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伪装者]地狱轮回 作者:笑客来
正文 第3节
[伪装者]地狱轮回 作者:笑客来
第3节
明·热血·爱国·台怒了,但是多少了解些这个日本孩子背景的明台没轻举妄动,而是选择在一天那个日本孩子落单在一个空教室里时,拿着一块石头拍了那个日本孩子,日本孩子被石头拍了一头血,但是却也抓住了明台的衣袖让明台一下子跑不掉了。
明台永远都记得那天他慌张的不行,一手死死的按着那个日本孩子的嘴不让对方喊人,而自己的衣袖被对方抓住了,又挣脱不开,这样下去,早晚被人发现。
就在明台心中越来越慌的时候,突然那个日本孩子软倒在地,明台抬头,却见阿诚手中握着一块染血的石头,站在那里,很是冷静的看着明台,说:“快跑。”
明·真·孩子·台,此时完全吓懵了,听见阿诚的话,因为一贯对阿诚的畏惧,不假思索,就真的转身跑了。
过了一会儿,阿诚找到了躲在厕所里的明台,很是冷静的给明台整理了衣服,清洗双手,整理了头发,明台就站在那里呆呆的任由阿诚像他的大姐那样给他整理衣衫。
然后明台呆呆的任由阿诚拉着从小路出了校门,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书店,他看着阿诚熟悉的和书店老板打招呼,然后在书店老板出门取报纸时,明台呆呆的看着阿诚站在一把椅子上,拨慢了书店的钟,等到天有些黑了,又有人叫书店老板出去取东西,阿诚又站在椅子上,拨快了书店的钟。
那天,阿诚送他回家,轻声在他耳边说:“记住,今天你一放学就和我去书店了,一直呆到天黑。”
第二天,明台上学时听说那个日本孩子为了捡掉在窗口的手表,摔下了楼,变成了一个瘫在床上不能说话没有神志的傻子,日本孩子的父亲十分生气,亲自到学校质问,又请来了日本军队里的人,那个据说是情报出身的军官到事发现场看了一遍,认为从现场的痕迹判断,确实是意外。
而一贯和那个日本孩子不对付的被那孩子父亲怀疑的明台,有阿诚和书店老板的证词,最后这件事情被判定为是一场意外。
很久以后,明台回忆起这件他小学的最后一年的“壮举”,一遍遍的回忆,他不知道那时候在教会附属的中学读书的阿诚,那个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阿诚,是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清洗并伪装好现场,想到带他去书店,又是怎么安排了“外人”送报纸引开书店老板,从容拨弄时钟的。
这件事情,他没有告诉明楼,也没有告诉明镜,他觉得那是属于他和阿诚的秘密。
自那一天起,明台觉得他和阿诚有了共同的秘密,那让他觉得和阿诚更亲近了,一同闯过祸的男孩子们,总是会无形中有一种“战友”般的情谊的,但是不知为何,潜意识里,他又对阿诚有了一种隐隐的畏惧,那种感觉,近似于——怕。
中学毕业那年,明·十五岁·台知道了,阿诚是他们家佣人桂姨的养子,大哥大姐一直瞒着他,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他在阿诚手里吃亏,大哥大姐都不会帮他出气,因为大哥大姐原本就是和阿诚“勾结”的,对了,这个时候他已经习惯叫阿诚作阿诚哥了。
说也奇怪,若是以前他知道了,他可能会高兴得不得了,用这个消息用他小少爷的身份来“欺负”阿诚,可惜,当他十五岁了,中学毕业了,他觉得自己“长大”了,“懂事”了,已经不屑于做这么“幼稚”的事情了。
这一年,“阿诚哥”十八岁,成年了,很多事情在这一年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的地雷:
苏小缺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20 09:35:10
☆、第 14 章
收拾明台真心不难,但就是花时间。
原本什么事情都不打算沾惹的阿诚,在与明楼和明镜见过面后,决定改变策略,沾染一些事情,比如运动社社团团长——方便罚某个热爱体育的孩子跑圈,比如给某愚人节的庆祝活动作策划——方便捉弄明台。
参合的事情多了,周围的这群小屁孩即怕阿诚,便不敢不听阿诚的,而阿诚远比这群小屁孩成熟的不知道多少倍的心智,使得周围的孩子不管有什么状况他都能游刃有余的处理,不管拿什么问题去麻烦阿诚,阿诚都能解答解决,这无形的使得阿诚在学校内成了领袖级的人物。
他有了几个跟班。
他十三岁那年,明台十岁岁,他为了堵那个想翻墙去舞厅看舞女的熊孩子明台,耽误了上生理卫生课的时间,不得不绕远路穿过教会学校里平时做礼拜用的教堂往课堂赶。
他是碰巧,真的只是碰巧不得不在那天那刻穿过那座教堂而已,然后就碰到了一对名为肖锐和吴启明的活宝。
家里是做布料生意的富商的儿子肖锐,十三岁。
家里是做红酒生意的富商的小儿子吴启明,十三岁。
两人为了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在教堂约架,然后这对活宝“过招”过程里,划破了学校里会展教室里据说是某个文艺复兴时期的著名画家的画,老师带着他们参观时介绍过,这幅画价值数万英镑。
这两个与阿诚同年的小子,看到那副划破的画,吓傻了,然后齐齐转头看向恰巧路过的阿诚,异口同声的叫道:“班长,救命!”
