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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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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l]穿越肉文女配之官人你要 作者:于一画

    正文 第10节

    [gl]穿越肉文女配之官人你要 作者:于一画

    第10节

    想到这里麦苗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任鸽听到自己内心的喧闹叫嚣一定会扬着眉毛问:“什么道歉,为什么道歉,我做错了什么干嘛道歉。”那自己怎么说?无话可说。街角处那拖着巨大音响,以此贩卖cd的小贩今天没放“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而改放了另外一首“暧昧让人受尽委屈”,倒是挺适合她现在的心情的。

    只不过,她看见老板施施然的走向任鸽,在她耳边讲了几句,她便向自己望了过来。这让麦苗慌乱,甚至碰掉了稿子和笔袋。等她弯下腰捡起零零散散的东西时,任鸽已经站起来,拎着东西往另一边走去。

    原来任鸽真的不想见到她,这想法就像毒针,让麦苗的心脏顿时麻痹了。

    48第 47 章

    任鸽就是个那么没节操的家伙。她看到麦苗第一眼确实只是想躲。不仅是对那家伙独断的做出拆伙的决定依旧有气,而且也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感觉就像一得了一个金曲最佳新人奖就拆伙的二重唱组合,难道再见还能假惺惺的说:“哟,今儿天气真好。”或者像一对分了手的情侣,再见还为了打炮拥抱了一会儿问:“最近你过得好不好?”从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都透露着不诚恳的虚无缥缈。

    可是,新换的位置旁边是一群充满文艺气质,其实聒噪的读书会成员,今天讨论的书的名字叫《金枝》。老年读者a先从人类学角度巴拉巴拉的讲了两句,任鸽就觉得不堪其扰,而且从她那方向,看见麦苗似乎正在收拾东西?要撤了?

    这时她心里终于变扭出了一句:不许撤!就端着包慌慌张张的跑到麦苗前三米处定住,才缓缓走到她面前。

    站了会儿,见麦苗没搭理她还在低头收拾笔袋,任鸽也用眼睛跟着她收拾一遍之后才蹦出一句:“嗨。你在干嘛。”

    “写字啊。”麦苗的回答闷闷的。

    老板这时候把任鸽的咖啡给端过来放在桌上,看了任鸽一眼:“这样才好嘛,不要浪费我咖啡馆的资源嘛。”转而对麦苗道:“任鸽刚对我说了,她特别想对你说声对不起。在我的批评和帮助下她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别不开心了哟,小麦苗。”

    任鸽挥了挥手拳头,驱赶走了笑容满面的老板,才在麦苗身边坐下:“我在画分镜头哎,新电影要用的。”

    “恩。我知道。”

    “我还以为你不关心呢。”任鸽抓了抓铅笔头,笑出一个纹路:“毕竟不算是我们俩的事情了。”听到这句貌似感叹其实暗藏讽刺的话,麦苗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一眼任鸽,任鸽一哆嗦、一颓、就把铅笔扔在一边,像一只没骨头的生物一般趴在桌上,也不写字,就这么用懒洋洋的眼神看着麦苗。

    像极了以前他们常常在咖啡馆消磨日子的时光。那时候麦苗写剧本,任鸽在旁边画分镜,累了的时候,任鸽也就是这种动作,这表情。这让佯装着改剧本的麦苗改不下去,把笔放下,承受着任鸽的目光,也不说话。

    “看吧,和别人一起工作没和我一起工作愉快吧。”任鸽把手伸到麦苗那厚厚一叠稿子那儿翻了翻:“这么厚一叠,想当年在我身边,你可是爱写多少写多少,写多了我还求你说麦苗,我们出去玩吧,我们出去玩吧。只有我啊,才不会虐待你。”说着抓住麦苗的手,摇了起来。在一抓一握之间心跳漏下一拍:这人怎么比去年瘦了许多。

    “你会从另一个方面虐待我。”麦苗任着任鸽抓着自己的手,淡淡的看了任鸽一眼。发现刚刚像是被人紧紧捏住的心脏的不适感,因为任鸽手掌传入的体温而渐渐消失。她想,当年比干被人挖心肯定是个感人的bl故事,他的死其实是为了救心上人纣王。不然自己怎么会因为任鸽而心绞痛,随之又因为她而恢复成正常人。

