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gl]穿越肉文女配之官人你要 作者:于一画
正文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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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可终于等到那只恍兮惚兮的兔子,却毫无理由的紧张的把身边的瓶瓶罐罐全打翻个遍。也引起了任鸽的注意。她能说不管男人女人都爱沙哑的嗓音么,任鸽没注意她身形小了几号,倒是听到她声音就问她是不是病了。
“感冒而已。”麦苗讲,只是心中在委屈的笑声嘟囔:“相思病。”
“哦。”任鸽这般回答,她停顿的时间太长,才说出结束语:“小心点。”这中性的关爱句子让麦苗背上密密的浮出了一层微汗,心里沉沉的涂上了一片惘然。
任鸽的朋友都长得挺好看,不管是白小慢还是这个任鸽刚刚介绍的孟佳荷。麦苗看着她青春逼人的脸蛋,眼睛骨碌碌的转好像永远都在打着算盘就觉得挺好笑,任鸽总是喜欢和一些自己搞不定的人混在一起,搞得定的,想到这里,她心中一纠,回头再看孟佳荷,再笑一下。
孟佳荷似乎有听过麦苗的名字,所以和她握手的时候特别激动,正准备坐下和她攀谈兴趣爱好和理想,却发现介绍认识的人早已端着盘子兀自走向了另外一边,她只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了过去。
想当年,任鸽也是这么介绍白小慢的,她介绍谁的时候都这么漫不经心,让人猜不透谁重要,谁又比谁重要。
这人啊……果真从来就不曾寂寞。
“喂。”孟佳荷抓住任鸽的蛋糕叉子:“过了。”
“什么过了。”任鸽把蛋糕插成泥,面露凶光:“你又想提什么。”
“人都见到了,还提什么?难道我过去咏诗一句:只道当时已惘然?”孟佳荷扒拉出自己的课本,摔在桌上,勾起了重点:“你不觉得你膈应得慌?要不找个机会再求一求,姿态低点,让她别离开你。我看你现在像个更年期妇女那样戳蛋糕的样子都快哭了,想当年,不是,也就一年前,你是如此的意气风发,讲起黄色笑话一套一套的。可昨天我给你汇报思想的时候,用了一个情色小类比,你居然视而不见,大佬,你还是爱她嘛。”
任鸽擦了擦嘴角的奶油:“爱啊。爱又怎么样。”她压了压孟佳荷翘起的头发:“可是当另一个人不爱了的时候,难道逼着人爱啊。连那谁。”她伸了伸胳膊,觉得孟佳荷这外省人一定不认识欧阳红:“连你一个不认识的女的都做不到,更何况说我。”
这下午茶任鸽和麦苗都喝得十分憋屈。只要对方动一动,身上就会有千根针在刺一样。却像赌了钱那般谁都不愿先离开,直到老板有急事,临时准备关门清场。
那一幕就像一出经典话剧,四个人分别走出咖啡馆,两个有感情纠葛的人眼神再到处乱瞄,从路边办证的小广告到追着鸟的野猫。还有个死死追随的男人尽心尽力的问麦苗:“你晚上想吃什么,广东菜?粥还是老火汤?最近我们刚刚吃的那家,其实也不错。”唯恐天下人不知他们感情有多甜蜜多美好。
唯一的那个事不关己的围观者也不甘寂寞的加入战局:“哎,小任,我今天留宿你的床如何。”让已经看似淡然的迈向吴用的车的麦苗,不经意的停了停脚步。
“小任你妈。干嘛睡我的床。滚回你的宿舍。”任鸽在这时候倒是不疑有他,毕竟在她工作忙的时候,更爱睡沙发,任电视机吵着她睡着,又吵着她醒来。所以孟佳荷到她那儿彻夜温书的时候也就霸占她的床。
可这在“有心”人士听起来,比如麦苗,比如孟佳荷她老师,就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那日麦苗否决了吴用所有的用餐计划,早早的回了家。表情镇定的焚香烧茶看书,在烧坏了两个茶壶,翻了三本书都没翻出个所以然后赌咒发誓,除非是天塌下来要世界末日,她再也不要见到任鸽。
最近几十年天气都很不好,常常出现千年一遇的洪灾或者百年一遇的龙卷风。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因为有人常常这么诅咒发誓才造成的?
