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导演有点坏[GL] 作者:雪虐风饕
正文 第11节
导演有点坏[GL] 作者:雪虐风饕
第11节
穆瑾宁抓住她要去握鼠标的手，一口咬住她耳朵：“我还没破产呢，你这么着急是想找死吗？”
蒋沐函身子发软，嘴上还在逞强：“我要提前做准备不是，钓金大腿这种事情需要从长计议。”
穆瑾宁的手探进她衣服里，直接握住她胸前的柔软，惩罚性地微微用力一捏：“你还是先伺候好你现在的大腿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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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穆瑾宁一口咬定她没有在下大棋，但蒋沐函不相信，证据就是穆瑾宁在电影做后期的期间时不时就在网上放出一些消息，一会儿弄个营销号放点假消息炒炒话题，一会儿放一段电影预告片吊吊胃口，总之就是让她和她的电影永远有话题，有热度。这炒作一炒就炒了几个月，甚至连审核的时候都没放过，狠炒了一把。明明审核已经过了，穆瑾宁还在网上放什么审核没过的消息，让网上又闹腾了一番。
这审核一过，可就真要开始认真考虑上映的事情了。蒋沐函等着看穆瑾宁到底要怎么办，没想到穆瑾宁每天抱着手机刷刷刷，也不知道在刷什么，就是不提找发行的事情。蒋沐函看穆瑾宁刷了好几天手机了，终于忍不住问她到底在刷什么，穆瑾宁把她抱进怀里，给她看手机里的聊天内容。
原来穆瑾宁一直在聊微信，而且对象是同一个人。从对话记录来看，对方的态度颇为冷淡，而穆瑾宁的消息却发得很勤快，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是在骚扰的程度了，因为内容非常日常。蒋沐函看了看微信昵称，备注是大土豪……
蒋沐函忍住想吐槽这昵称的冲动，正经地问道：“这是谁啊？”
“大土豪啊。”穆瑾宁这么说着，又发出去一条消息，内容仍然是无关痛痒的东西。
“……”
“这人是霄汉的新任董事车安雯，刚上任没多久，之前偶然见过一次。”
“霄汉？！”蒋沐函震惊不已，霄汉可是集发行院线影城为一体的巨头啊。“这就是你说的办法？你直接勾搭上了霄汉的董事？”
穆瑾宁点点头：“还没勾搭上呢，正在努力中。”
“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厉害的人的？”
“好久了，其实也不算认识，只见过一次而已。而且那个时候她还不是董事，听人说她跟她的两个兄弟抢董事的位置，抢得头破血流闹得挺厉害的，后来也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成功上位，现在好像在位置上坐得挺稳的，那俩兄弟都被她发配边疆了。”
这跟商战片一样的经历让蒋沐函由衷感慨：“听上去很厉害。”
“当然厉害，这女人智商高得吓人，但情商就不怎么样了，跟个冰山似的，还真以为自己是冰山总裁呢。”
蒋沐函看着穆瑾宁那一脸鄙夷的表情，有点好奇她是不是在车安雯那儿受了什么气，不然怎么会这态度。“所以你是在游说她跟你签约？”
“嗯，我当初创办工作室的时候就想勾结她，但她完全不回应我。这次怎么也要拿下她，不然我真要喝西北风了。”
“难度高吗？”
穆瑾宁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说：“挺高的，毕竟我骚扰了她大半年，她平均一个星期给我回一条微信。”
“……原来你一开始就瞄准了她？”
“嗯，不然怎么赢繁天。”
“可是……”蒋沐函把聊天记录往前翻了翻：“人家完全没有把你当回事的感觉。”
“确实没有。”
“那怎么办？现在电影等着上映呢。”
“我这两天也在想这个问题，要是能抓到这女人的把柄就好了。”
蒋沐函对穆瑾宁这种动不动就使阴招的性格实在很无奈，这人当初不这样啊，真是世事无常人心叵测。“你就不能好好动动脑筋花花心思用真诚打动人家吗？动不动就想给人下套是什么毛病。”
穆瑾宁看她一眼，十分不屑地道：“我都说她是个冰山了，正常路子我走了半年也没走通，再拖下去，片子都要发霉了。”
蒋沐函叹气，这倒也是，上映的事情不能拖太久，不然穆瑾宁之前闹出来的那些动静就都白费了，而且会让外界觉得她跟繁天一战败得一塌糊涂。不说争强好胜的穆瑾宁，就是蒋沐函都觉得不能接受。
可是要怎么打动车安雯那座冰山，也是个大问题，她们连人家的面都难以见到，更不用说谈签约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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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穆瑾宁也觉得跟霄汉的签约确实有困难，所以一边骚扰着车安雯，一边也尝试着联系其它发行公司。但可以说是如预想一样吧，所有发行公司都拒绝跟她签约。穆瑾宁也不急不恼，毕竟是早就预想到的情况。在尝试过走其它发行而行不通之后，穆瑾宁就把精力收回来，专心骚扰车安雯。
但是车安雯依旧没有动静，穆瑾宁说不能再这么拖下去，决定改变方针，开始想办法接近车安雯。穆瑾宁天天在网上搜车安雯和霄汉的消息，终于等到霄汉主办的一场慈善晚会，据说车安雯会出现。于是穆瑾宁开始瞄准晚会，准备去现场堵车安雯。
这要是放在以前，以穆瑾宁的人气，要弄到一张邀请函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现在她和冉炫彤在圈内没有了人脉，要弄到晚会的邀请函就不那么容易了。
蒋沐函看着穆瑾宁和冉炫彤坐在一起愁眉不展地研究该去哪里弄邀请函，她觉得她也不能闲着，所以给杨盈君打电话，想看看杨盈君有没有路子能弄到邀请函。杨盈君毕竟是在圈内混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又带出过几个小红火的艺人，说不定会有路子。
