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导演有点坏[GL] 作者:雪虐风饕
正文 第9节
导演有点坏[GL] 作者:雪虐风饕
第9节
穆瑾宁没搭理她的嘲讽，看着手里的相框默不作声。蒋沐函走过去，要把相框拿回来，被穆瑾宁躲开了。“原来你还留着。”穆瑾宁看向蒋沐函，眼睛里带着一种浅浅的兴奋。
“不行吗？”
穆瑾宁没回答她，又把视线投向相框里的照片，万般感慨：“你看你那时候多可爱。”
蒋沐函咬牙切齿想把相框抢回来，又被穆瑾宁躲开了，穆瑾宁直接把她搂进怀里，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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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外面吃过饭后一起回了穆瑾宁家，蒋沐函看着穆瑾宁把从她家强行带来的相框摆在卧室床头，十分后悔没有把相框收好。
穆瑾宁摆完相框满意地去洗澡，蒋沐函坐在床头，对着那张让她尴尬异常的照片发呆。照片里是年少时的她和穆瑾宁，年轻的脸上充满了朝气，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那个时候的她们活泼可爱。她不明白那个时候那么天真烂漫的穆瑾宁，怎么就长成了现在这样动不动就耍流氓的性格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不像样。
睡觉的时候蒋沐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拍拍边上在看剧本的穆瑾宁：“我们当初是为什么分的手？你还记得吗？”
穆瑾宁非常无语地看她，把剧本扔到床头柜上，揉了揉看字看得酸痛的眼睛，你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说道：“我说我要去留学，你说不接受异地恋，让我去了就别回来。”
“……就这样？”蒋沐函不相信，她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原因跟穆瑾宁分手。
“不，这只是个契机。”穆瑾宁缩里被窝里，揽过蒋沐函：“当时你在拍一部戏，我觉得那个角色装扮太丑，不想让你演，你非要演，然后就吵起来了。吵着吵着两个人都气昏了头，我说你演我就去留学，你说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然后我就滚去国外了。”
“……就这样？”
“就这样。”
蒋沐函不相信：“我怎么可能那么幼稚！”
“可不是嘛，是挺幼稚的，不过那个时候你还小，我不跟你计较。”穆瑾宁翻身压住蒋沐函，轻轻吸吮着她的唇：“不过那个时候我也挺幼稚的，你让我滚，我还真就滚了。”
蒋沐函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真就如穆瑾宁所说，她们年少时的那场恋爱，就因为那么一个简单到现在她都不敢相信的理由，就结束了。
蒋沐函和穆瑾宁是在片场认识的，十五岁就开始演戏的蒋沐函，那个时候已经演过那么两三个有台词的角色，而穆瑾宁只是个在镜头前一闪而过的群演。不过穆瑾宁并不是专门为了演戏去的，只是在学校放假的时候闲得无聊，跟着剧组接群演活的同学去见见世面的。
蒋沐函那时候觉得穆瑾宁长得漂亮，在那一群群演里特别扎眼，就多看了她几眼，没想到下戏之后，穆瑾宁主动过来跟她说话，两个人便熟悉起来。后来穆瑾宁时不时约蒋沐函出来玩，玩着玩着不知怎么的就谈起恋爱来。
原本就打算要留学的穆瑾宁，在两个人在一起后，对已经决定的留学之行有了犹豫，也跟蒋沐函商量过。蒋沐函记得那个时候她心里是非常不愿意穆瑾宁去的，但是她也没有明确地说希望穆瑾宁留下，但穆瑾宁知道她不愿意后，就再也没有提过留学的事情。
蒋沐函还记得那个时候穆瑾宁还雄心壮志地说过她要去学医，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去国外留学之后却学了导演专业，而学了导演专业的人，回国之后却没有当导演，而是当了演员，还成了影后。在蒋沐函的印象里，穆瑾宁一直是个随心所欲的人，而且行动力极强，就好像她赌气说要去留学，就真的去留学了，走得义无反顾头都不带回的。
蒋沐函的思绪被穆瑾宁摸进她睡衣里的手打断，穆瑾宁的手摩挲着她的肌肤，带给她一种心痒难耐的触感。她感受着穆瑾宁的爱抚，把心里的疑问问出口：“你当初不是说要学医吗？怎么后来又改成导演了？”
穆瑾宁将她的睡衣往上推，埋进她胸前：“小时候的你还是挺有雄心壮志的，成天嚷嚷着总有一天要成为影后，所以我就想，如果我是导演，能亲手把你捧红，看着你登上领奖台，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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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瑾宁最近又在筹备新电影，不过还处在挑选剧本的阶段，所以还挺清闲的，整天跟蒋沐函窝在家里亲亲我我。蒋沐函有点烦她这么粘人，嫌弃地问她怎么不接别的工作，穆瑾宁一句不想接就直接给她打发了。
出于好奇，蒋沐函问穆瑾宁有没有打算找魏编剧要剧本，穆瑾宁像看傻逼一样看她：“你以为魏编剧的剧本那么好要呢？”
“你跟她不是关系好吗？”
穆瑾宁叹气：“就是关系好才不敢随便要。万一要是拍砸了，我拿什么脸去面对她？”
“说的也是，毕竟你还是个新手，拍砸的可能性太大。”
“……”
“姓梁的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暂时没有。”
“不要紧吗？”
“要什么紧？我在圈里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
蒋沐函点点头，认同了穆瑾宁的说法。既然穆瑾宁说不会有什么事，蒋沐函也就信了。不过她没想到，穆瑾宁纯粹只是在安慰她而已。
