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导演有点坏[GL] 作者:雪虐风饕
正文 第10节
导演有点坏[GL] 作者:雪虐风饕
第10节
蒋沐函在边上看着穆瑾宁和冉炫彤列出来的演员人选表，有点怀疑这两个人是认真的吗？那列表里不管哪一个都是片酬不菲的，先不说人家愿不愿意接她们的戏，就是接了，这资金问题能解决吗？不过看到穆瑾宁和冉炫彤都是一副没有在为钱发愁的样子，她想，可能影后们有不少存款？
两个人分工明确，穆瑾宁负责完善剧本，冉炫彤则负责沟通演员。为了验证她们现在在圈内的人缘到底有多差，冉炫彤就着列表里最大牌的两个人打电话约面谈。
蒋沐函看着冉炫彤拨出电话去，握着手机等了大概一分钟，然后默默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挂断后找到第二个人的电话拨通，一分钟后，又挂断。
冉炫彤抬头看向穆瑾宁：“看来，情况比我们预想的好不到哪儿去。”
穆瑾宁点点头，拿起笔将刚刚没有接电话的两个人从名单上划去。穆瑾宁扫了一遍名单后，拿起自己的手机翻到一个号码，拨出去。片刻后，电话通了。穆瑾宁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即没有高兴也没有惊讶，似乎觉得电话接通是理所当然。穆瑾宁对着电话语气平静，但从她的话语中就可以听出，对方拒绝出演她的电影。挂断电话后，穆瑾宁又从名单上划掉了一个名字。
穆瑾宁没有再打电话，把名单递给冉炫彤：“你看着办吧。”冉炫彤点点头，看着名单陷入沉思。
蒋沐函看着两个完全没有情绪起伏，默默继续做事的人，极为心疼，她们到底经历了多少，才能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平静？
冉炫彤思索许久后，决定亲自去跟人面谈，穆瑾宁点头赞同。于是之后好几天，冉炫彤都没有再出现。听桑可琪说，她飞了很多地方，见完了名单上的所有人，但是没有一个愿意接戏。有些人找各种借口推辞，有些人直言不愿意得罪繁天，还有些关系比较好的一边跟她分析目前的困难和情况一边苦口婆心劝她和穆瑾宁该适当地低头，别毁了自己的前途。
冉炫彤无功而返，跑到穆瑾宁家来找她商量对策，两个人窝在书房里讨论了一整天后，列出了第二批演员名单。这一次，她们打算两个人一起去见每一个人。蒋沐函对她们不屈不挠的精神感到佩服，却也十分担心，万一这一次又是无功而返，那就太打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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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瑾宁和冉炫彤忙着到处找人，交待蒋沐函和桑可琪好好看剧本，因为穆瑾宁已经决定在这部电影里给她们按排角色。
蒋沐函之前没有看剧本的具体内容，也没有问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所以当她看完整部剧本，在女一号身上清晰地看到穆瑾宁的影子时，她心情非常复杂。
也许是为了掩人耳目，剧本的背景设定并不是娱乐圈，而是换成了商界。剧本摘取了几个事件，把女主角从初出社会到历经世事后的各种心态变化和心理成长表现得淋漓尽致。
从一开始的青涩直率到后来的成熟稳重，变化在女主角的一言一行里缓缓体现。面对生活，面对人生，面对爱情时，女主角挣扎过，倔强过，放弃过，绝望过。在那些虚构的故事里，女主角因为横冲直撞而头破血流，因为不谙世事被设计陷害，因为无力反抗而妥协认输。人性的黑暗和贪婪在这个故事里像锋利的刀刃一样一次又一次扎在女主角的身上，逼迫着她在疼痛中放弃了一些她无力再坚持的东西，然后在不甘心中继续前行。似乎女主角的成长和蜕变永远伴随着妥协和无奈，却又带着一股刚毅和倔强。
蒋沐函看完剧本后久久失神，因为她发现她对故事里那个在人生路上摸爬滚打的穆瑾宁一无所知。她知道在面临困难时倔强又固执的穆瑾宁，却不知道在挣扎过后选择妥协和放弃的穆瑾宁；她知道在无助难过的时候逞强掩饰的穆瑾宁，却不知道绝望时歇斯底里的穆瑾宁；她知道不计后果不知天高地厚的穆瑾宁，却不知道懦弱自卑毫无自信的穆瑾宁。
剧本里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对白，无一不透露出写这个故事的人对这个人物的了解和理解。即使知道这个故事写的就是穆瑾宁，蒋沐函也不太愿意把这个故事套在穆瑾宁身上。因为她无法接受从剧本里流露出来的那种强烈的感情，就好像一个人把自己的所有情感都融进了故事里，而那些情感，无法让自认为最了解穆瑾宁的她产生共鸣。
她就像在看一个很熟悉的人身上发生的她不知道的故事一样，那是一种会让她想要融入，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只能置身事外的感觉。她明明能从故事里看到她知道的穆瑾宁，可是故事里的人表现出来的却是她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蒋沐函有种想把剧本烧了，坚决不让穆瑾宁拍的冲动，她不想承认剧本里写的是穆瑾宁，不愿意去想剧本里那个曾经陪伴过穆瑾宁无数日夜帮助她渡过困境的人不是她，更加不愿意面对那个她一点也不了解的穆瑾宁。
穆瑾宁让她熟读剧本，但蒋沐函却根本不想再看第二遍，她把剧本扔到书房里，对穆瑾宁的嘱咐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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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瑾宁和冉炫彤在外面跑了很多天，跟很多位演员面对面沟通，她们说势必要拿下这几人，这几人是最适合剧本角色的。蒋沐函问，那为什么之前要找那么多一线演员。穆瑾宁说只是想试试自己人缘怎么样。蒋沐函翻个白眼，不想搭理她。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努力，终于有一个人松口，说如果能保证影片可以上映的话，她愿意出演。对方是曾经和穆瑾宁合作过的章敏珊，也是大银幕上常见的脸，走的是实力派路线，演技过关，而且为人和善努力，这也是穆瑾宁愿意找她的一个原因。在这个每个人都神经紧绷，而且拍摄期间很可能会再出问题的情况下，穆瑾宁不想再去处理一些演员发脾气耍大牌之类的破事。
章敏珊是在穆瑾宁去找过她两次之后才答应考虑一下的，本来以为这个‘考虑一下’只是她推辞的借口，但没想到她真的会在两天后打电话给穆瑾宁，表示愿意出演。
蒋沐函听到穆瑾宁在电话里跟章敏珊认认真真解释电影上映的问题，虽然没有把话说得很满，但听上去也是能让人放心的。两个人在电话里达成协议，穆瑾宁做好合同后拿过去给她签，然后当面谈细节和片酬等问题。
努力了这么久，终于有了一点收获，章敏珊愿意出演的消息让原本已经不抱太大希望的蒋沐函非常意外，就是表面上平平淡淡的穆瑾宁和冉炫彤都明显振奋不少。
趁热打铁，穆瑾宁和冉炫彤又去游说了一遍之前有些犹豫的另外几位演员，但得到的结果并不理想。只不过这一次她们从一个演员口中听到一个消息，让她们有种恍然大悟的了然。