杨盈君接到蒋沐函的电话后想了很久，因为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弄邀请函，但最后还是答应去试试看，就算她手上没有路子，也许她带过的那些艺人会有，同一个圈子里，保不准谁和谁有就了联系，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在杨盈君帮忙打听的同时，穆瑾宁和冉炫彤也开始到处托人，她们找的倒不是明星艺人，而是她们自己小圈子里的那些莺莺燕燕。之前蒋沐函就觉得那群女人看着跟娱乐圈没什么关系，又完全是二世祖的吊儿郎当样，但冉炫彤和穆瑾宁能跟她们混在一起，想必那些人肯定也不是只会对着穆瑾宁发花痴的泛泛之辈。
冉炫彤一个一个地打电话问，得到的结果却不尽人意。听其中一个知道一些内情的人说，这次的晚宴只邀请了某一领域的高层，说白了就是霄汉在打着慈善晚宴的名头联络业务拉拢人心。
如果是影视界的聚会那还好办，只要涉及到娱乐圈，那穆瑾宁她们就有极大的机会能拿到邀请函，但晚宴定了门槛，那可就不一定了。隔行如隔山这种事情，在人脉上也是一样的，不是利益相关的熟人，谁会愿意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做到了！！终于把更文时间调回上午了，好感动！
☆、43
眼看着就要到晚宴的日子了，可邀请函还是没到手，杨盈君那边也没能找到路子，几个人一愁莫展。穆瑾宁都开始策划要不要去应聘晚宴服务生了，蒋沐函拍她一巴掌，让她正经点想办法。几个人被一张邀请函难倒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出现了。
冉炫彤接到了前女友许倩倩的电话，许倩倩从别人那听说冉炫彤在为晚宴邀请函的事情发愁，于是主动联系了冉炫彤，说她手上有两张邀请函，可以给冉炫彤。几个人惊讶不已，一是因出轨跟冉炫彤分手的许倩倩居然还惦记着冉炫彤，二是许倩倩怎么会有霄汉晚宴的邀请函？
许倩倩说要亲自送过来，冉炫彤便和她约在工作室见面。许倩倩是一个人来的，虽然之前并没有见过本人，但蒋沐函觉得她跟之前不太一样了。之前在电视上见到的时候觉得这女人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但气质还算是比较内敛的感觉，而现在，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外放的自信。
许倩倩看着冉炫彤的时候眼神里有很复杂的情绪，但是并没有自责和抱歉，似乎她对于自己出轨和在那种情况下选择跟冉炫彤分手并不觉得有什么愧疚。
“彤彤，好久不见。”许倩倩笑得有点三八。
“好久不见。”冉炫彤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落寞，也许她还是有些不甘心吧。
蒋沐函转头看向桑可琪，有些好奇桑可琪对于冉炫彤的前任会有什么反应，结果看到桑可琪抿着唇皱着眉，一脸不满地瞪着冉炫彤。看来，人家对于女朋友的前任没什么想法，但对女朋友倒是有点想法的。
穆瑾宁看不得她们那副磨磨唧唧的样子，打断两个人的‘深情对望’：“去会议室说吧。”
一行人在会议室里坐下，许倩倩开门见山，从手提包里拿出两张邀请函递给冉炫彤：“这是霄汉的邀请函。”
冉炫彤接过来打开：“你怎么会有这邀请函？”
许倩倩顿了顿，避开冉炫彤的眼睛：“我爱人有收到邀请，但临时有事不能去了，听说你在为邀请函发愁，我就想把它给你吧。”
“……哦。”
穆瑾宁顾不上冉炫彤和许倩倩之间那尴尬的气氛，接过话头问道：“听说这次的晚宴只邀请了某一领域的人？”
许倩倩点点头：“嗯，听说霄汉有意扩张影城数量，最近一直在跟房地产界的人打交道，这次请的就是地产商那一类的人。”
“哦。”穆瑾宁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你爱人也是做地产的？”
“……嗯。”
“混得不错啊。”穆瑾宁语气里的不屑和嘲讽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许倩倩自然也感觉到穆瑾宁对她有意见了，但是并没有接招，直接无视穆瑾宁，对冉炫彤道：“彤彤，我能跟你单独谈谈吗？”
冉炫彤一愣，回头看向桑可琪，似乎在向桑可琪要许可。桑可琪冲她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像是默许了。
蒋沐函惊讶桑可琪怎么这么大方，明明刚才还一副非常不满的样子，这会儿反倒这么爽快。正疑惑间，就见桑可琪默默起身，然后倾过身子在冉炫彤脸上落下一吻，笑得极为甜美：“你们慢慢谈。”
穆瑾宁、蒋沐函：“……”这姑娘果然霸气。
离开会议室之前，蒋沐函听到许倩倩问：“那是你女朋友？”听那语气似乎还带着一丝醋意。蒋沐函觉得有些好笑，当初是许倩倩自己提的分手，现在冉炫彤有了别人，她还不高兴是怎么的。
冉炫彤和许倩倩也没有谈太久，许倩倩是从会议室哭着出来的，看一眼坐在外间的三个人后急匆匆走了。过了一会儿冉炫彤才出来，那样子比许倩倩好不了多少，眼神里的伤感看着让人心疼。蒋沐函和穆瑾宁找个借口离开，给桑可琪和冉炫彤留出空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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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请函到手后，穆瑾宁和冉炫彤就开始准备去晚宴的事情。邀请函有两张，四个人是可以都去的，蒋沐函不太喜欢这种场合，推辞着说她去了也没什么用，但穆瑾宁说人多力量大，非让她跟着一起去。蒋沐函拗不过，只好点头同意。
