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帅哥,需要特殊服务么 作者:一派大度
正文 第1节
帅哥,需要特殊服务么 作者:一派大度
第1节
书名:帅哥,需要特殊服务么
作者:一派大度
☆、你拍一
把手上的对讲机交接给下一班的小姑娘,费汉龙转身对负责同一楼层的张扬打了个飞吻“羊羊,葛格我下~班~了~”那一脸犯贱又淫荡的样实在招人烦的很。
张扬一听到他这黏黏糊糊的调调就打心眼底觉得这人不要脸,一手拿筷子,一手拿筷套娴熟的一个动作穿一双。睨了他一眼,笔直的竖起了一只中指呲牙:“快滚滚滚滚滚,再嘚瑟我咬你信不信。”
得,服务员又下班一个,这十几桌客人就是不见一个走的。人都快累成狗了,这工作真没法儿做了!
一扫之前的萎靡不振,下了班就开始莫名身龙活虎的费小爷路过吧台的时候笑眯眯的跟经理打了声招呼:“经理我走了哈。”
经理扫了眼时间,点点头:“行,再见。”
费汉龙挥挥手。
换好衣服刚推开店门想往外走,他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感叹了下这个‘好雨知时节、润物细无声’的季节,费汉龙无奈的回到店里轮番问了几个同事,一个两个比自己还糙的糙汉子你还能指望他们有带伞么?绝壁是不能了啊。一脸郁悴的抹了把脸。最后没法儿,到底还是一脸烈士的一步子插进了雨幕中。
费汉龙今年说大不大,正值17青春好年华,这还是勉强的说。要真正算起来也就16周岁。
平常16岁的小毛头这时候都该干嘛?答曰:上高中!校园生涯中最黑暗的一段时间。每天回家没被一堆堆的练习题压死,也总有那么几个被看不见踪影的压力逼死。哪还有时间出来打工。
这么说他是辍学没读了?也不是。人家现在上的是“职业中专”简称——职中。遥记得当年费汉龙的初中老师是这么说的:“没上过大学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你们还小,考不上高中现在出去能干什么?现在你们什么都不担心,等以后有你们哭的。”
班里也不知是那个同学喊了声:“上职中啊!”谁都知道职中不用分数,只要报名就能进得去。
当时老师说的一句话,费汉龙到现在还记得:“人生堕落哪里去,fd职中欢迎你!”那时候他笑的最大声,现在想想还真挺讽刺的。
他不是没想清楚未来、前途的重要性,也不甘心跟父母一样一辈子为别人打工。脑子更加不笨。可最后还是混到了职中。这中间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费汉龙自己也没太想明白。
也许不是他不想学,是太懒。懒得听课、懒得做作业,光有雄心壮志却又不想付出了。
也许也有部分是被家长灌输的的思想。费汉龙的家长就是个普通的打工人员,一个月累死累活做不了几个钱。他们不在乎费汉龙的成绩,嘴里一天到晚时常挂着话:读书有个屁用,现在大学生还少啊?还不是个个读出来没工作只能老老实实跟我们一样打工?!
要不是他坚持、自己打工交了学费。恐怕现在就真的只能做老师口中的那种没有前途没有未来的打工仔了。当然,现在这状态也没有多令人满意。
从15岁开始没读书的时候就打工,没打的工时候就读书。到今年,费汉龙已经开始不再花家里钱了。钱也不往家里交,除了睡觉回家,其他时候基本都是各过各的。只要饿不死,就没问过家里拿一分钱。要是他们主动给,他本着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的心态也不爱矜持,依旧照单全收
。
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费汉龙眯着眼抬头看了看天。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他放缓了脚步。拿出现在没几个年轻人会用的翻盖手机,瞄了眼时间。苦笑一声,屋漏偏逢连夜雨。平时他都搭同学兼同事的顺路车,偏偏今天黄仲上的是早班,两人出现了时差。要死不死今天还下雨了,真他妈不是一般的背!
现在拽着尾巴那也还算是春天,他穿的也不厚,风一吹就是一个激灵。手在兜儿里摸了摸,点了根儿白狼,希望借此能转移点注意力。又走了几步,他突然呲牙咧嘴的笑了。这场景还真有那么点忧郁文艺装逼味儿。接着他又不笑了,猛的嘬了口烟。可能真是环境影响心情。反正他现在心情的确不怎么好。穿过马路,走到河边的桥洞底下。这条河沿岸都是绿化和广场。平时天气好,老有些大爷大妈这儿踩着小苹果的拍子,扭着老腰跳舞。也许他们感觉挺不错,越多人围观他们扭得越欢。不过费汉龙看了几次都觉得挺喜感,也挺好,免费娱乐大众了。
烟抽了一路,一根接一根。现在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根了。似乎是抽太多了,脑子有点懵,走路都带飘的。最后干脆直接一屁股做桥洞底下的石凳子上不走了。管他明天是不是上课、管他明天起不起得了床呢。
大马金刀的摊在椅子上,晕晕乎乎的望着大桥底发呆。没躺多大会儿他就坐起来了,冻得受不,石板太冷。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旁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人呢。
隔壁那人也挺有意思,这种天气都这时间了还坐在那儿看手机。拿的还是还是6s,一看就是那种钱多人傻的奆壕。费汉龙摸摸下巴暗搓搓的打量着。对方带着鸭舌帽看不着正脸,不过看他的身材打扮应该长的也不会差。当然,也有些例外的。有几次费汉龙对着人家的背影yy的忒起劲儿,然后看到正脸的时候差点没呕死。
兴许是察觉到了费汉龙的视线,隔壁的那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和前者发呆的目光正好对上。费汉龙忽的小心肝儿一轻,眨了眨眼,佯装自然地把视线收了回来。猛的嘬进一口手上烟,心窝子狠狠地跳了几下。没猜错,是帅哥,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帅!费汉龙咧了咧嘴角。
要说他家境普通,长相普通,身世虽然可能稍微比其他人家的孩子特别点儿,倒也算不上特稀奇。可能唯一不普通的就是他的性向了。他是个gay。费汉龙可能有点儿小早熟,当他还是个带着红领巾的小豆丁时他就知道自己是个同志。虽然对gay的概念还不甚清晰,甚至连‘gay’‘同志’‘同性恋’这些词汇都不曾听说过,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对女的没兴趣。
也许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几乎是没有任何心理过渡他就接受了自己这个与众不同的地方。知道他性向的人挺多,因为他从来不对别人隐瞒这件事。不过不相信他是同性恋的人也挺多。这年头同性恋成了真爱。不管伪腐真腐,真gay假gay,一个个如同雨后春笋似的往外蹦。就好像你不是同性恋你就土帽了一样。他身边要真数数还能蹦出不少‘拉拉’和‘同志’。费汉龙看笑话似的一个个看着,他们一个个估计也看笑话似的看着费汉龙。谁也没把谁当真。人‘砖家’还说了呢,90多的人都是潜在的双性恋。
看着被雨砸出一圈又一圈涟漪的江面,费汉龙突然有种冲动。人家都说疯狂过才叫年轻过,人家又说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费汉龙觉得非常有道理,所以他去做了。喝酒、抽烟、打架、也就差没吸毒滥交了。半夜被人拿着砍刀追着满市区飙车的经历他不是没有。然后他又回来了,背着书包做回那个成绩不上不下,脾气不好,整天被拎进办公室的坏学生。
这些事他的家长不知道,一点都没察觉。这也算是费汉龙值得骄傲的地方,他对自己说两个月,尝试两个月就回来,于是他真的回来了。这时他却突然有些不甘,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就这么萎靡下去。天性?童年教育的好?他莫名笑的歪鼻子斜眼。
瞄了一眼隔壁的帅哥,费汉龙突然笑的有些龌龊。
“嘿,帅哥~”
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板鞋和头上的阴影让原本在看手机的张布迪抬起了头。他有些意外的挑挑眉:“有事么?”