新闻出来的时候，蒋沐函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事情会变得那么严重。穆瑾宁工作室的员工集体辞职，不仅如此，连穆瑾宁准备筹拍的电影也被迫叫停。看到新闻蒋沐函才知道，穆瑾宁根本早就在准备下一部电影，而且已经找了出品，甚至连剧组都已经基本成型，只剩角色的选定，电影就能开拍。但却在这个时候，负责剧组主要事务的所有负责人集体辞职，连出品方都表示要撤资。
不管是谁来看，都知道穆瑾宁这是得罪人，被人整了，更严重一点的说法，有人要把她踢出娱乐圈。蒋沐函用膝盖想都知道这是姓梁的那些人在背后搞鬼，不过她也很惊讶，那些人居然有这么强硬的人脉，能做到这个份上。
新闻出来的当天早上，穆瑾宁应该就已经接到通知了，所以蒋沐函一大早就看到穆瑾宁神色严肃地出了门。只是没想到，穆瑾宁刚走没多久，新闻就曝光了穆瑾宁被孤立的事情。蒋沐函想打穆瑾宁电话问情况，但转念一想，这个时候穆瑾宁一定很忙，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只会给她添乱而已，因为并帮不上什么忙。
蒋沐函把电话打去了冉炫彤那里，她想知道冉炫彤有没有被牵连进去，毕竟那天冉炫彤也掺和在里面，一起被报复也很正常不过从电话接通之后传来的那一声带着沙哑嗓音的问候，以及说话的人是桑可琪来看，冉炫彤应该是还不知道新闻吧。
“喂？沐函姐？有事吗？”桑可琪明显没睡醒。
对于冉炫彤的手机为什么会在还没醒睡的桑可琪手里，而桑可琪到底是知道她拿的是冉炫彤的手机还是不知道，蒋沐函是不愿意去深想的。“……冉姐在吗？”
“在，你等一下。”
几乎只是几秒钟，大概也就是手机从桑可琪手上直接交到冉炫彤手里的时间，冉炫彤同样一副没睡醒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了过来：“沐函？找我有事？”
“冉姐你看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
“姓梁的那些人把穆瑾宁正在筹备的电影逼停了。”
“……”冉炫彤似乎在反应蒋沐函说的话，好一会儿才提高音量道：“你说什么？！”
“冉姐你还是自己翻翻新闻吧，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嗯，我知道了，一会儿我给你打过去。”
挂了电话后，蒋沐函点进微博，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最新消息，但上面除了有网友们脑洞大开的猜测以外，并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出来。很快，冉炫彤就打了电话过来，上来先是就着姓梁的姓李的姓什么的一通骂，骂完才跟蒋沐函说，她现在去找穆瑾宁商量对策，让她先别担心。蒋沐函连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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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不能做的蒋沐函挠心挠肺地在家里刷了一天的新闻，越刷越烦躁，可是不刷又提心吊胆，最后还是继续刷。等了一天，直到晚上，穆瑾宁才回来，脸上带着不太明显的疲惫。
蒋沐函帮她把围巾外套挂好，又给她倒杯水塞手里，才开口问事情的进展：“怎么样了？”
穆瑾宁喝了两口水，放下杯子，把蒋沐函捞进怀里：“你都知道了？”
“能不知道吗，网上都吵翻天了。”
穆瑾宁勾勾嘴角，亲亲她的唇：“别担心，我会处理的。”
蒋沐函张张嘴还想问，可是又觉得问了也不能怎么样，因为她一点儿忙也帮不上。穆瑾宁已经忙了一天，她觉得她还是让穆瑾宁省点心吧。
蒋沐函默默去厨房做了点吃的端出来，穆瑾宁看着那盘炒饭问：“你没吃饭吗？”
“我吃了，这是给你的，你肯定没吃吧。”
“我吃了啊，跟炫彤去吃的寿司。”
“……”
已经吃了好吃的寿司的穆瑾宁，还是硬撑着把蒋沐函炒的饭给吃了，然后撑得瘫在沙发上直嚷嚷吃多了难受。蒋沐函很无奈，她又没有娇情到会为这种事情觉得生气，穆瑾宁吃不下就不要吃嘛。看穆瑾宁撑得难受，蒋沐函坐在她身边给她揉肚子，然后听穆瑾宁说今天的事情。
穆瑾宁说因为投资都撤了，甚至连剧本都被收了回去，所以电影肯定暂时拍不成，剧组的话最多也就是损失一部分定金。这些都还是小事，最主要的影响还是这次的事情一出，圈内所有人都知道她得罪了人，估计不会有人愿意跟她合作惹祸上身。姓梁的那些人想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让所有人都知道穆瑾宁得罪了他们，如果不想一起被踢出圈子，就识相点别再跟穆瑾宁合作。
蒋沐函问穆瑾宁之后怎么打算，穆瑾宁的眼神沉了沉，心里似乎已经有了打算，却没有跟她解释，只说今天跟冉炫彤商量了一个办法，具体能不能管用，还有待商榷，等决定下来再跟她说，让她先别担心。既然穆瑾宁这样说了，蒋沐函也就只能听着，谁让她完全帮不上忙呢。
消完食，穆瑾宁拉着蒋沐函一起洗澡，蒋沐函想着今天是例外，就顺了她的心意。两个人泡在浴缸里，说着和外面的腥风血雨完全没有关系的话题，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气氛轻松得完全没有她们快失业的样子。
穆瑾宁说以后都要一起洗，蒋沐函说好。穆瑾宁说以后有时候还要一起去旅游，蒋沐函说好。穆瑾宁说过几天把家里的东西全搬过来，蒋沐函说好。穆瑾宁说那房子你想留着还是卖了？蒋沐函说随便。反正穆瑾宁说什么蒋沐函都顺着她，穆瑾宁高兴得不行，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听话？蒋沐函说，只是今天而已。
洗完澡，穆瑾宁牵着□□的蒋沐函直接走出浴室，把她扑倒在床上。看着跃跃欲试的穆瑾宁，蒋沐函说你今天累了，别折腾了，早点睡。穆瑾宁不依，一边在她身上煽风点火一边说自己一点儿也不累。
蒋沐函觉得穆瑾宁为了她受委屈了，今天就让让她，当作安慰，所以比任何时候都配合。两个人折腾到大半夜，穆瑾宁满足地抱着蒋沐函睡了。看着穆瑾宁安静的睡脸，蒋沐函想，这人心真大，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跟她翻云覆雨。
第二天一早，穆瑾宁神清气爽，蒋沐函趴在床上腰酸背痛起不来。看着穆瑾宁红光满面的样子，蒋沐函想，到底是穆瑾宁心大，还是她觉得穆瑾宁心大？怎么总有种自己被耍了的错觉？
