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快穿]据说有人在追我 作者:扶子不好吃
正文 第30节
[快穿]据说有人在追我 作者:扶子不好吃
第30节
虫族这种生物长相怪异,身量巨大而身形似虫,长得狰狞可怖,攻击力极强,高等级的虫族甚至拥有智慧,最令人头疼的就是他们强大的繁衍生殖能力,如果不是毁掉一个区域内的母虫,那么虫族便会源源不断的繁衍生长,速度极快,消灭起来异常艰难。
而今入侵人类生存地带的虫族即将消灭殆尽,军部的事情也逐渐少了起来,这是件好事情。然而最近,哈姆德星附近突然出现了大量的虫族,并且是大批变异过的高等虫族,虫族路经之处尸横遍野,伤亡无数。
明知道这是原著中,为了给拥有主角光芒的男主们制造机会一路爽快升级的过程中的一件事,秦易却还是不能袖手旁观。
多他一个人加入,战争就早点结束,同样的,就可以少牺牲很多无辜的生命。
一个月后,秦易拿着一个纽扣项链递给了卫纪岑:“我亲手制造的第一台机甲。”
卫纪岑接过纽扣项链,将精神力探入其中,瞬间,空旷的场地上出现了一架机身线条流畅、小巧霸气的流光银色的机甲。还未上去,卫纪岑就感到了这件机甲的与众不同之处,不由得赞叹自豪。
宝宝做的,第一台。
秦易看着自己一个月的劳动成果,声音带有隐隐的期待:“试试看。”
卫纪岑点头,心念一动,一个闪身,便进入了机甲操控处。
☆、第92章 星际abo
卫纪岑是精神力与身体素质等级具超过3s的alpha,在两年前便被众人称作“星际第一人”,由于太过强大,到目前为止卫纪岑还没有找到真正适合他的机甲。
有时候秦易会想,在这一切轮回生灭开始之前,系统曾经说它是惩罚性质的,然自己在这些世界穿越增长了阅历、享受了生活,而熊孩子跟过来仿佛是为了夺走主角光环。
抬眼望去,半空中流畅线条的精悍机甲在飞行旋转,动作顺畅利落,竟似活人般,行动自如。
秦易本就是一个心思缜密,智商颇高的理工生。虽然未来世界在科技上领先了千百年,但是从小开始,已经学习熟知了未来世界构架和基本知识的他,对于机甲制造这方面上手很快。经过一个月的实验,他便发现了几个问题,相应地改进了机甲的几个小部件,变动虽小,牵一发而动全身,改进完成后,机甲动作的完成度以及灵活度比之前强了一个档次。
在驾驶室的卫纪岑对此感触最深。为了以防万一,机甲都是半精神力控制半手动,对精神力的强度和手指灵活度要求极高,这驾机甲因为制作匆忙,等级只有b级而已,但是却比其他b级的机甲更好操纵,当释放精神力控制机甲时,更是让卫纪岑有一种自己和机甲合二为一的感觉。
卫纪岑操控机甲又做了几个高难度的动作,这才停下了操纵,打开机甲舱门,手插着口袋抿唇从八米高的机甲操控室一跃而下,稳步落地。
秦易:“……”
在秦易还是一个小包子的时候,尚且是一个脑部思维正常的远古地球人,他不仅对alpha、oga和beta的性状区分不甚明确,更是对未来人类奇怪的身体素质表示了由衷的惊叹。
那时候,卫纪岑为了逗他开心,就会驾驶着低等级的机甲,带着他兜圈。后来有一次,卫纪岑直接从几米高的机甲上跳了下来,秦易见状震惊不已,眼中流露出些许艳羡和对3s体质的憧憬,许是看到秦易眼中类似崇拜的光芒,从那以后,只要独自在机甲上,卫纪岑就一定会直接跳下来,以收获秦小包子憧憬仰慕的眼神。
这个毛病一直延续到现在,倒成了一种习惯。
其实说实话,秦易面无表情推了推眼镜,他承认这动作是有那么一点,也就一点点,帅。
但也非常中二。
“感觉怎么样?”秦易问道,因为答应过熊孩子,自己制作出来的第一台和最好的一台机甲都会送给他,所以秦易虽制作出来这驾机甲,却并没有自己上去试开,而是将“第一次”试开留给了卫纪岑。
看着秦易询问的澄澈双眸,卫纪岑心底柔软,帮他拢了拢头发,道:“很好。”
何止是很好,卫纪岑相信,将这个技术申请了专利,秦易后半辈子的花费都不用愁了。
众所周知,在战斗中,机甲动作每有一秒的延迟和生硬都可能是要人性命的大事。任何事物的产生和探索都是一开始的时候最艰难,同样也最顺利,比如机甲制造——当这个世界还没有完整的“机甲”制造技术的时候,研究人员的实验艰难却也充满无限的可能性;而时至今日,机甲的制造技术已经趋近成熟,便不易再有突破。
