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导演有点坏[GL] 作者:雪虐风饕
正文 第8节
导演有点坏[GL] 作者:雪虐风饕
第8节
“我说你就信？”
“……”
穆瑾宁的助理一路狂飙，直接把车开回穆瑾宁家，扔下蒋沐函，又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
蒋沐函被一路黑着脸的穆瑾宁拖进屋里，扔到沙发上，看着穆瑾宁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一副想揍她又揍不下手的样子。蒋沐函也是惜命的，知道这会儿的穆瑾宁像个炸药包一样一点就炸，所以非常老实地坐在沙发上不去招惹穆瑾宁。不过，一不小心看到穆瑾宁锁骨上那个被冉炫彤啜出来的红痕，一想到之前的画面，她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那群人可真会玩儿，非说要看看穆瑾宁在下面是什么样，逼着冉炫彤扯开她领口给她吸了个草莓。
蒋沐函一笑，本来就在气头上的穆瑾宁彻底怒了，指着她鼻子吼道：“好笑吗？！我跟别人演床戏让你这么高兴？！你就这么想我跟别人发生点什么？！在你眼里我跟谁滚在一起都无所谓是不是？！”
蒋沐函看穆瑾宁是真生气了，咽咽口水，也知道今天自己有点过分，虽然她的本意并不是如此，可事情的结果确实是因为她一句故意的话而造成的，她忏悔，所以她没有跟穆瑾宁顶嘴，乖乖坐着一句话不说。
“你这么想看我跟别人上床？！别说那一群女人，外面多得是想跟我上床的女人，要不要我现在就找一个来给你演个现场版？！折腾我你很高兴是不是？看我被人起哄你很高兴是不是？耍着我玩你很得意是吧？！”
蒋沐函也被说得有点恼了，那群人起哄她跟桑可琪的时候，穆瑾定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所以她才一时赌气任性了一下，她是不小心闹了穆瑾宁一下，说到底两个人都有错，穆瑾宁凭什么说得好像所有的错都在她身上一样。“我有说我想看你跟别人上床吗？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至于这么说我吗？！”
“我说错了吗？你难道不是在耍我？！趁着我喝醉酒你拍我裸照！还拿着照片来威胁我！你不是耍我是什么？！”
“……”去她娘的，原来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自己有把柄落在她手上在闹情绪。蒋沐函突然就不生气了，跟这个幼稚鬼有什么气好生。
“说话啊！怎么不说了？觉得自己理亏无话可说是不是？！”
蒋沐函双臂在胸前交叉，靠在沙发上劳神在在看着穆瑾宁：“嗯，不说了，听你说，你说完我再说。”
穆瑾宁气极：“我说完了！”
“真的说完了？”
“说完了！”
“那我说了，你给我好好听着。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道歉，但我也不完全是故意的，你那么说我，我很冤。还有，我没有耍你的意思，拍你裸照，是因为你一直在耍我，我这属于正当防卫。”
“我怎么耍你了？！”
“合同附加霸王条款，拿可琪威胁我，三番两次给我下套，这些不算？”
“……”
“嗯？”
“不算！”穆瑾宁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无耻：“那不是耍，那叫不择手段。”
“……”这个死不要脸的！
“我从来没耍过你，但你却一直在耍我。”
“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能。”
穆瑾宁扑向蒋沐函，将她压在沙发上狂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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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映礼之后的第三天，电影全国公映，同时海外也有几个国家同步公映。公映之前的炒作宣传算是非常到位，话题热度不断。只不过里面有多少是因为穆瑾宁的人气才炒出来的，谁也不知道。电影到底能取得怎样的成绩，还是要看之后的上座情况。
蒋沐函有点紧张，十分忐忑电影能不能卖座，毕竟，她还是投入了不少心血在这部电影里，就算对自己的事业不怎么上进，可也还是希望能得到回报和肯定。不指望这电影能爆红，但至少，希望是卖座的，不让穆瑾宁赔钱的。
公映第一天，蒋沐函和杨盈君一起去看了零点场，杨盈君还让她乔装打扮一下，蒋沐函觉得没有必要，但在杨盈君的强烈要求下，她还是把自己的脸稍微遮一遮。
a城冬天的晚上冷得要死，蒋沐函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和杨盈君一起往影院去，路上两个人还情绪激动地说着电影的事情，还开玩笑说要是一会儿没什么人看该有多尴尬。
进到影院，看到影院大厅里挂着的电影海报时，蒋沐函一点儿也不觉得那上面是自己也仍然没有自己真的成了电影演员的实感。站在那副海报前，她的心情可谓五味杂沉，仿佛在做梦一样。明明几个月前她还是个背景板，现在竟然成了印在板上的人，她只能暗暗感慨一句，世事无常呀。
影院里在排队进场的人数超出想像的多，两个人小小激动了一下，跟着人群进场，找到位置后坐下，看着场内的位子一个接一个地被坐满，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虽然这只是第一天，还代表不了什么，但至少是个开了个好头。
看着大银幕上的自己，蒋沐函觉得有点不真实，虽然在试映的时候她就已经看过一次，可这一次正儿八经在电影院跟一群不认识的人一起看，感觉还是非常不一样的。身旁的杨盈君更夸张，看着看着开始抹眼泪，吓得蒋沐函赶紧给她递纸巾。
电影结束后，回家路上杨盈君特别感慨：“这么多年了，我总算在大银幕上看到你了，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刚才吓我一跳，有什么好哭的呀。”