    “讲得我这么不堪,你不理我难道我开心了?不过现在也好,我倒是完全没有办法从任何方面影响你的情绪了。”任鸽大概是玩累了,放开了麦苗的手,从包里摸出一包湿纸巾,撕开,轻而易举的的挥了挥:“我举白旗了,我们和好吧。就算你不想和我合作我也不该那么幼稚的不爽。”她站起来郑重的向任鸽鞠了个躬:“凡事都应该好商量,我们没缘分当手牵手肩并肩的商业伙伴,至少我们还能是朋友。”

    麦苗揉了揉任鸽额前的那缕乱发,笑了笑,没有搭话。她心里想着:我和她真的就只为了那点可怜的友情在翻来覆去的折腾?却又再也不愿辩解什么。话已经由明信片说得很清楚了,她再往前一步怕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而她更害怕的是,站在一边只围观不救援的有可能就是现在在面前低头用铅笔涂涂画画的人。

    这一整个下午,任鸽和麦苗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说话、写字、开玩笑、写字、开玩笑、开玩笑。但任鸽总觉得麦苗不是真的开心,笑起来到中段的时候就有些敷衍。似乎她们都一样,尽力的在保持一个表面的和平。夜了,任鸽一如往常般的把麦苗送到了麦苗家楼下,她开着顶灯还想为这次算是愉快的室外活动总结陈词。空气安静下来之后,一切都顺理成章的暧昧起来,可一个字都还没吐出,就被麦苗楼下的邻居敲窗户:“喂,小任,真的是你?”

    热情的邻居一见到任鸽就开始一一叙说她们去xx古镇,本想着叫任鸽一起同行逮兔子吃的事情。任鸽对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挺上心,两人就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内的足足聊够了二十分钟。直到麦苗提着自己的包,下了车,轻轻的关了车门,任鸽才止住谈兴,匆匆和邻居说了再见后跟着上了楼。

    “喂,”追到第三层,任鸽气喘吁吁的拉住麦苗的手:“你怎么不和我说再见就走了啊。”

    麦苗好脾气的转过头,下了一台阶,和任鸽平行的站在一处,距离小得前倾二十度就能激吻,她咬了咬牙:“我累了,想早点上去洗澡休息。你也早点回去吧。你不是说你明天还得提前去片场?”

    “是啊。”任鸽叹了口气:“业界都说陈巨星为人挑剔,不过娱乐圈我就没见过不挑的腕儿,那行,我就送你到这儿,先回去了。”说完没有一步三回头,而是笃笃笃的晃着钥匙圈就下了楼。

    麦苗侧耳倾听着任鸽下楼的脚步声,想着自己怎么会因为楼下的邻居滔滔不绝的和任鸽讲一些游记趣事就忍不住的想火冒三丈,都为这几乎能算脑残行为的冲动汗颜。只得站在楼梯间,叹了好长的一口气才开门回家。

    果然,业界传说向来靠谱。陈巨星如果不是巨星的话,他就是个婊‘子。

    当然,他是巨星,也是巨星中的婊’子。

    这是除了白小慢以外的所有人,不管演员还是工作人员对于陈巨星在片场的所作所为的所有吐槽。

    从烧香拜神切乳猪开始,陈巨星就要求多多,一会儿纸钱不是蔡记的不要,一会儿乳猪皮没有一粒粒的爆开请拿去扔掉。怨声载道的搞了八个小时,除了陈巨星所有人演员都妆都快脱了,他依旧不满意好几处细节。不过反正制片人和投资人都没说什么,任鸽也由着他去作。他要大摇臂再近景,任鸽绝对不会只拍近景一条。

    就这样,陈巨星的电影就这么精益求精的拉开了帷幕。

    每一场戏,陈巨星都要求除了他之外的所有演员给出五条以上的演法。连白小慢吃完面之后放空再喝水这种无关紧要的镜头都被要求拍七八条。让白小慢差点就此患上了面条恐惧综合症。不过,白小慢对此从来不说啥,她在见着陈巨星的时候,就如同被洗了脑的四有新人,不仅从眼神里折射出对于陈巨星衷心的崇拜,还有对其演技极度的夸赞。于是刚刚开拍的一个星期里,除了白小慢,所有人都被陈巨星骂得狗血淋头。

