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与暴躁攻相处的99种方法 作者:黑色地板
正文 第17节
与暴躁攻相处的99种方法 作者:黑色地板
第17节
他十三岁的时候,林小鱼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排队喝孟婆汤呢!师三爷压根不相信林姐夫的胡说八道。他准备听听他怎么自圆其说。
林崎屿带着一种缅怀的腔调慢慢说道:“说起来,我也正是在那次宴会邂逅了你的姐姐呢。当时我对她一见钟情……”
“没错,说起来就让人生气!”师三爷实在受不了他这文艺青年的腔调。
“……好吧,我想说的其实是,你还记得当时你救下的那个小孩吗?”
师三爷沉默了一下,显然正在回忆。
林崎屿努力唤醒他模糊的记忆:“当时你嫌宴会无聊,跑到院子里去散步。树上突然掉下来一个小孩,而你呢,你总在不该出手的时候就身手特别好。你接住了他!”
“接住”这个词让师三爷感觉有点耳熟,他似乎不久前也接住了个谁。
不过师三爷向来记忆力不大好,他依然什么也没想起来。半响,不知道林总裁说这些是要他发表什么感想的师三爷,只能自以为挑了重点问道:“所以我骨折了吗?还是那小孩骨折了?”
“没,幸好那树不怎么高,你只是脱臼,脚踝挫伤而已。那小孩被你护在怀里,毫发无损。”林崎屿说道,“那小孩……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师三爷很干脆地答道。
林崎屿也不跟他打哑谜,他直接开诚布公道:“他是李家的大少爷。”
“李家?帝都那个李家?——那又如何?便是政敌的儿子,那不也是一条生命吗?”
“的确。李家后来特地登门答谢,但那时你已经跟老太爷出国参加画展了,所以没见到。是你姐姐接待的他们。听说那位小少爷对你很是感恩,特地从你姐姐那讨要了些你的照片啊,录像之类的东西,说要做个纪念。你姐姐看他小小年纪如此重视恩德,很是高兴,所以——”
“所以我回去的时候,发现我很多私人用品陆陆续续都丢了,原来是被二姐出卖了吗?”
“毕竟当时我跟你姐姐谈朋友,你姐姐争强好胜,一定要aa制,但她那零花钱又实在有点紧张……呵,呵,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咱们就不说啦!后来因为李家那位当家姿态挺高的,跟老太太相见两相厌,在大方向上没谈拢,所以之后就没再登门拜访了。但你姐姐却跟那小孩成了铁杆的交易伙伴——啊,不是,是好朋友……”
☆、41·撞破!
“所以我就奇怪,我的东西怎么隔三差五地就消失了,这么多年了,今天我才总算知道!”
“……你姐姐也是一番好意嘛!”林崎屿有些悻悻。师二小姐的做法他心中不大苟同,但还是努力为爱妻争辩,“她就想通过跟李家下一代继承人结成好友,以此化解两家的矛盾,不战而屈人之兵嘛!”
“然后呢?矛盾化解了吗?”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了。”林崎屿收敛了嬉皮笑脸,正经了语气,“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急着要带小鱼走吗?”
“你的思维跳跃的有点快。”
林崎屿直接抛出真相:“因为我刚刚查到谈锋的真实身份。”顿了下,他沉声说道,“——他就是李家的大少爷,当年你救下的那个小孩,李谈锋!”
师三爷瞬间懵了。
“——他的报恩,就是把我外甥引入歧途?”他难以置信。这算哪门子报恩,这根本就是报仇啊!
“我也想不明白他的做法。无论如何,李谈锋终归是李家的人,肯定是要为自己家族着想的。也许他早就忘记当年的救命之恩也说不定!所以我一得到消息,就想带小鱼走。先前任凭小鱼怎么胡闹,我都没管,毕竟只是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我想用美式教育管束他。但唯有政治这趟浑水,我不想他搅和进去。我最怕他成为两派系斗争中的牺牲品!”
“……你的意思是,小鱼现在很有可能在李家?”
“对,我人现在在国外,所以只能委派了信得过的人去李家拜访了。我想跟你说的是,这事恐怕还涉及到那些深层次的东西,你身份敏感,最好不要插手,特别是现在还是特殊时期,小心被有心人士钻了空子,给师家扣上一顶大帽子!这事还是交由我来做吧。我这边事情也快完结了,和谈一结束马上回来!”
