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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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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尘夢語 作者:夜晓寒

    正文 第44节

    红尘夢語 作者:夜晓寒

    第44节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为什么答案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宋天祖不禁疑惑的问。

    “我就是想要知道纳兰梦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她凭什么得到所有人的心?”

    “至少她对自己和别人都坦诚以待,这一点你永远都比不上她。我知道这次密谋造反的人并不是安甯语,不过是你利用她的名义在报复你恨的所有人。”

    “你别天真了,难道她嫁给你不是在利用你报复甯语吗?傻愣愣的替她说话,把你买了都不知道。”

    “我知道,比武招亲赢了当天她跟我讲清楚一切,当时我为了留在扬州接近卓玛和甯语并没有在意并答应给她演这场戏,在她心里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安甯语的位置,这几个月的相处让我更清楚看清事实,她对甯语的感情比你要深厚,她从未想过要伤害对方。”

    “难道嫁给你对甯语不是最大的伤害么?”

    “走这一步她想说即使无法赢回甯语,至少让彼此死心不在牵绊。可能有点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嫁给我是梦儿最艰难的决定,我还记得新婚之夜她哭了整整一夜。”

    “所以你们还没有”要是今天宋天祖不说出来,姬舞从未想过纳兰梦会是这样子的。

    “没有。”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她并不爱我,怎么会答应。今天你问的够多了,现在轮到我问你,明明你可以抵达长安城外却为何在慈恩寺停滞不前,难道入主京城重创皇上不是你一直以来的目标,到底什么事情迫使你止步于此。”

    “这里有我过去的很多记忆。”

    “骗子。”

    “你可以不相信,我要说的也只有那么多。”

    “你不想要知道布局已久的阴谋到底是否有成功吗?”

    “事已至此能否成功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已经无法改变。”姬舞转身回到了寺庙内。

    出于担心突围会让纳兰梦受伤,宋天祖下令所有人按兵不动,等待部署更详细的救援计划,哪怕将伤害降到最低他还是会担心纳兰梦能否全身而退。目前慈恩寺被围得水泄不通,被困在里面的人插翅难飞,被困的人中不少提议突围都被姬舞驳回。

    三天三夜过去了姬舞都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什么人也不见,慈恩寺地处偏僻周围青山环绕,阳光破晓的清晨都显得格外冰凉。

    夜幕降临宋天祖出于担心决定独自一人夜探慈恩寺,即使冒险至少比干等什么都做不到要好,当他换好了夜行衣准备要出发,昏暗的灯火下多了一道人影延伸在台阶上,背着光看不清人脸但瘦削的身材和服饰可以确定是女子,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近乎几次险些要跌倒,宋天祖赶紧冲上去仔细一看竟然是日思夜想的纳兰梦,赶紧把人抱起来回到了营地的帐篷里轻放在床上问,“梦儿,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纳兰梦轻轻的应了一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宋天祖紧紧的将人搂进怀中。

    等随性的军医检查并无大碍看着她睡着之后,宋天祖带着人气愤的冲进了寺庙展开了血腥的屠杀,除了姬舞一人其他都死在了乱刀之下。

    当宋天祖踢开了姬舞的房门那一刻,姬舞平静的问,“你要杀我?”

    “即使今天我饶你不死,他日皇上也不会放过你的。”宋天祖遣退了其他人,并反锁了房门在姬舞对面坐下。

    “之前你不是承诺只要我放了纳兰梦,你会手下留情放我一条生路,所以现在你要反悔?”

    “没错,我是说了不杀你,但没说放你走。”

    “那你打算怎么办?”

    “走到这一步也只能怪你自己,古往今来都是成王败寇,如今你输的一败涂地怨不得我,即使将你押解回京刑部也会严刑逼供,不如你选着自我了断也免受将来皮肉之苦,毕竟相识一场我也不想你死的太痛苦。”宋天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放在了姬舞隔壁的桌子上。

    “看来你有备而来,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要放过我。”

    “你知道的太多,我不能让你活着离开。”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将你所做的一切告诉纳兰梦,包括你为了离开扬州将纳兰家置身险境,害他们被卓玛灭门?”

