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综]剧情修复师同人之行 作者:小冰花
正文 第7节
[综]剧情修复师同人之行 作者:小冰花
第7节
这丐帮弟子始终躬着身,没有抬头,更没有催促。
曲铮突然又笑了,笑道“劳驾了,我们这就走吧。”
曲铮终于和那丐帮弟子走了。
胜泫叫道“曲铮……”
曲铮没有回头,只是摇头道“别跟过来。”
曲铮坐上了外面停着的马车,马车立刻箭一般奔驰了出去。
胜泫呆呆的看着,然后黯然的低下了头,久久没有抬起来。
那边沈浪一直苦笑着应付着嚎啕大哭的朱七七,对他怒目而视的范汾阳,突然他的心中一悸,感到了有点不安,不禁回过了头,只见刚才还和胜泫站在一起的曲铮不见了。
胜泫正在失魂落魄,突听沈浪问道“曲铮呢?”
胜泫喃喃道“他走了。”
“和谁走的?”问话的是熊猫儿,他才跟高小虫聊完天,也是刚刚才发现曲铮走了。
胜泫说道“和一个丐帮弟子坐着马车走了。”
熊猫儿皱眉道“丐帮弟子?怎么回事?”
左公龙带走了金不换回丐帮总坛审问,留下来一直跟着沈浪的高小虫突然沉声道“敝帮一直遵循古训,两条腿走遍天下,所以不可能备下马车,一定是有人冒充本帮弟子骗走了你们那位叫做曲铮的朋友。”
这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开心的人,这时也不开心了,脸上再也没有丝毫笑容。
胜泫闻言大叫一声,闷头闷脑的冲了出去。
沈浪和熊猫儿脸色大变,两人对望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脸上的惊慌之色。
熊猫儿再不说话,一个大翻身跃上了棚顶,再一闪身就不见了。
沈浪跟着冲天而起,忽然听到朱七七撕心裂肺的大叫声“沈浪,你又要抛下我么?”
沈浪身形不停,说道“七七,你和你姐夫回去朱家吧,不要再出来了,更不要再跟着我了。”
他的余音未了,人早已没入了黑暗中。
朱七七再也忍不住扑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叫道“沈浪!沈浪!我恨你!我恨你!”
她哭了一阵,突然又跳了起来,一把抱住姐夫范汾阳,大声道“姐夫,我要报复他!我要报复他!你一定要帮我!”
范汾阳问道“你要怎么报复?”
他也真的生沈浪的气了。
朱七七道“先找到沈浪的人再说。他一定是去找那王怜花了,我们跟着这个线索去找,一定能找到。”
高小虫在一旁又笑嘻嘻道“这个忙我们丐帮弟子可以帮,我们丐帮别的没有,就是人多,找个人绝不是什么难事。”
朱七七恨声道“就这么办,沈浪你等着瞧吧,我朱七七一定会让你永生永世后悔的。”
☆、秘室
车马辚辚,曲铮四平八稳的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好整以暇的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赶车的正是那丐帮弟子,马车走了半天,来到了城外一处远郊外。
郊外有一大片梨树林,梨树林中有四五间茅屋,像是果农临时的住所。
马车停在了茅屋外,曲铮慢吞吞的下了车,脸上一点惊讶着急的表情也没有。
那丐帮弟子看着这样的曲铮,反倒有点意外,虽然面无表情,目光倒是不停的闪动,他忽然说道“你不惊讶吗?”
