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gl]穿越肉文女配之官人你要 作者:于一画
正文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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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这一番说辞让任鸽说不出话来。
她是不是真的这么不负责任?她从来不觉得自己表达爱意的方式有什么错。难道,让整个大中国地区的华人都知道麦苗写的第一部就那么著名,不是对麦苗最好的事情?为什么这句话她说不出,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在吴用面前的所有表现都那么苍白,那么不值一提。原来她甚至不知道麦苗生病了。
被狂发好人卡的好人吴用见任鸽表情这么萎靡,显然自己的一番说辞达到了预期效果。他喝干净咖啡杯里的咖啡,侧过身看了任鸽一眼道:“我上去了,还是那句话,既然你不适合她,别再费工夫了。”
任鸽结了账,站起身,又到麦苗楼下站着。夏末时节,叶子并没有枯黄,她只能依凭着没完没了的蝉叫声当成自己悲哀的背景音乐。皱着眉遥望了一下那窗口。叹了口气,跺了跺脚,便离开。
“你对她说什么了?”麦苗从容的给吴用泡着茶,只是她没发现壶里并没有装茶叶。
吴用也不点破,坐在沙发深处道:“也就我的所思所想所感罢了。”
79第78章
离《鳄梨》放映还有两天,任鸽的情绪越来越糟糕。要不是剧组同仁打电话狂催她,说首映式流程有点问题,她应该是不会离开她卧室的。
下了地下停车场,甩着车钥匙的任鸽没走几步就被人一把绑住,轻车熟路的套上麻布袋,抓上了一辆停在一边等候多时的车。
任鸽听见那车发动的声音,轻叹了一口气:“以前的人抓人,至少也给打一针镇定剂让一路好睡吧。现在你们掳我,连药剂都省了,也太不人道了。”
可没人搭理她,可见这些专门掳人的人专业素养极高,没有半点废话。
再次能睁开眼睛,看见这世界上的一切的时候,对面站的是久未见面的欧阳红。她依旧一身红色劲装,头发也经过挑染,甚至连左脸都做了个刀疤造型,这是s加勒比海盗的吧。
“老红,真是好久不见,咱俩的见面方式还是这么的劲爆,今儿又想怎么样啊?”任鸽看着欧阳红朝着自己疾步而来,自嘲道:“可这也太没新鲜感了吧,你不是已经绑过我一次了,这绑第二次就显得low掉了嘛。”
这话还没说完,欧阳红就掐住了任鸽的脖子,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敢这么弄白小慢,看来你是活腻了。”那手捏得越来越紧,任鸽的脸也越来越红:“她就算被我扔了,那也是我的人,你他妈的敢这么搞。”欧阳红见任鸽并没有挣扎,才把手放了放,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是想狡辩?”
任鸽吸了好大一口气,想着当时被欧阳红逮了的时候还有麦苗帮自己撑腰,现在身边可怜的空无一人,艰难的笑了起来。
“笑你妈的哔——(哔字君它又回来了)”欧阳红这次掐得更狠,几乎要把任鸽掐晕才放手。
看着头顶上冒着的金色星星,任鸽用尽力气吼到:“你有种就掐死我,我左边裤子口袋里有我家的钥匙,储物间里有个挺大的皮箱,装尸体刚刚好。最好把那皮箱用水泥墩子浇筑了扔黑湖里。我死了也不会来找你麻烦。”
欧阳红抓着一把小刀就插在任鸽脖子边:“你以为你这样激我,我就不敢?”接着欧阳红扔了刀就是一顿狂殴,左一拳在任鸽的右眼窝,右一勾在任鸽的鼻梁处,中间的几个回旋踢在任鸽的下腹部。欧阳红显然从小经过魔鬼训练,一招一式十分阴狠,可任鸽就是咬着牙,任着欧阳红殴打也不出声叫疼。
终于等欧阳红打到累了,立刻就有专人递上热毛巾和冰镇矿泉水。欧阳红坐在椅子上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半,接着就把还剩下半瓶倒在任鸽的脸上,血水和灰尘跟着那半瓶水淌到地面。任鸽吸了口气,睁开红肿的眼睛看着欧阳红,没求饶,没辱骂,就只是研究性的看着。
过了半饷,欧阳红站起来把椅子踢到一边:“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硬骨头。”
“纯粹个人爱好,我现在其实在想,你把我打死了最好,说不定麦苗还能为我哭两场,以后就难了。”
“你不是和小慢在一起?你跟小慢在一起就不要辜负她,听见没有!”欧阳红冲动的个性不管她受多少委屈经受多少折磨都改不了。
任鸽任着欧阳红抓着她的衣领,不顾嘴角裂开的伤口心情好得微笑了起来:“别以为谁都和你品位一样,必须都得爱上白小慢。欧阳红,你说你贱不贱,专门从泰国回来,也不怕被仇家抓到。就上天下地的把我捉住狠狠打一顿,唯恐我背弃你抛弃的女人。值得吗?”
