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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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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据说有人在追我 作者:扶子不好吃

    正文 第31节

    [快穿]据说有人在追我 作者:扶子不好吃

    第31节

    “这几年。”

    姜霍轻叹一声:“你本是惊才绝艳之人,满腹经纶,饱读诗书,更有运筹帷幄之能,却偏偏有此隐疾,还摊上了这不争不取的淡薄性子,真是可惜可叹。”

    秦易勾唇笑,霎时间面似桃花目似点漆,惊艳了姜霍,铁骨铮铮的将军不是第一次看这矜贵的小王爷笑,却次次都陷入其中,回不了神。

    秦易道:“‘社稷安抚臣子心,长驱鬼魅不休战’那是你这等热血男儿的期盼,而我一生所向往,不过是有副健康的身子,享受‘一帆一桨一渔舟,一个渔翁一钓钩。一俯一仰一场笑,一江明月一江秋’的恣意与畅快。”

    姜霍问:“只你一人,岂不孤寂?”

    小王爷柔声道:“自有愿同往之人。”

    姜霍面容严肃认真,一字一顿道:“那若是,我愿卸甲归园,与你共寄情与东篱,同赏景于南山呢?”

    秦小王爷默。

    一直在一旁默念经书的了无加快了转动佛珠的速度,尚不自知。

    ————

    “弟子不解,佛尚在弟子心中,弟子观众生皆平等,何来无慈悲之说。”

    “了无,你眼中的众生平等不是慈悲为怀,而是不将万物放入眼帘,决然冷漠。”

    “等何时你眼中放下他人身影,自然懂得。”

    ☆、第96章 嗔痴

    小王爷为难皱眉,语气则坚定决然:“姜霍,你我二人,并非良缘。”

    姜霍皱眉道:“莫非你芥蒂我为男儿身?”

    “并非如此,本王……”

    “斯和!”姜霍情态激动,上前一步竟欲抓他手臂,一次扑了个空,下一次便将小王爷擒住,拉向自己,“你信我,我向天起誓会予你爱慕与忠贞……”

    “这位施主。”

    了无的声音忽而响起,不大却令在场人都静了下来。他不动声色将小王爷被擒住的手臂拉回,上前一步将他落于自己身后,这才对姜霍悠然说道:“阿弥陀佛,寺庙乃清修之所,不宜喧嚷,还望施主自重。”

    了无淡然的言辞之中有令人停服的能力,姜霍本就是敬鬼神者,被方丈如此说道,自然不敢再做造次。他并不知自己意中人的心上人,便是眼前高洁圣明的僧人。

    姜霍一行人冒险上山,风雪未停的这几日再冒险下山实为不妥,便只好住在这寺中。

    灵华寺虽小,但人也少,因此空闲的院落倒是常年有的,只是离小王爷的院落有些距离。

    夜里,小王爷抱着手炉屁颠颠来到了了无门前,敲门道:“子长。”

    了无打开门,小王爷便越过他步伐轻快地走进屋内。

    “阿弥陀佛,施主有何事?”

    小王爷笑道:“当然是来你这里就寝了。”

    “如今寺中碳火已足。”

    “这个本王当然知晓,不过本王这几日倒是习惯了在你这里入眠,往年阴寒天酸痛入骨的感觉都少了些许。”言至此,他反问道,“你们出家人不正应该有舍己的胸怀吗,怎的方丈舍不得本王浪费你屋中几盆碳火?”

    话说完,他已然坐靠在椅子上,目光炯炯看向了无。

    了无无言,起身去整理床榻被褥。

    知晓他畏寒,了无将自己原本的被褥毯子都换成了更为厚实保暖的。

    小王爷见状不由挑眉调笑道:“子长倒是懂我,对我如此细心体贴,还只铺了一床被褥,莫不是也对我有意?”

    “不敢。”

    “又是不敢,”小王爷横眉冷目,本应是生气的神情因为那上挑的眼角而更若撒娇,“我观你就是爱慕于我,又拘泥那所谓的佛教礼仪,不敢承认罢了。”

    其实秦小王爷可以感觉到了无对自己若有似无却无处不在的关心,也因此更加不悦,他不懂他为何分明动了情,还仍旧疏离,莫非就为了那所谓的出家人不惹红尘的信奉?

