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45节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红尘夢語 作者:夜晓寒

    正文 第45节

    红尘夢語 作者:夜晓寒

    第45节

    “嗯。”即使在放心不下宋天祖也从来没有陪纳兰梦回过扬州,哪怕一次也没有。在常人眼中是宋天祖事务繁忙无闲暇时间陪同前往,事实并非尽是如此,在扬州隐藏着宋天祖一个不耻的秘密,它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每次想起都会让他疼痛不已。

    府内的下人都非常清楚宋天祖对夫人纳兰梦格外疼惜,无论吃的用的都是京城最好的东西,别人都是三妻四妾偶尔还会喝喝花酒,而宋天祖除了纳兰梦一个夫人外,在也没有填房纳妾,平日里嘘寒问暖对她的关怀备至下人都一一看在眼里,衣食住行都让人安排的妥妥当当,不少人都对纳兰梦嫁到这样的夫婿羡慕不已。相比之下夫人冷淡的态度让人忍不住替宋天祖鸣不平,时间长了免不了有些闲言碎语,一些不好听的话传到宋天祖耳中,那些嚼舌根的下人免不了要吃些苦头,宋天祖容不下一个诋毁纳兰梦的字。

    这时候,宋天祖颠了颠怀中的女儿逗她说,“梓瑜今天娘亲不再,你有没有调皮?”不提尚且还好,这么一说刚才还笑嘻嘻的宋梓瑜撕心裂肺的大哭起来,奶声奶气的呼唤着,“娘娘”虽然咬字还并不是很清楚,但仔细听还是可以知道她在喊娘亲。

    “梓瑜乖,不哭,娘亲回外公家了,要过一段时间才回来。”女儿的哭闹声让宋天祖的心都实了,恨不得将命都给她换她重拾笑颜。

    任奶娘使出百般武艺都没能让小主人停止哭泣,看来是铁了心要找娘亲,止不住的眼泪像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眼看宋梓瑜嗓都快要哭哑了,白皙的小脸蛋涨红呼吸急促相当难受,初为人父的宋天祖慌得手忙脚乱,除了苦苦哀求她别哭之外毫无办法。

    心急如焚的宋天祖脱口而出说,“只要梓瑜不哭,爹爹答应带你去找娘亲。”果然话音刚落宋梓瑜即可停止了哭闹,瞪着圆碌碌的大眼睛望着宋天祖,似乎听明白了他的话一样。担心女儿哭太久脱水,连忙让下人给她喂水补给,这时候才发现肩膀湿了一大片,应该是宋梓瑜的眼泪。

    “你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们早点歇息,明早出发去再去找娘亲好不好?”宋天祖原以为这样可以骗过女儿,幻想她明早起床将今天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可惜他低估了女儿,宋梓瑜并不买账再次哭闹起来。

    作为御林军统领手下不乏强兵悍将对他是唯命是从,偏偏面对宋梓瑜这位大人便束手无策。思量过后难逃屈服的结局,吩咐总管备马车还有出行的衣物,连夜唤来了部下吩咐离京事宜,便带着女儿披星戴月的离开长安马不停蹄的前往扬州。

    这一路上勾起了宋天祖过去不少回忆,自从带着纳兰梦回京之后,三年了他再无踏足扬州半步,恐怕是在哪隐藏了一个让他午夜梦回都要惊醒的秘密,每个晚上都担心无意中说漏嘴被枕边人听去。

    回想当年宋天祖奉命带人围堵慈恩寺将姬舞困在庙内,苦于纳兰梦被作为人质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眼看坐以待毙之时安甯语的出现扭转了局面,但在宋天祖眼中却并不希望见到这个人,“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真可惜并未如你所愿。”安甯语拄着拐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旁边有布朗搭把手才不至于太狼狈。

    “你的脚?”终于宋天祖将注意转移到她的双腿上。

    “废了。”坐稳之后安甯语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小陶瓷瓶放在旁边茶几上说,“瓶里装的是我找人特配毒药,有机会让姬舞服下,等到气绝后将她转送到十里外的凉亭,到时候我会在哪里接应你。”

    “姬舞犯下的罪行应该交由刑部审理,岂能容你私下了结。何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你装死就算了想从我这里捞人门都没有。”