“你这个不上进的怎么会懂我的心情，当初带你出道，虽然告诉你是想让你挣点外快，但其实哪能没有私心想把你捧红啊。哪知道你一演就演了十来年的丫鬟，哎！”
“……”蒋沐函无言以对。
回到家蒋沐函还刷了一下网上的评论，她不知道穆瑾宁有没有在网上买水军，但至少她没有看到什么恶性的差评，当然，也没看到几条夸她演技好的，倒是有不少夸穆瑾宁是导演之才的。
电影上映一个月，据说票房在同类电影里位列前茅，算是大获成功吧。穆瑾宁将庆功宴定在电影上映的最后一天，邀请了不少业内人士。经过了首映式的刺激之后，蒋沐函知道这庆功宴的派头绝对不会小，虽然知道穆瑾宁才是主角，她顶多是去走个过场，可她还是有点抗拒那种应酬的场合。
蒋沐函躺在家里想着要穿什么衣服去庆功宴的时候，穆瑾宁给她打电话，让她去试衣服……
☆、31
作者有话要说： 提取码第二位【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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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穆瑾宁说试衣地点是她家的时候，蒋沐函还有点怀疑她的真正动机，但当她去到穆瑾宁家，看到穆瑾宁给她准备的礼服时，她就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怀疑穆瑾宁了，因为那身晚礼服真的太美，美到让她兴奋不已。
那身礼服看着有点眼熟，蒋沐函想了想，这跟之前她偷穿穆瑾宁衣服时被穆瑾宁看到的那身长裙很像。虽然用料和细节有所改动，但款式和颜色是一样的。蒋沐函有点惊讶，穆瑾宁特意给她定做的？
“喜欢吗？”穆瑾宁捞起那身长裙递给蒋沐函。
蒋沐函有点不知所措：“这是特意给我定做的？”
穆瑾宁点点头：“换上吧。”
蒋沐函拿着衣服往楼上去，穆瑾宁跟着一起去。蒋沐函：“……”
“这衣服不好穿，我帮你。”
“……”看在衣服这么好看的份上，就让穆瑾宁占点便宜吧。
穆瑾宁真没撒谎，这礼服要穿上确实麻烦。在穆瑾宁的帮助下，穿上漂亮衣服的蒋沐函心情大好，欢喜地在镜子前转两圈。穆瑾宁站在她身后笑得宠溺，对上镜子里蒋沐函的眼睛，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将好拥进怀里：“你真美。”穆瑾宁的眼神太正经，蒋沐函有点别扭，她还是习惯那个总是制造机会耍流氓的穆瑾宁。
穿完礼服后，蒋沐函和穆瑾宁一起乘车去庆功宴。路上穆瑾宁递给她一个简单的宴会流程，当看到自己要和穆瑾宁一起登台致词时，蒋沐函有点不愿意。她本来就不太喜欢这种形式感太强的东西，而且今晚穆瑾宁才是绝对的主角，她觉得她没必要去当陪衬。可是穆瑾宁说，这是必需的，作为电影女主角，该走的形式还是要走，而且只要简单说几句感谢的话就好，其它都交给她来。蒋沐函觉得既然有穆瑾宁给她撑场，也不需要她做太多事情，那就勉为其难上个台吧。
来到举报庆功宴的酒店，一下车就被早已经守候在门口的媒体的数量吓一跳。蒋沐函下意识往穆瑾宁身后躲，对那闪个不停的闪光灯有点虚。
穆瑾宁冲她微微一笑，牵起她的手大方往酒店里走。穆瑾宁手心传来的温度让蒋沐函稍稍定下心来，拿出演戏的本事，演出一个大方得体的明星范儿。这种走红毯一般的感觉让蒋沐函非常陌生，也很忐忑，虽然她知道媒体镜头里的主角是穆瑾宁，但她还是不喜欢被关注，哪怕只是当个绿叶。
庆功宴的会场大到让蒋沐函震惊，看这桌椅的数量，就知道今晚会来多少人。而此刻，里面已经零零散散坐了一些剧组的工作人员，被邀请的嘉宾应该是还没有开始入场。她偷偷问穆瑾宁到底请了多少人，穆瑾宁满不在意地说：“能请的都请了，会来多少就不知道了。”
穆瑾宁带着蒋沐函去休息室，那里有化妆师在等着。完全不打算搞得这么隆重的蒋沐函有点怨穆瑾宁，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休息室里，桑可琪和纪辰君她们已经到了，冉炫彤也在，正陪着在上妆的桑可琪聊天。看到穿着一身礼服出现的蒋沐函，众人皆是一阵惊呼，直夸她漂亮。蒋沐函有点害羞，她还没有穿得这么隆重过，再看看桑可琪她们，虽然也都穿了礼服，但很明显，几个人站一块儿，绝对是她身上这身最抢眼。蒋沐函忍不住又在心里埋怨穆瑾宁，干嘛把她的礼服弄得这么显眼。
“沐函姐，你好漂亮。”桑可琪望着蒋沐函两眼发直。
蒋沐函有点尴尬，看向坐在桑可琪身边的冉炫彤，明显看到她眼角抽了抽，然后看似不经意地抚了抚桑可琪的头发，那意思不言而喻。桑可琪赶忙收回视线，冲冉炫彤乖巧一笑。
穆瑾宁把蒋沐函引到化妆镜前坐下，让化妆师给她上妆，还特意交待化妆师要怎么怎么化，似乎她心里早就已经有一个特定的妆容。蒋沐函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了，随便穆瑾宁折腾，反正都已经这样，即来之则安之吧。
交行好一切后，穆瑾宁离开休息室，已经差不多是来宾入场的时间了，她要去看看情况。蒋沐函坐在椅子上随便化妆师摆弄，妆化到一半，穆瑾宁回来了，一看到她的脸就立刻开始摇头。
蒋沐函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她觉得挺好的，化妆师把她化得很漂亮啊，不明白穆瑾宁为什么不满意。化妆师一看穆瑾宁摇头，赶紧停下动作等着穆瑾宁指示。
穆瑾宁端详蒋沐函的脸好半天后，直接接过化妆师手里的东西，自己动手给蒋沐函上妆。她这突兀的动作让一屋子人都愣住了，包括蒋沐函。
看着认真给自己上妆的穆瑾宁，蒋沐函忘了尴尬和害羞，只是直直地看着穆瑾宁的脸。穆瑾宁像在雕琢一件珍爱的艺术品一般，动作轻柔仔细，眼神里充满温情。虽然有点娇情，但蒋沐函真的感受到一种被无限宠爱的幸福。
边上的冉炫彤干咳一声，打破了屋里暧昧无比的气氛，一群人这才回过神，装作各忙各的，可还是忍不住把视线往两个人身上瞟。蒋沐函也觉得有点尴尬，但穆瑾宁却似乎完全不在意，仍然仔细地为她上妆。
