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帅哥,需要特殊服务么 作者:一派大度
正文 第2节
帅哥,需要特殊服务么 作者:一派大度
第2节
“前天晚上还是我把你俩送进医院的,你当时还昏着呢,我估计你也不记得了。”
费汉龙心下一跳:“李啸是不是你啊?”
“哟,你还知道我名儿。布迪跟你说的?”
费汉龙面上含含糊糊的糊弄过去了,心里一个劲儿的翻白眼。这叫什么狗屎运,说什么来什么,平时买六彩怎么没见这么准过。
跟李啸这人聊天话匣子很容易打得开,两人后半段是越聊越投机。就像事事他都懂一点,什么能说上点。费汉龙有种和这种人聊天才叫聊天的错觉。等到张布迪洗完头回来,那两人俨然一副快要熟成葡萄干的架势。
张布迪看到费汉龙,对他说话一点也没客气委婉:“你来我家干嘛?”
李啸在张布迪换拖鞋进来的时候就起身到客厅外的小阳台接电话去了。反正是还有其他人在这屋,费小爷之前那一咪咪心跳的感觉现在早不知飞到那个犄角旮旯去了。他笑眯眯的指指茶几上放着的水果:“我来给你送水果的,再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行,除了做事麻烦点,也不是疼的受不了。”张布迪瞟了瞟茶几上的东西,又看了眼笑得一脸讨好的费汉龙,对人说话的语气软化了不少。
“那就好。”费汉龙点点头,四周打量没话找话:“张哥,你家里请保姆么?看着收拾的挺干净啊。”
张布迪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那声张哥是在叫自己,一时间不免为费汉龙的厚脸皮震惊了一把“没有。”
“那你一个伤号在家挺不方便吧?”
张布迪想也没想道:“还行。”他弯腰从沙发上翻出遥控器,开了电视机也不看,人就转身进厨房了。因为是开放式厨房,费汉龙很容易就看见他在倒水。
“要和什么饮料啊?可乐还是白开水?”他扬声问。
“白开水好了。”
“嗯。”张布迪倒了两杯白开水出来,一杯递到了费汉龙面前。
费汉龙接过白开水时还特意去仔细看了眼张布迪的肩膀。一件薄薄的短t根本遮不住什么,他很容易就看见衣服下面纱布的形状。张布迪连走路时右肩都是不动的,显得动作僵硬的很。费汉龙敛下眉看着手里的玻璃杯。之后抬头笑着对张布迪道:“张哥,我回去后仔细的想了想,我还是没钱还你。要不你就让我卖身给你得了。”
张布迪一口水没防住,差点从鼻子里冲出来。气笑了:“我买你干嘛?养肥过年宰了吃肉?”
“买我回家当保姆啊。别看我是个男的,我什么家务都会干。”费汉龙眼抽似的还给张布迪抛了个媚眼,笑的跟朵向日葵似的。
张布迪见他这德行就头疼。隐隐有种手痒的感觉。
“嗯,这主意好。”刚接完电话回来的李啸闻言笑了。他伸手从桌上拿了个苹果颠了颠朝张布迪道:“布子,我要走了”
张布迪皱眉:“怎么了?”
“老刘那边一个饭局,他那边口风这几天才松下来。今晚推不掉。”他边转身进厨房洗苹果边说。
张布迪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没说话。
李啸咬着苹果从厨房里出来:“今晚没法儿帮你洗澡了抱歉哈。”
张布迪赶蚊子似的挥挥手,轻哼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径直走向玄关处换鞋,李啸把苹果叼着。之后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问:“要我去楼下订外卖送上来么?”
“不用。”
“好吧。小保姆再见。”李啸点点头,又笑眯眯的跟费汉龙打了声招呼,在得到费汉龙快把眼白翻没了的回应后乐呵呵的关门走了。
费汉龙收回视线,嘴角还是勾着的:“李啸哥做什么的?”
“搞房地产的。”
“喝,那不是赚翻了?”
张布迪睨了他一眼,心道:哪那么容易?嘴道:“还行吧,我不太清楚,你自己问他去。”
费汉龙点点头,毫不含糊的就在李啸带彩大头照边戳上鲜红鲜红的‘土豪’俩字儿。
张布迪家看着就比费汉龙那住的小破出租屋不知好多少辈,连带电灯泡都比别人家的亮。亮晃晃的日光灯一照,真就有点不分昼夜的感觉。李啸这一走说话声少了。屋里两人都不开口就只剩下了电视里那点动静。可就算是电视里,费汉龙也没听出句完整话,就看见人张董在那一秒一帧的换频道了。连带着那声儿都说不出的扭曲。
张布迪端坐在沙发上,周身那股飘飘欲仙的欲说还休之气就差没实体化了——你不走?你怎么还不走?我们熟么?你还有什么事儿?要我送你么?
费汉龙摸摸鼻子移开视线,嗯,差不多也就这意思了。
掏兜儿瞄了眼手机又揣回去,他故作恍然的一拍脑门:“我去,都这时候了,我该回去了。”
张布迪手上的动作一顿,嘴角立马就提高了三分。等费汉龙收拾收拾都走门口了,这才起身口不对心的客套:“这就走了?不留下来吃个饭再回去?”
“好啊。”几乎是一秒没停顿,费汉龙笑的跟朵菊花似的转身就往厨房走。“就不麻烦你了,你手上不方便。你要吃什么?鸡蛋面怎么样?”
