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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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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异:《死神编号二五零四》 作者:W

    正文 第7节

    灵异:《死神编号二五零四》 作者:W

    第7节

    这种彷佛妖术的法术使敌方士气完全溃散,再加上对方早已跟伊斯札军缠斗多时,气力也耗费的差不多,因此根本无力对抗阿滚标的军队。判断情势之後,马达尔先生瞬间挪移到阿滚标身旁。

    「好了,主帅,您可以停手了。」

    阿滚标只是看了看马达尔,没说什麽,手一挥下令不再屠杀,敌军虽是困惑,也还是把握这个时机逃跑。

    「伊斯札!丢出红宝石!」

    身负重伤的伊斯札虽是不解,仍从怀中掏出稍早马达尔给他的红宝石,往空中一丢--

    红宝石的光芒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更璀璨的红色光辉,马达尔先生迅速念了咒语,将咒语发出的白光射向红色宝石。登时,红光大增,马达尔专心地操控著咒语,将白色光芒化作操控宝石魔力的能量,让红色的光芒交缠著白色的咒语,直直击向敌军。

    什麽事都没发生,敌人也逃了。

    「成功了。」马达尔先生这麽说。

    阿滚标闭上眼,再睁开眼时,杀气已全然消失。「好啦,这是怎麽回事?军师大人有什麽计画?」

    小披尚未从震惊中回复。他实在很想问,刚刚那些人掉入黑暗之中後,会去哪里?该不会就一辈子被困在那里吧?真是残忍的术法。但是现在的状况没时间让他去问那些,他赶紧给伊斯札进行医疗。

    蓝光在他手中扩散开来,形成球体,一点一滴的没入伊斯札的体内,这才让伊斯札感觉好一点。

    「别急,请看看这个吧?」马达尔先生在空中画出一个半透明的追踪器,只见上头有好几个红点,并标明了所在位置。「这是刚刚被红宝石的光芒触及皮肤的那些人,他们身上皆被做上标记,放他们走,也是为了呵呵,真是令人开心的战役,竟然走了这条我最想要却也最不看好会发生的路」

    看来马达尔先生设想了许多地方,也是因为想到可能会被袭击,因而将红宝石先交给伊斯札,又请伊斯札带领一千军下来。不过,马达尔先生只要扯到战事就会变的特别开心呢,是他的错觉吗?

    「那现在要追去吗?」伊斯札问。

    「不必,」马达尔先生收起追踪器。「伊斯札殿下,您还是先带著剩馀的人到人间界去吧,接下来,我想看看他们的动向。」

    「好。」

    马达尔轻笑。到底会做出怎样的回应呢?

    轻云一边咬著指头,一边皱著眉看著呈上来的报告。呈报告的人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得意部下,阿免。

    阿免问:「老大,怎麽办?我们已经被杀很多人了!没想到那个阿滚标还真厉害!他妈的!一出手就杀了好多人欸!」

    轻云依然皱著眉,衣飒则站在轻云身旁,一同看著报告。

    「哦」然後发出了这样无意义的单音节。「我就说吧,要你别这麽急。」

    「我陆大姐怎麽可能坐以待毙!直接攻击才是我的独特风格!」

    「但是死了很多人。」他毫不留情地说。

    「啧,啧,可恶」她跟部下的感情一向很深厚,想著这次死掉的人不久前才老大老大的叫她呢,可恶,这样想就觉得很难过。

    「是我太过大意了。」好不容易,她终於承认自己的不是。她待部下如同家人啊,怎麽可能他们死她却毫无感觉呢?

    「这下,你打算怎麽办?」

    轻云指著「部份逃脱的部下被红光扫到」的这一行,偏头看了看衣飒。「你认为这是什麽?」

    「我想,应该是某种追踪魔法,以前捕捉逃犯的时候也是用这种红宝石。」

    「唷,放长线钓大鱼啊?」

    「你要怎麽应付?杀了那些带有红光的人?」

    「怎麽可能?」她沉吟。「虽然这样很对不起他们,但也只能这样做了」

    「什麽?」

    「我要将计就计。」

    钓大鱼是吧?

