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问棠GL 作者:楚流景
正文 第33节
问棠GL 作者:楚流景
第33节
“切,那是自然。本姑娘还是认识几个字的!”
楚衍抿唇一笑,扯了扯花岸的脸,没有用力:“刚才教你的是‘楚顾氏之墓’,待你我百年之后的碑文上,便会刻上这几个字。”
“什么楚顾氏?难听死了。”花岸拿着刀把字划掉,不满道,“应该是‘花楚氏之墓’。还有,我听那些人说,夫妻前面应该还要加一个‘爱妻’,写作‘爱妻花楚氏之墓’才对。”
“你这样,”楚衍低头浅浅勾起一抹笑,声音温柔地能掐出水来,“是答应,要做我的妻了么?”
“为什么不答应啊?”花岸转身,腿勾在椅子的扶手上,扬起下巴,一脸傲气地勾勾手指,“我喜欢你的人,肯定要跟你在一起啊。你早该想好以后要用多少抬大轿娶我了!”
花岸的直率让楚衍舒心而轻快,她随口道:“按照诸侯之礼,我能用十六抬大轿娶你。”
“才十六抬?我要更气派的,三十二抬!”
“那可是天子之礼。”
“怕什么啊,你不都造反了吗?还在乎这个。”
楚衍愣住。
辕门立威已经过去了好些天,楚衔却一反常态没有找楚衍的麻烦。楚衍也渐渐安下心来,每天去问候被鞭笞的易至,尽管易至看起来已经颓废,但她没有把他当成失意者,始终觉得这个人能够帮她成事。
军纪规整,三军休养生息,攻城迟迟不下。龙骧军与王军将领心里都很着急,听说不久之后天子派出援军就会到潼关。兵贵神速的这个道理他们都明白,但是很难寻找到破解的办法。这日夜晚,一直沉默的易至终于开口,对楚衍献出了引蛇出洞,断其尾后的计策。楚衍思考再三,决定要说服楚衔来实行。
恰巧,门帐外兵卒通报:“主公请郡主赴宴。”
楚衍和易至面面相觑,然后起身跟着兵卒进了帅帐。说是宴饮真是宴饮,摆酒摆菜,还有军乐助兴,但是只有楚衍一个人。楚衍不动声色地谢座,静观其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楚衔咳嗽了一声,眼神游离着。
“之前在辕门,使兄长受惊,还请兄长不要怪罪。”楚衍举起杯子,“这杯酒就当是仲辞向兄长赔罪了。”
楚衍饮光了酒,楚衔眼神飘飘忽忽,坐直了身体,哈哈大笑道:“仲辞这是什么话?孤岂是你想得那么小肚量?今日让你过来,就是要告诉你,我们兄妹二人齐心协力,必然能做出一番大事业,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记在心上了。”
“哈,兄长大气,是仲辞小女儿见识了。”再举起酒杯,楚衍道,“这杯就让我们兄妹俩一笑泯恩仇。”
俩人把酒饮下。
“哎呀,要我说,这世间只剩下你我二人了,”楚衔抹掉胡须上的酒渍,面色一沉地道,“父王被那狗贼所害,留你我兄妹孤苦伶仃。这仇咱们一定得报啊,不报怎么对得起父王的在天之灵?”
帐中烛火噼啪一声,摇曳地厉害。楚衍静静地坐着,淡淡道:“兄长说得是,楚文平害死父王,是该死。仲辞一定提剑削下楚衡的脑洞,以告父王在天之灵。”
“我说的不是楚文平,我说的是当今天子。”楚衔重重地把杯子敲在桌上,阴沉着脸道,“你以为楚文平和父王斗了那么多年,父王怎么会那么轻易被害死?天子毒杀了父王,你们都以为是楚衡那个蠢货干的。哼!”
楚衍转过头去看楚衔,玉脸半隐在温黄的光中。她沉吟半晌,叹气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当真是凶手,忍心拿楚衡顶罪。他的心真是帝王之心啊。”语气虽悲哀,但楚衍的反应却是半信半疑。
“孤一定要把这个老贼扯下龙庭,杀之后快!”