忘了说,阿诚是这对活宝的班长。
站在那里,看着这对活宝,阿诚翻了个白眼,然后指着肖锐道:“去把你课桌里的那块你平时擦桌子用的蝉翼布拿来。”又指了指吴启明道,“去把你放在休息室里从来不用的那套油画工具给我拿来。”
看着一对发傻的小子,阿诚微微抬高声音,道:“想让老师发现吗!?不想就快去!”
那对刚才还打成一团的小子,立刻跳起来,撒丫子跑了,不过片刻就拿了阿诚需要的东西回来了。
再然后,这一世才“十三岁”的阿诚充分展示了他过去的十八世不是白活了。
他做了一把文物修复工作,用最简陋的工具。
至于效果?
直到他们都毕业了,他们的老师也没发现,那副价值数万英镑的优化曾经被人划出过一道快半尺长的口子。
然后阿诚收获了两枚富家子跟班——肖锐、吴启明。
阿诚“十四岁”那一年,为了让明台受点儿教训,阿诚接过了协助一位法国佬外教老师做愚人节庆祝活动的策划工作,然后他收了一个很安静孩子作跟班,那个孩子叫做曹兴平,家里是开纺织工厂的,只是他不是当家的那房,只是侧房的孩子。
“十五岁”那一年,想要耍弄明台进了运动社团的阿诚认识了一个父亲在政府里挂闲职的“官员”的孩子——张兴国。
所有这些阿诚收下的跟班。
他们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都不是穷人,但是也不算是特别富贵的人,他们都是不算太笨的人,也不算是特别聪明的人,正因如此阿诚才会收下他们作跟班,或者说正因为如此,阿诚这一世才会选择他们作自己的跟班。
“十六岁”那年,他开始跟着那个他协助办愚人节活动的法国外教老师做一些翻译的工作,接一些商务翻译活计,赚钱佣金收入,同年,学校里转来了一个日本孩子,隐约记得十三岁时明台闯了一个大祸却又记不清具体的时间点的阿诚,让肖锐、吴启明、曹兴平、张兴国轮流盯着明台,然后他才能在事发时快速到场善后,也才能让跟班快速的通知孤儿院的阿力和阿正,让这两个平时就卖报纸赚钱的小子按照指示引开书店老板,让他能够从容拨弄书店中的时钟。
这次动作,骗过了日本人,也让阿诚引起了一些特别人士的注意——那个看着只是在政府里挂闲差的张兴国的父亲,实际上蓝衣社在上海的重要负责人之一的张黎生。
他开始初步的和蓝衣社进行接触。
十七岁时,他以优异的成绩提前完成了学业,从学校离开,带着阿力和阿正开始在上海打拼,同时犹豫日本人在华的活动日渐猖獗,他开始负责做蓝衣社的外线,收集一些日本人在上海滩活动的情报给张黎生。
……
一切看似十分艰难,对于如此“年轻”的阿诚来说。
但与那许多世经历过的枪林弹雨相比,这一切其实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太过小儿科的东西而已。
很简单,很小儿科。
但是再小儿科的事情也是需要时间去布置的,为了替那个明·真熊孩子·台,解决麻烦,也为了替自己的未来自己的计划铺路,阿诚经常逃课了。
当然,以阿诚那样出色的成绩,他别说逃课了,就是全天不上课,老师估计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件事情的重点并不在于逃课,而在于他逃了什么课。
如果给自己平生所犯的所有错误排一个排行榜的话,背叛自己的国家民族绝对可以列为第一,而这一世因为教会的生理卫生课不考试不计入成绩,自恃对所谓的生理卫生已经知道的十分透彻的他选择逃掉这门课去做其他的事情,绝对可以名列他十八世加了起来所犯的所有错误排名里的第二名。
有的时候,过于熟悉生活里的每一件事未见得是一件好事,所谓的经验,很多时候当然可以起到很良好的作用,但是也有些时候,经验是会成为人犯错误的最重要的诱因。
太过熟悉了,所以忽略了那些细微的不同。
自恃对一切了若指掌的阿诚,没有对那些他以为不许好花费时间的事情上多投放一丁点儿的经历。
他早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自然也没有一个孩子会有的对未知的旺盛的好奇心。
所以……
那是阿诚决定在上海读大学的一年。
在这个年纪,有几世,他在伏龙芝,也有几世,他在巴黎,当然也有几世,他死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年纪留在上海了,曾经有一世,他在这个年纪留在上海过,那时他帮着明镜打理生意,而明楼去了南京,那一世,他是明家的管家,一直到明家离开大陆。
这一世,阿诚决定仍旧留在上海。
他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他需要钱,需要事业,需要自己的一份家业。
在他“成长”的这些年里,他与明家的关系很奇妙,他是明家下人的养子,但是明家上下对他都很客气礼貌,他与明家的关系很近,关于明台的很多事情,明镜都会不由自主的与他说道,因为……按照明镜的话说——“阿诚说明台,比我说他都管用”。
他和明台的关系也不错,他像明台的兄长,却又与明楼不同,明台闯祸了,不敢和家里说,会先和他商量,然后与一贯的,他必然要帮明台善后了,然而隐隐的,明台对他又有几分如对明楼一般的对兄长的尊重。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与明家上下,也许是因为他不再在那个家里长大,因为他初初见面时特意表露出来的“自尊”与“疏离”,因为相对不能么亲近的关系,竟然成就了一种扭曲的“平等”。
明家把他当做一个平等的外人看待。
少了过去几世的亲密无间,却又多了些无形的东西。
阿诚琢磨了很久,然后他决定,延续这种状态,因为他记起了于曼丽和程锦云。
关于感情的方面,阿城的经验其实不是非常丰富,他花了太多的时间围着明家打转,细细想起来,何止明楼没有真真正正的好好的去爱过一个人,似乎他也从来没有过去好好的爱过一个人。
关于爱,他的经验其实很匮乏,能参考的对象也不多。
于曼丽和程锦云算是一个参考案例。
在阿诚看来,程锦云比于曼丽差远了,不论是长相还是对明台的爱,他不明白为什么明天会爱上程锦云而只是将于曼丽当做战友。
反复想了很多遍,很多遍明台那个熊孩子的这两段感情经历。
