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gl]穿越肉文女配之官人你要 作者:于一画
正文 第17节
[gl]穿越肉文女配之官人你要 作者:于一画
第17节
“任鸽。”麦苗稳了稳心神,但抓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她不用闭眼就能想象到任鸽或是盘腿坐在她的办公室,或者靠在她家那张堆着无边无际的杂乱书籍的专属的单人沙发上接的电话,连她声音的疲倦程度都让她心神不宁:“听葛姐说你拍摄上出现了一些困难。”
盘腿坐在办公室的大落地窗前的任鸽兀自的笑了笑,果然葛莉莉最后还是去找了麦苗:“没困难,只是白小慢不听话而已。”
“你何必呢。”麦苗轻叹了一声:“早些拍完这戏不是对每个人都好。”再缓缓说出葛莉莉教自己说的那句话:“反正我也不在乎它被拍成什么样子。”
大约葛莉莉确实是了解任鸽,或者说葛莉莉太精于人性,任鸽果然说话的时候有些僵硬:“那可是你最在乎的。”
“已经过了那段了。现在想起来觉着自己挺幼稚的,不过就是一部罢了。”
那边没回想,麦苗等了好久,等到几乎要挂掉电话,任鸽才缓缓道:“你知道我要拍哪一场戏么?”
“哪一场?”
“第三十一章第二场。”
“知道了。”麦苗抓着电话的手有些发抖。
“一点想法都没有?”
“没有。”麦苗的声音忍不住发抖。
“但是你还是碍着葛莉莉的关系义无反顾的劝我清场?”任鸽的情绪再没刚刚的波澜,平静得就像一块刚刚安装好的玻璃。
“是。”
“好吧。”任鸽没有礼貌的挂了电话,终于死了心。
当日麦苗取消了那个星期和吴用的所有约会。
吴用匆匆忙忙的下班,急急忙忙的赶到麦苗楼下,拉着麦苗坐在小公园椅子上问麦苗为什么。
“你知道我是假装喜欢你的。”麦苗觉得身心俱疲,嘴唇干裂,她不应该再拉其他的人下水,这十分不道德。
吴用把外带给她的食物放在她的手上:“我知道,且并不在乎。就算你不喜欢我,但身为知道这事情真正真相的唯一几个人,我只是心疼你现在受这种折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在我哥身上活生生的见过。”又过了半饷,他又道:“还是那句话,不然你和我一起离开h市,去帝都、魔都随便哪儿都行。”
“你知道我能呆在外面的日子不多了,至少等我看着她把电影拍完,再说离开的事情吧。”
吴用叹了口气,这件事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既得利益者。
甚至包括白小慢。
重新开拍那日,风卷云舒,共摄像、导演、演员、灯光师四人在场。摄像、灯光师把角度位置调整完毕之后退场,只剩导演、演员两人。
“脱吧。”任鸽坐在导演椅上只有一句话。
白小慢连扣子都没解的站在任鸽面前:“接下来你会用你惯常的拍小电影的手法糊弄我还是糊弄观众还是糊弄麦苗?”
“我很职业。我希望你也很职业。“任鸽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白小慢:“这场戏就是自慰,如果我们是朋友,我大可以和你倾吐我是如何纾解欲望,或者你可以聊聊看你怎么排解寂寞。但我是导演你是演员,在停棚的这一个星期,你完全应该熟读了剧本,立刻进入角色。而不是在这里看着我。”任鸽从导演椅上站起来:“难道还需要我挑逗你不成?”