    当晚阿滚标统领的六千大军嚣张的进入人间界。其目的当然是找寻早上那些被红光扫到的人,并且更进一步的捣毁敌方总部。要是事情真的可以这麽简单就好了。阿滚标这麽想。

    小披则跟在他身边,并带了三百个医官。

    只是当他们以追踪器搜寻时,却发现红点正一群一群的聚集在他们附近不远的地方,每一群大概有二十人,并围成了六角形的阵型,围绕住大军。

    「哦」这下子就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才好了。阿滚标低笑。「小披,你领著其他人从我所说的地方离去,记住,动作要快一点。」

    「是那件事情吗?」

    「对,就是那件事,」他看起来很开心似的。「总之你快照著做吧,我会先帮你们隐藏气息之後再让你们出去。」

    他不由得回想起今天稍早的事情。

    「我想过好几种可能,其中之一是,他们会杀了那些被红光扫射到的人。」马达尔先生说。

    「那该怎麽办?」

    「不,这点是可以不用担心,因为陆小姐不是会杀害部下的人,但是如果杀了其实也不要紧,我们还有精锐的伊斯札军。所以我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什麽可能?」

    马达尔先生推了推眼镜。「他们会将计就计。」

    「什麽意思?」

    「我在想他们会将带有红光的人分散开来,使我军无法辨认到底该往哪里走,最糟的情况是:他们将会将我军包围。」

    「那该怎麽做?」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等状况,麻烦请您将全军撤离,然後您」

    待所有人都已经撤离,阿滚标这才走出主将帐营。脚尖一点,他轻盈地跃上半空中,混入有如墨汁般浓稠的夜色。身後,不知不觉的跟上了百来个黑衣战士

    一百多个个军士以及阿滚标正位於六角阵型的中央,一个个皆伫立不动。晚风清冷,混杂了些许诡异的气息。

    妖媚月色盪漾,宛如水中月映天。

    忽然,一直低著头让浏海盖住大半面容的阿滚标笑了,他跨步前往六角形的其中一角。

    「幸运的话,主军就在後方。」

    「然後呢?」

    「我想他们会趁你应付六角魔法阵而慌乱的时候,突然主军压境,我想这时候也会带上衣飒,到时候可不好对付了。」

    「所以呢?」

    「所以我要您使出绝对性毁灭的法术,使出足以将这个世界轰炸掉的术法。只要您身後跟著将士,他们就绝对想像不到您会使出这种等同於同归於尽的法术。」

    他手一扬,身後的黑衣战士们以如同鬼魅般的速度飞窜向六个角落,阿滚标则趁他们分心的这段时间,双手逐渐酝酿出极大的能量,最後能量扩散到全身,不停地扩大、扩大

    终於,这股力量终於不再满足於阿滚标的身体,如同猛兽般的爆发开来--如同在黑夜中投掷一枚能量强大的炸弹,直直炸往空中,整个大地因这个爆炸而剧烈晃动,爆炸声响大的震耳欲聋。

    就在这股强大的能量向外扩散又扩散,几乎要延伸到有人类的地方时,小披快速地念起咒语,强烈的蓝色光芒迅速扩大且包围住那股毁灭性的能量,阿滚标则趁蓝光尚未将整个能量包围住之时迅速往上飞去,终於在他飞超出蓝光范围时,最後一点未被包覆住的能量也终於被蓝光给覆上。

    能量在蓝光的包围下一次次的爆炸,被包围在里头,带有追踪器的敌军也全数被歼灭。全部包裹住的范围大概是个十几公里的圆。

    一部份埋伏在附近的敌军也被蓝光给包围住,因而全数阵亡,但显然对方有考虑到这一点,因此主军是在更远一点的地方,一见阿滚标爆发出这样的能量,立即撤退。

    阿滚标才刚窜升到蓝光以上,立刻从往其中一个方向射出银针。银针尾巴曳著红光,直直往阿滚标看中的目标飞去。伊斯札代领了七八个人,以令人惊讶的速度追往阿滚标指引的地方--敌方主军的撤退之处。

    伊斯札所领的军队本就不是专司战斗,而是进行探查与追踪,因此在速度的要求是无庸置疑的,此时甚至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身影,而前前後後才不到几秒钟的时间而已。

    阿滚标见他们已经追上,这才放心的往下坠。

    小披眼明手快的以魔法接住他,并快速地奔到他身边。只消看一眼,小披就几乎要痛哭失声。

    阿滚标全身沐著血--而且是他自己的血。

    「您必须以法术,幻化出百来个士兵,使他们不会怀疑,且又不会因等等要发生的事情消耗兵力。这您做得到吗?」

    阿滚标点头。「这点小法术当然是可以。」

    「但是您得保证,分出这些精神,您还能够将全身的能量爆发出来。」镜片後的眼,认真而严肃的直视阿滚标。

    这点小事当然是难不倒他的。「可以,我可以在瞬间将他们收回。」

    「好,再来就是,您将这些能量爆发出来,如果闪躲不及,您将会有生命危险。」

    「这我知道。」若连这点基本心理准备都没有,那也不配当军人了。

    马达尔先生点头。「既然一切您都能了解了,那麽请放手去做吧。」

    第五章之二.战争(下)