    “纳兰家被屠杀可是你造成的,像你这种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别再我面前装清高,这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宋天祖吃了一惊面露杀机,若不是知道布朗身手了得,又忌于安甯语诡计多端,要是此刻撕破脸最后损失会更大,思前想后才克制情绪试探安甯语在做最后打算。

    “当时没人知道夜闯安府的黑衣人是你,要不是你泄密给卓玛,她岂会带人去屠杀纳兰家。”安甯语神色平静,外人看不出她内心的想法。

    “荒谬,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宋天祖极力否认。

    “起初我也想不明白后来慢慢就想通了,整件事都是你一手策划的阴谋,你很清楚姬舞在扬州每个出入口设防,并安排人逐家逐户的搜查,找到你藏身之地不过是迟早的事。于是你不惜牺牲纳兰家制造恐慌,愚昧的百姓如惊弓之鸟冲破防线逃离扬州。”

    “假设你说的没错,我真的将身份泄露给卓玛,诱使她去纳兰家。我又怎么肯定她一定会动手,又如何保证百姓一定会暴走?”

    “很简单,因为你手里有卓玛不得不杀你的理由。相信那晚你从卓玛口中听到吐蕃和郡主勾结,哦,不应该是我才对,因为连卓玛也不知道从头到尾都是郡主在利用我的名义跟她父王协商合作事宜。这也是为何卓玛在狩猎场安排杀手想致我于死地的原因,因为她以为我想杀了她挑起两国争端,所以下手为强违背吐蕃的意愿先要我命以便保全自己。”

    “又跟我扯上什么关系?”

    “既然你知道了这个秘密,无论你将真相告诉我还是吐蕃国王,卓玛都难逃一死结局。你深知狗急跳墙的威力才故意将身份泄露出去,诱使卓玛到纳兰府要人,想不到她如此心狠手辣为了斩草除根不惜杀害纳兰府上所有人。”

    “你还是没有说出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

    “别急,前面都是铺陈,目的是为了迫使扬州百姓冲破城门,你好趁机混进人群中逃出去。姬舞为了捕捉你派出大量兵马日夜巡城制造凝重恐怖的气氛,百姓每天人心惶惶生活在恐惧之中情绪早已濒临奔溃,你捉住了人性的脆弱借卓玛之手制造危机,不出所料扬州百姓为求自保纷纷逃出城外。”

    “你”被看穿的宋天祖陷入深深恐惧当中。

    “每件事都有因果联系,最后获益最多的人往往是真凶。起初猜到可能跟你有关我不敢相信,直到后来我让布朗去追问卓玛,当然也让她吃了点亏才肯告诉我是你先联系上她的,一切谜团都豁然开朗。”

    “即使这样我也是被迫无奈,纳兰家的牺牲是有价值的,至少可以阻止姬舞和吐蕃联手发动战乱,我没有做错。”

    “你果真厚颜无耻,当初我就应该杀了你。”

    “现在谁是最后赢家还是未知之数。”宋天祖瞟了一眼安甯语身旁的布朗。

    “既然我能自由出入你的军帐证明有备而来,你若是不想两败俱伤还是省点。”安甯语再一次看穿了宋天祖的心思,“我知道你很想我死,可惜我还不想太早让你如愿以偿。”

    “好,既然你找我谈条件,那我也不能任由你说了算。如果你答应我接下来提出的条件,我可以考虑你的要求放姬舞一马。”宋天祖笑了笑说,“虽然我没你聪明但也不是白痴,你找人特制的毒药相信并非真要姬舞的命,想方设法的保护利用你的人,到底谁才比较笨?”

    “说说看。”

    ‘咯吱’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打断了宋天祖的回忆,抱着怀里熟睡的宋梓瑜撩开了马车上的门帘问,“怎么停下来了?”

