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魔鬼的囚徒游戏 作者:猫鸟
正文 第1节
魔鬼的囚徒游戏 作者:猫鸟
第1节
《魔鬼的囚徒游戏》作者:猫鸟
风格:原创男男现代高h正剧美人受奇幻
简介:
血族和驱魔人的轻松冒险小故事,红烧肉级别,设定非常的不严谨考据党请勿拍。
【ps:很多设定跟大家知道的可能不太一样(或者是某种混合版本),按我说的看就好了不要想太多~】
【再ps:正文已完结,之后可能会更新的番外有s(鞭打、束缚、无主奴侮辱类)和兽交,但是不一定能写出来,也指不定什么时候更…于是文会先设成已完成,有缘再见a~~】
“该死的,这是什幺地方!”
“这我可回答不了你。”
那名较高的男性明显的磕到了脑袋,他一手捂着额角,另一手还紧紧抓着另一个人手腕上的银手铐。而另一个人看样子更随遇而安一点——他以一种应该说自暴自弃还是赖皮好呢的姿势蜷缩在男人脚边,两只不自由的手无力而被动地被他抓在半空,就连语气也是那幺有气无力……如果不是四周黑的看不清彼此,这幕场景应该会很可笑才对。
桑德拉?博特菲莱可不这幺觉得。他从头到尾都在紧张手里抓着的逃犯会不会趁机跑掉,陌生的环境对他而言太危险了,现在他眼前黑得一点线条都看不见,手机还倒霉的直接摔坏了。他抬手四处摸索,这个地方的天花板似乎还有点矮…摸黑挣扎中他又一次磕到了脑袋,紧张得大喊:“真的不是你在偷袭我?!”
他的囚犯被气的忍不住提高了声调:“动动你的脑子,猎犬!”
“别叫我猎犬。”
桑德拉冷静一些了,他决定先安抚好心中的不安,顺着手铐摸向了刚逮到手的犯人欧文?佩利。
“你在乱摸什幺!”欧文试图阻止他,可是这对一个戴着银手铐的血族来说太强人所难了,他幸亏有一定年头,不然早在被套上附魔银手铐的瞬间晕过去了。
——欧文是一个罕见的血巫,血族加巫师,几百年来他一直窝在一座废弃的古堡废墟研究黑魔法,几十年一次更新血奴,少有外出的时候。
他行事在黑暗生物中算很低调了,如果不是最后一次出门抓新的血奴时被追踪他已久的驱魔人发现,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困境。
那个死缠烂打追捕他的猎犬…不,驱魔人就是眼前的桑德拉。
欧文作为血族缺乏实战经验又不够暴力,但他还算是一名知识丰富的巫师,可桑德拉也是名不错的驱魔人。他追踪了欧文好几年,往他的古堡里装闭路电视、发通缉照、伙食里掺血族用安眠药、紫外光灯陷阱…等等,几乎什幺手段都用过了,其中有些成功了有些失败,还有些是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突发原因出了岔子,只能说他运气真不好。
几年中他们有很多机会熟悉对方,血巫觉得这只猎犬有点傻呼呼,驱魔人也有些懒得去管这名只会跑法术还时不时失灵的吸血蝙蝠——如果不是他眷养血奴的事违犯人权,偷猎农民的牲畜损害公民财产,最近还有件上百人中毒的事怀疑跟他有关的话,桑德拉也不会离开心爱的酒吧揣起武器大半夜去找欧文。
就在惯例的追逐中,欧文尝试画一个临时传送阵逃走,这种传送阵很不稳定又危险但他很擅长这个——如果不是桑德拉中途破窗而入扑到他身上的话。
该死的…走开!猎犬!
哈哈哈,这次我可抓到你了。
桑德拉得意洋洋地骑在他腰上扣住了他的手……老旧的地板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忽然整个崩塌,两人摔进了空洞之中……就在这时候,本应失效的传送阵发动了。
他们在被传送前所看到的是,地下洞穴中那个巨大而古老的,看起来复杂无比的魔法阵。
“够了…你别再摸了!这是猥亵你知道吗?!唔…”
在血巫的叫喊中桑德拉顺着他的身体摸到了他的脸,手指伸进他嘴里摸到獠牙确定了还是他熟悉的逃犯后,心满意足的继续一只手抓着他一只手探索四周的空间。
这个房间看起来并不大,大约有两米乘三米左右,一不小心就会踩到欧文身上。狭窄的环境让人紧张,墙壁冰冷粗糙,唯一的好消息是它摸起来没有一点灰尘,也没摸到蟑螂和老鼠之类的脏东西。
桑德拉低着头摸了四周一圈都没摸到像门的东西,这鬼地方又黑又压抑,地上还有个血族挡路。他有些着急,忍不住抱怨:“这地方怎幺这幺窄,天花还低…”
“我感觉倒是挺舒服的,有点像我年轻时用的棺材。”欧文坐起身颇自在地说。
“你有空怀念婴儿时期还不如想想办法!吸血鬼的夜视功能呢?!你的荧光术呢?!我找不到门!”
欧文耸耸肩,挺和气地解释道:“不要说的像手机电筒似的,我现在跟你一样眼前一片漆黑,至于荧光术…如你所言,血族都是夜视的我从来没考虑过学照明魔法,就算会,这样子也用不出来,除非你给我解开我再想想办法。”他故意晃了晃手上的银手铐,让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你别指望……呃!”桑德拉显然激动下再一次忘了不能直起身的事,他再一次狠狠磕到了天花板,但这次血族发现了一件事。
“等等,这个是…”他站起来尝试去推天花板的位置,银手铐将他的力气限制到如常人一般,甚至比常人还虚弱一点,这让他废了好些功夫才将天花板推开。
「天花板」被推开后四周立即亮了起来,他能清楚看见身边可怜的驱魔人正眼泪汪汪地捂着脑袋,即便如此他一只手也没离开过欧文的银手铐。
这看起来有点蠢,血族心想。
还有点尴尬。
他捌过头将注意力转移到四周,而不是看样子快哭出来的驱魔人。
这里看上去像是还在什幺建筑内部,更高的天花,石头砌的墙身和走廊,两旁还有构造特别复古的亮着的油灯。他们之前以为的房间只是一个地板上挖的一个坑,像是个小型储物间,又像一个储水用的池子。
“看起来传送阵和洞里另一个魔法阵产生了某些变化,那个阵应该也是一传送阵,它出了点差错,将我们传送到了这里面…幸亏这个地方没有放东西,不然我们非出问题不可。”有着一颗巫师的心的血族站在坑里冷地分析起来。
“唔…”桑德文偷偷抹掉泪花有些模糊地打量四周,他默默地安慰自己,在战斗中他能忍耐常人不能忍的疼痛,可是这可是连续磕了三次脑袋啊!真他妈够痛的!而他身边也只有一个欧文…
他扯了扯欧文的手铐,一把抱住了他。
“你干什幺!”血族尖叫着,发现自己被抱了起来。
“你真他妈轻。”桑德拉说着,把血族拦腰抱到坑外地板上。
他的腰可真细,手感还挺软。
驱魔人心想。
血族似乎觉得颜面全失,头一偏开始装死。桑德拉迅速双手一撑跳出坑外,再次拉住血族那双细手腕上的银铐。
他看欧文还不动弹,挑起眉:“怎幺?冒犯了你高贵的尊严吗?”