    了无整理好床榻,小王爷当着他的面开始褪下衣衫,动作自然随意。

    了无背过身去,双手合十闭眼道:“阿弥陀佛,施主可入床榻后再褪衣衫,下方阴寒,有损身体。”

    “子长这是在关心我?”

    “分内之事。”

    “分内?”小王爷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倒确实是你分内之人。”

    简称内人。

    秦易乖乖上了床,手脚灵活地钻进了被窝中,了无在收拾床铺的时候便往被子里塞了圆滑暖石,此时被窝里暖烘烘的,他一进去便神情惬意地眯起了眼,情态仿若傲娇怜人的奶猫仔。

    了无沐浴更衣便进入床榻,小王爷熟练地手脚并用缠住他身躯,安稳地睡了过去。

    白日里,姜霍会来与小王爷诗歌论剑,每每有所启言,都被秦易不留痕迹地断然推拒。他以为时日久了,姜霍便不再纠缠,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起来,日日盯着小王爷,嘘寒问暖细致入微,至最后小王爷甚至开始躲着他。

    “施主有何事。”

    “子长,你不若从了本王,好叫姜霍死心。”

    “莫要胡言。”

    “本王哪里在胡言,本王分明举止端正态度决然。”话至此,他若有所思片刻,突然灵光一现双眸放光道,“本王知晓了,本王这就和姜霍说,你我二人两情相悦,教他另择良人!”

    “秦施主。”了无微蹙双眉,沉声叫他。

    小王爷挑眉:“本王在,你待如何?”

    “你!”了无难得一见被堵的无言,他是实在不知该拿这位矜贵漂亮的小王爷如何。

    小王爷见状轻笑,上前一步,趁着了无未有反应,将自己头部贴于他胸前,道:“呵呵,你心跳得为何如此之快,了无,莫要违背自己真心了,我知晓,你也是心悦我的。为何不愿为我还俗呢?”

    “阿弥陀佛。”

    了无双手合十,颔首敛目道:“情爱本虚妄,施主不要再执迷不悟。动心不过须臾之景,执着于易逝,到最后反倒苦了自己,若施主几年后回头,便会发现今时今日恍若隔世,无悲无喜大彻大悟,悔不当初。”

    “悔不当初?包括你如今一时情起?”

    了无方才想说“当如是”,便突觉心中剧痛,竟似万箭穿心,血肉刀绞,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小王爷笑的畅快。

    其后几月,小王爷依旧呆在这山上,清净惬意。

    一转眼,便到了小年。

    “二十三,糖瓜粘;

    二十四,扫房日;

    二十五,冻豆腐;

    ……

    ……

    三十晚上熬一宿;

    初一、初二满街走。”

    寺庙中亦有年味,呆头呆脑的小沙弥凑在一起,边念着童谣,边打扰院落,童趣可爱,秦易含笑看着。

    姜霍毕竟是大将军,军中圣前皆有事务,不可在寺庙久留。待到风雪停,山路通,他便领着人马离开了灵华寺。

    临近年关,圣上忧思挂念小王爷,山下频频有人传信,让小王爷回宫过年。

    推阻了几回,廿八这天,吃了寺院里的斋饭,小王爷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道:“今日,便回宫中吧。”

    王府下人忙回:“奴才这便去收拾行装。”

    没有与了无道别,秦易便下了山。

    当日夜里,了无立在床前看着床榻上的厚重被褥,难得走了心神,半晌静默,连手中佛珠都忘了转动。

    ————

    除夕夜上京热闹至极,烟花爆竹“噼里啪啦”响作一片。皇宫中,众皇子妃嫔齐聚,圣上坐于上首,威严神武。

    圣上对小王爷极其偏爱,宴席中不断询问身体状况,起居生活,又连连赐下珍宝,令其他皇子暗地里眼红,妃嫔也是面儿上笑的跟朵花似的,心底却道:若非是个不长命的,定要除去这个绊脚石。

    秦易看在眼中,进退维度,笑容端庄合礼。

    看似其乐融融之间,圣上提议对诗为乐,拔得头筹者大有奖赏。小王爷自少时便才华横溢,惊艳四方举国扬名,这场“诗会”仿佛是他的主场,圣上龙心大悦,又赏下了不少的奇珍异宝。

