻烦?”阮阳想起上次在巷口遇见的男人,暗暗后悔为何自己不在一开始就听他的话离文瀚远一点。
“他?”文瀚轻蔑地道,“他如今自顾不暇,你就别指望他了。”
阮阳垂下眼,握住藏在背后的刀,暗自咬牙。
即便是最坏的打算,也要跟他同归于尽。
什么完美的恋人,都是骗人的,世界上果然没这种好事,这个男人不过是将他当做可食用的猎物,还是字面意思的那种。
如今他一条腿剧痛难当,根本跑不远,索性放弃逃跑,眼看文瀚弯下腰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捏紧了手里的小刀。
正在此时,一声脆响传来,紧接着是一阵连绵的碎裂声,文瀚面色微变,往那边看去,却发现原本静谧的丛林好似一幅画般被人撕开,硬生生扯碎了半边,露出幻境之外的现实场景。
朔旌寒用禁制将破碎得只剩下一半的幻境封上,如今从阮阳的角度看整个世界被分成了两半,他趴在丛林里,不远处十几米外就是街道,朔旌寒站在两界交界处,从他身上泛起幽蓝的光,形成的光幕隔开两个世界。街道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浑然不觉。
朔旌寒走了进来,他的衣摆上沾了些血迹,身上却没有伤口。文瀚大惊失色,正欲抓起阮阳走人,却只觉得手腕一痛,竟然被划开一个口子。
阮阳将刀抵在身前,警惕地看着他。
“你这个——”连续被一个普通人伤到两刀,文瀚恼羞成怒,也不在乎形象问题了,一张口就是一条猩红的舌头吐了出来。
然而这次却用不着阮阳出手了。朔旌寒拔剑,毫不犹豫地砍下了他的舌头。
腥臭的血液顿时喷了阮阳一头一脸。
失去舌头的文瀚惨叫一声,转瞬就化作了原型,直扑朔旌寒。
朔旌寒连眼皮都没抬,手臂一抬,阮阳还没看清他的动作,文瀚已经迅速被秒杀,啪叽一声拍在地上。
阮阳抹了把血糊糊的脸,对这仓促的结尾表示意外。
反派死得也太快了?
以及,地上掀着肚皮四脚朝天的那个,绝对不是他前男友。
那明明是只呱太。
三观受到巨大打击的阮阳眼前一黑,终于晕了过去。
阮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家床上,脚腕依旧传来阵阵疼痛,提醒着他先前的一切并不是梦。
然而,躺在家里养伤养了三天,阮阳依旧拒绝承认那只绿皮呱太是他的前男友文瀚。
好难过,为什么一只呱太变成人会那么帅……
不,应该说,为什么一个那么帅的人,会变成呱太……
阮阳躺在床上挠床单,果然世界上那些跟非人类谈恋爱的故事都是骗人的,现实真残酷。还好没跟他做过什么超越友谊的行为,万幸,万幸。
他翻了个身,一不留神没注意脚脖子,疼得龇牙咧嘴。
“哈尼,起床吃午饭啦。”ary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阮阳一个人住,如今受伤了哪儿都不方便,几个相熟的闺蜜轮流过来给他送饭,ary来得最勤。
他拄着拐杖出了卧室,郁郁寡欢地挪到餐桌面前,叹气。
“行了,不就是分个手嘛,多大点事。”这回轮到ary安慰他了,“赶紧吃,吃完找个更好的,你看我不是还过得好好的?”
“不说我差点忘了,你上回在酒吧是怎么回去的?”阮阳想起自己那离奇的黑巷惊魂,顿了顿才继续道,“我追出去都没看见你们。”
“哎,没事。”ary摆摆手,“我把他们揍了一顿,消了气就走人了。不是我说,那货白瞎了那八块腹肌,居然连我都打不过,啧!”
阮阳这才想起来ary他家里就是开拳击馆的,虽然他从来不承认自己会拳击这么不优雅的事。
ary迟疑了一会儿,抬头看他:“要不,我去帮你揍那人渣一顿?”