近些年来,多少研究人员在这方面耗尽了心血,就是为了改进机甲,让机甲在战斗中有哪怕只是一点点看起来微乎其微的进步。
怀璧其罪,如果秦易只是个普通的beta,普通高等学院的学生,那么他现在做的这些东西很可能使他陷入困境之中。
但是他的背后是卫家。
两人几乎同时都想到了这件事情,秦易抬头的一瞬间便与卫纪岑四目对视,彼此对对方眼中的情绪了然。谁也没有开口,气氛安静,温情涌动。
片刻后,卫纪岑将机甲收进纽扣中,拉着秦易走进屋里,道:“相信我。”
“嗯。”
————
两日后,卫家宣布自己掌握了新的技术,将会制造出一批更为先进的机甲,并且将制造出的第一支可以组成部队的机甲,无偿送于联邦军部。
当然,之后若是再有需要,就要正常买卖了。
果不其然,当军部看到那与众不同的机甲造型,试驾后流畅无比的机身动作后,立刻联系了卫家,想要购进几批改装后的机甲。
为此,卫纪岑和秦易与卫父卫母进行了一番探讨,最后由秦易这个制造者出面,卫家人打后盾,和联邦军方谈判,以后可以由卫家提供机甲资源,军方可以有所折扣,但是要保证机甲制造者的安全和利益。
卫纪岑与卫父手下的第三军团已经隐隐有成为军部头领的趋势,但是这事由他们直接出面保护秦易并不是最好的方法,不如让其他军团的人也自发的保护秦易安全。
两个月后,军部派遣一众人前往星系外消灭虫族,秦易与卫纪岑交谈了一会儿,终于说服他带上了自己,以技术人员的身份。当然,秦易也不会做出自不量力非要驾驶机甲上战场的事情,虽然他的身子素质都不错,甚至隐隐超过一些alpha,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在和虫族的战斗中取得胜利处于上风:一来他没有参加过实战,亦无法立刻掌握与陌生团队间的合作;二来他对虫族这种生物知之不多,所掌握的都是书上学来,实战中不一定派的上用场。
战场上风云变幻,死生莫测,他不能拿自己与他人的生命,拿人类的胜利来开玩笑。
这场战争打的异常顺利,秦易还见到了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性情独特的oga艾施。
因为他们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所以秦易对艾施也并未多加注意。
战斗快结束的那几日,虫族被剿殆尽,只剩偶尔零星的几只,卫纪岑将秦易带进了一台机甲,亲身演示教授他攻打虫族需要注意的细枝末节。
没几日,战争便赢得了胜利,虫族彻底退去,飞船上到处都是欢呼声。
离开这里的时候,秦易第二次和命运之子打了照面,那个与众不同的oga对秦易道:“你很幸运。”
秦易疑惑:“什么?”
ga将眼神投向卫纪岑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立刻扭了过来,继续道:“你有一个爱你的人。”
秦易沉默两秒,笑道:“我也爱他。”
正朝这个方向走过来的卫纪岑脚步一顿,而后又恢复过来,只是步伐明显有些急切。
“祝你们幸福。”
秦易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卫纪岑,勾起唇角:“会的。”
他又扭头看向oga:“我们都会遇到对的人,有时别把自己的防备堆砌的太高。”
就像当初的自己和熊孩子,如果那个时候自己没想通,或许熊孩子还要受几世罪,他们之间又会丢失几世的完满和动容。
卫纪岑走了过来,秦易道:“走吧。”
两人便相偕离去。
乘坐于飞行器中,卫纪岑边驾驶着,边目视前方,嘴角翘起微微弧度。
“很高兴?”秦易抱着飞行器上常驻的大型玩偶抱枕问道。
听到秦易询问,卫纪岑嘴角弧度更加明显:“嗯。”
“刚刚,算不算告白。”卫纪岑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嘴角笑意。
秦易闻此状似苦恼道:“算,还是不算呢。”
“算。”卫纪岑语气斩钉截铁。
秦易轻笑:“你根本不是老司机。”
“老司机?”