欧阳红看着被捆成肉粽的任鸽,缓缓的问:“你全都知道?”
“不难猜好吧。别把所有人都当白小慢。也别忘了我家姓任,你还是我大嫂。而你丈夫我大哥任和平觊觎你那被扔掉的禁脔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们家的事任和平和我说了不少,我以为现在这局势你怎么也得在泰国呆两年。怎么,连在曼谷都能看到白小慢自慰的视频?真好,我他妈的真红了。”
“你再用这口气和我说话,你相不相信我马上劈了你。”
“随便啦,把我打死了最好,反正我也在生无可恋的状态下。和你冒着大雨把白小慢母女俩赶出大门的时候的心情差不多。
“你明明知道我是……”欧阳红一拳捶入墙壁:“我是不得已的。”
“对,不得已的把我打了一顿又一顿。不过本来我就该打,也不想和你计较了。你要么把我放下来谈谈心,要么你把我这么吊着一天一夜。反正我这表。”任鸽用嘴巴努了努:“可是有gps功能的,12小时没动静,就有人能查我的所在位置,你也不想被人知道你在哪儿吧。”
欧阳红红着眼:“你威胁我?”
“你也可以不受我威胁。”任鸽盯着欧阳红解绳子,一边淡淡的笑。
其实很久之前任鸽就从任和平口中得知了欧阳红为什么会潜逃的原因,只是她没有告诉白小慢。不告诉白小慢的原因十分简单,因为白小慢会哭着要去找她满心满眼的欧阳红,那会把她和她哥哥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她在欧阳红问题上一直装聋作哑,任着白小慢觉得欧阳红就是那十恶不赦,喜新厌旧,不负责任的王八蛋。她有时候也想,如果自己学着赵忠祥《人与自然》的声音把欧阳红的感人事迹一字一句的复述给白小慢听,白小慢会不会感动到立刻起身去曼谷?
为什么说欧阳红感人,那是有原因的。这世界上的事情办不好你就是个loser,办得好就容易树大招风。欧阳家就是典型,虽然地处h市,但颇有当年那些藩王的架势。唯一的女继承人欧阳红更是爱搞哪个搞哪个,爱威胁哪个就威胁哪个。但天有不测风云,当帝都长老会轮盘赌开始,几大元老把其中之一终于摁倒下课,就宣布了h市欧家不回头的下坡路。欧家各路好汉尽其所能的挽回颓势。
而c省省长的空降则再次说明,上头的人就是要你欧家倒,还得吐出钱。于是欧阳家就像那艘即将下沉的《泰坦尼克号》,在船长欧阳红的带领下,先让老弱妇孺先行离开中国。只是欧家这艘船的船长又兼任了杰克的角色,先把肉丝白小慢和女儿扔在最后一根浮木上,而自己又英雄的寻找其他出路去了。
欧阳红不是没想过带着白小慢离开,但被老人们强调又强调分析又分析,得出的结论是抛弃她比带着她更能保证她的安全。于是乎,她含泪,真的含泪哦,又是做戏又是背着脸哭泣的把白小慢扔在了一场秋天~~~的大雨里。h市的消息灵通人士便知道,白小慢那已经同其他禁脔一样,又被抛弃了。也因此这人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利用价值,就是垃圾,再看她连一分钱的赡养费都没分到,果然白小慢的小孩儿不知是哪个不要脸的货色,更是垃圾。于是,白小慢就在欧阳红的彻底安排下,安全了。
欧阳红爱白小慢那是无需置疑的,不然她也不会在临跑路之前冒着生命危险留了张条子给任鸽,让任鸽照顾好白小慢。如果那老管家不靠谱的话,分分钟找到欧阳红其实不是难事。她刚刚去泰国的日子很难捱,一次次的被追杀,再一次次铤而走险的追杀别人。这些听起来挺骇人的故事要是和白小慢精彩的演艺圈故事合为一体则会成为又一本催泪巨作——《慢,为什么天上的猩猩那么红》。只是当时,天高路远,不管刀伤枪伤还是疟疾欧阳红一想到白小慢和她家的小孩儿,也是能熬下来。