阿诚总结,因为于曼丽太爱明台了。
明台是个小少爷,他是骄傲的,也是善良的,他也许会因为可怜于曼丽而做出很多牺牲,但从他因为可怜儿做出牺牲的那一刻起,于曼丽爱上了他,但他与于曼丽的关系就变成了上与下的关系。
于曼丽爱上了明台,全心全意,因为她是被明台救赎而存活下来了,但也正因如此,她与明台之间不再是一个平等的关系。
一个如此全心全意依赖着明台爱着明台的附属着明台的女孩子,是不足以撬动骄傲的小少爷的内心的,她没法让明台燃起兴趣进而想要征服。
但那似近似远的程锦云可以。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在明楼的心里,他始终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的原因——因为他是被明楼救赎的存在,他全心全意的依赖着明楼,依附着明楼,他与明楼不是平等的存在。
所以阿诚觉得他需要变强,变得更有钱,变得与明楼之间更平等。
为此他做了很多准备,为此他要留在上海,为此他与蓝衣社有了接触……
他准备了很多,但是所有一切,却被一件意外事件打破了他原有的计划,而这个意外之所以会发生,归根到底,只是因为他逃了几堂本不该逃的生理卫生课。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们的地雷:
猫大仙儿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22 01:13:20
苏小缺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21 11:34:39
柳穿鱼迷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21 10:13:43
18513163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21 06:50:38
苏小缺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20 09:35:10
威武雄壮的豆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19 13:11:33
梢茶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19 02:37:00
18513163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18 20:38:25
镜子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18 14:20:50
苏小缺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18 08:18:49
18513163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17 23:20:08
苏小缺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1014 20:4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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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本就很冷,文本就是少,然后一个两个的,竟然还停更!改文!仅有的更新的那几个,更的比我还慢!这要人怎么忍怎么忍怎么忍怎么忍怎么忍怎么忍怎么忍!
话说,其实写文是件很悲催的事情,这么说吧,如果一个人写文的水准能到三左右,那么他看文的口味就刁到十左右,因为写文写多了,尤其是我这种强迫症的考据癖,会下意识的去纠结背景合不合理,剧情通不通,人物有没有变形,和背景环境之间的作用符不符合逻辑,我连人物的台词符不符合人物个性和当时情景甚至于匹不匹配人物的智商都会集纠结!!!
这种强迫症考据癖还萌了冷cp有多悲剧,亲们能想象的到吗?
这几天我追苏靖文时,已经被自己的强迫症逼得脑补了一篇完整苏靖文的大纲,然而其实我只是在纠结那些苏靖文的漏洞而已!并没有动笔写的打算!!我的强迫症真心伤不起!
话说,我每对cp其实都能脑补出好几个完整的脑洞,但是多数都会烂在自己的脑袋里,就像我每个月都能想出好几个原创的新文的脑洞点子,但多数也是烂在脑袋里而已。
笔速慢+加没时间=伤不起。
☆、第 15 章
失控是从那年他去南京开始的。
那一年他决定这一世要留在上海。
这一世这一年他决定去南京。
他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去南京。
像一个第一次恋爱的毛头小子,那样忐忑、那样不安、那样……那样不像一个轮回了十八世将一切都想得严密周全的人。
他站在那里,站在明家在南京的老宅前等着,等明楼“下班”回家。
他来南京是了一些他自己的“生意”,他的朋友,曾经的跟班,吴启明的家里有几笔生意,家里需要一个会法语的翻译来南京帮忙。
他会法语,他当然会法语,他曾经在法国在巴黎住了那么久,他的法语非常好。
他不仅法语好,他的英语、德语、俄语都不错。
这份本事让他在还在读高中时就可以不惹人怀疑的开始能够拿到佣金帮家里赚钱了。
为了丰厚的佣金,经常跑南京和上海两地跑,这是一个十分充足的理由,任何人都会不会起疑,自然的,帮颇为熟识的明镜给在南京进修读书经济学的明楼顺便带点儿东西,也是很自然的,就是明楼也不会察觉到这里面的半点不合理。
但是他依旧紧张,依旧忐忑。
因为从这里开始,他要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
他要开始渗透,开始改变他和明楼的关系。
为什么选择从这里开始?