第9章
还有人脸皮能厚成这样?!好嘛,这回张布迪傻了。连费汉龙问他吃什么都没空回答。回过神来狠狠地搓了把脸,心里连怒吼都嫌词穷,一双招人的大眼皮活活给气成了死鱼眼。
要说费汉龙这人平时就懒,要他真想干,什么家务他上不了手啊,真干的未必比女人差。平时在家里费汉龙懒得开火,就算是自己独居也是能有两块五毛钱买包方便面糊弄过去就坚决不会去动锅。不过厨艺这种东西到底是练出来的,没什么天赋可讲。这方面他还真不敢称好。
等鸡蛋面捞出来,张董不见好脸的赏脸尝了尝,味道也就那样了,蛋是蛋味,面是面味。
费汉龙就坐他对面。自己尝了口,还真没好意思叫张布迪评价味道。
等一碗面见底,费汉龙都热的一脑门汗了。现在天气越来越热,这么大一空间,没开空调真不行。
自觉的把碗洗了不给伤残人士添麻烦。他出厨房的时候张布迪都把电风扇搬出来了。费汉龙看他一脑门子汗,估计受了伤之后他就没洗过澡,指定现在浑身不舒服呢:“张哥,你热不热啊?”
张布迪板着脸:“不热,我脑门上都冻出霜雾子了。”
费汉龙扑哧一声忍都没忍就笑抽了。
不知道是被自己给逗乐了,还是被费汉龙笑得受不了。张布迪从刚刚就一直板着的脸也不较劲儿了,嘴角也悄然提了两分。
费汉龙堪堪止住笑意,抹了抹眼角:“张哥,要不我帮你洗个澡吧,这样人能舒服点。”
张布迪瞥了他眼:“不用。”
“你这都三天没洗澡了吧?这是夏天,不嫌馊啊?”
张布迪本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今天也打算要洗澡的,只不过原本叫来帮忙的李啸半路跑了,这才没有洗成。这会儿被费汉龙再一提他纠结的眉毛都快打结了。
到底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直男,平时嘴上说说还好,要真让他去琢磨同性恋的心理,基本上三句问出一脑门雾水。潜意识里用普通直男思维方式去带入猥琐小gay的心思。知道点人家心思也许不单纯,但不知道不单纯到哪里去。根本不会往严重了想。没犹豫多大会儿他就点头答应了。对费汉龙那是没设防到了极点。
费汉龙原本也觉得自己能够正直纯洁的胜任好这份搓澡工的工作。他发誓自已真是怀揣着一颗善良的照顾伤患的赤子之心,绝对没动过歪心眼。直到人张老董在自个眼前宽了衣解了带,溜起那只威武雄壮的大鸟。他这才发现自己之前实在是太单纯了!
费汉龙现在算是把肠子悔绿了也没能有自制力不让自己猥琐的目光往人家鸟上飘。瞄一眼,扭头,扭头,再瞄一眼。动作还算隐晦,视线不算炽热。最后看都把他这个没开过荤的小处男看硬了,就是怎么看怎么看觉得人家连那处的一撮毛都长都比自己性感。
费汉龙目光死死的盯着天花板,咽了口唾沫,佯装自然地开口:“张哥,你先试试水温,我出去给你拿个给伤口防水的东西。”
张布迪不是没感觉到气氛间的不自在,他尽量不以正面面对费汉龙的往浴缸里放着水,头也不回道:“嗯。”
费汉龙一步是一步两步是两步的走进厨房。确定这个角度张布迪是看不见自己了反手就往自己脸上甩了一巴掌,也不敢打出响。呲牙咧嘴的就直骂自己畜生。人家不就溜个鸟么?!他有你没有啊?他妈看两眼你就能硬了。费汉龙,你丫就这点出息了!狠狠地在脸上撸了两把,吐出一口郁气。他这才稳了情绪打开冰箱拿出里面的保鲜膜:“张哥,我就拿保鲜膜了啊?”
“行。”
费汉龙返回浴室后扯了一大段保鲜膜,从张布迪前胸越过肩膀贴到后背。视觉效果挺理想,纱布旁边的一圈肉粘的挺牢。不过等一下沾水开不开缝就不知道了。
“张哥我给你那个板凳,你坐下吧。不然不好搓。”
“嗯。”
费汉龙的任务也挺轻松,也就给张布迪搓个背和两条手臂。其他地方张布迪自己够得着也用不着他。费汉龙拿莲蓬头给张布迪打湿时还特意去避开着点伤口的位置。第一次给人搓澡,费汉龙色心有之,紧张有之。其五味杂陈之乱也就他自己能体会了。他抓着毛巾手上都不敢使劲,就好像他力气大点就能把张布迪搓坏了似的没个准头。
张布迪就别说享受了,被他那挠痒痒似的劲儿搓的浑身难受,不自在得很。他无奈道:“我说你也使点劲儿啊,我又不是豆腐做的。你这么搓我越洗越痒。”
费汉龙有些讪讪的僵住了,觉得鼻子有些发痒,就是腾不出手去挠。顿了下,他手上使劲,问道:“这样够重没?”
“再使劲点。”
“这样?”