晚宴这天，穆瑾宁穿了一身干练的西装，蒋沐函穿了一身从穆瑾宁的藏衣间选出来的款式比较大气简约的连衣裤，冉炫彤和桑可琪也都是悠闲装上阵。本来她们也不是去玩和应酬的，所以四个人都觉得没必要穿得太华丽，麻烦又费事，为了方便行动，还是穿简便点好。
四个人一起去到会场，入场的时候还被接待用眼神怀疑了一番，接待自然是认得穆瑾宁和冉炫彤的，估计是在怀疑这俩人什么时候跟地产界搭上边了。不过既然邀请函在手，接待也没有不让她们进去的理由。
今晚的主题是拍卖，但拍卖会之后的酒会才是重头戏，在此之前，完全没打算进行竞拍的几个人想找个角落坐下，免得引人注目。但穆瑾宁和冉炫彤一起出现，想不引人注目也难。
几个人还没找到位置坐下，就已经被人拦住，寒暄好一阵都没能脱身，最后还是拍卖会时间将近，两个人才脱身，拒绝掉那些邀她们一起入座的人，四个人找了席位坐下。
小桌子上放着点心和水果，没来得及吃晚餐的蒋沐函埋头苦吃，对于台上正在进行的拍卖完全不关心。穆瑾宁和冉炫彤是要装淑女装高贵的，就算饿死也不会吃桌子上的东西，端着果汁小口小口喝着。
蒋沐函可没那包袱，把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光。不过这种点心与其说是为了让客人吃的，还不如说是用来装饰桌子的，量少得可怜，也就够塞牙缝。
吃完点心后，蒋沐函木讷地看着拍卖会的进行，即不懂那些看着没什么用的东西花那么多钱买回去是要干什么，也不懂这些人甩手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欢乐。她看得都快睡着了，拍卖会终于结束。
所有人移动到隔壁的酒会会场，会场里早就准备好了酒和吃食，轻柔的音乐和柔和的灯光自然带出一种舒缓人心的气氛。人们三三两两喝酒交谈，趁着这个机会拓展一下人脉或是谈谈合作。蒋沐函几人仍然窝在角落里，等着车安雯的出现。
入场没多久，后台走上来个司仪，听说话内容和态度像是霄汉的高层，说的内容也无非就是感谢来宾到场之类的客套话。司仪的发言结束之后，为了热场，场内的灯光暗下来，第一首舞曲响起了。一对又一对的男女走到会场中央去跳舞，偶尔有人过来邀请穆瑾宁或冉炫彤，两个人均是拒绝。蒋沐函见她们那么受欢迎，忍不住逗着两个人玩：“你们不用顾忌我们的，趁着这个机会结识点大款对以后找投资也有好处，我和可琪是懂事的人，不会怪你们的。”穆瑾宁横她一眼，伸手在她屁股上掐一把，小声威胁，说回去再收拾她。
几个人说说笑笑时间过得也快，一首结束后，舞台上走上来一个司仪，说了一些场面话后，终于把她们苦等的人请出来了。
车安雯穿着一身气质尽显的白西装，款款走上台来，表情淡淡地对着台下说一些寒暄的话语。蒋沐函觉得那态度特别敷衍，但因为说的内容非常中恳，倒是让人生不出什么不愉快的心情来。车安雯既然是董事，就算是敷衍，过场还是要走的。发言完毕后端了酒下到台下来，在场内随意和一些来宾寒暄。
蒋沐函四人在角落里看着，等着车安雯忙完。蒋沐函发现，车安雯的表情一直是那种淡淡的感觉，没有觉得特别冷，但也感觉不到温度，可是那种淡，却跟她的气质非常好的融合在一起，仿佛她这个人生来就该是如此，再配上那淡雅的妆容，看久了有种恬静脱俗的赏心悦目。
第二首舞曲开始时，车安雯结束了应酬，完全不多停留，趁着灯光暗下来，随手把酒杯一放就往会场外走。见主角要离开，蒋沐函几人赶紧跟上去。
追到会场外，车安雯已经往电梯那边走了，看样子是要打道回府。穆瑾宁快步追上去，叫住车安雯：“车董，能耽误您几分钟时间吗？”
车安雯闻声停下脚步，回过身看向穆瑾宁，然后在几个人的注目下，非常清晰地：“啧！”
蒋沐函震惊了，这个仪表堂堂身价不俗刚才还风度翩翩的人，居然这么直接通俗地啧别人。
车安雯根本不回应穆瑾宁，而是不耐烦地跟身边看着像是秘书的人道：“叫保安，把这人轰出去。谁把这人放进来的？开除。”
秘书完全不惊讶车安雯这惊人的发言，恭敬地点头应下那完全不讲理的吩咐。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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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车安雯吩咐完秘书转身继续走，穆瑾宁还想继续追，被秘书拦下：“穆小姐请留步。”秘书也是个执着的人，硬是跟想要强行突破的穆瑾宁纠缠起来。蒋沐函见状，撇下穆瑾宁越过秘书去追车安雯。
车安雯已经走到电梯前面伸手要按电梯，蒋沐函追过去，从旁边伸手盖住电梯按键，车安雯的手指便直接戳到了她手背上。“车董，只要几分钟就好，听我们说完好不好？”
车安雯盯着自己戳在蒋沐函手背上的手指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头看向蒋沐函。蒋沐函没有从她眼神里看到烦躁，也没有看到任何别的情绪。
车安雯没有说话，手指慢慢上移，蒋沐函的目光下意识追着那根手指。只见那纤细修长保养得极好的手指一直移到她眼前，然后……用力戳在了她脑门上……
蒋沐函没有防备，被戳得一个趔趄，往后退了两步，等她稳住身子，就看到车安雯已经进到电梯里了。顾不上自己被戳疼的脑门，蒋沐函在电梯门关上之前挤进了电梯里。
这下，车安雯真的烦了，皱着眉看她：“你是谁？”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的蒋沐函，只能老实地报出名字：“我是蒋沐函。”
车安雯回答得干脆利落：“不认识，出去！”
好不容易粘住了车安雯，蒋沐函怎么可能这么听话，她伸手随便按下一个楼层按钮，电梯门开始自动关闭。“车董，真的只要几分钟就好，您就听听我们说话好不好？”
车安雯见电梯门关上，十分不满地看着蒋沐函：“不好，我为什么要听你们说话？你以为你是谁啊？”
蒋沐函不跟她多废话，开门见山地挑衅道：“难道车董您也怕繁天吗？”
车安雯眉头皱得更厉害：“谁说我怕繁天？繁天算是个什么东西，我至于怕？”车安雯说着按亮地下一层的按钮，顺便把蒋沐函随手按亮的楼层灭掉。