曲铮淡淡道“我该惊讶吗?这里本来就是我们王家的的产业。”
这人不再说话,突然拉起曲铮的一只手,带着人走进了一间茅屋,径直走到了厨房,厨房内有一口农村通用的大灶,灶上有一口大铁锅,干干净净一点油烟也没有。
这人单手就把大铁锅提了起来,铁锅下面,竟然现出了一个地道。
这人揽住曲铮的腰,抱着他跃下了地道。
两人走了没多远,就走进了一个密室。
密室布置的极是精巧雅致,中间有一张锦帐绣被的大床,空气中暗香浮动,宛然少女的闺阁。
这人把曲铮推倒在大床上,自己随之重重压了上去,咬了一口他的嘴角,痴迷道“美人,想死我了。”
只见这人用手往脸上一抹,就变了个模样,阴柔脸,桃花眼,赫然正是色使安玉魂。
曲铮并不惊讶,他早已猜出了是安玉魂,没有为什么,这人看他的眼神就像火焰似的,好像要烧烤了他似的,除了安玉魂不作第二人想。
曲铮之所以毫不反抗随他来这里,是想到了白飞飞,白飞飞一定是和他在一块,现在却不见了人影,有点担心。
白飞飞想要卧底到柴玉关身边,只有安玉魂带她去,才不会引起怀疑,不知为什么安玉魂迟迟不回关外,一直逗留在这个城镇。
这些是曲铮手下王家的那帮子眼线暗中递消息告诉他的,所以他将计就计,故意让人引安玉魂来到这里,发现这个秘密地道,给他所有的便利,看他想搞什么鬼,谁知道他却易容成丐帮弟子把自己骗来了这里。
现在又对自己这个样子,原来是色狼本性发作了,真不知道这安玉魂什么毛病,什么人不找,偏偏对自己阴魂不散,纠缠不休。
曲铮心里淡定的想着,把所有的事情在脑子过了一遍。
安玉魂见曲铮又在走神,迷惑人的容颜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尽是漫不经心之色,对自己的行为毫无反应,不满的道“你总是这个样子,对所有人都不放在心上,我辛辛苦苦一直在找你,就快要疯了,你却完全不记得我,现在就把你成为我的人,再把你带到关外,你以后就再也离不开我了。”
说着他桃花眼中尽是疯狂,用力的把曲铮紧紧压在柔软的床垫上,恨不得把人揉入骨头里,随即狠狠吻住了身下人的红唇,辗转研磨。
安玉魂粗喘着,激动的全身发疼,身下人的滋味太好,甜美细腻,柔若无骨,他再也忍不住,粗糙的手就想扯掉曲铮的衣服。
忽然安玉魂顿住了,他只觉得脖子一痛,瞬间全身又麻又疼,用尽了力气,竟是丝毫动弹不得,惊骇得瞪着曲铮的脸,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就彻底昏迷了过去。
曲铮吭哧吭哧的好不容易把压着他的安玉魂掀翻在一边,从床上爬了起来,下了地,拿起了桌上的茶水漱了漱嘴巴里的口水,才觉得好受一点。
什么人这是,全身的骨头都在痛,差点被姓安的勒断骨头,话没说两句,就开始发疯,好在有妹妹留给自己的麻醉针指环,趁姓安的不注意(其实是意乱情迷)刺入了他的脖子的大动脉中,药效很快发作,麻晕了人,否则这回真的会被个男人这样那样。
原来曲铮右手上的中指一直戴着一个透明的指环,这指环透明如蝉翼,轻薄之极,他的手指本身就白皙晶莹,指如春葱,所以指环几乎和他的手指溶为一体,没人看得出来,是最好的伪装防身利器。
这个防身器的弱点就是要近距离才有用,所以他刚才才会毫不反抗,趁人不备,按开指环上的开关,麻醉针弹出,一击成功。
当然,曲铮是绝不会承认他是用了美人计。
这麻醉药是有时效的,不用六个小时,就会失效,练武的人说不定更快,所以曲铮打算马上出去,把人丢在这里,安玉魂醒来后想干嘛就干嘛,反正他也不可能再找到自己了。
忽然曲铮听到厚重的床帘后,传来了声响,他怔了一下,小心的掀开了床帘。
只见床帘后坐着一个女人,娇小玲珑,一双美丽的眼睛睁着瞪着曲铮,竟然是白飞飞。
曲铮真的吓了一跳,失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白飞飞既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瞪着他,一脸恼怒之色。
曲铮赶紧扶起了白飞飞,感觉触手僵硬,问道“你被姓安的下药了?”
白飞飞眨眨眼,表示说对了。
曲铮道“现在怎么办?哪里有解药?”
白飞飞眼睛里露出了”你是笨蛋吗?”的表情。
曲铮恍然,在还昏在床上的安玉魂身上搜出了很多小玉瓶,他看着长得一模一样的瓶子,十分头痛,瓶子上连个说明书也没有,谁知道哪个是解药啊。
白飞飞也瞪着这些瓶子,看样子也没办法。
曲铮迟疑着说道“要不然每个都给你试吃一下?”
白飞飞闻言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来。
曲铮想了一下,说道“不是吃,是闻?”