☆、34
蒋沐函在床上趴着玩游戏，突然接到纪辰君的电话。纪辰君上来就跟被人抢了钱一样咋呼道：“沐函姐！你看新闻了吗，穆导出事了！”
“嗯，昨天就看到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她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蒋沐函想，果然，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穆瑾宁得罪人了吧。“可能吧，这情况怎么看都是有人在故意报复她。”
“为什么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蒋沐函觉得那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和穆瑾宁的关系不能公开，自然不能让人知道穆瑾宁是为了她才得罪的人。
“哎，不知道穆导现在怎么样了。沐函姐你跟穆导平时有联系吗？”
“偶尔吧，她现在肯定很忙，我也不想去打扰她。”
“说的也是。不过沐函姐你知道吗，听说这次繁天也牵扯在里面，明明以前穆导是繁天一姐，跟公司关系也很好，穆导拍电影的时候还特意先在繁天选了角色的，对繁天也是仁至义尽，结果繁天居然恩将仇报！”
蒋沐函惊讶：“你说……繁天也牵扯在里面？”
“对呀，这可是内部消息，你可别往外说。”
“嗯，我明白。不过繁天为什么也要打压穆导？”蒋沐函觉得繁天跟这次的事情根本扯不上边，为什么繁天也会搅和在里面？
“这个就不清楚了。不过你知道吗，冉姐现在在跟公司闹呢，所有工作全推了，还说要解约。”
“……”冉炫彤也是够拼的。
“冉姐跟穆导关系好大家都知道，不过我真没想到冉姐会为了穆导做到这个份上，真是有情有义。”
蒋沐函心想，应该不只是为了穆瑾宁吧。
跟纪辰君又闲聊了几句近况后蒋沐函挂掉电话，然后立刻打给杨盈君，杨盈君在圈内做了这么多年经纪人，攒了一定人脉，小道消息也多，她觉得杨盈君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
电话响了很多声才接通，杨盈君似乎在忙，但听蒋沐函要问穆瑾宁的事情，便说等半个小时左右给她打回去。半个小时后，蒋沐函接到了杨盈君的电话。
蒋沐函还没来得及开口，杨盈君已经一副大难临头的语气道：“函函，你们那天到底把姓梁的怎么了？怎么事情闹得这么严重？”
从杨盈君的语气里蒋沐函就能听出事情的严重性：“姐，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我刚听人说，姓梁的跟繁天高层有勾结。”
原来如此，这就解释得通繁天为什么也会牵扯进去了。“所以繁天是打定主意要跟梁坤斌一起打压穆瑾宁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目前来看繁天是站在梁坤斌那边，而且业内绝大多数人都选择袖手旁观，不想卷到这件事里。如果有人站出来为穆瑾宁说话局面也不至于这么糟糕，可问题是现在完全没有任何人站在她这边，这就很严重了，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会被踢出娱乐圈。听说昨天她新电影的所有投资都撤了出去，而且没有人愿意给她投资，她现在是完全被孤立的状态。”
蒋沐函听着杨盈君的话，无所谓地撇撇嘴，心想，谁说没有人站在穆瑾宁这边的，她不是人吗。“还有别的消息吗？”
“暂时没有。函函你跟我说实话，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会闹得这么严重？”
“嗯……”蒋沐函想了想，说：“可能因为我给了姓梁的一巴掌？”
“就这样？”
“就这样，真没干别的。谁知道姓梁的那么小气呢，不过一巴掌而已，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杨盈君叹气：“事情闹成这样已经不是你我能插手的事了，你能别搅和就别搅和吧，穆瑾宁还是有本事的，让她去处理吧。”
“我知道，你别担心了，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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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瑾宁这天又是晚饭之后回来的，蒋沐函这次吸取教训，先问过穆瑾宁有没有吃饭再决定要不要给她做吃的。果然穆瑾宁说吃过了，然后抱着她倒在沙发上啃了一顿。
蒋沐函握住穆瑾宁不老实的手：“事情怎么样了？”
“就那样。”穆瑾宁舔着蒋沐函的唇，心思完全不在聊天上。
“你别闹！”蒋沐函推开她：“我听说繁天也掺和进去了？”
穆瑾宁意犹未尽，还是认真地回答蒋沐函的问题：“嗯，梁坤斌跟繁天的时健波是江湖兄弟，这次力挺梁坤斌，放话说要弄死我。”
时健波是繁天的总裁，这样的人放出话来要站在梁坤斌那边，可想而知这对圈内人是一种怎样的压力，谁又会为了跟自身利益无关的事情逆风而上呢。不过蒋沐函还是觉得疑惑：“你跟繁天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时健波就一点不念旧情？”
穆瑾宁叹气：“跟繁天关系好不代表跟时健波关系好。”
“怎么？你跟他有仇。”
“差不多吧。不是仇人也是见面就眼红的那种。”
“不会他想潜你没潜成吧？”
“不是。”穆瑾宁犹豫了一下，看着蒋沐函有点为难，最后还是说出了实情：“他女儿喜欢我，吵着闹着要跟我在一起，我拒绝之后还演了一场割腕的戏码，时健波放下面子求我跟他女儿在一起，我还是没答应，从那之后他就看我不顺眼了。”
“……”
穆瑾宁说，当初她还在繁天的时候，时健波就已经有要打压她的意思，只不过当时她身为繁天一姐，因为跟繁天栓在一根绳上，又是繁天的脸面，时健波总不能自己打自己脸，所以反而束手束脚搞不出什么花样来。现在她脱离了繁天，时健波自然没了顾忌，就算跟梁坤斌一起打压她，最多也就是落下个翻脸不认人的话柄而已。
穆瑾宁离开繁天的时候自然是有带走一些资源的，只是没想到那些资源现在反而成了她的绊脚石。工作室瘫痪，投资撤回，剧本回收，她现在什么资源都没了，有种让人看笑话的窘迫。