因为这是明楼最脆弱的时候。
他知道,轮回了那么多世,他当然知道,这段在南京的时光,明楼的日子并不好过。
进修经济学只是掩人耳目,实际上,明楼是进修经济学的间歇在军统教员进修班进行进一步的深造,阿诚知道,也是在这个时候明楼入了gd。
这么多世的轮回,阿诚多少有些猜测到,也许明楼其实并不是一个有着多么坚定的zz信仰的人,与其说明楼有什么zz信仰,不如说,明楼最坚定的信仰只是报国而已。
富国强兵,是所有他们这个时代有识之士的共同信仰。
大国梦,不灭的大国梦。
由于年龄的关系,明楼在南京进修时,在军统的教员训练班深造时,阿诚没法子和明楼一起进去,所以他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时间点明楼会选择加入gd。
虽然一直对左翼思潮有兴趣,并且在上海就已经是蓝衣社的重要负责人之一的明楼,在执行任务时也屡次与gd有些擦边球的合作,但是为什么一定是在去南京进修的那个时间点上加入gd?
阿诚不知道答案。
但是不止这一世,他想办法去了南京,过去,他也曾经以不同的身份相伴来了南京,虽然不能陪着明楼一起进入军统进修班,但是却可以在南京的房子里做着他在明家一样的事情——管家兼司机兼佣人,照顾明楼,每个周日等着明楼回家,又或者听着明楼编出各种借口不回家。
他看得见那时明楼的痛苦和纠结。
为什么痛苦?为什么纠结?
也许是为了国民政府高层的腐败,也许是为了接连签订的对日妥协条约,也许是为了那时军统内部一系列针对委员长政敌的暗杀,其中不乏很优秀的坚定的抗日派将领,对于这种对外妥协对内窝里斗却下狠手行为,明楼看不上眼。
总之,那是明楼并不舒心的一段日子。
总之,那是他在所有的轮回里面,唯一见过的,明楼有着近乎失控样子的一段日子。
那是他已知的,唯一的,明楼最脆弱的时候。
他站在那里,看着从车里迈步出来的明楼,他的大哥。
明楼瘦了,眉梢眼角里充斥几丝化不开的愁绪。
他对明楼说:“大哥,大姐让我带东西给你。”
明楼对他笑了,一贯的温文尔雅,带着他开门进屋。
明楼对他说:“我今天本来在学校里,佣人只有在周末的时候才来,今天不知道阿诚你过来,佣人不在,不如我们出去?”
阿诚挑眉道:“正巧,我知道大哥你这里没佣人,来的路上我买了吃的和菜,我露一手给大哥您如何?”
明楼奇道:“阿诚你还会做饭?”
阿诚不经意间流露一抹小小的俏皮,有些像他这年纪应有的神情,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我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皆能。”
明楼看到阿诚那不自觉的撒娇等夸奖的样子,笑了,笑容微微冲淡了眉宇间的愁绪。
阿诚小小的施展了下他的手艺,挽起袖子,在那间明家南京老房子里的厨房里,折腾出了几样简单的上海菜上桌。
当他把最后的那晚腌笃鲜端上桌时,抬头,却看到明楼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身上莫名的多了几丝孤寒的寂寥之色。
阿诚站在那里,站在饭桌旁,看着明楼,有些出神。
他要来南京。
他想来南京。
他挖空了心思合理的布置,让自己合情合理的来了南京。
因为他想陪着明楼,陪着他的大哥,在这个时间点上,以一个更平等的身份,陪在大哥身边,陪他渡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也许这样,也许只有这样,他可以开始在明楼心里开始他的渗透。
也许这样,也许只有这样,他可以开始改变他与明楼之间的关系。
我和你变得更平等了,我不再是你的佣人,你的司机,你的管家,你的厨子,你的弟弟……这个更平等的我,是不是可听你的倾诉,温暖你,陪伴你,陪你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然后从这一刻开始,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开始变得不同。
阿诚看着明楼,这样想着,这样打算着。
然而,这样一切的打算,在看到站在那里有些寂寥的明楼时,阿诚似乎就无措了,该从哪里开始入手?从哪里开始渗透?
他从未以如此平等的身份呆在明楼身边,帮助明楼排遣他的痛苦与孤寂,他一直是管家是佣人是弟弟,他该怎么样以不是这样的身份来陪伴明楼?