白飞飞眼睛里的火又熄灭了。
曲铮为了防止自己也中毒,左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闭紧了嘴巴,右手一个个的打开了小瓶子,用瓶口对准白飞飞的鼻子给她闻一闻,试到第七个瓶子,总算拿对了药,她的手脚总算慢慢的可以活动。
曲铮确定瓶子都盖稳了,才松开鼻子,谁知道骤然闻到一股浓腻奇怪的香气,忍不住呛咳了起来。
白飞飞在一旁活动手脚,听到他咳嗽,淡淡道“有一瓶闻着挺奇怪,但是又不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估计就是一般的香料,虽然确实难闻得很。”她的声音还有一点嘶哑,显然是很久没说过话了。
曲铮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问道“安玉魂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样对你下这么重的药?”
白飞飞沉吟道“他好像是怀疑我了,我也只能忍着,希望打消他的疑心。”
曲铮道“那现在是彻底暴露,他不可能再带你走。”
白飞飞又是沉吟半晌,说道“那不一定,我自有办法。”
说着,她走到床边,一把把安玉魂拖下地,又一路拖到了门口,眼看就要走出去。
曲铮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道“你就这样走吗?”
白飞飞冷冷道“要不然呢?你想跟着来,我也没意见。”
曲铮赶紧道“那不用了,慢走不送。”
白飞飞忽然停住了脚步,一脸若有所思,缓缓说道“那个药确实有问题……”
曲铮一惊,道“什么问题?”
白飞飞道“你没有感觉身上哪里不对劲?”
曲铮感觉了一下,摇头道“除了有点热,没什么不舒服。”
白飞飞盯着曲铮红如苹果的脸,半晌没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的香气,是情药,自己这个便宜哥哥没有丝毫内力,不知道撑不撑得住。
白飞飞的良心终于冒了一点头,提醒道“你要是确实觉得不舒服,我想你找一个女人解决就会没事。”说完,不等曲铮反应过来,就拖着安玉魂咚咚咚的走了。
曲铮啊了一声,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空气中的香气好像越来越浓了,头很痛,不是,是全身都痛,十分难受,明明外面还有春雪未融,这里却热得异常。
曲铮难受的倒在了床上,全身不自觉得扭动磨擦着柔软的锦被,还是硬得发疼,嘴里忍不住发出细细的喘息声,脑子渐渐的迷糊下去,什么也想不起来。
沈浪沿着马车的印迹,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地道,一进到密室就见到了活色生香的一幕。
只见曲铮倒在大红的锦被上,衣裳不整,露出了雪白晶莹的肌肤,,不停的颤抖扭动,红润的嘴唇微张,喘息声不断,汗透重衣,宛如离水的水妖。
沈浪脑子轰得一声,一步掠上前,抱起了人,急切道“曲铮,曲铮,你怎么了?”
听到他的叫声,曲铮茫然的睁开了眼睛,眼泪朦胧,更是春意盎然。
沈浪变色道“你中了情药?”
曲铮哑声道“什么情药?”
沈浪道“你自己不知道?”