    “如果你真的说了,梦儿刚才见到我的反应不会如此平静,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选着了保密我都很感激你。”

    “不用感激我,因为我知道你深爱纳兰梦一定不会轻易放手,这辈子即使我得不到甯语的心,我也绝不会允许纳兰梦的人获得自由,现在我可以肯定你困在了爱情的魔咒中,即使看不到你们彼此互相折磨,但我可以预计你们的将来的悲惨结局,从你们决定在一起开始已经埋下了痛苦的种子,它会生根发芽最后摧毁你们两人。”

    “既然安甯语已经不在了,我有信心挽回梦儿的心,将来我们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幸福。”

    “我从未公布甯语的死讯,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

    “这已经不重要,现在只要把你给解决了,相信我跟梦儿很快能走出阴影过上属于我们的生活。”

    看着姬舞喝下了他带来的毒药,似乎为整个故事拉下帷幕,其实不然有很多事情大家都感到困惑,为何姬舞筹谋已久的计划最后却功亏一篑,她为何在慈恩寺停住脚步,真如她所说这里有过往的记忆牵绊了她。

    事后宋天祖打听才知纳兰梦来到慈恩寺早已奄奄一息,命在旦夕之时姬舞命人停止前行并在附近收罗大夫为她诊治,这一结果让宋天祖出乎意料他从未想过在姬舞为了眼中如何憎恨的人愿意牺牲一切,至于原因将永远都成为一个没有答案的谜题。

    受到姬舞信号的吐蕃出兵边境,面对唐朝派出的大军最后鸣鼓收兵落荒而逃,连姬舞布下的重兵在前去长安的途中被截杀,似乎有人洞察先机早一步瓦解了姬舞的阴谋,这终将成为第二个解不开的谜团,似乎知道答案的人都已经消失,被留下来的人幸免于难却活在无知里。

    回到长安宋天祖被册封为御林军统领留在长安,为了处理家里人的身后事纳兰梦坚持拖着疲弱的身体会扬州,为了能陪在她身边宋天祖也告假随行。一路折返熟悉的景象却早已物是人非,接连的打击让纳兰梦变得沉默寡言郁郁寡欢。

    那一夜葬身在大火中的纳兰府现在已经有人在上面开始重新整理修建,一切都是宋天祖安排的原本是想将来给纳兰梦一个惊喜,却没想到她身体还没有恢复就急着赶回扬州。即使现场被打扫过,但还是火灾留下来的痕迹还是随处可见,好像一个个无法抹掉的烙印让人永远记得它们曾经带来的伤痛。

    “你从长安一路回来都没有休息,不如先会客栈睡一觉。”宋天祖一直陪在纳兰梦身边不敢走远。

    “我没事,他们人现在在哪?”嘴上说没事,但纳兰梦还是在庭院的一张石凳上坐下,看来真的太累了。

    “那天晚上的火太厉害近乎所有人都烧得面目全非,我免得你触景伤情又担心你看到会难过,早前命人将他们厚葬。”

    “他们都是我的家人,你凭什么私下替我决定。”纳兰梦瞪着宋天祖质问。

    “就凭我是纳兰家的女婿你的相公,相信没有人可以质疑我的决定。”宋天祖反驳。

    “别忘了我们的协议,你和我之间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根本没有权利替我做任何决定。我们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决定,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对我来说你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做出越界的事情”面对纳兰梦的咄咄逼人。

    即使在难听的话宋天祖还是默默的承受着,眼看她激动的情绪慢慢平复才说,“你不要那么激动,大夫说了你身体还没有恢复。”

    听到这一句话纳兰梦彻底的泪崩了,她靠在宋天祖的肩上放肆大哭,这是在得知姬舞死讯后再一次的感情释放,她从来没有像现在感觉如此孤单,好像一夜间熟悉的人都相继离开留下她一人独自承受,对她来说现在宋天祖的存在更像是她落水后捉住唯一的稻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