72第71章
白小慢没见过这样的任鸽,眼神冷淡到对她不屑一顾。
这让她想起最近时常就会想到的欧阳红。
当年的欧阳红就是这么怠慢的望着她的。那时她懵懵懂懂孤孤单单的站在那雕龙雕凤就像古代皇宫的大房间里,欧阳红来的穿着一件长袍般的红底睡衣,赤着足走到她面前便随随便便的抓着她的下颌道:“白小慢?为什么取这么奇怪的名字。”
不等白小慢缓慢的做出或纤细、或幼稚、或可爱、或懦弱、或天然呆的反应,欧阳红就厌烦了。她顺手把白小慢压在墙壁上,表情十分凶狠,眼神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你迟钝的样子确实很可爱。”可听到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后,她又换了种语气,变成真正的凶狠:“当我的禁脔只有一个要求:我要你做什么就必须做什么。现在,自慰给我看。”
从那一刻起,白小慢的自尊就被欧阳红狠狠的践踏在了地上。
在读这剧本之前,白小慢已经很久没想到欧阳红了。对于她来说,失心疯的爱上这个以糟蹋她为乐的女人就像前世不堪回首的记忆,能扔多远就像扔多远。现在的她,有钱有名有粉丝,在微博上发一条短信说自己忙到都没时间买卫生巾,立刻第二日就有两三货柜不同品牌的卫生巾供她选择。她不再依附任何人,可是读了麦苗写的,她才不得不承认,她这辈子爱上的第一个人叫欧阳红,不管把她埋得多深,那感情还是深深存在。
可她不愿意面对欧阳红明明那么差,对她那么不好,可自己还爱着她的事实,这让她觉得有辱智商。几次内心折磨之后便变了态,觉得写这字的麦苗实在可恶。凭什么她能得到好姻缘而自己却是茶几上的杯具。几番辗转反侧恼羞成怒后力图想证明,没有人是不会被美色所诱惑,就算是麦苗的女朋友也不行。她利用职业之便想勾引任鸽,不为钱不为名,大约有那么一点点好感,可更多的是嫉妒,对麦苗的嫉妒。
要是我没有天长地久,那别人也必须曾经拥有——虽说这话留给欧阳红来说比较恰当,但白小慢却认认真真的实践着这句话的真谛,比如:
她看着任鸽的脸,脱下了自己的上衣,内衣,只穿了底裤的站在背景之下。这看起来不像是为了被拍,更像是为了被扑。
任鸽把喝进嘴里的茶水慢慢的咽进喉咙,表情和声音还是没欺负:“白小慢,今天不是拍小黄片。去吧你的胸贴贴上。我不想我第一次送审就进不了院线,露点不是这部戏的卖点。”
白小慢白了任鸽一眼,不解风情的玩意儿。只好到化妆室把胸贴给贴好,大大方方的走到任鸽面前,胸前的波涛汹涌差点把任鸽涌到个半死,才道:“我搞定了,你决定什么时候开始吧。”
“你读过了那一段,告诉我你是怎么想表达这一段的情节的。”任鸽翻了翻剧本,看了白小慢一眼,又继续在剧本白色边上乱花着什么。虽然她力求自己的眼神不往白小慢胸前瞟,但她一正常人,如果要违背生理反应,那也挺需要耐力。
白小慢的心情如同最近十分流行的那句话——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她干巴巴的说了句话对这文的感想,接着不满的问:“你干嘛让我脱得几乎全裸才给我讲戏?为了揩油吗?任大导演?”最后那声低沉的有些让人分神,这是她新晋的闺蜜某老模教她的。说这样说话战无不胜,她在长江学院eba勾搭到的一班之长就是用这方法。
“因为这场戏是自己在房间里的幻想,如果我们把戏讨论完了你再脱,那你得用多久才能适应□的状态。杰克丹尼顿的披萨三点三十分就出炉,我可得再那之前把这出戏搞定。”任鸽掏了掏耳朵,觉得怎么现在听白小慢说话总有种忽近忽远的感觉?是因为最近疲于奔命太累才导致的?她摇了摇头,自己举起了板,自己喊开麦拉,自己开拍,一时间片场除了白小慢在搭的景里有着动作,全场静得连任鸽呼吸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做戏这种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在小荧屏上随便敷衍都有人买单的动作,在电影院巨大的屏幕上,怎么都看起来假。虽然白小慢也算是个勤奋的演员,在演出之前认真观摩了不少艺术电影关于自慰的演出,尤其是李嘉欣当年成名一站的那一折,可是在镜头面前,她看起来还是怪怪的,一看就是演的。
连着拍了四五遍,白小慢叫得连口都喝了,任鸽还稳如泰山的坐在导演椅上,死劲盯着屏幕。她喝了口水,任鸽才回过神那般的点了点头,比了个ok的姿势。
“觉得我拍得如何?”