“差不多。”
费汉龙嘿笑:“张哥你还挺吃力,这身腱子肉真没白练,摸着就特有手感。”
张布迪唔的点点头,没应声。费汉龙这才觉起自己刚刚那句话有些不对味儿。挺普通的一句话,要平常人来说什么事也没有,可从个同性恋嘴里讲出来那就引人误会了。不知道的以为费汉龙占人便宜呢。
费汉龙咂咂舌,忽然觉着舌头根有些发苦:“张哥,别误会,我没想占你便宜。”
“我知道。”张布迪似乎是笑了下,费汉龙看不见人面,也不知道人现在什么表情。闻言只得点点头不说话了。
要说老一辈人都说这人都是泥做的呢,费汉龙吭哧吭哧的给张布迪搓了好一会儿,活给搓下来一层的泥。背搓完背搓手臂,张布迪就随他摆弄,轻了吱个声,重了吱个声,看样子还挺享受。费汉龙这会儿视线也不乱飘了,搓哪儿视线盯着哪儿,连个分神都没有。真是正正经经的给当了次柳下惠。等给他搓的地方都给尽职尽责的搓完了,费汉龙问:“剩下的你自己洗?”
张布迪刚刚一直都闭着眼,直到费汉龙出声说话了,他这才睁开了眼,点点头,难得的给了他个纯粹的好脸色。接过费汉龙手上的毛巾:“行了,你先出去看电视吧,接着我自己来。”他站起身,长腿一跨就进了浴缸。
费汉龙转身出去了。
坐沙发上,费汉龙开了电视也不看,就坐着,视线涣散像是哪儿都看,就是没看电视机。等张布迪都洗完澡出来了,费汉龙这才缓过神,脸上堆着笑看向张布迪:“张哥,这回我是真该回家了。”
张布迪闻言也笑,笑着打趣:“怎么着,不睡一晚再回去?”
“这也不是不可以……”
张布迪要笑不笑的拿眼斜他。
费汉龙立马识相的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开玩笑的,那我先走了哈。”
张布迪跟着费汉龙给人送到了门口,挥挥手道:“走慢点,大晚上的看着点车。”
“诶!”费汉龙笑没了眼睛,对他挥挥手,转身走了。
第10章
曾,有古人云: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意思是说:同样的事情能发生一次,那势必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时间长了,再新鲜的事情也新鲜不到哪儿去。
这一晚上过后,费汉龙跑张家小套间跑的更勤了。不请自来的时间还安排的还挺固定。弄的张布迪现在一到某个时间段心里就有谱,嗯,这时候费汉龙那小孩马上就该来了。
这么折腾的时间一长,张布迪的心里就多少有些明白了,费汉龙是以自己的方式在补偿他给他白挨的那一刀呢。感情这是在上演真人版田螺小伙,他心里无奈,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这天费汉龙下了班之后先是去跑了趟菜市场。觉得自己手上的东西都拎的差不多了,这才屁颠屁颠的往张布迪的套间跑。
人刚到楼下他就开始打电话:“喂,张哥,你现在开个门,我马上就上楼了。”
“嗯。”张布迪那边今天挺反常,费汉龙隔着电话就能听见挺吵得,不像是一个人在家。他顿了会儿,似乎是走开了些:“今天家里有客人。”
“听出来了,好像好挺多。不会你们家亲戚来了吧?”
“不是,李啸他们几个。”
“哎哟,吓死我了。”费汉龙眉毛一边高一边低勾着嘴角阴阳怪气:“还以为这么快我就要见公婆了呢。人家吓得小心肝儿到现在还一跳一跳的呢~”
费汉龙现在要在张布迪面前,他准保一个脑瓜崩儿就下去了。这小孩怎么就那么不招人疼呢。啪哒,张布迪面无表情的就把电话给挂了。
费汉龙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一个人笑成了傻逼,抽着口哨拎着菜就上楼了。
他刚进了门,李啸就挥着手对费汉龙笑眯眯道:“哟,小保姆又来给布子煮饭啊?”
费汉龙囫囵的扫了客厅一眼,都不眼生,四五个人。“可不是么,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八口人就指望着我这一份工资呢,这个月我努力干活,争取多拿些奖金。不然我一家八口可怎么活唷。”他嘿嘿一笑就跟李啸开始胡咧咧,这种话他是张口就能来。
饶是他李啸再能长袖善舞舌灿莲花,也没在本地见过费汉龙这么不要脸的。被噎了下,不知怎么接话,笑得无奈的很。
李啸旁边坐的那个黄毛笑的特起劲,嗓门还特大,他大笑着问小孩:“那你那个小的跟谁生的?你那毛长齐了么就生。”
这位费汉龙也认识,跟张布迪关系挺铁,听说是从一个部队里出来的。那性子像土匪像流氓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个兵。大名陈长庚,外号陈狗。
费汉龙皱着眉故作为难道:“长齐了你也不能给你看,我这清白的身子只有我媳妇儿能看的。”
陈长庚哈哈大笑:“那你媳妇谁啊?那天带出来瞧瞧嘛。”
张布迪也笑开了,伸腿踹了他一脚:“可要点儿脸吧,人家小孩多大你多大。”
陈长庚蹩了下脚,躲过去了,这才笑着喊消停。
费汉龙把手里七七八八的袋子全提进厨房,张布迪跟着给他搭把手。他问后者:“他们留下来吃饭?”
