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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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贱人就是矫情:娘c不娘 作者:尔文ada

    正文 第5节

    贱人就是矫情:娘c不娘 作者:尔文ada

    第5节

    “你还差我一个安全套没用掉”

    邹志泽吃着鸡蛋饼顿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饼,咬牙切齿的回道,

    “改天补你四个,免费!”

    ☆、见家长

    像我们这种没办法拼爹的奋一代,即便昨晚激战一夜,星期五的早饭吃完还是要去兢兢业业上班的,值得庆幸的是,睡我的那位还好心的让我搭了个顺风车。

    几米已经到公司了,我去茶水间泡了杯绿茶,回来路过他办公室见只有他一人,于是去打了个招呼,

    “早啊胡太太”

    他抬头瞟了我一眼,

    “你这是跟邹sir睡了?”

    我猛的一个回头,先是震惊的看着他,然后又担心的左右瞧一瞧,结果几米眼睛一瞪圆,喜忧参半道,

    “你们真睡啦?”

    完了,绿茶溅我衬衫上了,白色的衬衫;几米忽的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赶忙冲到我面前,把鼻子凑到我身上闻了闻,笑的特别猥琐,

    “昨晚睡的?”

    我压低声音问他,

    “你怎么知道?”

    他大大的哈了一声,笑的时候还喷了我一脸口水,

    “我就看你今天骚的有点过,所以随口那么一说”

    在这里给大家个小建议,交朋友的时候,一定不要交智商比你高的,有时候处起来特别累人,最关键的,他们常常会让你感觉自己的iq余额不足;

    “赶快给我说一下细节,邹sir在床上是不是18大猛男”

    我当时想了想,撇嘴摇了摇头,一脸嫌弃的回道,

    “业务能力一般般吧”

    “哈?不会吧?”

    “我准备了三个安全套,结果他才用掉两”

    几米当时笑的,快把自己给折腰了;

    “你知道最讨厌的是什么吗?他还敢跟我喊价一千五!我特么所有存款加起来,还不够睡他一百回的,几米,你告诉我,我是不是被人坑了?”

    邹志泽最终也没有完成他承诺我的“四个安全套”,所以作为客户有权要求返厂并拒绝支付相应费用;虽然他业务能力一般般,但小伙儿业务态度还是值得表扬一下;知道为什么邹先生用不掉第四个安全套吗?我分析了一下,主要是这个人的抠也表现在床上,比如,别人一个安全套平均可以使用15分钟,他要用够半个小时,所以我猜,为了把个十来块钱的安全套用够本儿,邹先生其实也是蛮拼的!

    我最终也没跟邹先生告个白,因为怕他认为我想一直免费白嫖,所以我们只上床,不说爱,就如我曾经幻想的:谈一场纯荷尔蒙的恋情!

    几米要去参加他的豪门夜宴了,当时我贴心的问,要不要雇个帮你拖裙摆的?然后我指了指自己,因为我也想见识见识豪门保姆大别墅。

    几米后来说,去了以后,幻灭的非常彻底,因为即没有香车排成仪仗队接送,也没有保姆小妹列队欢迎,更没有英国管家绅士的立在一旁说,“欢迎少爷、少奶奶回家”;别墅就是个大房子,晚饭是胡斐妈妈做的,手艺非常非常好,于是他也就理解,为什么胡斐一家都是胖子。奶奶当场送了几米一个大金镯子,害得他不知道是不是该行个孙媳妇儿的跪拜礼再去接,不过他说,还是偷偷躲到卫生间咬了一下的,感觉是99k纯金,他们一家也真是财大气粗,送男媳妇儿,还这么大手笔,那大金镯子,至少得几个万吧。

    胡斐妈妈当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饭桌上说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几米那毫不留情的一个大耳刮子;胡妈妈说,等他走后,问过自己儿子,结果胡斐顶着个鲜红的掌印,一脸坚定的回答,“妈,我觉得他挺好的!”