顺手从桌子上拿起明楼的外套,阿诚给明楼披上了,这个动作让明楼一愣,也让阿诚自己一愣。
阿诚没想做这样的事情,太亲近了些,也太卑微了些,不是他从一开始设定的更平等的身份应该干的事情,他没想给明楼皮外套,只是莫名的,他觉得那样寂寥的明楼也许会觉得冷。
明楼微愣,看着阿诚,直到阿诚似乎觉得失礼了似得退后了一步,明楼敛了敛外套,眼中有了一丝暖意,唇角也微微有了一丝笑容,但是随即,笑容收敛,明楼看着阿诚,道:“阿诚,你……是不是和张兴国的父亲有些有接触?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你一向聪明,只是……按理来说你做什么我不应该干涉,但是你还小,有些太复杂的东西,你不该去搀和,有些人,你不该去接触。”
阿诚听到这话,抬头看着明楼,一对很漂亮水润的眸子里隐隐有些东西,很坚定很清晰,道:“我是中国人。”
明楼一愣。
阿诚道:“我是中国人,是炎黄子孙,守土卫国是本分,没那么复杂。”这是真话,背叛自己的国家是阿诚背负的不论轮回多少世都未曾忘记的罪孽。
明楼看着阿诚,神色复杂,然后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窗外一片漆黑,明楼微微叹了口气,轻声喃喃自语道:“是啊,本来我们都在尽本分而已。”
“大哥,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干净,有时,大哥太过强求。”阿诚静静的这样说道。即使是大哥与明台以为的纯净,最后也……那样的清廉那样的坚持,也终会在几十年后糖衣炮弹的轰炸下,慢慢的染黑,变色,最后让人忍不住疑惑,如若一开始白的红的终是一样的颜色,那么,当年的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么多熬过抗日战争的名将没死在日本人的枪口下,却死在了那场战争里,值得吗?
有些事情,明楼一直藏在心里,他即没法子对明镜说,更不可能对明台说,有些疑惑有些痛苦,注定只能他自己承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明楼觉得,站在这里的阿诚,刚刚成年的阿诚,却似乎是懂得自己的。
看着阿诚,阿诚那对极漂亮干净的眸子看着自己,莫名的,明楼觉得身上的寒意不那么重了,这段日子挥之不去的孤寂感似乎消减了几分。
阿诚是个聪明人,明楼觉得,也许阿诚对于自己在做的事情是有几分察觉的,只是没有说破,就像刚刚自己没有对阿诚与张兴国父亲的接触说破一样。
明楼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扫了一眼那边桌子上的一堆菜,道:“呦,真做了一桌子,让我尝尝阿诚的手艺。”
阿诚笑了,秀美的面容上也带了几分属于他这个年纪应有的小小的傲娇和调皮。
那天晚上,他们都没多说什么,就是一起静静的吃饭,饭后,开了瓶红酒,浅饮慢酌。
可是,莫名的,阿诚觉得很幸福。
又一个星期后,阿诚忍不住又去南京了,站在明家南京的宅子前,看着明楼的车开近,阿诚笑得眼中没有一丝阴霾,看着明楼下车,看到自己时也不易察觉的扬起一个带着暖意的笑容,阿诚觉得满心雀跃。
这个星期,阿诚依旧做了饭,然后他给明楼弹了一首钢琴曲,明楼静静的听着。
又一个星期后,阿诚去了南京,然后他和明楼一起画了一幅画,他构图,明楼上色……
又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
他去得越来越频繁,有时甚至一个星期去两次,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不是他原本的计划,是的,他是决定要在这段时日里陪在明楼身边,但是这么频繁的去南京,会让人怀疑,会让身边的人怀疑,让他聪明到极点的大哥明楼怀疑。
他原本的计划是什么来着?
与明楼保持平等距离,然后不要那么主动,等明楼更主动些。
现在的行为不符合他原本的计划,可是他控制不住。
大哥从来没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他,大哥从来没有用现在这样的态度对他,那样……那样特别,每个周末相处的时光,大哥看他的眼神,那样安静的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整个世界只有他,只有他们两个人。
这种感觉让他上瘾,直到……
那天周末,大哥没有回家,大哥已经给了他明家南京那处宅子的钥匙,可是他等了很久,等到大哥打回来电话,告诉他有事情不能回来了。
那口气很熟悉,就像以前他在做明家的管家、佣人、司机在南京陪着明楼时,明楼经常编造借口时的口气,熟悉,好熟悉。
哪里出错了?哪里不对了?
挂了电话的阿诚满是疑惑,他觉得心脏有些颤抖,有些茫然的走到名义上明楼进修的那处大学,想了点儿花招骗过警卫溜进校园。
然后阿诚看到了,看到了挽着明楼的胳膊,一脸甜蜜幸福的汪曼春,看到看着汪曼春一脸灿烂宠溺笑容的明楼。
和阿诚周末一起时总是安静又有几分寂寥的明楼不同,眼前的明楼笑得很轻松,很畅快。
阿诚有些发呆,他记得有几世,他旁观着明楼与汪曼春的恋爱。
少女时代的汪曼春穿着一身淡鹅黄的裙子,干净、阳光、善良、活泼,有着一切这个年纪的少女所有的美好,那样干净的美好,那样青春的活力,是十八世轮回的阿诚再也不可能拥有的了。
然后,阿诚想,他明白为什么明楼会在南京时与汪曼春有了那男女之情,因为人在黑暗中痛苦迷茫时,干净的阳光总是最容易驱散心底的黑暗,温暖孤寒。
以前,那么多少世,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一贯理智的大哥会爱上仇人的侄女,除了大哥当时不知道汪曼春是汪芙蕖的侄女外还有没有别的原因?他一直不明白,但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
此时从汪曼春,像一缕阳光。
可是,为什么我在,你还是爱上了这缕注定要不属于你的阳光?