曲铮没有回答,双手紧紧抓住沈浪的衣袖,断断续续道“帮我找个女人,难受。”
“女人?”沈浪闻言脸色沉了下来,轻抚着怀中人灼热光滑的身体,柔声说道”曲铮,你是我沈浪的,我保证你很快就不会难受了。”
说着把曲铮又放回了床上,自己随之压了上去。
瞬间,伴随着男人的喘息声,这小小的密室春光无边。
密室中弥漫着很浓烈的腥气,让人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曲铮累极了熟睡了过去,一头黑发汗湿纠结成一缕缕,一身衣服也湿透了。
沈浪用手指缓缓梳理着曲铮的头发,手指所过之处,冒出一缕缕白烟,头发很快干透,长发散了一枕,更衬着曲铮晶莹粉嫩的脸色。
沈浪接着又用内力烘干他汗湿的衣服,这样就不会着凉。
沈浪做这些事时,像对待一个易碎的珍宝,柔软珍惜,脸上的神情也是温柔之极,笑意盎然,又忍不住含着曲铮嫣红的嘴唇,吸吮他口中甜美让人迷醉的蜜汁,喃喃道“铮儿……”
曲铮要是知道沈浪这样称呼他,一定会吓醒过来,可惜他太累了,睡得人事不知。
在中,最不科学的就是情药,其实在现世中,情药的成份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一些让人助兴发热的中药成份,不做也不会死,自行消化一下,再洗个冷水澡就啥事也没有了。
但是中不同,简直是不欢爱就要人命的节奏,曲铮根本就受不了,所以他在沈浪的帮助下,榨干了体力。
沈浪已经很小心了,他自己也忍受不住,情不自禁,在这种情况中,曲铮太诱人,养气功夫没起到一点作用,若不是他极力忍耐,肯定会做到最后一步。
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是能做的也都做了,在沈浪这个传统负责任的男人来说,也没什么分别,理所应当把曲铮当成了自己的爱人,再不允许任何人有觊觎之心。
以前沈浪明知道自己对曲铮的心思,一直没有表示,是想到自己大仇未报,不想连累自己爱的人,才极力忍耐,没有表示出来,现在阴差阳错,他和曲铮有了肌肤之亲,他就不会放手了。
沈浪这个主角太天真了,不用多久,他就会知道伤心是什么滋味,什么又是天然情渣,指的就是曲铮这样的人。
(还未醒来的曲铮:喂,不要人身攻击啊,男人嘛互相打个飞机算什么?不到最后一步那都是浮云,吃点补药就好了,第二天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又不是女人,唧唧歪歪的有意思么,哥看得开。
作者:你开心就好,毕竟我是你亲妈。)
“沈浪,你在干什么?”忽然一个女人的尖叫响起,震得小小的密室嗡嗡作响。
沈浪一惊,松开了曲铮,转过了头,只见朱七七站在门口,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崩溃,似乎天都塌下来了。
她继续尖叫道“你竟然喜欢男人?竟然喜欢男人?”她不停的重复,根本就接受不了。
沈浪皱起了剑眉,说道“莫要叫了,吵醒了他。”说着拉起了锦被,盖在了曲铮身上,又道“是的,我喜欢他,七七,你应该死心了。”
“你还敢这样说?”朱七七再也受不了,猛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嘶声道“沈浪,你要是不出来,我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沈浪脸色微变,叱道“莫要胡闹。”
朱七七手一紧,脖子上立刻渗出了血痕,尖声道“你走不走?”
沈浪脸上已现出了怒容,站起身来。
朱七七一步步往后退,沈浪回头看了曲铮一眼,想到只是一会儿,这里也没有别人,不会有什么危险,终于跟了出去。
朱七七把沈浪一步步引出了密室外,一直到了梨树林。
沈浪刚想强硬从她手上夺去匕首,她的脸上就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竟然把匕首丢在了地上,不再寻死了。
沈浪是何等聪明的人,马上感到了不对,轻烟般掠了回去。
朱七七在他的身后咯咯大笑道“沈浪,太晚了,我一定会杀了他,让你后悔终生。”
床上好好睡着的曲铮果然不见了。
沈浪手脚发凉,面如死灰,朱七七那个女人他再了解不过,嫉妒的发疯之下,曲铮一定会没命的。
他强自镇定,掠出了密室,又到了梨树林,朱七七不见了,但她疯狂的笑声似乎还回荡在耳边。
沈浪木然站立,久久动弹不得。
忽见一人大踏步而来,正是熊猫儿,沈浪又惊又喜,迎了上去,刚说了一句“猫儿,曲铮他……”
熊猫儿打断了他的话,沉声道“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知道去哪找他们,朱七七的姐夫范汾阳一定知道。”
熊猫儿找错了另一个秘道,所以才耽误了这么久才来,他并不知道沈浪和曲铮之间的事,只是遵循剧情知道曲铮一定是被朱七七掳走了,才急着要和沈浪去找范汾阳。
这个方向也确实没有错,朱七七引出了沈浪,范汾阳趁机带走了曲铮。
当时范汾阳就在秘道中隐藏了起来,本来以沈浪的武功,不应该没有察觉,可是沈浪当时实在是心浮气躁,失了平时的水准,让人有机可趁了。
所以,朱七七亲眼所看见沈浪对一个男人的爱欲,大受刺激,在黑化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的,这一章要是雷到了小天使们,一定告诉我,我先准备个锅盖顶在头上,免得太痛了。
我改来改去,都觉得雷到自己了?