    “没有关系,相信我所有事情都会过去一切将会好起来,我发誓即使倾尽所有都要让你接下来的生活不在有悲伤。”宋天祖抱着纳兰梦小心翼翼的安抚她脆弱的心灵。

    第一百五十章

    最后姬舞担起了所有通番卖国的罪名,忞王的声誉得以保存,以郡王身份厚葬在皇家陵园。至于罗兰和安晋言被李治接到长安并安置在了忞王京城的宅邸,说是更好照顾实际被软禁起来。

    残垣败瓦之间随处可见火烧的痕迹,昔日富丽堂皇的宅邸剩下的恐怕是过去的记忆,素白的帛纱和菊花多了几分苍凉悲伤,大门口悬挂白色的灯笼上随风摇曳静下心来能听见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燃尽的烛台下堆积厚厚的融蜡,仆人重新燃起了新的白烛,黑夜里灵堂宛如白昼一样。

    不幸的灾难颠覆的不止纳兰一家,扬州的老百姓也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创,旗下各家钱庄都关门歇业外面堵满了前来要钱的人,贸易市场近乎处于瘫痪,大家都担心手里的银票随时变成废纸,所有人都将期望寄托在纳兰梦身上,希望她可以力挽狂澜拯救钱庄。

    可惜这位少东家似乎并没有要重振旗鼓的意识,上门追讨的人接踵而至,幸亏宋天祖带来人马控制局面,不然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直到某一天早上宋天祖发现本该跪守在灵堂前的纳兰梦竟不知所踪,此情此景他却喜忧参半,等了一天都没见人回来宋天祖终于按耐不住决定出去找,但最不愿意的事还是发生了。

    “你果然在这里。”即使像宋天祖这样的习武之人披上了貂裘走进寒冷的冰窟还是觉得冷,然而纳兰梦则一袭单衣坐在地上,旁边随意丢弃则一把铁锤,再看寒冰上摆放的水晶棺丝毫无损于是说,“皇上早已下了圣谕要将安甯语运送回京,考虑途中可能损坏了尸首才不得已推迟,一旦有更好的方案她随时会被带走。今日若你真的砸了棺木毁掉尸首,不用我将你也必定知道后果,毕竟你我都清楚躺在里面的人跟皇上是血脉相连的金躯。”

    “不用你来提醒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纳兰梦怒吼。

    “这样你为什么不砸?下不了手?那让我来帮你好了。”说时迟那时快,宋天祖已经毫无预兆拾起铁锤往棺木方向砸,即刻冲上来的纳兰梦硬生生的拦在前面,用整个身体保护着棺木紧张的说,“我不许你这样做。”要不是宋天祖反应快,恐怕这一锤会砸在纳兰梦身上,他放下了铁锤问,“难道这不是你来此的目的?”

    “与你无尤。”

    “纳兰梦,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将我踢开,到底我对你来说真的一文不值吗?你明知道我喜欢你,怎能无视我的真心?却死心塌地的爱着那个深深伤害你的人。”宋天祖的耐心快要被纳兰梦的无情给抹杀掉。

    “我就是犯贱,怎样?”

    “现在的你完全失去了理智,以前的纳兰梦去哪里了?你为了能和她切断关系不惜比武招亲,当初的决心和果敢都去了那?”