《鳄梨》跟着夏末的步伐也按部就班的进入尾声,随着演员们接二连三喜气洋洋或恋恋不舍的离开剧组。任鸽打电话给葛莉莉,其隐晦意思就是希望她告诉麦苗,这片还有四五天就要杀青了。
她的本意是想让葛莉莉告诉麦苗一声,也算尽一个导演对于原著者以及编剧通知流程的义务。她并不奢望再见到麦苗,也不想再见她,难道一见面还祝她从地狱深渊一跃成为众人艳羡的神仙眷侣不成?只是葛莉莉不那么认为,在她打滚的这一二十年来,杀青酒对于在演艺圈的人来讲,就是解开心结或者添上新的心结的最佳场合。葛莉莉觉得任鸽和麦苗这两个人就算当不成情侣,当朋友其实也不错,再说她不得不帮任鸽的忙,因为每次想到这事儿她掰着指头算过去算过来都觉得她欠她俩挺多。
麦苗在同意把《鳄梨》卖给老马奔驰之初就明确表示不会跟着电影团队参加任何活动。可葛莉莉的声音充满了强烈的煽动性,她在一个麦苗还没睡醒的上午打电话过来,用老主持人倪萍才会用的声调道:“我知道你不想对着任鸽。可是这毕竟是你和她一起完成的作品。为了这片的杀青酒,老板还特地出借他自己在北山的别墅。其实这次杀青酒和以前的不一样,不是一组人吃吃喝喝打打群架就算了。这主要是为了宣传,我可是安排了四五组的记者给你们。要是他们问起现在猛传的你和任鸽因为桃色事件分道扬镳的事儿,你不解释一下?准备落人口实?你心这么大的人,怎么也不该莫名其妙的背这么个黑锅吧”
好吧,麦苗觉得葛莉莉说得挺对,只是她迟疑的点头葛莉莉看不到而已。
大约葛莉莉见多了文艺青年,也觉得所有的文艺青年都执拗,见麦苗还没反应就继续下猛药:“我可是听有人说了。任鸽在准备和我们公司解除合同去帝都的花亿发展了。我问她是不是有这事儿她也不理我。我看只有你好好问她她才会回答。现在摆明了有这个机会,干嘛错过呢?”
“她准备离开h城?”麦苗有点意外会听到这个消息,她以为任鸽是那种因为舒适会永远不挪窝的人。
“圈子里有人这么传。跟你那事儿之后,她可能确实有离开公司的想法。”葛莉莉看着门外站着玩咖啡杯的任鸽:“还真不清楚她怎么想的。”
这句话,让麦苗从头到尾想了48个小时后决定,她要参加这次杀青酒。就算再尴尬,她也想问问,任鸽到底是怎么想的。去帝都是为了谋求更好的发展还是因为想躲她。躲她就没有必要了,她反正就快要离开了。离开了。麦苗交握的手,指甲边里没什么血色。
76第75章
其实关于去帝都,任鸽还真没想过。在她心里觉得如果要离开h城,她宁愿去魔都。帝都?风水不好,不适合她居住。
礼拜三下了班,她刚走到片场门口,就被端着一份咖啡的高挑的美女拦着,死活自称是猎头,扔了张名片在她口袋还不够就死抓着她就不放,揩尽了油。以至于被她押到星巴克半旧沙发上问她有没有兴趣加盟花亿文化电影公司时,她还处于魂不守舍的状态。
“你确定看中的是我?”任鸽问了好几次这样的问题。
美女猎头大约没见过这么妄自菲薄的人,细细的把她的资料背诵了一遍,再眉飞色舞的浑然不觉的拍着马屁说在你这种希望之星面前,陈凯歌就是个渣。听得任鸽脸色都吓变了。
这猎头的目的是把她忽悠到花亿去。于是还没谈两分钟就把花亿吹得像天国一样好,好像她只要把合同一签,国内人脉、国外资源配备、各种高科技支持就会像泥石流一样把自己围住,不弄个奥斯卡最佳导演都说不过去。对于太伶牙俐齿的人任鸽都对其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觉得在一张一合的嘴巴之间,他们就会以吃葡萄不吐葡萄皮的手段把自己啃得连渣都不剩。所以猎头美女不管怎么强调自己给的条件多么优越,她都死咬着再考虑看看,再考虑看看的论调坐在沙发中间,看着窗外走来走去的行人。
“你不知道啊,在帝都啊,那可是政治文化中心,那地儿连风都有特殊符号。”那美女没折了,抿着嘴唇莫名其妙的用地缘政治来抨击老马奔驰公司:“你现在虽然在老马也算是能受到重用,可是在花亿文化就不一样,分分钟都能见首长。”
任鸽喝了口卡布奇诺,擦了擦满嘴的泡沫,好笑的看着美女:“我见首长干嘛?说啥呢?嘿,首长今儿吃了没,我长得还不错,要不和我上上床?”