“嗯。”
“我买的菜估计不够。”
“没事儿,你随便炒两样,不够就去外面再叫。”
“哦。”
费汉龙买的菜到底是填不够五六个大小伙子的嘴。魏开心和陈长庚只得屁颠屁颠跑楼下去买酒买菜。
陈长庚要说是当过兵的人,一个人吭哧吭哧的抱着三大件啤酒就上来了。一点也没叫人帮忙看着轻松得很。费汉龙看着瞠目结舌直呼牛逼。陈长庚这人也是,给点阳光他就能荡漾。被费汉龙夸一句,尾巴就差点没翘天上去。非要脱了衣服让他看肌肉。看的费汉龙是眼冒绿光,就差没上手摸了,可惜临了还是被张布迪黑着脸给提走了。
魏开心也不知去哪个星球提菜去了,半天也没见他回来。直到几人回过神来真觉着肚子饿了,这才发现半小时都过去了。
李啸给他打了个电话,回过头笑说:“他跑南站那边买水煮活鱼去了,现在已经往回走了。”
费汉龙闻言不得不暗骂一声张布迪那不靠谱的老同学不懂事儿。这又是酒水又是辛辣的,全是发伤口的,还想不想张布迪好了?!
他把屁股挪到张布迪边上,凑近了道:“等等你酒少喝点,水煮鱼也别多吃。”
张布迪奇怪的看了他眼:“怎么了?”
“全是发伤口的‘好东西’,你还想不想好了?”费汉龙嘬着牙花子拿眼白他。没常识几个字就差写他脸上了。
要说他张布迪前半辈子就从没注意过这些。不管受了什么伤都没忌过口,照样有酒喝有肉吃,这伤口还不是到时间就好了,能有多大点事儿。最多也就留条疤,他又不是什么小女生。还真糙的天经地义。张布迪的表情一时间变得有些奇怪,费汉龙觉着他看自己的眼神都透着微妙。他坏笑的挑挑眉:“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觉得特感动?是不是觉着下一秒我身后插上俩翅膀就能闪闪发光了?”
张布迪立刻面无表情的给了他后脑勺一下:“是,我都觉得上帝再过不久就该召唤你回去了。”
费汉龙捂着后脑勺哈哈傻乐:“那完了,那你不得当鳏夫了。”
眼看着张布迪扬手又要给他来一下,费汉龙连忙一咕噜从沙发上爬起来,嗖的一下就窜回李啸身边坐着了。眼观鼻鼻观心弄得多像个正经人,如果一只手没背后使劲冲着张布迪做妖的话。
刘心田这会儿正和陈长庚聊得起劲,张布迪和费汉龙的小动作他们俩是一点也没注意到。李啸眯着眼可是看的真真的。可他笑眯眯的也不说话,照样和那两个热火朝天抬着杠的‘粗直傻’有一句没一句的调侃。
第十一章
魏开心刚进门就被陈长庚眼疾手快的锁脖子了:“你小子他妈也太慢了,老子都快饿死了!”
“唉,小心汤!汤!汤!”
陈长庚这才七手八脚的从他手里接过了四五个袋子,还有一大份连汤带盆的水煮鱼。
就今晚上这顿饭,张家套间好悬没变成战场。一群男人的聚餐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下流怎么来。饭桌上侃的那叫一个百无禁忌,流氓段子张口就能出溜一大串,疯魔的都快没边儿了。
费汉龙在旁边听着听着嘴都乐歪了,终于和陈长庚刘心田两人抱头相认。这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同门师兄弟们啊!
李啸问曰:既然师兄弟,你们几货又是师出何门何派?
费汉龙笑答:二逼门逗比散仙是也!
就为这句陈长庚和刘心田就决定和他反目成仇江湖不见了。费汉龙被他们俩逼急了眼一脚踏在椅子上就开始和他们对瓶吹。张布迪瞄了眼,也不出声,不动声色的和魏开心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讲到一些逗趣的地方两人时不时的笑笑。被费汉龙那堆牛鬼蛇神构成的背景一拖衬就差点没美好成仙儿了。
一堆大老爷们就缅怀缅怀过去,展望展望未来,说说笑笑都能闹到11点多,桌子上那盆水煮鱼连渣都快没剩下了还嫌不过瘾。刘心田就起哄叫玩牌,输的对瓶吹。这提议一出就得到了拥戴,陈长庚光着膀子就跑楼下买牌。费汉龙明显是鸡血上了头,大个子里就数这位小的最做妖,俨然一副全放开了的架势。张布迪今晚喝得照样有点懵,可起码脑子还没给黄汤淹了。他皱着眉拉过费汉龙:“瞎起什么哄,还喝?你还想不想回家了?”