    任鸽有次火没法泄必须忍下的时候都拉着白小慢求助:“慢啊,你告诉我,你见到那作死人的老陈的时候,是如何展现出衷心的迷恋的。”

    白小慢咽下嘴巴里的最后一块排骨,语气愉悦的说:“你把他当成欧阳红不就得了。”

    “我艹,慢,你真是天才!”任鸽激动的挥了挥手里的剧本。

    “这也不是我自创的,是有人教我的。”白小慢难得被任鸽表扬,却表现得十分谦虚。

    任鸽问:“谁啊。”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白小慢的筷子继续在素菜上面来回翻动:“《演员的自我修养》”

    顿时,任鸽就觉得,白小慢服侍欧阳红的时候连《演员的自我修养》都读上了,这才是真爱啊。

    不过,被陈巨星反反复复折腾也不是没好处,至少,任鸽赶上了最后一轮投资这戏的时间。她把她一半的身家都压在了这戏身上,想着在自己的监工下,这戏绝对没有扑街的可能性。

    眼看着这戏越来越上正轨,陈巨星的神经质毛病也从一天三次变成三天一次,如无意外,加上后制时间,任鸽确定能赶上十一黄金档期。赶夜戏一夜没睡的她伸了个很长很长的懒腰,与微信中的麦苗道过早安开始强调自己的悲惨境地,乞求赏赐见面跪求请吃饭。

    麦苗对此不为所动,并用楷体大字告诉她,她一晚上就这么陪着任鸽聊天,也没见谁主动慰劳,有人还不知廉耻的求喂食了。

    这时,

    白小慢来了。

    陈巨星来了。

    男二男三女一女二也都到齐了。

    陈巨星开始每日一怨的抱怨任何他看得见的东西,包括阳光空气和水。任鸽眼不见为净的不准备过去安抚。却见他从助理手里拿着一本八卦周刊,翻了几页,想看到妖怪的法海一样大叫起来,接着冲到男二女二面前,劈头把周刊扔在他们脸上、水杯扔在他们身上。

    现场一发不可收拾的混乱了起来。

    任鸽看着陈巨星的经济助理和一班工程组人员把要扭打起来的三人拉开;看陈巨星愤怒的对着男二狂叫;看陈巨星大步流星的离开片场。低下头给麦苗回了一个哭泣的脸,上面写:老天爷才知道一夜没睡的我将面临多悲催的境地。小苗苗,赶紧抱抱我。

    49第 48 章

    炒作,就是娱乐圈生存的必要武器。炒得好,那此明星从此平步青云;如果炒不好,变黑,那就反炒好了。所以娱乐圈的人都把炒作当成人生大事来完成。

    陈巨星戏里的男二,女一也不例外。

    他们本是报着在陈巨星的电影里镀金的态度参与这部电影的,却发现陈巨星对人对己严苛到了变态的边缘。本着对自己星途负责任的态度,在这天天被人骂,又没媒体曝光的背景之下,男二女一一合计,干脆我们就随便吵个新闻罢了。于是找了狗仔,去了ktv,也在斑马线上留下了似亲非亲的画面。其实这样算无伤大雅的事情,但狗仔队一向得寸进尺,说他们俩分量不够重,不能放在首页a1的位置,除了有更重量的爆料来换才行。于是男二秉持着为了红不够一切的态度,偷拍下了剧组专门花了巨资从好莱坞请专人来华设计的一个超绚丽背景墙。

    这一曝光,让陈巨星心中意淫了半辈子,决心让看电影的观众一进入戏院就要坠入他营造的高端大气氛围的梦想破灭了大半,如果现在能做落地调查,十个人有八个人说起陈巨星在拍的电影,话题都会落在:哦,就是那个即将步入狼虎之年的女一号和小狼狗男二号在星光灿烂大门口狼吻的那电影吗?”