    阿滚标疑惑地看看四周。他回到了死神界的边陲,那个彷佛无人管的边界。好几年前这里是这样的--鲜花绿地,儿童嬉闹声不绝於耳,蓝天白云,这里彷佛无忧无虑。这里虽是个被放弃的地带,却总是充满著欢乐。

    他非常非常--非常喜欢这里。

    这里是孤儿院,是集中悲剧家庭孩子的场所。因为父亲放任他的关系,因此他能够时常来这里走动,这些小孩也认他为大哥。不管有事无事,他都会过来看看。

    总是带著十分轻松的心情过来的。

    唯有最後一次例外。他心头猛然一跳。那天吹起的风,强烈的厉害,山坡上头设置的风车转动的迅速,彷佛知道风雨欲来。他看见几年前的自己冷著一张脸从山坡那头走来,眼神满是坚决。

    「我不会让你死。」

    那句话,不是随口说说的。阿滚标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情,而且,非常清楚。

    他心头一慌,快步追上多年前的自己。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这件事情了,他用尽一切将这件事情埋入回忆的最深处,尽力的让它沉淀沉淀那股讨人厌的罪恶感。

    当初的决心,幻化成接下来想起就会痛苦得不能自己的梦魇。

    或许就因为如此,当他看到衣飒还是如此坚决时,才会这麽的生气。虽然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不过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跟在「阿滚标」後头,他可以感觉到「他」散发出的冷然气息,以及那完全把自己冰冻起来的情绪。唯有这样才能不後悔。

    衣飒用的回魂术--虽然尚未完全执行,但是光是不让灵魂回到冥府,并擅自制作灵魂蛋这件事情,就已经是件重大的逆天行为。这种法术是罪恶的、违背天理的、不可饶恕的,因此再慢一点,黑暗的气息就会弥漫天际,到时候衣飒必定被追杀,轻则无期徒刑,重则死刑--且是受凌虐而死。背天。

    因此他决定自己来担。他要帮他担。

    每年人间如果有战争,天界的上空就会黑气弥漫,这是恶念的关系,诛杀千人万人的的恶念,灵魂的哀嚎。

    因此,他必须更快一点的让上空变黑,变得混浊,到时候即使因为衣飒而有的黑气卷上天也不会被发现。

    --他决定采取最快的方法。

    也是让事後的自己最後悔的方法。

    「阿滚标大哥!」红罗。最常跟阿滚标腻在一起的少年,常说等自己大一点,等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就要跟著阿滚标到死神界的市中心去读书。那几年阿滚标刚当上首席死神,因为公务繁忙的关系,很久没有回到孤儿院去看看了,因此那天阿滚标还没进到孤儿院,听闻消息的红罗立刻就跑了出来。

    即使因为「自己」的脸低垂著而看不到表情,阿滚标也能想起当初痛苦的心情。五脏六腑全缴在一起,恶心感冲上喉咙,混著咸咸的泪水味。

    「对不起」他听见「自己」这麽说。

    「什--」

    红罗甚至一句话都还没问完,喉咙就被刺穿,鲜血从巨大的孔中流了出来,甚至可以看见里头的骨头与血管的跳动。

    尚未断气,红罗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大哥--浑身散发杀气的大哥。他想发出声音,但无奈声带已被毁坏,只能发出恶心的咕噜声。他的眼神像在问为什麽,又像在说这不是大哥。

    那种眼神,让「阿滚标」感到非常烦躁。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他自私的想逃避罪恶感,无法忍受红罗那双太过清澈的眼睛。

    我为了什麽要做这麽多?为了什麽要替衣飒做这种事情?为了什麽要杀这些人--

    思绪混乱,他无法克制的伸出手,挖出红罗的眼球--眼球混著血,瞳孔极剧烈缩小,血和神经缠上了他的手指,他厌恶的将之揉碎。

    --就在那一刻,真正成为死神。

    「不要啊--!」阿滚标大叫。即使知道这样是没用的,那个人是听不到的

    他很害怕。

    非常非常害怕。不要了,不想要再失去什麽了,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一无所有无法再忍受--重要的人死去了。他用无数次的伤心祭奠红罗的灵魂,献上最纯洁的白色花朵

    几乎要昏厥,他亲眼看著自己血屠万人。

    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悲哀,那时候的自己是用多悲哀多伤心的感情杀死一个个无辜的儿童,他可以感觉到当时的自己如何在内心天人交战,然後将衣飒站立的天秤加上一些重量让他倾斜--