☆、计划
范汾阳不安的走来走去,他旁边停着一辆马车,正是原来曲铮坐来的那辆,他趁沈浪出去密室时,偷出了熟睡的曲铮,放入马车中,赶着马车来到他和朱七七约好的这个地方,正是在悦宾楼附近的小巷前。
这时,天已蒙蒙亮,街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范汾阳更是着急,他毕竟有点心虚,七七他不能不管,无奈之下做了掳人这没有道义之事。
朱七七终于来了,脸色惨白,眼睛却红得像血,她尖声道“那个人在马车里面?”
范汾阳刚一点头,朱七七就掀开了车门,袖中突然滑出了一把匕首,寒光闪闪刺向马车里熟睡的人。
范汾阳大惊,闪电般扣住了朱七七的手腕,同时一拂衣袖撞向匕首,匕首险险擦过曲铮的脸颊飞出了车窗外。
曲铮被范汾阳点了睡穴,仍在呼呼大睡,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回,还咂巴了一下嘴,翻了一个身。
范汾阳沉声道“七七,莫要随意伤人命,这孩子看着好好的,不像是个十恶不敕的恶人。”
朱七七脸色更白,眼睛更红,恨声道“姐夫,你也阻止我?为什么?”
范汾阳道“七七,你冷静一点……”
朱七七尖叫道“我不要冷静……”随着她的叫声,她突然出手如风,急速点向范汾阳胸前“紫宫”,“神封”,“期门”,“步廊”四处穴道。
范汾阳骤出不意,再也想不到七七会向他出手,被她一击得手,他木头似的站立着,怒道“七七,你疯了,你真的是疯了。”
朱七七已经冷静下来,变得面无表情,眼泪却流下了面颊,向范汾阳拜了三拜,哽咽道“姐夫,小妹对不起你,但是没有办法,我不得不这样做……”
话未说完,她跳上了马车前,狠狠一挥马鞭,骏马长嘶一声,如箭般奔跑而去。
范汾阳大喊道“七七,七七,你要去哪里?快回来!快回来!该死的,我怎么向你三姐交待。”
他几乎喊破了嗓子,朱七七当然不会回头,倒是他身前围了许多男男女女,嘻笑着对他指指点点。
范汾阳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辈子做梦都没遇到这么尴尬的事,穴道至少要三个时辰才能解开,只好遮遮掩掩的低下了头,不想让任何人认出来。
足足过了差不多二个时辰,范汾阳简直差点急疯了。
“范兄,果然是你,让在下和猫兄一阵好找。”一个人的说话声忽然响在耳边道。
范汾阳霍然抬头,只见面前站着面色沉重的两个人,正是沈浪和熊猫儿。
原来因为车马是在闹市区行走,车辙印痕破坏得很严重,两人几乎走遍了大半个城镇,看到这里围了一群人,才找到了人,耽误了许多时间。
沈浪解开了他的穴道,沉声道“范兄,七七把曲铮带到哪里去了?”
范汾阳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熊猫儿道“是朱七七点了你的穴道?”
范汾阳尴尬的点头。
熊猫儿冷哼道“活该!”
范汾阳苦笑道“这位姑奶奶,真是害煞人也。沈兄,猫兄,七七赶马车走得方向好像是在下的汾记钱庄那条街而去,我们现在去追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当然已经来不及了,钱庄的金银和布庄的成衣已经被朱七七洗劫一空,只留下了一封书信,说是发现了快乐王的踪迹,在太行山附近,让她姐夫小心在意,并把沈浪大骂了一通。
范汾阳拿着这封书信,脸上再也毫无一丝血色,跌足道“这位姑奶奶闯了这么大的祸,她想干什么?这下我怎么向她三姐交待?”
熊猫儿抱着胸冷笑,他的设定是不能剧透,所以什么也不能说,只能闷在心里。
沈浪面色凝重,沉吟良久,喃喃道“她提起快乐王是什么意思?这事和曲铮又有什么关系?在太行山吗?”