“……好。”师三爷闷声答应了。他虽然不关心政治,但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林崎屿,无论你的合同是多难得,别忘了,我姐就这么个儿子!”说完,不等电话那端答复,师三爷直接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事情忽然变得如此复杂棘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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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博雅觉得,眼前这对养父子的相处模式有点别扭。
师三爷对着他似乎挺尴尬的。几次回避与他目光相触,手也不给牵一下。好吧在外面他对着自己一直很拘束。
葛岳峙似乎对他怀有莫名的敌意。他一整天的赖在师三爷身边,狼犬般虎视眈眈地警惕着每一个靠近师三爷的人。只要师三爷想离开会,他就一副愁眉苦脸的痛苦模样,像肚子里还有把医用剪刀医生忘了拿出来似的。
喂喂,他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哪!何况大家以后还是亲戚呢,那排外的小眼神是怎么回事啊!这是熊孩子,还是——?
敌暗我明,不宜轻举妄动。徐博雅心中有丝猜测,但他觉得不大可能,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开始留心观察了。
这天,天空铅云密布,眼看大雨将至。空气里满是压抑凝滞的气流。
徐博雅因为家中有事,比往日晚些赶到医院。他刚从好友李冗莲那里得知一个消息,是关于李家近日动作的。也不知道李冗莲的那位大哥如何动的手脚,师家在c市的地下势力竟然被清剿一空。帝都那里更是风起云涌,听说师三爷的大哥因为师谨言涉嫌某宗大型非法商业集资活动,早晨刚刚被撤销职务,接受上级调查。
师谨言究竟有没有参与这项非法运作大家心知肚明。在这场保守派与改革派的斗争中,师家不过是城门失火中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师三爷向来消息不灵通,何况这些日子他一直守在医院寸步不离。徐博雅料想他肯定是不知道这些的,所以第一时间就跑来告诉他。李家大少是他们接下来最大的敌人。
没想他刚走到病房门口,便听见使他心神大震的一句话。
“三爷,你答应过我要接受我的,徐博雅一来,约定就不作数了吗?”
徐博雅懵了。脸上当场变了颜色。
门没有关实,他将手放在门上,轻轻一推。门无声无息朝内退了一点,恰好露出一道逼仄的缝隙,留给徐博雅颤抖的目光窥探真相。
透过狭窄的门缝,徐博雅目瞪口呆地看着房中的一幕。
房中窗帘半落,一盏顶灯笼罩处,师三爷背对门站着,葛岳峙坐在床上抱住他的腰肢,脸在他腰侧磨蹭,两手则紧紧箍住他的腰身。这是个极为亲热的拥抱姿态。而师三爷的左手落在身侧,右手则僵在本空。他没有主动,却也没有抗拒。
一颗火热的心登时被迎面泼来的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徐博雅只觉着自己的身体连着灵魂一起发了颤。
他气得浑身发抖!
在他还在为他一句夸赞而心花怒放的时候,在他为了师家的事情忙前忙后的时候,在他为他担忧得夜不能寐的时候,他却在拥抱别人!
可笑的是,他自以为做了件好事,却居然救回了一只白眼狼!世界上还有比他更愚蠢的吗!
马上踹开门,抓奸在床?给他们难堪?报复他们,掉转枪头对付师家……?一瞬间,徐博雅心中闪过千千万万个恶念。他是从不吃哑巴亏的徐大少,要不是爱情冲昏他的理智,他会被他们这样耍弄吗?纯良了太久,就以为他是大善人了?
没有人可以这样戏弄他后还全身而退,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徐博雅退后一步,恨意汹涌的目光对准了门把。左拧腰右转髋,他往腿上蓄力,狠扫而出!
——却听师三爷说道:“不行!博雅两次帮我,我不能负他!”
徐博雅的腿生生顿住,脚尖堪堪停在门板前一厘米。
师三爷还在继续矛盾:“卸磨杀驴,鸟尽弓藏,非君子所为。我若如此待他,便是忘恩负义,不配为人!”