“那您为什么不愿意跟穆导合作？穆导的电影是能卖座的，能给您带来利益，您是个生意人，没有理由把钱往外推吧？”
车安雯听到这话，突然勾起一丝笑容。蒋沐函被那笑容惊到，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笑得这么邪诡，有股阴气扑面而来的惊悚。因为惊吓，车安雯的声音听在她耳朵里变得有点飘渺：“我不跟穆瑾宁合作不是因为繁天，只是因为我不想让她好过。”
“……”蒋沐函的大脑有点反应不过来，又觉得脑门有点疼，下意识抬手揉着自己的脑门问道：“她得罪您了？”
车安雯踩着不是很高的高跟鞋还比蒋沐函高半个头，仰着下巴抱着双臂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俯视她，悠悠地道：“对，她得罪我了，所以我是不会签她的电影的。”
说话间，电梯到了地下一层，车安雯抬脚往外走，蒋沐函跟着走，叽叽喳喳地继续说：“车董，虽然我不知道她怎么得罪您了，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那个死样子，有时候嘴是挺欠的，但她绝没有恶意。您没必要把她放在心上，就当不认识她，正常谈个生意，一起合作卖个电影挣点钱不是挺好的吗？”
车安雯没理她，身姿笔挺地大步往停车的地方走。
蒋沐函觉得她们好不容易见到车安雯，绝不能就这样把人放跑，怎么也要说动她。“您想想，穆瑾宁有名气有才华，之前拍一部那么冷门的电影都能卖座，这次的电影炒作已经非常到位，肯定能收入不菲的票房。而且对于霄汉来说，多签一部电影根本就是顺手之举，从发行到上映已经有了自己的体系的霄汉，最重要的不就是能卖座的片源吗？这次因为繁天的关系，没有别的发行愿意签穆瑾宁的电影，如果您肯签下，这又是一个噱头，会让电影更火的，您不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吗？您不觉得这是一个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合作吗？就算有私人恩怨，可也没必要跟钱过不去不是……”
“闭嘴！”车安雯终于被她说烦了，停下脚步满眼怒气地瞪着她。“你叫什么来着？”
“蒋沐函。”
“你是穆瑾宁什么人？”
“……员工。”
“她女人？”
“……”蒋沐函默认了，因为她觉得车安雯能问出这句话，肯定是知道穆瑾宁的底细的。
“呵。”车安雯又笑了，笑得极为嘲讽：“你跟了我怎么样？”
蒋沐函一愣，心思百转千回，她对着车安雯笑得暧昧：“车董愿意签约吗？”
车安雯伸手捏住蒋沐函的下巴：“签，你伺候我一晚上，立马签，在床上就签。”
“成交！”
车安雯也许没想到蒋沐函会答应得这么爽快，这回转到她愣住，好一会儿，她才收回捏着蒋沐函下巴的手，冷着脸道：“滚。”
车安雯转身继续走，蒋沐函对着她的背景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心想车安雯当她瞎的？手上那么大个戒指难道是装饰品？“车董，这就是您的不是了，提条件的是您，反悔的也是您，您这不是说话不算话吗？”
车安雯腾地转身，一把揪住蒋沐函的衣领，从牙缝里挤出一威胁的句话来：“再敢烦我，我就让你走不出这个停车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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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一行没能有所收获，几个人有些失落地往回走，车上蒋沐函忍不住问穆瑾宁：“你到底怎么得罪车安雯了？人家可是指名道姓说不想让你好过。”
穆瑾宁努力思考：“这个嘛，说来就话长了。”
“那你倒是说啊。”
穆瑾宁长叹一口气：“当初跟车安雯认识也是在一个很偶然的场合，那个时候我还比较有时间混圈子。”
蒋沐函大概知道穆瑾宁说的圈子是什么圈子，所以也就不问了，听穆瑾宁继续说。
“有一次有个圈里的朋友酒吧开业，招待我们去玩儿，车安雯也去了，不过没几个人知道她是谁。朋友当然知道她是谁，觉得可能对我有用，就引荐给我认识。一群人坐在包厢里闹腾，那种场合下，很容易多喝，酒精一下去，人就有点懵。不知道是谁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虽然不太想玩，但也不好扫兴，车安雯也被拖着一起玩儿。然后……”
“然后什么？”蒋沐函十分怀疑穆瑾宁一定是借着大冒险对车安雯做了什么。
“然后，有一个女孩输了一轮，大冒险是要喝三杯威士忌，她不敢，就选了真心话，这群喝高的人问起问题来没个下限，直接问人家上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什么体位。”
蒋沐函翻个白眼，这么下流的问题也问得出来，看来不是一群正经人。
穆瑾宁：“然后，那个女孩儿红着脸回答了问题，但是我一听就知道她撒谎了，因为那女孩我头一天才见过，而且撞见了她跟别人车震。我当时也是喝多了点，口没遮拦的，就戳穿她了。”
“所以呢？这跟车安雯有什么关系？”
穆瑾宁叹气：“我后来才知道，那女孩儿是车安雯的女人。”
全车人都静默了。
冉炫彤无奈：“你这仇结得有点大啊。这当面把一顶硕大的绿帽子扣人头上，是个人都得生气。”
穆瑾宁很无辜：“我也不知道她们是那种关系啊，而且她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如果不是我，她头上的绿帽子还不知道要戴多久呢。”
“那种场合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换你你会高兴？”
蒋沐函无奈摇头，看来说服车安雯签约这事情确实很难。不过她又想到，刚才车安雯手上戴着戒指，也就是说她现在有了新的恋人，而且关系非常稳固？“车安雯现在有女朋友吗？”