后来白小慢红了,她也偷偷的像个低档次追星族一样从报章杂志上把白小慢用剪刀剪下来放在自己的皮夹里。甚至为了匿名成为白小慢贴吧的吧主,给百度公司寄过菜刀数把。真的,白小慢越红,就越没人往她曾经和欧阳红有一腿。有时候喝醉了,她也唱一首《友谊天长地久》给远方的白小慢给予祝福。这次她回国起因倒不是为了白小慢,只是单纯的取人首级。只是干完那票在路边小店吃牛肉面的时候,见一非主流拿着山寨机对着一镜头猥亵的笑,嘴里说出的话让她大怒:“这白小慢的视频拿回家撸管还是不错的。”她当下就把那非主流扁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再拾起山寨机,回放那不堪入目的镜头。每一秒钟都大大的刺激了欧阳红脆弱的自尊心,心中只有一个执念:那是我的女人!怎么能让你们这些渣滓看到。第二分钟之后冒出的理由就是:士可杀不可辱,老子今天不会让任鸽好过。完全把把那求任鸽照顾白小慢的纸条忘到了九霄云外。
果然,把任鸽抓了,开扁,她却也没有自己开心一点。
“要开心,很容易。回去抱着你家白小慢,抱着你女儿,说媳妇儿、女儿我对不起你们。然后快快乐乐的食得咸鱼抵得咸,怎么不好?”任鸽满身血迹的坐在欧阳红临时仓库的沙发上,在一脸青肿中,表情十分闲适。
欧阳红横了她一眼,满目的刀光剑影,却没惊动任鸽半分。想当初欧阳红初见任鸽时,她一翻手就能让任鸽抖成筛糠,今天也变得对着她一点都不在乎。
可见时间对于每个人来讲,都是试炼。
“行了,别横着眼想着怎么把我千刀万剐了。我和白小慢之间也就是她出名我分成的关系,绝对没有搞到床上去。要是我和她真有什么,难道会这么轻易的就让你给逮住?”
80第79章
“那真是这样为什么还愿意被我打?我不会相信你。”欧阳红端详着任鸽的伤,任鸽倒是不在乎的肿着眼睛看回来。一时之间四处流淌着诡异的静默。欧阳红伸出手,轻轻一挥,刚刚还站在一旁沉默的手下们,就默默的守到仓库外面去了。
“你信不信都这样。就和我愿不愿意我都要被你打一样。”任鸽尝试着翘起二郎腿,却疼得直抽抽,又把腿收回来:“帮派活动我不懂,就像舆论炒作你不懂一样。你要真的想看白小慢那啥的画面,我有清晰kv版本的,32轨,我和她的收音都听得到,而且还能证明我根本就不在现场,在中控室。”
欧阳红玩着她的小刀,一刀一刀的削着她面前的茶几,又道:“那现场还有谁?摄影师、灯光、还是助理?”这意味不言而明,现在她欧阳红虎落平然被犬欺,但是让几个平凡人莫名其妙的致伤致残还是相当有实力的。
任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就知道你这种人不会放过我们这平头老百姓,那天片场一个人没有,离她最近的那个就是我,已经有20米距离,现在已经被你打成这样了。”
“我还是不能相信你。”
“我也不用你相信我,因为你只能相信我。你也想白小慢越来越红,这样目标一大,就算你那劳什子对手想办她,也得用尽心机。不然,你真想处心积虑的认为我上了你家小慢,就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的把我绑来打一顿,按照你最近在泰北的风格,应该是把我千刀万剐之后炼尸油才对。”
欧阳红站起来,盯着任鸽看了好几十秒,拖长声音问:“你到底知道多少我的事情?”