并不是所有演员都害怕繁天，繁天在圈内确实有一定的势力，但是要全面封杀演员也并不是能轻易做到的。但是，演员所属公司会顾忌繁天，不愿意惹一些麻烦事，所以几乎所有演艺公司现在都明令禁止自己公司的演员搅和进穆瑾宁和繁天的争斗里。这样一来，演员们就算想接她们的戏，也会被公司禁止。
听到这一消息之后，穆瑾宁和冉炫彤猛然醒悟，难怪之前有些人支支吾吾的，她们觉得对方有意想接戏，最后得到的答案却仍然是拒绝，原来是这样。
穆瑾宁和冉炫彤立刻调整策略，重新商讨演员人选，因为她们知道按现在这种谈法再继续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的，公司不放人，演员就不可能出来演戏，所以她们现在只能找没有签约演艺公司的演员。
在经过几天的查找和商讨后，穆瑾宁最后敲定几个人选，然后和冉炫彤又飞去了外地，亲自找人面谈。这一次，果然结果比之前好很多，有两个人甚至当场就表示愿意出演，另外几个人也说愿意考虑，并且会尽快答复。
经过这么久的努力，电影的开拍终于有了一丝曙光。对于这一结果，蒋沐函说不上高兴不高兴，她希望穆瑾宁的努力不会白费的同时，又对剧本的事情耿耿于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实在不在状态，只更三千。祝各位单身狗七夕快乐!(￣_,￣ )
☆、37
在等待邀约答复的时间里，穆瑾宁开始联系剧组工作人员。蒋沐函觉得其它职务还算好找，但是摄影一定会是一个难题。
摄影师和导演之间本来就需要一定的默契，如果能理解穆瑾宁的电影风格则最好。摄影师是导演最大的铺助，这个铺助的水平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影片的质量和拍摄进度。所以在找摄影的问题上，穆瑾宁比找演员还谨慎。
上一部电影的摄影师是繁天的签约摄像，这一次肯定是不能用了，蒋沐函问穆瑾宁有没有候选人，穆瑾宁说有，但是对方愿不愿意来还是个问题。
穆瑾宁看中的摄影师在圈内并不算太有名气，但是穆瑾宁喜欢他的拍摄风格，觉得和自己比较合拍。她无论如何都想请动这位摄影师，所以花了很大精力做准备，把分好镜的剧本带去给对方看。都已经做好要游说多次的穆瑾宁，完全没想到对方看了几页她做的分镜后立刻点头答应接这个活儿，说很喜欢穆瑾宁的风格。
这个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有种蓄足力准备大战一场却轻松取胜而导致有劲没处使的无措。不过如此一来，剧组可以说已经基本成型。
如穆瑾宁所料，说要考虑的几位演员也在短时间内给了她肯定的答复。和所有人约好档期后，穆瑾宁和冉炫彤开始取景选拍摄地，以及做其它杂七杂八的准备。
剧本的背景是现代商圈，所以肯定是要在都市里拍的，这就让取景地受到了很大限制。思来想去，穆瑾宁决定把拍摄地定在比较繁华的二线城市c市，这样即能呼应剧本，又能节省开销。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虽然相当耗费精力，但至少是一点一点在完善的。
很快，准备工作已经全部结束。本来是该举办开机仪式的，但是这情况下，还是省了这一步吧。虽然穆瑾宁很想高调地跟繁天宣战，但挣扎一番后还是决定少给自己找点麻烦。没有通知任何媒体，开机仪式在剧组内部平平静静地办完了。
由于场地租用的时间限制问题，电影要立刻开始拍。穆瑾宁和冉炫彤根本来不及休息，用最短的时间把日程规划好，然后马不停蹄带着剧组直奔c市。
穆瑾宁不仅是导演，还是主演，又是总制片，每天要忙的事情多到她连坐下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而冉炫彤是女二，同时还要担任现场副导演的工作。对于才刚刚接触电影拍摄的蒋沐函和桑可琪来说，她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看着穆瑾宁和冉炫彤忙得脚不沾地却帮不上忙。
租用的一个场地只给了剧组一个星期的时间，所以剧组刚开机就进入了赶拍模式，每天起早探黑，要在一个星期内把在这个场景里的所有戏份拍完。
虽然蒋沐函和桑可琪是跟着穆瑾宁和冉炫彤一起进的组，但她们在这个场景是没有戏份的。这一部戏里她们的戏份很少，说白了就是来凑人数的。但就算是凑人数，桑可琪也很用心地研究角色性格，争取能把那个虽然戏份不重，但也是个关键人物的角色演好。而蒋沐函，却仍然不想碰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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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天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拍摄下，剧组成功在期限内把这个场景内的戏拍完了。之后的日程不再像这一个星期这般紧张，穆瑾宁和冉炫彤也不想让自己太劳累，为了保证影片质量，在没有必要赶时间的情况下，她们并没有把日程安排得太紧。她们自己就是主要演员，必需保证自己在演戏时状态是好的，不然就得不偿失了。
蒋沐函在这一个星期里连班都没去探，一是现场实在太忙碌，她去了也只是碍手碍脚而已；二是她有点想要逃避穆瑾宁。虽然她心里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这种想法，但理智的一角告诉她，她确实不想见到穆瑾宁拍戏的样子。一想到穆瑾宁演的是剧本里那些她完全不知道的故事，她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蒋沐函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有点糟糕，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调节自己，对剧本的排斥，对这部戏的排斥，让她很担心拍戏的时候她能不能进入状态。可是每次强迫自己拿起剧本，就会引来心里更加强烈的反弹，对剧本的排斥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为此，她即忧虑又烦躁。
同样没戏拍的桑可琪跟她相处的时间比较多，又很认真的研究剧本，几次拿着剧本过来要跟她对戏，都被她以各种借口打发回去了。可能是她种种表现实在不正常，桑可琪在又一次被她拒绝后忍不住问她：“沐函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蒋沐函摇摇头，还是敷衍她：“没有。”
桑可琪欲言又止，还是没有再问下去。可能是不放心蒋沐函，桑可琪拉着她要去片场探班，说整天闷在酒店里不好，可以顺便出去走走。蒋沐函拗不过她，半推半就地被拖到片场。
剧组正在拍女主角事业有所上升之后的那几场戏。蒋沐函和桑可琪到片场的时候正好是穆瑾宁的戏份，她们安静地站在机器后面看着，看穆瑾宁跟演她死对头的演员对戏。
蒋沐函看着穆瑾宁将那个以她自己为原型的角色演得出神入化，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能在某一个瞬间跟她记忆里那个她熟悉的穆瑾宁重合。可是，更多的时候，穆瑾宁露出的是让她觉得非常陌生的表情和眼神，那是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她看到穆瑾宁倔强眼神里露出的阴狠，看到穆瑾宁勾起嘴角露出邪佞的笑容，那些都是她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样子。