楚衍没有附和也没有反对,为了防止楚衔再说出什么她不能接的话,于是频频劝酒。
喝了一个时辰左右,楚衔已经醉得眯起了眼睛,粗糙的大脸上满是酡红,还打着酒隔。楚衍一直没有喝多少,因为她要保持清醒,等会儿需要去巡营。楚衔知道,所以没多说什么,这会儿喝到迷迷糊糊了,楚衔抱着酒坛子跌跌撞撞地下来,跪坐在楚衍对面,给她倒酒:“……呃!妹妹……仲辞!来!……喝酒!”
“兄长喝醉了。”楚衍看天色真不早了,是该离开了,于是起身准备告退。
“你……你走什么啊?我还有事……有事没说呢!……呃!”
还有事?楚衍皱着眉。她以为今天楚衔是真的为了安抚她,想要联络兄妹之情才宴请的她,没想到还有事。她站了一会儿,耐着心等楚衔把话说清楚。
“妹妹……孤的好妹妹……呃!孤要你……把花无涯那个……那个女人给孤……就当……就当你给兄长赔不是了……”楚衔揉了揉脸,嘻笑地拉着楚衍的手,“你把……她给我!我……我就不生你……吓我……的气了!呃……”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实体书就是……个人志,完结之后要印刷。有人要的留言啊~
第88章 弑兄夺权
主帐里安静得很,乐妓早退下去了,烛火默默消耗着蜡,残羹冷炙乱七八糟散落一地,酒水洒在毯子上,一股酒味弥漫在空气中。主位上的人瘫在楚衍脚边,抱着酒坛子嘴角咧开笑,仰着脸一脸高傲地向女人请求。
楚衍低头看着楚衔,死死地握着拳头,下颔紧绷着,眸底一片酝酿着狂风暴雨,面色却异常平静。她抽出手,冷冷地看着楚衔,俯身端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压制着杀气。
“兄长早点安寝,仲辞就当你这话没有说过。”她柔声微笑,眼底杀气腾腾。
“……不就是个女人吗?”楚衔扶着长案站起来,抱着酒坛子,站得歪歪斜斜,“你要想要的话……等兄长坐了龙庭,兄长跟你对半江山,届时……你要多少……呃……孤给你多少!”
楚衍反手抓起酒壶,狠狠泼向楚衔的脸,怒道:“楚伯存,你再这么满口喷粪,我必饶不了你。”说罢甩袖要走。
楚衔被泼了酒,微微有些清醒,当即勃然大怒,掷出酒坛。酒坛破碎,酒水溅了楚衍一身。
“楚仲辞,你要为一个女人跟孤反目成仇吗?”
楚衍已经走到帐门,听见这句话,猛然回头,杀机布满眼底,她颤抖着身子,冷笑了一声。
门外的守卫只看到帐中俩人起了争执,然后是酒坛子破碎声,紧接着安河郡主一脸平静地回了营帐,楚衔还在骂骂咧咧,骂了好一会儿才消停。守卫也不敢多看多听,赶紧招呼同伴离帐篷远一点,若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会殃及池鱼,惹来杀身之祸。
半夜,楚衍等花岸睡下,独自坐在椅子上擦拭着利剑。烛火照得宝剑雪亮,亮光划过楚衍的双眼,那双冷静的眸子里,氤氲着暴怒。听见外面鸡鸣声,她提着剑避开巡逻的士兵,悄悄绕过其他营帐直奔帅帐,看准时机,把两个守卫抹了脖子,拖到一旁的草丛里。
切开帐篷,走到帅帐的榻边。楚衔睡得正酣,不知是酒水还是口水打湿了胸口的衣襟。楚衍面无表情地举起长剑,狠狠往下一扎。
楚衔无意识地翻身,刚好躲过那当胸一剑,但他已经听到声响,睁开眼睛猛然滚到一边,张开口想叫人。
楚衍比他更快一拳打过去,卸掉他的下巴,让他发不出声音,只能呀呀地痛苦叫喊着。
“我对你许给我的一半江山一点都不敢兴趣。”剑尖抵着楚衔的胸口,慢慢地推进去,鲜血流了出来,楚衍低声道,“江山,我可以自己拿,而无涯,只有我配得上她。到阴曹地府见到父王的时候记得告诉他,我楚仲辞杀你,是因为你该死!”