蒋沐函真的非常担心穆瑾宁之后到底该怎么应对，现在这种情况，似乎已经无计可施。不过穆瑾宁却说她有办法，她还说冉炫彤已经跟打算单方面跟繁天解约了。
说到这件事，蒋沐函不得不问一句：“冉姐这是在为可琪出头吗？”
穆瑾宁点点头，脸贴脸地蹭着蒋沐函：“嗯，那个姓李的是繁天旗下发行公司的负责人，口口声声喊着要可琪陪睡，不然这事没完。炫彤当然不答应，就跟公司闹开了，她已经决定单方面解约。”
“单方面解约？！能解得掉吗？”
“可以，无非就是钱的事情。只是这样一来，炫彤就和我一样，成了繁天的眼中钉了。”
蒋沐函气愤：“真是一群乌合之众，都够不要脸的。”
穆瑾宁笑笑，轻抚她的头发：“不气，我都会解决好的，你别担心。”
“你要怎么解决啊？”
“这个还有待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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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沐函很担心穆瑾宁的情况，被这样打压，任谁都无法平静。穆瑾宁虽然在娱乐圈混的年头不久，但毕竟投入不少，取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本来在成立工作室之后她的事业可以说正在上升期，现在这么一闹，她先前的努力甚至可能毁于一旦。
蒋沐函是很希望穆瑾宁可以跟她诉苦跟她商量的，就算她什么都做不到，倾听穆瑾宁的苦水还是可以做到的。但偏偏穆瑾宁什么都不跟她说，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她也不知道穆瑾宁是真的不在乎，还是真的有办法，又或者纯粹只是在逞强，但除了默默陪伴，她也别无办法。
看着除了对着她发情就什么都不说的穆瑾宁，蒋沐函是十分无奈又无语的。她不明白，面临这样重大的可以说是人生的十字路口的情况下，穆瑾宁怎么还有心思跟她滚床单？
“小沐你累吗？再来一次好不好？”穆瑾宁贴在蒋沐函背上，手还握在她胸前，嘴里说的话简直让蒋沐函想掐死她。
“不好！你该睡了。”
穆瑾宁在她身后拱了拱：“睡不着，我好烦闷的，你不想安慰安慰我吗？”
“……”
蒋沐函觉得自己真的善良到人神共愤的程度了，不然她怎么能容忍得了这样不要脸的穆瑾宁？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穆瑾宁就是借着什么事业的挫折期需要安慰这种借口在给自己讨要福利，偏偏她还狠不下心来拒绝这个流氓。
不过蒋沐函在见过桑可琪之后，她心理就平衡了一些，因为她发现，不要脸的不止穆瑾宁。
桑可琪和蒋沐函一样，停止了一切工作，在家专心当职业主妇。两个没事干又担心自己家那位的人，约着出来喝下午茶，互诉一下无奈。
见面的时候蒋沐函发现桑可琪有点精神萎靡，心想她是不是被这次的事情闹得心力交瘁，就担心地多问了两句，想开导她一下，以免她钻牛角尖。结果桑可琪打个哈欠，说：“没有，昨天睡太晚，有点困而已。”
这个时候，蒋沐函才看见她手腕处那一抹可疑的红痕，便问：“跟冉姐可还好？”
桑可琪点点头：“好，就是每天睡不够，有点累。”
“……”看来天天晚上风雨无阻地翻云覆雨并不是她们家的专利，看来心大的不止穆瑾宁那个流氓。
两个人坐在一起，闲聊一阵后话题还是扯到了穆瑾宁和冉炫彤身上。桑可琪说冉炫彤一点异常都没有，又是跟公司解约又是跟姓李的谈判又是要跟穆瑾宁一起对抗繁天的，明明麻烦事一大堆，那人却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在家里的时候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嘴上说着好烦好愁人，做出来的事情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哪里烦哪里愁。
面对桑可琪的吐槽，蒋沐函深有体会，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果然物以类聚。”桑可琪似乎听懂了她的意思，呵呵地笑着。
桑可琪说冉炫彤找姓李的谈判过，姓李的脑袋被砸破了，在医院躺了几天，估计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死活不肯罢休。张口闭口都是让桑可琪当面去给他赔罪，冉炫彤不同意，骂姓李的不要脸，最后还差点打起来。桑可琪说这些的时候避开了姓李的要求她□□的部分，蒋沐函自然明白，那种恶心事情任谁都不会想多提。
两个人喝完下午茶又去逛街买东西，舒舒服服地放松了一下。先前那些愁苦不已的情绪都被抛到脑后，蒋沐函觉得她现在一点也不担心穆瑾宁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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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媒体和网友一边起哄一边大肆发挥自己的脑洞，对穆瑾宁被封杀一事幻想出了各种版本，还有什么自称是知情者的人在网上贴出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虽然那里面没一句是真的，但蒋沐函还是津津有味地把那帖子看完了。
不知情的人大肆猜测吵闹，真正的知情者却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和置身事外。不管是明星还是跟娱乐圈有关的任何人，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谁都不敢轻易发声，就怕惹火烧身，把自己也赔进去。这场前途未卜的大战没有闹出个结果之前，估计圈内所有人都会一边看笑话一边躲得远远的。
不过从现在情况看，估计所有人都站的繁天胜，事实上，就目前来看，穆瑾宁确实束手无策，看上去就只是在任人打压一般，没有任何回应，连个记者招待会都不开。就连网友都已经在说，穆瑾宁这下可能真的要被踢出娱乐圈了。
对于那些说法，蒋沐函不以为意，她不认为穆瑾宁会轻易认输。那人性子倔得很，死要面子又爱逞强，她绝不会允许自己以失败者的身份退出。
冉炫彤和繁天闹解约的这段时间，穆瑾宁天天蹲在家里不知道在干什么。蒋沐函就知道她每天正常地吃饭睡觉，其余时间都呆在书房。