“没有吧，没听说过。”
“可是她刚才手上戴着戒指啊。”
穆瑾宁说：“那戒指一直在她手上戴着，可能是装饰品？”
蒋沐函觉得不太可能，她仔细观察过车安雯，觉得那个女人不像是会追求这种东西的人，因为那女人从头到脚除了手指上的那枚戒指，身上完全没有装饰性物件。由此来看，车安雯应该是一个不喜欢花哨东西，不喜欢装扮的人。她不觉得这样一个人会特意用戒指这种即抢眼又寓意深远的东西来装饰自己。
“难道是前女友送的？”
穆瑾宁摇头，肯定道：“那不可能，车安雯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前女友都出轨了，不可能还留着戒指。”
“如果不是前女友的，那那戒指肯定对她有着很深刻的意义。”
穆瑾宁搂过蒋沐函：“你在打什么主意？”
“车安雯油盐不进，那我们只好用你的损招了，试试看能不能抓到她的把柄。”
☆、45
为了抓到车安雯的把柄，穆瑾宁通过圈内朋友的帮助把车安雯的前女友，也就是那个当场被穆瑾宁戳破谎言闹到跟车安雯分手的女人约出来谈话。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那女人见到穆瑾宁仍然恨得咬牙切齿。穆瑾宁对此不屑一顾，那女人出轨还有理了？
为了能让谈话继续下去，蒋沐函让穆瑾宁回避一下，和冉炫彤两个人跟前女友小姐就车安雯的事情深谈了一番。
前女友小姐抱着双臂一副异常遗憾又不甘的语气道：“车安雯是个好人，只可惜，性子太冷。你们以为她跟我在一起是因为喜欢吗？跟我在一起对她来说只是打发时间的游戏。她养着我就跟养个情妇，高兴的时候能把你宠上天，不高兴的时候连看都不多看你一眼。她对谁都这样，谁也走不进她心里去。想抓她的把柄？可没那么容易，她防心重得很。”
蒋沐函心想，这姑娘跟着车安雯估计也没少受委屈，那语气里除了满满的怨念，还带着一丝伤感。“那她手上的戒指是你送的吗？”
前女友小姐冷哼一声：“我可没那殊荣能让她那样惦记。”
看来穆瑾宁说对了，戒指不是前女友小姐送的。“那你知道那戒指谁送的吗？”
“不知道。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戴着，而且一直戴着，从来没摘下来过。那戒指她看得可宝贝了，碰都不让碰，谁碰她跟谁急。”
冉炫彤想了想，问：“她为什么跟你在一起？”
蒋沐函觉得这问题真伤人，不过前女友小姐似乎不以为意。“我怎么知道？是她提出交往的。在一起没多久我就知道她对我根本连一点点的爱都没有，不然我也不可能在外面找人。”
蒋沐函和冉炫彤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佩服，这姑娘真够直爽的。
前女友小姐不知道是不是憋屈得太久又没人能说，这会儿有人问起，忍不住就开始大倒苦水，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我跟她在一起一年多，她从来没碰过我。我也是个健康的成年人好不好，她性冷淡我又不是性冷淡。她平常一副对我没兴趣的样子，根本完全不把我放在心上，知道我在外面有人的时候倒是生气得像模像样的，好像我跟她发生过什么一样，装什么装，明明心里一点儿也不在乎！”
蒋沐函已经彻底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段谈话了，这样八卦别人的私事好像不太好，这姑娘倒豆子一样把车安雯的闺房秘事都抖搂出来，实在让她们有点尴尬。
冉炫彤干咳一声，把话题拉回她们关心的点上：“那你知道有什么人比较了解车安雯吗？”
前女友小姐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摇头：“没有，她很少跟人接触，以前还能偶尔混混圈子，勾搭几个姑娘，当上霄汉的董事之后她就完全不出来玩儿了。”
“那她跟你分手之后一直是一个人？”
“嗯。反正我没听说她有再找别人。”
冉炫彤叹气，看来从这姑娘这儿也挖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两个人跟前女友小姐道别，感谢她抽时间出来跟她们见面。
两个人离开咖啡厅，刚走出门，前女友小姐追出来了，说想起来有一个人可能知道车安雯的事情。蒋沐函和冉炫彤重新燃起一丝期望，前女友小姐说：“我有一次偶然看见她去了一家花店，但是没有买花，是空着手出来的。她那个人，不可能给别人送花，所以肯定是去找人的。你们可以去那里问问。那花店在某别墅区附近，那附近就那一家花店，你们去了应该就知道。”
蒋沐函连连道谢：“好，非常谢谢你。”
“不客气。”
蒋沐函看着姑娘带着一丝忧伤的眼睛，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们？”
姑娘沉默了一会儿，说：“她那人，没什么朋友，跟谁都不愿意深交，特别孤独。我知道你们的本意是想跟她谈生意，但我能感觉得出来，你们跟别人不一样。”
蒋沐函淡淡地叹气，拍拍姑娘的肩：“你会找到一个好人的。”姑娘撇撇嘴，笑得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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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驱车来到前女友小姐说的别墅区附近，找了一圈后发现了那家花店。穆瑾宁和冉炫彤太惹人注目，只好由蒋沐函和桑可琪装作买花的样子去店里打听车安雯的事情。
花店不大，但花的各类倒是不少，店里装饰得十分漂亮，只有一个店员小姑娘在做花束。两个人东看西看，装得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问了一大串问题，然后要了两大束花。