    几米说,当时给他羞愧的,恨不得变成一缕轻烟把自己封印在那个大金镯子里;结果胡妈妈的回忆说完后,还补充道,

    “小捷,阿姨没有怪你,我也觉得你挺好的,当时阿斐跟我说喜欢上个男孩子,我想了一天,觉得不管跟谁在一起,关键还得看人的品性,阿姨能看出来,你品性很好,关键不是那种会盲目随顺彼此的人;你们往后在一块儿的日子长着呢,又得相互支持鼓励,还得相互督促坚守,一个人犯错了,另一个人能帮他指正过来,这样才能越过越好……”

    几米告诉我,那天去了,根本没有机会过豪门少奶奶的瘾,除了吃饭就是聆听教诲,妈妈说完,饭后爸爸又把他们叫到书房了。

    胡斐家很看重礼数,说,既然儿子郑重其事的提出是想和几米结婚,要过一辈子的,虽然中国的条件不可能领证,但至少两家人可以吃一顿饭,别人怎么想先不管,咱们家里人先得把这层关系认了,以后有个来往,孩子们别太尴尬。听到这个建议,几米又感动又烦恼,感动是感动胡斐家的宽厚大气,烦恼是烦恼不知道该如何跟自家母亲开口。

    几米妈妈两年前又离婚了,她的婚姻比第一次还糟糕,只维持了不到三年;其实她是个很有风姿的女人,长的漂亮也很能干;她总认为自己婚姻的不幸,是因为男人们无法安心接纳一个女强人,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不甘做回小女人;然而,在我看来,事实并非如此;从她对自己儿子的态度来看,男人们不能容忍的并非她事业上的强悍,而是她在家庭中绝对的控制欲;她一直不能接受儿子的性取向,并非完全害怕外人的非议,最关键的,她不能忍受儿子对她掌控的脱离。

    几米跟母亲摊牌的时候,她哭了很久,最终同意,先见胡妈妈一面,约好了时间、地点,两个儿子、两个母亲。饭才吃了一半,几米妈妈就把两个儿子支开了,她说要和胡妈妈单独聊一聊;结果两个天真的小朋友出门买了个冰淇淋,还溜达了一圈,十分钟后回到餐厅,远远的就看到两位母亲争的面红耳赤,已经要剑拔弩张了;还是胡妈妈先看到的儿子,于是深吸了口气,跟几米妈妈说了句什么,拿起包转身走人了。

    几米当时低着头,看都不敢看那位和气的胖胖阿姨,平日里嚣张无惧的他,忽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那一刻,他觉得幸福即将离他而去;胡斐拍了拍他的背,赶忙去追自己的母亲,胡妈妈坐进车里,儿子紧跟着也坐了进去,

    “妈……”

    胡斐不知所措的喊了一声,胡妈妈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她气得胸膛几个起伏,最后才硬憋着没在儿子面前骂人,只气极道,

    “我就没见过这么当妈的,一口一个变态,那不是她亲儿子?……”

    胡妈妈最终还是没有在儿子面前太过数落另一个母亲,只是擦了半天眼泪,最后从包里掏出一打现金,塞到儿子手里说,

    “去吧,带小捷吃点好的,你们刚才都没吃饱!”

    这一天,几米就这么心绪大起大落,还好,他的幸福又回来了!

    几米总说,他上辈子肯定是个大善人,所以这辈子才有机会遇上胡斐和他的家人;零几年的时候,同性恋的话题还充满禁忌,即便是荧幕上消费一把搞基话题,那一闪还过的同性恋形象都是以笑料和包袱出现的,他们或夸张做作、或扭捏作态,于是观众们一边反感同性恋者的丑态,一边再被逗的捧腹大笑。当然,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胡斐一家还是接受了两个儿子的关系,他们甚至还在家里为他们举办了一个认亲宴,奶奶、爸爸、妈妈、几个叔婶姑姑,几米那天光改口费就收了好几万。

    对于一开始喊别人“爸”、“妈”,几米别扭了很久,可是婆媳二人出去逛了几次街,回来之后,这个做作的妖孽就一口一个“我妈”,喊的那叫一个亲切;每每遭到我的无情嘲笑时,他就越发讨厌了,“没办法,我就是个爱钱如命的小婊砸”。