那美女甚为有趣的摸了摸鼻子,语气在轻浮中有点试探的味道:“不然你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只不过任鸽把这句话当成了纯粹的笑话,甚至笑弯了腰。以至于后来想起,真真觉得自己就是猪一头。
她虚拟的拍了拍美女猎头的肩膀:“妹子,你这是来找人拍电影的还是找人反革命的。”
“那你去还是不去啊。”美女眨巴眨巴眼。
“我还是那句,我会考虑看看吧。”任鸽觉得h城这圈子也太小了。自己和麦苗断绝往来才几个月?就有人前来撬墙角,还是帝都的。
美女猎头虽然有些失望,但还算有礼貌。但走的时候,半扶这任鸽的肩膀,轻声对任鸽说:“帝都除了这些,可是还有我,你要不要认真的考虑考虑。”让任鸽红了脸。
赶紧挥别了那美女猎头,任鸽站在路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笑着摇头。有些自责的想问自己为什么就能和美女调笑。当初和任鸽分手时那半死不活要死要活的样子多动人,为何现在不仅差点和白小慢怎么怎么了,还特别有心情和别人聊聊天,谈谈情之类了。这样的人,要是前两年过着平静日子的时候,自己遇见这种人都会唾弃到死。可现在的自己却不得不变成了这样。
这种成长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谁让她任鸽一不留神会因为一本肉文穿越到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地方,没有真正的父母可以依赖,因为怕没钱便什么都没有所以只能失恋了也要工作。
这个城市对于失恋的抱怨期限是——可以发脾气五到四天,对任何人都能像阶级敌人那般的半个月。如果时间再长一些,就有人在私底下嘟囔你对剧组不体贴,对投资人不负责任。所以就算如中核弹一样的打击也要扛住,换一副无坚不摧的脸,才不会被人群抛弃。
至于心上的那个空洞,夜夜都能听到它们垮塌的声音。虽然也匆匆忙忙的填入一些暧昧、一些想象、一些好看女生的笑容,但这些都是豆腐渣工程。一到夜里就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也曾午夜梦回抱着两三个枕头倒在床上吸溜吸溜的尽喘气不吸气。可是又怎样?不爱的始终就是不爱了。
或许,离开真的是一剂康复的良药?
任鸽还没机会想清楚这事儿的因果关系,杀青酒就隆重举行。
不知道是葛莉莉为了夺取那董事席位失心疯,还是老板为了刚包养的小蜜有一个八卦头版的位置,整个杀青酒各家媒体都收了红包,大枪小炮的悉数到场。这让没有新闻就会焦虑的白小慢有种嗨爆全场的feel。
连任鸽带来吃大户的孟佳荷都对着白小慢的身材大加赞赏,据说发了好多张给她老师共享,结果她老师就以不在、要备课、头疼、心累等借口不想理她。
让孟佳荷麻了爪。
任鸽看孟佳荷就像看到前段时间智商不是一般低下的自己:“你怎么那么蠢,没女人喜欢别人说其他女人长得性感好看的。你这是在走姐的老路啊。”任鸽抓了杯鸡尾酒,喝了一口:“真是弱智。”
“哟。”孟佳荷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任鸽一番:“这是走出失恋阴影的样子,都会打击报复人了,我还以为你得颓废个三五年,麦苗姐真是遇人不淑,这么快有人就把她忘了。”
“不然,难道我要像广大群众喜闻乐见那样在拍戏现场扔出剧本,眼里含着热泪说,你妹的,不拍了。因为剧本是我前女友写的。我拍着又膈应又痛苦?”任鸽不理孟佳荷的调侃,从侍者端着的盘子里拿了一大块刺身,狠狠的咬着,那汁液在口腔里横飞,就像她曾经亲吻过的那谁的鲜美。
“那也行啊”孟佳荷愉快的摇摇头:“说不定sng车三分钟内就能开到你们片场,现场直播你发飙画面。然后在八点娱乐新闻现场连环直播。你家苗苗恰好看到,心下一喜,就奋不顾身的再回到你身边。还能尽到宣传《鳄梨》的责任。一石二鸟的卖点,你居然不用?”