徐博雅沉默片刻,将腿放了下来。
葛岳峙说道:“可是你答应过我!君子也要言而有信,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师三爷却顽固地坚持道:“无论如何,我答应他在先,承诺你在后。你的事情,太突然,我得先把跟他的事情解决了,才能处理你的。你要知道,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
徐博雅整了整因抬腿而褶皱了的西装下摆,手指拧正了领带。他拍拍自己的脸,放松紧绷的面部神经。
轻扣了两下门扉,在病房中传来答应后,他噙着一抹如沐春风的和蔼笑容推开门。
葛岳峙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注视他,目光微动,似乎有些失望。而师三爷则显得尴尬许多。
徐博雅笑了笑,他对师三爷说道:“三爷,我有个事想跟你说一下,是关于师家的。”
师三爷见他停在门口,没有要走进来的意思,便对葛岳峙嘱咐了声,自己跟着徐博雅出去了。他这辈子还没在别人背后说人闲话,如今说了,还被逮个正着,心中就有点没底,怀疑自己的话都被对方听去了,即将接受审判。
但徐博雅带来的显然是更糟的事情。师家出事了!
听完徐博雅对国内政局的分析,师三爷只是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站在磨砂推窗前。政治上的尔虞我诈,人际中的勾心斗角,能力上的捉襟见肘,以及与他的人生信条相悖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都令他烦不胜烦。
这里是医院顶楼的过道转角处,窄小的空间鲜少有人经过。
一声“轰隆”巨响,天际密集厚重的铅云被一道闪电划过。顷刻间,天空像被刺破肚皮的水气球,瓢盆大雨哗啦啦地泼洒而下。
入夏的第一场骤雨终于盼来。
街上一片鬼哭狼嚎,猝不及防的行人急忙做鸟兽散。小摊小贩却是躲闪不及,和着风中狂舞的行道树,淋成狼狈的落汤鸡。
师三爷正面朝着窗户陷入思索,冷不防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锁在怀里。
徐博雅从背后抱住了他。
师三爷吓了一跳,就要跳转过身。徐博雅的手却绕过他的胸前,交叉着按压住他的手臂,猛一用力,就将他囚禁在他与窗户中间。
在师三爷发出不满之前,徐博雅附在他耳边柔声说道:“三爷,别担心,一切交给我就好了。我会守着你,守着师家的。”
师三爷僵硬了身体。
原来是在安慰他吗?师三爷心中悻悻然想着。不过他很快就不做此异想天开了。
强劲有力的心脏隔着布料撞击他的背脊,喷吐在脖颈边的呼吸灼热烫人。彼此几乎纠缠的鼻息令师三爷心脏一秒钟的漏跳。
薄薄的粉色耳郭瞬间晕染上一层嫣红,他又是恼怒又是难堪地涨红了脸。
“好了,我知道你的好意了,放手吧!”
徐博雅却没有依言松手。他将脸凑近师三爷的发际,深深嗅了一口,满心悲伤又惆怅地低语道:“我这样为你,你都还没有喜欢上我吗,三爷?你心里就一点都不可怜我?”
☆、42·宣战
师三爷哑然,一时竟不知道做何反应的好。
经历了这些日子的变故,他对徐博雅此人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排斥讨厌了。只要他发现对方身上的闪光点,他就很愿意在心底给他发扬光大。徐博雅“善良”,乐于助人又不会仗势欺人,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如今他为他这样难过,他心中也很是过意不去。只是感情一道,却是强求不来的。
师三爷满怀歉意地避开他的视线:“这个事情,也不是谁能决定的啊——要不咱们做个忘年交如何?”
忘年交,那是多久前的老黄历了,你怎么还在做这个白日梦啊三爷!
徐博雅的回答是手臂穿过他的腋下,往上抬起他的下颌,接着低下头强势地堵住他的嘴巴。
师三爷惊呆了。这次不再像上次只是嘴唇相碰,他牙关被叩开,嘴巴里搅和进异物。他瞠目结舌地维持着脑袋半转的姿势,徐博雅纤长的睫毛,白皙的皮肤,浓秀妍丽的五官无限逼至眼前。
非常精致的长相。师三爷呆呆地想道。然后他蓦地反应过来,就要给徐博雅一肘子!