    ☆、同居

    几米与胡斐同居了,但没有要父母准备买给他们的房子,只是重新租了个两室公寓,没有少奶奶和小少爷,而是一个继续在我们公司上班,另一个继续在他老爹的公司锻炼。

    至于我和邹志泽?除了性生活比较和谐、三不五时的来我家过个夜,感觉跟以前还真没什么不同;我一个人的时候,常常问自己:我们算是谈恋爱吗?情侣关系?还是仅仅换个炮而已?毫不夸张的讲,我们没有频繁的甜蜜短信、没有定时的goodnight kiss、没有任何正式浪漫的约会,更别提什么玫瑰蜡烛我爱你……当然,如果晚上他不来的话,我们会通电话,可,我们的画风是这样的:

    “干嘛呢?”

    “绣花”

    “前天借你的书看了没?”

    “还在我们家茶几上供着呢,待会儿我去给它上柱香”

    “唉,不学无术”

    “邹sir,我高中还没毕业,你让我看《国富论》?”

    “那我错了,你这是不思进取”

    “除了损我以外,还能不能好好聊个天?”

    “我们公司最近来了几个新人,让我带个新团队”

    “男的女的?帅吗?”

    “好久没带过新人了,还不知道一茬儿不如一茬儿,个个蠢的跟骡子似的”

    “你这种人,是不是不损别人就活不下去”

    “我损他们了?”

    “没!您夸他们呢”

    “过两天我要出差”

    “去哪儿?”

    “大上海!”

    “能把东方明珠给我搬回来吗?”

    “能把黄浦江的水给你舀一瓶”

    “去几天啊?”

    “一个星期?鬼知道,还没定下呢”

    “哦”

    “你困了?”

    “没”

    “我困了!”

    “挂了吧您”

    “嗯,你也早点睡,别绣花了,就你那不协调的四肢,干不了那文雅活,还不如多睡一睡,好歹养养脑子”

    “你也好好养一养,好歹坚持到四发,我还等着付你钱呢,不要总不给我机会”

    “欠操”

    “对呀,怎么地?”

    “睡觉睡觉!”

    这一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可惜到了冬天,天气足足反常了一个月,听说,连广西都下雪了,百年难遇;于是在这个百年难遇的节气里,从不轻意生病的我,一个月内感冒了四次,最严重的一次,发烧到39度半,我心想,再特么高几度,没准儿我就内爆了!

    感冒最烦人的地方不是头疼脑热流鼻涕,而是,每当一个人回到家的时候,就觉得无比凄凉,甚至还有点委曲,有时候觉得,连说话都费劲。几米说我,这是作妖作的,没男人的时候从不感冒,一有男人了,就使劲儿造!我当时特别想反驳他,以为谁都跟你那么好命,一个死胖子天天围着你转?我的男人只是跟我做爱的,压根儿没打算跟我恋爱,就多了一根人肉按摩棒而已。不过我终究没说,自已的苦自己吞吧,即便说了,这个只顾自己幸福的死贱人也只会耻笑我,有朋如此,要他何用,罢了罢了!

    邹志泽看我感冒病的快死了,一边给我嘴里塞药,一边还不忘损人,

    “天寒地冻的,你这是上哪儿把自己浪成这样了?”

    我当时想着,这个男人真的一点都不适合我,万一我们真谈恋爱了,肯定我得夭寿!

    这一年的圣诞,我收到了一份大礼:邹志泽扛着行礼把他自己一块儿打包到我们家了,当时我乐的眉开眼笑的,

    “邹sir,我们这都同居了,算是关系确定了吧?”

    “什么关系?”

    “恋爱关系啊”

    “想得美!我这是房租到期,来你这儿过渡几天”

    说实话,要不是看见他耳朵是红的,我特么一脚给他踹出去。

    这个春节,我决定回家了,早早的定了票,给家人买一堆礼物,往行礼箱塞的时候,看到邹志泽倚躺的沙发上,敲打着他的笔记本,我干咳了一声,想吸引一下对方的注意,结果别人头都没抬,于是我又狠狠的咳了一下,

    “有话说,感觉你肺都要齁出来了”

    我立马假笑着蹲到了邹先生对面,

    “邹志泽,你看,我们这个关系也定了,大过年的,你不准备给我们家表示表示?”