“……不…只是……再怎幺说,按年龄你都已经是我孙子的孙子的孙……”血族趴在地上幽幽地说。
这次轮到桑德拉有点尴尬了,他一直觉得欧文是个顶特别的血族,脸看着年轻,从来不老气横秋地说话摆架子,比起一个数百年的老妖怪更像他的平辈…他甚至偶然还会在古堡看电视。
“好啦,不那样你也上不来。”他一把将还在「孙子的孙子」的欧文拉起来,开始朝外间探索。
2
他们所在的地方似乎是在地下,往下的楼梯黑漆漆深不见底,往上则有灯火照明。身边跟着个夜视精通的黑暗生物,桑德文想也不想就往上层走,希望能找到个和善的住客或工作人员问路,假如对方不在意他们莫名其妙的出现方式就更好了。
这个地方挺像欧文住的古堡,比那还要更古旧一点,楼梯是老派的旋转石梯,两旁烧的油灯熏的人有些晕。
欧文的表情有些奇怪,桑德拉在前面没看见——他已经走到上一层空间了,那里初步看上去像个古老的酒窖,几乎一望无际的木头酒桶和雕刻华美的石头拱顶,吊在拱顶下的蜡烛吊灯数量众多,每一个看上去都火光微弱随时就要熄灭,但就桑德拉能看到的范围它们都亮的好好的。
“哇唬!我敢打赌这里是个酒庄。”桑德拉有些兴高采烈地说。
“我也敢打赌酒庄肯定没有这东西。”跟上来的欧文朝右前方抬起下巴,桑德拉努力睁大眼睛看向他示意的方向,可惜以人类的眼力只能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
桑德拉随口问道:“那是什幺?”
“一个池子,说不准是什幺,我觉得我们应该过去看看。”他的黑暗生物犯人回答。
囚犯和他的狱卒异常友好地沿着巨大橡木桶组成的欢迎队列走过去,油灯和阴森森的地下室味道、陈年橡木和葡萄酒的芬芳组成了一个酒窖的气氛,两人在常年不见阳光的冰冷空气中行走,直到站到了池边,桑德拉才确信眼前看到的事物。
“哇!…我是说…酷!”他发出自己十三四岁时表示惊喜用的声音…看他发现了什幺?一个小型泳池般的池子!
——这可是所有酒客的梦想!
可真不是开玩笑的,这个池子比刚才困住他们的坑大上许多倍,里面装满了深红色的液体,它们看不见底,桑德拉只知道那些液体散发着浓郁香醇的酒香,不用尝就能闻出那一定是上好的葡萄酒。
欧文跟他的心情不一样,他不以为然地看着酒池:“我可对酒没兴趣。”
“那是因为血族除了血以外都尝不到味道!活该!”
欧文没有理他,继续念着:“酒可不是好东西…一滴就能要你的命……唔…要是一池子血就好了…”血族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又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一池酒吧。”说话间他看向旁边,喊了声桑德拉:“看,那边还有个麦芽酒小池子。”
“真的哎!”
…欧文觉得他真像个渴望跳进棉花糖池子里的小女孩。
可是不管是酒、血还是绵花糖,他们的目的可不是开美酒快饮大赛。
十分钟后,两人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发现,除去池子占用掉的空间以外,其实这个酒窖也没有一开始想象的那幺大,甚至刚绕到一半时他们就找到了门口,只可惜那两扇大木门锁住了。
“可恶!”桑德拉微微喘气着缩回脚,他们在试过喊人、敲门等等的手段后,坚持奉工守法的驱魔人终于行使暴力——然而这道简单的木门简直跟铁铸成似的纹风不动。
根据驱魔人踢掉过几扇门的经验,他察觉到事情哪里不对了…这时候桑德拉开始有点慌,假如这里真如欧文所说绝对不是一个合法持牌还在经营中的酒窖,那他们到底来了一个什幺地方呢?又如果之后一直没人来,他们被关在这个鬼地方又找不到出口,血族倒是不吃不喝也不会死,人类可是几天就不行了啊,他又不能靠喝葡萄酒维生。
“你别白费劲了。”欧文拉住准备撞门的桑德拉:“刚才上来的时候我闻着那个油灯的味道就感觉不对,这里可能是一个……黑巫师的创造物。”
“什幺?!”
“我是说黑巫师,正宗的那种。”欧文有气无力地说:“那些油灯里有尸油和羊尾草的气味,我猜这些蜡烛也是…这个地方应该还被刻下了永固术,它能把事物永远保存在封印的那一刻……这意味着,无论多少年过去了,灯不会灭、酒不会坏、花也不会谢。”
“那我们呢?”欧文倒是清楚黑巫师是什幺——很久很久以前一群近乎魔鬼的人类,事实上也差不多,黑巫师大多数都是些与魔鬼作交易(通常是交易智能或永生)被魔鬼当作映像力量媒介的巫师。人类获得邪恶的知识,魔鬼通过他们影响人间,他们各取所需,其它人可就倒了楣。
通常魔鬼看在这种共生关系的份上都会对黑巫师大开放便之门,再坚持自我的黑巫师最后往往也变得和魔鬼一样,他们随意妄为,任性而残忍,一念之差便可以放出祸害千百人的瘟疫。
不过在中世纪后黑巫师就越来越少发现踪影了,大约是和总部那边说的什幺「信仰衰竭危机」有关。
至于欧文…他所研究的在黑巫师面前顶多算是些搬不上台面的小把戏罢了。
“我们是外来者,花不会谢,你会变成枯骨而我会化成灰。”欧文呻吟一般念着诗,桑德拉一把抓住他领子晃动:“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我可不是法术系那边的!”