    一旁十九岁的八皇子恨得牙痒痒,他只比小王爷早出生一年,因为年纪相仿所以从小便处处被拿来作比较与衡量,其实他也并非庸才,奈何那秦斯和也不知怎么生的,除了病弱的身子,事事都要比别人强——熟四书,通兵法,琴棋书画无一不能。他得父皇宠爱,得朝臣爱戴,就连那杀伐之气甚重的姜霍都对他不一般。

    且到如今自己都没封王,看见他,怎叫自己不妒忌生恨。

    他压了压心底妒意,安慰自己道,反正是个活不长的。

    约摸亥时刚到,小王爷便笑着对圣上道:“父皇,儿臣要退下休息了。”

    他体弱,很少晚睡,以往除夕夜有试图守岁,却晕倒在了桌前,唇色发白,虚汗涟涟,自那以后圣上下旨,允他提前离席。

    圣上关心道:“我儿今日可要在宫中居住?”

    “不了,”说着,他潜人拿出一个箱子,箱中皆是珍贵之物,都是他要送于圣上的年礼,他取出一枚精致坠子,坠上吊有护身符,他将护身符呈给圣上道,“我此番前往灵华寺数月,于佛祖前日夜诵经祈福,为父皇求得一份护身符,愿父皇康健安泰,福泽天下,威震四方。”

    “哈哈哈哈!”圣上大悦,“皇儿深得我心,护身符我便收下,你且去好好休养,莫要累坏了身子。”

    “是,父皇。”

    纤瘦少年风姿绰约,行走之态宛若青松,赏心悦目,目送如此之人远去的背影,八皇子目光微闪,压下心底诡异笑意。

    ————

    “主子,这深更半夜,腊月隆冬的,咱们真的要去吗?”

    小王爷摆手:“去得。”

    除夕夜,家家屋门前都挂上了纸糊的红灯笼,道路上前所未有的明亮,低调精致的马车快速驶过,车轮滚过的声音与鞭炮爆竹的响声不绝于耳,车内的小王爷拢了拢身上绒毛大氅,抿着唇忍受颠簸眩晕之感。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下来,小王爷听到外面有人恭敬道:“主子,到了。”

    这便匆匆下了马车。

    他步伐凌乱,略有急切。

    追随于其身后的下人不停劝阻道:“主子慢着些,您的身子骨最重要啊!”

    寺院内灯火通明,青烟袅袅,香火味弥散,小王爷一路快步前行,终于走到主殿之前。推门而入,只见几个僧人端坐在蒲团上诵着经。了无大师坐于中间,他面容俊逸如常,阖着双目,缓慢而有节奏地轻敲木鱼,薄唇轻启念念有词,念的是佛法慈悲安心宁神,端的是仙人风骨,无人可及。

    似是有所感知,小王爷方才踏进殿内,了无便睁开了眼,霎时四目对视,一双眸子杏圆轻佻,水波灵动间媚意横生,另一双则通明世意,不染俗垢淡泊出尘。

    恰在这时,寺院内浑厚钟声响起,远处传来小沙弥的惊呼声,山下爆竹烟火燃的更甚,烧的天空轰烈夺目,僧人也停下了诵经之声,皆含笑,眼角眉梢带有喜意。

    幸好,赶上了。

    小王爷目光灼灼,额头挂有薄汗,眼中似有桃花碧水,晶亮透澈,他勾唇,笑的柔情百转眉目生春。

    “子长,新年安泰。”

    “新年安泰。”

    平生一岁除。

    ☆、第97章 嗔痴

    上京有除夕夜全家一起吃饺子的习俗。

    一锅饺子中,会有一个包着洗净的铜板,饺子下锅捞起再盛进碗里,众人围坐用食,若是谁恰好咬到有铜板的饺子,则预示其一年都会交得好运。

    小王爷来时已是深夜,稍待片刻,众人便散了,小王爷与了无走向就寝院落,身后跟着几个下人。快行至卧房之时,小王爷忽而停下脚步,灵动杏眸流转,言道想在室内煮饺子吃,不远处的下人们便连忙将炉子抬进了屋内。

    “本王要吃子长煮的。”

    了无闻言放下手中佛珠,挽起洁白袖口,对正准备忙活的下人道:“我来。”