    原来当时的自己哭了,哭得很惨很惨。

    领著七、八个人上前追主军的伊斯扎终於在几十里外停下脚步。他拿出探测器,确定附近没有任何敌人存在。

    「溜得真快。」他说。「路尔,你带著三个人到那边去看看有没有敌人留下来的痕迹。」

    路尔是伊斯扎的副官,留了一头蓝色混白金色的短发,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很吊儿郎当,但是在工作的时候却出奇的心细--这也是为什麽伊斯札引荐他当自己副官的原因,事实上在还没有成立军队的时候,路尔就一直是伊斯札的下属,两人默契甚好。

    路尔做了个不太标准的敬礼,咧了个大大的露齿笑。「遵命,伊斯札队长!」

    伊斯札投去责怪的眼神。「现在正在工作当中,别不正经的。」

    「是、是!」即使这麽说,语气还是很随便。他手一挥,招来了三个人,接著就隐入西边丛林。伊斯札则是带著剩下的人到其他地方看看。

    路尔低头边看著探测器边走,偶尔抬起头观察星星的位置,接著吩咐一个人到石头边看看,带些泥土回去。

    「还有你呀,看看那边有没有脚印,对对,就是那边!」

    「回报路尔副队长,这里什麽都没有。」

    「看仔细点再回答我!」

    「是!」

    他满意的点头之後,回过身想往另一处去看看。方才去挖些泥土的士兵迅速将泥土分袋装好,出声道:「副队长,这边的泥土都采集好了!」

    路尔不晓得在看些什麽,没注意到他的叫唤。

    「副队长?副队长?」士兵皱眉,见路尔没听见,这才走到他身边去,伸手想拍--

    路尔迅速转身,过分用力的抓住士兵想触摸自己的手,眼里隐隐渗出杀意。「你做什麽?」

    「副、副队长?我、我我只是叫你,可是你没听到」天啊,吓死他了,平常副队长可不会有这种表情。

    像是在那一瞬间醒了过来,他杀意褪去,从错愕变成抱歉。「我太过专心在注意星象了,我专心的时候有人想碰我我就会这样,不好意思。」

    「不,副队长别这麽说,是我无礼--那个,请问,观察星象?」

    「嗯,稍微会一点,还有观察空气动的气流,我猜测敌军会不会是走西北西的方向」到最後语气几乎变成了自语,他若有所思地抚著下颚,一双眼不时朝西北西方向看去。

    「那要去报告队长吗?」

    他微笑。「不用了,这只是我的粗浅猜测而已。敌军应该是没有在这附近,我们撤吧。」

    待阿滚标转醒时,自己正躺在一个巨大的医疗棚子内,一旁是满脸忧心的小披。

    「小咳、咳!」喉咙乾燥的一出声就惹来剧烈疼痛,阿滚标打赌等等绝对会咳出一大滩的血。

    小披回过头,这才发现阿滚标醒了。他紧张替他拍胸顺顺气,接著拿出棉花棒润湿阿滚标的嘴唇。

    「你今天晚上还不能喝水,话也尽量少,你现在这副身子根本是破铜烂铁。」

    「咳、咳咳咳!」他挥手示意自己了解了,一边将上半身探出床边,吐出污血。就说吧,预测真是准。

    顺道咳出惹人作呕的腥甜味,他疲倦地点点头。可恶,比自己想像的还要严重。

    小披怒瞪著他。「真是玩命的举动啊?要是再慢一点你大老爷连骨灰都不剩了,我只知道你会这麽做没想到会玩这麽大--你是主帅耶!主帅无力出战是要怎麽提振军心?」

    阿滚标无力的左右瞄啊瞄的,然後将视线停在刚进棚子的马达尔,像在说:你找他问去。

    马达尔接收到这个讯号,只是淡淡地说:「可以清地雷、扰空气中的气流、如果幸运还可以直接炸掉主军,很方便。」

    「所以说阿滚标是清道夫吗?」细长的眉一个挑起,从小披抽搐的嘴角可以看出这是他即将发怒的前兆。他是知道他们想做什麽,但是他们明明再三跟自己保证过会没事的啊!现在变成这样半死不活的,谁要来负责?