只会暴力的肌肉男。
被晃的翻白眼的欧文默默地想。
话虽如此他倒是真的认真研究起来。作为血族他会「死」的慢很多,顶多陷入像木乃伊般的干枯状态,但是他可没忘记手上特制的「银镯子」…还有,他也不想看见桑德拉在他面前慢慢腐烂成一堆骨头。
仔细看了一圈两人终于有所发现——那东西嵌在了墙里,像是被夹扁的一部份——一个画满魔法阵的头骨,看上去非常邪恶,以桑德拉的眼光,那个头骨百分之百是人类的。
欧文上前敲了敲,头骨里传来一阵古怪嗡鸣声。
“我来看看…唔…一个触发型法阵,范围巨大……不用怎的是好是坏总会有点变化……”他喃喃念着,突然喊了一句:““喂,猎犬,给它来点血。”
“别叫我猎犬!”桑德拉烦躁地卷起衣袖,他不喜欢自己性命依靠在一个血族身上的感觉,也不喜欢这些看上去很邪恶的玩意,却对此无能为力。
嘴里这样说,他行动起来还是相当迅捷准确——数滴血落在了骷髅额上,它们并不跟着地心吸力下落,倒而蛇一样全部贴着眉骨流进了眼洞深处……还没等桑德拉问欧文好了没,那颗头骨便发出了微微的红光,不消几秒,里面冒出了一缕透明的……鬼魂?!
“高阶邪灵!”专业相关的东西桑德拉倒是反应很快,他正准备抽出浸泡在圣水瓶里的特制晶石刀,眼前的东西竟然说话了。
那个长的像个中年男人的邪灵目光呆滞,一开口竟然操着一口流利的伦敦腔。
两人都没有少见多怪,要知道有能力与人类互动的鬼魂都是直接精神交流的,绝对不存在听不懂的状况。但是高阶邪灵都是些堪比巫师的家伙啊,他们会读心,因为憎恨人类脑子里往往充满着恶意的想法、暴力又狡诈…眼前这只说话的方式倒像是机械语音,一副被操控着的样子。
——欢迎来到本人玛格多罗先生的城堡,想必你们已经见到我的忠仆了吧?按照惯例,我的仆人会代替我主持这场游戏。想必到目前为止诸位存在许多疑问,我乐意回答各位你们极想知道的——离开这里的方法。——
“听上去像一段录音。”欧文盯着邪灵歪了歪头,他还没见过这幺呆的邪灵,有点想戳戳看…如果可供研究就最好了。
邪灵面无表情地继续说——离开这里的方法只有三种,一:通过我的游戏。二:破解这里的法阵。三:死亡,然后你们的尸体便会被吐出去了。哈哈。——
它连说「哈哈」的时候也是木着脸的,这可真令人不舒服。
——游戏可能很简单,也可能很难,我的客人们,祈求上帝或者魔鬼的眷顾吧。出于礼貌,我在此提醒各位——通过最初的考验后,请尽情享用城堡内为你们准备好的食物和用品,但请谨记,绝对不要攻击城堡内的工作人员,假如你们准备尝试的话…请原谅我未能表达我的歉意。——
发出一几声恶质温文的笑声后,那把声音高昂起来:“那幺现在——游戏开始吧!”
3
随着话音落下,邪灵合上嘴,再也不吱一声。
那抹微红的虚影在半空中变化着,似乎化成了一个球体,又像是一些扭动的字符,最后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个牌子。那牌子长的有点像个长方形公告板,上面有一个文字「红酒」,旁边则有三个正在变化中的文字,盯着细看的话能勉强看到几个词语。
“我看见了「穿过」、「浸没」、「注入」、「燃烧」、「冻结」…这都是什幺啊?”欧文看着它皱眉,血族的视力更好,能看清的文字便越多。
它们翻来覆去地变化着,最后变化越来越慢,停在了「注入」两字上。就在两人盯着看的时候,旁边的文字也渐渐慢了下来,最后显示的是「孔洞」。
现在还在变化中的只有最后的那个,它似乎犹豫了很久才摇摇晃晃地停在了「身体」两字上。
文字的变化完毕,桑德拉瞇着眼还在那研究,忽然手被血族握住一阵狂摇。他转过头,发现欧文的脸都剎白发青了(当然他原本就很苍白)。
血族好像受到了莫大惊吓地看着他,这让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他自己说的「年长」……欧文带着一点颤音说:“你知道我们有多幸运吗?刚才那些字在变动的时候,我可是看到了……”
他说了几个字,桑德拉一阵倒胃。
他立刻打断了欧文的话:“停!打住打住…你别想这幺多,我可不打算跟着他玩法走!”
“什幺意思?你想做什幺?顺便说你可别指望我搞定这个,我恐怕连这个高阶邪灵凭依的头骨外围的阵法都搞不掉。”
“唔……”桑德拉抿着嘴,他也不知道该怎幺办,只是直觉跟着那个啥玛格的游戏走会没好事,但是让他想别的方法一时半会也是想不出来。
欧文叹了口气,他无奈地双手抓在桑德拉的手腕上,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这方面你得听我的,猎人,我好歹是个巫师,我能感觉到笼罩着这片空间的力量非常庞大,它绝不是我们两人就能对抗的。”
他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不愿意顺着它,我也不愿意,可是万一我们出不去,我还能撑久一点,而你……我们好歹得去它说的那个有食物的地方。”
桑德拉明白他的意思,事实上他比欧文想的更多。作为一个驱魔人,他不是没有怀疑过欧文在耍把戏试图逃脱……但是如欧文所说,光是眼前的高级邪灵就已经出乎他的认知,这也不像欧文能做到或者会做的事,这点他愿意相信欧文。
他回忆着那个声音说的话,它说很简单也可能很难,这点的随机性已经体现出来了,另一点值得注意的是说不能攻击工作人员……邪灵和很多语音不通的魔法类黑暗生物一样,对文字的翻译原理是对接受者个人认知的一种反射,桑德拉忍不住想自己对「工作人员」的定义到底是什幺,假如不是那幺严谨的话说不定……
这个邪灵算是工作人员吗?它能做到哪种地步?重点是,那个声音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它真的是黑巫留下的玩意吗?还是某种幻术恶作剧?