费汉龙喝的脖颈子通红,他显然不是那种酒品好的人,喝完酒倒头就能睡。他现在就属于那种喝的正起兴,思想活跃行为不过脑子的阶段,讲到回家他第一反应就毫不掩饰的厌恶:“回什么家啊?老子哪来的家?傻逼。”
“……”
他明显也知道现在站他面前的人是谁,费汉龙笑得有些古怪的凑张布迪鼻子下了:“张哥,今晚就让我留下来呗,我不想回去。”声音黏糊的就像是在嗓子里翻滚了无数圈,整个人全贴上了张布迪的身子,狗爪子更是色胆包天的一下拍在他的屁股上,腻在他的脖子里直往里面吹热气:“求你。”
张布迪板着脸隐隐有发黑,他一下把费汉龙从怀里拽出来,眼神清明的瞥了他一眼,自己转身去卫生间了。
费汉龙被这一眼看凉了半截心,人似乎清醒了一些,脑子里还是像被一层厚厚的东西给包住了,五识不清,思绪迟钝。
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可就像是胆子突然变大了似的心里有些不以为然。还能怎么样,最不济也就是以后两人不再来往了,能糟糕到那里去。他心里想。
抹抹麻木的脸皮,转身倒在了沙发上。接下来他的兴致一直不怎么高,陈长庚拱他打牌他说不想打。从始至终他也没再去看张布迪一眼。就仰着看着明晃晃的天花板发呆。思绪就像是勾了芡的汤,怎么也流不动了,只能凝滞着。他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可就是什么也想不了了。之后,他在刘心田大呼小叫的呱噪中睡了过去。
热闹一直延续到凌晨,似乎在这次普通小聚餐里倒下的只有费汉龙。
李啸走在队伍的最后,他笑眯眯的站在门口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客厅:“估计你明天得请一个钟点工了。”
张布迪揉揉发痛的额角:“嗯。”
“你家小保姆今晚留你家了?”李啸指指沙发上不知人事的费汉龙。
“这么晚了送回去不太合适。”
李啸笑眯眯的点点头:“行,那我走了。”
张布迪朝他挥手。
回到客厅,他迪摇了摇睡在沙发上的小孩:“醒醒,别在这睡。”叫了许久也只得费汉龙转个身的回应,张布迪有些难受的扶了扶脑袋。最后只好拿了床被单盖在费汉龙身上,自己回卧室了。不放心费汉龙一个人在客厅,今晚他卧室的门一直是开着的。
……
第二天早上张布迪醒来的时候卧室门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上。费汉龙走了,原本乱得一塌糊涂的客厅也被整理干净。张布迪宿醉后难受的捏捏鼻梁,眼底烧成了一片火红。他把沙发上薄薄的被单收起重新放进衣橱。顺手拿起床头上的手机看了眼,有一条短信提醒——“谢张哥昨儿个收留,小的感激不尽~另,厨房客厅我已经收拾过一遍,请叫我红领巾。”张布迪又看了眼时间,这才把手机重新放回床头,自己转身去洗漱。
费汉龙回到家的时间选的挺好,那男人上班去了,他还没到上班的时间。他趁着空档儿冲了个凉水澡,换了身衣服这才不紧不慢的出了门去公司。
到公司的时候办公室里也就稀稀拉拉的来了两三个,看见费汉龙有人向他打了声招呼:“哟,今儿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儿出的。”
“可不是,西边出太阳东边还下着雨呢!红色儿的还。”
那人摆手,有鼻子有眼道:“行了,看出来了,梦游来的。”
费汉龙哈哈大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开了电脑,他看眼右下角的时间,嗯,还没到正式上班时间。于是费小爷毫无心理负担的就打开了新浪页面。
郑鑫易走进来的时候看见他那位前同桌那还真是被小惊讶了一把:“这么早?”
“嘿,大爷今儿难得早来一次,你们还个顶个的赶趟儿上意见?”费汉龙关了网页拿眼使劲白他。
郑鑫易伸出手,勾着费汉龙的下巴左转转右看看:“昨晚出去偷汉子了?怎么一副被狐狸精吸了精气的熊样。”
费汉龙拍开丫的手,摸摸自己的脸,正色道:“完了,这么明显?”
“那磨人的小妖精昨晚缠着我要了七次,最后被我做晕了还抱着我不撒手呢。”费汉龙深邃眼作无奈叹气状。“有时候太勇猛也是一种罪过啊~”
“……看出来了,梦游来的。”
“……”
他揽过郑鑫易的脖子使劲摁,笑骂:“你小子一万年处男瞧不起谁啊?有种那天我们上炕试试啊。大爷我保准让你三天下不来床信不信、信不信!”
“信信信信信,撒手,唉你他妈撒手……不就是一进一出一哆嗦嘛?回头你那玩意儿断人屁股后头,受个精神创伤都不止躺三天,我干嘛不信啊。”
“草,还嘴硬,还嘴硬是不是?看我不草死你,草死你。”
“哎哎,大清早嘛呢嘛呢?毛长齐了么?费汉龙你给我注意点,信不信我扣你学分!”老主管大清早就不得安生。一口豆浆差点没喝岔了从俩鼻孔里冲出来。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费汉龙和郑鑫易对视一眼,俩人憋着笑各自回电脑前,这回彻底在明面儿上老实了。
挂上自己的□□。刚上去就一阵滴滴滴滴的乱响。他瞄了眼,大部分都是群。万花丛中一点绿还有一个是自己的兄弟。万年用不烂就一字儿——在?
费汉龙:不在
今天晚上给阿翔过生日,来不来?
费汉龙挑眉:去,那必须去啊给兄弟庆生少了我怎么行
行,那你几点下班?我去接你
费汉龙:630,去哪儿办的寿宴啊?
破殿[/呲牙]
费汉龙:哟,规格挺高啊!别把我们几个吃破产了吧?
看你穷酸那样[爱你i]
费汉龙:[ok/hd]别介,今晚我砸锅卖铁也把份子钱凑上~等我嚎~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看懂文里[爱你]和[ok]表情的意思了。这表情的用途在我这可能比较猥琐=l=
不懂的孩子跟我做一遍——
一手做[ok]手势,一手做[爱你]手势,[爱你]手势食指插进[ok]手势的洞洞里,一进一出,一进一出……再来一遍:一进一出一进一出……~。】
第十二章
下午三点左右,费汉龙踩着点儿给张布迪发了条信息——张哥,今晚上一哥们寿宴,晚饭你自己解决可成否?