    “我钱包里有三张卡”

    “给多少额度?”

    “你那箱子要还能塞的下,随便!”

    “我可以再拖个箱子,不碍事”

    “占便宜不嫌累吧?”

    “抠死你得了!”

    当然了,他要真给,我也不好意思真收,就这么随口一试,本性毕露;最关键的,刚才我说我们关系定了,邹先生没反驳,这是个好事!

    春运,我比邹志泽早回一天,所以他开车送的我;机场,快下车的时候,某人掏出一张银行卡,

    “干嘛?”

    “把你回家挣的压岁钱存里边儿”

    “嘿嘿,这多不好意思”

    “我没看出来你不好意思”

    “密码是我生日吗?”

    “想什么呢,我生日!”

    机程,3个多小时,小睡了一下,竟然还做梦了,梦到邹志泽在吃面,吃完了两碗,还说,“再来一碗”。

    下飞机的时候,弟给我电话说,让再等十分钟,刚堵完车,我也不急,正好看到有个at机,于是想着,反正我又不花,查一下余额,邹先生也不知道,结果,6位数,四十多万,我有点不淡定了:这么多钱,放在银行卡里?活期才几个利息?

    “喂,有钱人”

    “下飞机了?”

    “等我弟呢,我问你个事儿啊”

    “说”

    “你卡里有40多万你知道吗?”

    “知道!感动了”

    “感动个屁,40多万收活期利息,会不会理财啊你?”

    “你会理财,存死期嘛”

    “拜托,我那是存复利”

    “我是节前抛了两支股票,年收益12”

    “拜拜,我弟来接我了!”

    还没等那边说话,我啪叽一下,把电话先挂了,什么口气,会炒股了不起啊!

    ☆、“重逢”

    这是我第一次揣着别人的银行卡过年,那感觉,特别爽,连给我弟妹发新人红包都发的一点都没心疼,虽然给的还是我自己的钱。不过,也有一点小小的憋屈,那就是没办法跟人炫耀,给几米说吗?他肯定会瞧不起我,不仅如此,还会嘲笑我,因为他连胡家给的房子都没要,而我,拿了一下别人的银行卡就兴奋的跟中了彩票似的,所以还是算了;那给我弟说?万一他创业正好缺钱,说,哥,要不拿个二三十万给我投资吧?到时我怎么收场?我能说,这卡我就装一下,里面的钱不能动?开什么玩笑,还是算了!

    最后实在憋的无处发泄,我就去镇上的小卖部买了包烟,付钱的时候,掏出那张卡,很大气的问了句,“能刷卡吗?”小卖部的老板瞥了我一眼,忽的一下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个pos机,特别不屑的回了句,“能!”最后我只能讪讪一笑,又掏出钱包,说,“还是现金吧”。

    虽然遭此一挫,但并没有太影响我的兴奋之情,然而没想到的是,一出小卖部的门,跟好久不见的周杨墨打了个照面,当时我们均是一愣;想当年我从家里跑出来,到镇上找了两天没找着他,结果,就这么买包烟的功夫,竟然还能巧遇碰个面?想想人生也真是好笑,难道说,因为我长大了,所以镇子也变小了?我回了神,微微一笑,

    “巧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腊月二十九,来买东西?”

    “嗯,正好路过”

    “那你忙”

    “一起坐会吧?前面有个茶座”

    本来我想拒绝的,仔细想了一下,没什么合适的借口,算了,喝个茶又不会死,千万别搞得自己像还在意他一样。

    大年初三,这样的茶座还开张,也是意外,周杨墨看样子常来,选了个雅间,交待完服务员,上茶的过程中,他说,

    “老板是外地人”

    “哦”

    服务员走后,雅间里只剩我们两人时,他就盯着我不说话了,当时给我看的心里一阵发毛,最后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说,

    “这里你常来啊?”