等穆瑾宁宣布化妆完毕时，蒋沐函从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和平常没有太大区别的自己。她有点疑惑，这跟裸妆有什么区别？不过穆瑾宁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手艺，她也就懒得吐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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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正式开始，按照预定的流程，来宾都入座后，穆瑾宁带着蒋沐函和桑可琪她们一起上台致词。从后台入场的蒋沐函，被台下放眼望去全是大明星大导演各种大名人的来宾阵容惊到。她再一次意识到，穆瑾宁混得真好。
穆瑾宁的致词其实很简单，除了一些固定感谢词外，简单介绍了一下跟她一起登台的四个演员，然后就把话筒交给了桑可琪。桑可琪说完刚才在休息室里从冉炫彤那背下来的台词后又把话筒交给蒋沐函，蒋沐函几乎是照着桑可琪的版本说的，因为她怕说错话，照着冉炫彤教的说准没错。
致词结束后，用餐正式开始，穆瑾宁带着几个人往台下走，坐在一早就预留好的主位上，之后就是应酬场合大同小异的流程了。蒋沐函一心扑在吃上，对于穆瑾宁一会儿跟那个喝一会儿跟这个喝的忙碌完全不关心，那些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
原本以为就只需要吃到宴会结束就算完成任务的蒋沐函，被一个突然过来要跟她喝酒的陌生男人弄得有点懵。而且那人还是剧组的摄像引荐过来的，她一边想着好麻烦，一边又不得不摆出笑脸来应对。摄像跟她介绍说是某某娱乐公司的梁坤斌梁总。蒋沐函笑得有点僵硬，她一点儿也不想跟这人寒暄。不过不管她愿不愿意，她知道现场来的都是圈内有地位的人，哪一个她都得罪不起。
梁坤斌脸上笑得人模人样，但蒋沐函明显看到他的视线时不时地往她身上打量，这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而且心里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梁坤斌出口就是一连串的夸奖，夸得蒋沐函膈应不已，她下意识往旁边看一眼，看到穆瑾宁的座位空着，才想起来穆瑾宁刚刚去洗手间了。蒋沐函更加确定自己内心的猜想，这人是故意趁着穆瑾宁不在的时候才过来。她突然有点不知所措，梁坤斌已经在打听她的背景，什么现在签的哪家公司，什么觉得她很有潜力有没有意愿到他的公司发展，这光明正大要挖人，而且挖人的目的还很让人怀疑的情况，让蒋沐函觉得特别烦躁，特别想把手里的酒倒这猥琐男头上。
蒋沐函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梁坤斌，视线往餐桌上其他人那一瞟，发现对面的桑可琪也在跟一个陌生男人说话，而且看桑可琪那紧张的模样，明显情况跟她这边差不多。她又看向桑可琪身边的冉炫彤，那脸色，啧啧啧，黑得快赶上包青天了。
桑可琪那一边紧张应对一边时不时瞟着冉炫彤的小模样，让蒋沐函觉得即可爱又可怜。估计是过了临界点了，冉炫彤唰地站起身，挂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几句话把人打发了。那人看看冉炫彤，又看看桑可琪，摆出一副了然的态度，但表情里的不屑明显到桌子这边的蒋沐函都看出来了。
虽然觉得冉炫彤那样有点不理智，但蒋沐函还是有点羡慕桑可琪，这种情况下，有人帮自己挡一下毕竟还是让人安心的。她又不得不暗暗抱怨，这种时候，穆瑾宁那个死人是淹死在马桶里了吗？
蒋沐函暗暗诅咒着穆瑾宁，快要被面前这个男人烦死的时候，身后终于响起一个让她瞬间安心的声音：“梁总，在今天这种日子这样光明正大地挖我的女主角，不太好吧？”
“哎呀穆导，穆导说笑了，听说蒋小姐现在还没有签约哪个经济公司，这么有潜力的演员，当然要先下手为强了。”
“这就要让梁总失望了，我已经打算把她签进我的工作室，梁总还是晚来了一步。”
蒋沐函震惊地看向穆瑾宁，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是吗？”姓梁的也很惊讶，眼神里明显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挂上一种迷之自信的笑容：“不过穆导也说了是‘打算’，那就是还没有签，我还是有机会的。”
穆瑾宁的语气里透出非常明显的不悦：“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
姓梁的也不可能在这种场合和穆瑾宁摆脸色，马上换上一副非常大度的态度：“好好好，今天时候不对，是我的不是了。我今天就不跟你争了，我们公平竞争总行吧？”
穆瑾宁但笑不语，表情里透出的自信几乎带着一种挑衅。姓梁的很识相地把话题转开：“我也吃得差不多了，今天多谢穆导招待，祝穆导的电影越卖越好，以后有合作的机会还请多多关照。”说完把手里的酒喝光。“那我就先走了，回见，穆导。”
穆瑾宁不咸不淡地送客：“梁总走好。”
把人送走，穆瑾宁回身看一眼蒋沐函，那眼神里的不爽看得蒋沐函莫名其妙的，该不爽的是她吧，如果不是穆瑾宁给她整这么个礼服搞得这么惹眼，以她向来非常低的存在感怎么可能会被人注意到。不过在这种场合，蒋沐函也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两个人坐下后，蒋沐函小声问穆瑾宁：“你刚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
“签约啊。”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穆瑾宁那带着一丝生气的语气让蒋沐函不想再继续跟她聊下去，她自动屏蔽掉穆瑾宁散发出来的不悦气场，继续吃东西，吃得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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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结束后，电影的事情也就算是告一段落。杨盈君重新开始给蒋沐函接戏，不过这次她要求提高了不少，说蒋沐函怎么也是个电影演员了，不能再演那些小丫鬟老嬷嬷。蒋沐函没有多说，但其实心里是不太愿意的，她还是喜欢演她的小丫鬟老嬷嬷。