    “结果呢,现在怎么样了?”麦苗听着赖在她腿上,手舞足蹈的讲述这两日发生的破事的任鸽后,礼貌性的问了一句。

    任鸽打了个哈欠:“结果,还有什么结果。当然是陈巨星把自己关在家里,死不出门。还傲娇的发短信告知经纪人说,要他开工也行。条件是必须那男二女一在三大报上道歉。开玩笑,女一可是我们boss的一号床伴,怎么可能去道歉。设备和人工这么一天天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刚葛莉莉给我打电话的意思就是让我去跪。”

    “那你还到我这儿泡茶?”麦苗盯着任鸽笑。

    “开玩笑,在见陈巨星之前,不到处看看世界上芳香扑鼻的花花草草是会崩溃的。”任鸽狡猾的意有所指的回答。

    陈巨星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作——这是娱乐圈新老同仁的共识。但任鸽不知道的是,陈巨星这辈子最大愿望是作到死。

    不然,他就不会在任鸽拍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一声不吭,逼得任鸽像喊破喉咙的鸡(家禽)一样吹胡子瞪眼的花了大钱找了个专业开锁公司的老手把铁门给卸掉。不过她踏进他家那刻就觉得不对,一室之间除了靡靡之音以外,还弥漫着些许其他的事儿在发生的味道。任鸽赶忙把在门外左顾右盼的开门老手送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腿软打开浴室的门。

    只见浴室里的陈巨星眼神呆滞,一地的安定药品和三两瓶倒在旁边的酒瓶,这是想要自杀吗?

    “吃了多少。”任鸽问。

    陈巨星非常忧郁的摇摇头,接着缓缓的把头浸入浴缸之中,也不挣扎的看着任鸽给他经纪人打电话、给熟悉的私人医生打电话、给葛莉莉打电话。

    虽然这事被详知内情的人们守口如瓶,可是世上哪儿有不透风的墙?网络、纸媒闻到了一丝丝的腥味,四处都在谣传陈巨星生病抑郁甚至自杀的消息。以至于为了逼着陈巨星以最良好的表现出席记者会,前一刻在后台数个彪形大汉用身体压迫陈巨星喝药水,下一刻陈巨星就在浮华的彩妆的欺骗下,笑意盈盈的和所有人说没事儿,自己好着呢。让那些个丫挺们羡慕嫉妒恨去吧。

    “但迟早他这样会崩溃的,要是到时候电影没拍完怎么办?”任鸽之后在片场见到陈巨星神经质的撕卫生纸就有十万个担心。

    白小慢对此秉持了不一样的乐观:“让他崩溃呗。那我就能又放几天假带小糯米去打疫苗了。”最近的白小慢就像她的演技一般,处于时而精明时而迷糊的状态。话刚说完见陈巨星慢悠悠的走过来,又恢复了之前对天皇巨星的演技肃然起敬的样子。以至于让任鸽恍惚觉得,自己刚刚在和一奥斯卡影后讲话。

    如果电影被炒作负面新闻被曝光算是小灾的话,那为博君一笑而投掷大量金钱在此片中的地产商李默航被中纪委带走调查的消息就是大祸了。已经开拍了一半以上的片子,因为精益求精而导致拍摄成本不断叠加,现在资金流忽然断裂,剧组不得不面临停机的窘境。任鸽以为陈巨星会以孟姜女之势哭倒片场,结果陈巨星居然表现得十分冷静,他私底下大量的套现了自己名下的房产和票据,再次加码了这电影的投资。

    要不是在他和女一对戏的时候,因为一句“你怎么不懂,没有什么事情能让我快乐”而崩溃大哭,所有人都认为——“灾难使人坚强”这句话已经活灵活现的体现在了陈巨星身上。

    “哎,你不要哭了嘛。”在连最后收线的灯光师都走掉的片场休息室里,任鸽无奈的安慰着哭了四五轮的陈巨星:“眼睛哭坏了就不连戏了。”心里暗骂着去帝都开会的葛莉莉和陈巨星的经纪人,什么时候不走,偏偏在这种时候出门。

    “屁。”陈巨星边哭边骂:“你看剧本怎么就这么不认真?明明我下一场就是表现我情深不寿的戏码,我这姿势,这动作,这体型明明白白就写了八个字‘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任鸽忍住满身的鸡皮疙瘩,抓了把纸巾给他:“行,你天生就是水做的,可那也不用这么早就培养情绪啊。走吧,我送你回饭店。”作为一个娘炮型的巨星,不会开车是必须的,需要人送也是必须的。

    可陈巨星像是住厌烦了饭店一般,使劲的摇头:“不要,不想回家,带我去有趣的地方玩一玩吧。”

    “gay吧?”