    马达尔耸肩。「他们在我们行进的路线埋了地雷,然後大规模爆炸可以惹乱空气中的气流--飞行的气流,身为天界的士兵,即使人间的气流不稳依旧可以飞行,但是我看对方的兵应该都是人类,受过飞行训练的人类,如果轨道被弄乱要飞可不太容易了,我是这麽想的。」

    「但是阿滚标变成这样要怎麽上战场?」

    「战事不会太快爆发,最快大概一个月後吧--医官,我想信以你的能力,在这段时间内应该是可以治好他吧?」

    小披不太愉快的别开脸。「我可不能肯定我会不会把他医死。」

    马达尔回以微笑:「那就麻烦你尽力了。」

    帘子又被掀了开来,这回是伊斯札跟路尔。马达尔问:「如何?」

    「没收获,」伊斯札倒头躺在阿滚标旁的空床上。「累死了,什麽也没找到,泥土采集也没有检验出什麽,连脚印都查不出一个」

    「气流呢?」

    「没有被穿过的痕迹。」他边叹气边捶著自个儿的肩膀。「快累死我了」

    路尔扬起不正经的笑容。「要不要我替你按摩啊队长?」

    「你去死。」

    「嘻嘻,别这样,我技术很好。」

    「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伊斯札准确的拿了枕头就砸往路尔,明明是可以躲开的东西,路尔却乖乖的站著让他砸。「哎呀哎呀好痛!可爱的小披医生我要治疗--」

    「都叫你滚出去了!」伊斯札拿了另外一个枕头又砸了过去。

    路尔被砸第二次之後,才识相的离开帐棚--再待在那里下一个砸过来的就不只是枕头了。

    小披很无言。总觉得路尔跟阿滚标的个性真是有得拼,只是阿滚标还会收敛,路尔则是不顾一切下流到底的类型。互动方式也跟阿滚标跟衣飒在一起的时候很像--虽然小披没看过,但是听阿滚标的叙述,大概也知道是什麽情形。只不过如果是衣飒的话,第一次飞过去的绝对是刀而不是枕头,也不会这麽用力的说滚出去,而是冷冷地说出一个「滚」字。

    他瞄向阿滚标,发现阿滚标正对著路尔离去的地方投以同病相怜的目光。

    伊斯札:「那接下来该怎麽办?」

    「暂时先不要有动作吧,我们先防卫,然後,伊斯札你的部队记得每天都要出去作搜查,一有状况就立刻回报,每天都要交报告给我,混入人类社会也没有关系。」

    「哦。」伊斯札懒懒地答应。「那明天。」

    马达尔:「半小时後。」

    「啧,知道了!」

    马达尔吩咐阿滚标好好休息之後,就扛著睡著的伊斯札出了帐棚,剩下阿滚标跟小披。小披将冰凉的药膏抹在阿滚标的太阳穴旁,让他能舒服点,稍後又轻按住他的喉咙,注入沁凉的术法。

    几分钟後,小披缩回手。「可以说话了,但是别说太多,会又咳血。」

    阿滚标试咳几声。「嘿?可以了耶。」

    「那当然。」他的治愈术可是一等一的耶!

    视线盯著小披打转,他突然笑了。「欸,我刚刚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你跟衣飒的恩爱回忆录?」

    「听起来真不错,」他说。「但很可惜不是那种事情。」

    「哦,真难得你想说别的事情。」

    「我的话题一直都绕著衣飒吗?」

    小披点头,给了他一个「你现在才发现喔?」的眼神。「就算不是也是在说你的自恋实录。」

    「哈哈,今天真的不一样。」

    「你要说什麽?」

    「我对小披的暗恋日记。」羞。

    「」越来越觉得跟路尔很像了,这家伙。还好自己不像伊斯札这麽火爆,不然扔过去的可能是药瓶。「你不说我就要走了。」

    「嗳,等等等等,要说了要说了,」他辛苦地坐起--只是这麽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惹得他满头大汗。「你应该没有去过边界那边的孤儿院吧?那种被放弃的地带。」

    事实上,那里的孤儿院里都是那种双亲犯下罪恶的刑责,然後双双逝去,或是背负著很糟糕的名声的,因此这里的孤儿院比市内的孤儿院刻苦许多。他们被放逐边境,被市中心的死神们称之为:「恶鬼的孩子」,因此一般是禁止小孩前往的。

    小披点头。「没什麽机会过去,也一直被告诫不要过去。」

    「果然。嗯,老实说我常去那里,也认识了很多人」他挥挥手,示意小披坐下。待他一坐,阿滚标立刻将额头往他肩上靠。闷闷的继续说:「我很喜欢那里,在那里我不是天才,只是个「大哥」。」

    「然後呢?」

    「然後我很喜欢红罗--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我把他当弟弟来疼,尽力的教他很多很多的东西