穆瑾宁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庆功宴之后好多天都没有找蒋沐函，蒋沐函在家闲着等着杨盈君给她找合适的剧本，偶尔想想穆瑾宁在忙些什么。
平静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某天杨盈君带来一个消息，说有个剧组在谈角色，看了她在电影里的表现后觉得她外形和气质都很适合演女一号，问她愿不愿意去谈谈具体情况。蒋沐函有些意外，难道她真的这么快就有了知名度？而且一上来就是女一号，真能这么顺利？
蒋沐函有点犹豫，她很抗拒自己知名度的提高，之前的电影她只是觉得百合这种冷门题材电影的女主角也没几个人会记得，事实也确实如此，就算电影炒得最热的那段时间，她出门在外戴个墨镜仍然没人会认得她。如果她再去接演别的电影，或者从此成为电影演员，她是非常不愿意的，她不喜欢被人注目。
但是杨盈君极力劝说她先去看看情况，如果真的不行，那就再说。蒋沐函被杨盈君照顾这么多年，也不好直接拂了她面子，所以勉为其难答应去看看，但也表示自己不一定会接，杨盈君连连点头。
对方面谈的地点定在某酒店的小会议室，说为了方便，其他演员也会一起约来面谈，一次性把剧本和相关条约等谈清楚。面谈这天，蒋沐函跟着杨盈君一起去指定酒店，一下车就看见一个经常在大银幕上看见的男演员走进了酒店，她有点惊讶这电影阵容比她想像的强大。
跟着剧组的工作人员前往小会议室，一进门，对上一张熟悉的脸。“可琪！”“沐函姐！”蒋沐函惊讶，原来剧组还邀请了桑可琪。
蒋沐函跟会议室里另外几位演员打过招呼后在桑可琪身边坐下，小声问她怎么也会在这里，桑可琪告诉她剧组联系她说让她演女二号。
“你答应了？”
桑可琪表情明显有些犹豫，眼神里的情绪有点复杂：“没有，我今天也只是过来看看情况，毕竟剧本我都没拿到。”
蒋沐函点点头：“我也是。”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剧组的导演制片和副导演等人就进来了，导演似乎是个新人，看着很面生。蒋沐函了然，难怪演员阵容会是她们这样一群人，除了之前在酒店门口看到的那个男演员外，其他人都是看着有点眼熟，但叫上名字的。
导演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就开始介绍电影的具体情况。原来以为只是会先简单的说一遍，毕竟剧本没到手，什么也说不准，可是没想到，这导演和制片都特别能说，说了一个多小时还没说完。现场已经有人在看时间，导演可能也觉得不太好，就表示说会议时间会比较长，之后还会单独跟每个演员面谈具体的合同内容，如果有事的人可以另外约时间再谈。
导演一发话，立刻有人表示之后还有安排，要先走，剩下的人基本都是有经济人陪同，但经济人都比较忙，根本没有时间一直陪在这儿。杨盈君也凑到蒋沐函耳边说她有事要先走，让蒋沐函自己把导演说的记清楚，有事回去跟她商量。蒋沐函点头答应。
除了说有事的那个人以外，其他演员还是留了下来，大概都是抱着既然来了就好好听完再说的心态吧。见这些人都没意见，导演便继续说，说了很久很久之后，终于把剧本发给了在场的人，并且根据每个人要出演的角色进行了简单的解说。
蒋沐函扫了一眼编辑的名字，没听说过。她这下更加确定，这剧组就是一个新手导演练手的班子。不过对于她们这种没名气的演员来说，这样才正常。
会议一直进行到晚饭时间，导演说时间不早了，这一谈也不知道要谈到什么时候去，说在酒店餐厅订了一桌菜，大家先吃，晚上再单独谈合同的事情。于是一群人又移动到酒店餐厅。
不得不说，这剧组还挺大方，这一桌饭菜一看就花了不少钱。一群人围坐在餐桌前，虽然彼此都不太认识，但气氛还算好，可能也是因为大家都是没名气的演员，也没什么可拘束的。
吃饭间隙，蒋沐函接到了穆瑾宁的电话，她离开餐桌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穆瑾宁上来就是一句让蒋沐函想抽她的话：“过来我家。”
蒋沐函翻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没空。”
“没空？”穆瑾宁语气质疑里还带着十分怀疑的意味：“你在忙什么？”
那副好像蒋沐函就一定很闲的语气让蒋沐函有点咬牙切齿，忍不住开始阴阳怪气：“谈剧本呀，穆导，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因为出演你的电影，现在都有人找上门来让我演女一号呢。”
“……女一号？”
“是呀，这不正在酒店跟人谈吗。”
“导演是谁？”
“……是个新人，说了估计你也不认识。”
“制片呢？”
“姓吴，叫……吴胜文。”
“……”
穆瑾宁突然沉默了，蒋沐函有点拿不准她的态度，这是在生气还是在考虑什么呀。“怎么了？”
“现在谈完了吗？”
“没有，在吃饭，吃完饭之后还要单独面谈合同的事情。”
“……”
蒋沐函想了想还是补充道：“虽然是谈合同，但是先说说情况，不是马上就签，我还没决定要不要接这戏呢。”
“我一会儿打给你，记得接电话。”
穆瑾宁说完不等蒋沐函回话就把电话挂了。蒋沐函一边暗骂穆瑾宁莫名其妙也不把话说清楚，一边往餐厅去。
回到餐厅后，蒋沐函发现导演和制片都已经不在桌上，另外还有两演员也不在。问过桑可琪才知道，导演和制片已经带了两个人去谈合同的事情了。
副导演陪着剩下的人继续吃喝，用餐接近结束的时候，有个工作人员过来跟副导演耳语几句，然后副导演便让蒋沐函和桑可琪跟着工作人员去。
蒋沐函看了一眼手机，还没有穆瑾宁的电话，她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握在手上。虽然跟人谈话的时候一直拿着手机不太好，但想到穆瑾宁那臭脾气，她觉得她要是没接到穆瑾宁电话，估计事后会很麻烦。
工作人员一路把她们领到楼上住宿部，蒋沐函疑惑：“不是在会议室吗？”
工作人员笑道：“借用会议室价钱比较贵，而且要单独谈，所以在房间里比较好。”
蒋沐函点点头没有再问。
到了楼上，工作人员先把蒋沐函领到一个房间，敲门后里面有人应，工作人员示意她进去，然后就领着桑可琪走了。蒋沐函进到房间，却发现房间里并不是导演，也不是制片……
☆、32
蒋沐函心想坏了，这是个圈套，还是个准备非常充足的圈套。