在店员给她们包花束的时候，蒋沐函开始旁敲侧击地问车安雯的事情。“对了，我们有个熟人经常过来你们这里，她跟你们老板认识吗？”
“熟人？”
“对啊，她姓车。”
小姑娘有点惊讶地看一眼二人，然后继续低头做花束，语气轻松地道：“哦，不太清楚，有的时候是我在，有的时候是老板娘在。可能她来的时候都是老板娘在吧。”
蒋沐函从她的态度上看到了明显的闪避，她可以肯定这店员一定知道车安雯的事情，但是被封了口。至于是被谁封了口，那就得推敲一番了。
蒋沐函转了话题：“你们老板娘在吗？”
“今天不在。”
“那她什么时候在？”
小姑娘又抬头看她一眼，含糊其词：“不一定。”
蒋沐函知道问不出什么来，收了花，付了钱后和桑可琪一起离开。
两个人回到车上，蒋沐函甩手把花递给穆瑾宁：“送你的。”穆瑾宁一愣，捧过花后笑得心花怒放，倾过身子给了蒋沐函一个吻。后排的冉炫彤啧一声，搂着桑可琪也使劲亲一口。
蒋沐函把情况跟俩人说了，穆瑾宁说这店员如果被封了口，那肯定什么也不敢说，她们还是应该直接问老板娘，蒋沐函很赞同这话。几个人商量一下，决定暂时先回去，等晚上花店关门的时候再来看看，说不定能堵截老板娘。
四个人吃过晚饭后又驾车来到花店，把车停在马路对面，一直等到花店关门，果然看到老板娘出现了。因为是晚上，这附近又没什么人，四个人等到店员离开，店里只剩老板娘一个人的时候一起进到店里。
都要关门了，突然进来四个人，而且看样子并不像要买花，老板娘明显有些诧异，再一看，这不是大明星穆瑾宁和冉炫彤吗。老板娘的眼睛亮了亮，但仍然态度优雅，挂着微笑问穆瑾宁：“要买花吗？”
穆瑾宁微笑着摇头：“不买，我想向老板娘打听个事情。”
老板娘早料到她们不会买话，淡定地点点头：“您说。”
“您认识车安雯吗？”
老板娘的笑容明显僵了僵，但很快恢复淡定：“认识。”
“您跟她熟吗？”
老板娘轻轻摇头：“不算，她只是我的顾客。”
“她经常在你这儿买花儿？”
“嗯。”
“送谁的？”
老板娘看着穆瑾宁，淡淡地吐出一句话：“顾客的资料，我不能随便透露。”
穆瑾宁早猜到她会这么说，也不着急，挂着一副迷死人的微笑靠在柜台上对着老板娘放电：“通融一下呗。”
蒋沐函在边上带着一种有点鄙视的心情看着穆瑾宁调戏老板娘。只不过老板娘似乎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并不接穆瑾宁的招，丝毫不为所动，非常坚定地回绝：“不可以。”
穆瑾宁啧一声，绕过柜台走到老板娘身边，倾下身子凑近老板娘道：“那你开个条件？”
老板娘轻轻一笑：“你别浪费时间了，我是不会说的。”
穆瑾宁直接抚上老板娘的长发，语气暧昧，眼睛继续放电：“别这么死板嘛，我又不是坏人，你开个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什么都可以。”
老板娘叹气，推开穆瑾宁不老实的手：“穆小姐，注意形象。”
“这儿又没别人。”
“你们走吧，我是不会说的。”
穆瑾宁抬头看一眼柜台里的电脑：“那电脑借我用一下？”
“穆小姐，不要开玩笑了。”
穆瑾宁又啧一声，直起身子，眼睛在柜台上扫着，柜台上并没有放着客户资料之类的东西，她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真的这么不给面子？”老板娘但笑不语，完全没有要卖这位大明星面子的意思。穆瑾宁皱眉：“你这样会让我很没有面子的。”
“这儿又没别人。”老板娘拿穆瑾宁自己的话堵她：“我嘴很严的，绝对不会往外说。”
“……算你狠。”
老板娘做出请她们离开的手势，穆瑾宁挑挑眉，并不挪步，反而拉过边上的一张凳子在老板娘身边坐下，一副耍无赖的语气道：“我今天听不到我想知道的事情，我是不会走的。”
老板娘微微一怔，似乎感觉到穆瑾宁是真的打算缠着她，略微思考一会儿，然后平静地点点头：“请便。”
☆、46
老板娘一直在算账记账处理店内事务，完全没有把粘在她边上坐着的穆瑾宁当回事。穆瑾宁翘着腿托着下巴，就在边上看着，一会儿说老板娘你字儿写得真好看，一会儿又说老板娘你这店收益怎么样，一会儿还说老板娘忙我请人吃夜宵啊。老板娘挂着微笑，一边做账一边跟穆瑾宁对话，还真就像是朋友聊天一样，似乎穆瑾宁不是一个正在跟她耍无赖的人。蒋沐函几人在店内随意看着，聊聊花说说草的，几个人完全不觉得自己这样耍无赖有什么不妥。
在店里赖了近一个小时，老板娘的账做完了，店里也要关门了。老板娘转着钥匙扣从容地微笑着道：“几位，你们是要在我这店里睡一晚呢？还是离开呢？”
穆瑾宁爽快地起身：“我们去你家睡，你去哪儿我们去哪儿。”
老板娘拍手笑道：“哎呀，那真是太好了，我家能招待两位大明星实在是三生有幸。”
穆瑾宁也笑：“那走吧。”
然后，几个人就真的跟着老板娘走了……蒋沐函简直不敢相信这老板娘居然如此画风清奇，说带她们回家还真就把她们带回了家……
“你家真不错，有情调。”穆瑾宁坐在花店老板娘家的沙发上如是说。
蒋沐函觉得她头上三根黑线都要下来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剧情发展，她们怎么会坐在一个才刚见面两个小时都不到的陌生人家里，喝着人家泡的奶茶夸人家有情调。
然而，穆瑾宁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跟老板娘聊得异常欢快，而且时不时地打着擦边球问车安雯的事情。老板娘也是情商极高的人，不仅不介意她们这样死皮赖脸地跟到自己家里来，还一副真的非常高兴的样子聊着穆瑾宁聊天，而且穆瑾宁怎么套都套不出她的话来，聊了一个小时连个车字都没说漏嘴过。
聊天到一段落，时间也不早了，老板娘看看墙上的挂钟说：“抱歉，我要休息了。家里只有一间客户，你们如果愿意住下，就自行分配吧，如果要回去呢，就请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好，谢谢。晚安。”说完之后，她就真的起身回自己房间去睡觉了……
蒋沐函看着关上的房门，再一次觉得穆瑾宁真是遇到对手了，就算是无赖耍得撼天动地的穆大导演，对这情商高到让人发指的老板娘也是束手无策。