“不用不用,他不会再出现了。”阮阳忙道。
“那算咯,人家也觉得打架这种事不适合我。”ary伸出手,十个指甲贴满小钻,熠熠生辉。
吃完饭ary就离开了,阮阳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腕,依然是一阵剧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伤口竟然这么难以愈合。
下午两点多,门铃突然响了,阮阳一边疑惑这时候会有谁上门,一边拄着拐杖过去开门。
门外是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姑娘,估摸着也是大学毕业刚工作没多久,一见到他,立刻笑容满面:“你好,我是特殊事件处理部门□□处的周萌,你喊我小周就行。”
特殊事件处理部门?□□?从来没听说过。
“抱歉,我挺好的,不需要□□。”阮阳第一直觉这是骗子,下意识关门。
“哎等等,你不是阮阳吗?”周萌抵着门不让他关,“我又不路痴,肯定没找错!朔旌寒你总认识吧?”
听到这个名字,阮阳的手一松,周萌用力过猛,跟着门一起拍到了墙上。
“进来说吧,找我有什么事?”阮阳转过身,拄着拐杖往里走。
“嘿嘿,是这样的,”周萌揉揉被撞到的肩膀,也不在意,从包里掏出一叠材料来,“我们是c国特设的特殊事件处理部门,我是专门负责事后群众□□的。因为你之前被卷进一个特殊事件,所以我们得给你签一个协议,顺便做一点补偿……嗯,最后呢,可能要消除你关于这些非自然现象的记忆,以后你就可以像以前一样过普通的生活啦。”
哦,到时候他就可以忘记自己跟一只呱太谈过恋爱了吗,这倒不错。
阮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周萌最喜欢这种干脆利落的,不像有些人哭着喊着不肯消除记忆,好像觉得消除了记忆就成了智障似的。她当即将材料递过去:“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吧。对了,据说你受伤了?妖兽的手段不比普通人,需要特殊的治疗才能有效,不介意的话,让我帮你看看伤口如何?”
“那就麻烦你了。”阮阳爽快道,接过那叠薄薄的a4纸,粗粗看了一遍,便在最后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周萌带来的东西真的有效,重新上完药包扎了一遍的脚腕竟然真的没那么疼了。
“虽说这药效果不错,但似乎对你特别有效,看来你的身体很亲近灵气嘛。”或许是很快就要消除阮阳的记忆,周萌说话没什么顾忌,“按你这个恢复速度,大概明天就能拆绷带了。”
“亲近灵气?”阮阳回忆着,“难道是因为我是天灵根?”
“天灵根?”周萌睁大双眼,“啊啊真是羡慕嫉妒恨,我要是天灵根就好了。”
“天灵根很厉害?可是从小到大也没人带我去修仙啊。”阮阳耸肩。
这话逗笑了周萌:“现在c国十几亿人呢,现在的灵气稀薄,哪里还有人到处收徒,僧多粥少,肯定越少人越好啦,一般都是自己的后代传承,资质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原来如此。阮阳恍然,看来那些一看到主角资质优秀就哭着喊着要把全副身家传给他的果然都是骗人的。
“那接下来就是消除记忆啦,别担心,不会痛的,睡一觉就好了。”周萌从她那个巨大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像平板电脑似的东西来。
阮阳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那个朔旌寒是你们的人吗?他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
周萌动作一顿,震惊脸:“那位可不是我们的人,他是我们老大的师叔祖。不过你怎么知道他在找东西?”
“呃,”阮阳尴尬地顿了顿,“他现在还在找吗?”
“是啊,不知道那帮妖修把东西藏到哪儿去了,朔前辈那么厉害的人都找不到,唉……”周萌摇摇头叹了口气,“该不会是已经被谁给吃了吧。”
阮阳纠结了片刻,艰难地道:“其实,我知道那颗内丹在哪里。”
“你居然还知道是一颗内丹?”周萌大惊失色,来不及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追问道,“在哪在哪?”不等阮阳回答就一抬手阻止了他,迅速转身掏手机,“你等会,我向上级汇报一下。”
周萌汇报完毕,半分钟不到,朔旌寒就出现在阮阳家不大的客厅里。
他没想到自己随手救的这个人竟然会知道他一直在找的内丹的下落,仔细想想也不奇怪,毕竟他跟那只蛙妖当初那么亲密,知道一些消息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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