徐博雅似有所觉。他一手攥了师三爷的手臂,反扣在身后。朝前跨出一步,将师三爷更加严密地抵在窗前。师三爷气得“呜呜”扭身,奈何受困的姿势,有限的空间使他一时也施展不得拳脚,只能被动地承受来自身后的冒犯。
“啧啧”的口水声在安静的过道中回响,空气里满是令人脸红耳热的喘息。好会儿,师三爷以为自己就要窒息的时候,两片嘴唇总算“波”的一声粘连着分开了。
张嘴猛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瞬间鼓胀了干瘪的肺腑。师三爷背靠在徐博雅胸前,呼呼地只是猛喘,目光俨然发了直。他神魂出窍了。
徐博雅同样也是气喘吁吁。他一边喘气一边紧紧地盯着师三爷的脸,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里去。
氧气的回流让师三爷的脑神经总算恢复正常运转。他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瞳孔缩成麦芒。他用力一甩,这次,他终于挣脱徐博雅的钳制。他给了胆大妄为的徐博雅一记狠狠的硬拳头,将对方打得一步撞到墙壁上。
师三爷勃然大怒!他没想到小后生居然敢这样放肆!
又一记拳头才刚扫出,没想徐博雅却突然膝盖一曲,朝他实打实地跪了下来!
他这一跪,倒是刚好避开迎面袭来的拳风。
师三爷一拳头扑了个空,那怒气积压着,还要动作,徐博雅忽然十分哀伤地说道:“三爷,对不起!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么久了,能够这样碰一碰你,就是挨揍我也认了!”
他仰起脸直视师三爷高高举起的手,眼中莹亮摇晃,竟是噙了泪花!
师三爷的手就挥不下去了。做恶人的明明是他,他倒是哭什么啊!
徐博雅哑着鼻音,手按着自己胸口凄然道:“你打吧,打个够好了!三爷,只要能让你解气,我愿意承受你所有的打骂!都怪我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都怪我太年轻,自制力不够,情不自禁,才会在心爱的人面前把握不住自己,才出了这样大的丑!我没脸见你了!你打我出气吧!”
他这样一场卖力的苦情剧,师三爷哪里还下得去手。
师三爷很疑惑,分明是小后生不对在先,他教训他天经地义,为什么被他这样一说,好像反是他师三的不是了?
趁着师三爷被此番言论绕晕的当口,徐博雅几下迅速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他膝行几步至师三爷脚边,双手将外套奉给师三爷,情深似海地凝视了暴怒中的心上人:“三爷,用手打的话,手也是会疼的,你用外套抽我吧,狠狠的!”
这下师三爷更是无法下手了。
对手如此“伟大”,他只能虎着脸气哼哼地甩了袖子。
他指着徐博雅鼻尖笑骂道:“好小子!再有下次忍不住,我扒你一层皮!”
徐博雅连忙点头。他把西装外套抱在胸前,像手捧鲜花的害羞少女,眼神热烈地望着心上人哽咽道:“谢谢三爷手下留情,博雅谨遵三爷教诲!”
师三爷憋了一肚子气无处撒,只能自认倒霉,气呼呼地走了。
徐博雅目送他离开后才站起身。
他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挑去睫毛上挂着的一点小水珠,吊儿郎当地伸展了僵硬的四肢。
老子就知道你吃软不吃硬!老子真是妥妥的演技派啊!这苦情男角色感天动地,实在是拐骗三爷的不二法门!小小葛岳峙也敢跟老子抢人?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徐博雅回味无比地咂了砸嘴巴。将西装外套朝后一甩,挂在肩膀上,他一摇三晃,满脸得瑟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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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三爷去打电话给师老太太关心家里的事情,徐博雅则面带不善地拜访了葛岳峙。
关上门,不必寒暄,彼此的眼神已经显露出强烈敌意。
窗外还在雷声阵阵。徐博雅拉了张椅子,在病床前交叠双腿坐了下来,摆足谈判架势。葛岳峙则收拾了他的病弱模样,搁下书坐直脊背,冷肃了表情。
徐博雅扯起一边嘴角,神情慵懒地笑道:“好歹老子也算救你一命,你就不懂得报恩吗?”