“现在怎么办？”蒋沐函无奈极了，总不可能真的在人家家里睡一晚吧？穆瑾宁愿意，她都不愿意，她还做不到穆瑾宁那样没脸没皮。
不过好在穆瑾宁还是有点常识和理智的，轻叹口气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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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又一次无功而返，回去的路上，穆瑾宁说这老板娘简直油盐不进，光粘着她看来不是个办法，所以她们又要换法子了。蒋沐函问她想怎么办，穆瑾宁说从明天开始去花店外面蹲点，守株待兔等车安雯出现。蹲点是个非常耗时耗力的工作，但是好在花店的营业时间是固定的，她们可以轮流来。
虽然对于穆瑾宁这个办法的可行性有点怀疑，但没有人反对，都有种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毕竟目前她们想不到别的办法，所以不管有用没用也只能一试。
第二天，踩着花店开门的时间，穆瑾宁和蒋沐函把车停到比较隐蔽的地方，按照计划开始蹲点。穆瑾宁在来之前还特意去弄来个望远镜，架在半开着的车窗上对着花店望，把自己搞得跟个偷窥狂似的。
两个人在花店外面一蹲就是一天，一开始的新鲜劲很快就在无尽又无聊的等待中被消耗殆尽，两个人轮流着盯守，一个人守一个人就睡，就这样过完了蹲点计划的第一天。虽然这天她们并没有等来车安雯，但毕竟是第一天，本来她们也没有抱多大希望能一天就等来车安雯，所以也不是很泄气。第二天去的是冉炫彤和桑可琪，中间蒋沐函和穆瑾宁还去探了次班，期待着会不会有跟她们不一样的结果。但可惜的是，冉炫彤她们同样等了一天，同样没有收获。她们继续安慰自己，才两天而已。
这种等待的时间毕竟是难熬的，到第四天的时候，她们已经有点不耐烦，也有些灰心丧气了。心想那老板娘不是说过车安雯是她的顾客吗，既然她们提到车安雯的时候店员和老板娘都明显是马上就能知道是谁的程度，那就说明车安雯应该是常客，是经常来的，可怎么这会儿都已经这么多天了还不见她出现，想到如果她去花店的频率是一个月一次，或者是更久，那她们可就有得等了。
几个人都有些心浮气躁，已经在打算要不要再想别的办法的时候，那个让她们苦等多日的人终于出现了！
这天天气不是很好，乌云压得很低，看着像马上就要下雨一般。穆瑾宁和蒋沐函在车里精神疲惫两眼无神地望着斜对面的花店发呆，突然视线里驶进一辆白色越野，车子停在花店门外，似乎是冲着花店去的。
两个人略微打起精神盯着那辆车，因为这些天在花店门口停停走走的车辆并不少，她们已经有些麻木了。但当车上的人下来的瞬间，两个人同时愣了两秒钟，然后立刻像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车安雯！
蒋沐函聚精会神地看着车安雯走进店里，从她们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设置在入口处的柜台和店内的一小个角落，所以车安雯进去之后她就看不到人了。穆瑾宁拿着望远镜同样在看店里的情况，但蒋沐函觉得，那个望远镜真的有起到作用吗？望远镜又不能透视。
过了一会儿，车安雯出现在柜台边上，老板娘递给她一个本子，她在上面签过字，付过钱后径直离开了。蒋沐函看着车子驶离，问穆瑾宁之后要怎么办？穆瑾宁一边让她稍安勿躁，一边继续用望远镜看着店内的情况。
蒋沐函只好也继续盯着看，又过了好一会儿，她看到老板娘似乎在写什么东西，然后把那个东西交给了店员。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穆瑾宁突然打开车门冲出去了。蒋沐函慌张跟上去，她不知道穆瑾宁要去干什么，但她知道她们多日的苦等，等的就是这一刻。
跟在穆瑾宁身后一路狂奔冲进花店，蒋沐函一进店里就看到穆瑾宁一把从店员手上抢过来一个什么东西。店员目瞪口呆，连老板娘都是一副受了惊的模样，反应了两秒钟才迅速起身，要去抢穆瑾宁刚抢到手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蒋沐函肯定是要帮着穆瑾宁的，所以她赶紧拖住老板娘，不让她靠近穆瑾宁。老板娘有点急了，语气也不像前几天那样优雅：“你们是土匪吗？”
蒋沐函半抱半推地把她塞回柜台后面的小空间里，非常无耻地说：“你就当是吧。”
老板娘明显平常缺乏锻炼，蒋沐函几乎没使什么劲就轻易地控制住了她，拦在柜台边不让她出来。老板娘气极，看似非常使劲地推了蒋沐函几下，但蒋沐函完全没有感觉到压力，纹丝不动。
另一边，店员小姑娘反应过来后也试着去抢回被穆瑾宁抢走的东西，但小姑娘身材娇小，穆瑾宁用身高取胜，小姑娘在她面前跳了几次都没够到穆瑾宁举高的手。
蒋沐函看到穆瑾宁手里举着一张纸片，这下她终于明白穆瑾宁抢的是什么了。那应该是刚才车安雯下的单，店员刚才已经把车安雯要的花包好，包好的花自然是要送出去的，既然要送出去，那肯定是要注明地址和收件人，穆瑾宁抢的就是老板娘刚才写下的送货地址和收件人的小纸条。
穆瑾宁掏出手机，对着小纸条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确定拍清楚后才把纸条还给那个坚持不懈在她面前蹦哒的店员小姑娘，还拍拍人家的头笑着说：“好了好了，还你。”
小姑娘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还是被穆瑾宁闹的，小脸红扑扑地对着穆瑾宁跺跺脚，活生生一副看无赖的样子看着穆瑾宁。蒋沐函见状也不再圈着老板娘，对老板娘笑着道：“那我们就撤了，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两个人拿到战果，在老板娘和店员充满控诉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离开。