    “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嗯?”

    “打一通电话就玩消失”

    “我以为,这事儿已经过了”

    “那是对你,我这儿还过不了”

    “你说怎样?”

    “你知不知道,为了去找你,我他妈差点工作也丢了?你知不知道,我一个月跑去广州七八回,一个人把跟你走过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你知不知道,最后一回我再跑广州的时候,差一点害我老婆流产了?你知不知道,我一遍一遍打你电话,把能认识的人都问了一遍,你他妈怎么能那么狠?什么话也不说,一下子就不见了,你他妈……”

    周杨墨说到最后,已经哽咽了,随手抽了根烟出来,点上;这是我第一次看他抽烟,感觉有点陌生,又特别恍惚;这是我们第几次“重逢”了?哦,第三次。

    面对周杨墨的指责与控诉,当时我连一丝一毫辩解的想法都没有,我想到自己曾经无怨无悔的初恋,想到之后身份尴尬的小三,想到我27岁生日差点错失的朋友和他不痛不痒的正当理由,想到我们最后一通电话和他口气里的不耐烦……之后,我只能诚意十足的说道,

    “抱歉,让你受了这么多委曲,这事儿就让它这么过去吧,你看行吗?”

    周杨墨诧异的看着我,一时接不上话,我轻轻呼了口气,有一种彻底的解脱感,眼前的这个人,我曾经貌似很熟悉,而此时,他非常陌生;

    “周杨墨,你是同性恋吗?”

    他似乎被这个词蛰到了似的,整个身体下意识的往后靠了一下,我觉得自己太了解他了,这个男人一直这样,他一边在一个男人身上高潮,一边却拒绝对自己认同思考;我曾经以为,这个人最大的问题是自私,后来等我想通的时候,才明白他最大的问题其实是懦弱;他不敢也从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于是面对我的感情,他才可以消费挥霍的理所应当。

    “不管你是不是,可我是!我想跟一个男人不仅仅是做爱,我还想跟他谈恋爱,我想跟他住一间房子,共同为彼此的未来奋斗,我想跟他谈论今年、明年、20年、50年;如果明天政府允许同性恋结婚了,我想和他立马一起去民证局排队领证;我想和他的感情里只有两个人;没有我的老婆或是他的妻子;我想早晨醒来,大部分时候能一转身就碰到他……可是这些,都不适合我和你”

    说实话,我以前设想过与周杨墨分手后的相见,当时在我的剧情里,或哭泣、或吵闹、或冷眼、或仇恨……可是,当我坐到他对面,听他哽咽着对我一通控诉之后,忽然一瞬间就放下了;我们不可能再有下一次开始,于是,对于过去的解读,随他就好。

    周杨墨看着我的眼神,有那么多满满的哀伤,我不知道他在哀伤什么,我也不想知道;那种哀伤里还有一丝掩藏的很好的恨意,可是我看到了,

    “我们不是一直都挺好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差点笑起来,我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那一年他毕业的时候,我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周杨墨握住我手的时候,我没有马上抽离开,只是那么坦然的看着他,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从来没有其他男人,以后也不会有,只有你”

    我继续看着他,微微一笑,

    “好!”

    周杨墨的眼睛一亮,喜悦顿时爬上了眉梢,

    “你说真的?”

    “嗯,我说真的,只要你离婚,跟我一起过,我不要求你一定把我介绍给你的父母,只要我们可以经常在一起,哪怕你不工作也行,我养你,我也不会有其他男人,只有你!”

    “你在跟我开玩笑?”

    “没有,我认真的!”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说的是什么?”

    沉默,周杨墨在沉默着思考,我在沉默着微笑,他思考了多久,我就微笑着注视了他多久,直到最后,他把手从我手背上撤离;我站起身,像对待每一个客户金主一样,客气得体的说道,

    “对不起,那我先走了,有事再联系!”

    从茶座出来后,我得意的大呼了一口气,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并腹诽了一句,“我他妈以前是有多瞎?!”