未来世界的人自然听不懂这个梗的笑点,于是秦易正经地解释道:“嗯,是很厉害的人,技术高超,日常狂飙,从未翻车。”
卫纪岑似懂非懂:“赛车手,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个古老的职业了。”
“对。古老,又神秘。”秦易推推眼镜。
这时,卫纪岑突然又道:“我不是老司机,我是宇航员。”
这辆车开的猝不及防,秦易闻言笑的扬倒在座椅上,眼泪沁了出来。只有在熊孩子身边,秦易才会如此放纵,不顾一切地大笑。卫纪岑不知他在笑什么,但是看他的样子,自己也不由跟着轻笑。
何其有幸,每一次你都来到了我身边。
————
“穿这件试试看。”卫纪岑将秦易压倒在柔软的床上,迫近他,用音色低沉的嗓音说道。
秦易面无表情:“拒绝。”
卫纪岑凑近他的脖颈,深嗅了一口气。由于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秦易只是个三岁小孩子,还是个无父无母营养不良的小孩子,所以从那时起,他便养成了喝牛奶的习惯,以至于现在都依旧会在每天睡前喝一杯,因此他的身上带着清新甘美的奶香味。卫纪岑只是嗅了一口他身上的气味,下身便立时如铁一般,炙热坚硬。
“小的时候,宝宝还穿过那件兔子的衣服。”
那件开裆裤,后来又被几次套在了秦易身上,是他永远的黑历史。
“三岁的时候,我被迫穿了开裆裤,不代表成年后,我会穿这件,不,应该说这块布料。”
卫纪岑轻吻他的脸颊:“那昨天的……”
“单穿围裙也拒绝。”
卫纪岑闻言状似委屈,将头埋进秦易衣襟散开的胸前。他的目光锁定在秦易精致圆润的锁骨之上,眼中浮现痴迷暗色,下身越加肿胀。他凑上去先是轻吻几下,而后便按耐不住张口咬住秦易小巧的锁骨,反复吮吻。
情至深处,他动作狂乱地将秦易的一条腿猛然抬起,侧着架在肩膀,身体挤进他的双腿之间。
☆、第93章 星际abo
秦易不知道熊孩子这种喜欢让自己穿“奇装异服”的兴趣的哪里来的,难不成一个幼年时期的开裆裤就引发了他的特殊爱好?
这个问题有待深思。
“在想什么?”
“在想……”
……
一瞬间,如潮的灼热感知淹没了秦易仅剩的理智。
天将亮。
————
【宿主,抱歉,打扰你了。】
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易:“……”
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仿似知道秦易在想什么一般,系统解释道——
【宿主可以放心,系统有“保密”的指令,在宿主上厕所、洗澡,以及进行各种不可描述的行为的时候,系统会启动屏蔽功能,以保护宿主的生活。】
这也就是说,系统是刚刚才出现的。
于是秦易继续问:“有什么事吗?”
系统在自己身边这几世,存在感却一直很低,基本不会对自己下任何指令,没有大事或者自己呼唤一般不会出现,而是在异次元空间里积攒能量。
【是这样的宿主,经过几世的修养,系统的能量即将积累完成,当能量足够后系统将会恢复正常运行,届时,将会将您送回到现实世界。】
秦易抿唇:“你是说,回去?”
回去啊——总觉得是很久远的事情,久远到那确实已经是几世前的事情。
这光怪陆离的几世加起来,秦易经历了约摸几千年的时光,如今想来,现实世界的生活记忆竟然已经模糊不清,回忆起来甚至有种不真实感,这种不真实感令他茫然胆寒。
千百年过去,在现实世界的寥寥二十多年仿若弹指一挥间,仔细想来竟是可以略过不计——就宛若一个成年人,不会记得自己三岁之前的事情一样,相比较,在这些虚拟世界经历的人生反而更加真实。
那么,自己与现实世界还有什么联系。
这种陌生感,让秦易不适。
不,不是这样的。
他有与现实世界的羁绊,那是他这一生中遇到的最大的幸运。
秦易看向身边的卫纪岑,缓缓伸出手轻柔触碰他的脸颊,嘴角不由勾起,眼中漾着柔和的笑意。
你会是,谁呢?
【是的,回去。】
秦易已经恢复了冷静的面容,淡声问道:“大概什么时候?”
【再经历一个世界。】
“最后一个?”