“蒋小姐，请坐。”梁坤斌这种时候还在装绅士。
蒋沐函表情和语气都很冷漠：“不了，我想我走错房间了，梁总再见。”
“蒋小姐！”梁坤斌拉住要走的蒋沐函。蒋沐函下意识把被拽住的手往回缩，但姓梁的紧紧捏着她的小臂，她根本甩不开。“蒋小姐先别急着走，我们聊聊电影的事情吧。”
蒋沐函一秒钟都不想多呆，但她也知道她现在如果跟这姓梁的硬来，吃亏的是她自己。这姓梁的既然拿电影说事，说明他在剧组有一定的话语权，蒋沐函觉得这一点可以好好利用。她定了定神，放软了一些态度，装作疑惑又很在意地问：“梁总也跟这部电影有关系？”
姓梁的见她表现出有兴趣的态度，立刻笑得好像他是个救世英雄一般，表情里满满都是自信和自傲：“其实这电影正是弊公司出品的。”
“原来是这样。”蒋沐函笑得像个没心机的小姑娘，眼神里甚至绽放出一种惊喜的情绪。
姓梁的见她这样子，也不硬拽着她了：“梁小姐有没有兴趣坐下好好好聊聊电影的事情？”
“好，麻烦梁总了。”
“来，坐。”
姓梁的引着蒋沐函往沙发上坐，他自己则去冰箱里拿饮料。梁坤斌转身的瞬间，蒋沐函立刻打开手机拨通穆瑾宁的电话，然后按下电源键让屏幕保持黑屏状态，看上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蒋沐函知道姓梁的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想拿电影女一号的角色来引诱她上勾，玩个潜规则什么的。这一招对于那些想红想上位的人来说确实很有诱惑力，电影女一号的角色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尤其是备选名单里的人都跟自己差不多等级的时候，人的欲望和期待会更加膨胀。不过，前提是‘想红想上位’，对于蒋沐函这种没有上进心还特别不想引人注目的人来说，演女一号只是在给自己添麻烦。
不过这个时候，她可不能表现出这一点来，不然很可能会刺激到这姓梁的对她用强的。像姓梁的这种人，一般都是先用糖衣炮弹，如果对方肯自愿那是最好不过，那样可以减少麻烦事后又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但如果糖衣炮弹不管用，就很可能会用强，因为一般遇到这种事情，受害者根本连个诉苦的地方都没有，绝大多数人甚至会选择忍气吞声委屈求全，就算有敢闹到明面上的人，也会因为没有证据而不了了之。
所以现在，蒋沐函必须演出那种对女一号有期待，却又对潜规则有点犹豫的样子，让姓梁的愿意等她做决定，这样她就能争取时间。
为了能让电话那头的穆瑾宁接通电话后立刻就能明白她现在的情况，蒋沐函算着电话接通的时间主动开口跟姓梁的搭话：“梁总，这次的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拍呢？梁总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
姓梁的拿了饮料过来，递给蒋沐函：“很快了，所以角色的选取要尽快，这不今天就把所有内定的演员叫来开会吗，不过具体要签谁，还有待商定。”
呵，这就抛出橄榄枝了，不过这也正中了蒋沐函的下怀。“原来是这样，不知道梁总觉得导演会选谁呢？”
“其实导演会选谁也不是我说了算，我顶多也就是能给导演提提意见。”
“贵公司既然是出品方，梁总提出的意见导演肯定还是会听的吧？”
“多少能起到一些作用吧。听说梁小姐是被内定为女一号？”
“是的，只是不知道除了我以外还有没有别的候选人。”
“我听说是有的，好像定了三个人吧，具体会选谁还没有定下来，说是要看情况。”
蒋沐函适时的演出一种忐忑又失望的样子。“是吗。”
姓梁的一看她这样立刻补充道：“其实我觉得蒋小姐是最适合的。”
蒋沐函眼里迸出一丝兴奋：“真的吗？梁总真的这样认为？”
姓梁的笑得更开心了：“当然，我是看过梁小姐的电影的，我个人觉得蒋小姐非常有潜力。”
“那……不知道梁总能不能替我在导演面前美言几句？”
姓梁的一见鱼儿上勾了，立刻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别说美言几句，就是让导演直接定下你也是可以的。不过……我帮蒋小姐的帮，蒋小姐要怎么回报我呢？”
蒋沐函脸上露出一种为难的神色，却并不回答，表现出一种有点犹豫的样子。
“蒋小姐是明白人，圈里的规矩大家都懂，明人不说暗话，蒋小姐知道我的意思。对吗？”
蒋沐函点点头，立刻提出自己的要求：“让我考虑一下。”
姓梁的果然答应得很爽快：“好。”
蒋沐函心里非常忐忑，她不知道穆瑾宁能不能及时赶到，虽然她已经在尽量拖延时间，可是面前这个已经迫不及待用非常露骨的猥琐目光看她的男人可没多少耐心，她不确定她能拖到穆瑾宁赶来救她。
为了预防穆瑾宁不能赶到，蒋沐函开始飞速地转运大脑，盘算计划没有成功的情况下她该怎么顺利脱身，这姓梁的明显在没有得手之前是不会放她走的，这一点从刚进房间时他强硬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
蒋沐函算着时间，觉得穆瑾宁够呛能赶到，所以她打算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便又找了话题拖着姓梁的聊天。什么贵公司在这个戏上占了多少投资，什么会不会中途换演员，什么跟制片方关系好不好。各种问题问出去都显得她是真的很想要这个角色，但又担心自己的付出得不到回报的样子。一边问着这种问题，一边还恰到好处地夸奖姓梁的，让姓梁的觉得受用，愿意继续跟她聊下去。
“哐哐哐！！”
敲门声响起，砸得很急，光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有多暴躁，那跟催命似的节奏让蒋沐函长长松了口气。
姓梁的估计也是没想到会有人来吧，而且仍然没有察觉蒋沐函只是在拖延时间，还看着门口烦躁地道：“不用管它。”
蒋沐函终于露出真面目，似笑非笑地站起身：“不太好吧梁总，我觉得还是应该去开门的，不然一会儿很可能门会被踹掉。”
姓梁的终于察觉到了什么，看向蒋沐函的视线里透出一种被耍弄的恼怒。蒋沐函没有管他，径自走去开门。
看到穆瑾宁出现在门后，蒋沐函摆出一个舒心的笑容，穆瑾宁见她没事，长长松了口气：“你没事吧？”
“没事。”