    第一百五十三节

    “我们以回到府上,请问还需继续绕吗?”原来马车并没有出长安,宋天祖为了安抚女儿带着她夜游长安街罢了。看了一眼怀中熟睡的宋梓瑜于是说,“不必了,回府吧。”小心翼翼的将孩子抱下马车交由奶妈带回房间去。

    三年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匆匆,与纳兰梦组建家庭过去对宋天祖而言是遥不可及的梦,至于为何她改变初衷宋天祖并没有深究,梓瑜的出生更像是天赐的礼物,让他十分珍惜三人在一起的每一刻钟。

    “天黑露重,大人不如早点回房歇息。”尾随其后的老总管说。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想一个人走走。”宋天祖毫无睡意,这并不是他第一个失眠的夜晚,多少个夜里他都夜不能寐。

    老总管挥了挥手将其他下人都打发了,提着灯笼安静的跟在宋天祖身侧给他照亮前方的路,“大人至少让小人留下来给你掌灯。”

    “我的人生又有谁能为我掌灯?”宋天祖有感而发,要是当初有人阻止他或许一切都将会改变。

    “大人如此沮丧是否与夫人有关?”老总管试着揣测主人的心意。

    “你觉得我对夫人怎样?”宋天祖问道。

    “能嫁给大人是夫人的福气。”

    “可惜她觉得不是。”宋天祖轻叹一声。

    “这三年来大人对夫人无微不至的关怀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看在眼里,能嫁给像你这样的夫君是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事,除了大人天底下还能有谁配得起夫人?”宋天祖并未因此而释怀反而越发烦恼,因为这句话令他想起了一个人,一段不愿意记起的过去,“大人,有些话小人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但说无妨。”

    “最近我发现夫人总爱抱着小姐轻叹,偶尔还会不经意的落泪,大人是否也是为此而烦恼?”

    “有这样的事?”

    “大人不知道?”老总管感知说错话。

    “那你知何事困扰夫人吗?”

    “小人不知。”

    宋天祖有种不祥的预感,“你马上派人去把夫人的队伍给追回来。”

    “是,大人。”

    “慢着”最后一课,宋天祖还是把人给叫住。

    “大人担心夫人会不高兴?”

    “一年这么一次,还是罢了,或许只是我想太多。”最后宋天祖还是放弃了把人追回来,故事发展到后来他将为今天作出的决定后悔不已。

    一天十天半个月过去了,对两父女来说度日如年,起初没有纳兰梦在身边宋梓瑜哭的山崩地裂,期间她还学会了人生头一个字生‘娘’,为此宋天祖激动的高兴了大半天,接下来将见证孩子该从牙牙学语到将来咬文嚼字陪着她成长,日后还将会有无数个第一次,但这一刻没有跟纳兰梦共同见证还是觉得遗憾。

    作为奖励宋天祖花了不少银两让人从塞外带回来一匹纯种的汗血宝马,马儿并不大应该是刚出生不久,白色的鬃毛让它看起来像雪一样的高冷,宋梓瑜在宋天祖的陪护下坐在马背上,有人牵着马缓缓地在花园里前行,马背上的她高兴地手舞足蹈将思恋娘亲的事抛到九霄云外。

    如往昔一样宋天祖奔走在皇宫和府上之间,不可否认纳兰梦离开的日子除了记挂之外,居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晚上再也不用担心因为睡得太死会说梦话讲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没错和纳兰梦在一起的这段日子里宋天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在他内心深处埋藏着难以启齿的秘密。整件事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简单,安甯语并没有被尘封在冰棺之内,姬舞也并不是传说中一样服毒自尽,至于纳兰一家被屠杀其中也隐藏内情,为数不多知道整件事真相的人宋天祖是其中一个。

    直到某天传来坏消息打破了父女两的平静,当初负责护送纳兰梦回扬州的众人如今跪在堂前战战兢兢的等候,急忙从皇宫里赶回来的宋天祖劈头就问,“你们给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何事?夫人好端端的怎么会失踪,你们这群饭桶到底都干了什么?”

    自从他们发现纳兰梦失踪那一刻,便马不停蹄的从扬州赶回长安禀告,深知宋天祖对夫人宠爱有加,这次抱着必死的决心回来,“回大人,我们将夫人安全送达之后,她找各种理由支开我们,纳兰老爷更是从旁协助派出人手干扰我们的跟踪,不宜发生正面冲突的情况下”

    “过去我是如何吩咐你们,无论夫人去哪里都要寸步不离,再多的理由也不能成为你们失职的借口,马上带人去把夫人给找回来,要是找不回来你们提头来见。”从来没有人见宋天祖发过那么大的脾气,表情扭曲的像猛兽逮到谁都会咬一口。

    即使再不情愿这一次宋天祖还是要赶赴扬州,为了增加胜算他决定带上女儿一起前往。三年来一直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宋天祖想不明白为什么是现在,不是过去也不是以后,却是偏偏女儿还这么小的时候却弃她而去,即使对纳兰梦充满了愧疚之情,但现在难掩心中的愤怒。