实在是太过好奇，蒋沐函借着给穆瑾宁送咖啡的借口进了书房，然后走到穆瑾宁身边，偷偷瞄了几眼电脑，发现她似乎是在查资料。桌面上窗口开了一堆，也说不清楚查的是什么资料，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
蒋沐函一时看得入了神，直到穆瑾宁察觉她一直站在边上没动静，抬头看她她才回过神来。她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般冲穆瑾宁笑笑就要离开，但穆瑾宁却反而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
“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偷偷摸摸的干什么。”穆瑾宁抱着她，毫无预兆又开始耍流氓。
蒋沐函搂着她的脖子，也懒得阻止，看着电脑屏幕上又是人物背景资料又是公司概况的，问：“你这是在查什么？”
“查一些有用的人。”穆瑾宁埋在蒋沐函脖子里，手已经伸进她衣服里面。
蒋沐函的呼吸开始有点乱：“拉投资吗？”
“不是。资金的话我和炫彤加起来还是能应付的，但人不够。”
“你要拍电影？”
“嗯，不过要做很多准备，时间会有点久。”穆瑾宁的手摸上蒋沐函的裤子，手指一错利索地将扣子解开。
穆瑾宁搂着她腰的手从衣摆探进去，手指轻抚她的背脊上的浅浅沟壑，蒋沐函深吸口气，努力稳住呼吸：“电影就算拍出来，院线方面不会被封杀吗？”
“嗯，我还在想办法。”
“那……”
“乖。”穆瑾宁手指触上蒋沐函的唇：“那些烦人的事情回头再说，现在，我们先做点轻松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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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炫彤和繁天的解约风波跟穆瑾宁被封杀的事情一样，在网络上引起了强烈反响，媒体也是纷纷猜测，认为时间上跟穆瑾宁的事情太过吻合，认为冉炫彤解约肯定跟穆瑾宁有关。新闻一出来，网友们更是脑洞大开，又猜测出了无数个版本的‘真相’，其中还包括对两个人的关系的猜测。冉炫彤之前的同性绯闻被闹得沸沸扬扬，而穆瑾宁的导演处女作又是一部百合电影，实在是想不让人胡思乱想都不行。
冉炫彤和穆瑾宁见网上开始炒她们的绯闻，不仅一点都不怕完全不避嫌，还在微博上高调地频繁互动，透过屏幕都能让人清楚感受到她们之间的暧昧气氛。
蒋沐函不解，问穆瑾宁这是不是什么计策，穆瑾宁抱着手机刷着微博，慵懒地回答她：“不是啊，只是好玩儿而已。”
“……”
穆瑾宁和冉炫彤就这样以‘好玩’为理由，在微博上玩了很长时间的暧昧，时间长到网友已经完全认定她们就是一对，甚至有种证明她们就是一对的‘证据’在网上满天飞。看着那些足以乱真的‘证据’，看着网友找出来的各种两个人互动的照片，蒋沐函都忍不住意淫了一下这两个人，并且暗搓搓的觉得这俩人还挺般配的，站在一起养眼极了。如果不是穆瑾宁每天晚上都准时躺在她身边，她都要相信网上那些说她们是一对的消息是真的了。
经过各种法律程序的折腾，冉炫彤终于在付了一大笔违约金后离开了繁天。本来像冉炫彤这样高人气的演员，成为自由身后肯定会有一大堆的公司朝她抛橄榄枝，可是就因为在这风口浪尖上，而且冉炫彤还公开表示她会力挺穆瑾宁，导致除了一家在经济实力上还比较强大的公司有意向签她以外，其余皆是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不过冉炫彤本来就无意再签约任何公司，所以解约之后，她就办了一场记者招待会，公开表示会以股东的身份加盟穆瑾宁工作室。这消息一出来，网上和媒体又是一片哗然，纷纷对两个人这种‘妇唱妇随’的行为感到惊讶，也有一部分人为两个人情比金坚的‘感情’感到赞赏。
“啧啧啧，你看你们，俨然就是一对模范情侣。”蒋沐函刷着微博，颇有点看热闹的心态。
“你吃醋？”穆瑾宁期待地看着蒋沐函。
蒋沐函瞟她一眼：“你知道我怕酸。”
穆瑾宁啧一声：“真不会聊天。”
蒋沐函白她一眼，继续刷微博：“现在冉姐已经解约完毕，你们之后打算怎么办啊？”
“找剧本。”
“那剧组呢？”
“确定剧本后再联系。”
蒋沐函有点怀疑能不能找到人，场工之类的倒是好找，但是摄像灯光这一类的，恐怕很难吧，谁会冒着得罪繁天的风险接一个指不定能不能翻身的新人导演的戏呢？就算摄像和灯光之类的都找到了，那演员呢？只要想在这一行做下去，想继续混娱乐圈的人，谁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站在穆瑾宁这边，那不等于直接被繁天封杀吗。
不过这些问题蒋沐函并没有问出口，她觉得，穆瑾宁说做，就一定会做，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外一回事，深知穆瑾宁脾气的她，并不打算质疑穆瑾宁的任何决定。
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刷着手机，好像外面的腥风血雨跟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在两个人都昏昏欲睡之时，门铃响了。
蒋沐函强行振作，寻思会找到穆瑾宁家来的不是穆瑾宁那个这种情况下还跟着穆瑾宁的有情有义的助理，就是刚跟繁天解完约的苒炫彤。没想过会有第三个人来的蒋沐函，打开门后看到外面站着一个有点面熟的陌生人，她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人是谁。而那人似乎也在回忆她是谁，两个人就这样傻站在门口看着对方陷入了沉思，心想，这人到底是谁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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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两个在门口互望许久，还是对方先开口：“这里是穆瑾宁家吗？”
蒋沐函猛地回神，才察觉自己刚才的态度实在太没礼貌，立刻点头：“是的，请问您是？”