“我才没有这么幼稚。”任鸽继续喝着免费的鸡尾酒,以求全身轻松的不醉不归。第一口就喝下一大半,正歇口气准备一干二净的时候,望了一眼前面,却呛了起来,咳嗽得不能自己。
孟佳荷不得不问道:“怎么?”
任鸽在咳嗽的间隙断续的讲了两字:“麦……苗。”
孟佳荷往任鸽的视线望去,看到麦苗。今天她看见的麦苗又和前一段见到的不太一样。第一次初见时候那几乎瘦弱得有点大病初愈的麦苗同学,今天的精神气都要好一些。跟在一个能干得有些凶巴巴的女人旁边,认真的听着那女人讲话,不住的点头,但就算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也从肢体语言里解读出这人的心事重重。就算改了文艺青年风格换了一件onepiece的洋装,露出不常露的锁骨和小腿,还是在向全世界宣布她的不开心。虽然孟佳荷不得不承认配在高大英俊闲散衬衣的男人旁边,似乎有那么一点琴瑟和鸣的感觉。再转头看看已经面对酒保一脸专心致志的任鸽,一百零一件一样的t恤,除了脚上的拖鞋换成了板鞋,裤子上还沾着今早补拍风景镜头时不小心沾的泥巴印子。她难免腹诽:“你说你的戏杀青,怎么都不打扮一下,一下就被人比下去了。”
“有女的和男的比的吗?我要是和吴用比,那贴胸毛还比较快。只需要三秒钟我就能吸引全场所有目光。”任鸽看着酒保把新调成的酒放在她面前,又喝掉三分之一才低声道:“我怎么会知道她要来。”再用鼻子哼出一口气:“来就来吧,还带男友。妈的,要知道这杀青酒玩这套我也搞一件深v露□的晚装,吓死他们。幸亏我也有带女友,小孟啊,今儿你牺牲一下,等会儿我们在麦苗面前表演十八摸的全套动作如何?”
“去,去,去。刚谁说了才不会耍幼稚的。”
“行,作为一成熟的导演,我今儿要和麦苗叙叙旧,问她为什么能扔着自己最爱的不管,随便我捣腾,是太信任我还是太看不起我?”大约空腹几杯烈酒下肚,任鸽讲话都有些模模糊糊:“你看我,就算旧爱携伴来参加我,我的电影杀青酒,我都能大度的和她谈谈对于三十年后,大中国地区电影工业的发展。太……你妈……的酷了。”
“酷?”孟佳荷斜眼看她:“那你怎么紧张得直哆嗦?”
麦苗自从接到葛莉莉的电话,决定出席《鳄梨》的杀青酒就很紧张。而吴用让她更紧张。他毋庸置疑的要陪她去,虽然给的理由无法让人反驳:她自从上次生病住院后身体就一直不见好转,如果麦苗再进一次医院,吴用就只能提着头去他家祠堂跪着了。
其实麦苗很想对吴用说,他这么事无巨细十二小时的看着她没用。她依旧每天需要烈酒才能获得睡眠,而且酒精比例越来越高,以前只需要五分之一瓶杰克丹尼,现在半瓶才有让她昏昏欲睡的欲望。
研究穿什么、化什么妆、用什么香水就足足让她焦虑了一个星期。坐上吴用的宝马之后她依旧紧张,好几次都想在开车途中跳车回家。要不是葛莉莉半个小时三通电话的不停确定他们的位置,说不定她就真的弃车而逃了。
老马奔驰老板在h城的别墅在一片滩涂边上,弥漫着大湖才特有的温润气息。麦苗一下车迎头就撞上一阵夏末才会有的晚风。蝉们精疲力尽的嘶声叫着,热气在草丛和树林间游荡一番之后再扑到麦苗身上,带着植被的焦灼,如同她现在的心情。
麦苗走进门,打量四周,到处都是她不认识的人,他们喝酒、唱歌、时不时的带着比基尼女孩儿跳入大游泳池中嬉戏,引得到处都是一滩湿。她走在吴用的旁边,有些害怕就这么看见任鸽。任鸽一定会不咸不淡的把她视作普通朋友,随便和她打个招呼后再和别的女生开玩笑、讲笑话、用半眯着眼的微笑捕获别人的心。
而她只能在一边看着,有时候甚至要起哄给予祝福。毕竟,这个人是她自己放弃的,她没有身份没有地位说不许,说这个人我喜欢,这个人你们都不准觊觎。
提出分手的人是她,这句话真是让人绝望。
77第76章
在孟佳荷看来,那夜晚上的前情侣任鸽和麦苗的造型其实挺是般配。
虽然不是站在一山坡上,两人中国风那般的仙风道骨,但是靠在一起玩着小水池里的水也挺有青梅竹马的童趣。她也没告诉任鸽,当白小慢看到这一幕,表情有些恼怒,有些怅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任鸽不应该知道才对。
只是任鸽并不那么认为,她甚至在酒醒之后发现自己干了这么拉风的事情而感到自责。
关于那个下午,任鸽只记得麦苗问她:“你是不是要去花亿。”她慢悠悠的看着天上的白云笑着讲:“如果你让我不去,那我就不去。可是你不是我女朋友了,好像我也就没什么理由拒绝高薪高位和高级品的诱惑。”
麦苗顿了半饷:“可是你也不需要特地为了避开我而去帝都。我听葛莉莉说,他们有一个扶持新导演的计划,为什么不留下。”
任鸽踢了一会儿水,眼神有些迷茫,她摊开手掌:“你说这话是以什么身份?”举出一根指头:“我的女友?”再举出第二根:“我的前女友?”最后做出一个ok的姿势在麦苗面前晃了晃:“还是我的前任拍档?”