    记得曾有人跟他说紧握着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得到的只会是换来痛苦,这一句话宋天祖始终不愿意接受,觉得是那个人对他的嘲笑与鄙视,谁又会想到她的话如魔咒一样应验,他过得每一天都在苦苦煎熬却始终不愿意松手,即使现在纳兰梦离开还是无法得到解脱。

    纳兰府并没有搬迁在支离破碎的原址重建,规模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彰显着纳兰家扬州首富的地位,新添置的每一砖一瓦每一棵树甚至一个盆栽都是专人精挑细选。毁掉的房屋可以重建,但过往的事不见得可以抹掉重来。

    都说人是善忘的动物,可能不是他们记不住或许是想要刻意的忘记,悲伤的记忆没有谁愿意保留,但对那些亲身经历的人来说,在努力抹掉都是徒劳,因为它早已在心中留下烙印,除非死让心跳停止才能终止这种悲痛。

    一路走来所有的下人都是昔日未曾见过的新面孔,他们何尝不是对这位姑爷充满好奇,都说老爷最疼的女儿嫁给了御林军统领并移居长安,过去偶尔能见到小姐回来小住却从未见宋天祖,今日难得一见才两人简直金童玉女羡煞旁人。

    奶妈抱着身着锦衣秀服的宋梓瑜紧随其后,伺候过不少大户人家的她算是见过大场面,但还是被纳兰家的排场给深深地震撼。穿过了百米长廊绕过雅致的花园来终于来到金碧辉煌的中堂,一早在等候的纳兰的无视前面先走进来风尘仆仆的女婿,径直走到奶妈面前展露慈祥的笑容对宋梓瑜说,“让外公好好瞧瞧我的外孙女,长得真漂亮,跟她娘儿时是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伸出手想抱外孙女,可是奶妈却始终不愿意松手,直到宋天祖点了点头。这小孩倒也大胆一点都不怕生跟头一次见面的外公玩的不亦乐乎,所以说小孩子的世界就是简单,她们没有大人的烦恼。

    “纳兰老爷说的可不是,我们家老爷跟夫人都长得俊俏,小姐当然随他们一样。”奶妈一旁符合。

    “真会说话,有赏。”可能看到外孙女心情大好,纳兰德笑的合不拢嘴。

    “谢纳兰老爷。”

    站在一旁的宋天祖始终不敢插话,他打量着眼前的老丈人帽檐下盖不住额头的烧伤,蜕皮后新长出来的肉芽跟平常肤色有着显而易见的差别。四周的人看着爷孙两玩的不亦乐乎,姑爷站一旁显得有些拘束,看出来两人关系并没有想象之中融洽。

    玩疯的宋梓瑜倚靠在外公的肩膀上睡着,纳兰德抱着孙女小声吩咐,“梓瑜留下,其他无关人等给我送客。”言外之意是没打算让宋天祖住进来,这个也让在场的人惊愕,毕竟宋天祖地位显赫加上身份特殊。

    第一百五十四节

    眼看纳兰德要抱着梓瑜离开,宋天祖马上追问,“爹,梦儿在那?”

    “你不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可笑?”纳兰德语气间带有几分讥讽。

    “前阵子她说回娘家探亲现如今下落不明,我不知道她为何要不辞而别,我一点都不觉得这个问题有多可笑,但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看来你知道她的下落。”

    “梦儿自幼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想法,虽为人父我也甚少过问,有些时候我会想要是她能够少一些坚持,或许也不至于吃那么多的苦。”纳兰德轻叹一声,“既然有心要躲起来必有她的道理,你应该尊重她的选择,或许暂时分开并不意味是坏事一遭。”

    “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对我们的生活指手画脚。来这里我不是要听你的废话,要是见不到梦儿我不会善罢甘休。”

    “我真的是不知道她的下落,但如果她真的决定离开你,我会感到很高兴,三年前她就不该跟你走。”

    “为什么?到底发生何事让你如此讨厌我?”