【是的,宿主。下一个世界将会是最后一个世界,最后一个世界结束后,系统就能获得足够的能量,恢复如常,从而将宿主送回现实。在这里,再次为之前错误的绑定给宿主带来的困恼表示万分的抱歉。】
秦易闻言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细细说来,他还要感谢系统的错误绑定,否则现实中严谨刻板的自己不会遇到、更不会接受熊孩子,两人光是在一起就经历了熊孩子两世的执着而亡,现实世界中,又哪来几世的寿命与追逐让他们二人彼此相许。
若是如此,究其一生,秦易都将孤老度过。
“谢谢。”秦易轻声道。
系统不明所以,片刻后声音再次消失在虚空之中。
秦易轻轻转了个身,就被卫纪岑习惯性地揽臂捞进了怀里,他的后背紧紧地贴着卫纪岑的胸膛。夜色漆黑,万物寂静,身后人规律稳重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通过肢体的接触传递过来,令秦易心安宁静。又是片刻,卫纪岑睡梦中将头贴近秦易的背脊,炙热的呼吸拂过耳畔,温情交融。
刚刚熊孩子索要的过了头,直到自己嗓子都沙哑了也没停下来,秦易腰身还有些不适,此刻窝在熊孩子的怀中,身体的疲乏似乎都有所减少,灼热的体温驱散了刚刚对过去茫然的冰寒,不多时,秦易便呼吸平稳,安然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秦易的身子基本恢复如初,只是身上还有些吻痕的印子没有消褪,胸膛与大腿内侧尤其惨烈。
卫纪岑起得早,为秦易准备了易消化的粥和食物——其实昨晚他已经是忍耐了自己,秦易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张开,他怕要太多次会让他的身体承受不住,即便如此,他的动作依旧有些失控。
因为自己是如此渴求深爱着这个人。
渴求到,看到他就情难自控,只想将他揉入身体,彼此交融。
此刻见到秦易醒来,卫纪岑便喂他吃下饭。
吃完饭,卫纪岑轻柔地擦拭着秦易嘴角,道:“昨天刚刚从前线退回来,还没来得及去卫宅,父亲母亲那边今早打来了电话。”
秦易点头:“今天回卫宅看看吧。”
“好。”
两人收拾片刻,便出发了。
卫宅内,卫母一看到两人就激动地迎了上来,问长问短,言语间总盯着秦易的肚子。
卫母的眼神使秦易有种异常诡异的感觉。
那边卫父和卫纪岑已经走进了书房洽谈公事,卫父询问了卫纪岑在前线时的一些事情,便没了话头。
“你……你和小一,你确定了吗?”半晌,卫父突然问道。
“当然。”
卫父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我相信你的自控能力。你母亲虽然是个oga,却因为身子的原因,生你的时候便十分困难,生下你后更是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为此外界多有流言,甚至有人劝我再娶,其实,在我看来,子嗣并不是多重要的事情,只要你母亲在我身边就好……小一是个beta,我想你知道的。”
“我知道。”卫纪岑道,“我更不会在意子嗣的事情。”
其实孩子,最好没有。
卫纪岑在心底喟叹,真的恨不得时时刻刻独占那个人,那个由自己亲手一点点娇养长大视若生命的人。
自己甚至不能容忍有自己血缘的孩子分去他丝毫的注意力。
另一边,卫母对秦易和蔼地笑道:“小一啊,岑岑那孩子,从小就不准别人多碰你,在你的事情上非要事事亲力亲为,俨然一个父亲的样子,尽管如此,你依旧是我和你卫伯父看着长大的。现在你们在一起了,虽然你是个beta,但是在我们眼中,却是比任何oga都优秀的……”
“伯父伯母对我的好,我都记着。”秦易笑说。
卫母摸摸他的头:“岑岑那孩子对你的喜欢,我一直看在眼中,我这一辈子只有了岑岑一个孩子,但是你伯父依旧对我很好,所以啊,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生育能力低,就对你和岑岑的感情有所介怀。”
秦易默,原来是怕他介意这个吗。
说实话,不能生的话可能自己更开心,还记得兽人世界那一次……还是不提的好。
“伯母您放心,我信他。”秦易语气肯定地道。
————
之后的一年,秦易与卫纪岑又参与了几次虫族的围剿行动。在数次的实战磨练之中,秦易已经可以熟练地驾驶机甲与虫族对抗,不再是一个幕后技术人员,而是可以在战场上驰骋,消灭虫族。
又是一年,终于,虫族对人类不再有威胁。
几年后,秦易终于制造出了历史上第一架超3s级的机甲。秦易依照当时的承诺将它送给卫纪岑——实际上这家机甲是他为卫纪岑量身定做的。就这样,卫纪岑终于有了真正合自己身体情况的专属机甲。