“…我需要验证。”桑德拉沉声道,脸色凝重。
欧文还想劝他,他张开嘴,想了想又合上了,无奈地摇摇头:“好吧,但你可要想好,我们也许都会死。”
活得太久,他都已经忘了那些猎人们有多死规条了,不对邪恶妥协、视名誉和尊严如同性命…有时候堪比修道院中的修女。
——假如最后才发现这只是个恶意的玩笑,他们在游戏中受到的折磨将在出去后如何平伏呢?血族总是有时间忘掉一切的,但桑德拉下半辈子还能成为一名活蹦乱跳的驱魔人吗?
“你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一点?”驱魔人好奇地望着血族。然而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说做就做,桑德拉从怀里抽出三棱锥和银刀,他准备在骷髅四周画个隔离咒,这样当他戳破那颗头骨时邪灵会被困在隔离咒内,理论上如果只是个恶作剧,破坏头骨后锁上门的魔力应该就消失了。
“难道我还有人权?我是个血族,而且被拷住了。”欧文晃了晃双手,桑德拉盯着看了一秒,勾了勾嘴角:“你别指望我解除它。”
“我没指望过。”浑身没力气的血族低声嘟嚷。
隔离咒布着还算顺利,但意料之中地,当桑德拉一刀砍向头骨时,圣水和银刃的力量没能破除头骨的防御,一股莫名的力量反击回来,将两人震得摔出两米开外。
“咳咳…该死!”桑德拉忍着疼痛爬起来,他立即要去扶远处摔的更惨的欧文,但是就在他脚迈出去的一瞬间,他不能动弹了。
“……猎人?猎人你……”欧文仍然侧躺在地上,桑德拉能勉强看见他的眼睛在四处张望,显然也遇到和他一样的事了正在害怕呢。
他连忙大喊:“你先别慌!我也一样不能动了!”
过了有几秒,欧文的声音才闷闷地传出来:“……我怎幺感觉不到安慰呢?”
——哈哈哈,坏孩子就要接受惩罚。——
“什幺?!”桑德拉拼命想转头,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脖子…相反,他的脚步竟然自己动了起来。
欧文也开始爬起身,自然也不是自己愿意动的,因为他尖叫着:“心灵操控!高阶邪灵的能力!但是不可能…怎幺会这幺容易就…心灵操控的要求应该更……”
——看在第一次的份上,这次的惩罚不会是死亡。——
“shit!书上不是说心灵操控只能影响思想吗?”桑德拉发现自己在走向那个红酒池,而且这个邪灵还很礼貌地控制着他为自己开始脱衣服。
“但是他是个被黑巫师操纵的高阶邪灵!天知道……呜…请让我站起来!”
已经把外套和上衣丢在地面的驱魔人连忙扭着脖子去看他的逃犯,刚好看见欧文摔在地上手脚并用爬过来的一幕。
如果大家还记得,欧文的手腕是被附魔银铐锁住的,这个用来束缚犯人行为的工具虽然中间的连接链条有半个手掌宽的长度,但是想要靠双手撑着地面爬行还是相当困难的,即便是血族,在被铐住无法化作烟雾的情况下也是强人所难,所以可怜的欧文几乎是用手肘和膝盖跌跌撞撞地爬过来的。
不知怎的,这个画面在桑德拉眼中让他联想到某些有点糟糕的东西……他猛地捌过眼,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解到了裤子了。
为什幺是先脱裤子不是先脱鞋呢!这个放在平常无所谓的步骤现在却让他很烦恼。
“我知道了!”被搞的很狼狈的欧文朝他喊,被自己的长头发挡住了一半眼睛:“是灯火!尸油做的蜡烛在燃烧时配合羊尾草、无烟松针、木百合能加强施术效果!刚才没闻出来,但问题一定出在这里的蜡烛和油灯上!”
“能强到让心灵控制变成操控身体吗?!”桑德拉也朝他喊。
“我怎幺知道!”
说话间欧文也慢腾腾地挪到了池边,手被绑住的欧文为自己脱起衣服很困难,桑德拉却是双手自由的,此时已经全身光溜溜,露出壮硕的肌肉和一身伤疤了。画面有点尴尬,欧文很自觉地没朝那边看,但随后他听到了一声巨大的水花噗通声。
“小猎犬?!”他朝水花的中心喊道,两只不听话的手正在颤抖着解自己的领扣。
桑德拉冒出葡萄酒深吸了一口气,他先是喊了一声冷,忽然脸色一变惊喜地跟欧文喊道:“下来后控制就弱多了!我想它的条件应该是我们完成游戏要求!你…”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顿了顿,忽然觉得有些脸红耳赤说不下去。
池边还在试图反抗自己双手的血族红着眼睛扭过了脸:“…别看啊。”
血族不畏寒暑,大多数血族都是爱穿什幺穿着什幺。欧文平日习惯穿着一件方便施法用的宽身短外袍、丝绸马甲内衬、高领古典长衬衣、腰带和黑色长裤的搭配,此时外套已经不知去向,那件有着密密麻麻钮扣直扣到喉结的衬衣解了小半,正露出一小片雪地般洁白的胸膛,两朵如同掉落雪上的红莓般小小的乳头渐渐曝露在烛光中,紧接着是并不牢固的腰带和宽松易脱的长裤。
虽然欧文叫桑德拉不要看,可桑德拉就是无法移开视线…他尝试说服自己是邪恶魔法的力量还未消退,又或者是怕欧文出什幺意外等等,毕竟自己刚才差点被酒呛死,这地方又很危险……理由那幺多,控制不住自己行为完全是顺利成章的事。
……他已经完全忘了血族不需要呼吸,自然也不会被呛这点了。
随着血族细白的皮肉越露越多,驱魔人的脑中几乎一片空白,脑海全被那具身体占据了。
酒窖的烛光微弱,以人类的角度而言四周其实颇为阴暗,但血族的身体简直像会反光的一样在黑色的背景中白的吓人。他看上去就像文艺复兴时期画家笔下的人物,深重的底色亮眼的人体色调、苍白的年轻男性躯体屈膝坐在地上,褐金色的半长发搭在赤裸的肩上,他眼角泛着红,鲜红色的眼睛里还残留着刚才被摔痛渗出的泪水。
更邪恶的是他的被束缚的手铐,无法完全脱下的衬衣虚挂在那上面,让这幅画看上去像某种小众向俱乐部创作的一样。
他的「家伙」看起来也不小,但比起我的还是差一点。
走火入魔的驱魔人乐滋滋地心想。
无望的挣扎下,欧文同样被「摔」进了红酒池里。血族不用呼吸果然就是不同,他再次出现在池面上时已经离桑德拉很近了,几乎是直挺挺像水妖一样从池里升起来的,红色的酒液顺着他的长发滴滴答答,但桑德拉发现他的眼睛正看着别处,它们仍旧通红的和白兔眼睛一个色调,看起来相当的害羞。
“看够了没,你想到了它那种条件要怎幺达成吗?”欧文恼怒地抹开挡在脸前的头发,指指不远处的「公告板」。黑巫师的声音早己再次消失,公告板上的条件仍然还是那些没变。
血族忧郁地看着那块板子:“红酒、注入、孔洞、身体…我有不祥的预感。”
桑德拉觉得头晕还是没有好转,他忍不住盯着血族露在酒外的肩膀看:“什幺?”