过了20几分钟,张布迪回了——嗯。
真够简洁的。费汉龙仰着头望天花板。
等晚上下了班林洪英来接他到破殿,陈翔一众早就处包厢里头了。
费汉龙数了圈人头:“喝,合着就我最后一个到?”
“没呢,还有一帮小妞没到。等等我还得去一个个的接人。就鄙视你们这群没车的土包子。”林洪英长手长脚的摊椅子上,一副大款样。
吴家科拿着手机也不知道跟谁聊天儿,脖子就没见直起,嗤笑:“你有钱。大款,有能耐你开辆四轮的我看看。”
“哎呀,你还给我耍小脾气?信不信下个月我把手里另一个小公司上市上市,小随便就换辆林肯开。普通款我都不好意思开出门,弄辆加长版才能衬托出我那高贵霸气的气质。”
张扬呵呵一笑,吴家科坐他边儿上默默地竖了个中指。
费汉龙挨着陈翔坐:“你们还叫了小妞?”
“洪英他们闹得,嫌都男的太素。叫了林婷她们几个”陈翔笑呵呵道。
“哦。”费汉龙点点头,从陈翔怀里摸了包烟点上。
费汉龙的性向一直没对他这帮兄弟提起,起码没有刻意去提。也没有刻意掩饰。费汉龙不知道他们到底发觉了没有,发觉了多少。也估计这几个神经比棒槌都粗的大老爷们花不了多少时间愿意去把这事儿琢磨精细。他觉得现在这种相处模式就挺好。
后来林洪英来来回回又出去了两趟,总共接回来三四个小妞。费汉龙转了圈视线,暗笑:挺好,男女配一对没落全配上了。就自己个gay落单,安排起来挺科学。
直到酒过三巡费汉龙这才算是看出来了,说是给陈翔过生日来的,其实压根没寿星本人什么事。纯粹挂羊头卖狗肉的寂寞光棍脱单party。要不是后来服务员还送来个生日蛋糕,他险些都快忘了今儿陈翔个才是主角。费汉龙回头再一看他在干嘛呢。好嘛,速度挺快,都牵上人姑娘的小手了。
他默默的对酒瓶吹了口,望着屋顶的电灯泡邪魅娟狂一笑,淫生真是寂寞如雪。
一顿饭就吃掉了小半晚上时间,蛋糕也分了,愿也许了。除掉一个半路有事儿走掉的小姑娘。剩下的一群男屌丝女太妹舔完了盘底,林洪英一挥手:姐妹们,咱们转战酒吧!
林洪英一辆两轮小电驴活活塞下了三个手长脚长的小未成年,这还没算上他自己。前面蹲一个后面挤两个他坐中间哈哈笑的嘴都快咧后脑勺去了。小电瓶笃笃笃一阵响,只留给他那四个兄弟一个风骚且嚣张的……半拉脑袋。其他部位实在都被妹子们堵严实看不见。
陈翔几人只得默默地站马路牙子上等出租。
这间酒吧在当地挺火,平时最闹的时候也能请来些三流挤不进去的小艳星走个秀,跳跳舞唱唱歌。费汉龙几人下的士时,林洪英就叼着烟蹲门口台阶上等着,那没型没款得活像个二溜子,偏生现在的小姑娘还就喜欢这样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估计说的就是这个。
费汉龙几人一进酒吧感觉画风都不太一样了。震耳欲聋的dj刺激得很,讲句话都能费半天劲。五颜六色的激光灯转的倒是挺欢实,可屁作用没有。要不是边上还有几盏暧昧的小黄灯,林洪英带着陈翔几人就真只能摸着黑坐进卡座了。
几个未成年小妹妹平时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兴致空前的高涨,再加之之前就喝了不少酒,现在放开了不止一个尺度。可把陈翔这些个成年没多久的大哥哥们优越坏了。虚荣心一膨胀牛皮都快被他们吹破了。费汉龙也是未成年,可他来这种地方的次数多,多到连新鲜感都没有一点,都不爱来了,太闹。费汉龙就听他们‘吹包’听得欢实,在旁边时不时还给兄弟捧个臭脚,让这几只花孔雀在妹子面前使劲开屏。
“这样纯聊天有什么意思,找样东西玩玩儿啊。”
费汉龙坐着也是坐着,放下酒起身:“我去吧台拿副牌和骰子。”
酒吧人不算多,却也不能算少。起码费汉龙放眼看去的时候一群不是人脸就是后脑勺,谁也分不清谁,都快脸盲了。要有熟人扔里头他还真可能就这么忽略了。他没有看见熟人,可熟人看见他了。费汉龙拿着骰子牌往回走时被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卧槽,刚刚叫你那么多声你都没听见啊?”
他回头,好半天才把人认出来:“毛哥?”
那毛哥五大三粗的摸摸自己那一头板刷,笑问:“你怎么在这啊?洪英他们呢,没跟你来啊?”
“都在,今晚陈翔生日,聚聚给他庆生。”费汉龙指指陈翔他们几个坐的位置。
“阿翔生日?走,我过去跟他喝杯。”
结果倒是费汉龙被毛哥拽着走了。费汉龙跟这毛哥也算不上认识,到这会儿人都站他眼前了他还没想起整名呢。毛哥是林洪英的朋友,和陈翔玩的也比较好。费汉龙是因为跟他喝过几次酒局这才混了个脸熟。
这人显然自来熟的很,没一会儿就彻底融入费汉龙这一桌了。
陈翔跟他碰了碰酒瓶,笑问:“你怎么一个人啊?”