“这很重要吗?”
“当然。”任鸽使劲的眨了眨眼睛:“要是你是我的女朋友,那我没二话,就算你要我躲在金屋里当小三,我也甘愿。要是你是我的前女友,那对不起,麦苗这是我的人生,同你走过那段特别开心特别快乐,可是现在既然你离我而去,也就没有权利和我讨论以后的将来的事情。最后你要是我的前拍档,我只能同你讲,苗苗同学,以后你要是和人合作电影,不能再这么样了,哪儿有把剧本扔给导演,还得导演每日兼程修改的,这可是工作态度的问题了。”大约是酒喝到了一定程度,任鸽讲到后面就越来越含含糊糊,身形也跟着歪歪扭扭,坦然的靠着麦苗,表示随便你爱听不听,反正她自己也大约忘了自己前面讲的什么。
麦苗任任鸽靠着,见她就这么快睡着,便偷偷的握着她的手,希望这时间能被拉长,能更久。她喜欢一部电影,叫《玻璃之城》。相知相爱再分手烟花死亡按下不表,只觉得男女主角分手那几个白描镜头让她心如刀割。长途电话、冷冽寒风、需要的时候那个人永远不在、快乐的时候只能和别人分享,然后慢慢电话少了,最后连分手都懒得再讲。她不想经历这样的过程,既然必须得分开,那不如让这人恨她,总比漠然的忘了她要好。
只是黎明送给舒淇的那个石膏像她永远记得,那几条掌纹之间,写着最亲爱的人的名字。
她举起任鸽的手,偷偷的,不露痕迹的,用食指在她的左手上写了麦苗,一共十五画。刚准备写第二遍就被任鸽死死抓住手,眼睛里是被酒精没浸染的精明:“写在手掌有什么用,要写就写在心里。”接着一把抓过她,把她搂在怀里,狠狠的吻了下去。
如果吻能够让人致命的话,那任鸽对于麦苗的这一个吻便可一剑封喉。不管麦苗怎么踢她,打她,推她她都不放,任鸽就像一只饿了一个月的野生动物,死死抓住猎物,在麦苗的口腔里掠夺走所有爱意,不管她有没有紧紧咬着牙关,把任鸽的嘴唇咬破。让吸允和吞吐之间充满了血腥味。
大约这种桥段在电影里常常会出现,所以围观的剧组同仁除了大声起哄小声鼓掌以外,都习以为常。就任着他们的导演发酒疯。看着她们的动作越来越激烈,这任鸽基本上就快取得压倒性的胜利,这群人想的只是——最近的帐篷哪儿有,在任鸽把麦苗的衣服脱光之前搭起来的时间够不够。可惜的是飞车赶来接送麦苗的吴用看到了这一幕。
“你在干什么?”吴用像个戴了绿帽的老公那般怒火中烧,跳进水池,分开两人之后一把把麦苗抱进自己怀里,顺手把任鸽推到水里坐着,指着任鸽的鼻子大骂:“要不是你是女人,要不是我不打女人。我今天非劈了你。”
任鸽湿漉漉的站起来,带着酒醉的不清醒,大笑数声,仗着酒气道:“我他妈的今儿就在这儿告诉你,现在我清楚了,她就是喜欢我。一直就喜欢我。你在我面前就是一杂碎。得不到她的心,也得不到她的人。”继而又转过去指着麦苗:“不管你为什么会和我分手,但是甲方同意了乙方还不肯呢。你要作死,那我就陪你作死。你要作一万年,我就陪你作一万年。”说完便哐当,断了线一般的往后仰。要不是旁边留下来围观的剧组成员没走,说不定任鸽就当场溺毙在那小水池里了。
“多酷啊。对着全剧组的人出柜兼表白,一举打破了和旗下最得力的演员的绯闻的同时还力证自己对编剧用情颇深。明显的只爱秀外慧中类型不爱魔鬼身材,这说出去多加分啊。”孟佳荷不停的摇头晃脑:“可惜媒体记者收了红包后就各自散去了,不然今天的报纸头版头条绝对是你。”任鸽听完孟佳荷的现场版描述,脑袋更疼了,想把这聒噪的人赶出门,她居然还有感想要发表:“要是我是麦苗姐,当晚就和你洞房了。”
“你是不是就想和我洞房嘛?择期不如撞日,就今天,来吧来吧。”任鸽被这人讲得脑袋瓜都疼,便打蛇随棍上的掀开被子:“你在上面还我在上面?需要剪刀石头布吗?”