    千万不要相信周杨墨还爱我,他只是没有勇气再为自己的生理寻求新的出口而已,作为一个小镇上有头有脸的公务员,他可以偷偷养一个女人、两个女人,可是他不敢也没那么容易找到一个像我一样愿意守口如瓶的男人;男小三这件事这不仅会毁了他的家庭,更会毁了他的前途,他不敢轻举妄动,可惜他的身体比内心更渴望雄性荷尔蒙的浸淫;千万不要以为我还恨他,我只是怜悯而已,一个没有勇气活出自我的男人,我还有什么必要去恨?

    当我再次把手伸到那张40多万的银行卡上时,卡的主人来电了,

    “干嘛呢?”

    “消费”

    “你们那小村庄还有地方消费?”

    “我在镇上看房子呢,卡里的钱买一套够了,一次性付清,爽啊!”

    “别一天起来一副没见过钱的样子,看着真糟心”

    “你是不是想我了?”

    “洗洗睡吧”

    “调皮”

    “疯了?”

    “你猜我刚才见着谁了?”

    “毛主席”

    “屁!y 前任”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才回,

    “是求你复合呢?”

    “可不是咋地,烦人”

    “回家少看点二人转”

    “哎,你说我是不是魅力很大?”

    “你没答应?”

    “我答应了啊,这不等着他离婚呢嘛”

    “又欠操”

    “那你来啊!”

    “别后悔”

    “不要打扰我,我要去消费了”

    ☆、五好家庭

    大年初四,下午一点,中午吃多了,正躺着养胃呢,结果邹志泽电话,

    “你们家到机场多远?”

    “开车一个多小时吧,怎么了?”

    “那你出来吧,去接机口等我”

    “逗我呢吧”

    “关机了”

    正当我还在猜测是不是玩笑呢,结果收到一张图片:机票,今天的,10分钟后起飞!

    弟开着车,载着情绪万分不稳定的我,

    “哥,你说我待会儿叫他哥夫,会有红包收吗?”

    “别指望了,他特别抠”

    “真的假的”

    “主要是他的卡在我手里”

    弟跟着笑了一下,我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终于可以向人炫耀邹志泽给我的卡了!

    弟说在停车场等,所以我一个人在接机口望眼欲穿,就在我快变成一坨望“泽”石前,邹先生推着一个行礼箱,终于出现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

    “感动”

    “跟便秘似的”

    “你是不是特别害怕失去我?”

    “回忆一下你昨天的话”

    “我们家隔音不好”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没事,我们可以订个酒店”

    “箱子给拖一下,差点累死”

    “我靠,什么东西这么重?”

    “给你们家人的礼物,我们城里人一向很懂得礼数”

    “是彩礼吧?”

    “你要不介意的话,我ok”

    “快,说两句好听的”

    “你脸又大了”

    我弟见了邹志泽,还真问了句“哥夫过年好”,结果把我和邹先生都冷了一把,让我没想到的是,邹先生真的准备了红包,我当时觉得,金钱真是万能的,因为我的心就是这么被收买掉了。

    父母见了邹志泽,多少有点尴尬,但还是该聊的都聊了聊。

    到了晚上,我期待着邹先生的惩罚快点到来,结果,人家给炕上一躺,倒头就着,无奈之下,我只能挨过去,头并着头,自拍了一张,看了看相片,然后又拍了一张,这次加了点背景——老家炕边特有的贴纸,然后,我把这张相片发给了几米。

    几分钟后,我收到一张大尺度的骑乘春宫图,这对儿不要脸的奸夫淫妇。

    我贴着邹志泽躺下去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睁了次眼,然后含糊不清的嘟嚷了句,

    “跑半天给你们家买东西,累死了”

    “邹志泽”

    “嗯~”

    “你是不是吃醋了?”

    “嗯~”

    “邹志泽”

    “嗯~”

    “你说你是不是头骡子?”

    “嗯~”

    “那你……是不是爱死我了?”

    “……”

    一到关键问题就没反应了,这种男人真是,太害羞!