“对,你对我是有救命之恩,我欠你一命。”葛岳峙颔首道。他毕竟还是有是非善恶观的,知道要知恩图报。但他随即话锋一转,一针见血地指出情敌的目的。
“但如果你以此要挟,要我让出三爷,却是不可能的。你当三爷是什么?酬谢费还是交换物?如果你真这样想,那你就实在配不上他了。我的三爷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徐少爷,感情是不能拿来慷慨的。如果能,它就不是多深刻的感情了,自然也不值得作为性命的等价物来跟你交换。”
徐博雅低头,眼珠子向上叼住葛岳峙,他慢慢阴鸷了目光。
“那如果我不逼你交换三爷,只要求你把我救回来的命还回去给阎王爷呢?”
葛岳峙摇头,目光坚定地拒绝道:“不可能。我不会把我的命还给你,因为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三爷的。如果你不需要物质补偿,那我只能承诺为你做一件事情,不过这件事情不能与三爷的意志相悖。”
“切!”徐博雅冷哼道,“我说葛岳峙啊,无论从身份地位还是助力上看,应该都是我跟三爷比较般配吧。像这次师家出事,我的作用就无可比拟了。我能为他做这么多,你又能为他做什么呢?你对着我,难道就一点不自卑吗?”
“徐少爷,你除了会投胎以外,还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葛岳峙不愠不火地说道。
徐博雅一噎,当即有些羞恼。
“葛岳峙,你别忘了,三爷刚才不是说了吗?他答应我在先,承诺你在后!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人话你听得懂吗?”
葛岳峙回以冷笑:“我就知道,你当时在外面。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
“葛岳峙,你以为自己就高尚了?”徐博雅不甘示弱地反驳道,“你以为我就注意不到我进门时你的眼神吗?其实你那些话不是说给三爷听的,而是故意说出来激怒我的吧!当时我要是直接没头没脑地冲进去,三爷面皮那么薄的人,肯定要直接跟我闹翻,那样岂不是正好遂了你那歹毒的小人之心?”
葛岳峙面无表情,没承认,也并不否认。他当时是听到徐博雅的脚步声,才故意那样说的。只是没想到师三爷会冒出那番话来,更没想到一向被他定义为“莽撞”的徐博雅,居然会沉得住气。
他不知道徐大少不是沉得住气,而是摆pose耽误了最佳撞门时机。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瞬间刀光剑影,和着窗外电闪雷鸣,无声息间过招百下不止。
“说来说去,你是死皮赖脸定了是吧?”徐博雅摸着下巴苦笑道,“失算啊,早知今日,老子真不该救你!恁地多了个情敌!”
葛岳峙心道,你要是知道之前那次脑震荡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恐怕就不只是这么句评价了。
徐博雅站起身,将椅子拉回原位。他对葛岳峙下了最后通牒。
“葛岳峙,别怪我没提醒你,等师家的事情一完,我可不会再这么好说话了!”
葛岳峙眉头一挑,淡淡道:“大家各凭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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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鱼是被一道惊雷吓醒的。
他在一片阴湿昏暗中醒来。房间里门扉紧闭,窗帘曳地,漆黑无光。一道接一道的闪电映在窗户上,窗外的树叶枝杈在窗帘上扭曲成可怕的妖魔鬼怪,张牙舞爪地朝屋中飞扑下来。
林小鱼吓得一声尖叫,猛地朝后躲去。身后依靠的床头柜被撞得“吱呀”响,柜子上的花瓶“乓”的声在他身旁摔得粉碎。
林小鱼吓白了小脸。他惊甫未定地瞪着身旁的地面,好会儿才通过乍亮乍暗的闪电看清,那不过是一堆瓷器碎片。窗外也只是树影摇晃而已。
踉踉跄跄地从冰冷的地板上爬起身,他走到窗前,颤巍巍地拉开窗帘。
一世界的倾盆大雨落在他的面前。
☆、43·见面
一世界的倾盆大雨落在他的面前。
林小鱼呆滞了目光。他忽然感到悲从中来,几近绝望。
门扉在他身后叩响,“吱呀”声打破一室静谧。
“啊!”
林小鱼吓得再次尖叫一声。他慌忙转过身去。
他揪紧住背后窗帘,犹如陷入狼窝的小兔子般惊惶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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