说一点都没感觉那是假的。费汉龙努力压制住自己干坏事刺激的乱蹦的小心肝,未免被对发看出什么端倪还小心翼翼的控制好呼吸节奏。露出一个费爷自己都不太乐意照镜子的笑容:“帅哥,要特殊服务么?很便宜的,一晚上只要50哦~”
张布迪一愣,几秒内表情完美演绎了由惊讶转为尴尬的过渡,涨的一脸通红。
费汉龙花了老大鼻子劲儿才没让自己喷出来,忍的肩膀轻颤。张布迪僵坐在那手都快不知道该怎么放了。无比尴尬的说了句“不需要。”就急匆匆的越过费汉龙走了。他看着对方略显慌张的背影消失在上桥的楼梯口,立马就压抑不住开始放声大笑,笑的直拍石凳,上气不接下气的。直抹眼角的泪花“哎哟我去,笑死我了卧槽!”
没笑多久费汉龙突然就僵住笑不出来了,看着刚刚走掉的帅哥又站到自己面前了。费汉龙心里一个‘咯噔’。他突然有点明白什么叫乐极生悲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马甲开门第一炮,求个新气象。
红红火火热热闹闹~
作揖~
☆、我拍一
张布迪去而复返,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跟虾米似的费汉龙:“50是吧?走吧,开宾馆去。”
费汉龙小心肝儿一跳,猴子似的从板凳上翻身站起:“不、不是,你怎么又回来了?”
“回来找你开宾馆啊。”张布迪一脸呵呵笑,大手揽上费汉龙的小肩膀,看架势随时可以托着费汉龙走人。
费汉龙连脸上笑出来的眼泪花儿都还没来得及擦干净,表情就僵住了。身体一扭,连忙从张布迪的胳肢窝底下脱溜出来:“不是,哥哥哥,你听我说,我刚刚跟你开玩笑呢!这不就是图一乐儿么?你怎么还当真了!”
张布迪气笑了:“开玩笑?你丫是玩儿我呢我能没看出来。不行,今儿我这邪火是上来,你点的火就得由你来泄。”这就伸手要来抓费汉龙。
费汉龙是彻底尝了把自食恶果的苦味。看着对方人高马大的身板吓得直往后退,蹦来跳去的躲过张布迪伸过来的手,也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标准国骂是张口就来:“操你妈,神经病呢吧?都说了是开玩笑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话一出口他就立马知道要坏菜了。
果然张布迪一听脸都黑了三分。一发狠三下两下就把费汉龙给拎手里了。费汉龙这时才反应过来,合着是个这兄弟练过,刚刚那是逗自己玩儿呢!被捏手里了费汉龙还不老实,手脚齐上使劲拧巴,看上去和疯了的骂街婆娘有一拼。好几次都差点从张布迪手上挣出去,后来张布迪干脆一个剪刀脚擒拿手把人直接锁怀里了,自己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这下是真玩大发了,费汉龙脑门上的青筋一抽一抽的,急的他跳破口大骂。脏话是一句一句的往外蹦,一句比一句不堪入耳。张布迪垮了脸:“闭嘴!”估计是离得太近了,被张布迪这么一吼,费汉龙的耳朵立马就震上三震,他暗暗呲牙,耳朵有点痒,估计是耳屎被震下来了。
“骂谁神经病呢?自己先涮的我还敢冲我急。这么开不起玩笑早干嘛去了?耍人好玩?”
本来就是色厉内荏的费汉龙乱发泄一通后歇菜了,咬咬牙,哼哼唧唧了半天,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这才开口:“大哥我错了,我是真知道错了,你、您就高抬贵手把小弟当个屁给放了吧……”
张布迪“扑哧”的一下给逗乐了。看得出来对方也就是个半大不小的小屁孩。自己跟他犯得着较真么。本来也就想给小孩儿一个教训,这一乐,心软就把人给放了。
那知自己这胳膊都还没全放下来呢,怀里的人就像被放出笼的猴子似的一下蹿出老远。还没回过神的空当儿一块石头就朝正脸砸来,张布迪往边上一避,躲是躲过去了,罪魁祸首也跑了。
费汉龙人窜上了桥面,感觉那人是追不上自己了,一条尾巴立马就翘上了天。哪儿哪儿都不愿吃亏的小屁孩一发贱就朝桥洞底下喊:“小砸,老子肯涮你是你福气!别给脸不要脸!这么不识抬举你给老子等着!看我不找一帮兄弟砍死你!”说完还朝桥底下吐了口唾沫。
等张布迪追上来哪儿还看得到人,连鬼影都不见了。“别给脸不要脸!”六个字愣是被张布迪掰成了八瓣儿细细的嚼了一遍又一遍,一张俊脸终于黑成了锅底灰。
成功脱逃的费汉龙心情不说那也是巨爽,脸上挂着笑,脚下走起来更是呼呼带风。只是这番好心情没有维持太长时间。看着那男人租的小房间门口多出来的一双女士高跟鞋,费汉龙脸上慢慢没了表情。拍拍头发上、衣服上挂着的雨滴,再抹了把湿漉漉的脸,他脱鞋子开锁进屋。
屋里的两人似乎睡得很熟,没有被这不大不小的动静惊醒。不过费汉龙知道他们还没睡。
摸着黑脱掉衣服,钻进被窝里,闭上眼。
这间出租房很小。但男人也只能租的起这么一间。
两张床中间就隔着个布衣柜就再也没什么遮挡。床上的女人不是他妈,这里也不属于他,他甚至不想住在这里。但是男人坚持。于是这里就有了他的床位。
费汉龙时常想,明明他和那个男人相看两厌,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接过来?怕自己流落街头?那是亲情的光辉?