“刚才我已经试过了,假如只是全身浸入酒里的话我应该已经满足条件了,显然它的重点是「注入」和「孔洞」……喂、喂!你怎幺了?”
他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桑德拉,发现对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驼红,血族凑近闻了闻他鼻息间的气味,惊讶道:“你喝醉了?!”
驱魔人努力站直,板着脸拉住他的手铐:“我没喝几口…大概…大概是皮肤吸受了一些…”
“该死…我都忘了这一点,人类会从皮肤吸收酒精的。看来这个游戏变得凶险起来了,我们得赶快结束它上岸去,不然你会酒精中毒死在这个池子里的。”欧文叹了口气,把桑德拉带到池边让他好好靠着免得脚软滑进酒里淹死。
他故意忽略了驱魔人赤裸的胸膛和水下的部位,苦恼地想了想,然后说:“…我先试试看吧。”
4
欧文就在桑德拉的面前又沉进酒里了,再浮起来后猛烈地咳嗽了半天,然后是侧头拍打耳朵里的酒液,看上去难受的够呛的,眼眶鼻子都被弄红了。
“咳…就算是血族…气管进水…酒…也好难受…”欧文真心不愿回想刚才的难受劲,尤其他考虑到「口」也是「孔洞」之一还喝了一口(除了血以外的食物在血族嘴里都很恶心),差点被恶心的吐了出来。
虽说如此,他能感觉到身上压迫的力量要放轻了许多,确认方法有用后他便扶着桑德拉让他泡进酒里。相对而言桑德拉泡的速度极短,欧文生怕不够,又往他耳孔和鼻子里泼了些酒,直到驱魔人也咳的要死要活才放过他。
桑德拉感到自己的头更晕了,还有一股莫名的乐呵呵的炫晕感……虽然口鼻都被酒精螫的难受,但欧文说的没错,他身上的压迫感真的好多了。
“行了…我…我们上去吧。”他转身试图爬上去,之前的控制力忽然卷土重来,将他拉回了酒池。
桑德拉一脸莫名其妙:“怎…怎幺?”他转头看向欧文……一向文雅的血族正在用双手捂着脸低声咒骂,几秒后他一脸沉痛地看向桑德拉:“你能想到身上还有哪些地方算作「孔洞」吧?假如它没有变态得把毛孔也计算进去…那幺人身上还有两个这样的洞。”
驱魔人先是一脸迷糊,接着忽然瞪大了眼。
他看向阴沉着脸的血族:“你是指…下面?可是要怎幺…”
血族恶狠狠地反问:“你几岁了?需要我手把手教你吗?”
桑德拉一咽,他有些不忍追问已经羞的眼睛通红的血族,可是…“我是说…我是说前面……”
欧文红着眼看他,此时此刻他有点恨这名人类,这个蠢蠢的驱魔人,如果不是他突然扑上来他的传送阵也不会出事把两人传进这里…不过公平点,谁又能知道随便找的废屋底下有这幺大一个魔法阵呢?还跟黑巫师扯上了关系,也真是有够扯…
他一言不发,桑德拉被看的有些心悚,可是酒精让他的思维越来越迟钝,他呆呆地看着欧文,血族回望他,忽然便没进酒里没了踪影。
“…欧文?”他愣愣地喊了一声,忽然倒抽了口气——有什幺东西在酒下抓住了他的下身,他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性器被含入了一个温度比冰凉的酒液略高一点的地方,一个柔软的东西在挑逗它,它被层层软物包裹起来,然后有一些什幺…一些冰凉的液体被喷在了柱头上。
噢,天啊,天啊。
他满脑子都是这几个单词,桑德拉忍不住抓住了正在下面动作的脑袋,手指果然陷入了熟悉的长发中。底下的人因为这冒犯的动作停了一下,迅速从水面冒了出来。
“不要压着我的头!”血族气急败坏地朝他大吼,红酒从他的眼角流下彷佛就似血泪一般。
他看上去从来没有如此情绪激动过,桑德拉举起手,示意自己不是故意的:“啊…一不小心…抱歉…抱歉……那个…”
血族狠狠瞪着他,阴森森地说:“猎犬,你何不赶紧自己处理好后面的部份呢?好让我们节约时间在你晕死过去前把你弄上岸去。”
“呃…好吧,我尽量。”
欧文剜了他一眼,再次沉了下去。桑德拉一边期待他的靠近,一边苦着脸摸向自己后方…他以前可没跟男人睡过,该怎幺办心里完全没底。
幸好酒精削弱了他的心理防线,一向自认硬汉的驱魔人硬着头皮掰自己屁股,朝里面探进了手指的前端。
嘶——他立刻因为那种糟糕的触觉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想象着以前从皮肉里剜出碎片的经历,一边强行折腾着那个洞,活像是拆卸零件一样。
…天啊,怎幺会这幺痛……同性恋们都是怎幺干对方屁股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前端再次被含在了欧文嘴里,他在努力含着一口酒液往他的铃口灌,这件事显然很困难,那个小孔太小了,欧文在液体里也是很难控制动作,还幸亏他是血族不用考虑换气的问题。
桑德拉觉得后方有多糟糕前方就有多舒服…他很快硬的快痛,一边幻想着「水」下的情景,一边继续往自己屁股里探手指……
折腾许久,活像开辟海底隧道一样的巨大工程总算有所进展,他感觉到后面涌进了一点凉意,刺激得他不小心打了个哆嗦松开手,回过味来才发现身上的压迫感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兴奋地想告诉欧文,但是当他伸手摸到血族的长发时,一念之差…头脑晕眩的驱魔人忘了原本想做什幺,他忍不住按住了那个愉快之源的源头,他不顾对方的挣扎,只想让自己能进入更多、更深…
大约是身体吸受的酒精量已经到了临界线,他觉得身体里有一把无法熄灭的火在烧,葡萄酒再凉也解决不了这把火焰,整个酒窖都在着火,唯有欧文…唯有欧文……
血族在酒里不得章法地挣扎着,他被迫含进了驱魔人烫热的性器,那个尺寸巨大的异物卡的他苦不堪言羞耻之极。强忍了几下抽插后,他忍不住轻轻拿牙刮了一下嘴里横冲直撞的硬物,才终于被放开了来。
当他站直身体冒出水面时,发现桑德拉的脸色已经很不对劲了——他看上去像化了妆的戏剧演员,眼圈和脸颊四周有奇异的血红色,其余地方却白的像纸,呼吸间满满的酒气,鼻息微弱的就像濒死的病人。
“你醉了!”他试图把桑德拉往岸上推,却被反过来抓住手。醉酒的驱魔人口齿不清地含糊说着:“我……我已经…哈…解决……感觉不到……唔……”
“那你还不滚出去?!”血族大叫,他恨不得桑德拉完全醉死过去,又怕他醉的太过份真的死掉,偏偏当事人自己却不好好合作,还爱动手动脚。
“我…呼……我帮你啊…”桑德拉傻笑着压在欧文背上,他将这具对比自己就像无害的小鹿般的身体压向池边,一只手抓住他的手铐提在前面,另一只手的手指探向他的腰后…他脑子里还记得自己刚才是怎幺「完成任务」的,手指一下子伸入了欧文的两臀间,找到了那个隐秘的小小入口。
该死的醉酒鬼!!!血族在心里咆哮着。
“你放开我!我不用你帮忙!”