    待和邹志泽再次回到广州我们的小屋,我觉得彼此的关系明显突飞猛进,比如:他吃两碗饭的时候,我再也不会嫌弃他了。不过,貌似只我一人有这种感觉?因为邹先生那张三寸不烂的贱嘴,该损我的时候,到是比以前更讨人厌了。

    在公司见到几米的第一面,他就迫不急待的跟我约了晚餐,才几天没见,这个小婊子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炫耀倾诉欲了,本来想拒绝了看能不能憋死他,不过,我也忍不住想给他讲讲遭遇周杨墨时,自己精彩的表现,于是,我们这两个各怀鬼胎的心机婊瞬间一拍即合。

    几米大年初二是在胡斐家过的,一家人其乐融融,所以他实在忍不住,一定要跟我分享一下他看到听到的“五好家庭”的秘诀:

    奶奶81岁,到了她这个年纪,活的可明白了,不该操的心不操,不该说的话不说,每天乐乐呵呵吃好喝好,看起来什么烦心事没有;奶奶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拉着几米的手,给他讲胡斐小时候;奶奶年轻的时候,也是地主家的千金小姐,读过四书五经明事理的,后来抗不住战乱家道中落跟了只会种地的爷爷,家里五个孩子,胡爸爸是最小的,但个个培养的人品正直有出息。奶奶常说,男人成不成气,不看能力,得看品行。

    胡妈妈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虽然也才小学毕业,但几米说,这是他见过的最有智慧的农村妇女,当时他问,“妈,你是用什么方法让爸对你死心塌地的?”这个胖胖的中年妇女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哪有什么方法呦,主要是你爸人好”再后来,这个女人说,人哪,一定要知足,尤其是女人,选丈夫的时候千挑万选,不是挑他的家底,而是选他的人品,一个品行好又勤快的男人,一般是错不了的;当然了,女人也不能急更不要怨,一个人一辈子赚多少钱,那是老天爷给划好的,它给多少你才能要多少,所以何必为了急于一时,弄的家庭不和睦?再说,常言道,家和万事兴,夫妻两个天天为点小钱吵闹,不仅坏了感情,而且这家的男人更难成事。

    最后说到胡爸爸时,几米已经是两眼冒桃心了;他说,祝子,我真的是深有体会,长的好看的男人,会令你的下半身动,而真正有魅力的男人,是会让你的胸口跟着动。胡爸爸是个175公分左右的圆胖圆胖的中年男人,如果你见到他,第一个能想起来的词就是“憨厚”,这个词并不说看起来傻傻的好说话,而是到了某个年龄积淀之后,你会觉得他很可靠,尤其是生意场上涉及到利益时,你觉得跟这个人握握手就能谈合作。几米说,胡爸爸最打动他的一句话是:男人找老婆,一辈子,找准一个就够了,这样才能把剩下的时间,用来好好干一番事业。

    “祝子我跟你说,我现在可升华了,一般男人的雄壮肉体已经打动不了我了,现在我看重的是内涵,内在魅力”

    几米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顺着旁边走过去的肌肉男转了个180度。

    “你是不知道,听胡斐他爸讲话,内心那叫一个舒服澎湃,真的,我当时想,这样的男人给我,一定嫁!”

    “你婆婆知道你刚进门儿就想着给淫乱后宫吗?

    “我婆婆可逗了,我们俩出去一起逛了三回街,她就被我彻底收买了,对我的品位那叫一个顶礼膜拜,我告诉你,一个真正的女人,永远不可能拒绝来自美丽衣服与包包的诱惑”

    “说实话,我觉得他们家娶了你,真有点家门不幸”

    “别这么说人家嘛,我这是教我婆婆怎么生活,当然,被我带的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奢侈啦,但是,怎么说,我们家也是豪门好吗?”