然后他想明白了,是面子。自己名义上的儿子没地方住,要在陌生人家借住,这传出去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或者,这中间他还考虑到了奶奶的感受。还或者,他还指望这自己给他养老?谁知道呢。
想到那个与自己无血缘关系却善良慈祥的老人,费汉龙的嘴角悄无声息的提了提。他对这个家并无太大的感觉,除了那个把他抱回家养了他12年的老人。
看到他那对并没有什么感情的父母吵架时说不定也许他6岁前还会不知所措的哭一哭,不过再大点之后就没感觉了。
这两人明明住在一个城市却各找住所各过各的,他没什么想法,只是一个人默默的住进了大哥新买的房,按他大哥的说法是留下来看家,因为他自己有生意,不能经常回家。
黑漆漆的一幢楼里没有电、没有热水甚至还没有装修,一到晚上就跟鬼屋一样。没关系,只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后来他哥做生意败了,要把房子卖了,直到买主上门了他才知道自己成了没有窝的流浪狗。没关系,他人缘好,可以住朋友家。
他们心疼那点学费钱逼着自己不让读书,现在就出去打工。没关系,他可以自己到外地挣学费回来住校接着念。
自己拼死拼活两个月才六千他们说要还外债把钱给他们。没关系,他年纪还小,用钱的地方不多。
他们在自己面前毫无遮掩的带回姘头,甚至关了灯后在自己咫尺的地方做爱,直到自己被陌生的情欲逼得不得不尴尬起床去厕所。没关系,反正这也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就当是陌生人好了。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蜷在被子底下连头都没露出来的费汉龙大张着嘴无声的笑了。身子连带着被子都笑得一颤一颤的,静默的出租屋里出现了一丝微小的稀疏声。真他妈当我是圣父啊……
☆、马兰开花二十一
第二天费汉龙的手机闹钟开始响时,男人已经坐在小出租屋里的桌子上吃早餐了,因为他还有工作。而女人还窝在被子里,显然是没睡醒的。带着一股起床时特有的萎靡不振,费汉龙换上衣服,洗簌完就穿上鞋下楼了。这期间他和男人甚至连眼神接触都不曾有,就像是一出带着彩色的哑剧。没有人觉得不对。
掐好时间在楼下等了5、6分钟,黄仲的小电驴刹在了他家筒子楼门口。费汉龙没说话,看了黄仲一眼就娴熟无比的跨上了后座。他顺路。让费汉龙白白搭了一学期顺风车。
照例一到班上费汉龙就又趴下了。同桌早已见怪不怪,基本上费汉龙趴到第一节课也许就会醒。不过也有的时候会继续睡下去。慢悠悠的吃完自己的早餐,郑鑫易推了把费汉龙:“精神点吧,今天一二两节会有老师来听课。”
费汉龙把脸埋在手臂里有些闷闷的‘哦’了一声,接着就没下文了。
直到他觉得快要上课了才坐直伸了把懒腰,朝同桌打听道:“今天什么课?”
“专业课。【艾衣】公司的人今天会过来讲课。5月份我们还要去他们公司实习。”
其实这件事情老师早就在班里说过。只是费汉龙睡糊涂了没想起来就是今天早上。
因为背后坐着了一溜儿来听课的老师,所以今早班里同学的精神面貌那是前所未有的好。连带的费汉龙也是难得的认真了一把。只是听课效果却不理想。理论课,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费汉龙觉得他现在需要一场实操,迫切的需要。第二节课他的思绪就不自觉的飘离了课堂。
十号就发工资了,嗯,要买辆车,不然去以后去实习就要走着去了。
还有家里上个寒假打工买的电脑宽带还没装,这么弄一下5、6百块钱就没了。
手机还没买,必须要把这架老人机换掉。
费汉龙也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这个年龄段的虚荣心他还是有的。在外面的时候大多能不用手机就不用手机,跌面子的很。要一台智能机似乎是件肖想很久的事情。
心里打着小算盘,费汉龙有些哀哀的叹了口气。一个月的工资不够。车他可以买二手的,智能机也可以不要太好的,可就他兼职的那点钱怎么算也不能一次性把这三件事全包圆乎儿了,而且他还要吃饭,夏天的衣服也得重新再买,去年的很多他都不愿穿了。而实习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因为时间上的冲突他连兼职都要辞掉。越想越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费汉龙课也听不进去,干脆把头埋进了胳膊肘,发酵发酵睡意,以求避一时的心烦。
时间过得很快,特别是在充实的日子里。只要一晃神,也许这一个月半个月的时间说没就没。直到费汉龙为了实习把工作辞了,他的三大件还是没包圆乎儿。宽带是牵了,手机倒是智能机了,不过打了个折扣用牵宽带送的,每个月还得交69块钱。车是肯定买不成了。就这么零零碎碎一整,这个月的工资也就当没发。
费汉龙很严肃的考虑,接下来的时间自己的喝西北风呢,还是喝东南风?最后费爷还是没舍了肚皮来坚持自己的冷艳高贵,向他的那个爸伸了手。男人倒是挺干脆,费汉龙一说他当场就扔出了张老人头,红的。
知道今天头次进公司实习,他也知道第一印象对人家挺重要,平时眼屎都得到下午才舍得抹的费汉龙算是难得勤快了一把。九点上班他七点就起来开始拾叨,临出门费爷嘚瑟的朝镜子飞了个吻,看看这发型、看看这张脸、看看这身材这模样,哎哟费汉龙你怎么就长得这么帅?这可要那街上的小姑娘小年轻可怎么活哟!一咧嘴他差点没笑出声,趁着他还没把自己夸吐前赶紧拿上钥匙手机出门了。
拿着一块钱钢镚儿挤公交,好家伙,说是挤公交那就真没含糊。头次在高峰时段坐车的费爷挤得连门儿都快站不上去了,站上去了也差点没被老大爷给一屁股撅下来。
等到了站扒拉下车,费汉龙举手在脑门子上一抹再一甩,好嘛,都能甩出一道小彩虹了。好不容易撸挺了的飞机头好悬没趴下。甭提有多郁闷了。
第一天进公司也没什么实际内容,也就是一人给发个电脑位,爱干嘛干嘛去吧。费汉龙也就没什么追求的玩了一整天的网游。
第二天进去开始分工作部门。人事部主管给三十个小伙儿小姑娘一人发一张表,看看你中意哪个部门,完事儿后挑几个进去,整的挺像回事儿还淘汰制的呢。为了让这群刚进公司的小幼苗们选择适合自己的工作部门,主管还特意给开了个小会。专门儿就解释各部门都该做什么,待遇怎样。那一通绕,在他嘴里这规模不算多大的小公司似乎就没有不好的方面。费汉龙差没在主管第一次会议上当面打大哈欠。
就在会议快结束的时候似乎有人又进来了。会议室里人太多,那人刚进来就在费汉龙那面前头坐下了,中间隔着一排人。费爷伸脖子看了看,连根毛都看不见也就收回了好奇的目光,接着听主管忽悠。
“我该说的也说完了,我想你们要去哪个部门现在心底都该有自己的想法,啊,行,我也不再废话了。”然后就从头座站了起来“张董,你还有事儿说么?你坐。”
费汉龙心里一跳,卧槽这张董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就刚刚进来哪个?他连忙又悄悄把歪成快30°角的身子又给摆正了,开玩笑,这可是大boss。那就是他们这些凡人瞻仰的对象啊!