“我先回去了。”蒋沐函跟身边的桑可琪小声招呼一声后转身就走，她看不下去，她一点都不想看到那样的穆瑾宁。
桑可琪追上来，和蒋沐函并肩走着，也没有问她为什么才来了几分钟就要走。直到她们打车回到酒店，在进房间之前，桑可琪才小心翼翼地问她：“沐函姐，你跟穆导吵架了吗？”
蒋沐函摇摇头：“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别担心了，我会处理好。”
桑可琪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后回了自己房间。
蒋沐函也就只是说说而已，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仅无法处理，心里那种阴郁的情绪甚至有越来越严重的倾向，而她完全无法阻止那种情绪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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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程轻松之后，穆瑾宁终于有时间跟蒋沐函腻歪，之前因为实在太忙，又担心自己经常凌晨才睡觉会吵到蒋沐函，所以两个人一直是分房间住的，当然，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这天晚上收工收得比较早，穆瑾宁跑到蒋沐函的房间，进门就把她压床上一阵热吻。穆瑾宁还是那样，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像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一般。
蒋沐函闻着穆瑾宁独有的气息，感受着穆瑾宁亲吻她时那种露骨的占有欲和爱意，她却无法像以前那样单纯的开心和享受，心里多了一种让她觉得压抑的不甘。那种情绪像根刺一样，深深扎进她心里，时不时扯得她心脏揪疼，闷闷的喘不过气。
穆瑾宁抱着她，亲昵地亲亲她的唇，大拇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擦，语气里尽是宠溺：“这几天太忙，没顾得上你。”
“……电影要紧。”
“你想我吗？”
“……想。”
“那你怎么都不来探班？”
“片场太乱，而且我去了你也是在忙，反而碍事。”
“怎么会，看看你我也高兴。”
“……”
看着穆瑾宁倒映着自己的脸，蒋沐函心里那种阴郁情绪突然间膨胀到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地步。她用理智给自己叫停，身体却不受控制，翻身而上将穆瑾宁压在身下。穆瑾宁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但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低头狠狠吻住穆瑾宁，迫不及待地把手探进穆瑾宁的衣服里。
穆瑾宁没有反抗，就算她的动作很是粗鲁，就算她的情绪里满满都是发泄，穆瑾宁也没有推开她。
吻到有些窒息的时候，蒋沐函才松开穆瑾宁的唇，她喘息着看着穆瑾宁，看到穆瑾宁带着一丝神伤的眼睛，她忍不住自责和愧疚。她知道那不是穆瑾宁的错，她知道她不该去纠结那些即成的事实，她更加知道穆瑾宁对她的爱没有掺进一丁点儿的杂质，可她还是无法释怀，无法阻止心里那种让她压抑不住暴躁的阴郁和空虚。
蒋沐函的手贴在穆瑾宁胸口处，她能触摸到穆瑾宁带着温暖体温的肌肤，能感受到穆瑾宁激烈的心跳，那一下接一下的沉闷频率透过手心直接敲进她心里，撞击着她同样在猛烈跳动的心脏……
“我不想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不动六千了，打回原形……
这两天状态不佳，一不小心卖了把小文艺，这章写抽象了_|||
☆、38
穆瑾宁表情一僵，看着蒋沐函的眼神里没有疑惑，却带着一丝紧张。“为什么？”
“……你该知道为什么。”蒋沐函的手心仍然贴在穆瑾宁的胸口，她喜欢那种心脏在手心里跳动的感觉，那会让她觉得这个人属于她，带给她一种踏实的安全感。她低下头，重新吻住穆瑾宁的唇，这一次，不像先前那般粗鲁。
“小沐……”
蒋沐函截住穆瑾宁的话头：“我知道的，你什么都不用说，只是，我真的不想演。”
穆瑾宁的眼神里露出一丝失望，也许还有一丝自责。“好。”
蒋沐函慢慢褪去穆瑾宁的衣服，用最具耐心的温柔抚遍穆瑾宁的身体，将细细碎碎的吻落在穆瑾宁身体的每一处。她要在穆瑾宁身上留下一些痕迹，用来证明这个人真的属于她，只属于她。听着穆瑾宁的嘤咛，让穆瑾宁在她身下一点一点绽放，心里那种无法排解的压抑似乎得到一些缓解。看到穆瑾宁在攀上巅峰时失魂的眼睛，她突然得到了安慰，这一刻，穆瑾宁朦胧的眼眸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映着她的脸，就好像遗忘了全世界，只记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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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沐函要退出剧组一事，穆瑾宁没有跟任何人说，也交待蒋沐函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免影响其他人的情绪。蒋沐函答应下来，继续住在酒店里，装作她还是这个剧组的一员的样子。
穆瑾宁依然忙得团团转，没有了拍戏压力的蒋沐函却闲得发慌。她几乎每天都窝在酒店房间看书上网，偶尔出去逛逛街。晚上穆瑾宁收工回来，如果不是太晚，便会到她房间来。两个人说一些片场的烦恼或是趣事，又或者聊聊八卦，再或者穆瑾宁忙一些跟拍戏有关的工作，蒋沐函在边上静静陪着。
这样的日子似乎很好，但蒋沐函知道，这些表象都是她们装出来的。她觉得穆瑾宁肯定也有这样的感觉的，所以默契地配合着她不提任何关于她退戏的事情，也不提剧本。
这种状态并不合理，但蒋沐函不知道该怎么去调节，她愿意相信时间或许可以帮她解决这个烦恼，所以她安于现状，等着自己的内心慢慢平静。是的，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她需要冷静。
穆瑾宁也需要时间，蒋沐函知道剧组的事情有多繁杂，穆瑾宁有多累，所以她想穆瑾宁肯定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纠结她们之间那个用话语无法解决的问题。既然两个人都需要时间，那除了维持现状以外，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蒋沐函没有问穆瑾宁找了谁来顶替她的角色，这个事情在她们之间也成了一个默认不能提及的话题。可是她不提，不代表别人不会提，比如担任着副导演一职的冉炫彤。
要找新的角色，那就要经过冉炫彤。不过冉炫彤也是个会看脸色的，可能也多少从穆瑾宁那里听了事情的经过，所以来向她确定是不是真的不演了的时候，并没有多问，只是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再三向她确认是不是真的已经决定不演。