“还行。回去修就是了。”任鸽看了白小慢几段表演,第一段表情生涩、第二段动作浮夸、第三段眼神油腻,剩下的更是摆明了就是该弃用的素材。可她不想在这里呆了,就算演技这么烂的白小慢就这么随便的蹂躏胸脯或者意图不轨的在私密处划来划去也勾起了她心底纯粹的欲望,在她不想把事情搞得太为复杂之前,还是早早闪人比较好。至于电影,麦苗不是已经表明了,它不重要。既然她都说不重要了,任鸽也没有了再精益求精的心思,只求无功无过的搞定这一切。她不喜欢做投资收益比极低的事,对待感情,也是。
白小慢本来听着“还行。”觉得自己最近的演技也算突飞猛进,前半个月自己拍十条还被任鸽骂猪脑子,连路都不会走。今儿四五条就搞定,任鸽连意见都没提,甚至有些暗喜。可任鸽后面那句“回去修就是”严重的打击了她的自尊。她顶着一件穿了一半的衣服的衣服走过来,怒从胆边生的上去就推了任鸽一把:“什么叫修一修就行。你是对我不负责任还是对电影不负责任。”
还在心里盘算投资收益比,等着机器缓慢关闭的任鸽差点因为白小慢的这一推差点摔倒,惊慌失措间弄个什么东西抓住,却发现自己抓的是比自己身家性命还贵的机器,便怕摔坏了的猛的一扔,把站在旁边还处在得意洋洋中的白小慢一同带倒。在那一瞬间任鸽的手掌更是滑过白小慢的胸脯,引起一阵不该有的酥麻,就像走在荒原上冷不丁的过了电。
蹭的一下,任鸽的脸红得像喝了血一样。
“我还以为你这伪君子模样不会被人蛊惑呢。”白小慢觉得挺好笑,也觉得……挺难耐……却装出对任鸽讥讽的样子。
任鸽一心想甩掉刚刚的那一阵电光火石,没抬头、没说话、没表情许久,才哼声讲:“白小慢,别忘了当年你见我第一面时,我们俩为了小电影做出的事儿可比这尺度大多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就算。”她停了停,吐出一口气:“我今天在这儿和你怎么着了又能怎么样。你没男朋友女朋友,我也一样单身。根本就没人在乎我们做了什么,怎么做的。”
这兜兜转转一圈,此去经年之后,任鸽发现除了多出一个小糯米,自己和白小慢居然还在做一样的事,无聊的紧,便爬起来:“算了,我干嘛和你说这些没用的。”开始往她包里塞那些永远都塞不完的资料纸们。
“果然你害怕了。”白小慢取笑着任鸽忙中带乱的样子:“看来麦苗笔下最爱的那个人,也不过是这个样子,全然没体现出她想象中的‘对的人’那深情款款和忠贞不二。”
任鸽放下了她装得鼓鼓囊囊的书包,抱着手研究性的看着白小慢:“原来你这对我明示又暗示都就为了证明这事儿?麦苗所爱非人,所以你捅的篓子也就是为了麦苗斩断一株烂桃花罢了。说到底,她还应该深深的感谢你才好。”
“是啊,难道你不觉得你就是烂人一个?”
“我不觉得我是烂人一个。”任鸽关掉了刚刚开得敞亮的灯,停止逃走的动作:“我只是觉得脱衣服脱到一半的样子爱脱不脱的样子确实容易让人引起欲望。”她抓着白小慢的手,把她压倒在道具床前:“但我可以选择压抑我的动物性。”说着手轻轻抚过她的大腿内侧,食指沿着蓝色血管的纹路:“但底线那些玩意儿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在一边说话时,一边就撕掉白小慢刚刚穿好的丝袜,低下头咬了她嘴唇一下:“要玩,难道谁能不会?”再将她的手紧紧的和床柱绑在一起,顺便摸了对耳塞往她耳朵里塞了进去。
并附身对白小慢说:“今天我们玩点新鲜的。”
白小慢顿了顿,身下便有些发烫了。
虽然欧阳红和她玩过的招式不胜枚举,且她根本不认为把她绑在一边,独自去道具室寻玩具的任鸽能找出什么花样出来,可是她还是有些心痒。大抵,她已经素了很久了。
大抵,她认为如果身上的那个人不是欧阳红她就能抵抗住任何诱惑,大抵,她认为她的性阀值极高。
任鸽以身作则的告诉她,她的以上以为兼为错误。
73第72章
道具室是一个好地方。
不管做戏的做人的都这么认为。
靠电脑动画和蓝幕,就能建立一个巍峨的宫殿;靠着一根皮鞭……任鸽拿着不知道谁扔在道具组里的皮鞭,认真端详着,心里则问着自己:到底对白小慢是不是有执念?
她不得不承认她喜欢过上司,在那寂寞的两三年里,也曾靠着她的照片意淫过酷暑或者寒冷冬天,可白小慢?有吗?如果没有,为何自己又会站在这道具组里,为何今早在上班途中就到性用品商店买了催情藏药?