这张董站起来费汉龙刚看了个囫囵就差点没把刚直起来的身子又摊桌底下去,脸唰的就白了。卧槽卧槽卧槽卧槽这他妈不是那个在桥洞底下被他调戏的那帅哥么?!
第4章
费汉龙哭丧着脸差点没把整个人团吧团吧躲到前面那位的阴影里。真他妈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他奶奶的就是猿粪呐!费爷现在满脑袋都是浆糊,小心肝儿扑通扑通跳的都快要飞出嗓子眼儿了,只希望能死的痛快点。
这边小孩整个正被卧槽俩字刷着屏呢。人家张董那边也觉着不对劲了。
本来嘛这会议室人这么多,按道理张布迪也没挨个儿去仔细瞧,应该是认不出这费汉龙的。可坏就坏在某人他做鬼心了虚,在一堆腰板儿笔挺,目光有神的少儿郎中间猫着身子低着头,看架势就透露着四个字儿掩耳盗铃。那可不就引起了人张董的关注了么。这一瞧,不得了。这小孩儿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啊……
“坐后面的那位同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张布迪停下讲话,喝了口水润润嗓子问道。
人家张董那边一开口,费汉龙就知道这回得栽了,多半是叫自己呢。苦着脸摇摇头,一叶障目似的拿手遮着半边脸,挺直腰身。
“生病了就请假去医院,没生病就把手放下来,长得丑我也不会被吓到的,放心。”
会议室里半大的小少年们乐了,知道这是没有恶意的打趣,一个个都咧着嘴看笑话似的看着费汉龙,一时间会议室里的人目光全集中在他身上。费汉龙心里却越发叫苦不迭。知道今天是怎么也逃不掉了,费爷一狠心、一咬牙、一抬头就给张布迪咧了个特灿烂级别呲牙笑。
张布迪看着费汉龙也笑了:“没事儿就好,开会的时候注意力集中一点,我不希望看到有下次。”
嗯?费汉龙眨眼。这是……没认出来?
后半截会议费爷听得雨里雾里,事后一回忆,愣是没记住一句重点。直愣愣的回到电脑桌前,直愣愣的填了部门申请表,直愣愣的交了表,直到后脑勺被人袭击了,他这才痛的回过神来。“诶哟我擦,哪个龟孙袭击的我啊!”
郑鑫易手托着下巴,侧坐着身子看费汉龙:“嘿,还会说话,奇了。”
“不会说话的那是哑巴,你脑袋有坑吧?”
“是,我们脑袋都有坑,就您费大爷的脑子锃光瓦亮,连缝都没有,跟大电灯泡似的。”
“你他妈骂谁傻子呢。”费汉龙白了同桌一眼。
“我说你刚刚都在想什么呢,眼神都发直。不知道的以为你灵魂出窍呢。”
费汉龙面无表情道:“我思考的事情太沉重,说出来怕吓着你。”
“神经,不跟你鬼扯,快上电脑。陪我撸一局来不来?”
“必须没问题啊,走你~”
之后不久,各个部门的主管又给每个填了自己部门的学生开了个小会,问了几个问题。
费汉龙运气不错,进了自己想去的部门。重新分配电脑位,接着分配完导师,实习这才算正式开始。
刚开始前几天费小爷的兴趣那是空前的高涨啊。只要是没碰见那位张董的地方,他哪里都挂着笑。导师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一句二话没有。再加之人家费汉龙脑瓜子本来就不差,转的比谁都快。就冲着这股机灵劲儿,没多长时间他就和自己那个年纪大不了几岁的导师打成一片了。
可是慢慢的慢慢的他就发现其实公司里可学的东西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多。开公司自有它运作的一个流程,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等到费爷自认为自个儿都把该学的都学会了之后,立刻,这本性就露出来了。
三天两头的迟到,时不时的就得请那么一天假,就算在家里蒙头睡大觉也不爱去公司。那态度要多怠慢有多怠慢,要多消极有多消极。这让那些原本十分看好他的导师们个个咬着牙摇头叹息。该说也说过了,该批评也批评过了。拿期末挂科作威胁,人家小孩就跟你打哈哈,什么捧人高兴他讲什么,看着一点羞耻心也没有,脸皮比城墙都厚。你能拿人怎么办。毕竟也只是个来公司实习的孩子,是导师又不是他妈,时间长了他们也就不管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采取放任态度,你爱干嘛干嘛去吧。
这天,费小爷依旧是按照惯例迟到了。反正见习没有工资,他不急,一点都不急。就算打卡机就已经在自己眼前了,他还是叼着棒棒糖聊着微信,三步一摇两步一晃的踩着凌波微步往前挪。等人挪到了打卡机前,费小爷嘿嘿一笑,这才迟到了半个小时?不算多,不算多。
费汉龙慢条斯理的打完卡欲往自己部门走,转过身,却猛地发现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个大活人。这一眼吓的他差点没把棒棒糖连糖带棒全塞进喉咙眼。糖水呛进了气管,他使劲捶着胸口,眼泪花儿都出来了,也不知是咳的还是吓的。语不成调道:“张张张张张张董!”
张布迪背着手淡淡的睨了他一眼:“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费汉龙苦涨着张脸差点没哭出声来。
要哭不哭的低着头,费小爷亦步亦趋的跟着张布迪进了办公室,全然没了刚刚那股淡定劲儿。
张布迪酷帅狂霸拽的坐在传说中的总裁椅上,翘着二郎腿就看着费汉龙,也不说话。看的他是须毛全张背后发凉。直到快要把人看虚脱了,张大boss这才不疾不徐的开口:“费汉龙是吧?”
费汉龙低着头期期艾艾的应了。
“本来看在你还是个小孩,不懂事,有些破事儿我也不想提。可是你最近的表现实在是让我太看不过眼。”
“这里是公司,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就算你只是个见习生也不能三天两头的迟到旷班。你可以不把学校,不把成绩看在眼里。可只要你还在公司一天,就得给我安安分分的夹着尾巴照规矩来。”张布迪哼笑出声:“我对付你的招儿多了。”
这话说得实在太嚣张,十六七的冲动少年哪是能被这么激的。
费汉龙立刻就被烧急了眼。也不装孙子了,抬头就想破口大骂。想说老子不做了!你他妈谁啊?!让那该死的破成绩爱干嘛干嘛去吧,你能拿老子怎么样!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被张布迪慢悠悠的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他说:“别给脸不要脸。”
费汉龙霎时间瞪大了小单眼皮。他记得,他记得!就那点仇他真他妈的还记着呢!!