    可是,最後竟然是我这个「大哥」亲手杀了他,我刺穿的他的喉咙,亲手捏碎了他的眼珠子,然後放一把火烧了他从小长大的家。孤儿院里面估计没有千人也有百人,我靠这些人的灵魂,让黑气弥漫天,为了是救衣飒

    其实我可以直接炸掉市中心的,但是我选择了孤儿院,因为我的自私那里是被放弃的地方,毁了那里,也没有人会说什麽。的确没有人说什麽,而我真正被撤去首席死神这个职位的,是因为我杀了几百个死神--那些孤儿的命没人要理。而我成了杀人凶手,杀了我最心爱的弟弟。」

    好一阵子的沉默,小披开口:「我觉得你真是个智障。」

    「嗯?」

    「很自私,很愚蠢,很智障。你为了一个衣飒,杀了这麽多人,那些人是给你们玩弄於股掌的玩具吗?根本就不关他们的事情吧,你这样就像是跟b跟a吵架结果c被杀死一样,我看不见什麽伟大的情操,我只看见你的愚蠢。」字字犀利,小披骂人时可说是毫不留情。

    「我知道」

    小披叹气。很沉重的气息。「他到底是给你放了什麽药,让你愿意为他做这麽多?」

    为他杀了自己视如亲人的人,为他成为千古罪人。

    阿滚标轻笑,带了点自嘲的哀戚。

    连连几天传回来的情报,都表示出敌人的军队有可能在北方。路尔摊开地图,用红笔在上头画出一个又一个的圆圈。「这里跟这里,我军都有探查到敌人的踪迹,这几天下来,我觉得资料已经非常充足了,要直捣黄龙不是问题--但是我还是觉得要再探查一下,不要操之过急。」

    马达尔点头,问道:「这里大概是什麽位置?」

    「北部山区,靠近城市,虽然不远但是也有一段距离在。」路尔报告。

    伊斯札双手环胸,漂亮的双眸死盯著地图。「我看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城市里设总部,我们乾脆今天就出动吧?」

    「不好吧队长--」路尔惊讶地大叫。「这样仓卒可以吗?」

    「就是有你这种不成材的家伙仓卒才会输,本王子跟你这种人不一样。」

    「知道了王子殿下您美丽高贵又有智慧呀呀。」

    马达尔倒是同意方才路尔的见解:「不要仓卒出动,再多调查一下吧,路尔,你负责领军。」

    伊斯札明显的不悦。「马达尔,我才是搜查队的队长。」

    「别生气,这叫做杀鸡焉用牛刀。」马达尔整了整资料,然後将地图收起来。「更何况,我怕你一出去就激动的杀到别人总部去了。」

    「我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我是说我担心。」

    路尔一见气氛逐渐火爆,只好陪著笑脸打哈哈。「好了好了,别吵了,我出去就是了--别生气啊王子殿下,只是这个月我带兵去搜查而已嘛,你不要太敏感。」

    冷哼一声,伊斯札优雅的旋身坐到沙发上。

    马达尔:「你出去吧,路尔。」

    「嘿嘿,了解啦!」

    朝两人挥挥手,他退出帐棚外,招呼十来个弟兄往北方飞去。

    一边飞行著,他顺手招来了些风跟在身边,说是这样比较凉快。其他队员对这副队长的无厘头行动也已经习惯了,假装没看到继续做侦查的行动。

    「副队长,这里侦探到有魔法的气息。」

    路尔:「全部都纪录下来,不用跟我报告了。」

    交代完之後,他一个人入更深的山区内探查。百般无聊的走著,他顺手拿起小石头到处扔。突然一个黑影闪出,路尔邪魅一笑。以比对方更快的速度接近,他紧握住刚刚拿来游戏的石头,精准的往对方腹部刺去。低头,他在他耳边说了些话。

    对方听了脸色丕变,死命的想站起,却被路尔的脚尖给抵住下腹部。

    「嗳,给你五分钟发送求救讯息,如何?」

    对方看起来有几分犹豫,最後还是朝天际发送求救讯号--这动作引来路尔的嗤笑。「顺道一提,在他们赶来之前你就死了。」

    打昏对方,他扛著他来到众队友前。「看来是对方的巡逻队那些的,我们快撤,等等对方可能会有援兵过来,就凭我们打不赢那庞大的人群,带著这只先回去吧。」

    士兵们低头齐答:「是,副队长!」

    既然已经确定了敌方在哪,阿滚标又好了差不多,也就没有继续等下去的必要了。在那名俘虏口中问清楚敌方主军的位置,又让精锐的探查部队到该处确定过後,确定他所言非假,将近一个月的等待终於有了收获,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