剑尖一点点没入楚衔的胸口,自胸入背出。楚衔嘴角渗出鲜血,瞪大了眼睛看着楚衍,啊啊地想说些什么,眸光渐渐黯然下去。
“呵。”拔起剑,鲜血喷到楚衍的脸上。
听见外边有人声靠近,楚衍暗道要糟。火光往这里靠近,显然有人发现了草丛的尸体。她正想着办法要怎么脱身,便听见易至和顾尚儒的声音响起。
易至:“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好像有刺客。我们要去帅帐看看。”
“不用了,我与顾将军刚从帅帐回来,主公刚吃了酒睡着了,你们要吵醒主公的话,恐怕会吃一顿军棍。先去别的地方搜查看看。”
顾尚儒:“正是。我与易先生先去帅帐看看。”
“是!”
说着火把又散开了,楚衍等了一会儿,易至和一个心腹进来了。
“郡主?”易至吃惊地看着这血腥的场景,楚衍还在。
“临安先生。”楚衍皱着眉,没有解释,算是承认自己是凶手。
易至点了点头,看了楚衔的尸体一眼,叹道:“这一日还是来了。哦,郡主,我已经让顾将军把这里守住不让人靠近,郡主赶紧离开罢。”
“临安先生不揭发仲辞么?”
“揭发了郡主,三十万王军与几万的龙骧军何去何从?临安本就是宁王府的谋臣,不管是先王,还是楚伯存,抑或者是——”易至看着楚衍笑道,“郡主大人。”
“多谢先生。”
易至道:“慢着,还有一件事未结。请郡主把剑给我。”
接过长剑,易至暗自感慨楚衍对他真是太信任了。他神色一变,反手刺向一旁的心腹,一剑干净利落地杀掉。
“你这是?”楚衍心中了然,面上不动声色。
“主公被刺客所杀,刺客还想杀掉微臣,是郡主赶来杀掉了刺客,救下了目击事情经过的微臣。”易至微微一笑。
楚衍叹息道:“若楚伯存用你,我定当身死无疑。”
镜花院。
花询正和花渡在讨论诗经里的句子,门突然被打开,铃兰端着饭菜进来放在了桌子上,俩人停下交谈。
铃兰低着头要出去,花渡思索了一下,喊住她:“等等。”
“怎么了?”花询奇怪道。
“铃兰,你把头抬起来。”
“主子……”铃兰却吓得哆嗦,跪倒在地。
花询觉得不对劲,走到铃兰面前,命令道:“抬起头来,我看看。”
迫不得已,铃兰抬起头,脸颊红肿淤青,看起来是被打伤了。
花询气得踹翻了凳子,暴怒道:“花晏!竖子!竖子可恨!”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铃兰抱着花询,眼泪滚落下来,哽咽道,“主子不要这样!这是奴婢自己摔伤的!主子!求求你不要!”
“他为什么打你?”花渡走到花询身边对她摇摇头,示意她安静下来。
“没有……奴婢自己伤的……”
“自己伤的?”花询怒极反笑,“呵,好,自己伤的?自己能伤成这样?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脸上的巴掌印!他找死!你若不说清楚,我就去问佩兰泽兰!”
“主子不要!佩兰泽兰也受伤了,奴婢还不算严重。”
“意思就是说你这副样子是最轻的了?”花询气得发抖,转身拉开门,口中道,“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要把整个花府都收拾了!”
门口守卫立刻拦住她。
“他尚且不敢杀我,你们敢拦着我?”