“也不多,但一直在follow就对了。别以为有多少事情能骗过我。不过。”她扯着受伤的嘴角笑了笑:“似乎每个人都把我当弱智。”
欧阳红重新上下打量着任鸽,就像以前对她并不熟悉一样。过了会儿,走到仓库的一头,提了一个医药箱过来。一边递给任鸽一边粗声粗气的讲:“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把你到底想干什么告诉我,我可以考虑到底放不放你。”
话说,这样想求人的欧阳红还挺萌的。任鸽被涂着酒精,一边呲牙咧嘴的想,白小慢会这么爱她,到这里也不是多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了。
任鸽被同一组绑架她的人恭恭敬敬的送回自家小区时,很不巧的碰到了白小慢时。她正左手举着一个冰淇淋,右手提着一袋日用品。
看见一脑袋青青紫紫的任鸽,吓得冰淇淋最上面的那坨奶油都掉了。
“你……”她连忙走到任鸽身边。
任鸽特别亲切有理的和那群混混挥着手说完再见才转过头来:“干嘛,没见过英勇负伤的导演。”
“见过。可是,一般导演都是在拍摄期间英勇负伤的,现在离电影放映也就一天时间了,你这时候出事是为那般?”白小慢想搀扶搀扶用一根木棍当拐杖的任鸽,却被她轻描淡写的闪开,嘴里还低声的嘟囔:“你啊,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再被揍第二次了。”
于是乎,从走入一楼大堂、拐角电梯、上电梯时候、出电梯那段,白小慢都在追问任鸽一个问题:是因为我,你才被揍的?揍你的人到底是谁?虽然她心底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那人也必定能干出这样的事,但白小慢不敢想也不敢说是她。她和这个人已经没交集很久了,这个人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就算她还在h市,也不会因为嫉妒再为她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曾经自己是多么喜欢这个人为了自己那么不顾一切的样子。
而任鸽则一路只有一句话:“这事和你没关系。就是职业伤害而已。”然后把这句话重复、拆卸、主谓宾重组的说几十次。一点都不肯透露她被谁打,为什么达成这样却一点火气都没的原因。
直到任鸽把自己家的门关上前,再三表示自己已经看过医生,医生说她需要静休,有事没事都不要吵她以后,白小慢才停止对这一切的质疑。连忙告诉任鸽有什么不妥就打她电话,今日她休假,诸如此类的等等。
任鸽直到倒在沙发上,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白小慢则站在落地窗前咬着指甲,她想事情的时候,常常会不由自主的这样。
看见任鸽表现得云淡风轻,其实每走一步就一皱眉那样,她心里怪怪的觉得挺心疼。再加上她死活不告诉自己到底被谁打了,是那个人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
或许,现在脆弱的任鸽想见到不是自己,而是……麦苗吧。
她抓起电话,从联络人里把麦苗的号码看了三四遍,按了下去,响了挺久,才被人接起来。
“喂。”白小慢向来喜欢先发制人。
“你好。”这声音绝逼不是麦苗的,而是一个低沉的男声:“你找麦苗吗,她现在在洗手间,不方便接电话。”
“呃……”洗手间……这词过于暧昧,虽然可能是上厕所但也可能是洗澡,白小慢也听闻麦苗现在又谈起了恋爱,但不想两人已经好到可以互相接彼此电话的程度了,算了,再告诉麦苗任鸽受伤的消息是不是有点太不懂事?于是她道:“哦,麦苗,那我打错了。”便收了电话。