穆瑾宁看向屋里脸色极为难看的梁坤斌，面色冷若冰霜，眼神里透出的愤怒和杀气让蒋沐函心惊。姓梁的跟出来，看一眼蒋沐函后对穆瑾宁说：“穆导，圈里有圈里的规矩，你这样，不太好吧？”
蒋沐函看向穆瑾宁，想知道穆瑾宁会作何回答。穆瑾宁保持着那种好像下一秒就要掏出把刀来砍死梁坤斌的样子，看了梁坤斌几秒钟后，突然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姓梁的，别把自己说得像个人，还规矩？圈里什么时候有这种规矩的？我怎么不知道？”
梁坤斌肯定是没想到穆瑾宁会这样光明正大的羞辱他，瞬间脸涨得通红：“我不像个人？你就像了？你是怎么上位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以为你有多干净？圈里谁不知道你那点破事！你就是个……”
‘啪！’梁坤斌话没说完，边上的蒋沐函直接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在他反应前拉着穆瑾宁迅速后退到走廊里，还不忘给姓梁的提个醒：“梁总，这里有摄像头哦，我劝你不要乱来，我会报警的。”
姓梁的那活像要吃了她们的眼神一点也没有吓到蒋沐函，她仍然笑得像朵花，冲着姓梁的摆摆手：“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走了，梁总再见。哦对了，梁总，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像我这样，对女一号根本没有兴趣的演员？”
没有再去看姓梁的脸色有多难看，蒋沐函拉着穆瑾宁转身就走。
两个人沉默着往前走了一段，蒋沐函突然惊叫到：“可琪！”
“什么？”
蒋沐函惊慌道：“可琪也在这里，她也被带走了！”
穆瑾宁明显不知道这个消息，也是一惊：“什么？！”
蒋沐函拔腿就跑，也顾不上穆瑾宁在身后的叫喊，她记得带她来的工作人员领着桑可琪继续往前走来着，所以桑可琪肯定也在这一层。蒋沐函一边挨房间听动静，一边给桑可琪打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处在没有人接听的状态。蒋沐函的心几乎沉到谷底，想到桑可琪那柔柔弱弱的样子她就心慌不已。
没等蒋沐函找到可疑的房间，穆瑾宁已经跟了上来，并且告诉了她准确的房间号。蒋沐函虽然疑惑穆瑾宁是怎么知道的，但因为太过担心桑可琪，她根本没心思问，只是急切地找着房间号。
很快，两个人就找到了那间房，但出乎她们意料，房门居然是虚掩着的。都已经做好了踹门的准备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后推开了那扇门。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蒋沐函，看到房内的景象后心情特别复杂。
预想的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桑可琪也好好的，不止好好的，此刻还窝在冉炫彤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冉炫彤只看了她们一眼就又低下头去安抚怀里的桑可琪，看冉炫彤那表情，蒋沐函肯定最坏的事情没有发生，不然冉炫彤不可能这么平静。再看看地上，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男人，和一个……大号的玻璃烟灰缸。
蒋沐函和穆瑾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和无语，看来，桑可琪远不如她们想的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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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桑可琪那边的情况有点麻烦，善后的事情一直到凌晨才处理完，又是叫救护车又是报警的，折腾了好久几个人才回到冉炫彤家。桑可琪一直处在一种极度惊慌的情绪里，而冉炫彤一直在安慰她。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那里？”穆瑾宁疲惫地坐到沙发上，看着还在安抚桑可琪的冉炫彤有点不耐地问。
“你给我打电话问吴胜文的事情，我又不是万事通，情报当然也是要找别人问的，给我情报的人告诉我可琪也在邀约名单里，我觉得不对劲，挂了你的电话之后又打听了一番这剧组的背景，看到姓李的也牵扯在里面后，就直接去酒店了。”
姓李的，也就是被桑可琪一烟灰缸砸晕的那个人，之前在庆功宴上当着冉炫彤的面勾搭桑可琪的那个衣冠禽兽。蒋沐函有点意外，原来穆瑾宁的情报都是从冉炫彤那里得来的吗？
穆瑾宁见蒋沐函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便开始跟她解释：“那剧组不是个什么正经的剧组，就是个圈钱的道具，导演编剧摄像全都是新人，都是制片那边的傀儡。姓吴的在圈里的名声不怎么样，靠勾结姓梁的那种人合伙圈钱，然后找那种没钱又想拍电影的新人导演拍小成本的圈钱电影。那种剧组，新人导演完全没有话语权，权力都会被架空，所有的事情都是姓吴的和姓梁的那些人说了算。”
蒋沐函在圈里这么多年，也知道剧组里各个阶层有各个阶层的圈钱方法，姓吴的那种人比起正经做电影，当然是勾结出品方的负责人一起圈钱更能让自己的腰包鼓起来。而姓梁的那种虽然挂着总经理的名头，但仍然是在给人打工的人，有人把好处给自己送上门来，又怎么会拒绝，反正投资拍电影拿的是公司的而不是他自己的钱。而那个姓李的，在院线那边有关系，这几个人勾搭在一起，推一部不会赔钱的电影的同时再给自己捞点好处，根本易如反掌。
见蒋沐函理解了事情的大概，穆瑾宁继续说：“今天的事情闹得有点大，姓李的吃了那么大亏，不会轻易放过可琪。姓梁的在你这儿吃了亏，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从现在起，你和可琪都不要再接任何工作，最好也不要随便接触别人。狗急跳墙，那几个人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我们都说不准。”