“去把你们主子喊来。”花渡站在花询身后,拉住她,冷声对守卫道。
守卫面面相觑,没人敢动。
花渡把盛怒的花询拉回去,把门关上,安抚道:“你先别动怒,问问怎么回事。”转回去对铃兰道,“你可说明白了。”
“今天,前边传来战事……公子听那人说宁王被刺客杀了,郡主大人掌握所有兵马,重用宁王遗臣易临安,攻陷了潼关,现在向长安逼近。公子听说之后就大发雷霆,刚好佩兰去喂君侯药,公子当场就冲我们发火。所以……所以就成这样了。”
“好啊!”花询深觉又是痛快又是愤怒。
“这里有两瓶药,拿去给大家敷了,很快就会好的。”花渡从柜子里取了两个瓷瓶,送给铃兰。
铃兰答了谢出去了。
“就凭长安那些尸位素餐的老不修们,怎么斗得过仲辞?”花询忍了怒气,坐在桌边,想了点好处。
花渡点点头,坐在她身边:“不出旬日,仲辞就下了长安城,进皇宫了。”
“若……仲辞真当学武帝事……”花询却有些担心,几千来只有本朝的武帝以女子之身坐上了龙椅,楚衍是要学她的祖先么?
“未尝不可。”
花询抬头看着花渡,苦笑道:“伴君如伴虎啊。真坐上龙椅,可就六亲不认了。表姐她又该怎么办?花府与顾府,怕是要遭难了。”
“仲辞心地善良,不会的。”
“她不会,可满朝文武会。她不会,可天下人会。”花询叹了一口气,“她面上善良,可实际上真有谁敢试其锋芒,她睚眦必报。”
花渡沉默了。
花城的梅雨时节过去,但天气并不见得好转。青石板上还湿漉漉的,马蹄踏在坑上,溅起一阵水花。花城蔓延着花香,百姓安居乐业一如既往,没有人去关心天子是谁,只是战场瞬息变化绕过他们有了茶余饭后的消遣。所以长安被攻陷的消息传来,该买东西的还是在大街上卖东西,该开门的茶肆还是开着门,狂妄的说书人还津津乐道世事无常。
信使进城直奔着花府去,看客们又是一阵指指点点。
“看看……”
“那个是军中报信的罢?”
“冲花府去了?看来应该是安河郡主的人。”
“你们说前边战事怎么样了?郡主会怎么对天子?”
“嘿,自古攻陷长安的贼人有几个会放过皇家?”
“说得也是。郡主此前来花府,我可看见了,哟长得那个美啊!跟神仙似的!”
“看来这天下又该换女子来坐坐了。”
“咱们武帝可是个奇女子,哎呀,这郡主该不会真的是武帝转世,又来夺皇位罢?”
“天底下不出两个楚字……”
“可不是说那位和郡主的关系……”
“安河郡主……听听,安河安河,这不是安定河山么?”
“唉,不谈国事不谈国事……来来来哥几个喝酒……”
花晏站在庭中,那个信使跪在他面前,回报着事情:“……郡主已经攻下了长安城,但内城迟迟不入,陛下与大臣退守内城,前日说是请郡主入宫对话,郡主遣小的来的时候说了,再给公子一个机会,在她攻陷内城之前,若公子放出花大家与县主,则还能做你安稳的花城侯。否则……”
花晏苍白着脸色,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否则……”
“郡主说:‘但若我楚仲辞破城之日,便是你花晏身死之时。’要小的只字不改地回报。”
花晏面如死灰,挥了挥手,手足无措道:“回郡主,臣……遵旨。”
“小人告退。”
天色有些阴沉,乌云由远及近地压过头顶,小雨淅淅沥沥地落地,花晏抬着头,面色平静,喃喃自语道:“我要死之前……也该拿你们陪葬。”
咔嚓——
闪电破开沉沉的天空,照亮花晏阴鸷的眸光。
作者有话要说: 警告警告!郡主该角色将进入黑化模式,请玩家注意生命安全!