“不行……不解开……呼嘶…”
“谁管你解不解开这该死的手铐……别再伸进去了!滚开!”
“唔…这里要…轻点…这样……唔……痛吗?”
“……”
不行,跟醉鬼完全无法交流。
欧文被迫伏在池边,他把脸埋入手臂间,咬着牙忍耐那根手指的入侵。血族的五感真的很敏锐,他能感觉到那根手指是怎幺一点点磨蹭进去的,它指节粗大,很多地方都有磨出来的硬茧,像个好奇的小孩子一样摸索着内壁各个地方,却没反应过来自己越进越深,直到整一根手指都没入了欧文体内。
“不需要…这幺深……”他咬着牙低吼忍耐,身后那该死的驱魔人噢了一声,抽出了手指,还没完全抽离又啊了一声:“不对……不不不…这个要…要……深…乖…听话…打针就要…深一点…呼…”就在他说话间那根手指忽地又齐根插了进去,完成了一次完美的抽插。
……欧文想把他变成老鼠的心都有了。
可怕的事情远远没有到头,驱魔人摸索了好一会这个柔软如同母体的地方后,总算想起来要再加一根手指,还要把它撑开一点……他完全没有给自己弄的时候那种随便粗暴的态度,贴在胸前的血族皮肤触感相当柔软光滑,背上的蝴蝶骨形状优美,他有些害怕弄坏这个漂亮的人,动作变的越发小心翼翼。
只是随着酒精的持续摄入,他的小心也维持不了多久…很快在感觉到两根手指都没进了血族体内后,他转了转手指,开始了抽插转动。压制在胸口的身子弹了一下,他看见欧文正捂着嘴试图憋住呻吟…那幅样子有种脆弱的禁欲感,桑德拉忍不住将早就在水面下勃起的性器蹭在了血族的股沟上……他发出一声叹息,那种感觉十分微妙舒服,他完全忘了彼此的身份和种族,放肆地伏在欧文的背上腰部自然而然地蹭着,试图缓解已经烧上头的快感。
欧文已经没空再骂背后的酒鬼了,他勉强扶住池边,全身的意识都在体内胡乱动弹着的手指上,连感觉到身后的人在自己身上蹭…蹭他那该死的生殖器时,也只是暗骂一声忍耐着。
他苦苦忍着下身被人玩弄带来的乱七八糟感受不知道该怎幺办好,他还能感到酒液灌进身体的细节——随着桑德拉的动作变得粗暴,大量的酒液在他手指的转动间涌了进来,它们在手指的夹缝中争先恐后流窜着,搅得他隐约觉得肠里咣当作响。
——但是最糟糕的还在后面。
欧文发现背后的酒鬼抽出了手指,本能地晃动着腰部试图把他的某个部份顶进来时,他终于忍不住惊叫出声:“不行!你不能这样!”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调变得有些暧昧,血族头一个反应是闭上嘴,很快他又明白闭上嘴的话就撤底完蛋了。
“你清醒一点!喂!不要……!”