蒋沐函肯定地告诉她，真的不演。
冉炫彤沉默许久，最后淡淡地叹口气，说：“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好太插嘴，但是，这电影是以瑾宁为原形的故事，仅此一部，你确定你真的不参与吗？”
“……”
“我再给你几天时间，你好好想想。”
就因为冉炫彤的一句话，蒋沐函开始对自己下的决定有了犹豫。冉炫彤说的对，这是穆瑾宁的故事，那是一段她没能参与到的时间。她不是对此耿耿于怀吗？就算是借着电影，就算是已经被改编过的故事，不也能当成是一种弥补吗？已经错过一次，难道还要错过第二次？
想着想着，蒋沐函不禁又动了想要拍戏的念头。可是看到冉炫彤留下的剧本时，那种念头便又站不住脚了。每次看到这个剧本，她总会忍不住想起剧本里的情节，和人，然后心情就会变得压抑和阴郁。她不确定她能把自己抽离将自身情绪放置一边去拍这部电影，她更不确定她拍完这电影会不会后悔。
那是一段她已经错过的时间，她和穆瑾宁都不可能回到过去，也不可能当作那段时间从来不曾存在过。那是穆瑾宁的人生，是她没能参与到的穆瑾宁的人生，她真的有必要以这样的方式去刻意地参与吗？那真的能算是一种弥补吗？以这样的方式刻意去制造出一种自己和那个时候的穆瑾宁有过交集一般的假象，难道不会让自己像个蠢货吗？
蒋沐函越想越烦躁，拿不定主意拍还是不拍，一边觉得这是穆瑾宁的电影，她想要参与，一边又觉得以这种方式去参与那段根本不属于她的时间，实在有种即可悲又愚蠢的感觉。
一时间还拿不定主意的蒋沐函决定再想几天，反正冉炫彤说会再给她几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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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沐函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演，纠结得烦躁不已时，一个让她更加烦躁的情况出现了。
拍摄遇到了一些问题，有一个戏份不多的演员档期出问题，来不了了。临时找人已经来不及，穆瑾宁就决定改剧本，于是打电话给魏书娴说明情况。虽然剧本是魏书娴送给穆瑾宁的，但穆瑾宁出于尊重，不愿意擅自改动剧本内容，而且就算要改动，她觉得也还是要按照魏书娴的风格来，不然可能会让剧情出现混乱。
但是没想到，穆瑾宁这个电话，却把魏书娴给招到剧组来了。魏书娴说当面聊比较好，所以一声招呼都不打第二天直接飞了过来。这让穆瑾宁和蒋沐函都措手不及。
蒋沐函是从桑可琪那儿知道魏书娴到了片场的，她本来不想去掺和那两个人的事情，但是又在意得不行，所以还是借着探班的名义去了片场。然而，去了之后她就又后悔了，她觉得她真的不应该来，这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舒服来的。
刚到片场，蒋沐函就看到冉炫彤当起了临时导演，给穆瑾宁和魏书娴留出足够的时间去修改剧本。她去到休息室，看到穆瑾宁和魏书娴坐在一起，表情认真地说着剧本的事情。
她站在门外，没有过去打扰那两个人，看着那两个人一起工作的样子，她下意识把画面跟剧本里的情景重叠，觉得异常刺眼。只站了一会儿，蒋沐函就匆匆离开，她实在不想再给自己脑海里的画面加深印象。
通过魏书娴的修改，剧本删除了一些内容，又增加了一些内容。而增加的这些内容里，还包括了蒋沐函预定出演的角色的戏份。剧本一改，日程自然也要改。
为此，冉炫彤不得不提前来催促蒋沐函早点下决定，要找人的话还是要尽快，以免耽搁拍摄。蒋沐函有点压不住自己的脾气，淡淡地跟冉炫彤说她会和穆瑾宁直接谈。
冉炫彤似乎把她跟蒋沐函的谈话说给了穆瑾宁听，这天晚上穆瑾宁在说了一圈无关的话题后，还是支支吾吾地说起了这件事。
“炫彤来找你谈过了？”
“嗯。”
“……你不用勉强，如果真的不想拍，那就算了。”
“你想我拍吗？”
“……”
蒋沐函看着穆瑾宁，有些期待穆瑾宁会怎么看这件事情。虽然她们一直避开这个话题，但她其实心里还是很想知道穆瑾宁到底是怎么看待这个事情的。
穆瑾宁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想。”
“为什么？”
“这是我的故事，我想你也能参与。”
“……”蒋沐函一想到穆瑾宁和魏书娴在一起的画面，心里就有一股发散不出来的怨气，来不及再去纠结之后自己会不会后悔，反正当下她觉得她如果不演，就有一种自动认输的意味。所以她几乎是带着赌气意味地答应了穆瑾宁：“好，我演。”
既然决定出演，即使心里再排斥，蒋沐函还是认真地开始看剧本，研究角色。这个时候的她，史无前例地涌出了一丝要强的情绪。不管怎么样，这个戏她一定要演好，这样就算日后后悔，至少这也是一部她认真付出过的作品，还能劝慰自己说这是工作，她投入是应该的。
不过，让蒋沐函没想到的是，魏书娴居然就这样在剧组住下了。听穆瑾宁说，魏书娴很期待这部电影的完成，也想在片场看着电影的成型，而且魏书娴可以帮穆瑾宁分担一部分导演的工作，让身为主演的穆瑾宁能多一些精力去演戏。
蒋沐函听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以后就要长时间看着那个人在她眼前晃来晃去，长时间忍受那难熬的视觉刺激吗？魏书娴真的不是来跟她耀武扬威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防盗，在这里说明一点：
正文后面贴的小故事是防盗章，字数和正文是差不多的，买的时候并不会多收晋江币！
☆、39
蒋沐函觉得，魏书娴想留在剧组，最大的原因不是为了帮穆瑾宁分担工作，也不是想亲眼看着电影成型，而是为了让演员演出她想要的那个效果来，至少是在戏里扮演她那个角色的章敏珊是要按照她的要求来演的。
作为那个角色的原型，魏书娴对角色十分上心，不仅现场指导章敏珊演戏，还一遍又一遍地纠正演得不到位的地方。听冉炫彤说，章敏珊是魏书娴指定的人选。
蒋沐函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她第一次见到章敏珊的时候就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气质，敢情魏书娴就是照着她自己的风格来选人的。
看着章敏珊和穆瑾宁把剧本里的情景重现，再看看魏书娴那一脸怀念地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蒋沐函气得咬牙切齿，这个狡猾的女人。也许是她的表情太狰狞，边上的冉炫彤看不下去了，拍拍她的肩：“嘿嘿！马上到你的戏了，你赶紧背背台词。”
蒋沐函看一眼冉炫彤，做个深呼吸，把视线从正演着戏的穆瑾宁身上收回来，让自己尽量投入到剧本里。她的角色是一个一直想着要往上爬，却始终不得要领也没有运气的女孩。穆瑾宁跟她说戏的时候说过，这个女孩的原型是一个没什么天赋却一直想要大红大紫一步登天的女演员，和穆瑾宁差不多同一时期签入繁天，后来却因为跟公司内某一线男星恋爱被公司雪藏，现在已经不在娱乐圈了。
魏书娴把这个人物写进剧本里，是因为穆瑾宁和这个角色正好是两个完全相反的类型。穆瑾宁有天赋又肯努力，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往上爬，而那个女孩却一直想着走捷径，最后终于把自己的前途毁在了自己手里。