    几个下人忙合手道:“辛苦了无大师了,如此奴才等人便帮着打打下手。”

    已经过了除夕,深更半夜的,习惯早睡的小王爷困得直打哈欠,神情迷茫,眼中水光弥漫,模样格外乖巧怜人,他裹着厚重大氅斜靠在椅子上,慵懒而高贵。

    王府下人见状,上前一步,弯腰担忧恭敬道:“主子,眼看时候已经不早了,这饺子什么时候都可以,累坏了您的身子却是不值当的,依奴才见,主子还是早些去休息为好。”

    小王爷望向正在专心煮水饺的了无,摇摇头:“你们先退下,本王自有定夺。”

    下人只好退下。

    屋内只剩下小王爷和了无两人,一旁的几个火盆烧的正旺,暖意融融。小王爷笑,眉眼弯弯好似月牙儿,眼角与纤长睫毛因为困倦而微微润湿,在烛光下面庞亦沾染了暖色。

    小王爷单手托腮,眯着眼认真专注地观看了无煮水饺。明明是做的是那人间炊烟,近庖厨之事,了无身上偏是有种出尘绝世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优雅自持,赏心悦目。两人一个做一个看,一时间倒显得温情无比。

    “刚刚那几位施主所言极是,秦施主还是早些就寝为好。”了无突而道。

    小王爷着实有些困倦,迷糊说道:“你饺子都入锅了,倒叫本王去歇息。”

    了无通明双眸定定看他意识模糊的容颜,片刻回神,低头微颔首,双手合十,未言语。

    “子长,饺子中可包有铜板?”突然想起这茬,小王爷扑腾一愣,清醒过来,立刻问道。

    “自然。”

    “果然,子长最叫本王宽心。若是本王食得拿带铜板的饺子,来年交的好运,不知是否意味本王情意可全……”小王爷闻言放下心来,且说着且不住地点头,片刻后双眼竟是又闭了起来,整个人似已睡去,嘴中却仍还在喃喃碎语。

    不多时,圆滚白胖的饺子肚翻了上来,了无盛出饺子置于桌上,一转身便看到小王爷阖眼睡了过去。此时小王爷倚坐于椅子上,脸颊枕在一边手臂,薄唇微启,呼吸平稳,分外安静惹人怜爱。

    了无合掌神情凝滞须臾,终是走上前轻道一声“失礼了”便将小王爷拦腰抱起,欲将他抱于床榻之上。

    了无淡淡皱眉,怀中人轻瘦的难以想象。

    被人怀抱,小王爷缓缓睁开眼来,迷糊间发现自己在了无怀中,意外的红了脸,他思绪尚不清醒,精致面容却染上艳色,眼中波光潋滟。

    “饺子可是煮好了?”他问道。

    “施主还是先休憩为好。”

    “子长煮了好半晌,本王定要吃。”

    了无并未放小王爷下地,小王爷见状道:“不然如此可好——本王只食一只饺子,看本王是否有那福气,只一只饺子便能吃到子长包进去的铜板。”

    了无眉目淡薄,便将小王爷放了下来,道:“阿弥陀佛,刚刚失礼了。”

    小王爷端来饺子,随意夹出一只轻咬一口,片刻后,他原本茫然迷糊的神情骤然消失,眼中喜意浮现,原来那被咬开的饺子中真的包有洗净的铜板。

    小王爷端着碗转身递给了无看。

    “子长你看,你与本王缘分可是深的很。”

    了无未语,小王爷则弯起唇角,挑起眉头神态俏皮,眼中波光灵动熠熠生辉。

    “一年内,你必会随本王回府。”

    ————

    大年初一清晨,尚未睡醒的小王爷挣扎着早早起了床,一年之初,他要赶回宫中与父皇请安。

    了无醒来的更早,小王爷前后遍寻不到他的身影,于是便自行匆匆下了山。

    从宫中回来已是傍晚时分,街道路上尽是满地零碎的红色鞭炮残骸,夹杂着些许刺鼻的气味,街两旁店铺大都关了门,冷清不已。

    小王爷此番回宫,对圣上言道自己这几月居住于东山灵华寺,感到身体大为好转,欲长期定居那里,听禅诵经修养身心。听闻皇儿身子骨好转,圣上连忙找来太医诊治,发现他身体的情况确实稳定不少。于是圣上道,今日以后小王爷便住在寺庙中,还言道禁止过多人前往灵华寺,免得饶了小王爷清净。

    夜里,小王爷依旧与了无睡在同一床榻。

    闲来无事,小王爷总暗道本王几次三番赤裸着身子,你都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莫非是不行?