十八世轮回累积在心底的阴暗在蔓延,阿诚觉得他拿回来了理智,这半年的“失控”终止了,他转身,离开,回了上海。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
☆、第 16 章
半年后。
一间二层的小洋楼外面,一辆崭新的汽车里,阿正和阿力正在摆弄着,阿力有些不耐的道:“逼着看书,逼着学什么……算数,现在好了,还要逼着学开车……”
阿正似乎就没有阿力那样的不耐,很有兴味的上上下下摸索着这辆阿诚新买的车子,道:“不愿意啊,不愿意可以不学啊,和阿诚哥说去,你不愿意学,有大把的人愿意替你的位置来学。”
阿力闭嘴了。
阿力和阿正跟着阿诚很多年了。
在他们还是两个屁事都不懂的小娃娃时,阿诚用一只烤红薯收服了他们。
最开始为阿诚办事是为了吃的,后来他们长大了,依旧是跟着阿诚,是为了钱。
其实说完全是为了钱也不应该,人的本能是生存,尤其是像阿力和阿正这样的孤儿,最开始是为了求口吃的,后来吃饱了就像赚钱,再后来钱赚得也不少了,就有些更奢侈的东西了,比如情义。
这么多年下来,算是和阿诚一起“长大”的情分,自然是其他人不能比的。
不过也有可能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杜撰出来安慰自己的,他们之所以一直跟着阿诚只是因为习惯了,习惯了跟着阿诚,日子会越来越好。
从最开始的红薯,到后来阿诚的让他们去卖报纸,窜场子,倒卖散货,买卖股票,租库房,囤积居奇。
跟着阿诚,不,应该说是阿诚哥,有肉吃。
他们读书少,脑子笨,阿诚哥身边的人,很多非富则贵,他们是靠后排着的,能做的事情也有限,就如同阿正说的,同是孤儿院出身,有人饿死,有人穷困潦倒,有人混江湖惨死街头,有人做工人做旷工操劳致死,有人做黄包车卖把子力气。
他们,因为跟着阿诚,有饭吃,有肉吃,现在还能学着开车,他们不愿意学不愿意替阿诚做事,有大把的人愿意代替他们给阿诚做事。
知道这点儿就没什么好抱怨的。
“啪!”把手里的账本摔在桌子上,阿诚道:“这帐谁给你做的?”
肖锐笑得尴尬对阿诚道:“怎么?”
阿诚扫了肖锐一样,道:“怎么?漏洞这么多,我都看得出啦,你老子会看不出来?”
肖锐被阿诚瞪得心虚,道:“我这么不是……我也没想到我老子会突然查账啊!”说到这里,肖锐有些愤愤又有些无奈灰心的道,“还不是那个狐狸精,把我老子迷得不行,整天在我老子耳边挑唆,不然怎么我老子会突然想到查我的帐!”
从帮肖锐和吴启明在教堂里补那张价值几万英镑的油画起,阿诚就在开始帮肖锐收拾烂摊子,或者说,肖锐习惯了来找阿诚帮忙处理他处理不了的麻烦。
肖锐家里是布料生意的,十八岁高中毕业后,作为长子的肖锐没有继续读书,而是听父亲的话回家继承家业,肖家在富商巨贾云集的上海滩不算是什么起眼的家族,只能说算是个还算富裕的商人之家,和明家是完全不能比的,但……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家业小家里的猫腻也是不少的。
“阿诚哥,你就帮帮他吧,他这人你不是不知道,脑袋笨的很,哪里够他那个小妈玩的啊!”穿着西装拿着红酒在书架旁扫着架上的那些藏书的吴启明,听到阿诚与肖锐的对话,转头插了一句话。
吴启明这昔年和肖锐总是打架的活宝二号,现在过得倒是比肖锐逍遥的多,因为他是小儿子,吴家是倒卖红酒的,俗称的二道贩子,或者说做得比较大比较好的二道贩子,家族生意现在都是他大哥在管,作为小儿子,他现在活得可比肖锐任性随意的多。
阿诚又扫了那边窗户边桌子上正在打牌的两个人,曹兴平和张兴国。
阿诚对肖锐道:“干嘛出了事情总找我?你身边朋友又不止我一个。”
曹兴平一看到阿诚看他,肖锐的目光也随之转过来,立刻放下手里的牌拼命摆手,道:“别看我,我可不是阿诚哥你,我可没法子帮肖锐,阿诚哥你知道的,我们家是开纺织厂的,但是当家的是堂哥那一房,我……我和堂哥说不上话。”
阿诚的目光转向张兴国,张兴国倒是很淡定,依旧在看着自己手里的纸牌,很淡然的道:“我父亲就是挂个闲差,还是有些长辈看着祖父的面子帮的忙,我家里可清贫的很,阿诚哥你是知道的。”
你父亲可不止是个闲差,阿诚在心里冷然的道。
这是肖锐怒了,拍桌子道:“你这些人啊,够不够朋友啊,这么多年兄弟,我有难处了都眼看着啊,就不知道帮把手!”
肖锐在怒吼,然后屋子里其他的几个人,吴启明、曹兴平、张兴国听到他的吼声,转过头来就这么看着他,那眼神的意思是,哥们儿,我们想帮忙,你觉得我们帮得上吗?