看着费汉龙在那水深火热,张布迪全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吐出了口恶气快活,顿时感觉人都轻飘飘的。心说:好小子,活该你有今天!
费汉龙喉咙眼干涩的咽口唾沫都嫌费劲,得了,也甭说出口了,咱这就走呗,总比被人轰出来强。耷拉着俩肩膀,他也不说话,转身就朝办公室门口走。
“我说过你能走了么?”
费汉龙抬抬耷拉着的眼皮:“你给老子闭嘴吧,不用你轰,我自己能走。搞得你公司有多金贵似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记住,老子是自己要走的,不是你撵出来的!”
张布迪没了笑意,刚好起来的心情立马烟消云散,他黑着脸:“谁说我要赶你走的?”
费汉龙闻言两道眉毛一抬,扭着小细脖子回头看他。
“这次也就是个警告,给我记住,别有下次,被我抓住……”大boss眼睛眯了眯,一边嘴角挑起:“你还欠我50块钱一晚上呢,看着办吧。”
费汉龙一怔愣,待反应过来后朝张布迪嘿嘿一笑,一溜烟就跑出去了,动作比耗子都机灵。
张布迪看他火烧屁股的样,微微皱起了眉。这是被吓住了还是没被吓住啊?
费汉龙坐回自己电脑桌后,两道眉毛都在打结,一副死了全家的倒霉相。他原同桌郑同学见状,悄悄的挪了过来。“张董都跟你讲什么了?怎么这幅怂样啊。不会是要把你给开了吧?”
费汉龙看都不看他,心不在焉的摇摇头:“你说我明天要不要迟到啊……”
“……”
“真他妈帅啊……”
“……”
“哎哟我的小心肝儿诶~”
“……”郑鑫易扬起手,狠狠地给了费小爷一下,板着脸回自己电脑前了。
“诶哟卧槽,郑鑫易你丫有病吧!”
第5章
第二天费汉龙到底还是没舍得把自己保存了这么多年的小雏菊送出去,乖乖守时进的公司。接下来好几天都是这样。不迟到,不旷工,连请假都不请了,一时间上岸从良变成个好孩子。部门主管奇了,也知道这是张董的功劳。问小孩张董跟他讲了什么小孩就是不开口。问张董吧,他又没有那个胆量。最后只好长叹一声:看,人家不愧是当老板的,孙猴子怎么蹦跶都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费汉龙着实是老实了大半个月,张布迪见状,对此十分满意。可好景不长,这天他没事又去见习生堆里逛了逛,却发现费汉龙的位置空着,他皱了眉。到部门主管那里问了才知道,这小子今天又旷工了!估计在哪个犄角旮旯疯的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之前打电话他好歹还能敷衍两句,今天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接。
张布迪黑了脸。胆够大啊!
要说今天费汉龙是出去疯了,那真得是一腔热洒白练了。
今天一大早上费汉龙就和他爸吵开了。两个大老爷们吵得面红耳赤,好悬没把那间小出租屋都给拆了。起因也就是那些家长里短的小事。
原本也没什么,费汉龙平时就不爱跟这老男人起冲突,被说两句能不回,就尽量不说话。在他爸看来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男人看着那张臭脸就心烦,一时间口气冲了许多。心想:我是少你吃的还是少你穿的了,也就这两年能自己赚点钱没向家里伸手了,最近还不是照样花他的钱。摆着张臭脸给谁看啊?!回家就从来没听见他叫声爸过。老子欠他的怎么着!
屁大点的事老男人说还不过瘾,最后还骂上了。费汉龙忍了又忍,十六七岁的少年照样满腹委屈,到底还是没忍住,两人就这么吵起来了。
老男人吵得肝火旺盛,反手就甩了费汉龙一巴掌。这事儿他干的熟练,前两年他还没少干过,也就是费汉龙赚钱之后少了而已。
费汉龙被甩得偏了头,屈辱感远大于疼痛。他赤红着眼睛狠狠地瞪着老男人,拳头握的死紧。
“啪!”
一样的人,一样的动作,一样的场景;老男人喝的醉醺醺的脸凑到他鼻子尖,指着瑟缩在墙角里的孩子破口大骂:“你妈是肚子烂掉了才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知道么?!”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种!”
“他妈我老娘当时是怎么想的会捡你这么个东西回来!”
“你说你就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墙角里缩着的孩子哭红了一双眼,狠狠地瞪着男人,却在接触到男人的目光时又懦弱的低下了头,抽噎着忍受,不敢出声……
费汉龙咬着牙,身上绷到微微发抖。他不放松,他怕他一放松就会忍不住冲过去和男人拼命。他奶奶还在,他不能这么做。血丝密布的眼睛就像是要跳出眼眶一般,他狠狠瞪了男人一眼。甩手出了出租屋。身后的门被甩的震天响,把老男人的叫骂声关在了另一个空间里。
费汉龙出了筒子楼什么也不管,只顾着埋头往前冲。哪条路人少他专拣哪里走。摸摸浑身上下的口袋,烟和手机都没带出来。他甩甩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抹了把脸。转身拐进了一家小卖铺。买了包烟,又花钱拿店里的座机给他唯一还记得号码的朋友打了个电话,叫他把人全部都叫出来。朋友问他干嘛。他就说心情不好,一起出来聚聚。把陈翔家科还有那谁谁谁都叫出来。他朋友说好。
费汉龙就拦了辆三轮车往洗浴中心去。
这一天他和那群兄弟们高声嘻骂。去按摩,去唱歌,喝了酒的嗓子都吼沙哑了,他却依旧抱着麦又唱又跳放浪形骸。家里的事一句也不说。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这群半大的小年轻身上一毛多余的钱也拔不出来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出了ktv。张扬和家科扶着不省人事的林洪英先走了,费汉龙挂在他朋友身上,醉的像摊烂泥。
被扶出ktv吹了好一会儿冷风费汉龙才微微清醒一些。陈翔扶着他道:“阿龙你还行不行啊?不行去我们宿舍凑活一晚上得了。”
“得了吧,就你那酒店分配的小宿舍,挤得跟耗子窝似的能塞的下谁啊?还得被你那矫情的领班说。真不爱去。放心吧,我还没多醉呢,你自个先走吧,我回得了家。”
陈翔犹疑了下:“行吧,你身上还有钱么?要不要给你打个的。”
“不用不用,你别墨迹了快走吧。哎哟我去,不行,肚里存货太多,我先回ktv解决一下,你快走吧快走吧。”费汉龙赶苍蝇似的摆摆手,自己转身扭着猫步往回走。
陈翔喝的也有些蒙,无奈,他朝费汉龙摆了摆手,自己打了辆三轮车回去了。
待他走后,费汉龙歪歪扭扭又从ktv里出来了。他晃晃脑袋自己一个人往外走,也没个目的地。冷飕飕的夜风吹着他也没觉得有多冷,就当是醒酒了。他现在不想回家,也不爱麻烦别人。走着走着他猛的一拍脑袋,草,喝傻了,刚刚忘了问陈翔借钱住宾馆了。……得,实在不行,就在桥洞底下凑活一晚上算了。自己又他妈不是没试过,能娇贵到哪去。费汉龙笑的满脸是牙,傻气的很。
晚上十一点多不算晚,真的不算晚。起码在这纸醉金迷的小城里头还有一小半的人跟费汉龙一样人不着家,玩的hai着呢。