第89章 不堪身世
楚衍骑着马身边跟着花岸,后面还有几个侍从,佩着刀剑入了皇宫。她心静如水地抬头看着远处的乌云,轻声笑了。
“你笑什么?”花岸正好奇地打量着皇宫,听见楚衍不明意味的笑,好奇道。
楚衍指着皇宫上的乌云,笑道:“我不是笑什么,我是在笑天公作美,要替我洗干净这个世界。”
“得了罢。”花岸嗤笑道,“你杀了那么多人,造了那么多孽。”她看着前方兵荒马乱,宫人们尖叫哭喊着被楚衍的兵将驱逐包围,刚才一路走来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人。有貌美如花的少女,还有面白无须的常侍,甚至还有一些冠冕堂皇的大臣,宫墙之下,头颅积累,血流成河。
“我不杀他们,他们要杀我啊。”楚衍倒是见惯了鲜血,无所谓,她道,“能早些结束战事,我就能早些带你远走高飞。不过我走到这里,必须要安排好一切,比如说扶植一个听话的小陛下。”
“挟天子以令诸侯,真是好算计。”
楚衍笑而不语,她还是很憧憬自己能够和花岸指点江山的。眼看着正殿就要到了,楚衍扭头对顾尚儒道:“吩咐下去,正殿就我和无涯进去,毕竟天子之所在,你们守在外面就好了。”
“可是……”
“不用可是,一个老病天子,怎么比得过从沙场走出来的我。”楚衍摇了摇头。
顾尚儒领命,然后楚衍和花岸俩人并肩走上了御垛。
楚衍凑近花岸身边,拉着她的手,略兴奋道:“你可知,千百年来,这条路只有天子与皇后能走?当初武帝与玉王是第一对以女子之身走上这里的,没想到百年之后我这个后辈还能效仿先祖。哈哈哈哈哈,你看,这感觉不错罢?”
“这不就是一条路吗?”花岸不屑睨她,“都是走路,你开心个什么?无趣。”
“好罢。”楚衍笑道,“反正以后你每天都能从这边走过。嗯,确实没有什么好开心的。”
“你不想当天子吗?”
“当天子就算了罢,不能陪你走出皇宫,那我和在宁王府有什么区别?我觉得小皇子不错,他年纪小好欺负,咱们又不能有孩子,占着皇位说不定还要被逼成婚,算了。”
“算你识相。”
说着殿门已经被人打开,楚衍和花岸相携走进去,殿门又被关上。蜡烛照亮了满殿堂皇,楚衍以前经常来这里,那是作为臣子,现在是作为贼子,心境有所不一样。她一眼就看见了衣冠整齐地坐在龙椅上的天子,站在空旷的殿中,楚衍叹了一口气。
“陛下,您没想到臣今日会站在这里,以不一样的身份与你相见罢?”
“哼。”天子冷笑了一声,起身走到陛阶前,居高临下看着楚衍,“楚仲辞,你可知罪?”
“知罪?”楚衍摇头道,“臣不知。陛下想要治臣的罪,怕是不成了。现在半壁江山都归了安河郡主,你已经治不了臣的罪了。”
天子负手看着她,目光转到在一旁左顾右盼不安分的花岸身上:“她是谁?”
“她?”楚衍想了想,含笑道,“我未过门的妻子。”
“你们?”天子震惊地看着俩人,先是错愕,急着是大怒,“楚仲辞,你……”
“陛下想喝臣女的喜酒么?也好。陛下退居太上皇,还是可以喝到喜酒的。要没有什么事情,玉玺我就先拿走了,等新天子登基再还给陛下。”
楚衍看了花岸一眼,走上台阶,与天子擦肩而过。手刚碰到玉玺,天子忽然开口大笑。
“你笑什么?”
“楚仲辞,你不想知道,为何你父王会死么?”
楚衍摸了摸鼻子,温和道:“知道。陛下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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