这事儿迄今为止她想不透,也不想想透。当彼此都是单身,互相慰藉并不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她能够冷静的看着白小慢,站在床边用这条皮鞭慢慢的划过她的身体,看她的皮肤因此而战栗,两颗红色蓓蕾更为此盛放。而没有的窗户的片场,则只剩下移动式空调缓慢的低鸣。
“你喜欢皮鞭,对吧。”她低头看着白小慢:“这会让你想到欧阳红吗?”任鸽并没有听到肯定或否定的回答,而是一声声的气喘吁吁。
白小慢本想讥笑任鸽,一想到s就想到皮鞭,也就只有任鸽这种房事不及格的人才想得出来。对于她这种久经考验的同志来说简直是幼儿园级别的挑逗。可她却在咧开嘴之后笑不出声,心口的热气吞噬了虚假的笑声,不经意的她只剩下呼与吸。或许皮鞭久违的皮质味太好闻,让她不得不想到欧阳红,想起她瞪着发红的眼睛第一次扬起皮鞭在自己臀部落下的那一霎那,因为疼痛,白小慢全身的皮肤收紧,转过头怨恨的看着欧阳红,怨恨的说:“疼。”
欧阳红冷笑着,捧起她的脸,给她没有温度的吻,用有些刀伤有些老茧的手揉捏她的胸部,自言自语着一些脏话,越来越凶狠的鞭打她,最后在她哀嚎得越来越大声之际,分开她的两腿,用手指攻城略地,占领城池,最后逼迫她扬起白旗。
第一次,白小慢看见欧阳红的背,全是满目刀伤,并不像传言中说的那样,她就是h市的战神,战无不胜。第一次她很疼,哪儿都疼。却躺在床上阻止任何人靠近,还把水果刀揣在手里,告诉她们只要想给她涂药,她就把自己给杀了。
欧阳红才不管这些,她只是在夺白小慢刀子的时候慢条斯理的告诉她:“割脉自杀的话,横着切远远没有竖着切有用。”说完就一个小擒拿,把她手里的刀扔到了卧室深处。接着用药膏涂抹她的鞭伤。这时候的欧阳红很是温柔,温柔到似乎她身上的鞭伤并不是这当事人一手造成。
后来她明白,她白小慢就是欧阳红带回家纾压的工具,只要欧阳红在扩展欧家业务遇到瓶颈时,她就会来找白小慢,不管是用鞭子,还是用穿戴衣,就是要折磨她一顿。
可是这人也奇怪,就像保养玩具一般,折磨完她之后,总又会好声好气的安抚她,为她疗伤换药,陪她聊天。一直到欧家业务不得不处理的时候才会离开。
直到某一天的午夜,白小慢看见欧阳红,起身习惯性的穿起情趣内衣,等待那一鞭落下时,却被欧阳红推到一边,然后听到砰的一声,发现欧阳红捂着肩,慢慢的躺在浸着血的床上,眼角带着愧疚对她说:“小慢,真不好意思,弄脏你的床单。”接着就昏了过去。白小慢连忙去抓她的手,差点哭出了声音。
那几日欧家都兵荒马乱,医生都来了好几波。而白小慢则在一旁照顾着欧阳红,虽好多人都嫌弃她碍眼,几度想让她哪凉快哪儿呆着。可掌控了h市黑白两道的疯子欧阳红就是死活不放开她的手,一定要让她在自己面前。
之后,她变成了欧阳红不可或缺的倾述对象,再之后,她开始帮忙换欧阳红受伤的药,也洗过了欧阳红带着血迹的内衣,那么长一段时间里,她们形影不离。欧阳红让她为自己生个孩子,她更是欣喜不已。
白小慢生下小糯米,做完月子,过生日那天,欧阳红又再度拿起了皮鞭。不过,这次是递给白小慢:“你打我。”
那日,她们高潮数场,白小慢觉得,欧阳红说的那句话,是她听过世界上最让人心动的情话。
可现实比爱情来的残酷,两个月后,也是同样一个人,一言不发的让她和刚出生的小糯米滚出她家。在她那么多下属面前,白小慢跪着,不是为了不离开,只是想要一个解释。
她在雨里仰着头望着看似冷酷无情的天神那般的那个人:“你不要我了?”