吴用抓着麦苗的手机,怔怔看了眼:“打错?打错还听他讲了这么多,确实有点神经。”说完便好心好意的把这个碍眼的电话号码从麦苗手机里删除出境。
虽然任鸽受的都是外伤,并没什么脏器受损的危险,但是被欧阳红这种练家子活生生的殴了一顿,还多处伤口,那必定不好受。
她并没有去看医生,在这个电影就要放映的关头,不仅仅是男女主角不能有乱七八糟的不利传闻,甚至是导演都要和五好家庭的三好学生像孙子一样呆着。毕竟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被竞争对手抓住,大做文章,让本来看势良好的电影票房开始扑街的节奏。几天之前,任鸽在最后一次剧组会议上就不断强调,不能发生不在计划范围内出现的意外,所以她没有理由自己带头破坏它。
就算全身上下疼痛难忍,就算腿肚子那儿肿了好大一块儿,她也只能吃了止痛药在床上躺着,忍着。默念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饿滴体肤……
念着念着,任鸽也就睡着了,可是梦里却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她骑着一只瘦马,倚在小亭外站着的是麦苗。她笑笑的挥着一根柳条,说她只等她三个月。要是任鸽不回来她就嫁给吴用了。“会和吴用在床上大干三千场。我认真的。”麦苗说完这句话,就转眼不见了。任鸽没来得及问前因后果就被这句话让任鸽脑袋发木,还没走出去三十里路就被敌人伏击,跌在一个大坑里。里面有滚烫的水又有逼人的小火,她怎么样都爬不上岸,想着马上她的麦苗就要嫁给别人了,此时不哭更待何时,便伤伤心心的把心里委屈哭了出来。
待白小慢摇醒她的时候,她还收不住自己的眼泪,空白着自己的脸。
白小慢看着素着一张脸的任鸽,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紧接着上了晃悠悠的一股心疼。她从来没见过任鸽脆弱的时候,每次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任鸽脸上都轻轻松松的。这是她第一次见任鸽如此,却只能在脸上装作一无所知。白小慢很想告诉任鸽:“甭伤心了,你喜欢那人早就走出了你们的这段感情,开始了花团锦簇的下一段。”可一见任鸽这一脸一身的伤口,实在不忍心再在她心上再撒孜然一把,盐数颗了,最后捣腾捣腾下肚了。只劝任鸽起来吃饭,吃了饭,她带任鸽去挂急诊。
“得了吧,还挂急诊,还你带我。我可不想明天早上看到xx周刊的首页新闻是《导演主演相爱相杀,深夜携手挂急诊》。这几天就不适合跑医院。我可能只是发烧了。”任鸽昏沉沉的站起来说了这句,边走边擦干自己的泪痕,边扶着墙走出卧室坐在餐桌上,见晚饭放在桌上,硬逼着自己吃了两口,抑住胸口的恶心,淡淡的说。
“就你这样,后天怎么去首映式,为了这首映式,葛莉莉可是把能请到的关系都请到了,□6哎,和当年《无极》一个水平的首映式了。你要这么去,肯定会被她骂吧。”
任鸽喝了数口茶,把饭扔在一边把自己塞到沙发里:“能换个好点的例子打比方吗?”又揉了揉太阳穴,轻轻的呲了一声:“我也在想这事,可能这脑袋消肿起来困难。那我就不参加了。在首映第一周就只给观众留下一个此片的导演被人黑打了一顿的新闻,票房肯定一路扑街了。我现在得给葛莉莉打电话,求麦苗顶替我参加的所有活动了。”说完便到处找电话,准备给葛莉莉打电话商量具体事宜了。
“那可是有央视的首映典礼,难道这个也要她帮你参加?”白小慢停了吃饭的动作,目光不解且不忿的问任鸽:“你不去,主持人见到她怎么采访?问她在她在拍电影期间做过什么事吗?她说什么?”