    摇头。

    “千里马洗浴中心?”

    还是摇头。

    “只有男技师油压鸡鸡的按摩院?”

    “你怎么这么粗鄙,难道有趣的地方就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的?”

    任鸽在心里吐槽:难道不是?表面上却恍然大悟的说:“哦,不是那种有趣的地方。我似乎知道一个。”

    “好玩吗?”陈巨星一边哽咽一边问。

    “至少对你来说,它是好玩的。”任鸽推着陈巨星,皱着眉头说。

    他们去的是一个公园,且穿过蜿蜒小路,一直走到公园最深处,才在一张长椅上坐下。黄昏的日光渐渐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推到最暗,公园里陆陆续续就来了好些人,他们高矮胖瘦不等、或英俊或丑陋的路过任鸽和陈巨星。

    当夜晚终究来临,靠任鸽身边最近的那根长椅上,发出了第一声男子的呻吟。这声呻吟就像是冲锋陷阵的号角,于是乎左右前后,慢慢的窸窸窣窣的就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这是?”陈巨星联想到了什么,疑惑的转过头。

    任鸽打了个哈欠:“现在的gay们要么就去浴室,要么就去gay吧找人爱。在改革开放初期,到处根红苗正之时,同志们为了解决欲望,向来都到这个公园和城西的另一个公园,美其名曰“打一炮就换一个地方。”现在,有些老年人怀旧,这儿还是会出现□的情景,多充满古野情趣。”

    “这哪里有趣了?”

    “难道没趣吗你看当年同志们打个炮都如此辛苦,现在在此地□说不定就是为了怀念当时朝着自己菊花开炮的那一位,多感人。只要有爱,你可以等着李默航,也可也爱上其他人,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嘛。好好吃药好好拍戏,多的是男人可以爱。”

    在昏暗的天色中,陈巨星摇了摇头继续完成他一下午还没抒完的情:“爱情从来就没带给我真正的快乐过,就算是有过,也只是一刹那而已,更多的是灾难。所以我也从没想过需要快乐。快乐会让我恐慌,只有不开心或者不太开心的生活状态才是安稳的。”然后顿了顿开始细数自己不为人知的感情生活,其中不少男主角是垄断行业的领头人物,任鸽在新闻联播的三十分钟里还常常昏昏欲睡的看到他们。现在被陈巨星详细的讲述其体貌特征和热爱的做爱姿势类型,每一句都听得任鸽心惊胆寒。她想,要是能爆出其一,一家娱乐报纸就能活生生的做专题做一整年的时间。陈巨星说完之后再转过头问任鸽:“你看,爱情就是这么不堪,到最后身心俱疲的也只是我一个人。说起来还真是特别好笑。”

    任鸽正偷偷的把刚刚听到的吓死人的八卦传给麦苗分享,根本就没注意陈巨星到底在发出怎样的感叹,只“恩恩啊啊”的假装回应,这一举动让本来神经就很脆弱的陈巨星极度不爽,拎着她的领子道:“说,这人生到底有什么意思?放纵自己开心没有好下场,不开心也没好下场!算了,干脆我们都去死好了,反正现在大家都无牵无挂的,前面不就是天桥,我们从那儿一起跳下去,在黄泉路上还能有人作伴。”说完还真把她拉离了座位。

    “喂,谁说我没牵挂。我可是有暗恋的人的。”

    “谁。别告诉我是白小慢。我之前早就知道她和欧阳红的事情了。”陈巨星不理任鸽这茬,犯病似的真要准备和她相偎相依的共赴黄泉。

    而任鸽的体力向来就差,只好抱着旁边大树的树干叫:“我带你去看,我带你去看我暗恋的人。”

    “我怎么知道你说真的假的。”陈巨星不依不饶的叫唤。

    “老子当众表白,当众表白行了吧!”