肖锐颓了,很是无奈的又转过头来看着阿诚。
阿诚淡淡的扫了一眼肖锐按在桌子上的手,道:“你和谁拍桌子呢?”
肖锐瞬时把手从桌子上收回去,然后很是狗腿的给阿诚沏了杯咖啡,恭恭敬敬的递给阿诚,道:“阿诚哥,再帮我一把吧,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阿诚接过那杯咖啡,道:“这是我仓库里新到的美国货,下次要求人,记得带自己的礼物上门,别拿我的东西来送我。”
肖锐笑得一脸狗腿道:“我记住了,阿诚哥,这次不是来得及嘛,下次一定。”
以手支额,阿诚靠在椅子上微微侧着头,看着肖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这货的脸和明台那个熊孩子有些想象,想到明台,又不由自主的想到明楼,然后……迅速的把思绪移开,把心里翻腾的情绪重新压回去,不到时候,不到时候,阿诚在心里这样反复的对自己说。
就在肖锐被阿诚良久的沉默弄得有些忐忑不安时,沉默了良久的阿诚终是叹了口,道:“眼下你这个难题呢,有三个解决办法。”
这话一出,就是阿诚同意帮忙了,肖锐立刻笑开了花,急切的问道:“那三个办法?”
阿诚道:“第一个办法,找个厉害的人把帐做平了,但是这个法子治标不治本。”
肖锐听到这话,舔着脸看着阿诚,道:“我认识的做账厉害到能瞒得过我父亲的就你一个。”
阿诚翻了个白眼,道:“第二个办法,找个小白脸去勾引你那个小妈,然后照几张照片,塞给你父亲,把你的这个小妈从你们家踢出去,但是,以你父亲的个性,估计你没了这个小妈还会有下一个小妈。”
肖锐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最后一个办法?”
阿诚道:“最后一个办法,一劳永逸,就是你乖乖的把你家的生意做好,让你父亲放心,让你小妈没话说,釜底抽薪。”
肖锐听到这里,一脸苦相,道:“阿诚,你也不是不知道,现在布庄的生意都难做,纺织工厂抢生意,洋布的冲击越来越大,就算我想好好的做生意,也要生意好做才好。”
听到这话,阿诚挑了挑眉,道:“我觉得你只要和现在你交着的那个舞女分了,就能省下一大部分的开销,把这部分的开销用到你自家的布庄上,这账目一定比现在的好看的多。”
肖锐刚想反驳什么,电话却响了,阿诚接了电话。
电话里传出桂姨的声音道:“阿诚?”
阿诚道:“妈?”
不知道桂姨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总之说了很长时间,肖锐隐约听到什么“小少爷”之类的话,不自觉的,肖锐微微不屑的撇了下嘴。
阿诚很认真的听着桂姨的话,最后道:“我知道了,你和大姐说,我……晚饭前吧,会把明台带回去的。”
言毕,阿诚挂了电话,然后便起身拿起一旁的风衣外套,一边穿一边对肖锐道:“我去办点儿事儿,你自己好好想想,选定了哪个告诉我,当然你不告诉我你自己就把问题解决了也是好的。”
言毕,阿诚便头也不回的下楼了。
肖锐和这一帮阿诚的朋友呆着的地方是一个二层的小楼,是阿诚租的一处房子,虽然不是在上海滩的精华地段,但是胜在安静宽敞,没事儿的时候这帮狐朋狗友喜欢在阿诚这里聚一聚——此处没有长辈看着,又不像在外面一些场所还要花钱,还有阿诚倒卖洋货时留下的不少新鲜的好东西,呆在这里,自在又舒服。
那边看书看腻了的吴启明开始摆弄阿诚新买那台留声机,放了音乐,却是一首古典的钢琴曲,肖锐对这“高雅”的曲子毫无反应,只是呆呆的从二楼窗户里看着阿诚带着阿正和阿力推门出去的背影,喃喃道:“我觉得最一劳永逸的办法是我把阿诚娶回家。”
此时一直聚精会神打牌的曹兴平正在端茶喝,听到这话,一口茶瞬时呛住了,咳了半响道:“你……咳咳……你这话可别让阿诚听见……小心他回头扒了你的皮……咳咳……”
这时闭着眼睛听音乐听得很是沉醉样子的吴启明道:“我听说好像阿诚的父母都是beta,你要娶阿诚,呵呵,你老子能答应吗?你肖家还要不要传宗接代了?说真的,阿诚哥要是个oga,我也想娶,娶了阿诚哥这样的oga,就衣食无忧了,我父亲和大哥都不会再对我啰嗦了。”
肖锐听吴启明满口洋文很是不快,他是个很传统的人,尤其他家的生意就是受那些洋布的冲击才开始艰难的,所以他更是反感身边的人满口洋文,道:“什么beta、oga的,说中国话行不!”
一直默默打牌的张兴国忽然开口说:“你们这话可别让阿诚听见,他要是听见了非翻脸不可。”
他们当然不敢,如此涉及隐私的事情,对着阿诚,他们都有些敬畏的阿诚,他们是既不敢也不好意思问出口。
张兴国道:“阿诚就是个oga,那也注定是明家的人,你们不知道阿诚和明家大少爷是什么关系?”