在ktv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会儿,直到他觉得自己清醒的差不多了,这才拍拍屁股起身走人。
费汉龙嘴上叼着烟,脚下打着飘,扭着屁股挨着墙角走。现在倒是感觉到冷了,他暗啐一声,咬咬牙,把两条手臂绞在了胸前。
原本也没什么。虽说是喝醉了,可费小爷路也走的稳当,起码没撞上墙去。可走着走着他就感觉不对劲了。后面那三个小青年怎么老跟着自己?费汉龙也回头看了几次,后头那三个小年轻倒也不慌,该说说,该笑笑,就好像没注意到费汉龙似的。费汉龙皱皱眉,难道是自己多心了,那三个根本就是顺路而已?费汉龙不走了,就这么原地立定。心说:管他是不是顺路呢,我还不走了,你们先走,你们走了我再走还不成么。
费汉龙今天那是真醉了,不然赶上平时能这么犯傻么?你要停也就停吧,可傻了吧唧不会找个人多的地方再停么?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停下来不就是摆明了告诉那些有心的“嘿,我发现你了,你来抓我啊,你来抓我啊。”一个意思么。
这倒霉催的孩子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仨小年轻也停下了脚步,各自纷纷对视了一眼。费汉龙心头一凉,完了,这回自己是真被盯上了!费小爷反应过来头一扭就想跑,却为时已晚,还没蹿出几步就被人撵上了。
费汉龙咬着牙,回头就要给抓住自己胳膊不放的人一拳。拳头没挨上后面那位的面,就被另一个小年轻扳着按到了后腰上。两人合力,将他拖进了就近的一条小巷子里。
费汉龙赤红着眼嚎叫:“放开我,放开我,我身上没钱,你们他妈抓我干嘛?!”
后面两个制着费汉龙不让他动,另一个小青年凑上来,嘿嘿笑着对费汉龙的耳朵喷出一口热气:“小东西别慌啊,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也就是让你陪我们玩一场,玩完我们就放了你,乖一点,哥哥保证让你爽上天。”
费汉龙惊得瞪大了眼睛。卧槽,这年头他妈连男的走夜路都不安全了?!“救命啊!救命啊!!着火唔……”
没喊上几句费汉龙的嘴就被捂住了。小年轻几个打了个颜色,刚刚那个跟费汉龙说话的人从兜儿里掏出了罐小白瓶,没等费汉龙看清瓶面上都写着什么,人家已经倒好药重新揣兜里了。费汉龙瞠目欲裂,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疯狂甩的脑袋躲避着送到嘴边的药,一口银牙咬得死紧。身上腿上更是胡乱挣扎着,好几次都踢得那人进不了身,可最后还是被身后那俩人腿挨着腿按到了墙上。
“配合一点,哥哥让你少吃一点苦。”
“阿健,按住他的头,我掰开他的下巴。”
那感觉就像是蜉蝣撼树,费汉龙的挣扎最后到底只是无用功。被淹了一嘴的矿泉水,吐不出来,呼吸不了,最后只能是连同着那几颗不明药丸一起吞下了肚。
费汉龙咳的撕心裂肺,不只是被水呛得,他还在侥幸,也许,药并没有真的吞下去呢?如果,能咳出来呢……直到,他咳的意识昏沉,四肢无力。
费汉龙苦哈哈的被人托着,想哭都没了力气,完了,这次是真得菊花残,满地伤,处男屁股要脱肛了……那三人交谈了几句,然后拽着费汉龙欲离开这小巷子,却猛地发现巷子口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此梗有点萌,于是我就用上了。同志们知道的我就不说了。
在去年8月份9月份还是10月份……= =法律已经整改,现在强奸男人也是犯法滴。
ps;此梗和出肾6的的时间上有bg,勿考究,勿考究。
今晚晚点还有一更。
第6章
“十分钟前我打了报警电话,估计现在警察也快到了,你们现在放下人离开我不拦着。”张布迪皱着眉站在巷子口,堵住那几人的去路。
闻言,那三个小青年立马犹疑的对视了一眼。接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个个愤恨的目露凶光。
其中,刚刚给费汉龙喂药的那人悄悄把手伸到了背后,嗤鼻:“你以为报警有用?中国法律那条告诉你强奸男人犯法?我们哥几个就算是被抓住了,也就是被口头批评两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兄弟,你犯得着为个不认识人坏我们的事?”
“你们现在把人放了随时可以走,没人拦着你们。”张布迪余光紧紧的跟着那人背到身后的手。
“好啊,我放,我……放你妈个逼!”话音未落,只见那青年手握着军刀就朝着张布迪直直刺来,他身后原本托着费汉龙的两人也像是得了什么暗号似的。默契的撒开已经昏迷不醒的费汉龙跟着围堵张布迪。
张布迪险险的躲过迎面挥来的军刀,立刻和那三人扭打成一团。张布迪以前当过两年兵,就算退伍后也没少了锻炼散打。对付三个混混,虽然吃力,却也不吃亏。可再厉害的人也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打斗的时间一长,人少的劣势就暴露无遗了。张布迪脑门上的汗越来越多,动作也渐渐不如刚开始时灵敏。那三人中拿刀的青年,见势,立刻抓住机会趁张布迪被另外两人缠的分身无暇时,握着刀,带着股狠劲儿捅进了张布迪的肩膀。
巷口有人大喝一声:“嘛呢?!”
三个混混见了血出了气,立刻不再纠缠,踹了张布迪一脚拔刀转身向巷子另一头奔逃而去。
“布迪你没事吧?”来人将张布迪从地上扶起,在他身后林林总总还跟来了五六个人。
其中一染了黄发的男人咬着牙,骂咧:“妈的,几个吃了豹子的小王八!跑慢点老子剥了他们的皮!”
张布迪疼的身上轻颤,一张脸苍白:“草,老子看着像没事么?快送我去医院。”
“顺便把巷子里那兔崽子捎上。”
当费汉龙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毫不意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医院那洁白的天花板。他怔了一秒钟,待记忆回笼,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摸后门。绷绷小屁屁,紧紧小菊花。然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其中意味深长的很,有九分半庆幸半分失望。嗯,小雏菊很好很纯洁。然后他就听见了隔壁病床上传来了一声更加意味深长的嗤笑。
“张、张董?”费汉龙惊得从床上一个咋猛坐起,一脸惊恐。
早在费汉龙看向他之前,张布迪就收了回视线,一脸刚刚那声嗤笑不是我发出的装逼样,这会儿听人家小孩叫自己才转过头,特别矜持的“嗯。”了一声。回过头,继续淡定的单手将手上的杂志翻页。
费汉龙看着张布迪赤裸着上身,肩膀裹着纱布坐在病床上,怔愣了好一会儿,然后福至心灵的联系上自己昨晚昏过去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影。眨眨眼,感觉自己现在正在被一盆恶笑着逼近的狗血糊了一头一脸。
见小孩半天不说话,张布迪被他犹如实质性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只好先开了口:“昨天帮你检查过了,没多大事儿。怎么样,现在还难受么?”