    50第 49 章

    每个女孩儿小时候都会想当她结婚那日会穿什么风格的婚纱,v领还是平口;几寸高的高跟鞋,镶水晶还是素面;白马王子又是什么色系的西装。——这句话是任鸽一次无意逛街的时候,在某婚纱一条街的广告牌上看到的。

    对于她来讲,这种玫瑰色的梦总是还好。小时候的她总是紧握着拳头想着一件事,那就是一定会很严肃认真的对某一个人告白:一定要选一风和日丽的天气,有一汪湖蓝色的湖水的地方,她会穿得比较正式,然后背一大段从小就准备好的誓言。不过她告白时刻的穿衣风格随着年岁增加而删改多次,所谓的誓言也从八百字变成了两千字,可那个让她想好好告白的人总是没出现,等终于出现了,她又什么都不敢说。

    但任鸽从不承认她每次鼓起勇气想要告白,被乱七八糟的人或者事情阻止而退缩的时候,她欠缺的永远是“勇气”二字。她可以表面上云淡风轻的看着暧昧对象变成普通朋友,再变成曾经一段时间大家交往比较密切的某某同学,某某同事,再变成某人的女朋友,最后瓜熟蒂落的变成某某氏。

    这次她被抽风的陈巨星推着去找麦苗,其实在内心深处自己挺愿意的。人家说结婚是一股冲动,而对麦苗来讲,表白已经算是冲动中的冲动了。

    她就是一个性子慢情商低的人。

    麦苗今天不在家工作,而是去了作家的工作室。他们一群人为了一个狗血的故事争论不休的结果就是,作家在加班结束后请各位同仁吃烤肉兼唱ktv。在ktv包厢里,灯光昏暗间,有暧昧人士偷偷牵手、有歌霸一字一句的念着《本草纲目》、麦苗觉得她真的应该感谢任鸽,要不是她闯入自己生活,或许自己还会像过去的二十多年以来那样,过着害怕与陌生人有过多交谈的生活。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微信里任鸽写(其实是陈巨星夺过任鸽的手机,抓在自己手上写的):在哪里,有没空,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这让沉醉在“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的鬼哭狼嚎里的麦苗失了神。她在学生时代被人告白过两次:一个是老师最爱的物理课代表用废稿子写了句:我喜欢你,和我谈恋爱如何?笔画苍劲,旁边还有没撕干净的物理公式;另一次是一个普通的男生,他也是这个在课间问她说:“麦苗,中午放学你会在哪里,能不能到学校对面的小超市旁边等我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虽然两次她都拒绝了别人,可这一次。手机上显示的这个号码的名字叫任鸽。她找了个借口和作家匆匆的告别,忽视了几男生可惜的眼神,边想着应该怎么回复任鸽。

    删删写写一大段莫名其妙的字符之后,任鸽收到麦苗的信息为:准备回家,有事吗?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陈巨星看了这条信息之后,自顾自的填上“等我。”两字就作势逼迫着任鸽往麦苗家的方向出发。

    到达麦苗家楼下已经快十一点。任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深深的吐出,转头问陈巨星:“真的要去?”

    “你喜欢不喜欢她?她有没男朋友?直的弯的?”到这种时刻的,陈巨星才老神在在的问出这关键的问题,然后抓了抓俊脸:“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不答应你也不重要。这样正和我心意,我们今晚就趁着夜色共赴黄泉,你说好不好?”

    “你以为现在墓地的价位便宜,我又不像你,身为天皇巨星能拿到不少折扣。”任鸽看了看外面,麦苗楼门口的那棵银杏树下还没半个人影,揉了揉鼻子对陈巨星说:“我怎么有点紧张?”

    “正常啊,因为你没把握她会不会答应你啊。不过我就不会有这些困扰”任鸽第一次见陈巨星在深陷抑郁症中间时有这么自信的笑容:“我从来都能把直的变成弯的,小攻变成小受,小受变成小攻。我这么好,那么多粉丝爱我,又有钱,真是天下难得。”

    “妈的,真想扁你。”任鸽挥舞的小胳膊发着牢骚,见有一辆出租车稳稳当当的停在路边,右后车门下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咬了咬嘴唇:“她来了。我去了。”

    “恩。去吧。”陈巨星挥手的样子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

    “真去了。”任鸽又再说了一遍:“她会不会不搭理我?那我不是糗大了?”