“这样倒是。那就把导演的名字换成她。反正这电影本来就是她的。”任鸽拍了拍手:“她如果需要做功课,我那儿那么多笔记,直接给她就行了。”
白小慢啪的把筷子放在餐桌上:“你对她这么好做什么。”
“这本来就是她的电影。”
“那你知不知道葛莉莉为这事儿花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了捧红我和你。你花了那么多精力做的电影,导演换成她的名字,人会记你这份情吗?”
“记不记得,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喜欢她。”
“你喜欢她有什么用,人家有男朋友了好不好。刚刚我多此一举的想找她来看看你,结果却是她男朋友接的电话。”
81第80章
“这不代表什么。”过了快十分钟,任鸽才吐出这句。她当然知道这代表什么,像麦苗这样的文艺女青年,捍卫自己手机的隐私权一向如同捍卫自己的处女膜那样的坚贞不屈。她能这么放心大胆的让吴用接听她的手机,说明两人关系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她心里的苦像一滩凉透了又稠腻的中药,黏在胃里,一呼一吸之间觉得连呼吸都是闷热且恶心的。她还是在坚定的找手机,摩挲着号码,给葛莉莉打电话,用极度平淡的语气述说自己遇到一个麻烦,不能以导演身份参与这部片的宣传期,并建议干脆让麦苗作为导演,这样影片就多了一个卖点。
“你干嘛这么帮她?”葛莉莉在电话那一头问。
任鸽虚笑两声:“我帮我自己,也算是为公司报恩。这部戏之后我会递交辞呈离开h城,现在公司力捧新导演,不是个三全其美的方法。所以,请葛姐劝一劝麦苗。她如果刚听到这消息未必会接受我的好意,请您多费心了。”
“哎。我尽量试试。”
挂了电话,任鸽把手机郑重其事的放在茶几上,正准备起身寻下一颗止痛药,却被一个飞奔过来的身影扑倒,再度跌坐于沙发中。
“白小慢,你干……”任鸽这个“嘛”字还没说出,就被白小慢的唇堵在了口腔中回荡。
白小慢抬起头狠狠的看了她一眼说:“抱着我,亲我。”
“不要。”任鸽在她的压迫底下挣扎。
“那我就亲你。”白小慢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咬住任鸽的嘴唇,吸允,留恋,抚摸着她因为发烧而滚烫的脸,含糊的说:“我只是想亲亲你。你就让我亲一下,不就是了。”
许久没有引爆过的欲望就像填再多也填不满的池塘。任鸽从全身心的逃避、再抵抗那温暖的怀抱、无力的接受被舌尖的挑逗、迎合轻喘呼吸到不顾一切的反扑,也就是三十秒完成反转的事。
她带着黑暗与失望,体会着那些在凌晨两三点四处寻找419的人的心情。既然被人清醒的被判出局,为什么不去找一个合适的肉体,满足一下悲哀的欲望?只是把手伸进白小慢家居服,捏住她的蓓蕾的那一瞬,白小慢压抑的呻吟和在拉扯中再度疼痛的肌肉让她清醒。
她这是在干嘛,这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任鸽艰难的把自己和白小慢分开,接着抚摸白小慢的头发的这段时间逼着自己调平自己紊乱的呼吸:“小慢啊,我们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白小慢还沉醉在任鸽的吻里,这个吻有别与欧阳红的,没那么霸道;更有别于在戏里的那些男主角,没那么多虚假;这只是任鸽给的吻,扭扭捏捏中带着一丝惆怅:“你单身,我也单身。为什么我不能亲你。就算今天在这里发生了关系,那也是性尽所至而生的。有什么问题。”
任鸽缓缓道:“问题是我们并不想同彼此做爱,做的时候明明想的是另一个人。”
“为什么你永远觉得我喜欢欧阳红。我难道就不能像麦苗那样已经把你这段彻底的连根拔起?”白小慢腻烦透了任鸽的说辞,每次都是同一套。
倒是任鸽盯着天花板仔细思量,要是欧阳红在扁她之后发现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又亲了她最最珍爱的白小慢,那是不是又会再被扁一顿?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怕再被扁一顿,得在床上静养半年才行。她连忙咬着牙佝偻的站起来,缓步移到单人沙发边坐下,把脸再次对着白小慢:“我不相信你不爱欧阳红了,不然清场拍戏那天你不会被我挑逗,说白了,你是被欧阳红挑逗了。至于欧阳红,她并不是一个坏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们不能包着伤口各取所需然后对伤口视而不见。慢啊,我们还是做朋友比做情人好一点。”
“朋友?有为情受伤,为爱出走,留下自己的艺人在原公司扑腾,自己去帝都镀金的朋友?”