    转眼半月已逝,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这一天。

    上元节是及其郑重盛大的节日,上京这一天会举办花灯会,精致花灯挂满了道路。河中亦有小巧河灯,有情人于其上写下只言片语,被他人拾起,往往促成一段姻缘。花灯可猜谜,书生文人具守于词,细细斟酌反复推敲。

    除此外,最令人瞩目的莫过于花魁游河,众青楼楚馆会事先选拔出最美的姑娘抑或少年,评为花魁,各家的花魁盛装打扮端坐于布满花灯的画舫之上,身后侍女亦是婀娜多姿,体态娇媚,那盛景,莫要说多销魂了,只引的爱慕风流的男子不远千里而来。

    然,这一切与小王爷却是没多大关系,他与了无争说几日,欲要他陪自己下山前往花灯会看一看,如意料中一样每每都被他拒绝。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乃是出家人,喜清净,不慕红尘俗世,此等盛景,还要施主另择良友同行为好。”

    小王爷闻言故意道:“良友……怎的不能是良人?”

    “良人,亦无不可。”

    “你!”小王爷气极,一边暗想这个榆木疙瘩到底何时才能开出个花儿骨朵来,一边道,“此番下山你若不去,本王便不带任何人马。”

    小王爷身份高贵又体弱常病,力气不大,奔跑亦不可,单独出门必会出事。

    于是正月十五这天傍晚,了无到底下了山。

    小王爷乐的眉目皆弯,他余光看向远处河灯,步伐微微加快。

    “皇弟!”

    正在这时,小王爷听到有人呼唤的声音,他闻此声有些耳熟,便转过了身,正看到总是笑的儒雅却令自己不喜的八皇子。

    ☆、第98章 嗔痴

    小王爷一直觉得自己这个皇兄城府太深,整日跟个笑面虎似的,看不透。

    此时街上行人往来熙熙攘攘,嘈杂得很,八皇子那声“皇弟”并未有人听清,否则又要生出许多事端。

    心底再不喜,该有的样子礼数不能少,小王爷疏离和煦笑道:“八哥,真巧。”

    八皇子道:“哈哈哈,今夜街上人群密集摩肩接踵好不热闹,你我尚能相遇,果真是亲生兄弟之间血浓于水,既如此,何不与我酒楼一聚?仔细想来,你我也有许久未叙过兄弟之情了。”

    “多谢八哥邀约,然而我来时刚用过了斋饭,此时饱腹的很,还应多走动走动,实在不宜食膳。”

    八皇子面容不悦道:“皇弟这可是不给我面子?”

    “不敢。”

    随后两人你来我往,八皇子好说歹说亦未能将他说服,倒显得自己格外难缠不堪,因此脸色越发不好看,站立半晌,他身后官家子弟唤他,他便借着这个由头匆匆离去。

    遇见八皇子,小王爷不能说扫兴,到底还有些淡了兴奋的情绪。

    了无安静现在他身后,竖起的手掌上挂着佛珠,一派圣洁淡薄尘世外的气度与周围人群格格不入。有人见到他,皆会收敛面上笑意双手合十郑重道一声“大师”,这才继续游玩。

    本朝推崇佛教,且百姓大多信鬼神,祈安康,因此僧人也就极受尊敬。

    小王爷发现这茬,顿时乐了,道:“子长倒是受人欢迎。”

    了无微微低首:“阿弥陀佛。”

    上京的气候,到了正月便暖了,河水大多消融,因而才有花魁泛舟、游放河灯一说。

    有头脑的商贩都在这一日准备了精美漂亮的河灯,在河边摆个摊子,东西比平日里贵上几文钱,再吆喝两声,不多时便可以卖光。

    小王爷兴致勃勃地买来两只兔子样式的河灯,一只拿给了无,笑说:“这正月十五花灯之节,不放一顶河灯可是着实浪费此番良辰好景。”

    了无伸手接过。

    “子长可有心愿?”