    陈巨星白了她一眼,口气波澜不惊:“你表白成功,我看见有情人终成眷属,让我对人性有了希望,好事;你表白不成功,让我知道这世间活生生比我惨的人就在身边,也是好事。至于你,关我什么事。”

    “擦。”

    麦苗还没下出租车就看到了任鸽的车大喇喇的停在她日常停的地方。每日回家时盯一盯楼下的某个车位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如果那儿停着别的车,她就会觉得怎么有人那么讨厌,明明那个车位是她们家任鸽的地盘。

    她等着任鸽从车里出现,但似乎车里坐着两个人,他们正在争论什么。两个人?为什么是两个人?任鸽和白小慢?想到这儿,麦苗更是心乱如麻。

    然后她见到了施施然的貌似任鸽的家伙,似乎是,但灯光太昏暗,她得往前站,再往前站。对,就是她。

    “今天天气不错,早上的时候还有太阳。”任鸽见到麦苗后说的第一句话就像标榜自己是个山寨英国人,一见面什么不好聊,聊天气。

    麦苗指了指天上:“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十二点了,今天就过了。”她看着任鸽故作老练其实有些紧张的样子难免觉得好笑:“到底什么事?”

    “我……觉得吧……”接下来任鸽就没词了,有点猴急。“我”后面本来该接“想你。”,她想她这么说下去的话,麦苗一定就会羞涩的问:“为什么想我。”继而她就能随便发挥一下,比如理所当然的说出:“因为我从很早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这种只要谈过恋爱的人都会说的基础版情话。虽然是基础版,但她没用过,所以特别兴奋,兴奋到胆怯,胆怯到惯例的又把重点讲不出口。

    “你觉得什么?”麦苗把风吹乱的发丝夹在耳后,有些苦恼又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大半夜忽然把自己叫出来要聊聊,现在却没词的家伙,而心上种的那颗种子有长了好几片叶子,骚动着血管内壁,血液在一呼一吸之间升腾着,有准备开花的感觉。可后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乱了这刚刚聚集的一丝暧昧:“她觉得城北有家烧鸡店不错,问你要不要一起去?”这声音的发出者靠在任鸽身上,看着麦苗:“要一起去吗?你好,我是陈xx(这里就用xx来代替陈巨星的名字,毕竟到现在他还是一个不能够提的名字)

    麦苗被这忽然出现在背后的人惊了一下,随即恢复冷静。她伸出自己的手,要与陈巨星握住。而陈巨星则饶有兴致的先观察了一下她的手腕处,有些迷惑有些茫然或者又是释然的与她的手握在一起,两人共同吐出“幸会”两字。

    大概是因为忽然横插出来一个大明星,麦苗的心绪也被任鸽所说的话搅得模糊不清。在她的坚持下,他们仨并没有前去所谓的城北某烧鸡店,而任鸽也只是送她上了楼。在蕴着黄色灯光的楼梯间,在她要开门换鞋进屋之前,任鸽假装疯魔的要和她行欧洲才流行的贴面礼,使着劲儿的抱着她,在她耳边喃喃的说:“晚上送了那衰人回家就给你打电话之后,才恋恋不舍的下了楼。

    这和谈恋爱有什么区别?

    没人能回答。

    而任鸽开车门见陈巨星的第一句话就是抱怨:“说说吧,说说你的心路历程。干嘛搅局?为我提高难度系数,还是忽然觉得不刺激了?”

    “我不知道你喜欢的是她。”这是陈巨星说的第一句让任鸽莫名其妙的话。

    “她怎么了?你以前认识?”作为玻璃心的任鸽立刻在脑补出麦苗做出一系列连陈巨星看了都会皱眉的话的事例,然后问自己能不能接受,得到肯定回答后再继续说:“就算她以前再不堪,我也喜欢她。”

    陈巨星在任鸽面前打了个响指,一脸嫌弃:“我和她仅仅见过一面,不算认识,别乱想你喜欢的人的人品。不过,你不能够爱她。”

    “为什么。”

    “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你怎么比我还像个小孩子。”陈巨星叹了口气:“我们每个人都在寻找美好的东西,然后用尽力气保护。而你寻找到了,就该好好的守住而不是破坏。”

    “和她谈恋爱是破坏?”