“……不,不难受。”费汉龙刚开口就感觉鼻子一酸,没来由的一阵难受。他难得局促的低下头,忽然觉得张布迪肩膀上的纱布和透出来的血迹刺眼极了。
张布迪没觉出小孩的语调有不对,边翻着杂志又问:“昨天为什么旷工了?”
半天没听到回答,张布迪当下就黑了脸,欲给这不知道好歹的小王八好好上一顿‘爱的教育’,可转头一看,倒把他自己吓了一跳,平时脸比城墙厚的小孩,现在竟然窝在病床上偷偷抹马尿!“诶,你怎么哭了?!”我这还没开口骂呢……
费汉龙倒也光棍,既然都被看到,也不偷偷的了,当下扯着嗓子就嚎啕大哭,张布迪说了什么他也不管,金豆子像开了的自来水吧嗒吧嗒往下掉,大有孟姜女哭长城的架势。连他自己别不知道在些哭什么。就是觉得特难受,心里堵得慌,好像哭出来就能好受了似的。
张布迪看着小孩莫名其妙的什么也不说就扯着血盆大口嚎啕。开始还有点不知所措,面无表情的也不知道安慰,干巴巴的就只会来回颠倒:“你别哭啊”。等到后来他也就麻木了。只觉得瘆的慌,这小孩哭起来动静怎么这么难听呢,跟被人打得多惨似的。一哭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嚎到最后连费汉龙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干打雷不下雨的。一抹脸上,泪都干成疤了。他抽噎几下,停下了嚎叫,还泛着水光的眼睛特无辜的看向张布迪。张布迪被他嚎的无奈,一脸惨不忍睹。费小爷被张董脸上的表情给逗乐了,不掩不忍,扑哧一声就笑的满脸是牙抱肚子打滚,抽空还对张布迪解释:“诶,你……你别老盯着我看啊……我都不好意思了!”
张布迪默默的移开了视线,暗自抹了把脸。是不是还应该带这人检查一下脑科……
费汉龙笑够了,这才上气不接下气的抹着泪花停住了笑意:“你刚刚问我什么来着?”
“……没什么。”
“为什么旷工?”
“……”
“昨天家里出了点事情,没调整好状态。手机没带,就没向公司请假了。”
“……嗯。”张老董算是勉强接受了费汉龙的理由。
“张董,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白挨这一刀子的!你这份情,我记着呢。”
张布迪看费汉龙的神情正式,心头登时软了几分。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就被费汉龙棒槌的又截去了话头,只见他表情变得娇羞还余,看了前者一眼而后又低下头去,扭扭捏捏的拽着被角道:“我这条命和小菊花都是你救的,我也想不到什么东西能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唯有以身相许,张董,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
……
“……我的医药费和住院费一共1680,再加上帮你垫付的费用,合计人民币1980,记得打我卡上。”张布迪木着脸不再去看那个连番对他精神进行轰炸的蠢货,一个人静静的躺回了被窝,顿了一会儿,默默地又将被子拉高到眼睛以上的地方,不动了。
“……张董,我刚刚其实在跟你开玩笑呢。真的。”呆了一秒之后,费汉龙已极其严肃的姿态对看不着脸的张董解释道。
“……”
什么叫不做死就不会死?
那一刻,费小爷的心情是再姹紫嫣红也没有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以一副被雷劈过般的惨烈表情,絮絮叨叨的又解释又道歉了一早上。企图以不太厚脸皮的方式逃避掉本就应该是属于他的“巨额医疗费”,恨不得当场就抱着张布迪的大腿流下悔恨的泪水。
被解释的那人自始至终以泰山崩于眼前而归然不动之态淡定的冒充了一早上春卷。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看留个言好么?
第7章
在强奸未遂事件发生的第二天中午,费汉龙就出院了。他办完出院手续后,还好心的去医院外面的小快餐店给春卷先生带了一份快餐。接着头也不回的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连句再见也没对张布迪说。
费汉龙走后,张布迪有些费劲的用左手拿着筷子进食。四周陈善可乏的苍白色,空气中漂浮的消毒水味,脚步声不绝的走廊。身在这样一个环境里,让心情本就不太美好的张boss越加的阴郁。早上被某个二逼逗笑的心情就好像跟着那人一起离开了一样,连一点点余味也消磨殆尽。他可以称得上含蓄的皱了皱眉,继续慢条斯理的用不太擅长的左手吃完这别扭的一餐。
之后他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手。回来时,本该迈向病床的脚步一顿,而后改变方向门口迈去。
等费汉龙兴致勃勃的收拾好自己的换洗衣物滚来给他的张董当免费护工时,这间病房早已人走床位空了。
费汉龙站在门口还维持着‘surprise’的傻逼姿势,呆住了。之后被护士告知这间病房的人就在前不久已经办手续出院了,费汉龙特无所谓的笑笑,得,你想照顾人家人家还轮不上你照顾呢。他扒扒自己半长的头发,手上的那包衣物甚至还没来得及离手,又被他不着四六的甩着重新拎回了小出租屋里。
费汉龙在消失一晚上后又出现在了老男人的面前,并没有引起对方任何的反应。他们两人一如既往缺乏语言的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默契的对对方视而不见。老男人没有去提昨天的那场嘴架。费汉龙没有去提昨晚的去向。他们就像是两条尾巴被强迫绑在了一起的蛇,相看两厌,却又因些啼笑皆非的理由扭曲着在尝试如何和平共处。
第二天费汉龙照例怀着刚起床不太明媚的心情和标新立异的的鸡窝头挤公交去上班。
到公司之后,意料之内的免不了又被主管抓到办公室一顿呲,像裹脚布似的长篇大论教育的费汉龙连‘起床后遗症’都给惊飞了。
费汉龙抹了把脸,不着痕迹的把一手的口水蹭在了裤子上。也幸亏他没吃早餐的习惯,不然非给恶心吐了不可。他貌似专心实则躲避飞沫的乖乖低着头受训,一头思绪不知早跑哪个山头扯旗去了。主管从公司讲到人生再谈到国家的未来。费汉龙从左耳进再到右耳出,连一个词也没记住,当真是极其的‘配合’。
也不知讲到了哪里,主管终于中场休息似的停下来喝了口茶。费汉龙立刻抓准时机,点头哈腰的凑了上去,献媚道:“主管你讲的真对,是这么个道理!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是不懂事儿呢!改,我以后一定得改,做个好人……不,不是,好好做人!……”费汉龙卡壳了,挑着一边眉嘟囔:“好像还是有点不对劲啊……”