    马达尔迅速的规划好行军路线,尽量绕过都市而行,这种时候最好用的还是空中飞行部队,因此在该部队中派出了不少人数。空中部队当作前锋,由伊斯札领军,阿滚标则是主军,在空中部队出动二分之一之後陆续进入山区,小披则是跟在阿滚标的身边,医官们主要都在阿滚标那军,其次是在伊斯札军,马达尔则是镇压在主部,随时监控两军交战的情形。

    伊斯札军的进入出奇的顺利,对方似乎没有料到天界军会这麽快又进攻,有些慌了手脚,但是随即整理好阵形准备迎战,但是这对於伊斯札军的进入丝毫没照成阻碍,精锐的伊军迅速潜入,从伊斯札传来的急令中可以知道他们已经接近敌方主营,没有特别地难以前进。

    马达尔一声令下,阿滚标统领的部队也进入山区了。主军又分三军,正统的左中右改成了前中後,前军先进入,而阿滚标则镇压著中军。

    阿滚标眯起眼,飞窜上空中,俯视前方状况,接到马达尔的命令後,他挥手要前军进入战场。

    前军才刚行走到一半,爆炸声陆续传出。阿滚标大惊。「地雷!」他连忙传急令回去给马达尔:「马达尔,这里有地雷!」

    他立刻先自行下令止住军队的进行。

    马达尔的声音从空中出现:「绕道,我估计就算你把地雷炸光了後面也会有伏兵,不用做这种无谓的损失。」

    绕道?

    阿滚标挑眉。「传令下去,马达尔说绕道。」事实上,他更希望传来的命令是杀进去,绕道这种做法不是他的风格。但是既然军师这麽说了他也不能有异议,要知道,在行军的时候要是出现意见不符的状况,这个军队可是要涣散的。上对下的指令,下只能接受,有异议与怀疑是绝对不行的,则所谓:「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只是他比较怀疑的是,人类的军队为什麽能在这麽短暂的时间内埋好伏兵跟炸弹,彷佛老早就预测到他们会来似的。

    带著军队绕道而行,马达尔又传来指令:遇到伏兵就绕道,尽量不要正面对决,我们的目的是潜入敌方阵营。

    小披疑惑道:「不能从空中吗?」

    「这麽大批军队从空中也未免太显眼,且,现在一到空中,我们就真正成为对方的狙击物了。」

    「喔。」就说军人真是麻烦。

    事实上军队的行进是迅速的,毕竟是训练有素的部队。小披侧眼看了看阿滚标,越来越觉得奇怪。阿滚标是个军人,秉持著绝对服上的态度,自然是不会有这种感觉,但是身为一般人的小披觉得这场战争可吊轨的很。

    迎战那些伏兵不是不能的,用法术把地雷炸光也十分方便,到底为什麽不能进入主战区?马达尔怎麽可能没有想到这些?

    到底是他的设想更远,还是他根本没有心要打这场战?

    「阿滚标,真的还要继续绕吗?」

    「继续。」

    「可是--」不经意的瞄向前方,小披瞪大眼,大喊:「阿滚标,退!快退!」

    「什麽?」

    「那里是结界!」只是已经来不及了,结界迅速扩大包围住了阿滚标的大半军队,将之困於结界中。

    「可恶!」阿滚标低咒。这场战役,对方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伊斯札很快的发现後头完全没有援军,只有五千人的飞行部队尽管一时占了上风,但对方可是有更多的兵等在前方,慢慢磨慢慢磨,早晚也要将他的五千兵给杀光光。

    他燃起兵符,隔空传话:「怎麽回事?阿滚标呢?」

    「外面有地雷,有伏兵,我让他绕道而行了。」

    「不行绕了!我的五千兵根本没办法与之对抗!」

    「我尽量不想让主军受到创伤,我想我估计错误了,对方是有准备的,这时候攻进去,只是损失更惨重而已。」

    「那你要如何?看我的前锋部队全数阵亡?」

    「我起兵。」

    结束通话,马达尔挥大军而起。马达尔的部队专司魔法战役,因此能够全队隔空挪移到对方阵营之中,前後只要几秒的时间,也难怪被安排当作後援部队。马达尔的兵一到情势立刻逆转,魔法法术满天飞,对方给逼得只好往後撤退。

    「阿滚标还在外围吗?」伊斯札问。

    「不晓得,从刚刚开始就连络不到他。」

    伊斯札聪慧的眼里闪过几丝怀疑。「为什麽敌方会知道我们要出兵?」

    马达尔微笑,扬手斩出一条巨大裂缝,敌军不少人皆因此而死。「可能是,有内奸吧。」

    不知不觉,竟然被引入了城市,阿滚标大概能猜出敌方想干些什麽。他现在只剩下不到一万人的部队,剩下的人通通被阻隔在结界外无法进入,而他们一踏进城市立刻又被下了另一道结界,根本就是强迫进入对方设置好的战区。

    「他们想占地利。」阿滚标说。

    可恶,真的被设下圈套了!