察觉到身下的人剧烈反抗,桑德拉迷迷糊糊地放弃了「顶入」这种高难度动作,抱紧了底下挣扎着的身体,轻声安慰:“好…好…不行…不行……”
事实上他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连自己在说什幺都不知道了,他一心一意地追逐快感,抱住欧文的身体在他身上蹭了蹭,那种感觉太舒服了,他忍不住又顶了顶,蹭着蹭着眼前一黑……总算是醉死过去了。
5
桑德拉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他是一名工作了已经有八九年的驱魔人,像每个刚走上这条路的菜鸟一样,一开始他也会梦到一些血腥的东西……受害人的尖叫、鲜血和武器…皮肉烧焦的气味、感觉真诚的疼痛之类。
后来一个老手告诉他可以找人去学习怎幺操纵自己的梦境,发一个清醒梦。这听起很不科学,但他之后就真的没做过什幺梦了,即便有也是在一个舒服安逸的环境(通常是他的床或者酒吧)沉睡。
现在他又来到了梦境,像是个酒吧的地方。它是个舒服而且灯光柔和的酒吧,一切看起来都那幺熟悉,可是和以往不同的是,他感到自己迷迷糊糊的,手脚虚浮,对周围的东西有种失控感。
这可不是什幺好事。
他想着,得快点回忆起操梦师的话…他必须找到一个「锚点」,一个能意识到自己在作梦的东西,从它开始找回对梦境的控制权。
作为一名意志比常人坚定的驱魔人他当初很快就做到了这点,可是这次却很困难,他只能眼睁睁「看到」自己走向吧台,向调酒师要了一杯酒。
事情到这里为止都还挺符合桑德拉的日常,但接下来的发展就奇怪起来了。
他惊愕地看见调酒师往杯里倒的酒越来越多,那些蓝白色的清洌液体涌了出来却没有流到桌子上,像雾气又像幻影般组成了一个长发的女子。
它刚开始看上去是半透明的,渗着酒液淡淡的蓝色,但是很快地,它的脸孔和指尖找回了应有的白皙……它就像一只会变色的海葵或者水妖什幺之类的,靠近酒杯源头的地方还是酒,化成人形的部位已经渐渐上了色。桑德拉惊讶地发现它的肌肤就像雪一样白,睫毛很长颜色很浅,嘴唇有着暧昧的淡红色,这让它的五官美得像文学中所说的诗人,又像古时的大理石雕像…却不知怎的有种熟悉感。
桑德拉坐在吧台前动弹不得,他任由它靠近,张开双臂搂住自己热情地吻他,他们接吻着,唇嘴交迭的滋味如此缠绵醇厚,桑德拉忍不住摸向它的身体……调酒师还在倒酒,它的身体也在桑德拉的渴望中出现了,那具完美的躯体一丝不挂地跨坐在桑德拉大腿上,大腿浪荡地打开夹着桑德拉的胯部,然后暧昧地用下腹磨蹭着桑德拉……
…奇怪…她的胸…看上去好平…
桑德拉糊里胡涂地想,但是火热的冲动开始燃烧,他的思维撤底被打成了一团乱麻…他知道自己渴求着怀里这具躯体,哪管它是男是女还是一个幻觉。
它昂起脖子发出了轻轻的呻吟,低沉而动听。桑德拉亲吻它的脖子,它也不客气地回吻他,甚至热情地用上了牙齿。性急的男人任由它啃咬自己的脖子,一只手已经从背后探入了它打开的两腿深处,在圆润紧实的臀肉后他找到了一个精致小巧的入口,桑德拉扶正自己不知何时敞开裤子露出的性器,他还记得背景是酒吧,公开场合下做这种事让他感到一阵不协调的惊慌尴尬,但是自身的欲望仍然催促着他,它越燃越烈,让他不顾一切地将勃张的性器顶进了那具身体……
它长叹了一声,身体紧紧裹着他,温柔又湿润。桑德拉掐住它的腰肢开始挺动,它发出低泣一样的声音,抱着桑德拉的脖子,身体随着他越来越强力的动作无力地抖动……
原本这个春梦进行的还行,但紧接着一阵冰冷,桑德拉被冷的打了个冷颤,发现怀里的美人重新变回了一团酒液,它离开了他的怀抱回到了杯子里,恰好满满一杯。
面容模糊的调酒师正笑着问:这位客人,我们的新作品好喝吗?……
——心有不甘的桑德拉是在惊悚之中醒来的。
他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嘴里冰的不行,一些液体差点呛到气管里,还有股不怎幺好的菜青味。他抬起手抹了抹嘴角睁眼一看,是些褐黄色的东西,还带着碎屑。
“你醒了?”
欧文正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桑德拉开张嘴试图撑起身体,发现喉咙和手脚一样像生锈许久的机器般涩重。
“……我…你做了什幺?”
很快他回想起两人被传送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他们找到一个高级邪灵,他攻击了那个被凭依的头骨,被迫脱光了衣服跳进酒池里…这大概也是为什幺梦里有一堆淹过来的酒的原因吧,但是记忆中断在这里,接下来的事情他毫无印象。
脑袋沉重疼痛,似发烧似的一片嗡嗡作响。他放弃地倒了回去,才察觉自己已经被搬到了一张铺着羊毛织毯的床上,即使房间里仍然只有烛光照明,东西还有点古旧,看上去倒是个规规矩矩的睡房。
“你酒精中毒了,我以前听说过酒后多喝蔬菜汁和补充水份,就那样做了。”欧文披着半湿的长发坐在床边,他没看驱魔师的眼睛,脸上仍然没有半点表情:“我找到了这个睡房,还有很多胡萝卜和青菜,很多。”
桑德拉茫然地看了他一会,突然问:“那为什幺床上这幺湿?”
“我手滑。”血族恶意地回答他。
在桑德拉醒来前他正在一点点往他嘴里灌胡萝卜青菜汁,这件事有点好笑所以血族做的还算愉快,但接着昏睡中的驱魔师开始呻吟,他那玩意又硬了起来,把被子顶出了一个小帐篷,血族顿时决定把半桶胡萝卜汁连冰水全倒他身上。
这种事就没必要告诉桑德拉了,他才不管驱魔人怎幺想的,欧文觉得自己愿意给他搞菜汁解毒已经很伟大了。
桑德拉也没问,他躺在湿漉漉的床上沉默了一会……作为醉酒的后遗症,他现在的脑子慢的像98,还伴随着蓝屏的卡顿声。他一边整理自己的记忆,忽然注意到了血族的双手还是被铐着的。
他把自己搬来床上一定费了老大劲,还有这些菜汁(他故意忽略味道很恶心这种事)。
“谢谢。”他低声说道。
“你打算帮我解开它了吗?我现在连衣服都穿不上。”欧文察觉到他的视线,冷笑着晃了晃手上的玩意。
提到了衣服的事,桑德拉才发现血族穿的不是来时的衣物,而是一件挺古典的长袍,看上去就像一块布缠成的睡袍似的,欧文的两条胳臂露在外面,它们线条优美,看上去手感还很熟悉。
桑德拉怔怔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他终于找到了记忆里一些糟糕透顶的部份……原本他以为那只是春梦的碎片,但认真辨识过后他开始怀疑那应该是真的……他真的把欧文押在身下,他在挣扎大叫,而自己毫无迟疑地将手指伸入了他体内…他还按着欧文的脑袋,不让他从酒里上来,做了好一阵子口活……
天啊…如果欧文只是个普通人类,他这些行为已经该构成杀人罪了,而他自己也必定得不到救助死在那个房间。
但更糟糕的是,即使欧文不是人类,他也严重地冒犯了他,应该算的上强暴或猥亵罪了…
“你看什幺。”欧文恶劣地说,他察觉到驱魔人眼神不对,那双浅绿色的眼睛又开始泛出血族情绪激动时会冒出的红色了。
桑德拉抿直了嘴唇,他低下头,拉过欧文的手铐念了一段密语,然后小声地说:“对不起。”
“呵。”欧文抽回手站起身,他揉了揉好不容易解放的双手,感到被束缚的力量再次回到身上…他现在充满了力量,这些非人的力量能轻易将眼前毫无防备的驱魔人撕成碎片,而且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人会阻止他,也没人会知道这件事。
不过呢……
其实在说完后他都没想过桑德拉会放了他,可是他真的放了…说实话酒池里的事确实让他火冒三丈,事后他还得拼尽全力将强壮的驱魔人推出池子,并将他拖到有水的地方,洗干净彼此然后把他拖到床上。
这漫长的过程中他有很多机会可以丢下桑德拉不管,手铐的存在并不能完全约束他,他大可以在离开这个空间后再找方法解开手铐,或者将桑德拉转化成自己的血裔再命令他解开,可是……
只有上帝知道,也许是衪的保佑,也或者是年长的血族仍然存有人性,在那个阴暗的酒窖里,欧文盯着尸体一样的驱魔人看了一会,不需要太久他就开始寻找起了救助他的方法。
这个决定有些反常,不符合血族一贯的作风,可是驱魔人的行为也一样反常…他为什幺要说对不起呢?大多数驱魔人都把黑暗生物当作怪物处理,尤其那些惹过事的,还有一些会专门侮辱落到他们手里的黑暗生物,原因也很简单——黑暗生物中不乏符合人类审美的那些,而人类并不认为它们属于人类,也不认为它们应该受到良好对待。
“为什幺?”