熊猫儿不耐烦道“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太行山我们是必定要去的,朱七七一定是带着曲铮去那里了。”
沈浪眼睛一亮,说道“猫兄说得对,我们这就出发太行山吧,范兄,你不必跟着,这里还有很多事要你处理善后。”
范汾阳苦着脸点头,他确实有很多烂摊子要收拾,最严重还是朱家那里无法交待。
却说朱七七先是在姐夫范汾阳的汾记钱庄提取了四万两现银,又去汾记布庄把所有成衣雇马车运走。
然后来到了这个城镇最大最有名的歌伎坊,把所有最美丽,最能歌善舞的歌女以令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价钱,雇了出来,又在一家大镖局请了几十个镖师随行保护众人。
这几件事朱七七都以最快的速度直接用现银来砸,废话不多说一句完成,前后花了不到一个时辰,那时沈浪和熊猫儿还在找人,刚好错过,这城镇毕竟很大,不是那么容易碰得着的。
而曲铮则被她点了睡穴,一个人丢在原来的马车中。
城镇最好最华丽的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向太行山出发,不出一日就走入了太行山。
太行山,古来便是豪强出没之地,那雄伟险峻的山峦中,也不知道造就了多少个叱咤江湖的英雄人物。
一行车马已走了一天,入夜便停下休息,一边搭起帐篷,一边生火做饭。
曲铮被一个人丢在马车中,昏迷不醒,他已经一日一夜米水未进,脸色红得异常,本来总是红润的嘴唇也已经干裂起皮,情况有点糟糕。
朱七七是故意不理会他的,在她看来,饿这个情敌两三天,她的心头气才能消减一点。
深夜,一个歌女悄悄的潜进了马车中,看见了曲铮这个狼狈的样子,急忙一指戳向了他的睡穴。
“少爷,少爷,您醒醒。”歌女不停的轻唤,一脸焦急关心之色。
过了半晌,曲铮才艰难的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眨了眨。
歌女松了口气,欣喜道“少爷,您总算醒来了,吓死染香了。”
曲铮哦了一声,认人认了半天,哑声道“是染香啊,你怎么来了?”
原来这歌女叫染香,是云梦仙子王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侍女,当时在洛阳王家,曲铮和她相处还算不错。
染香道“夫人不放心您一个人,派染香过来协助少爷,这不,果然是出事了。”
曲铮感觉全身绵软,头也十分疼痛,口干舌燥,仍然嘴硬道“我有什么事?挺好的。”
染香不赞同道“少爷,您就逞强吧,只是一个朱七七,也能让您如此模样。”
她说着,从水袖中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了一粒尾指大褐色的药丸,喂入了曲铮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过了片刻,曲铮竟然感觉全身暖洋洋的,舒服了很多,耳也清目也明,人彻底清醒过来,他感动道“染香,还是你对我好。”
染香又是心疼又是气恨,说道“少爷,苦了你了,染香现在就去把那狠心的女人杀了。”
曲铮吃了一惊,赶紧道“千万不要,朱七七不能死,现在沈浪他们正在找她,可以利用她引出沈浪,完成我娘的任务。”
染香不甘心道“染香知道了,这灵芝玉露丸每吃一颗能顶一天不用吃食,为免那女人起疑心,染香还要点住您的睡穴。”
曲铮苦笑道“好吧,反正不睡觉也无聊。”
染香柔声道“您且安心休息,外面全都是我们的人,那女人愚蠢的很,没有一点疑心,估计在这一两天,那沈浪就会找来了,事情办完,我们回洛阳,再给您好好补补身子。”
她说完,纤手又出,点住了曲铮的睡穴。
曲铮又安安静静的睡了过去。
染香随即出了马车,外面一群男男女女悄然站立着,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染香扬声道“少爷很好,大伙儿都休息吧。”
众人齐声应道“是”,陆陆续续的回帐篷去睡了。
朱七七仍在呼呼大睡,毫不察觉,原来染香在她的吃食中下了药,就是雷打也不会醒来。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所以,无论朱七七有什么计划,打算怎样折磨曲铮,都不可能实现得了,让我们为她点一千根蜡烛,表示一下十分的同情。
而在太行山另一边,沈浪和熊猫儿两人还在苦命的步行找人,直至天亮。
等他们找到了朱七七等一行人故意留下的住扎痕迹,众人早已走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你追我赶,进入了第三天,这天中午来到了一个山谷中。
山谷中地势很大,宽敞得很,朱七七突然命令众人停了下来。
一个巨大而奢华无比的帐篷终于搭好了,每个镖师的手脚又快又稳,花了不到半个时辰。
帐篷搭好后,女人们则以巧手布置帐篷,入口处缀以琉璃,水晶,绿玉,珊瑚,玛瑙,珍珠以及叫不出名字的珠宝所串成的垂帘。
里面更是吓死人,虎皮墩子,绣金垫子,水晶几,波斯毯,闪闪发光。
一溜的水晶几上摆满了奇珍异果,金杯中盛满了美酒,这些种种,处处显示了暴发户的风范。
朱七七站在华丽的帐篷前,看着远处山上的积雪,冷冷道“染香,把那个人从马车上拖出来。”
她旁边站着的正是染香。
染香一怔,道“是,姑娘。”她向站在曲铮的马车前守护的镖师使了一个眼色。
那镖师点头,小心的从马车上抱出了曲铮,走入了帐篷,放在了宽大的虎皮榻上。
朱七七和染香跟着走了进去。
朱七七垂目看着曲铮熟睡的脸,脸色漠然,过了良久,才淡淡道“染香,你可知道这里有谁会易容术?”