    “要是知道结局会变成这样,我当时一定不会这样做。”

    “那你忘了,如果不是她,或许你的家人也不至于被扯进这场战争并惨死。”宋天祖眼神充溢着冷漠。

    “即使知道了又能怎样?来之前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将她毁于一旦,结果你也看到了,我憎恨这样软弱的自己,不用你再来说三道四。”纳兰梦颤颤抖抖的依靠在水晶棺旁看着里面那张早已烙印在脑海中的脸,温热的泪水滴落地面瞬间冻成冰晶。

    终于宋天祖双手紧握着纳兰梦的肩,无论多努力都无法捕捉她的游离的眼神,“纳兰梦,拜托你清醒一点,现在所有的事都已成为定局,泥足深陷让你失去的只有更多。”

    “我早已一无所有。”纳兰梦再一次无视宋天祖的劝慰。

    “你还有我。”

    “对不起,当初我真的不应该嫁给你,这是我人生中第二后悔的事。”纳兰梦眼神中多了几份内疚。

    “那让你最后悔的决定是什么?”宋天祖并没有得到答案。

    凝望着水晶棺发呆的纳兰梦回想起昔日与姬舞最后的一番对话,那是一个宁静的夜晚,在姬舞在喝下宋天祖给的毒药前一刻来到了纳兰梦房间,“她曾对我说死了之后想埋葬在一个种满桃花的地方,过去我试图努力的找她描绘的那片桃园,可惜一直都没有找到满意的地方,或许只有你在的地方才能称得上她的天堂。”

    “你到底在说什么?给我闭嘴,我不想要听。”纳兰梦捂着耳朵。

    “听说我,因为我不会重复第二遍。在安放甯语的水晶棺夹层内被注满了化骨水,任何人试图要开棺或者破坏它都会启动里面的机关,甯语的尸首也会跟着灰飞烟灭。”

    “人都已经死了,为何你还要这样做?”

    “她花了一生的时间在守护这个秘密,无论如何我也会帮她完成这个使命。”姬舞嘴角上扬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那你为何不直接毁掉她的尸体,这样不是更干净利落。”

    “无论你将来的决定是什么,我都希望将这个痛苦的决定留给你。”

    “真的是你杀了她?”

    “如果我说不是,你的心里会好受一些的话,那我会告诉你是。”

    “为何我们之间非要互相憎恨?真的只是因为我们喜欢上了同一个人吗?”

    似乎姬舞并没有打算要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虽然宋天祖不可信,但可以肯定他非常爱你。或许你应该忘掉过去,重新选择更适合你的路。”

    “我不相信是你杀了她,明明你这样深爱着她,但为什么结局会这样?”

    “我对她的恨跟爱一样深,世上有很多事都没有答案,好比我们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我也想知道原因。”

    曾经在某一瞬间以为深陷爱情的泥沼无法自拔,最后弄得遍体鳞伤换来痛苦的觉悟。捉住错误的人不松手,这辈子永远都无法遇到对的人。无论是姬舞还是安甯语,她们在迷惘和彷徨中牵住对方的手,注定这段感情隐藏太多不良的因素。情在她们眼中更像解不开的结,仅仅的将她们四人缠绕在一起,越是挣扎勒的越紧。

    担心坐在地上发呆的纳兰梦受凉,宋天祖弯下腰将她抱出了冰窖,感觉到她整个身体冰冷僵硬,于是让人找来了棉被将她包裹起来抱在怀中并给她搓手,希望她能快暖起来。在下人看来宋天祖绝对是温柔体贴的夫君,暗自羡慕纳兰梦能找到如此良人,却又有多少人知背后辛酸的故事。

    “大人夫人老爷老爷他们回来了。”从纳兰府跑来的的家丁激动地口齿不清。

    “什么?”纳兰梦赶紧站起来捉住家丁追问。

    “我说老爷他们没有死,现在已经回到”家丁还没说完,纳兰梦马不停蹄的往家的方向赶,从来没有一次觉得家的距离变得如此遥远,直到她在府门前看到被众人围堵的爹爹还有娘亲激动地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站在稍远的地方不敢置信。

    最后还是宋天祖控制局面将人安全护送回府里,原来那天晚上在卓玛带人来杀进来之前,一个神秘人护送他们从密道离开,听到这里纳兰梦眼神闪烁着一丝希望的光芒,“爹爹,你说是谁救了你们?”