蒋沐函被穆瑾宁吓到：“你要不要说得这么吓人？”
“就是有这么吓人，你在这圈子时间也不短了，这种事情见得还少吗？”
“……”蒋沐函哑口无言。
穆瑾宁又转身冉炫彤：“可琪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冉炫彤点点头，看着身旁仍然六神无主的桑可琪，眼神里满是宠溺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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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车上，蒋沐函有点不安地问穆瑾宁：“冉姐那边真的没事吗？”她对于穆瑾宁把桑可琪交给冉炫彤有点不解，因为她一直觉得冉炫彤就是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这么复杂的情况，她能处理得来吗。
穆瑾宁瞟她一眼：“你现在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可琪有炫彤护着，一点事没有。倒是你……”
“我？我怎么了？”
穆瑾宁叹气，一副十分惋惜的语气：“可怜呀。”
“……”蒋沐函有点烦她这阴阳怪气的态度。
“炫彤本事大，能把可琪护得得好好的，可我不行呀，我没炫彤那么大本事，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蒋沐函放弃了跟穆瑾宁正经说事的想法，开始八卦冉炫彤：“冉姐本事很大吗？”
“当然，你别看她平常一副没心没肺的蠢样，但后台硬着呢。”
蒋沐函可没觉得冉炫彤没心没肺还蠢，她倒是觉得冉炫彤有种大彻大悟的豁达。“后台？我听说冉姐的背景很简单呀，难道她其实是什么名门望族。”
“差不多吧。”穆瑾宁靠在蒋沐函身上闭目养神。
蒋沐函见穆瑾宁不愿多说，也就不问了，只要可琪不会有事就行了，至于她自己她也没那么担心，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了。在圈子里这么多年，她不止一次在拒绝了像姓梁的那种人之后被封杀，被威胁，被恐吓，但是她从来没有怕过。
可能正应了那句话，无欲则刚。蒋沐函即没有想要大红大紫的欲望，也没有对物质的渴望，她不在乎自己只演小角色，也不在乎为了自身清白拿不到报酬。每次见情况不对她就直接撤，从来不给人任何可趁之机，所以她才能保全自己这么多年，所以这么多年她都只能演丫鬟演嬷嬷。但她仍然很庆幸，因为她见过太多抱着侥幸心理去跟那些衣冠禽兽接触，最后被吃得骨头都不剩的人。
对于蒋沐函来说，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她不再在这圈子里混了，反正，她也觉得她自己不适合这个圈子。她不会勾心斗角，也不会阿谀奉承，更看不惯这个圈子里的各种肮脏事情。她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底线和原则，让自己不至于迷失在这个混沌又复杂的环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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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大半晚上，蒋沐函不仅精神疲惫，身体也疲惫，她知道穆瑾宁一定也累得够呛，从两个人躺在一起她都没有对自己动手动脚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同时，蒋沐函也能感觉到穆瑾宁那一直很压抑的情绪。
虽然很疲惫，但侧躺在床上的蒋沐函却完全没有睡意，想着今天的事情，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穆瑾宁似乎也睡不着，背对着她躺了一会儿后，轻手轻脚从背后把她抱进怀里。蒋沐函随她去，她知道穆瑾宁的心情可能比她还糟糕。
“小沐……”
“嗯？”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什么？”
“姓梁的说的那些话。”
“……为什么要我问？”
“我说我什么都没做过，你相信吗？”
“相信。”穆瑾宁把蒋沐函的身子翻过去，蒋沐函看到她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情动，在穆瑾宁的唇贴过来之前，蒋沐函语气一变：“不过你还是解释一下吧。”
“……”
穆瑾宁眼神哀怨，蒋沐函笑得花枝乱颤。
穆瑾宁抱着蒋沐函，说起那一段蒋沐函从来没听说过的故事：“我刚进这一行的时候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认识了魏书娴编剧。”
魏书娴是电影圈的金牌编剧，对于圈外人来说，编剧这个人群是没什么存在感的，但是对于圈内人来说却并不尽然，真正的金牌编剧对剧本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而一些大的出品公司以及一些有资本自投自导的导演都会想方设法拉拢他们。金牌编剧在圈内跟那些名导名制片人的地位没什么区别。
穆瑾宁说：“圈内人都知道我是被魏编剧捧红的，但是没人知道魏编剧为什么要捧我，所以慢慢就有我们关系不纯的谣言传出来，而且越传越像那么回事。所以现在圈内人不少人都认为我是魏编剧养的小白脸，是借着她上的位。”
“所以事实呢？”
穆瑾宁看蒋沐函一眼，叹口气继续说：“我刚进这个圈子那会儿哪里知道什么魏编剧呀，第一次去面试，在面试会场的洗手间遇见一个一直霸占着马桶不出来的人，我一生气，冲门上踹了一脚。里面的人出来后我见她脸色不对，就问了句是不是不舒服，结果那人说她突然来了大姨妈，没带那个。我见她挺为难的，就让她在洗手间里等着，我去帮她买。后来她特别感激我，说一定会报答我，我也没当回事，没想到……”