一切归于安宁平静后,秦易和卫纪岑在全星际人或艳羡、或质疑的目光下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婚礼过后,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卫纪岑厌弃秦易——即便秦易是个轰动全星际的机甲制造大师又怎么样?他依旧只是个beta啊,alpha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来自oga的诱惑呢。未来世界的人寿命有两百年,精神力和体能越强大,寿命就越长,像卫纪岑这样的强者,寿命可以达到五百岁,谁知这漫长的生命中又会发生什么。
然而,五年过去,十年过去……他们依旧相爱,任何妄图接近卫纪岑的不怀好意的oga还没有靠近他,就被他嫌弃地远离,再接近甚至会被扔出去。
于是不少人都打消了成为卫夫人的想法,但是还是会有一些人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卫纪岑真的如此爱那个beta,那么等beta寿命到了离开人世,卫上将总会需要其他oga的吧。卫纪岑的寿命如此之长,便是两百岁也是正值壮年身强体健,再加上他不仅本身强大,身份高贵,面容更是刚毅俊美,多的是人愿意前赴后继的凑上来。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百年过去,在beta过世的第二天,卫纪岑卫上将就辞去了所有军部的职务,将家族交于卫家旁支选的继承人,然后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宇宙浩渺,天地广袤。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有时候,人们不相信地久天长,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未曾遇到过。
☆、第94章 嗔痴
东山灵华寺。
正值深秋,寺中栽种的大多是些茂密的繁木与浅草,现时都夹杂着枯黄,树木枝叶早已泛黄零落。秋风吹过,树叶发出簌簌响声,哗啦啦便落了一地,铺了厚厚的一层金黄。寺中的花不算多,少了几分芳研凋零时的愁苦,寺院大门旁倒是种了不少的秋菊,此时开的正好。
这个时节快要进入冬季,上京的天气颇有些阴寒,娇生惯养的小王爷这时候已经披上了薄一些的狐毛披风,将因病显得有些苍白的面庞藏于皮毛领口之内,紧紧包裹了起来。
他双目露在外面,眼睛杏圆,眼角却有些上挑,配上苍白病容,本应是身形单薄楚楚可怜之态,硬生生显出几分不自知的轻佻媚意。
他刚下了马车,便步伐匆匆踩着厚积的落叶,朝着寺院内走去。
灵华寺并不大,在上京这种繁华的地方,王公贵族数不胜数,祈福和祭祀的寺院自然不会少,其中最得皇家名贵心的便是上京最大的寺庙,龙威寺。而这灵华寺小且清幽,僧人拢共没有多少,来往的香客亦是寥寥。
小王爷拦住了一个小沙弥,他气息微乱,缓了片刻这才问道:“小和尚,请问你们主持方丈在哪里?”
小王爷身子虚,是生下来就落下的病根,天材地宝将养了十八年,依旧不堪劳累。此时不过是脚步匆忙多行了几步,就有些耐不住,寒冷的天,额头都累的挂上了汗珠,不过倒是让他苍白精致的脸颊沾染上了些许红晕。
小和尚想,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好看的人啊,和仙人似的。
“在……在清修室……”小和尚痴痴嗫嚅道。
小王爷见状一笑,霎时间不施粉黛亦面若桃花,清俊眉目惑人心神:“倒是个呆愣可爱的小沙弥。”
说罢便他转身朝着清修室走去,徒留身后人愣在了原地,低头合手念起经书来。
“罪过罪过。”
灵华寺清修室是历代主持教化寺中僧侣、宣讲佛法的地方。
小王爷明显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对寺中建筑了如指掌,他穿过寺庙主殿,又越过几道迂回曲折的长廊,便来到了清修室门前。
屋内几位僧人已经从蒲团上站起了身,对着前方主持方丈在的方向鞠了一躬便准备离去,看来是佛法经书已经讲述完毕。
小王爷心道,自己来的倒是刚刚好。
众僧人出去前看到门口的小王爷,皆双手合十,颔首礼貌道:“施主。”这才走出房门。
站在门口,风吹得有些冲的慌,待到众人皆退出清修室,小王爷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他形容略显憔悴眼神却异常澄澈明亮,缓步走向屋内。