欧阳红只给了她两个字:“腻了。”就嫌弃野狗般的看了一眼,绕道而行。
看着任鸽轻轻举起的皮鞭,白小慢沙哑着声音道:“够了,放开手,我不要这样。”
“果然想到欧阳红了吧。”任鸽冷笑逼近她,从口袋里掏出催情藏药,递到白小慢面前,像个药剂师那般的晃了晃:“我为了这电影不是没有企图心的,也想过如果我把这玩意儿偷偷加在水里,你喝了嗨了和我做了拍了,我大可以事后对你说恭喜白小慢,你也像汤唯一样为电影献身一把。你也可大为光火的告诉麦苗,我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无耻之徒,这样我与麦苗也可真的再没任何关系。可是我就是贱,且还剩下那么一点羞耻心,被她一激,心也淡了。想随便拍拍便祝她幸福,可是你要激我、挑逗我,到最后却还是露出马脚忘不了欧阳红。可见我们多么可怜。”
“所以。”白小慢看着任鸽。
“所以。”任鸽把那□盒子放在白小慢面前,顺便把绑住白小慢的丝袜给拿掉:“你可以喝下它。”她指了指那杯色彩暧昧的药水:“我们俩可以赌一把他们在乎我们,看了那电影便会出现,便和我们闹,便要和我们纠缠到你死我活。你也可以不喝,离开便是,我会在最后关灯关门。反正这场戏的素材我已经有了,随便剪剪也能上戏。一切一切的选择权全在于你。”说完任鸽走到导演椅边坐下,闭目养神,等着白小慢做决定。
白小慢静静的在那儿呆了十分钟,站起身,咕咚咕咚的喝了那杯已经放了催情藏药的水,对着任鸽讲:“我好了。”
后来有心观众能找到的版本都是两分四十秒版本,而真正上院线的一分二十秒镜头已经恶狠狠的展示出了白小慢对欲望的全身心投入的诠释。就这个版本都被各影评人讲真是惊为天人。也大约因为这样,白小慢一站封后,成为文艺伦理情色片不可逾越的高峰。
其实那天,任鸽和白小慢拍了将近半个小时。
在药物的趋势下,白小慢觉得全身的热度都在汇集于下腹的一点。她哑着嗓子问任鸽:“你不过来摸我?”
任鸽再次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过没有走向白小慢,而是径直关掉了除了白小慢面前那盏灯以外的所有光线,再关门上了中控台,对着麦说:“好了。”
屏幕上的白小慢,因为情欲而涨红了脸,银牙咬碎般的说了一句:“任鸽,你混蛋。”
任鸽挤了挤嘴边的微笑:“你闭眼回想一下,欧阳红最后一次和你做爱的时候,有没让你印象特别深刻的事情。”
“她……让我打她。”白小慢闭眼回想起那有着一眼不羁的女人,把皮鞭扔给自己后,快速的脱掉自己的衣服,露出不大却饱满的胸部看着自己的那个片段,实在忍不住紧紧握住自己的柔软,溢出第一声悠长的喘息后用皮鞭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下,那因为外力的作用而起的红色斑痕却让白小慢愈加兴奋。
再加再励却无法与之身心合二为一的任鸽举着麦克风问道:“接着了,接着她说了什么。”
接着?白小慢呼吸急速的回忆起那躺在她身下的欧阳红,在交合之处一片泥泞中,她双手抓着自己的肩膀,一边缓慢的运动一边气息不稳的骂着:“白小慢,你这个笨蛋。”
“干嘛说我是笨蛋。”白小慢第一次尝试这个姿势,有些变扭,所以特别认真的研究着如何才能让自己和欧阳红更开心一点,毕竟,这是她生产完后的第一次。她很怕自己的身材走样,欧阳红不喜欢。
“记住这句话,白小慢。这辈子我也只许你骑在我身上。为什么你就能用心感动一点。难道对你这种笨蛋只有我爱你才有用?”欧阳红的话犹在耳边像滚雷般的响起。
回忆将白小慢干净的击毙,她记起那天吹的北风、欧阳红吃了青涩苹果给的吻的味道、婴儿室的监视器因为有坏点而发出的很小声的嘟嘟嘟嘟的声音以及,以及欧阳红与她相交之处的那处皮肤的触感、那些温暖的液体、那回不去的日子。
为了让自己沉溺在那片永远的温柔乡里,她准备又残忍的攻击了自身的敏感之处,用自己的手指代替了欧阳红的手指,在狭隘的空间里像一只冒牌的永动机运动着,叫喊、挣扎、释放、再次进入、再次挣扎、最终释放。
而摄像机冷静又直观的记录着这一切。
至于把这一切看在眼底的任鸽,也早就瘫软在中控台中。
不过后来剪辑的时候,任鸽却并不满意这一段,觉得麦苗和白小慢总不一样。她想如果是麦苗,应该会表现得更加内敛和不知所措一些。