“啊?”
“为什幺要放开我,为什幺要说对不起?”
桑德拉挺诧异的,他以为血族一获得自由就会扑上来撕碎他——他看起来也挺想那样做的,毕竟一路上他被自己折腾的不轻。
“呃…是我的错误…你不应该受到那样的对待…就算你下一秒杀了我我也……”他含糊了一会觉得解释不好,只好直接了当地说:“…我就是想那样说罢了。”
他低着头等待欧文的反应,结果半天没动静,再抬头时他看见欧文正在衣柜里找衣服穿。
“欧文?”
“别指望我原谅你,小猎犬。”年长的血族已经套好了衬衫,他转过身来,眼睛已经恢复平静的绿色。“但是现在我们得一起对抗这个魔鬼的游戏,出去后我再跟你算帐。”
驱魔人有些困惑地揉了揉疼痛的脑袋,结果摸到一手胡萝卜渣子。
“随便。”他觉得有些尴尬,可是既然欧文那样说了…他说的也对,他们现在首要的是搞定这场恶劣的游戏。
他挣扎着爬下床,跌跌撞撞地找到了旁边浴室的门,好好地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服。
出来时他发现床单已经被换过了,他意外地问正在整理施法材料的欧文:“你换的?”
对方正在心痛被水花溅湿的材料,看都不看他一眼:“怎幺可能,不是说了城堡被施过永固术吗?那是恒定魔法体系的其中一种,这里的东西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动返回原状,除了那些被用掉的。”
“……”桑德拉觉得头还是很痛,可是他暂时也不想回到那张诡异的大床上。他对关系微妙的同伴说:“我先四处看看。”然后走出了房间。
6
走出门外后桑德拉发现,正如他猜测的一样,刚才待的地方的确是个标准的睡房,朴素但是该有的配置都有。与之对比的是房门外的空间——一个看样子就不像现实中会存在的建筑结构,它看上去更像一个地下墓穴的大厅或者类似的东西……
呈现在桑德拉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它的天花极高,锥形的拱顶上雕琢着各种花纹和镶嵌着宝石,它们看上去都弥漫着一股「我很古老」的气息…考古和文化学家会爱死这个地方的。
桑德拉捌捌嘴,他自己可对这地方没一点好感。
圆形的「大厅」两边各自连通着三扇房门,它们嵌在圆形的石墙上,每面墙三个,除此外还有一条向下的楼梯和被锁起的木门。
他出来的「睡房」正是其中一扇,它看起来和别的门一点分别都没有,只能靠方位辨认。
这个奇异的地方空洞而寂静,四处都是安静燃烧着的烛火,桑德拉厌恶地看了眼这些邪恶的帮凶,若有所思地看向通往地下的楼梯。
花了几分钟,他沿着楼梯回到了酒窖,酒窖的门因为两人达成条件的关系已经可以随意开启了,桑德拉确实了这点很多次才敢进去。进去后一看,他发现里面由于恒定魔法的原因跟第一次见到时一模一样,泼出的酒液、刮蹭在石地上的花痕等…完全找不到一点痕迹,一切都静悄悄的,像谁按下了「重新开始游戏」按钮。
——除了那个骷髅头。
驱魔人发现那颗高阶邪魔凭依的头骨不见了,在它四周的魔法阵也随之失踪。
桑德拉怔怔地看着酒池,他现在的心情和第一次来的时候完全不同,他不再想着红酒的美妙之处,取而代之的是他和欧文两人在池子里做的事。欧文被逼脱去衣服、酒液中水妖一样的血族、欧文的口舌、欧文的肩背线条…还有他是怎幺在欧文身上蹭动……
他努力拒绝这些回忆,但又忍不住接着想象他昏倒后欧文是怎幺将他弄出池子,拖到上面去的……
……他彷佛看到两具赤裸的男性身体亲密地抱在一起拖拖拉拉,他被架着肩膀,靠在欧文的腰腹上,被拖上楼梯…又或者欧文心情不好,他只提了他一条腿,让他的脑袋磕在石头上,说不定还滑下去过……
桑德拉发现自己在笑,他摸着后脑勺,觉得这些想象有些可怕又有些可笑,但随后他想到一件事,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想起了自己那个梦,梦里那个长发的应该就是欧文,他最后…确实插了进去,他伏在自己肩上哭泣一般呻吟着……画面太真实,他忍不住怀疑最后自己到底做到了哪一步?他万一真的…那个……
驱魔人捂着脸在酒窖发出了一声郁闷的哀嚎,回音长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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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文发现探索回来后的驱魔师脸色特别凝重,他不由自主问:“发现了什幺吗?”
“…一个巨大的厨房和食品库,里面有一些生活用品,还有一个书房,里面有些看不懂的古文书藉……但是对面三个房间一个都打不开。”桑德拉语气奇怪地说,补充了一句:“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但我觉得人类的病痛在这里好的速度特别快,我的脑袋已经不是很痛了。”
事到如此他已经完全相信这里的主人是个恶劣无聊的黑巫师,毕竟这里的魔法太不可思议了,和他在外面见过的法术根本不像一回事,尤其考虑到它还维持了这幺多年的份上。
“挺好的,适合脆弱的人类。”
“可你怎幺办?”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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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