蒋沐函对于这个角色没什么感觉，不过对于在戏里刁难穆瑾宁她倒是挺有兴趣的。她这角色对穆瑾宁那个角色说白了就是羡慕忌妒恨，处处耍心眼刁难人家，最后还不得好。不过结果如何不重要，反正是演戏，重要的是她能对穆瑾宁指手画脚甩脸色，还不用负责任，爽！
蒋沐函拿出浑身解数来演这个刁难人的角色，把现实中无法对穆瑾宁撒的气全撒了出来。穆瑾宁似乎也察觉到她异常兴奋和投入的演技，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最后无奈地去监视器后面看效果，看完之后把她叫到一边，说：“你这演得有点过了，是让你刁难人，不是让你把我当杀父仇人对待。你怎么演得好像我杀了你全家一样？”
蒋沐函耸耸肩：“不这么演怎么能让观众讨厌这个角色呢？加强效果嘛。”
穆瑾宁无奈：“加强效果也不是这么加的，有点过了，你要收一收。”
“好吧，我尽力。”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蒋沐函才不管穆瑾宁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演得很高兴，而且得心应手，演完之后可谓是通体舒畅，感觉连日积攒下来的阴郁情绪都发散了不少。为此，她一连重拍了三四条，拍得穆瑾宁最后脸都黑了她才终于意犹未尽依依不舍地好好按照穆瑾宁的要求演了一遍。
虽然整完穆瑾宁心情好了不少，但蒋沐函觉得她是有点得瑟过头了，这天晚上，穆瑾宁一声不吭在床上折腾了她近两个小时才放过她，差点让她第二天早上下不来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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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以毒攻毒的效果，还是习惯了之后变得有些麻木，蒋沐函发现魏书娴和穆瑾宁站在一起的画面已经不会让她像一开始那么觉得刺眼了，虽然还是膈应得慌，但至少已经不会有那种想掐死穆瑾宁的情绪出现。不过偶尔看到那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太和谐，她还是会借着演戏好好发散一番怨气。
只不过很可惜，她的角色戏份不够多，一个星期就拍完了。拍完之后，她便不能再借着演戏光明正大地膈应穆瑾宁，所以她换了个方式，比如以见习的名头天天跟去片场，穆瑾宁干什么她都跟着，完全不给穆瑾宁和魏书娴独处的机会，还一副‘你们忙你们的别管我，我就看看’的态度。
本来蒋沐函的怨气都是冲着穆瑾宁去的，她没想刁难魏书娴，但是在看过一场章敏珊和穆瑾宁的戏后，她就对魏书娴又多了一份敌意。
那场戏是穆瑾宁负责的一个项目被查出帐目有问题，她被怀疑挪用公款，而且她找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最后被公司告上法庭。面临着人生最低谷而且可能再也翻不了身的困境，穆瑾宁陷些崩溃。这个时候，章敏珊出现了，托人找关系，尽最大努力帮穆瑾宁调查真相，并且无微不至地照顾情绪低落的穆瑾宁。
蒋沐函在场边看着穆瑾宁扑在章敏珊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时，她几乎大脑一片空白，她从来没有看过那样脆弱的穆瑾宁。想到这里，她看向坐在监视器后面的魏书娴，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窜起，不禁对魏书娴多了几分不满。
从这场戏之后，蒋沐函对魏书娴的态度就不如之前那般彬彬有礼。蒋沐函觉得魏书娴可能也看出来她对她的敌意了，两个人对话过几次后魏书娴就再也不来招惹她，有什么事情也都避着她。
虽然魏书娴一副有社交障碍般的呆傻样，但该懂的事情也都懂，而且比大多数人都会看脸色，性格又比较怂脾气温和，久而久之，蒋沐函反而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看着魏书娴那见到她都绕道走的样子，她居然生出一丝不忍来，觉得自己有点欺负人。
想想也是，魏书娴又没有错，蒋沐函觉得自己不能把自己的懊恼和过失报复在别人身上，人家就是做了她做不到的事情，她现在这样是忘恩负义。蒋沐函想，她以后还是对魏书娴好点吧，至少不要一见面就一副冷冰冰要打人的模样，吓得魏书娴现在见了她就跟见了鬼一样。
不过还没等她把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穆瑾宁就先来找她，跟她谈这件事情了。穆瑾宁说蒋沐函对魏书娴的态度不太好，让蒋沐函注意一点，别太欺负魏书娴，说魏书娴本来就不擅长跟人打交道，蒋沐函这样对她，有点过分。
本来蒋沐函还有那么一丝愧疚，不仅对魏书娴，还对穆瑾宁，她觉得自己这样会让夹在中间的穆瑾宁难做，她都已经打算收敛态度了，穆瑾宁这一说，反而让她又恼火起来。
她赌气地回了穆瑾宁几句，穆瑾宁还皱着眉语气严肃地教训她：“书娴姐对我有恩，你别这样对她，有什么事情我们自己解决，不要迁怒别人。”
“你倒是挺护着她。”
“我不是护着她，我是在跟你讲道理。而且我就算护着她不也是应该的吗？这事本来就是你不对。”
蒋沐函气急：“你意思是我无理取闹了？”
“我没这么说，你别曲解我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穆瑾宁张嘴要反驳她，却突然又不说话了，很是生气地瞪着她，然后赌气地转身走了。蒋沐函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怎么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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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沐函觉得穆瑾宁应该是真生气了，不然怎么两天都没跟她说话，两天都没正眼看她，两天都没来她房间找她？蒋沐函本来就只是因为穆瑾宁的态度才生气的，穆瑾宁那样说她，她就是气不过，她其实也知道这件事情是她不对，她就是无理取闹了。不过她并不打算去道歉，谁让穆瑾宁为了魏书娴冲她发脾气的，所以穆瑾宁要生气就继续生好了，她才懒得去哄。
又过了一天，穆瑾宁还是没来找她，蒋沐函有点恼火，这人还真敢跟她生这么久的气。她想她不能让穆瑾宁好过，穆瑾宁不想看见她，她还就偏要在穆瑾宁眼前晃，所以第四天她又去了片场。
穆瑾宁在片场的时候一直很忙，蒋沐函也习惯了，但是一整天下来，穆瑾宁都没有看她一眼，完全把她当空气的态度彻底惹怒了她。本来是想膈应穆瑾宁的，偏偏把自己膈应个半死，蒋沐函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她想她凭什么要这样热脸贴冷屁股，穆瑾宁不愿理她那她走好了，反正她的戏也拍完了，没必要留在这儿活受气！
打定主意的蒋沐函回了酒店，打算收拾东西第二天就回a市，她不伺候了，管她穆瑾宁去死！只不过她的东西还没收完，穆瑾宁那个死人就来了。
一进门，看见她在收拾东西，穆瑾宁愣了愣，然后走过来二话不说把她刚装进箱子的东西全倒了出来。蒋沐函气得要死：“你干什么？！”
“不许走。”
“你说不许就不许？！我戏已经拍完了，没义务再留在这儿。”
“没义务？”
“难道不是吗？”
“我不是你的义务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最新更新都好晚，我堕落了……