    “天下太平,众生安康。”

    小王爷又乐:“你这心愿倒也宏大。你怎得不问本王有何心愿?”

    “施主有何心愿。”

    “当真是个无趣的榆木疙瘩。”小王爷摇摇头,“本王的心愿自然是能活得长久。”

    想起他体弱的身子,了无几不可见的地皱了皱眉。还不待他有所言语,就见小王爷将不知何时写好的纸条塞进了河灯内,又将其放入河中,微微冷风吹过,冰凉河水皱起波澜,那只童趣的河灯便飘入了众多纷繁河灯之中。

    又听小王爷道:“活得长久,才能与所系之人相守。”

    众生嘈杂,灯火通明。

    小王爷回眸轻笑,霎时间仿佛万籁俱寂,浮生静默。

    ————

    了无话语依旧少得很,小王爷已然早就放弃与他找话头,而是自顾自的说,又或者二人皆不言。

    晚些时候,二人又遇到了八皇子,八皇子身后还跟着姜霍。

    也不知这二人是怎么走到了一起。

    姜霍一见到小王爷便直勾勾地看着他,眼中情意毕现,道:“斯和。”

    “嗯。”小王爷道,“你也来此观赏花灯?”

    “并非,只是听闻斯和在此,故而前来。”

    小王爷闻此未言,八皇子便率先道:“皇弟,刚刚我邀你共餐你并未应下,现如今大将军再此,你可不能不给面子。”

    小王爷心道,正是因为他在此,本王才更不能同意。

    颇觉疲乏地与两人言语间周旋,小王爷揉了揉太阳穴,道:“时候不早,本王看完花魁游湖便要归去歇息,其余还是再说为好。”

    “罢了,”八皇子虽如此说,语气突然有些欢愉,道,“既然如此,便不强求皇弟你了。”

    正在此时,嘈杂众人忽而更加喧嚣,侧耳一听,却原来是载着花魁的画舫来了。

    小王爷借着灯火举目望去,只见那几艘画舫雕栏玉柱,奢靡华丽极了。其上有聘婷女子身段妖娆,体态轻盈奏着琴笛,花娘舞姿曼妙多姿,花魁姿容世间绝色。即便隔着许多距离,小王爷感觉自己亦能闻到那胭脂水米分的香腻气息。

    “我观花魁,比不得斯和半分姿容气度,面若桃花。”姜霍望着小王爷定定说道。

    小王爷挑眉:“怎的,本王要与那青楼楚馆的花魁做些比较?”

    听到他话中有气,姜霍匆忙急道:“斯和,我本非此意!”

    “且随你,今日本王乏了,子长,我们回去。”

    姜霍不敢拦他,只能眼睁睁看他在众多护卫的护送下离去。

    “主子,到了。”

    下了马车,小王爷才觉惬意:“今日的河灯倒有些意思,就是人多了些,还是这里清净舒心。”

    转而他便想起花灯会上,自个儿买了不少小玩意,于是准头吩咐下人道:“将那些东西放进子长房中,若是我的药煮好了,也一并端过去,其他人也不用跟着了。”

    “是,主子。”

    下人便离去。

    “子长,与我走走吧。”

    “阿弥陀佛。”

    寺院夜中更加冷清寂静,两人无言,并肩走了许久,不知不觉便把这寺院转了个遍。

    小王爷调笑道:“你这庙倒是小。”

    “心静了,万物皆微。”

    “你与本王讲这许多道理,于本王无甚意义。”如此说道,他叹了口气,“也罢,与你这榆木疙瘩谈这些做甚,还不如回卧房去喝了药早些休息。”

    这药是小王爷十几年来每日都要喝的,太医换了一批,药房始终未变,与其说是治病,不如说是吊命更为合适。

    ————

    小王爷喝了药,便洗漱沐浴上了床榻,了无则在清修室,与院内僧人有要事要谈。

    钻在被窝里,他有些疲乏的闭上了眼。

    片刻后,小王爷微微睁开眼,暗衬:怎么觉着,有些热……

    小王爷困顿迷糊之间踢开了身上的被子,焦躁灼热之感却并未减弱,反而越演越烈。干渴,身体滚烫,一股热潮夹杂着酥麻的感觉慢慢遍布全身,朝着他十几年因病从未站立过的那处聚集。如此,他意识到不对——这种情况,分明是中了药,且药性极强,这才无多长时间,他便香汗淋漓,为情欲所迷惑,陷身情潮之中。