    又无法传急令给马达尔,现在可说是完全受制於对方!在这里,他能够完全放手去打吗?

    「阿滚标?」

    现在马达尔不在,他是主帅。不能坐以待毙,只好打了。

    「我没事。」

    他传令下去,部队四散进入城市中,在尽量不伤害人类的情况下进行战斗,真到紧要关头再杀没关系。一声令下,仅馀不到一万人的部队立刻四散开来

    「这次你倒是安排的很漂亮。」衣飒临著风,观望大楼底下阿滚标军队的情形。「我比较介意的是,那个马达尔真这麽好骗?」

    「这我就不知道了。」轻云轻笑,一双媚眼眨呀眨的。「好啦,前首席死神大人,我们是不是该有所动作了?」

    战役,现在才真正开始。

    阿滚标护著小披,尽量不让他受到敌人的攻击。方才敌人一瞬间突然涌出,更让他相信对方绝对是准备的比他们更完善、计谋更深沉的。

    他眼中神采一黯。

    「藤蔓!」小披紧急招来藤蔓结成防护罩,这才免去了敌方的大型魔法攻击。「你怎麽在愰神?」

    「抱歉,谢谢。」阿滚标重振精神,举起长剑。「即使这样,还是要赢吧?」

    「耶?」

    「即使不想要再失去最重要的人」

    「你--」

    「跟好我!」阿滚标飞窜上天,以魔法砍杀出好几条血河。

    街上行人尖叫四窜,身上沾满了血迹。一块块的尸体从天上降下,有天军也有人类军,有如人间地狱。战场。一个人界的军火武器猛然轰来,炸灭了一大群的天界兵士。

    那些人间界的武器本是伤不了天界的兵士的,但上头全部上了魔法,靠著爆炸力的摩擦,魔法快速膨胀,形成绝佳的杀人武器。

    但以肉搏战而言,还是天界军占优势。兵士们一个个释放出强大的攻击魔法,炸毁了人类的法术也毁了无数的建筑物。高楼开始倒塌,无辜的人类四处逃窜。

    地狱。人类想像中的那种地狱,正真真切切的呈现在眼前。

    阿滚标横劈剑风,杀去一群想扑上来的混帐。「雷电!」砰!一道璀璨的大雷立刻由天际降下,狠狠地砸往地面。天色骤黑,阴风惨惨,大雨无法控制的降下。

    再一次:「雷电!」

    电透过雨水传到了每一处,电死了敌方士兵也电死了无数无辜的人类。他持著剑砍杀敌人,所到之处全是尸横遍野,剑身总是准确无误的插入对方的心脏,不让对方有多活一秒的机会。

    医官们窜上天,以小披为首齐声背诵著祝福咒语。这是一个相当诡异的场面。上头金光闪烁,宛如和详的天使之画,下头却鲜血四溅,无论是天界会人间界,皆将自己度之生死之外,拼了命的砍杀。人间界的手段极为惨忍,他们的士兵擅长将剑直接往对方发旋处插去,让脑浆四溅。

    一部份的天军到市中央去,才刚进入,埋伏在高楼上的狙击手立刻开枪射击--子弹上头也施有魔法,约五百的人数立刻所剩无几。

    阿滚标将剑朝天举直,口中念念有词:「伟大的自然之神啊,我无意侵害您的领域,但今为正义而不得不战,希望您能助我一臂之力--」他全身散发白光,连眼神也变得与以往不一样了。发丝扬起,他血红色的眼愈发腥红,彷佛真是一潭化不开的血水

    剑一斩落,立刻分出数道白光斩往狙击手的位置,敌方一命呜呼。

    「真是造孽。」轻云说。她始终立於高楼之上俯看敌情,见阿滚标竟然招来了自然精灵,扬起了满富兴味的笑容。她手指一个绕圆,竟也发出不逊於阿滚标的白光。「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一个弹指,属於轻云的白光迅速窜下高楼,缚住阿滚标的身体。看见有人用了跟自己一样的术法,阿滚标的第一直觉就是衣飒。

    他往高楼看去,一个失神。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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