对方面无表情语气平淡：“我是魏书娴。”
“魏……”蒋沐函的大脑当机两秒钟后忍不住惊叫：“魏编剧？！”
“你是谁？”
“魏编剧先请进。”蒋沐函赶紧把魏书娴迎进门：“我是蒋沐函，穆导之前那部电影的女二号。”
魏书娴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哦哦，我说我看你有点面熟。你为什么在瑾宁家里？你是她女朋友吗？”
蒋沐函看着魏书娴那一张问起八卦来都面无表情的脸，对于这人上来就理直气壮问人隐私还问得这么无法让人讨厌的直率，她一时有点语塞。她不知道穆瑾宁跟魏书娴的关系有没有好到像冉炫彤那样可以什么都说的地步，所以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对待魏书娴，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好像承认不对，不承认也不对。
蒋沐函还没犹豫出个所以然来，穆瑾宁就已经听到声音迎出来了：“书娴姐，你怎么来了？”
“我从彤彤那儿问的你家地址。去你工作室找你，没人，就直接来你家了。”
“工作室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我还在那儿呆着干嘛。来，进来坐。”
穆瑾宁招呼着魏书娴在沙发上坐下，蒋沐函去泡咖啡，经过沙发的时候听到穆瑾宁跟魏书娴说：“这是我女朋友，虽然有点傻，但还蛮可爱的。”
“哦，跟你挺配的。”
蒋沐函在心里翻了两个白眼，一个给穆瑾宁，一个给魏书娴。穆瑾宁向来嘴欠，蒋沐函都习惯了，但魏书娴真是让她有点无从吐槽，什么叫‘跟你挺配的’？真是会聊天。
不过穆瑾宁似乎很习惯魏书娴这种有点傻呆的说法方式，一点也没觉得奇怪，继续聊下一个话题：“过来找我有事？”
“嗯，听说你被封杀了，我来看看你。”魏书娴的语气简直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蒋沐函泡了咖啡端出来的时候，穆瑾宁和魏书娴已经从被封杀的事情跳到了一段非常神奇的对话里。
穆瑾宁：“上次我从国外给你带的痛经药还有吗？”
魏书娴：“还有，还够我吃半年。”
穆瑾宁：“平时多喝热水少吃凉的，那个药虽然没有副作用，但是药三分毒，还是不能常吃。”
魏书娴：“我知道，我现在只有很痛很痛的时候才吃那个药。”
蒋沐函不知道她们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被封杀聊到痛经的，她觉得可能搞创作的人脑回路都跟别人不太一样吧，当然，她也不是很清楚，穆瑾宁是怎么跟上魏书娴的脑回路的。
“魏编剧，喝咖啡。”蒋沐函把咖啡递给魏书娴。
魏书娴伸指头戳了戳杯身，吐出一个字：“烫。”
蒋沐函一愣，所以呢？难道要她吹凉？
穆瑾宁从旁边伸手过来把咖啡杯接过去，端在手里用小勺子慢慢搅着，示意蒋沐函坐下。蒋沐函没明白穆瑾宁的意思，问要不要去泡一杯不太烫的给魏书娴，穆瑾宁说不用。
既然穆瑾宁说不用，那就不用吧，蒋沐函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一下一下地搅动着咖啡，听着两个人的对话从痛经又转到了喝热东西特别麻烦这个问题上。
听完两个人关于喝热东西到底麻不麻烦的讨论之后，蒋沐函大概明白了穆瑾宁端着咖啡不给魏书娴是为什么了，她要把咖啡搅拌到不烫嘴的温度后魏书娴才能喝，因为魏书娴特别怕烫。不过蒋沐函还是不明白，所以，为什么不让她去重泡一杯？不过看在那两个人讨论各种问题时无比怪异又温馨的气氛，她决定还是先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吧。
魏书娴跟穆瑾宁一聊就是一个多小时，完全不停嘴，两个人从喝咖啡会不会痛经一直聊到晚上肚子饿到底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然后又从衣服是该穿合适的还是喜欢的聊到一天该睡几个小时才最好。蒋沐函在边上听得云里雾里，她十分不解魏书娴找上门来就是为了跟穆瑾宁聊这些说不准有没有必要特意拿出来聊的话题？
虽然魏书娴一直是面无表情到有点呆傻的样子，但蒋沐函能明显感觉到她聊得非常开心，几近沉迷。而穆瑾宁也是一副完全没有不耐烦，魏书娴想聊什么她都陪着的好脾气。
两个人聊得那么融洽，蒋沐函都不好意思打哈欠，硬生生忍着，还要装作在认真听的样子，这简直是一种折磨。而且她发现，穆瑾宁面对魏书娴的时候居然没有毒舌，而且全程面带微笑，似乎真的非常享受跟魏书娴聊那些无聊到爆炸的话题，态度好到让她觉得这人是不是冒牌货的地步。
终于，魏书娴似乎说得口渴了，想喝水的时候，才发现手里的杯子空了，她看向蒋沐函，语气仍然平静，但却让人感觉透着一种诚恳：“我是不是说得太久了？”
蒋沐函一愣，赶紧打圆场：“不会啊，聊天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是的，我也这么觉得，每次见到穆宁，我都口干舌燥。”
蒋沐函脸一僵，心想，编剧大人这话有语病啊。“我再给您泡杯咖啡？还是喝水？”
“不喝了。我要走了。”魏书娴把杯子递给蒋沐函：“谢谢你的咖啡。”
“不客气。”
穆瑾宁把魏书娴送到门口，问要不要开车送她回家，魏书娴拒绝了，穆瑾宁也不再说什么，看着魏书娴离开。
蒋沐函感慨：“真是个神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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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瑾宁的工作室地方不大，但开个会摆个样子什么的还是足够的。冉炫彤忙完解约的事情后休息了两天，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跟穆瑾宁开始策划之后的事情。蒋沐函和桑可琪闲得没事干，每天也都跟着去，坐一边看穆瑾宁和冉炫彤开会。
基本上，每次开会，会议桌上摆的不是什么计划书或者剧本之类的正经东西，而是几个人要吃的点心或者零食之类的。穆瑾宁和冉炫彤的会议也完全没有紧张和严肃可言，两个人经常说着说着话题就会跑偏。明明在说取景，说没几句开始商量渡蜜月应该选哪里；明明在说找人，说没几句开始感慨现在的民工讨薪困难；明明在说演员，说没几句开始八卦人家刚结婚的明星新婚不快乐。