回到车上，蒋沐函迫不及待地问穆瑾宁纸条上写着什么，穆瑾宁的眼睛里满是等待多日后终于有了成果的兴奋和欣喜。蒋沐函自然也高兴得很，看着穆瑾宁掏出手机，找出刚才拍的照片给她看。
纸条上写的地址非常清楚，虽然没有收件人的姓名，但写着房间号，这就相当于她们已经知道了车安雯到底是在给谁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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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拿到地址后，穆瑾宁和蒋沐函迫不及待去了地址上写的地方，这地方在a市的郊区，从地址上看是一个特别偏僻的地方，她们在a市住了这些年都没有到这边来过。两个人凭着车上导航废了好大劲才找到地址上写的地方，只不过车子才刚停在那大院子外面，看到大门口挂的牌子，两个人傻眼了。
蒋沐函看着那块牌子忍不住问穆瑾宁：“是这里吗？”
穆瑾宁也有些怀疑，低头又确认了一遍地址，有些不确定地道：“应该是。”
两个相视无言，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意外和惊讶。无法确定地址的两个人下车去，拿着拍下来的地址去问门卫。最后在门卫那儿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两个人又是一阵沉默，心里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为了确认心里的怀疑，两个人在门卫处做过登记后进到院里，找到接待处说她们要找人。接待处的人问她们找谁，穆瑾宁掏出手机把房间号给对方看，对方看过后说：“现在不是探视时间，不能探视。”
“那什么时候可以？”
“明天上午来吧，上午九点到十一点是探视时间。”戴着粉红护士帽的小护士如是说。
“哦，好，谢谢。”
两个人几乎是在大脑当机的情况下出来的，出来后还忍不住又回头看一眼大门口挂的牌子——a市精神病人疗养院。
两个人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一点神来，但这事实还是让人有点难以接受，蒋沐函问穆瑾宁：“所以，里面住着车安雯的什么人？”
穆瑾宁摇头：“我怎么知道。”
缓过一些神来的两个人驾车往回走，路上蒋沐函给冉炫彤打电话，告诉冉炫彤她们拿到车安雯送花的地址了，但没有说地址指向的是精神病院。为了商量对策，四个人约着一起吃晚饭，蒋沐函让冉炫彤和桑可琪到穆瑾宁家去，她自己下厨做。
回到家后，蒋沐函一边忙着准备四个人的晚饭，一边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觉得事情的发展实在有些离谱，怎么就是精神病院呢？
吃饱喝足后，穆瑾宁才把精神病院的事情给冉炫彤和桑可琪说了。两个人也是惊讶得不行，这情况实在太出乎所有人意料了，一时间四个人都没了主意。本来打算抓车安雯把柄的，可如果她的把柄是个精神病人，她们还真下不去手。
四个人围坐在沙发上久久无语，实在有点无力面对她们苦苦等来的这个结果。最后，穆瑾宁说先去看过情况再说，说不定不像她们想的那样。因为地方比较特殊，穆瑾宁和冉炫彤不方便出现，所以最后决定由蒋沐函和桑可琪第二天再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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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沐函带着桑可琪在第二天的探视时间又来到了疗养院，去之前还买了一束花。按照接待处护士的指示找到病栋和楼层，在护士站跟护士说了来的目的后，护士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们问：“你们是病人什么人？”
“朋友的朋友，受朋友所托，过来看看。”
护士明显更加怀疑了：“你们朋友是谁啊？怎么托你们过来看？”
蒋沐函差点把尴尬表现在脸上，她怎么知道她那个不知名的朋友是谁。不得已，她只好把常常给这儿送花的车安雯搬出来：“她姓车。”
死马当活马医，蒋沐函已经在考虑要是被护士轰出去该怎么办，没想到护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是车小姐啊，难怪要找你们来。”
蒋沐函笑着跟护士打马虎眼：“是啊，她不方便来。”
护士估计是挺忙的，打着手势带着两个人往病房走，一边走一边说：“病人一见她就发病，也是难为她了。”
蒋沐函心里一惊，但面上还是装作轻松地问道：“病人的病情好些了吗？”
护士的语气有点无奈：“都停药好久了，现在情况非常好。”
“她具体是什么症状呀？我们去会不会刺激到她？”
“自残。不过现在病人的情况非常好，你们别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就行，也别乱说话，主要不能提车小姐的事情。”
“好，我们知道了。”蒋沐函一听‘自残’两个字心里直打鼓，她也没有接触过精神病人，还真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面对那个完全没有见过面甚至还可能无法正常交流的人。“可是不提车小姐，我们要怎么跟她说呀，我们就见过两三次，怕她不记得我们。”边上的桑可琪对说起谎来面不改色的蒋沐函投来一种佩服的目光。
护士说：“就说是朋友就好了，病人有失忆症，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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