那笔直伫立在屋内的便是灵华寺的主持,了无。
了无身形挺拔,样貌昳丽非常,峰眉薄唇轮廓俊毅,偏那一双眸子半掩,洞悉清明,不染丝毫浮世间的尘埃,一身纯白□□,端的是出尘绝世,佛法缠身,令人再对那相貌生不出半点亵渎之感。此刻,他正单手合十,朝着小王爷微微颔首点头。
小王爷见状启唇欢声笑道:“子长,父皇令我来灵华寺休养身体,从此我便可日日听你诵经了。”
季信,字子长,是了无大师在红尘俗世的名讳,不知这小王爷是从何得知,从此再不恭敬地叫“方丈”或者“大师”,而是直呼其表字,说是因为亲切异常。
了无曾劝阻他,出家人前尘俗世尽逝,何况名讳,还是称呼“方丈”为好,却被小王爷推阻过去。
那时,小王爷嫣然一笑,挑眉戏谑道:“叫个名字罢了,莫非,大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了无面色如常,佛心坚定,转动手中佛珠,轻声念叨:“阿弥陀佛。”
“哈哈,”小王爷闻言笑的越发欢愉,眼角眉梢都染了朱红色泽,凑近了无,语气愈加轻佻道,“怎的,你的佛可救不了你,还是从了我,早日还俗的好,到时,我可许你个王爷正妃的名分,万千宠爱予你一身。”
了无停下转动佛珠的手指,双眸纯澈,佛心不染:“阿弥陀佛,施主,你逾距了。”
想起当时了无平静的态度,又看到眼前这人依旧气定神闲,小王爷咬了咬无血色的下唇佯装生气,厉声问道:“子长,你有听本王讲话吗。”
了无点头:“施主将会在敝寺休养,愿秦施主身体早日好转。”
恰逢此时,王府下人匆匆赶来,看到小王爷,愁苦地喊道:“哎呦,我的小主子,您这身子尚还虚弱,可千万别自己一个人乱跑啊,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奴才可怎么担待的起啊!”
继而那人又看到了无,立刻双手合十道:“了无大师,王爷这段时间便要在贵寺休养了,还望了无大师多加照看。”
了无回礼:“自当为秦施主日夜诵经祈福。”
“什么秦施主秦施主的,子长你为何不叫我名字?”小王爷蹙眉道。
“不敢。”
“你还有何不敢。”小王爷使出了胡搅蛮缠的本事,“我命令你,唤我斯和。”
了无神色不变:“不敢。”
小王爷气极,咬的苍白下唇亦乏起微红:“这不敢那不敢,莫非你是想直呼本王名讳秦易不成?”
王府下人生怕小王爷气坏了身子,连忙对着了无道:“我家主子与大师一见如故,自然希望称呼亲近些。”
“斯和施主,”了无疏离又不卑不亢道,“贫僧引施主去休养居住的院落一看可好?”
灵华寺很是幽静,适合静养,了无为小王爷选的这处院落更是清幽宁静,坐落在寺院一脚,与方丈的院落不过数步之遥。
小王爷见状,勾唇轻笑。
————
是夜,小王爷吃过了斋,潜人寻来自己的古琴,围着披风坐于窗前,一拨琴弦便弹奏起来。
小王爷,便是秦易。
自从到了这最后一个世界,他总算明白了什么是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对他来说,一定是——上辈子熊孩子狠狠地把他压在床上而他大喊“禽兽不要”,这辈子换成了他靠近一下熊孩子就会阿弥陀佛“施主不要”。
秦小王爷在心底轻叹,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穿成谁不好,为什么一定要是出家人,还是这么正经的出家人,秦易觉得自己压力,有点大。
他的这具身子确实有些弱,弹琴弹久了亦有些吃不消。
憔然单薄的秦小王爷望向方丈院落所在之处,他们举头是同一轮弯月。
他抬手,这最后一首,弹得便是《凤求凰》。
而方丈院落中,听得琴声、圣洁自持的僧人状似平静淡漠,不求风月,不经思量,不染风霜。他一手合十置于胸前,另一手一下一下缓缓敲着木鱼,发出清脆响声。青灯半掩,古佛威严,他神态从容,口中喃喃所念却是《静心咒》。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
诵经之声响彻寂寥方寸之间,竟然与不远处《凤求凰》的铮铮琴声交相呼应,意外相合。
忽而,院中池水溅起一阵涟漪,水珠在月色折射下晶莹透亮,落下时打湿了池中渐渐破败的枯朽荷叶,惊起一院平静,原来是赤色锦鲤鱼跃水面。
“了无,你的心,乱了。”
————
半月后,上京下了一场大雪。
这场雪下的猝不及防,一夜之间满世银装,如此盛景,真如诗人所言,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清晨钟声响起,小王爷起床洗漱,冻得浑身发颤,下人在屋里多填了两盆炭火,他这才好受了些。
“这天寒地冻的,主子还要去听僧人晨起诵经吗?”