    “对我来说你如痈疽疮疡腐蚀骨髓,即便将你碎尸万段也难解心头之恨。”纳兰德态度从一开始冷嘲热讽变得咄咄逼人,很快他克制情绪说,“你还是回去,等梦儿想清楚了自然会给你答案。”

    “今天若是见不到人我绝不离开。”纵观被刚才的纳兰德吓到,但为了见到纳兰梦还是让宋天祖坚持留下。

    “随你。”纳兰德抱着宋梓瑜打算离开,硬生生被宋天祖拦了下来,“爹,既然你如此决绝也别怪我不留情面,梓瑜不能让你带走。”

    “难道你认为我这个当外公的还会害她不成?”即使压低声音还是惊醒了怀中刚睡熟的宋梓瑜,整个大堂除了孩提的哭闹声就再也没有多余的声响,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给我滚,我不想在孩子面前和你吵。”

    “似乎你还没听明白我的话,非但梓瑜你不能带走,连你的女儿我也不会让你留下。”宋天祖话音刚落身后的侍卫纷纷围上来将纳兰德包围,瞬间肃静死寂的气氛把四周的仆人都给吓坏了。

    对见过风浪的纳兰德而言根本起不了作用,带着嘲讽的语气轻蔑的说,“你在要挟我吗?”

    “梦儿是我的命根,走到这一步我也是情非得已,还望你老人家见谅。如果现在你肯将梦儿交出来,我们还会是一家人,梓瑜还会是你亲爱的外孙女,若不然”

    “不然怎样?杀了我?”

    “小婿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当年我怎么会把女儿嫁给你这种衣冠禽兽。”难以压制怒气的纳兰德往宋天祖脸上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他并没有躲开硬生生接了这一巴,‘啪’一声把周围的下人都给吓坏了,统统低头俯身不敢窥视,唯独激怒了宋天祖带来的侍卫,要不是他喝止及时恐怕三年前的悲剧要重演。

    “我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还望岳父大人明示。”

    “你还记得那个叫卓玛的女人吗?三年前她为了追捕你带人屠杀我纳兰一家,期初以为我纳兰家命中有这一劫怪不得任何人,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其实真相并不是表面看似简单,由始至终都有一个人在操控着这盘棋局。”

    “从头到尾都是安甯语的诡计,岳父大人,无论谁在造谣生事都是为了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请你切勿听信小人之言。”

    “别急着撇清关系,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跟我高密?”纳兰德表情阴冷,“还是你要亲自解释,到底当年为什么要干此等丧心病狂之事?或许你最后一点良知会另我对你改观也不一定。”

    “我承认隐瞒身份潜伏欺骗了你们,但我一点都不后悔,替皇上排忧解难是我们的使命。”

    “真的会避重就轻,你怎么不说为了达到目的使用多少卑鄙无耻的手段?还是你不敢说?”

    “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无可奈何之举。”

    “多少人用‘无可奈何’的借口肆无忌惮的伤害身边的人,包装的在华丽的理由也掩盖不住你猪狗不如的本性。”

    “请听我解释”可惜再多的修饰也无法弥补损失,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伤害早已造成,宋天祖才发现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词穷。

    “你倒是给我一个原谅你的理由。”纳兰德瞪着说不出话的宋天祖,“还是连你自己也说不出口。要不是你在慈恩寺从姬舞手中救出梦儿,还有她执意跟你回长安还跟你生下梓瑜,若不然你觉得我会容忍让你活在人世?”

    “当时的情况让我别无选择,我知道无论做什么事都无法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但是…我对梦儿的爱是真的,求你…求你不要分开我和梦儿。”宋天祖‘噗通’跪在了纳兰德面前,“求你把梦儿还给我。”

    “那谁又可以把我的家人还给我?”纳兰德一脚踢向宋天祖,护女心切的他担心还手会误伤了对方怀中的宋梓瑜,于是硬吃了这一脚整个人往后倒跌落在地上狼狈不堪,“即便有人跟我讲诉这一切,我还不敢相信你真的会那样做,今天看来她果然没有骗我,是你故意泄露身份将卓玛的人引来。”

    “你套我的话?”