只是后来又在别处听闻麦苗和其男友有次在外散步被组里人遇见,当下一口恶气没喘上来,差点把这一清晰解说混音版拷成十二份光碟,送给麦苗,祝她月月都有好心情。
一遇到麦苗的事情,任鸽永远想不开。
74第73章
麦苗不是一个什么都看得穿的人,却总逼着自己拥有什么都看得穿的霸气。这让心疼她的人十分心疼。
只是,这心疼她的人当中有没有一个名字叫任鸽,那个人只会给她带来翻天覆地的灾难,然后拍拍自己闯荡出的灰尘,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她告诉任鸽自己根本就不在乎那电影怎么拍,还没挂上电话就彻彻底底的后悔了。心里累积的压力让夜夜都难眠,想到曾经只爱抚自己的手放在别人的胸上,左胸跳动的心脏就会多出一条隐形的撕裂伤。终于,在她旁敲侧击好多次之后,葛莉莉很难启齿般的告诉她,其实《鳄梨》剧组里的人都不知道清场的那场戏是怎么拍摄。但大家都说导演和女主角绝对是真刀真枪的演出,因为到现在开了那么多次会了,可除了导演之外,没有人看过那场戏的素材。但至少任鸽和白小慢的关系是越加的融洽。
麦苗微笑着喝完那杯半冷的咖啡,依旧循例十分体贴的问葛莉莉有没有一起逛街吃饭的想法。葛莉莉拍拍她的双颊,低声对她说:“别逼自己太狠。”便离座。她挺着笑容对葛莉莉说再见,甚至像从前一样付了两杯咖啡的钱,只是钱在皮夹里掏了很久才掏出来,要不是那服务生认识她,不然必定腹诽她就是连请人喝咖啡都那么不甘愿。只是走到了人行道转弯处,她在两座大厦之间的消防通道间蹲着,等着楼上哪位好心人扔一个花盆下来把她砸死在此处,那样子比三天吃饭的乞丐的样子还要可怜。
她明白,这都是她求来的。她一直处心积虑的在寻找和任鸽分手的理由,终于找到了,她应该开心,应该放下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才对。为什么她举着香槟给吴用倒酒的时候会颤抖,为什么吴用想抱着她安慰的时候她只想躲开,为什么h城的天空常常是阴霾,为什么会不自觉不要脸不要命的偷偷躲在片场的车库,一蹲守就是十二个小时,只为想看任鸽一眼。为了让伤害看得不像天灾而不是人祸,她就这么逼着自己。
不成功便成仁。
仁也没成,就直接变成了果仁。
这一串脱序的生活把麦苗弄到高烧,38度时她只想睡觉,39度时,她把“我生病了”带了个哭泣的脸的短信一个字一个字的划在手机屏幕上,收件人是她倒背如流的号码,却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再删除掉,最后宁愿在中午二点十二分打120,让领居们夹道围观窃窃私语,留下可能为情自杀的风中流言让这些八卦的邻居自娱自乐一个星期以上,也不愿意给吴用打一个电话。
“你这是何苦?”吴用西装笔挺的站在她的病床前,看着麦苗输液的右手,皱成川字型的眉毛里夹杂着不能嘶吼却如同马景涛的深情,可见,每个人都有咆哮马的能力,只是愿不愿意显摆罢了。
麦苗表情挺淡,看着开得小小的,怕病人想不开便去自杀的窗户道:“只是流行性感冒导致的肺炎,你不用大惊小怪成这样。”
“那为什么医生会说你营养不良。”
“现在的江湖儿女,要是谁没个营养不良,人家都不愿搭理你。”麦苗讲了个不太好笑的俏皮话吗,抬起手,看着被扎得面目全非的手臂说:“行了,你回去上班吧,我等会就叫护士给我找个护工照顾。”
吴用去窗户边上站了三分钟,又在她床前站了三分钟,脸上的焦急和怒意没有因为他的沉默散去:“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我想我是有资格照顾你,别急着把我赶走。”
“不是啦。”麦苗忍住咳嗽,这事必须现在说清楚那就现在说清楚吧,不然没完没了的大家都辛苦:“你的工作比我这病重要太多了,毕竟是凌家的工程。还有。”她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看着在走廊上快快走过的一个又一个护士:“其实我想了很久,好多事情还是不能勉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知道你很好,但总归不是那么适合。我们又何必为了家族的期望勉强在一起成为一对怨侣?”