    这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

    很快,他便无暇细想,脑海中混沌成一片。

    “子,子长……”

    待到了无回来,看到的便是往日里单薄高傲的小王爷里衣衣衫不整,袒露雪白胸膛,抱着被子摩挲的模样。他原是苍白无血色的面上唇瓣皆沾染潮红,在床榻上轻轻磨蹭,眼中弥漫水色,欲下泪来,眉头紧紧蹙起,难受地低唤着“子长”,一声接一声,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寄托与依靠。

    了无沉默,走上前,探他脉搏,而后面色愈加凝重。

    “感觉如何?”他道,语气隐含焦急,不再有平静疏离。

    “热……渴……”小王爷舔了舔染了艳红的下唇,喃喃说道。

    “可知自己为何如此?”

    小王爷吃力道:“不,不知。”转而他伸手拉住了无衣袖,难受道,“子长……帮我。”

    了无皱眉:“可有解药?”

    “不知……”

    之后又是片刻静默,直到秦小王爷一声急促喘息,眸中水光氤氲,了无这才缓缓道:“阿弥陀佛,施主——可有交好之人。”

    小王爷虽然思维涣散,依旧听得清楚,反应过来他话中意味,立即瞪大双眸气息不稳道:“你这是何意?”

    “为施主着想。”

    “所以……你便是宁愿眼睁睁看着我死,看着我为他人所欺,共赴,都不愿碰我是不是?!”小王爷的声音孱弱,微微喘息,紧蹙好看的眉眼,抿着双唇气极道。他浑身滚烫,因为情–欲,平日里病弱苍白的脸颊染上了桃红,连眼角都漾着一丝柔情媚意。

    “阿弥陀佛,施主,身体为上。”

    “呵……嗯……”小王爷轻呵一声,抑不住喘息呜咽几声,情态令人怜惜,他抑制不住差点咬破因□□而变得米分嫩的嘴唇。

    “了无,我总说说我心悦你,是真的。”

    秦小王爷神情开始恍惚,恍然间思绪千回百转,他竟是将前世今生混作一团,分不清晰。

    “除了你,我不想让任何人碰我。”

    他不由迷蒙着双眸喃喃道:

    “我严谨淡漠二十余载,你用两世使我懂了情爱。”

    “你曾说我为你所爱,旁的人伤不得。”

    “你说世间万物,比不得我丁点。”

    “你说你一直会追随于我。”

    “你说要将我养的矜贵,放在心尖儿上疼宠。”

    “你说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现在你却,要将我推向别人?”

    “子长。”他笑,凄艳决然,那双澄澈的眸子里水雾弥漫,怔怔望着了无出神,纤长如翼的睫毛微微煽动,便落下泪来。他躺在床榻拉下里衣衣领,露出光洁孱弱的上身,用素白手指指着自己起伏的胸膛。

    “我把这颗心,剖出来给你可好?”

    ☆、第99章 嗔痴

    “皇儿,今日可是出宫去了?”德妃丝毫没有岁月痕迹、纤长滑腻的手指捻起一枚葡萄送入口中,柳眉蹙起,厉声问道。

    知晓母妃不愿看到自己不务正业沉迷于无关紧要的事,八皇子立刻恭敬拱手道:“回母妃,儿臣今日于花灯会上遇到小皇弟了。”

    “秦斯和?”德妃诧异道,“他那副病痨子的身体,怎的不好好在屋里养着,整日里瞎跑。”

    顿了片刻,她又道:“如此也好,此人早没了我们也早省些心。皇儿,此处就你我二人,我便与你明说此事,我知皇儿有抱负,母妃又何尝不是日日盼着你能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你我二人也好有个好日子过。虽说那秦斯和格外受宠,才貌出众,但到底活不长久,你只需任他去,无需动什么手脚,切莫再落下什么把柄马脚。”

    末了,她又添一句:“命短的,总碍不了你前途。”

    八皇子鞠躬,恰好低掩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儿臣谨记母妃的话。”