    “我只是白痴的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希望她说的并不是真相,可惜你太让我失望。”

    “不可能,当年知道真相的人都早已…”

    “统统都被你灭口吗?看来当年卓玛在大唐和吐蕃边境遇险并非意外,死无全尸恐怕也是你派人所为,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的恶性总将要大白于天下。”

    “到底是谁?”咬牙切齿的宋天祖表情狰狞恐怖。

    “看来并非如你所说的那样将所有知道真相的人灭口,相信不用我说,你也心知肚明那个人是谁。”

    “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如果不是她,我又怎么会知道?不怕告诉你,梦儿离开也是为了去找她,这一辈子你都赢不了那个人。”

    “闭嘴。”宋天祖一手抢过纳兰德手中的宋梓瑜,“来人,把他给我压进地牢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探视。”

    “为什么不干脆把我杀掉?三年前我就不该活下来,也不至于每天都在噩梦中醒过来,更不用看着梦儿嫁给你受苦。”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因为你可是我挽回梦儿的筹码。”

    宋天祖派人控制了整个纳兰府,他把梓瑜交给奶妈照顾便独自一人策马离开扬州城直奔南方,越是往南走地方越是僻壤荒芜,他这辈子都以为不在有机会再见那个人,却没想到上天再次将他们的命运交织。

    原来慈恩寺谈判中宋天祖答应放姬舞一马,附加条件是要安甯语来交换。看着她多少次杀念的冲动,但她的存在更像长在心脏的一颗毒瘤,痛苦却无从下手把它割除。可惜现在宋天祖除了杀之而后快的恨意之外,没有半点犹豫和不忍。现在马不停蹄的赶去目的地,就是为赶在纳兰梦之前将安甯语手刃,纠正当年的错误。

    却从来没有想过等待他却是一个局,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根本没有理智分析之前发生的事情存在诸多的漏洞。如果一切正如纳兰德所言,是安甯语泄密为何三年来一直沉默不语,非要挑现在捅破真相?还有既然纳兰德知道真相,怎么会坐以待毙让他关押却不反击,一切都那么不符合常理都在指引这另一个目的,而宋天祖却不知不觉一步一步的踏进了圈套里。

    第一百五十五节

    南方一直被视为荒蛮之地也并非无理,连宽敞的官道也长满密集的杂草,越是往里走路显得越发偏僻,若非当年宋天祖不放心亲自押将安甯语到此地,恐怕今日也无法清楚的辨识方向。离开扬州之后马不停蹄也足足花了半个月才来到了目的地,意外发现没有了原本萧条,相反如入仙境,蜿蜒的小道向半山腰延伸两侧是盛放的桃花,地上铺撒着粉色的花瓣像铺设华丽的地毯,新砌的台阶整洁的指引着前行的方向。

    以为今生都不会有机会再见,可惜事实往往事宜愿为,怀着复杂的心情的宋天祖觉得如被大石碾压喘不过气。即使身临在鸟语花香之地也无暇欣赏,凭直觉继续前行,无法预估即将等待他的结局,直到留守看管安甯语的侍卫走过来,“大人,你怎么来了?”

    “这片桃花林?”宋天祖问。

    “一草一木都是忞王亲手所栽。”

    “既然她从未曾离开,那这段时间是否有人来过?”

    “没有,按大人吩咐我们不敢有半点松懈。”

    “此刻她人在那?”

    “瀑布旁。”侍卫领着宋天祖来到了半山腰的瀑布前,溪水清澈能看到潭中的畅游的鱼在嬉戏,身穿一袭白衣的安甯语安静的坐在石头上,双手放在背后支撑起身体,赤着脚浸泡在水里闭目养神好不闲暇。

    三年来她的模样变化不大还是一如既往的清瘦俊俏,唯一不同的怕是眉宇间少了一些杀戮和冷漠,多了几分的平静与安详。这是宋天祖无法预估的结果,当初将她困于在这与世隔绝之地,除了担心她与纳兰梦纠缠不清之外,另一个目的是则是想消磨她的锐气,如今看来效果并不明显。开始让宋天祖反思当初的决定是否做错,“那时候我真该动手杀了你。”

    “现在后悔也不迟。”听到异响的安甯语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望着宋天祖却没有丝毫的恐惧。

    “知道吗?我最讨厌你总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别以为我不敢动手,要知道对我来说杀你跟捏死一只蚂蚁无异。”

    “我从不怀疑。”即使在面对宋天祖的要挟,安甯语没有一丝的胆怯。

    “我要杀你,为什么你还可以如此淡定?”宋天祖咬着牙,“你应该害怕的。”