蒋沐函翻个白眼，极度无语：“那个没带卫生巾的人就是魏编剧？”
“嗯。”
“……”
☆、33
第二天蒋沐函接到杨盈君的电话，杨盈君说剧组给她打电话，取消了蒋沐函的试戏资格，蒋沐函满不在乎地哼一声，把昨天的事情跟杨盈君说了，杨盈君比她还生气，语无伦次地狂骂姓梁的。蒋沐函安抚了她几句，然后把穆瑾宁的意思跟她说了。杨盈君在电话里沉默一阵，问蒋沐函下午有没有空，她过来看看她。
蒋沐函看了一眼身旁还在睡的穆瑾宁，她觉得穆瑾宁不会喜欢别人到她家来，便跟杨盈君约了个地方和时间，说好下午见面。
蒋沐函电话刚挂断，穆瑾宁就在她背后开始哼哼，脑袋在她脖子里蹭来蹭去，手抚在她小腹上偷偷摸摸想往下游走。蒋沐函一巴掌拍在穆瑾宁的手背上，握住那只不老实的手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
这一睡，就把整个上午都睡过去了。蒋沐函醒来的时候穆瑾宁已经出门，床头柜上有一张字条，上书——亲爱的，今天有时间的话去把你的行李拿过来。
蒋沐函怒摔字条，当作没有看见，进到洗手间去洗漱。谁要跟她同居！流氓！
和杨盈君约的时间刚好能赶上午餐时间的尾巴，蒋沐函什么都没吃，收拾好自己就直接出门，打算到见面的地方去吃点东西。
来到约定的茶餐厅，蒋沐函要了一份简单的套餐，还没吃完，杨盈君就到了。没来得及坐下，杨盈君就噼里啪啦问起昨天的事情，还又把姓梁的骂一顿。蒋沐函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等着她骂完。
骂完之后，杨盈君又问：“你昨天住穆导家了？”
蒋沐函动作一顿，一边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一边含糊道：“嗯。”
杨盈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八卦的心：“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蒋沐函仍然装蒜：“什么什么关系。”
“你别跟我装，穆导对你明显对别人不一样。”
“哦，可能我比较好欺负吧。”
“你好欺负？”杨盈君向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满：“赶紧老实交待。”
蒋沐函无奈：“交待什么呀。”
“你们是怎么开始的？拍电影的时候？不对，之前你们就一起拍过电视剧，难道那个时候就开始了？”杨盈君像个侦探一样开始推敲：“说起来，之前电影选角的时候我就听到一个消息，说其实你这个角色本来是有内定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换成了你。”
“……”
“所以，真的是拍电视剧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蒋沐函无奈，心想，比那还早呢。“我们没有在一起。”
“跟我还要隐瞒？”
蒋沐函倒不是想隐瞒，只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她们现在的关系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说得清楚的。三言两语地把杨盈君糊弄过去，两个人又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杨盈君说本来给她接了两个通告，既然穆瑾宁说最近不要接工作比较好，杨盈君就说先推掉，她也觉得还是谨慎些好。蒋沐函倒是有些意外，竟然有通告愿意找她？看来她还真是小看了电影的效应。
说完正事后，杨盈君看着蒋沐函感慨道：“函函，感情上的事情我也给不了你什么意见，但是你要记得，她是穆瑾宁，名气是把双刃剑，你还是要想清楚。”
蒋沐函点点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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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完杨盈君后，蒋沐函回了自己家，倒不是去收拾东西的，而是单纯想回去放松一下，而且她也不可能一直住在穆瑾宁家里。对于穆瑾宁想要同居的想法，她是万万不能同意的，不然显得她太没骨气。当初她可是甩下了豪言壮语，让穆瑾宁有多远滚多远，现在自己又屁颠屁颠跟过去，未免太丢人。
今天天气不错，蒋沐函去书房找书，打算到阳台上坐会儿看看书放松一下。视线在书架上扫视一圈，不知怎么的就落在了书架下边的抽屉上。她蹲下身去，打开抽屉，从最下面拿出一个相框。看着相框里的照片发了会儿呆，蒋沐函随手把相框放书桌上，然后在书架上随手拿本书，去了阳台。
午后的阳光确实很暖人，蒋沐函抱着书有点犯困，就快要睡着之时，手机响了。不用看，蒋沐函都知道一定是穆瑾宁。
“有事？”揉揉有点迷糊的眼睛，蒋沐函打了个哈欠。
“东西收拾好了吗？”
“……我好像没有答应要搬去你家吧？”
电话里没了声音，等了好久，仍然没有声音。蒋沐函把电话从耳边拿开一看，已经挂了。就在她还疑惑这次穆瑾宁怎么这么轻易就放弃的时候，门铃响了……
“东西收拾好了没？没好我帮你。”穆瑾宁站在门口，理直气壮地催促蒋沐函。
“……”
“你要是不想收，就这样去也可以，反正我那儿什么都有。”
被穆瑾宁闹得没办法，蒋沐函最后还是拖拖拉拉地开始收拾东西。说是收拾，其实也就是拿几件衣服，然后一些她比较常用的东西而已。
在蒋沐函收拾东西的时候，穆瑾宁一点不客气地在屋子里到处晃。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毕竟地方小，二室一厅，其中一个房间还被蒋沐函改成了书房，这么点地方，随便走两步就看完了。等蒋沐函从卧室收完衣服出来，穆瑾宁已经进了她的书房。
蒋沐函站在书房门口，靠着门框双臂在胸前交叉，看着里面的穆瑾宁没好气道：“你懂不懂什么叫礼貌？算了，我肯定你不懂。”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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