我一定要把更新时间调回上午！！
感谢投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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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被穆瑾宁胡搅蛮缠一阵，蒋沐函无奈放弃了回a市的计划，而且第二天还又屁颠屁颠跟去了片场，像个尾巴一样挂在穆瑾宁身后。不过她也是个有原则的人，说不针对魏书娴就绝不再针对魏书娴。
蒋沐函是打着见习的幌子‘赖’在剧组的，所以在片场的时候还是要做做样子，给穆瑾宁和冉炫彤端茶倒水什么的干得特别顺溜。之前她送水的时候总是无视魏书娴，光明正大地给魏书娴摆脸色，但这会儿，已经洗心革面的她对魏书娴简直比对穆瑾宁还好。
“魏编剧，要喝水吗？”蒋沐函拿着水壶和杯子对着魏书娴笑得和善。
原本正在跟冉炫彤讨论剧本的魏书娴仰着头呆呆地看着她，似乎在确认蒋沐函是不是真的在跟自己说话，好久好久之后反应过来，点头像捣蒜一般：“麻烦你了。谢谢。“
看着魏书娴那副受了恩宠一般的反应，蒋沐函实在愧疚得不行，这么单蠢的人，她之前怎么能那样欺负人家呢。蒋沐函一边反思自己一边给魏书娴倒水，想到魏书娴喝不了太烫的，还特意往里面掺了点凉水，觉得温度差不多了才递给魏书娴。
魏书娴看到她这一系统的动作，慌得不行，见她把杯子递过来，赶忙放下手里的剧本站起身来，像接旨一样恭恭敬敬双手捧住杯子：“谢谢。”
蒋沐函：“……”好吧，她可能之前真的是态度太差劲了。
给两个人倒完水，蒋沐函也搬张小板凳坐在边上，听着冉炫彤和魏书娴讨论剧本。听了一阵后蒋沐函听出了一些名堂，大概就是冉炫彤觉得剧本里有几个情节可以去掉，因为如果都放进去，最后电影剪出来的时长会太长，既然知道会被剪掉，那还不如现在就裁剧本，还能节省拍摄资金。虽然冉炫彤说得有理有扭，但是魏书娴并不同意，她说这些都要拍进去，这是剧本灵魂的一部分，是她心血的结晶，电影长点就长点，没关系。
先撇去魏书娴那乍一听还带着几分中二气息的遣词用句不说，蒋沐函觉得裁剧本这事打一开始就肯定是行不通的。先不说魏书娴，就是穆瑾宁估计都不会同意，冉炫彤提出这个建议应该是没有跟穆瑾宁商讨过，所以她打断魏书娴那说来说去说不到重点上的话头：“冉姐有没有先跟穆导商量过这个事情？”
果然冉炫彤立刻摇头：“没有，如果书娴姐不同意，那瑾宁肯定也不同意，所以我想还是先跟书娴姐说过才好去跟她说。”
“其实我也觉得裁剧本不太好。”蒋沐函直言不讳：“我第一次看过剧本之后就觉得这个故事里的每一个情节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裁掉其中任何一部分都让人感觉缺失了一块儿，可能会让电影失了韵味。”
冉炫彤叹气，语气颇有些无可奈何：“这我也知道，可是这种类型的电影时长太长会不利于排片的。”
这下蒋沐函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这一次情况非同一般，在繁天的打压下能不能找到院线让电影顺利上映还是个问题，如果因为时长而导致排片量减少票房不佳，那很可能会血本无归。
魏书娴也沉默了，她当然也知道排片对电影票房的影响有多大，如果因为追求完美而导致失了票房，那未免有些得不偿失。现在这种情况，可能真的不是过分追求艺术的时候。魏书娴最后还是松了口：“我想想吧。”
冉炫彤点点头：“我会去跟瑾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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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间，四个人挤在休息室里吃盒饭，冉炫彤趁机提出裁剧本的事情。
“不行，剧本不能裁。”不出蒋沐函所料，穆瑾宁果然一口否决了冉炫彤的提议，她语气坚决，完全没有可商量的余地。“我拍这电影本来就不是单纯追求票房，为了票房而妥协，得不偿失。”
冉炫彤有些气恼：“我知道你想追求艺术，不愿认输，可现在的情况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
穆瑾宁非常冷静，并没有被冉炫彤带着气愤的语气影响：“我没有意气用事，你想想我们当初决定拍电影难道不是为了向外界证明自己的能力吗？如果现在妥协了，那不就等于向繁天低头？”
“票房收不回来你证明个鬼啊？！没有票房谁会觉得你赢了繁天？那只会让你输得更难看。”
“……”穆瑾宁抿着唇皱眉看着冉炫彤，似乎也有些动气。
蒋沐函和魏书娴在边上看着那两个人剑拔弩张，也不知道该不该插嘴，但是好像并没有她们说话的份儿。
最终，穆瑾宁还是没有继续跟冉炫彤争下去，只是仍然语气坚定：“反正我不同意。”
冉炫彤被气得不行，两个人不欢而散，扔下尴尬不已的蒋沐函和魏书娴，连饭都没吃完就各做各事去了。蒋沐函和魏书娴对视一眼，默默低头继续吃盒饭。
休息室里十分寂静，两个人默默吃着饭，气氛实在谈不上轻松。平常在片场蒋沐函也没什么事可做，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坐在穆瑾宁身边玩手机，魏书娴也都在监视器边上坐着监拍，基本上她们连坐位置都是一左一右把穆瑾宁夹在中间的状态。虽然不再像之前那样蒋沐函看不惯魏书娴，魏书娴躲着蒋沐函了，但气氛也说不上有多温馨，毕竟，心里都装着别扭呢，要像朋友一样相处，基本是不可能的。
有第三者在的时候还好，现在穆瑾宁和冉炫彤一走，就剩她们俩，蒋沐函立刻觉得尴尬不已。让她做做表面功夫礼貌对待魏书娴是挺容易，但真要从心底接纳她，还是很困难的，所以她一直都避免两个人独处。她有点后悔刚才没跟着穆瑾宁一起走，现在在没吃完饭之前突然找借口离开，好像有点甩脸色的嫌疑？
蒋沐函内心挣扎着，希望魏书娴能察觉她的困扰，赶紧找个借口离开。可是没想到，魏书娴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开口跟她搭话：“你的那个好吃吗？”
蒋沐函突然被搭话，而且还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魏书娴说的是盒饭。“嗯，好吃。”
“哦。”
蒋沐函等着魏书娴的下文，但是……魏书娴没有下文了，一直低头吃饭，好像她什么都没说过一样。“……”蒋沐函看着魏书娴安静吃饭的模样，心想，这人到底是什么毛病？
不过随后，蒋沐函就反应过来，魏书娴这似乎是为了缓解两个人的尴尬在讨好她？有轻度社交障碍的魏书娴平常对于找话题缓解气氛这种事情是完全不会的，除了穆瑾宁以外，她跟谁说话都是一直处在一种被动聊天的状态，别人说她就说，别人停她也停。所以，现在这个社交障碍症患者主动开口跟她说话，还真是让她有点受宠若惊。
既然魏书娴有示好的意思，那蒋沐函觉得她也可以趁此礼尚往来地跟魏书娴好好聊聊。“魏编剧，其实我有些话一直想跟你说。”
魏书娴看着她，似乎很惊讶她会主动开话题，所以愣了好一会儿才放下筷子，转过身认认真真地看着她：“你说。”
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是比较严肃的，所以蒋沐函暂时没有吐槽魏书娴面对她时那恭恭敬敬的态度。“首先，我要跟你道歉，之前我的态度不好，希望你不要生气，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我没有生气。”