    “对我来说活着并不比死来的容易,要是这次你真的能给我一个痛快,到了黄泉我还会感激你的绝决。”历经一切的安甯语看来对过去并未完全释怀,阴影像黑幕笼罩着她触手可及的光明,活在黑暗中的她无法感觉快乐,在别人眼里看似简单的事却从未得以满足,“过去我也曾有过渴望摆脱现有的身份,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于愿足矣。说到底不过是异想天开罢了,从我诞生那一刻注定今生的路充满荆棘。无论我在如何挣扎都只会还身边的人受到伤害,真的可笑至极,因为我显得那么无能为力。”

    “那你为什么不去死?这样至少我可以活得更安心一点。”宋天祖毫无隐瞒此刻内心的想法,过去便是太虚伪才使得问题复杂化。

    “这条命一早就不属于我,那是她们义无反顾用性命换回来的,谁都可以跟我讨要,唯独我自己偏偏不可以。”说到这里安甯语苦笑两声,她从未没料到连死的资格都会被剥离。可能是有人一早料到她可能会寻死,事先跟她达成了协议让她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放弃生命。

    “不要在为你自己编织华丽的理由,说到底你还是跟其他人一样贪生怕死。”两人都没有留意此刻在身后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

    “那你分明有那么多机会杀我,为何迟迟不下手?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我的命。”安甯语的话居然让宋天祖无言以对,应该是没有料到安甯语单刀直入才会如此措手不及。

    说实在宋天祖想要杀安甯语的冲动又何止一两次,可是每一次到最后他还是悬崖勒马打消念头,“那已经不在重要,今天我既然来了,便没有想过空手而归。”

    “我可以理解你想亲自动手的心情,可是三年时间来你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下手,为什么偏偏要等到现在?”紧接着很快安甯语便皱了皱眉头继续说,“唯一解释恐怕是…梦儿…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别再故弄玄虚,难道不是你给她通风报信的吗?”嫉妒像毒药一样吞噬宋天祖的理智。

    “三年前我选择了沉默,现在我也不会愚蠢的捅破,这对我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知道为何提起纳兰梦还是会让安甯语难掩心痛,当年做那样的抉择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凭她当时的能力根本无法保证揭穿宋天祖真面目后还能保证纳兰梦的周全,思前想后她做出了最不愿意的让步,希望可以带着秘密离开扬州城。

    “如果不是你还会有谁?知道当年的真相,现在除了你、我还有郡主之外再无他人,你我心知肚明郡主绝对不回去告密。你这个人诡计多端城府极深,莫不是你眼红我与梦儿双宿双栖好生妒忌,才想到如此阴险的招数破坏我们的关系。”宋天祖来的路上想过无数的可能,唯独这个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梦儿怎么跟你说?”

    “我倒是希望她可以跟我说,可惜她一个字都没有留下这样离开了,丢下了我还有我们的可爱的女儿。”宋天祖提起女儿竟忍不住哽咽。

    “你们有小孩了?”安甯语难掩内心的激动,“多大,取了什么名字?”

    “别在这里假惺惺,这一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今天你必须得死,唯有这样梦儿才有可能回到我的身边。”宋天祖拔出了腰间的佩剑,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三年来没有动手不过是缺乏一个借口。

    “在你动手之前有些事我还想弄清楚,为什么你觉得她的失踪跟我有关?”安甯语从宋天祖口中得悉他跟纳兰德之间的对弈,经过再三的思考竟如梦初醒说了一句,“你中计了。”

    “你说什么?”宋天祖也吃了一惊。

    “我看不用说,答案在你的背后。”此时此刻安甯语才发现不知道何时站在宋天祖身后伪装侍卫的纳兰梦,即使她压低了帽檐看不清脸,但姑娘家的躯体不比男人,较小的身材跟宽大的服饰根本不成正比,要不是刚才跟宋天祖聊天太投入,安甯语恐怕也不至于现在才发现差异。

    原来在宋天祖跟安甯语忙着聊天的时候,纳兰梦带来的人偷偷将四周负责看守的侍卫撂倒。她也换了侍卫的衣服躲在角落试图偷听两人的对话,却没想到安甯语的洞察力一如既往锐利,很快被识破的她不得不站出来,除去头上的帽子才看清对方,比起三年前纳兰梦的变化可谓翻天覆地,唯一不变的是她倾国倾城的容颜,冷笑说,“你的洞察力还是不减当年。”一旁的宋天祖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纳兰梦失去方寸。

    第45节

    恋耽美

    正文 第45节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