    儿臣只不过是给他袖口洒了些熏香,配上他常喝的的药,便会变为烈性春药。听说他现如今在寺院居住,调养身子,一旦药效复发,这人就丢到佛门圣地去了。

    如此一想,怎教人不欢愉。

    ————

    了无见小王爷落下泪来,先是合手念道:“阿弥陀佛,罪过。”而后便坐到了床边,伸手轻柔拂去小王爷面上泪水。

    “莫要哭了。”

    小王爷抑制不住地哽咽,杏圆双眼中满是水雾,眼角红润,脸颊都红扑扑的。

    了无那双只捻佛珠、敲木鱼的纤长指节轻触他面庞,抹掉他脸庞上的泪水,又轻抚他泛红眼角,语气低沉重复说道:“莫要再哭了。”

    此时,他身上终于没有了那份出尘脱俗的世外之感,眉眼间流露出丝丝疼惜。

    “你……你……嗝……”

    小王爷哭的太过投入,生生憋了半天未说出来一句话,反而呜咽着打了个嗝,眼角泪水再次滑落,异常惹人怜惜。

    了无见状,低头将他抱起坐在床榻上,环着他,动作轻柔一下一下抚顺他后背。

    “问你是否有交好之人,只是想理清是何人向你下药。”了无淡声解释道。

    小王爷将头埋进了无怀里,哽咽了大片刻,这才潮红着脸,抬头用湿漉漉的双眸看向了无道:“这又有何……嗝……关联?”

    了无继续抚他后背,缓缓说道:“方才探你脉搏,你身上中的媚药是一种暗香与你平时饮下的药汤相融而成,下药之人必为相熟之人,知你药汤中药材的成分。”

    仔细算来,这还是了无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然而小王爷却是半点听不进去。原先因为悲恸欲绝,小王已俨然忘记自己身中媚药,如今又过了片刻,药性越发烈。

    不多时,小王爷便朦胧着双眼,攀附了无肩背,不停磨蹭于他。

    “子长……子长……”小王爷不住喃喃细语,呻吟低若蚊蝇,连胸膛都泛起米分色,情动不已,他趴伏在了无胸膛,用精致面庞蹭蹭,道,“子长……要我……”

    了无闻此便阖上双目,一手揽着小王爷,一掌置于胸前,念一声“阿弥陀佛”,再睁开眼,眼中清明洞悉已被涌动的暗色替代。

    “你不必剖心于我。”了无另一只手亦环住他道。

    “唔……什么?”小王爷深陷情欲,思绪混乱模糊,半晌未能反应过来了无话语,只不住低吟。

    “阿弥陀佛。”

    “施主的人与心,我便都收了。”

    了无眼中暗色越沉,动作却依旧淡薄自持。小王爷的衣衫被自己蹭弄的早已遮掩不住什么,了无见状,将他按回床榻之上,走下床去,又添了一盆炭火,这才回来褪去了小王爷的里衣。

    小王爷神志不清,环着了无脖颈,不自知地将薄唇奉上,了无盯着他唇瓣片刻,便低头含住。

    “唔……”

    情热之感遍布全身,仅仅只是唇瓣的贴合含弄并未令小王爷有丝毫缓解,他眯着水润双眸,试探着探出舌尖如幼猫仔般舔舔了无下唇,嘴中发出满足喟叹。

    了无自幼遁入空门,情爱之事毫无所知,此时便是由着小王爷蹭弄,自己则琢磨。待到小王爷想要将舌尖退出之时,了无忽而含住他舌尖,不住舔舐吮吻,动作终于不再冷静,尤其是在含住小王爷舌尖那一刻,除了珍惜小心,更多了几分不可控。

    直至小王爷舌尖被含的酥麻,呜咽着拍打了无胸膛,了无这才停下,那双淡漠眸子看向他被吻的殷红的唇瓣片刻,便又俯下身堵住小王爷薄唇,无师自通在他口中舔舐。

    了无身上还着有袈裟,圣洁素白,不然纤尘,小王爷则已然赤裸。了无对此事一窍不知,小王爷自个儿磨蹭片刻后便发现此事,情绪模糊之间,他轻笑一声,引着了无手掌探向自己身后。

    了无眼底涌动。

    “何人授你此事。”他语气平淡,话中似有威压。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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