这几句就吓得没有任何闺房经验的孟佳荷决定躲起来,在离开之前依旧不满的说道:“要不是我全程都在旁边偷窥兼偷听,你能知道你干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事么?所以以后有什么吃香喝辣的场合一定得叫上我,我就是你的第三只眼。”
“你是我的第三颗咪咪呢。别烦我,一边玩儿去,我头疼。”任鸽觉得自己已经呈现精神分裂第二期的症状了,喝酒之前她怕是绝对不敢这么做吧。绝对不敢?似乎也不像。可是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理不出一个正常的思路。便沉默的看着窗外的蓝天。
“你难道不想知道麦苗姐啥反应?”从门背后,那张脸就是死活不走。
“啥反应?”嗯……任鸽确实挺想知道的。
抓住机会,立刻孟佳荷进行了威胁:“一顿韩国烤肉。”
“好吧。”
“我个人是这么认为啦”孟佳荷看了任鸽一眼,发现一直叫嚣着头痛得厉害的任鸽专注的盯着她,心里暗叹一口气:“她应该会和她男朋友吵架,因为她男朋友把你一把推到水里坐着起不来的时候,她脸色都变了,要不是你成年这么久了,我还以为她男朋友谋杀了她亲生骨肉呢。”
“很好。”
“那你怎么打算的?”
“还能怎样,既然她并不抗拒我的吻,那为什么不继续追求她。不能和女的在一起,大约就那三个原因。一,更喜欢鸡鸡,似乎麦苗没这方面想法;2,家人不同意,有可能;3,社会不同意,是不是我和她在一起招惹了黑社会?也有可能。”任鸽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把孟佳荷从上到下的看了个遍:“反正你也没什么事,不如这样。你求你老师帮我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费用我会按标准给,你还可以在暑假赖着你老师,让你老师体会一下闺房之乐之类的。”
“那你呢?”孟佳荷红着脸问。
“我当然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
“没比如,当然是我的电影。”
“你确定,难道那电影比追你唯一之灵魂的伴侣还重要?”