“编,你继续给我编,我刚刚都说什么了?我看你能不能编出花来。”主管差点没被这小王八蛋气成黑脸包公。
知道自己演砸了,干笑一声就跟领导打哈哈:“主管,我刚刚有听,听得可认真了!我也知道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迟到不旷工了还不成么。”
费汉龙这话比放屁还不如,都不知道这是在自己面前说的第几遍了。主管的一肚子气都被他腆着脸笑泄了。最后只剩下了满腔的无奈和后悔,当初是怎么看走眼把这不省心的东西挑进自己部门的?悔不当初哟!“算了,反正我讲你也听不进去,还浪费我口水。”主管气短,赶蚊子似的挥挥手“走吧走吧走吧,养哈士奇都比你省心。”
费汉龙得到解放的喜悦还没成型,就被领导最后一句给打散的连渣都不剩,抽着嘴角功成身退了。
公司对实习生足够宽容,分配的工作量实在算不上多。起码这群小实习生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供八卦娱乐消遣。费汉龙这人其实对八卦这回事不太感冒,甚至可称得上一点兴趣没有。可耐不住公司时间难熬。上班杜绝看视屏,禁止打游戏,不让玩手机;被发现又有好果子吃。费汉龙苦不堪言,只好以聊天来发泄满腔的怨气。慢慢的,班群就为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里面有些八卦竟比笑话可乐。他在里面发言的时候越来越少,倒是成了个不择不扣的高冷窥屏党。
这群活泼好动的小现世宝们获得消息的渠道可以称得上无孔不入,以前在班里真没发现她们还有这才能。费汉龙都觉得那些小女生们不去当个狗仔什么的简直都是在浪费人才。
前天晚上张布迪张大boss刚进的医院,今天她们就已经挖掘出张董被什么利器所伤,伤在何处,如今在哪修养了。费汉龙看着她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真差点没服的五体投地。心惊胆战的唯恐她们又爆出张董是为保护自己的小菊花才被送进的医院。那他非得被这一班损货嘲笑到毕业不可。也幸好,他将群聊天记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也没人知道张董是怎么进的医院的。于是费汉龙就立刻不要脸的把心揣回了肚子里,乐呵呵的围观张董现在八来八去的惨状。
直到下班,他从这群八卦能力非人类的小姑娘那里得到了很重要的几点信息张董父母离异;张董少年时期缺少管教不好好学习去当了两年兵;张董单身没有女朋友;张董一个人在家没照顾好可怜……咳,最后一条删除。费汉龙抹了把脸,表情还是凝重非常,他怀疑自己班里已经混进了联邦调查局的特工,而且还不止一个。可以预见在未来的某一天张董保护自己小菊花的事情会被她们调查的连底都不剩。费小爷45°角明媚而忧伤的望着办公室的天花板……嗯,有点灰。
下午上班的时候费汉龙就开始在公司里不着痕迹的打听着张董的住处和手机号码。结果问一圈也没有人知道。他转念一想,也是,公司里的那些小员工哪里会知道大boos的住处。他继而改变方向,开始向管理层进攻。第一个就是拿自家主管开的刀。
“你问张董的住处干嘛?”
费汉龙敛着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模样,对答流利道:“李啸哥前天晚上把钱包落我这了,当时情况挺急,我就忘还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他,我就送到张董哪儿呗,反正他俩也是朋友。免得还晚了人家不定以为我昧他东西呢。”
李啸这人名费汉龙还是从张布迪口中听来的,当时张布迪在讲电话时提过两句,他听了不大会儿就转明白了,他和张董是李啸一群人送进医院的,都是张董的兄弟。
主管看着也像认识李啸这号人,他皱着眉犹疑道:“你怎么认识的李啸,他钱包怎么会在你那?”
“张董进医院那晚我在医院看朋友呢,知道我是张董员工就使唤我去跑医药费呗。”
主管看着还是不信,目光老是怀疑的盯着费汉龙的眼睛看。费汉龙面上看着镇定,其实背后早就湿了一层。唯恐被看出破绽,他色厉内荏的愤愤道:“算了,那眼神跟防贼似的,不爱说拉倒。我还不去了,张董爱哪时候来我哪时候还吧,反正我没丢钱包我不急。”说完转身欲走。
“唉,你怎么还急眼了,回来。”
费汉龙转身,板着脸道:“干嘛?”
也许主管也觉得自己防人的眼光有些过分了,心里生出了点内疚叫他先服了软:“多大点事叫你脸臭的,真会聊天!张董家……”
费汉龙偷偷在心里画了个v,花了老大意志力才没让嘴角翘起来。
第8章
要说费汉龙这人面上看着没心没肺极了,其实不然,一般小事他跟人从来不计较。可只要能被他记心里的,无论好事坏事他都能给你不声不响的记着一辈子。要坏事,惊天的大动作他做不了,可要那天你掉井里了,他准保是那第一个往下扔石头的。要好事,人情能在这一时还,他就真真的不会等到下一刻。心里门儿清着呢。
下午刚问的张布迪的住处,他费汉龙晚上就没皮没脸的提着袋水果就直杀目的地了,是半点时间都不耽误。
提着袋水果他都在张布迪套间门口都晃悠好长一段时间了就是没狠下心抬手敲门。这会儿他倒是找回那种心跳的感觉了。费汉龙自己都有些啼笑皆非。挤挤眉毛弄弄眼的活动活动他那张都快僵住的脸皮。最终还是抬手敲了门。
不大会儿,里面就传出了人来开门的动静。费汉龙立刻严正以待的调动起所有能动的脸部肌肉挤出一副自认为的完美笑容。力求让门后面的那位第一眼就看见自己的诚心和善意。
他那双小单眼皮眼睛一眯就慌里慌张的瞧不见人了,一脸是牙的对着背光的那位献媚道:“张董!我是来……”话只出口一半,待费汉龙待看清来人的模样,卡壳了——“……你好,这里是张布迪的家么?”他颇有些不尴不尬的消音了那么三两秒,乖乖冒充了副好学生的语气问道。
门里的那位从始至终都带着副笑眯眯的模样,到底是他天生一副亲人相还是在嘲笑人,反正以费汉龙这点小道行还真看不出来。他表情不变的朝费汉龙点点头:“进来吧,你们家张董现在在楼下理发店洗头呢,等等就上来了。”
他应了声好,换鞋跟着那个笑眯眯的男人一起进了客厅。
费汉龙虽说不是天生的能说会道,但后天环境却给他锻造了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机灵口齿。外加之那男人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场面倒也不至于显得尴尬。
费汉龙问:“你是张董的朋友?”
男人笑答:“是,我还认识你呢。你叫费汉龙吧?在布迪公司当见习生。”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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