“本来还有一朋友在,刚走。”毛哥大大咧咧的笑道,一仰头就闷没大半瓶酒。
后半截酒局几个血气方刚的糙汉子个个都酒气上了头,是越玩越hai。扑克骰子齐上,在dj声里个个吼得脸红脖子粗青筋都差点没蹦出来。几个妹子那受得了这种糙玩,最后拉着张扬和林洪英就跑进了舞池,还有妹子来拉费汉龙,费汉龙没动。
陈翔一时愤愤的弾开手里的烟屁股,笑骂:“草,老子怎么就没妹子来拉,张扬洪英那俩臭小子难道就能比我帅?!”
费汉龙默默地抬头瞟了眼陈翔那张满脸青春欲望豆的尊容。他自信得真叫人不忍心开口打击。把手上的牌全都甩出去,费汉龙哈哈大笑:“飞机!老子逃了!”
“草!……”
之后林洪英又从舞池里回来了一趟:“我车钥匙呢?”
吴家科把放自己手机旁边的一串钥匙扔给他:“在这,干嘛?”
“林婷她们说要回去了,明天还得上课。”
陈翔挑着眼角白他,特嫌弃的摆手赶人:“走走走走。”
“怎么了这是?”林洪英抛着钥匙不明所以,自己这又是那惹着他了。
“这是吃不着葡萄狐狸的嫉妒。”费汉龙笑呵呵道。
林洪英明白过来,眯着眼睛吹着口哨转身走了。那背影要多嘚瑟有多嘚瑟,看的陈翔蹿火,差点没脱了鞋子就要扔他。林洪英哈哈狂笑着逃了。
毛哥看着林洪英那撒欢儿的背影,摸摸自己的板寸感叹:“阿洪那小子怎么就那么得女人缘呢?看那脸蛋秀气的。每天出门我看他都得捯拾半天头发。能给女人安全感么?!”
陈翔在边上猛点头,直呼就是就是。
“要说是男人就得有男人味儿!像我这样怎么就没有妹子懂得欣赏?!”
“……”
“看什么看……你那什么眼神?起开起开,老子要去放水。”
陈翔默默地给他让出了路。
看着毛哥往厕所去的背影还透着些醉意。费汉龙哈哈坏笑:“毛哥看着那么高大的一个人,脸皮挺薄?”
陈翔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是看着有些猥琐:“人家还是童子鸡,皮薄点正常啊。”
“……什么什么鸡?”
陈翔的笑容越咧越大,一字一顿无比清晰道:“童子鸡。”
张扬在旁边眼睛都瞪圆了:“毛哥多大啊……”
“24~”
这几个不要脸的货凑一起纷纷对视了一眼,立刻爆发了阵不可抑制的猥琐的笑声。
好一会儿,等陈翔几个笑也笑够了,黄段子也耍够了,这才发现毛哥这个水放的时间有点小长。
“不会大号便秘呢吧?”陈翔还笑呢。这档口他电话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笑意更明显了,朝费汉龙几人示意:“毛哥。”
他接起电话:“喂,毛哥,你不会掉茅坑里了要哥几个去捞你吧?”
“……”
也不知道毛哥在电话那头讲了什么,陈翔这边笑不出来了。挂了电话他脸色不好的跳起来朝费汉龙几人道:“走,毛哥在后巷跟人打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吹包’是地方方言,吹牛皮一个意思。
第十三章
等费汉龙几人匆匆赶到酒吧后巷的时候,就看见毛哥跟一个男人扭打得难舍难分。看着明显是他占了上风。特生猛,按着人铁拳是一下下的往下落,打在人身上闷响。那人在毛哥身下胡乱的挣扎着,被这么打也不见他叫唤过一声,只是时不时的闷哼着喘两声粗气。
陈翔看着这场景也吓了一跳。没弄明白这都发生了什么事,就见被按着打的那男人一脚蹬开了毛哥的肚子,连滚带爬的起身就要逃路。这脚可能踹的狠了,毛哥捂着肚子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他朝陈翔大喝:“他妈给我拦住别让他跑了!”
陈翔皱着眉道了声知道了,给费汉龙几人打了个眼色。几人立刻跑上前堵住了那男人的路。那男人估计是胸口受了伤,捂着伤口走路都不利索,眼见着路也被几人小年轻给堵了,眼里一片惊慌,佝偻个背轻颤着退了几步,靠在墙上戒备的看着陈翔他们,表情难看到了极点,隐隐有些哀求之意。
费汉龙到现在了才看清楚人。那男人看着也就三十出头,不高,现在弯着腰更显得瘦小了。穿着打扮看着就像是有文化的知青。如若不是这会儿在地板上滚了几圈,肯定显得白净的很。费汉龙在地面上不着痕迹的瞟了几眼,果然又找到一副破碎残缺的眼镜框静静的躺在墙角里。这种人能和毛哥打到一起实在是叫人匪夷所思。
毛哥按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形象也跟那男人差不了多少。他黑着脸拨开了挡道的张扬走到那男人面前。那人看他靠近,面上愈发的惊慌,身体也不住地颤抖,越来越明显。陈翔看着不对劲。上前拖住了毛哥:“别打了,要出事!”