“如果你不喜欢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生活,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一句话,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和那些只会起哄的人接触。”吴用在除了麦苗事情以外的事上都十分霸道,他能下这承诺,说明他一定能做到。
但麦苗摇了摇头:“重点放错了,二哥”她轻声叫起她小时候才会叫吴用的名字:“我们是真的不适合。对着你,我有些力不从心。”麦苗不想这么说,这么说势必会伤吴用的心,可是她不得不这么说,趁她在病中还能耍小性子的时候。
“你喜欢女生,我认了,可你喜欢的那是什么样的人。”吴用吞不下这口气的问:“她有什么?除了担着一个任家富二代的名声,要钱没钱,要人品没人品,分手了就忙不及的和人乱搞,她哪点值得你留恋?”
麦苗没再搭腔,只是滑稽的把用棉被把自己埋起来,连回执针已经倒流出血液也不管,她只是想躲起来,逃开这些是是非非,纷纷扰扰。
这孩子气的动作让吴用又爱又恨,没法,在离开的时候咬着牙对自己说,这辈子都不会饶过那姓任的,不知道麦苗听得没有。
反正任鸽没有听到。任鸽最近依然很喜欢放空、沉默。但在片场也和演员或者工程班的师兄弟们努力的混在一起。也再没出现一自闭就三四天不说话,一不开心就让演员拍七八条片子也不说好不好的事情了。
白小慢有时也有意无意的把那日在片场差点擦枪走火的事儿,说任鸽这种为达目的不罢休的不要脸渣人要是给她买什么什么她就怎么怎么。任鸽每每听到这话就会白她一眼,但次次都会过一两天买回:比如今儿是一箱卫生巾,明天就是半箱日本酱油。
她们却没再和任何人提过那场戏是怎么拍摄,任鸽也没把那影片拿出来放在导演组会议上讨论。这让留言纷起,但任鸽不在乎这个,她需要保留这片段搞一个大的卖点,才不管甲说导演好女色、乙说白小慢男女通吃。
因为单身的缘故,任鸽也没了心情做饭吃饭。常常三个三明治抵挡一天的饿。白小慢见她每日蹲于导演椅旁边,面无表情的就着一口瓶装水一口三明治,就为她的喉管痛得慌。看了十次八次,就拉着她到自己家蹭吃蹭喝。任鸽不推迟,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推迟的。
日子本这般如水的过,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子上像只本分的蚂蚁那般汲汲于营生。可某天电影外拍天气不佳不得已的放假却打破了一些平衡。没有节目的任鸽回家之后无处可去便和长时间处于旷课中的小糯米结成了对子,一起在自家客厅观看新的动画片。而久未休息的白小慢则倒在卧室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直到一个闷雷从天空炸开,把白小慢惊醒,她想起自家的小糯米最怕打雷,立刻连鞋都没穿的要给自家女儿爱的呵护。
小糯米见她妈白小慢的时只很淡定的盯了一眼,又继续看着电视荧幕里的天线宝宝咿呀咿呀的叫。倒是缩在一边睡得不知现在年月的任鸽在半昏暗的光线里显得异常脆弱。白小慢叹了口气,给她盖上薄被时,一条闪电从眼前掠过,那阵白光让她姿势不稳,嘴唇擦到了任鸽紧闭的眼睛。她闻到了任鸽洗发水和洗面乳的味道,看着这睫毛细长而倔强,眉毛修得也不那么平顺的人,她第一次有亲下去的冲动。
只是这计划还没被实施,就被两小腿能健步如飞的小糯米破坏。小糯米同学爬上沙发,长了些许牙的小小嘴唇不停的在任鸽脸上轻薄,把口水全涂在任鸽脸上还得意的看着她妈,要不是她说话困难,白小慢还以为那眼神正赤裸裸的说:“小样儿,要亲也该这样亲才对。”
那天夜里,白小慢的春梦里,任鸽荣誉演出一些模糊不清的细节。这让白小慢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两晚上。回忆里交错出现的还有她在中控台看着自己情欲崩溃时的怜悯,在想不透便不敢再想的时候便宁愿忙起来。比如她必须忙着赚钱、忙着给小糯米找可靠的幼儿钢琴老师、忙着给小糯米选食物处理机。
这种逃避的心态让她改掉了她常时间以来喜爱威胁任鸽的不良嗜好,甚至有时候还会故意避着任鸽。
任鸽倒是没发现白小慢的异样,她现在满眼满心除了这戏以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回到家之后偷听隔壁白小慢家的动静。要是钟点工阿姨出现,她必然会欢欣鼓舞的提着两到三桶的脏衣服,态度诚恳的请钟点工阿姨能顺便清理。其他时间她宁愿想着满满当当的杂事,她不想想着着麦苗,没力气再去体会那痛彻心扉的感觉。
当某一天她随手在笔记本上写上:“我们在谈恋爱的时候都以为,如果分手,天地会为之一变色,可是现实并不如此,这世界没有谁都会转动,就算很重要的电影没有编剧也可以拍的道理是一样。”她瞬间就觉得自己对待感情的态度十分成熟?