“那就好。还有就是……”蒋沐函停顿一下，视线有些不自然地从魏书娴脸上挪开。
“嗯。”魏书娴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我想谢谢你在瑾宁最困难的时候帮她，陪着她，如果没有你，也许瑾宁走不出那些困境。”
“……”魏书娴可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些话，有些不知所措地把视线移开，抠着自己的手指，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愿意帮她。”
蒋沐函觉得她是不是有点自大了？魏书娴帮穆瑾宁好像跟她没什么关系？想想也是啊，虽然现在她和穆瑾宁是恋人关系，可是那会儿魏书娴可能都不知道有她这个人的存在，她这样跳出来感谢魏书娴，好像有点儿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意味？
如果这话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蒋沐函肯定会觉得对方在嘲讽她，但这话从魏书娴嘴里说出来，她就觉得不应该那么理解。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她觉得魏书娴那性子应该是掌握不到这样拐弯抹角讽刺人的高超技术的，所以，这人可能又是词不达意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下说这句话是会得罪人的。
虽然知道魏书娴不是那个意思，但蒋沐函还是觉得有点丢人，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也是，魏编剧也不是因为我才帮瑾宁的，我好像没什么立场来谢你，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41
魏书娴听蒋沐函这么一说，慌张地摆着手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可能是太慌了，魏书娴‘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蒋沐函有点无奈，主动替她解释：“我明白，我没有误解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确实没有立场来感谢你，所以你不用再解释了。”
魏书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又好像找不到合适的话语，一副想说又说不出来的样子，看得蒋沐函都替她着急。等了好久，魏书娴终于挤出一句话来：“你是瑾宁的爱人。”
“……”所以呢？
然而，没有所以了，魏书娴还没有挤出下一句话来，就被桑可琪喊走了，说冉炫彤找她有事。魏书娴有些遗憾地看一眼蒋沐函，跟着桑可琪走了。
蒋沐函仔细回味一番魏书娴的那句话，觉得魏书娴的意思大概是因为她是穆瑾宁的爱人，所以她和穆瑾宁是联系在一起的，也就有立场感谢她的意思吧。
不管怎么说，能和魏书娴聊这么两句，蒋沐函觉得挺好的，至少她向魏书娴说出了她自己的想法。虽然这对魏书娴来说也许并没有什么用，但对她来说却意义重大。她需要跨过这个坎儿，需要直面现在。
这些天她也想了不少，已经过去的事情和时间她除了遗憾和懊恼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是如果把过去的影响带到现在，那未免太愚蠢太幼稚。不管再怎么纠结也纠结不出结果来的事情，还是把它当作一个教训放在心里就好，珍惜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昨晚穆瑾宁对她说的：“你要因为过去而放弃现在吗？你又要因为赌气让我滚吗？错过一次还要再来第二次？这次你走了，你确定以后你不会像后悔过去一样后悔现在？”她因为穆瑾宁的这句话惊醒和冷静，穆瑾宁说的对，她不能重复同样的错误，在同样的事情上错两次，她会恨死自己。
既然她已经不能占据穆瑾宁心里的所有位置，至少，她要占据剩余的所有位置，让那里再也挤不进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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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穆瑾宁的坚持下，剧本最终还是按照原来的版本继续拍摄。冉炫彤拗不过穆瑾宁，气呼呼地跟她冷战了两天，最后还是妥协了。蒋沐函觉得虽然制片人挂的是穆瑾宁的名字，但冉炫彤也是投资人，她们两个人的股份是一样的，穆瑾宁这样独断会不会不太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蒋沐函就这个事情跟穆瑾宁讨论了一番，穆瑾宁似乎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眨眨眼睛思考了一阵后才无所谓地道：“她不会在乎的，她也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新鲜劲一过肯定就什么都不管了。当初我拉她入伙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知道她以后不会管事，我可以独掌大权。”
蒋沐函十分无语：“你这样算计人家会不会过分了点？”
“这怎么能是算计呢，她那种完全没有理财观念的人，没有我这样的帮手，她老年会连养老院都住不起的。现在她只要给我投点钱，然后什么都不用管就有钱入帐，顺利安享晚年，多好。”
蒋沐函十分想提醒一下穆瑾宁，她现在拍的这电影票房能不能回本还是个问题，更不用说挣钱了，这情况下大言不惭地说要帮冉炫彤挣养老费，很容易打自己嘴的。不过她也知道，对自己有着谜样自信的穆瑾宁肯定从来没想过票房爆冷的情况，所以她也就不扫她兴了。
“小沐。”穆瑾宁抱着蒋沐函，亲亲她额头。
“嗯？”
“书娴姐是个很好的人，你别欺负她了。”
蒋沐函推她一把，翻个身背对着穆瑾宁。她可以不欺负魏书娴，但是她不喜欢穆瑾宁说。
穆瑾宁从背后缠上来：“你看你又生气了。”
蒋沐函抓着穆瑾宁搂着她的胳膊一口咬下去，疼得穆瑾宁直吸气。咬完把穆瑾宁胳膊扔一边，翻过身面对穆瑾宁，气呼呼地说道：“我还不能生气了？！我告诉你穆瑾宁，我要怎么做不需要你教我，我知道是非对错，知道知恩图报，知道魏编剧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也知道她对你有恩，更知道她对你来说有多重要，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你。我感谢她，但那不代表我就能心平气和！你嫌我小气也好不懂事也好，反正我就是对她耿耿于怀，你看不惯我也没办法！”