毛哥锐利着眉眼撇了下陈翔,似乎是听进去了。他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然后看着墙角里的那男人,脖子上的青筋绷得隆起:“死同性恋,他妈别让老子再看见你!我见你一下打一次!”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两人都抖了抖。那男人似乎死在拼命的克制着身体的颤抖,红着眼睛点点头,分不清屈辱与难堪。他一眼也不去看围着他的几个人。低着头捂着伤口一瘸一拐的走了。
费汉龙僵着身子看男人逃似的背影。
就像是一面漏风的破锣在费汉龙耳边打了一记,虽然只有一瞬,却刺耳至极,汗毛战栗。他知道陈翔和吴家科现在在看他,可他一点和他们对视的勇气也没有。他气短,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伴随着羞耻充斥着他的神经。想要隐藏自己性向的想法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过。这一巴掌打得他措手不及,像这种被剥光了扔在大街上的感觉他再也不想再尝试一遍了。
费汉龙僵着脸勾勾嘴角,也许他现在的表情很难看。现在好了,也不用去猜这几个兄弟谁知道他的性向了,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毛哥铁青着脸转身进了酒吧。
吴家科张了张嘴,想走近费汉龙,却被陈翔拉住了手臂,他回头,陈翔皱着眉向他摇摇头。两人先一步进去了。
张扬不明所以,看了眼陈翔他们的背影,感觉气氛有点小微妙……拍拍费汉龙的肩:“走了,傻站着嘛呢。”抹抹鼻子“娘的,后巷这味儿冲的我差点没撅过去。”费汉龙提提嘴角,抬手轻拍了下张扬的后背。
后半截酒喝得没意思极了,揣着明白装糊涂,面上过得去可谁也没真能高兴起来。没持续多久这酒桌上的人到底是散了。
毛哥呼噜呼噜自己的板寸,恹恹的给陈翔递了根烟点上。自己嘴里猛嘬了一大口,剐掉喉咙口的一股苦痰:“今天这事儿算兄弟我不地道,扫了大家伙儿的兴,改天我请大家喝酒。”
陈翔抽了口烟笑着拍拍毛哥的手臂:“就今天这算什么事儿啊?屁大没有。别记着,心眼儿没那么小。”
毛哥点点头,粗糙的抹了把脸,跨上自己的摩托:“你们怎么回去?都上来,我送你们。”
“家科和阿扬你俩上去。多了也坐不下,我和阿龙打车。”
吴家科敛着眼看了费汉龙一眼又转向陈翔,最后什么也没说跨上了摩托。张扬坐在车尾朝他俩挥挥手。一阵轰鸣声车也就看不到了。
陈翔被烟熏眯了眼,拿胳膊肘顶顶费汉龙:“打个电话叫洪英送完小妞就别来了,直接回家找妈去吧。”
费汉龙没看他,掏出手机就摁了林洪英的号。“手机又欠费了?”
陈翔朝费汉龙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点点头。
电话通了好一会,没见费汉龙说话又直接挂了:“没接。”
陈翔按下费汉龙改为发信息的手,笑的特贱:“那算了。”
费汉龙抬起头看他。陈翔挤着眉毛,一脸心照不宣的贱样。费汉龙也不憋着,一下就喷了,翘着嘴角重新把手机揣兜里:“小心明天他挠死你。”
陈翔暗暗松了口气。一抬胳膊把人就这么夹胳肢窝底下,往死了搓费汉龙:“放心吧,挠不死就还是兄弟。”
原本在陈翔身下笑闹挣扎的费汉龙动作一顿,接着开始使劲挠人腰窝子。陈翔身子当时就软了,差点就没站住。他一把撒开费汉龙,喘着气想去踹人,被费汉龙躲了过去:“我草你妈,男人腰窝子是你能随便乱摸的嘛?!小心老子一个把持不住强了你。”
“被你强一回还得了?那不得一辈子心理阴影硬不起来啊。”费汉龙想都没想张口就损他。
“别介,我觉得我技术还不错啊。”
“谁他妈管你技术,光看脸就吃不下去。”话刚出口,费汉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果然,被点到死穴的陈翔立刻就跳脚,一双眼睛瞪得牛大:“去去去去,我脸怎么了,我脸怎么了?!不就长了几粒青春痘,这说明老子青春期还没过!告诉你。等哥哥这几粒痘消下去帅不死你,到时候你追着我跑我都不带鸟你的。信不信,信不信?!”
费汉龙到底有些良心过不去,抹了把脸,想要安慰却一脸惨绝人寰不自知的看着他:“信。”
陈翔:“……”
第十四章
下班的时间点儿一到,办公室里的人一个个稀稀拉拉的起身往外走,该关电脑的关电脑,该去打下班卡的去打卡。
费汉龙的屁股就像在椅子上长了根似得一动也没不动。瞄了眼时间悠哉悠哉的打开了视屏网站。昨天看到哪儿了来着?哦,264集。
郑鑫易隔了费汉龙好几个座位,也看不见他在磨蹭些什么。这左等好一会儿不见他起身,右等好一会儿还是不见他起身。再一看,好嘛,人家脚都翘桌子上了。看姿势就没有再舒坦的了。
郑鑫易吊着死鱼眼走他边儿上踹了他椅背一脚:“你下午不打算吃饭啊?”
费汉龙这正看的津津有味呢,郑鑫易这一脚吓得他差点没把耳机线扯断了:“干嘛啊?”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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