十分成熟?那是因为没见到麦苗吧。
75第74章
1949年,许多人都因为国内政治的原因分隔在海峡两岸,老公在这头老婆在另外一头。三十多年过去有人才白发苍苍的圆房。那因为一言不合的情侣呢?大约也在没法通信无法联系的状态下各自婚娶吧,最后在回光返照的时候,不由自主想起对方那依旧青春不变的容颜,也算是幸事一件。
不过现在二十一世纪已经过了十多年,过些时日从纽约到北京只需要3个小时的时间。在同一个城市里时不时的偶遇也不算是一个小概率事件。
任鸽是在一个下午三点走进那家咖啡厅的,就以前和麦苗偶遇过的那家。今天因为三分之二的工作人员的盒饭有食物问题拉肚子,她幸运的因为忙得没时间吃饭而逃过一劫。这小小事情就被苍蝇般的八卦媒体知道,现在sng车都还在片场连线。衣着暴露的主编正一遍一遍的打着任鸽的电话,想采访她一把,却只看到同样衣着暴露的白小慢。
既然公司被勒令放假一天。任鸽便邀她最佳无聊伙伴孟佳荷出来大眼瞪小眼打发时间。
可是刚走进门,点了杯加太妃糖的摩卡还没选蛋糕就见到了在她几乎每次都会坐的椅子上坐着熟悉的身影。那熟悉的声音听到她的声音之后明显一僵,埋头也不看她的新男友旧相识。
更奇怪的是,之后听到的哐当哐当的巨响是麦苗打翻咖啡,离她半米之远的一罐牛奶和方糖罐子说造成的。在服务生抢救现场的时候艰难的发出沙哑的“对不起”的道歉声。
这声音过分的沧桑,活生生的把扭头往外迈步子的任鸽给拦住,转回来慢慢走了十米后站在麦苗背后研究性的问麦苗:“你病了?”
“感冒罢了。”擦自己身上咖啡污垢的麦苗听到任鸽的询问似乎显得更慌张。
任鸽只好点头:“哦,小心点。”服务生端着她和孟佳荷点的东西询问她们要坐哪儿时,任鸽指了指另外一边挺远的位置,再扯了扯旁边孟佳荷的短袖:“孟佳荷,你应该认识。”然后兀自对孟佳荷笑得神经神经的道:“那,麦苗。”再一抬眉毛:“和她男朋友。”
孟佳荷到底还是在青春少女的年纪,听到任鸽讲麦苗先是一惊,再讲“她男朋友”那是第二惊。激动着手都快发抖了才和人用瞻仰的表情紧紧握着二位的手。而再转头去看任鸽,早就坐在旮旯里,认真的戳着她的起司蛋糕了。那样子像极了老饕,微闭着眼睛不停强调这蛋糕多美味的样子显得十分做作。
麦苗大病初愈,刚回家不过两日。
今天天气晴朗,吴用好说歹说的要带她出门晒太阳。本准备开车去郊区买西瓜,可被她指路东转西转的转到了这儿,麦苗一看到这招牌就说最近两天嘴巴没味道,她馋咖啡得紧,想到这儿来喝一杯。
是,她有些处心积虑,看见今天实时八卦新闻,知道《鳄梨》剧组遇到了食品问题。以她对任鸽的理解,在她明明有事却想无所事事的时候,总是会到这咖啡厅来逍遥几个钟头。
她就像个精神不济的猎手,等待着想念多日的兔子。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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