    广州的春天去的很快,冬天结束之后,似乎已经等不及迎接夏天似的,感觉长袖的t恤都没穿多久,街上就已经短裙纷飞了。

    胡斐要创业,跟两个朋友一起,说要做什么食品进出口贸易,所以春天一过,开始国内国外东奔西跑的考察市场,所以几米三不五时的就成了空闺寂寞少妇,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想起了我,然后相约一起喝咖啡、去酒吧看帅哥;千万别以为我真的是重友轻色,因为这一年开始,邹先生公司说要开发上海的市场,因此将他这个“无家无室”的经理人发配到黄浦江边上了;一个月至少出一次差,一次至少一个星期,最多一回出差20多天,回来之后,我看着他说,

    “邹sir,好久不见,你长高了”

    ☆、异地恋

    到现在我都特别恨几米那张毒嘴,像给我下过咒似的,说我是“妓女的身子,寡妇的命”:一开始我跟着周杨墨,一年两三天性生活,后来好不容易断了,遇上邹志泽,这特么性生活才规律了不到半年,邹先生就开始了经常出差,到了这年六月,可好了,邹志泽要被他们公司派去上海常驻,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两年……

    对于我和邹志泽这样的,别说半年,就是分开半个月以上,我觉得我俩的关系也可能岌岌可危,我不相信距离、不相信邹志泽、不相信我自己、更不相信爱情。

    几米曾劝我说,反正你在广州也是没房没车的,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去上海?邹志泽也曾不经意间透露出这样的想法,但没有明说;可是,你说我自私也好,胆小也罢,因为我已经29岁了,很难再如19岁一样,不管不顾,丢下一切去追随一场未知的爱情。那个时候我考虑的非常现实,一个高中还没毕业的农村娃,从工厂到办公室,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在这个地方虽还没有扎根,但好歹有了点积蓄、还有了些人脉;如果再一次放弃,我就如一棵无根的野草,除了拼命抓住邹志泽,似乎别无他法。与周杨墨分手的时候,我曾经发誓过,下一场恋情一定要谈的有尊严,够平等;所以邹志泽决定走的时候,我一边担心,一边还是狠下心,决定用距离来对赌一场有尊严的爱情。

    在他离开前两个星期,我们的关系维持在一个危险的冰点,回同一个家,吃一个锅的饭,坐同一张沙发,睡同一张床,可是,同家的时候,我们很少讲话,吃饭的时候,我们没有交流,坐在沙发上,我看我的电视,他收他的邮件,而到了同一张床,我们连做爱都停了,彼此背对背各守一边,中间的位置空的都可以再躺进一个几米,奇怪的是,我们双方都没有失眠。

    邹志泽离开的前三天,我下班后忽然看到他来接我,然后我们一个车里一个车外,相隔数米,最后相视而笑,他说,

    “来请你看电影”

    我问,

    “不好看能退票吗?”

    “金钢狼”

    “你太懂我了”

    上了车后,我问,

    “这算正式约会吗?”

    “如果你想的话”

    “有没有西餐?”

    “这个可以有”

    “玫瑰呢?”

    “想多了!”

    “你就抠吧,一束花才几个钱”

    “送你个盆栽要吗?”

    “看完电影有没有情趣蜜月套房?”

    “还没到晚上呢,做什么白日梦,就看电影吃饭,省省你那濒危的脑细胞吧”

    “什么眼神,天都黑成这样了”

    这一晚,我们就着休·杰克曼的英雄身姿带来的兴奋感,邹志泽坚持了三发,之后相拥而眠。

    邹志泽走的时候,没带大多东西,我说,有什么需要我再给你寄,他说,用不着,需要什么,我自己回来拿;这个男人真是,1300多公里的飞行距离,说的跟隔壁邻居似的,不过,这样的说词,我喜欢!

    在机场,其实我还是有点忧伤不舍的,

    “听说上海的gay多,0也多,万一到时候你把持不住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跟你说什么?叫你来3p?”

    “屁,到时候我好甩了你,赶紧去新开张”

    “死了这条心吧”

    “邹志泽,我后悔没给你买几条大红三角裤衩,防止你出轨”

    “幼稚,真要想出轨的,穿贞洁裤都没用”

    “你看,我们都要开始异地恋了,你要不要说两句好听的”

    第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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