蒋沐函和桑可琪坐在边上，从目瞪口呆到习以为常，再到懒得吐槽，最后一起聊得火热。几天下来，正经事情没说多少，渡蜜月的候选地倒是选了好几个。
这天，几个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聊到了剧本上，不过气氛却有点诡异。平常总是嘻嘻哈哈的两个人在说剧本这个话题的时候却变得阴阳怪气，说话跟对暗号似的，根本听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这也就算了，最后冉炫彤说着说着盯着穆瑾宁不吭声了，穆瑾宁也看着她，两个人就那样莫名其妙地开始了用神念交谈的模式。蒋沐函和桑可琪在边上默默看着，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最后，穆瑾宁像终于下定决心般，长长叹口气，然后点点头：“我明天去找她。”
冉炫彤勾勾嘴角：“别明天了，就现在吧。”
这两句没头没脑的对话之后，四个人坐上了穆瑾宁的越野，奔向城郊。路上蒋沐函和桑可琪默契地选择什么都不问，这些日子下来，她们也算是明白了，穆瑾宁和冉炫彤都是有想法的人，她们做的永远比说的多。看着似乎没个正经的两个人，其实早就有了方向，只是她们都不习惯用嘴说而已。
车子开进一处居民区，绕着几栋居民楼拐几个弯后，驶进一片小洋楼区，又拐了两个弯后，停在一栋两层小洋楼前。穆瑾宁独自下车，走到门前去按门铃，等了有近两分钟，门开了。出现在门后的，是魏书娴。
魏书娴看到穆瑾宁似乎完全没有惊讶和意外，只淡淡地说：“来了。”
“嗯。”
确定人在家后，穆瑾宁才回身招呼另外三个人下车。蒋沐函和桑可琪对视一眼，偷偷告诉桑可琪那是金牌编剧魏书娴。
人都进屋后，魏书娴招呼她们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去冰箱里拿了几瓶饮料过来。穆瑾宁有点无奈：“现在天气这么冷，你怎么能给客人喝冷饮？”
魏书娴平静回答：“冰箱没有通电，不凉。”
“……”
蒋沐函默默想，看来还是有点常识的。
然而，在关于饮料的对话结束后，屋内就陷入了一片寂静，仿佛会议室的情景重现。五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魏书娴直直地看着穆瑾宁，冉炫彤也直直地看着穆瑾宁，穆瑾宁直直地看着茶几，蒋沐函和桑可琪则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最后，冉炫彤踹了穆瑾宁一脚，穆瑾宁皱眉瞪她一眼，终于迎向魏书娴的视线，开口道：“书娴姐，我是来找你买剧本的。”
蒋沐函从穆瑾宁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无奈和不甘心。她终于明白，原来穆瑾宁这些日子一直在犹豫这件事情。自从上次魏书娴来过家里后，她就发现穆瑾宁一直有点心绪不宁的，像是有什么心事，想来是无法下决定决心开口求助魏书娴吧。这风口浪尖的，魏书娴如果把剧本卖她，估计也会招来繁天的记恨，穆瑾宁肯定是不愿意拖她下水的。蒋沐函想，穆瑾宁那样的人，让她开这样的口，真的是被逼到没有办法了吧。
穆瑾宁一开口，屋里原本沉闷到让人感觉呼吸都不顺畅的空气像重新开始流通一般，气氛明显轻松了很多。但是魏书娴斩钉截铁的回答让空气重新凝结，她说：“不卖。”
“……”可能穆瑾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有点愣怔地看着魏书娴。
魏书娴又道：“你要买，我不卖。”
穆瑾宁又是一愣，然后缓缓将视线重新落在茶几上的某处。蒋沐函看到她的嘴唇紧抿，似乎在做什么非常艰难的决定。屋里又是一阵沉默，蒋沐函都快受不了这种莫名诡异的气氛了。
许久之后，穆瑾宁的视线重新回到魏书娴脸上，缓缓点头：“嗯。”
魏书娴二话不说，起身去了楼上，片刻之后，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下来。坐回沙发上的魏书娴，把文件袋放在茶几上，轻轻推到穆瑾宁面前。不知为何，蒋沐函从她身上感受到一种托孤般的悲壮感……
穆瑾宁张了张嘴，魏书娴却在她说话之前打断她：“不要说谢谢，也不要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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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沐函从魏书娴家出来后心情就不太好，一路上都没说过一句话。穆瑾宁开车把冉炫彤和桑可琪送回家，然后再开车回家。回家后她也还是不想说话，自己一个人回了房间。穆瑾宁看出来她情绪不对，跟到房间里来，从背后搂住她：“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
“我都看出来了。”
蒋沐函一把推开穆瑾宁，烦躁地吼道：“既然看出来了就别来烦我！”穆瑾宁被她突然暴躁的样子吓到，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她。蒋沐函立马又后悔自己态度太恶劣，然后心情更加烦躁。“我想自己呆会儿，你别理我。”
穆瑾宁并没有离开，反而轻轻把她拥进怀里：“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我都会跟你说的，你别自己胡思乱想好不好？”
蒋沐函靠在她怀里，情绪低落：“我没有胡思乱想。”
“你是不是吃醋了？我跟书娴姐没什么的。”
蒋沐函从穆瑾宁的语气里听出一丝兴奋和激动，她真是无语到极致，这人要不要这么自恋。“我没吃醋。”
“……”
“我真的不是吃醋，只是有点懊恼，我当初为什么要让你滚呢？”蒋沐函像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道。
是的，她不是吃醋，只是懊恼她没能参与穆瑾宁人生中的这几年，她懊恼她错过了太多穆瑾宁的人生。在这几年时间里，穆瑾宁变成了一个让她有点陌生的人，变成了一个和她所知道的穆瑾宁完全不一样的人。她错失了太多应该和穆瑾宁一起经历的事情，失去了太多应该和穆瑾宁在一起的时间。明明那些时间她们应该在一起的，明明她们根本没有分开的理由，明明她曾经告诉自己，要和这个人一辈子。可是，她还是错过了，而且错过了好多年……