    “就是以前老跟着安甯语身边的那个小子,好像叫布布朗。”可能这段日子受太多惊吓,连见惯风浪的纳兰德也有些招架不住,“没错,那晚带我们离开的人就是布朗。出于担心被杀手余党追杀,他带着我们离开扬州躲在了深山里。”

    “那他现在人呢?”纳兰梦迫不及待的问。

    “他将我们安顿在山上的一间荒废的小屋后便离开,离开前还叮嘱我们不许下山直到他回来,可惜他一走了无音讯,最近我们实在等不下去才决定下山回扬州,却没想到我辛苦了大半辈子苦守的家业竟一夜间化作乌有,连我们的家也”年过半百的纳兰德哽咽的连话都说不下去。

    “爹爹,钱财身外之物,最重要是你们安然无恙。”父女又感慨一番之后,担心年迈的父亲身体,于是让人护送回去歇息。刚才的一番对话中,纳兰梦始终对爹爹提及布朗一事念念不忘,它就好像一根钉子深深的扎进她的心里。

    至今为止纳兰梦还是无法接受安甯语离世的事实,或许在布朗的口中能得到更多有关那天的消息,她不愿意像傻子一样活下去,而布朗成为唯一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念大家,最近真的好忙,谢谢你们对小夜不离不弃。

    第一百五十一节

    在安府内蹲守数日的纳兰梦终于等到了布朗的出现,但她并为此感到高兴,相反不安和恐惧在内心波涛暗涌,“你来了,也就是说躺在棺木里的人真的是她吗?”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为什么还要难为自己?”布朗似乎对被纳兰梦拦下来一点都不意外。

    “在你出现之前我从未停止祈祷你不要来,我想过要逃避但不过是掩耳盗铃,如果真相如此我不希望从别人口中得知,你是她最信任的人对我来说也一样,请你告诉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即使她已经离开,我也要弄清楚原因。”等待和离开在纳兰梦内心博弈,一方面她希望布朗出现解开谜团,另一方便她又担心无法接受而想要逃避。

    “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毫无畏惧的纳兰梦。”

    “错了,从我发现喜欢上她开始那一刻就从未停止过恐惧,并不是害怕她的关系,而是担心那天会失去她。”不可否认安甯语和姬舞的离去,对纳兰梦来说布朗已经成为过去回忆的支点,在他身上有太多有关甯语的过去。

    “那你现在大可不必在担心,因为她确确实实已经离开。从你们离京回扬州开始,我一直尾随你们身后,碍于无法面对甯语仅能选择这条路。”

    “所以甯语在猎苑遇袭,也是你出手相救,我本该想到除了你还有谁能保护她。”纳兰梦继续问,“那我问你当日卓玛下令屠杀纳兰府,你是如何得知并赶在之前救出我的父母?”眼看布朗沉默不语纳兰梦接着说,“是她,对不对?”

    “过去的事已经不再重要,反正她人都已经死了。既然你和你的家人平安无事,请你好好的生活下去不要辜负了她的付出。”

    “你凭什么教训我?如果你能够尽忠职守,现在她也不至于一个人孤独的躺在漆黑的棺木里,为什么过去你可以替她化险为夷,偏偏这次就不可以?”

    “她早已千疮百孔,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死对她来说不过是迟早的事。你有气无处撒也别拿我来当箭靶,我不是你可以随意践踏。”布朗无情的反击。

    “为何你可以如此的平静?她的离去对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要是可以我愿意替她去死,别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在意她。”激动的布朗努力克制情绪恢复平静后接着说,“或许对别人来说是痛苦的,但对甯语而言绝对是一种解脱。她的降生注定是一个错误,所有人都试图利用她去伤害彼此,无论是狗皇帝也好,还是夫人也罢,连你和姬舞何尝不是让她左右为难,继续存在只怕让更多人痛苦。”

    “说这样无情的话,是你还不能原谅她是杀害你爹凶手的孩子?”