曹兴平听到这话,一脸好奇的道:“我知道阿诚和明家的小少爷关系不错,他和明家大少爷?没听说他们走得近啊!”
张兴国努努嘴指了指吴启明道:“问他。”
吴启明一见众人都看向他,直摆手,道:“我……不是……”然后吴启明看到众人都死死的盯着他,最后自暴自弃的道,“你们别瞎说啊,回头让阿诚哥听到是我在背后嚼舌根子,还不撕了我。”
曹兴平一脸兴味的道:“快说!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儿!”那个看似无所不能、滴水不漏、聪明的不像个凡人的阿诚竟然有八卦,这如何能不让他们一众“凡人”万分感兴趣呢。
吴启明道:“我就是听家里面南京的管事说的,你们也知道,前段时间我家里有生意出状况,需要一个会法语也会英语的人帮手,阿诚哥那段时间经常跑南京帮我大哥做翻译,听大哥身边的司机说,阿诚哥到南京时是住在明家的老宅子的。”
曹兴平有些败兴的道:“阿诚和明家的关系好,到了南京住明家的宅子有什么稀奇的,这算什么八卦。”
吴启明嘟嘟囔囔的道:“本来是没什么,但是……那段时间明楼……就是明家大少爷,也在南京进修,本来这位明家大少爷都是住学校的,明家的老宅是空着的,阿诚哥一去,明家大少爷就往老宅子跑……”
听明白吴启明话里暗示的意思,曹兴平瞬时瞪大了眼,道:“你……你是说阿诚和明楼……不是吧,我觉得阿诚不是那样的人啊!阿诚是什么性别,中庸吧,男的中庸,这……明家大小姐能接受吗?还是……”
“得得得!”肖锐听得受不了了,道,“别瞎往歪处想,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
曹兴平一听到,立时又来了兴致,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知道□□?”
肖锐道:“不是你们想得那样,阿诚过去南京,好像是明镜明家大小姐让他去了的……哎,别想歪了,一个一个脑袋里都是什么脏东西……明楼,就是明家大少爷和汪家大小姐谈恋爱了。”
“卧槽!”曹兴平瞪大了眼睛,道,“明家和汪家可是死仇啊,明家大小姐那是什么性格,明家大少爷玩这出……哎,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前段时间嘛,阿诚不是买了辆新汽车嘛,我老子一直不让我买车,我就蹭着阿诚那辆车过过瘾,上次跟着一起去学车的时候,回来在亚细亚饭店吃饭,阿诚喝醉了,和我说的。”肖锐道,“阿诚说,这事儿他憋着半年多了,明家大小姐对他和他妈都不错,这事儿他不和明镜说,他觉得对不住明镜,说吧,又怕明楼记恨他,两面不是人,他前段时间一直往南京跑,想帮明镜盯着点儿……不过后来觉得去得次数太多了,不合适,有些过界了,怕明楼误会就没去了。”
吴启明听到这里,眨了眨眼,道:“是这样?”
肖锐瞪了吴启明一眼,道:“还能怎么样?还能是阿诚故意勾引明楼?阿诚和明家什么关系,他要有那个心,用得着等现在?用得着像现在这么拼命闯自己的事业?早多少年就……再说了,阿诚要真是那样的人,当年在学校里,那个考试院长的儿子……”
当年在学校里,有个考试院院长的儿子特别喜欢阿诚,缠着阿城说:“你真好看,你什么性别的?不过没关系,不管你什么性别,我都要娶你。”
那个家伙后来一个月黑风高夜被套了麻袋打得卧床三个月,腿骨断成了三节,后来被迫送到英国去治疗休养了,当时据说是这小子在舞厅争风吃醋惹上的仇家,但是阿诚这一众朋友,可是其亲眼看过阿诚在听到那小子问说“你什么性别?”和“娶你”这话时,那像看死人一样看着那小子的眼神的。
他们都怀疑,下手的是阿诚。
从那以后,他们之中就再也没有人敢问阿诚关于性别的问题,加上桂姨也没隐瞒什么,一直就很坦然的说阿诚的父母都是中庸,自然也就没有人在阿诚面前提这些可能触霉头的话题。
肖锐道:“要我说,阿诚哥就是太操心,他又不欠明家什么,犯得着替明家人操那份心吗?”
吴启明听到这话,嗤笑道:“阿诚哥替你操的心也不少,你咋不说是犯不着呢,同样是操心,替明家人操心可能还更值当些。”
在场的人家世当然都不能和明家比,明家的一家工厂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所以肖锐一时竟是无言。
☆、第 17 章
“出来!”
没动静。
阿诚有些无奈又有些不耐烦的道:“这个巷子就两个出口,那条出口修路封了,而我在这里,你不出来也跑不出去。”
墙后面,明台探出了他的脑袋瓜子,一脸愤愤的看着阿诚,道:“阿诚哥!怎么不管我跑到哪里你都能抓到我啊!”
阿诚很认真的看着明台,道:“因为你很没创意。”我和你猫捉老鼠玩了那么多世了,你抬脚我就知道你要向哪个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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