“……”穆瑾宁被蒋沐函说愣住，怔怔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重新把她抱进怀里，亲亲她的唇柔声哄道：“我没有看不惯，也没有觉得你不懂事，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别扭。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说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蒋沐函窝在穆瑾宁怀里，闻着穆瑾宁身上独属她的香味，听着穆瑾宁轻声细语的哄她，突然就鼻子酸了。她好懊恼，为自己曾经的年轻不懂事，为穆瑾宁曾经的年少轻狂，为她们之间回不到过去的时光。她多么想让穆瑾宁的心里永远只有她一个人，她多么希望穆瑾宁永远是那个只在乎她一个人的人，她多么希望穆瑾宁的人生只属于她一个人，可她终究是错过了。这又怪得了谁呢？
蒋沐函本来也不想跟穆瑾宁吵，更不想把自己这些不好的情绪发泄在穆瑾宁身上，可有时候她就是控制不住。穆瑾宁要是跟她吵跟她横她还能放肆地吼回去，可穆瑾宁一示弱，她就心软了，穆瑾宁没有错，不需要这样迁就讨好她。
蒋沐函揪着穆瑾宁的衣服，喃喃地道：“我今天没有欺负魏编剧，还跟她聊了会儿天。”
“……嗯。”
“你放心吧，我不会欺负她了。”
“乖。”
“不过要我真的对她好也不太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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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跟魏书娴聊过那一次之后，蒋沐函觉得她们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至少已经不会尴尬，偶尔还能多说两句话。不过她总觉得魏书娴对她还是有点怕，跟她聊天的时候没有跟穆瑾宁或冉炫彤她们那样自然，总是带着一点紧张，好像生怕说错话一样。
蒋沐函有些无奈，她真有那么可怕吗？她又不会吃人，魏书娴那副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的态度实在让她别扭。不过反正她们也不需要成为朋友，有点距离刚刚好。
剧组的拍摄进度非常顺利，片场每天还是繁忙不已，但有条不紊。外界对于穆瑾宁和冉炫彤联手对抗繁天的事情也随着时间慢慢淡去，毕竟真相谁也不知道，好奇心一过，自然就失去了关注度。之前闹得满城风雨的打压事件已经变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在期待穆瑾宁的电影上映时会是什么样的场面，也有人说繁天可能压不住穆瑾宁，还有人说穆瑾宁的影片会继续被打压，能不能上映还是个问题。这些事情在片场已经成为一个禁忌，所有人都避而不谈，只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在这样看似平静，其实也不过是又一场硬仗之前的短暂休憩的状态下，电影杀青了。
出乎蒋沐函意料，这一次穆瑾宁大摇大摆地办了一场关机发布会，请了很多媒体，颇有种招摇过市的高调。穆瑾宁说她要的就是招摇过市的效果，她要正面迎战繁天，让所有人都看到她和繁天的最终战局，不成功便成仁。
蒋沐函很担心，穆瑾宁这样光明正大地挑战繁天，会不会招来比之前更严重的打压。穆瑾宁挑挑眉，霸气地回了她句：“我还怕他不来呢。”看着穆瑾宁那得瑟的样子，蒋沐函觉得这人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玩死。
关机发布会一结束，网络上再一次掀起了热潮，业内人士基本都明白穆瑾宁这么做的意思，大肆宣扬穆瑾宁这是在公然挑战繁天，大有要借着这次的电影为跟繁天一战划上句号的架势。
跟娱乐圈沾边的人基本都对这次的事情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但明星们却还是默契的选择沉默，娱乐圈内对这件事情呈现着两极分化的趋势，一边是热议各种可能，一边是沉默不语。而那些发表自己看法的人里，也颇有些两极分化的感觉。有人觉得这一战繁天必胜，毕竟穆瑾宁和冉炫彤说到底只是小小的演员，根本没能力跟业界巨头繁天对抗。也有人觉得结果还说不准，说不定穆瑾宁会放大招，毕竟她敢这样光明正大地宣战繁天，那就一定是有准备的。
蒋沐函翻完那些评论，对那些觉得穆瑾宁藏着大招的说法不敢苟同，因为电影杀青之后，穆瑾宁除了忙电影后期，并没有别的动作。所以她好奇地问穆瑾宁：“你有什么准备？”
穆瑾宁喝着咖啡看她一眼：“目前还什么都没准备。”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早了几个小时！明天说不定能上午更！（立个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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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一须臾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812 23:07:38
花灯扔了1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60813 11:04:13
討厭菠菜的蝸牛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814 13:29:32
☆、42
电影的后期做得挺快的，因为穆瑾宁没有别的事情要忙，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忙别的事情的意思，每天就是去工作室督促后期工作的进展。蒋沐函从一开始的有点担心上映问题，在穆瑾宁那种慢悠悠的步调中渐渐变成了后来的破罐子破摔，跟着网上的人一起起哄觉得穆瑾宁一定有大招要放。她相信，穆瑾宁一定是在下一步大棋！
然而，穆瑾宁在看过她闲得无聊在微博上相关话题下的留评后，非常淡定地告诉她：“没有啊，谁告诉你我在下一步大棋的？”
蒋沐函表示她一点也不想听到这句话。“我知道你就是这死德行，总喜欢暗搓搓地较劲，嘴上说着没有，其实早都准备好了对不对？”
“真的没有。”穆瑾宁抱着蒋沐函，下巴搁在她肩膀上，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语气非常悠闲：“我现在唯一的工作就是督促后期，至于上映的事情，等审核之后吧。”
“……所以，你真的完全没有考虑过上映的事情？”
“考虑过，当然考虑过，办法也是有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要是不行呢？”
“要是不行，那就是血本无归倾家荡产。”
“……”
“我投资的时候贷了不少款，能抵押的全抵押了，要真收不回本，那到时候这房子都要卖掉，车子也要卖掉，除了你，能卖的都要卖掉。”
“……”
“不过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跟着我露宿街头的，我还给你留了一室一厅共四十坪的小房子。”
“谢谢哈，谢谢你倾家荡产之前还能想着我。”
“不客气，应该的。”
蒋沐函白她一眼，故意膈应她：“既然你这大腿快抱不住了，那我先找找下家吧。”说着转身在浏览器的搜索框里打下一排字——娱乐圈的单身女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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