    “我不能再告诉你更多的事情了。”说完这句话,陈巨星就做了个闭嘴的动作,一路再也不讲话。任鸽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去吃城北的烧鸡,他也是坚定的摇头。

    最后他连“再见”都没和任鸽讲。

    这让任鸽觉得陈巨星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却不知道,这是他对她讲的最后的忠告,最后的遗言。

    陈巨星死了,在和任鸽一起去麦苗家的第三天下午,在某著名大厦的记者发布会上,纵身跳下,当场毙命。

    51第 50 章

    多年以后,当陈巨星的传记数目超过十本以上时,人们依旧津津乐道于他自杀的原因,和关于他最后一幕的精彩演出。用一个后陈巨星时代的粉丝的话来说,陈巨星就是一个用生命在演出的人,他为戏而生存着,也为了戏选择了死亡。

    从此,陈巨星就变成了美的化身,不可八,也八不得。八了就要被天打雷劈。

    但身为陪他走过最后一段岁月的工作人员当时告诉任鸽的情况则显得真实而琐碎。比如,陈巨星在出事当日上午打了好些电话,大部分是媒体,预告下午最后一场杀青戏后的记者发布会。其实记者们这段时间都不太想碰到“陈巨星电影”这个话题。毕竟建国最大的贪污案里,李默航涉及极深,说不定分分钟与之相关的陈巨星就被公安带走。那如果去新闻发布会拍的照写的稿势必又要被撤。陈巨星见人人的积极性都不高,便语气轻佻的威胁各家媒体:”爱到不到是你们自己的事,如果你们不到,那我爆的大独家给了别人,你们就不要嗷嗷叫着,试图让我心疼。”还有小部分电话给了其他人,其中一个居然是白小慢。

    白小慢在这部戏里,角色虽然不吃重,也些少有□镜头,但其朴实无华的工作态度和怪里怪气的作风却深得脾气恶劣的陈巨星喜爱。但私底下第一次接到陈巨星的电话,白小慢还是觉得十分稀奇。

    “小慢,我是陈巨星。”白小慢在给任鸽转述她接到电话时,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接下来差不多快十五分钟时间,陈巨星都漫无目的和白小慢扯一些旅游指南,一会儿说北海道的薰衣草田不错,一会儿又谈到大英帝国的巨石阵是世界上最无聊的建筑。这些白小慢都轻轻松松的应承着,以为陈巨星就是空虚寂寞想找个人聊天。可到最后,陈巨星却是清了清嗓子:“小慢,我是个gay,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秘密。可没有人知道我十分渴望家庭生活。这次这电影杀青之后,我想我会退出演艺圈。”他顿了一下,以些许时间让白小慢消化自己所说的话:“如果有可能的话,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带着你的小孩儿去北海道生活?”

    这话惊得白小慢握着奶瓶的手都一软,让怡然自得的喝着奶奶的小糯米差点呛到,一张小脸从不爽到啼哭只用了四五秒的时间。白小慢一边安慰女儿,一边不知怎么回应:“可是……可是你是gay啊。”

    “谁说gay就不能结婚?我会照顾你们,给你女儿最好的教育,让你不用为生活费奔波。唯一条件就是你得守着我,不再和以前的那些人再有瓜葛。”

    白小慢看着牙牙学语的小糯米,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顶:“你是说欧阳红吗?”

    “是。就是她。”那边陈巨星的语气有些出乎意料的低沉。

    如果是其他人,必定会接受陈巨星的条件。有钱有闲的田园隐居生活,比纸醉金迷多几分实在,只是需要和前程往事做一定程度的切割而已。可是白小慢就是白小慢,白小慢这么奋发向上的目的有一大半就是为了让欧阳红后悔。就在前一段时间,白小慢睡前都还需要意淫一段把钞票摔在欧阳红的脸上的片段才能安眠。要她放弃恶心欧阳红或是放弃爱恋欧阳红,那都是做不到的事情。她只好不无遗憾的回绝了陈巨星:“陈老师,我实在是做不到。”

    陈巨星似乎也早就料白小慢会给他这样的回答,只是长叹了一口气,便没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或许白小慢对于陈巨星的拒绝是压垮他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之后的事情就变得越来越向着疯狂边缘一路狂奔。只是没有人知道更没有有办法阻止。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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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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