“就是因为那电影是我唯一之灵魂伴侣写的电影,所以才更重要。”
任鸽挥手让孟佳荷离开没多久,就被葛莉莉的一个电话吵醒,她说她给提前排到了剪接室里,从此就和剪接师过上了亲亲爱爱一泡就是两个星期的后制期。
她终于把这电影初剪成型时,身上已经弥漫了一股□裸的酸臭味。
可就算这样,她也没来得及去找麦苗,而是洗了澡神神秘秘的开车去南边,从主干道转到小巷,再从小巷转到主干道,折腾了两三个小时才敲开一居民小区六楼的门,和一神秘人士倾谈半个小时以上,最后递上一叠钞票之后附上一张光盘:“明天下午五点。”她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要他关照。
第二天下午五点,天气闷热,祖国对外没有领土争执、对外维稳效果显著,除了网络上不明不白出现了一个偷拍版的三分二十秒的自慰画面,据有心人士分析,那个人是最近当红的白小慢。而这只是《鳄梨》电影里的冰山一角。由于此画面过分真实,所以上架三十分钟之后被删除了链接。却引发一系列讨论,几大群组和社区网站开始研究是不是《鳄梨》里面所有的性爱画面都是真刀真枪,从第一则留言开始只用了45分钟北到哈尔滨南到西沙群岛,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
而《鳄梨》剧组的反应也相当快速,他们在48小时之内就请了专业律师痛斥这种侵权的行为,按照流程召开了记者会。发布会一开场,葛姓经理先痛斥这种行为就是行业中的有心人士对于《鳄梨》的打压,而艺人白小慢更适时的痛哭流涕,表示这段演出仅仅是预演,不知道为什么会流出这种片段?而她的经纪人刘利群女士则暴跳如雷抓着麦克风大吼:“我们要告,要告,你们这些恬不知耻的人全都会下地狱的。”
以至于那一个星期,这句话变成了流行语,还弄了个地狱体,各族人民玩儿得不亦乐乎。
经过半个多星期的洗礼,在《鳄梨》上档之前,大家的口头禅都变成了:“喂,去看不看,《鳄梨》可是真刀真枪。”
任鸽坐在办公桌后面,嘴里咬着铅笔,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78第77章
甚至连院线经理在《鳄梨》还有四天上映之时就不停打电话关照提前预定胶片了。
这让任鸽松了一口气,崩在心里那根弦在快断之前,终于得到缓冲时间。
离《鳄梨》上映还有四天时间。
据说不管什么电影,在上映前一个星期,导演都会像神经病患者。导演甲在上映前一周只吃红豆面包;导演乙在上映前十天就开始沐浴焚香不和任何男人女人发生性关系;而导演任鸽,在上映前的第四天则像个痴情种一样,站在麦苗楼下。
打着电话。
求抚摸,求见面,如果可以便求亲吻,求交合,求复合。
麦苗看了电话上的名字,看了近二十秒后才掐掉电话,她看着一室的行李,默默留下一个信息:任导演,我想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骗自己说h城有诸多业务需要办理,连下个月断网的事情她都去电信营业厅排队排了两次。细细的把家里擦了一遍又一遍,对一来就默不作声跟着她干活的吴用解释:在这儿生活那么多年,对一草一木都太有感情,所以她得仔细找一个合眼缘的卖家才能卖这房子。
吴用说好,吴用什么都说好,其实吴用知道,她只是在等那个人罢了。
她预想过任鸽会对自己说什么,或许可能发生什么,虽然最后结局必然是两个人分手,但这次见面她不会再把她推开,不管是吻还是爱,麦苗愿意给自己和她留下最后的纪念,就像只要一到子夜,她就会想到那醉醺醺的人给的吻,不管热度还有缠绵都让她颤抖和加速心跳。
但,任鸽始终没有出现,第一天葛莉莉说她进了剪辑房就没出来、第十五天在网上看到白小慢的自慰视频,想到任鸽就在摄影机镜头后面专注的观察这细微末节,发现连吴用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可怜,她希望任鸽能给自己一个解释,至少能安抚安抚自己;到第二十天,就觉得这一切怎么都这么可笑,第二十六天的时候,她决定不等了。
或许拍电影的人是这样,在那一个镜头前说的生生世世不过是下一个镜头的曾经拥有。过了明日便离开,她不想再理会这些纷纷扰扰了。
可是为什么任鸽一站在自家楼下,麦苗就会忙不及的坐在离窗户半米的地方,端着热茶偷偷看,看那人是不是瘦了、白了、头发好像长了一点、果然还是穿着那件‘春天鸟在笑’的t恤。她看得十分仔细,连自己的热茶倾斜度太高,慢慢洒在地板上都没发现。
去见她,便有太多不舍、嫉妒和挣扎,或许就这么远远的最后看她一次,比较幸福?
那为什么眼泪又留下来了?
吴用拿着抹布看着麦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在站麦苗家的楼下站了快四个钟头,任鸽也在反思,要是在她喝醉酒之后的第二天,就仗着头痛欲裂的鬼样子去麦苗家,然后不依不饶的装死狗,那么说不定其实心很软的麦苗会就此原谅她。就算她还在依循着什么原则,死活都不和自己在一起,也不会到现在这般连面都不给见。
这都过了快一个月了,自己电影的事□情办得七七八八了才捡起感□折腾,反射弧不是慢,而是慢到令人发指。
可是她就是不明白,这部电影明明被麦苗讲过,是她和自己的小孩儿。为了这电影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并不是因为它潜力十足,能让她跃升为新一代牛逼导演的行列。而是因为这电影的是麦苗写的,不是说电影工业就是为了给凡人完成梦想,她为麦苗完成梦想,为什么麦苗却并不理解?