染香又是一怔,说道“姑娘,易容染香会一点。”
朱七七闻言有点意外,沉默片刻,说道“既然如此,你为这个人易个容。”
染香问道“要易容成什么样子?”
朱七七仰起了头,脸上出现了回忆之色,悠悠道“卧蚕眉,眉心一道刀疤,颔下长髯,眼睛是碧绿色……”
染香拿出了随身的易容工具,照朱七七描述的样子,给曲铮的脸上易了容。
曲铮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叫任何人也认不出来。
朱七七看着曲铮这个样子,神色十分奇异,半晌没有说话。
染香忍不住道“姑娘,你这易容的是谁啊?”
朱七七诡异的笑了,说道“你听说过快乐王柴玉关吗?”
染香自然是摇头,心里却暗暗吃惊。
朱七七却不再解释,只是喃喃道“沈浪啊,沈浪,你对我无情无义,我就让你亲手杀死你心爱的人,让你后悔终生。”
她终于伸出手,解开了曲铮的睡穴。
曲铮清醒后,故意无视朱七七恶意的眼神,笑道“朱姑娘,好久不见了。”
朱七七瞪着她面前还在笑的人,缓缓道“你若想活命,就照我所说的去做,不要妄想耍什么花样,否则我立刻杀了你。”
曲铮道“那有什么问题?你说什么是什么,在下绝不敢反抗。”
朱七七道“那就好,现在开始吧,他们已经要来了。”
☆、谋破
沈浪和熊猫儿在太行山行走了三天,这一天又是黄昏,两人蓦然发现了一块大青石上的一盏黄金所铸的孤灯,金灯如鬼火般明灭不定,灯下竟然压着一张纸,纸上写着“沈浪!你要找我么?好,沿着这条路来吧。”
话语下竟绘着一幅地图,注明了最终的驻扎之地。
沈浪和熊猫儿对望一眼,沈浪叹道“这人行事,当真古怪得很,怕我们找不到地方,连地图都画出来了。”
熊猫儿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说道“不管怎样,总是要去的。”
两人按图索骥,又走了一个时辰,阴暗的山影中,忽然又现出了灯光。
这次灯光极是明亮,走到近前,两人看得清楚,是一座巨大而华丽的帐篷发出来的。
帐篷四周笔直的站着十几个锦衣大汉,站在最前头的为首一个大汉,远远的抱拳朗声道“来人可是沈浪沈公子?”