    “我说错了吗?试想一下如果没有她,现在的你也不至于那么痛苦。就算你可以承受这一切,那甯语她又能苦撑多久,继续隐藏身世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沦为别人报复的工具,担心那天谎言被拆穿而酿造下一场悲剧,这事你想要看到的吗?”说到这个节骨眼上,布朗表现的有些咄咄逼人。

    “既然你如此淡薄,为何现在要来?”纳兰梦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只是打算见她最后一面,过了今晚或许我再也不会回来。”

    “你要去那?”纳兰梦忙问。

    “天下之大定有我容身之地,这里的纷纷扰扰也该结束,日后你自己要珍重,她在天之灵会希望看到你过得幸福。”布朗步走远最后消失在夜幕之中,黑夜凉风中夹杂着纳兰梦的悲鸣。

    不远处在无人的角落里,布朗放缓的脚步轻叹一声后说,“你这样做对她来说未免太残忍。”

    “我们终将需要一个结局,这是对所有人最好的决定。”裹在黑色斗篷衣下的安甯语目光一直注视着远方的埋头痛苦的纳兰梦,她一直站在漆黑阴暗的地方,好像华丽的吸血鬼担心碰到半点的光芒。

    “除了你。刚才那番话是你让我说的,没有一句是出自我的真心,失去爱的人背井离乡过上逃亡的生活绝不该是你承受的结局。”布朗为安甯语的未来感到心痛不已。

    “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还是不要继续纠缠毫无意义的话题,我留下只会让所有人继续活在痛苦之中。”安甯语伸出手打在布朗的肩上问,“只是你,真的决定不跟我一起离开吗?”

    “我说服不了自己继续留下,正如你所说你我之间也需要一个句点。”布朗比之前要决绝,看来这次去意已决。

    “你忍心让我在同时间失去两个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人?”安甯语想说服布朗留在身边。

    “过去我以为可以,直到最近才发现我高估了自己。”

    “十几年的感情也换不来为我留下,难道你真的如此恨我?”安甯语直到布朗执意离开是李治杀了他爹,而她作为李治的孩子毫无选择成为了布朗杀父仇人的女儿,“如果可以选择,我绝不会愿意那个人是我亲爹。”

    “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恨你?”

    “那为什么不能留下?”

    “原因很复杂,你刚才说的不过是众多问题中的一个。过去你不是曾问我心目中是否有喜欢的人,或许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人的名字。”布朗眼神带着哀伤凝望的安甯语逐个字逐个字的说,“她叫安甯语。”换来了彼此的沉默,“现在你现在可以多少可以理解我的心情。”

    “对不起。”除了道歉之外安甯语找不到更好的话语。

    “没关系,喜欢上你并不是你还有我的错。以后没有我在你的身边,记住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我也愿你将来可以遇到比我更好的人。”

    “谢谢。”布朗将安甯语搂在怀里哽咽说,“有缘再见。”

    接连失去重要的人对安甯语的打击可谓前所未有,久久的站在原地发愣,直到从身后走来姬舞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说,“走吧,等待只会更加不舍。”

    “嗯。”安甯语点了点头偷偷擦干眼角的泪,在姬舞的搀扶下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进身后的小巷,事先准备的马车还有干粮陪伴她们寻找下一个落脚点。

    虽然安甯语大难不死却落下病根患上严重腿疾,平日需要借助拐杖自称才能勉强步行,即使如此每走一步都好像被钢筋刺穿脚骨的钻心痛楚,才走了几步安甯语已经浑身冒冷汗还发抖,旁边的姬舞看不下去问,“要不要歇会?”