捏着首映式第十排最中间那张票,任鸽手心是汗,心里下着雨。
然后。
她站的第五个小时,女主角没出现,男主倒是提着一袋垃圾下来。在夕阳西下里,也算是儒雅到卓越不凡。他看了任鸽方向一眼,便越走越快的到她面前。
“你准备用垃圾攻击我?”任鸽站在她站了五个小时的地方没动。
吴用摇头:“不会。”再抬头看了看那扇打开的亮着灯的窗户喃喃道:“如果我要扁你,也会找麦苗看不见的地方吧。就像你站在这地儿,也就是特地想让她堵得慌的。”他还有心情笑了一下:“我说得对不对。”
“如果你是麦苗的说客,那你赶紧回去。告诉她哪儿有找情敌当说客的,只会激化敌我矛盾。”任鸽表情接近狰狞:“我就是要看看,她到底是要我在这儿站多久,九十九天?九百九十九天?”
吴用转身去把垃圾扔进垃圾站,又回来:“是我想和你聊聊,和麦苗没有关系。”
“我干嘛和你聊?”
“算是增加敌我双方的了解吧。我不会劝你离开。只是想和你聊聊,聊一些你可能不知道的事情。”
任鸽不喜欢聊聊这个词。
小时候那位班主任说要聊聊,必定就是今儿语文没考好,明儿英语低空飞过,所以要找家长聊聊。长大后上司和自己聊聊,不是今儿要相亲了就是明儿要结婚了,更没有好事。现在情敌找自己聊,据说还聊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好奇大过天,她也就去了。
一家茶餐厅。
桌上的刀叉筷子兼能为武器,任鸽想,要是吴用说出些不要脸的话,比如“求求你,让我们双宿双飞”或者“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吗?”,她必然就用这些凶器插死丫。
可吴用并没有这么说,还没等到服务生把他的餐点送出,他的第一句就端上了台面:“麦苗并不喜欢我,我知道。”所谓打蛇打七寸,这一针见血的把置于死地难道还有后生的招?
任鸽果然没有回过神来,吴用便很正经的说出第二句:“可是她必须和我结婚。”
“为什么?”任鸽把番茄汁放到一边,然后是刀叉,接着是筷子:“我倒是可以脑补出不少感人情节,她为了救你或者你为了救她,或者你们为了救世界那种。可是,终归绕不到你们必须结婚的份上。”
“为什么每个麦家人选的伴侣都那么执拗呢?”吴用摇了摇头:“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也没有资格告诉你,等某日麦苗想通了,大约能让你知道一二。我今天只想说,难道你不认为我更适合她?”
“哪点?除了你有小鸡鸡之外,我实在看不出你有什么过人的优势,而且……算了,你继续说。”任鸽看着吴用,想到孟佳荷昨天才给自己打过电话,说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就算吴用不说,她也能知道为什么他俩就必须结婚。于是便抬了抬手,让吴用继续讲下去。
“你知不知道麦苗在和你分手之后,住过两次医院?”
“这是韩剧情节吗?她得了不治之症,你作为被狂发好人卡的好友衣不解带的照顾她,而我这个天杀的无耻中年人则为了自己的事业把她的尸体踩在脚下,最终成功,最后被送上——享万里江山,枕无比孤单的牌匾?”任鸽不满的截住吴用的话,心里却大骇,麦苗病得那么严重,不是感冒么?不是小小感冒么?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我更适合她了。如果我站在你的角度,断断不会为了吐槽而并不在乎她的病情,知道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生病么?还不是你。”吴用搅了搅自己的咖啡:“好吧,是她提出的分手,她难过是自己找的,可是,在你在你醉酒轻薄她之后,是不是也应该负点责任。你根本没来找过她,也没解释过什么,甚至也根本就不知道她又进了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对。你们是互相喜欢,可是你负责任吗?你可以为了一部电影废寝忘食到忘了对她做出哪怕是一个短信一个留言的解释,让她就这么七上八下的等你一个月。就算以朋友的角度来看,我也不希望她和你在一起。你就像一只吸血鬼,吃干抹净她的付出,却从来没有回报。你今天找她,不就是因为还有几天你的电影就要上画了,所以软弱无助想找个人给安慰。也只有你可以把麦苗这样耍得团团转了。你这样做哪一点对她公平?”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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