当初穆瑾宁赌气去留学，年轻气盛的她们谁都不愿意先退步，谁都不联系谁。结果穆瑾宁这一去，就是四年。四年后，穆瑾宁回来了，可是穆瑾宁却没有第一时间找蒋沐函，而是跑去当了演员。蒋沐函在电视上见到那个四年未见的人，气得不能自已。她气穆瑾宁不仅四年没有联系她，回来也不找她，还莫名其妙跑去当了演员。
穆瑾宁凭借那部红极一时的电视剧迅速走红，得意洋洋地跑来找蒋沐函。蒋沐函还在气头上，劈头盖脸把她训了一顿，还说穆瑾宁去当她的大明星好了，别来找她，她不稀罕。蒋沐函把穆瑾宁轰出门，穆瑾宁估计也是被她气坏了，很长一段时间没再找她。
再后来，穆瑾宁越来越火，火到蒋沐函就算气消了也不敢轻易接近她，她怕因为自己的存在毁了穆瑾宁。她跟穆瑾宁说：“你现在是明星了，不能有女朋友。”穆瑾宁那黯然神伤的模样她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然后，穆瑾宁真的就不再找她，她以为她们会从此陌路，她觉得穆瑾宁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但是，穆瑾宁还是回到了她身边，她用她的方式努力挽回着两个人的关系，她用她的方式保护着她们之间的感情。蒋沐函知道，穆瑾宁一直都是一个不肯轻易放弃的人。这样的穆瑾宁，让她舍不下，让她心疼，也让她想要默默守护。
可是现在，蒋沐函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如果当时就答应和穆瑾宁重新在一起，她们是不是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年。也或者，她们会被迫真的变成陌路人。就算现在她们又能清晰地闻到独属对方的味道，她也还是懊恼因为自己的年轻气盛而错过了穆瑾宁这么多年。她想，也许她是太贪心了吧。
“小沐。”穆瑾宁吻她的唇：“我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跟你赌气。不过……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你要想，也许失去的那些时间，是为了让我们更好地在一起。也许没有错过，就不会知道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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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书娴给穆瑾宁的文件袋里装的是电影剧本，穆瑾宁说那是魏书娴很早之前就写好的剧本，是为穆瑾宁专门写的。
蒋沐函一听这话，用一种十分怀疑的眼神看着穆瑾宁。穆瑾宁不满：“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种看流氓一样的眼神看我，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
蒋沐函一副指责负心汉一般的语气道：“人家都专门为你写剧本了，你居然还能昧着良心说跟人家什么都没有？”
穆瑾宁惩罚性地啃蒋沐函的唇，啃得蒋沐函直哼哼才放过她，把蒋沐函抱在怀里，手上拿着剧本：“书娴姐看过我演戏，又知道我的志向不是演员而是导演后，非说一定要给我写一部剧本，为我量身订造的剧本。然后不顾我的反对就把剧本完成，说有一天我一定要自导自演，完成一部真正属于自己的电影。但是我觉得这份礼太重，一直没敢接，所以她就一直留着，说总有一天要把这剧本交到我手上。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天。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我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接这个剧本。”
蒋沐函默默听着穆瑾宁的解释，虽然穆瑾宁说得跟真的一样，但她知道，穆瑾宁隐瞒了一些事情，而且可能是永远也不打算让她知道的事情。既然穆瑾宁不想让她知道，又演得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过一样，那她就当作真的什么都没有过吧。
剧本的封面上什么都没写，连剧名都没有，蒋沐函翻开第一页，以为至少会看到编剧署名或者剧名，然而那些信息仍然没有出现在纸页上。蒋沐函把剧本翻过来，想看看是不是在背封上，但，整本剧本上没有任何关于故事以外的东西。就像穆瑾宁说的，这个剧本早就定好了主人，这是一个和别人没有关系，只属于她和魏书娴的剧本。
蒋沐函不想再看了，把剧本还给穆瑾宁，催促着穆瑾宁早点睡觉，然后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穆瑾宁并没有跟她一起去睡觉，虽然嘴上答应着，但她等了很久才等来穆瑾宁。
穆瑾宁爬上床来，默默从身后抱住她，蒋沐函找了个话题：“你当初为什么要当演员，不好好当导演，当什么演员？”
穆瑾宁沉默了一会儿，蒋沐函心里七上八下，然后她听到穆瑾宁用一种非常压抑的语气说：“因为你说我无法理解你的工作，你说我不是演员，不懂演员的追求。”
“……”
蒋沐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种伤人的话，但她知道，曾经的穆瑾宁，会把她的一切都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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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拿到剧本之后，穆瑾宁和冉炫彤开始正式筹划拍电影的事情。两个人把剧本翻了几遍后，心里大致有了演员的人选，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有人愿意接这个戏是个很大的问题。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