    “不用。”安甯语紧咬着牙关坚持走上了马车。

    原来这一切都是安甯语策划好的,在发生了宋天祖潜入安府一事后,她得悉姬舞打算密谋造反,为了能阻止悲剧上演不惜费尽心思自导自演了一场好戏。首先她以死相逼让姬舞放弃复仇,本打算安排杀手将宋天祖给解决,避免造反传到皇帝耳中,可惜晚了一步姬舞的人赶到宋天祖藏匿之处人早已不见了。

    出于担心安甯语派出布朗到纳兰家打探消息,看是否能找到宋天祖的踪迹,却没想到赶上了卓玛带人来屠杀,机缘巧合之下布朗救出了被困在火海的纳兰德及其家人。即使如此屠杀还是重创纳兰一家,之后担心他们安危并命布朗劫难余生的纳兰一家带至深山藏匿起来。

    在无法追寻宋天祖之际,安甯语清楚姬舞密谋造反一事迟早同窗事发,到时候朝廷一定会派出重兵剿杀。于是让人在义庄找来一具与她身材相差无几的尸体,并命人打造了那幅设有机关的水晶棺木,将她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戴在尸体上并封馆。隔着水晶棺连安甯语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活脱脱的好像躺在里面的人真的是自己。

    随后让纳兰梦看到尸体仅是整个计划的第一步,安甯语知道纳兰梦是绝不会轻易相信躺在棺木里的人是自己,要骗过所有人首先就要说服纳兰梦相信,这个决定真的很残忍,但总有些人打着迫不得已的借口肆无忌惮的伤害别人,到底世上还有多少情非得已。

    为了让整件事发展更合情合理,安甯语让姬舞在慈恩寺暂作停留,好让赶来的人顺理成章的救走纳兰梦,故事发展到这里本该可以拉下序幕,最后要做的则是让姬舞退出舞台,这也是整个环节最难的部分。

    赌上一切安甯语冒险私下密会了宋天祖,并成功说服他加入她的计划,连最后姬舞喝下的那瓶毒药也是安甯语事先准备好的,喝下之后能让人短时间失去生命迹象达到瞒天过海的目的。

    马车在青砖古道上缓缓的前行,宁静的夜里能清楚的听到马蹄‘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车轮压过凹痕会有轻微的震荡感。姬舞开口问,“那时候你是如何说服宋天祖答应于你合作?”

    “每个人都有弱点,宋天祖也不例外。”语气很平静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安甯语似乎不愿意回首那段肮脏不堪的交易。

    “那我们现在准备去那?”不可以否认以后能独占安甯语让姬舞有失而复得的安慰,但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她一点头绪都没有,好像两人的感情一样毫无方向。

    第一百五十二节

    众星捧月般被仆包围其中才一岁多点的小孩,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多次出现往后倒的态势,让周围的人都冒一身的冷汗,不约而同从四面八方伸出手想要保护她避免摔倒受伤,懵懂的孩子似乎并不享受这种呵护,紧皱眉头嘟起嘴以表示内心不满,苦于还不会说话而无法表达,急的小脸涨红嘤嘤几声已是抗议,即使如此下人并没有散开,只因为孩子她爹可是手握重兵又得皇上器重的御林军统领,宋天祖在朝中称得上位极人臣,身为他的千金注定着从降临那一刻开始被赋予了呼风唤雨的权利。

    从皇宫回来的宋天祖没来得及换下官服,急忙跑到后花园宠溺的抱起了女儿,看到爹爹孩子禁不住展开笑颜,稚嫩的小手把玩着他的脸。在别人看来是老虎头上扑苍蝇的事,唯独这孩子可以任意妄为,自出生以来都得宋天祖百般呵护可谓骄纵无比。

    顾四周并未看见纳兰梦的身影,宋天祖于是问旁边的府内总管,“怎么不见夫人?”

    “大人忘了,每年这时候夫人都会回娘家探亲。”数数日子宋天祖带纳兰梦离开扬州也将近有三年之久,每逢南方桃花盛开的季节纳兰梦都会离家一段时日,即使当年身怀六甲也风雨未改。

    眼看宋天祖眉头紧皱,总管试着宽慰主人,“大人请勿担心,陪夫人同行的都是府上身手最好的护卫,还有平日里贴身照顾夫人起居饮食的丫鬟,相信这一路上不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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