沈浪还未回答,熊猫儿已冷冷道“还有你家熊大爷。”
大汉一惊,帐篷内忽然传来一个少女的娇笑声,说道“来者都是客,沈公子和熊公子快快请进。”
随着少女的娇笑声,弦乐之声忽起,有女子在曼声低唱“这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那边走,这边走,且饮金樽酒。”
这正是王者之歌。
沈浪和熊猫儿两人终于掀起珠帘走进了帐篷。
和帐篷外灯光通明的情景不同,帐篷内朦朦胧胧,七彩变幻的灯光下,有二三十个身穿轻纱,身材婀娜多姿的少女,披散着长发,赤着雪白的天足,动人心弦。
她们有的斜倚在榻前,轻弄管弦,曼声吟唱,有的随着歌声袅娜起舞,轻纱飘扬,春光无限。
一张宽大的虎皮榻上,一个最美丽动人的少女半身倚榻,明眸流转荡漾,她的双膝上,背对侧卧着一个人,流线型优雅的腰身,一头泼墨似的黑色长发,让人瞧不清模样。
熊猫儿一进来什么也不看,随手揽过一个少女,大咧咧的席地而坐,大杯喝起酒来,他不知道在那少女耳边说了什么,逗得少女咯咯直笑,有五六个少女瞧着有趣也围了上去。
一时间熊猫儿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沈浪则微笑着站立不动,十几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瞧着他,似乎被他丰神如玉的气质所动。
忽然一只雪白修长的玉足伸在他面前,轻触他的脚踝,他既不皱眉,更不闪避。
虎皮榻上的少女忽对膝上的人轻唤道“少爷,客人来了,您该起来了。”
男人过了半晌,才慵懒的动起来,转过身来,面对着众人,仍是斜倚着染香,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嘴里喃喃道“染香,为什么你们三更半夜的都不睡觉?”
名叫染香的少女娇嗔道“少爷,您不要任性。”
只见这男人浓眉如墨,眉心一道刀疤,长须美髯,一双凤目流光溢彩,竟是碧绿色的眼睛。
沈浪打量着这人,神色微动,说道“倒是在下二人打扰主人了。”
男人哦了一声,说道“不打扰,正所谓,醉卧美人膝,醒握无敌剑,岂不快哉。”
沈浪微笑道“快哉,快哉,是名快乐!”
男人拍手大笑道“说得好!是沈浪么?”
沈浪道“正是在下。”
男人道“既然如此,哪位上酒给这位沈公子?”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艳美的少女舞动着纤腰,曼舞到沈浪面前,双手奉上一只金杯,嫣然一笑道“沈公子,请!”
沈浪微笑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敬酒的少女娇笑不已,站在一边,一双秋水明眸一直凝视着沈浪,没有离开。
沈浪也不瞧她,装作不知道。
另一边的熊猫儿大笑道“这位主人好生无礼,怎么忘了也敬在下一杯?”
男人哈哈笑了,眯起了流光溢彩的凤目,弯成了月牙形,本来并不出彩的五官突然生动起来,他笑道“我知道你是谁,你是熊猫儿,猫大侠……喵呜,猫儿,一只大猫儿……哈哈,哈哈……”他说着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少女染香听得一脸黑线,无奈道“少爷,您醉了,染香早劝您不要喝这么多酒,就是不听。”
男人好不容易止住笑,仿佛没有骨头的整个人趴在染香身上,不满的咕哝道“才七八杯,哪里多了?”
染香说道“好,好,不多不多,您还是睡一会儿吧,沈公子他们染香自会招待。”
她说话的语气像哄小孩似的,一脸怜爱之色。
男人果然唔了一声,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没过多久,安静不动,竟然真的睡着了。
少女们的乐声歌声早已停了下来,也不再嘻笑,帐篷中一时安静无声,十分诡异。
熊猫儿神色不动,仍是在若无其事的喝酒。
沈浪则早已瞧得怔住了,神色说不出的诧异。
方才敬酒给他的少女一直没有离开,这时见此情景,瞪着睡着的男人,牙齿咬得吱吱作响,眼睛里似乎都要冒出火光来。
她一跺脚,忍了又忍,再也忍不住大声道“沈浪,你可知道他是谁?”不等沈浪回答,又咬牙道“他正是快乐王,为祸中原武林,正是你的大仇人,你还不快去杀了他。”
沈浪闻言转过头瞪着这少女,问道“你是谁?”
这少女尖声道“你别管我是谁,你快去杀了他。”
沈浪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脸上突然变得毫无一丝表情,只是瞪着这似乎是失心疯的少女。
实际上,所有人看着这少女的表情都认为她是个疯子。
沈浪沉默了很久,终于缓缓道“朱七七,是你么?”
这少女浑身大震,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不禁一步步的往后退,颤声道“你怎么……你怎么知道……是我……”
沈浪脸上现出了凌厉的怒气,冷冷道“太过份了,你竟然做出这种狠毒的事情来,非要置曲铮于死地。”
这少女更是吃惊,嘎声道“你……你……”她再也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心中绝望之极。
原来这少女正是易了容的朱七七,她拼命想要沈浪杀的男人自然是曲铮无疑了。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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