“自然去的。”
下人见阻拦不住,便拿出厚实的皮毛大氅将秦王爷裹了个严严实实,又拿来狐毛袖套,暖手的手炉,这才打着伞,跟着小王爷出门。
寺庙中僧人多有锻炼,除了年纪尚小的沙弥,身体大多强健,不惧这雪天,主殿的僧人大多只加了件棉袄里衬,坐在那蒲团上等候。
了无大师坐于最前方,眉眼半掩,转动佛珠,便响起悠悠梵唱,秦小王爷闭眼,感受这一刻的宁静与惬意,世间万物轮回生灭一一走过,病痛与虚弱仿佛皆尽消失。
往日诵经吟唱结束后,众人便会离去,各司其职,然而今日天气变化莫测,忽然之间竟是狂风大作,风雪呼啸,寸步难行,天地间景色看不真切。
王府下人见状急声道:“这可如何是好?!院中炭火不足,方才遣人下山去拿,要是这几日都是如此天气,山下的人一时半刻的上不来,主子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了!”
了无闻言,抬眼看向轻掩双目,仿若事不关己的秦王爷,不觉转动手中佛珠,缓缓道:“我房中尚有炭火,施主拿去即可。”
秦小王爷闻此睁眼,眼中灼灼:“本王用了,子长怎么休息?”
“阿弥陀佛,贫僧身体尚可。”
“不必多言。”小王爷打断他的话语,上挑的眼角似有春意,语气斩钉截铁道,“本王要住到你房中。”
☆、第95章 嗔痴
夜晚的时候,小王爷的身子实在受不住了,通体的寒意和刺骨的疼痛令他躺倒在床上裹着被褥辗转反侧。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让他遇到潮湿阴雨天和过于阴寒的天气,双腿骨头里都觉着刻骨的疼。
王府下人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边急声喊着“主子您稍等,奴才再多加一盆炭火盆”,一边有条不紊地安排下人烧火。
秦小王爷的母妃柳妃是为了救圣上而中了毒,圣上安然无恙,她却是活不了多久了,那时她尚且怀着小王爷,拼死拼活生下了小王爷,女人终于熬不住去了,早产再加上她体内残留的毒遗留到小王爷体内,太医把脉诊断后皆摇头道:“怕是活不到及冠之年。”
圣上感念柳妃以身救驾,又体恤王爷幼时失母,便从小用奇珍药材将养他的身子。小王爷懂事后,竟是异常聪慧,小小年纪胆识过人,越长大越是才华毕现,惊艳绝伦,更得圣上喜欢。想到他的身子,喜欢的同时,圣上不免痛惜叹惋,转而对小王爷越发的好了,十六便封了王。
这一次,小王爷要求去灵华寺休养,圣上一挥手便准了,还送去不少天材地宝,让他好好照料身子。
以往冬日里,小王爷的室内堪比暖炉,其内有熏香,烟气袅袅,热的人直冒汗,令人昏昏欲睡。今年情况大有不同,尽管有所准备,这场雪来的还是太突然。
了无大师虽是个僧人,平日里却苦修不少,身子骨很是强健,因此备用的碳火并不算多,与小王爷那里剩下的加起来,约摸仅能挨个几日。
听闻仙人似的秦施主畏寒,寺中僧人又凑了凑,送来几盆碳,秦易几次推拒不得,不由得想出家人果真是慈悲为怀。
屋里暖和起来以后,众人便出去了。
秦小王爷早些时候已经洗过了热水澡,就怕夜间更加寒冷,再冻出个好歹来。
他此时钻在厚实的被窝中,将身子全都裹了起来,独独露出眼角上挑湿漉漉的杏眼以及光洁的额头,额上还挂着刚刚难受时留下的汗珠。
了无双眸平淡看向他,他便眨了眨圆润双目,慢慢从被窝里探出两手指尖,将厚重被褥往下拉了拉,露出自己苍白面容和无血色的嘴唇,可怜兮兮地道:“冻死本王了,子长,还不上来帮本王暖床。”
小王爷形容憔悴,异常乖巧柔顺,只眼角轻挑,让他病容染上了几分生气,活泼动人,令人心软疼惜。
了无合目:“阿弥陀佛。”
“别阿弥陀佛了,本王恩准,还不来快来侍寝?佛也不能让我现在不惧这严寒。”
“佛渡世人。”
秦小王爷笑:“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你说佛渡世人,怎的你却不愿渡我。”
“潜心佛法,诵经听禅,世间万般一如云烟,自有真佛相渡。”
“如何渡,可能让我长命百岁,康健安泰?”
了无漠然不语。
小王爷虚白一张精致绝美的面庞,粲然一笑:“我是不信佛的,但我信你。”
“子长,你可愿渡我。”
夜风呼啸凛冽,窗外尽是树木枝干折断的清脆声响,断断续续下了一天的大雪还是没有停歇,屋内却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半晌,小王爷于寂寥之中一字一句道:“子长,我心悦你。”
了无大师不动如山,轻碾手中佛珠,眉目间皆是不染世俗,飘然世外的淡然:“阿弥陀佛,施主,爱恨嗔痴不过虚妄。”
“罢了罢了,”秦易打断他,“与其和本王讲述佛法高深,不如快些就寝,本王可是病者。”
了无闻言,又念道“阿弥陀佛”,这才脱衣沐浴,穿着里衣上了床榻。
深夜,小王爷摸索进了无被褥之中,趁着了无未反应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不撒手。
了无醒来,佛心微乱,欲将他从身上推下,却听到他如梦呓般喃喃自语道“冷,好冷”。
了无借着一点烛光低头看他,见他神情越发虚弱,嘴唇色泽淡到近乎透明,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冰凉异常,竟不似活人,霎时间思绪千回百转,待到回过神来,已然将身形单薄的小王爷紧紧环入怀中,一只手还不停轻抚他的后背,反应过来他心下一跳,道一声“罪过”便放开了手臂。
怀中人分明是冰凉的身子,却令两人接触之处灼热异常。
而秦小王爷被了无强健炙热的体魄环绕,不自觉勾起了唇,片刻后沉沉睡去。
看模样精致的骄傲少年钻进自己被窝中,病弱面容似乎有所好转,了无心中到底不忍他捱这寒冷,便由着他抱着自己,默念了一夜的《清心咒》,无法入睡,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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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方丈圆寂前,曾与了无彻夜参禅,伴青灯,屋檐下铃声清脆,通明老者鬓须斑白,道:“了无,你不宜习佛法,然则却是最适合掌管寺院之人。”
“何如。”
“你眼中,不见慈悲。”
“弟子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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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风雪停,满目裹银。
大约是与心上人同寝,小王爷面色总算不再那么憔然,甚至有了点了几许红晕,依旧惹人怜惜。
今日讲完佛法后,了无安排寺内僧人清扫积雪。
小沙弥们都兴冲冲地冲到了雪堆里,一脚踏进雪中,快过了膝盖,小沙弥更加高兴,不多时便打起了雪仗;大和尚则铲着雪,时而放声大笑,了无一声不吭在一旁扫着雪。小王爷披着大氅围着护手,带着皮毛帽子,怀中还抱着一个手炉,雍容华贵,气质绝然,澄圆的双目湿润明亮,他缓步走过来,轻笑看着院中场景。
有僧人发现他,忙道:“屋外阴寒的很,秦施主体弱还是在屋中为好。”
秦易看向了无,见他尽管神情淡漠,亦抬头看向自己,边回道“不碍事,尚抵得住。”边想着,这寺庙中倒是比山下繁华尘世更过了几分人情味。
雪积的很深,最深处快要没过成人小腿,想必山下的路被封死了,那么自己这几日还可与子长同塌而眠。
在外面呆了片刻,秦小王爷便回了室内,自己身体的情况他自己清楚,必不会逞强。
这两日,夜里小王爷都会手脚冰凉地钻进了无被褥内,了无已然习惯,佛心不动,一双眸子依旧是那般淡漠俗世的模样。
雪又断断续续下了几场,院子中的道路清了又被覆盖,几番过去,年幼的小沙弥们失去的新鲜感,认认真真扫起雪来。王府下人焦急起来,这天气莫测的,上山的路本就崎岖,这下可要封个十天半个月,那时主子屋中炭火不够,身子可怎么撑得住?
第三日,山下来了人。
虎虎生威,风尘仆仆的大将军姜霍带着炭火与物资冒着危险上了山。
主殿中,小王爷依旧裹得像个富态的包子,眨着双眼,打趣道:“什么风把你堂堂大将军吹到了灵华寺来。”
“冬日寒风。”那姜霍看向秦易,目光灼灼道,“听闻斯和府上下人言道,往上运送炭火时恰巧遇上了这难见的大雪,封了山路,我便担忧你身子,圣上闻此亦焦急万分,我就讨了这赶上山的差事。”
山间雪路,不是身经百战的姜霍和他的手下将士,怕是没几个人能上来。
小王爷将一杯热茶递到他面前,真诚道:“如此,真要多谢你。”
姜霍笑:“你我之间,谈什么谢与不谢。”
这姜霍便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秦易原身本是阻扰他高升之路,抢了他心爱之人却寿命不长的小人,如今秦易来了,两人顺理成章成了至交好友。
两人聊了片刻,姜霍问道:“你要一直在此休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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