任鸽倒是胸有成竹的拍了拍白小慢的肩膀:“我也有想过带你一起走。但是你刚刚和老马签了合约,现在解约多花钱。再说我上次偷溜进葛莉莉的办公室,偷看了最近计划。你至少还有一部电视剧一两个电影的机会。何苦现在换档。现在国内一线的女演员就那几个,花旦们都压在花亿苦苦对掐,比宫心计还残酷。等我过去把这些花旦一一拿下,站稳脚跟,再把你带过去,打造成宇宙巨星思密达。”
“怕到帝都三个月,你就把我给忘了吧。给我展现过人生美好蓝图的人,最后都把我给忘了。”白小慢并不相信任鸽的话,应该这么说,白小慢不相信地球上所有人类说的话。她曾经以为虎毒不食子,结果她爸把她卖给小电影公司抵债;她曾经相信气壮山河霸气十足的欧阳红是她的优乐美,结果几年前的早上因为起床气,欧阳红就把她和女儿扔出了门。而任鸽,这个一直在她生命中以路人丙和死活不愿意当她备胎出现的女人,大约对自己的人生规划,也只是说说罢了。
这样看起来的白小慢有些脆弱,任鸽摸着脸上的包块道:“不会。”接着对白小慢微笑了起来:“白小慢,你怎么就这点出息,在老马奔驰公司真的能有多大前途,总归这是个有天花板的地方。我们的目标是成为电影圈的大鳄,不趁着有机会出走能有前途么?”
“你这么说和当年欧阳红常常把要做中国第一流的黑社会放在嘴边有什么区别?她家当时还有军队呢,现在呢?人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最后还轻叹了两句:“呵呵。”学女神学得似模似样。
任鸽那刚刚燃烧起来的些许激情被泼了一盆冷水,苦笑的憋住描绘雄伟蓝图的瘾道:“她离开你,也应该有不得已的苦衷。”她想起欧阳红那因为流泪而略显狰狞,让她身后的各位老少爷们想笑又只敢憋着的神情其实也挺可怜:“其实,欧阳红也没想象中那么坏……吧。”如果不随便打人的话……那他妈的也是极好的呀。
“今天你被打是不是因为她?”白小慢忽然抬头问。
“是。”任鸽也不想隐瞒,用一个谎言圆另一个谎言,对于低烧不断的她来说,实在是太过辛苦的选择。
白小慢听了这个意料之中的消息,冷笑了两声:“呵呵,你看到了,这就是她爱我的方式。就算躲在暗处也觉得我和各种人有染,然后使用她惯常用的暴力。你以为我还会感动,我不再是没任何恋爱经验的小孩儿了。我独自抚养糯米的时候她在哪里,我为了钱拼死拼活的时候她又在哪里。她只会在嫉妒的时候把人大打一番,这种人有什么好爱的。”
任鸽艰难的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指着白小慢的手说:“可是,姐姐,你的手干嘛颤抖啊。”
“我哪有。”
“最好没。”
任鸽以为,以欧阳红的性格,就算藏在h市的水泥森林里,也会忍不住探望白小慢一番。接着天雷勾动地火,s和齐飞,以此灭掉白小慢对自己的莫名其妙燃起的□。但是很可惜并没有,她这两天都在偷听白小慢的墙角,白小慢家的门从来没被任何有心人士敲过。
白小慢以为,以任鸽这种割地赔款的条件让麦苗参加首映会,就算是一个对人生有要求,对事业有上进心的文艺女青年,也绝对会再三扭捏万分纠结后点头答应。但葛莉莉给的消息只有三个字——她不要。据说不仅不同意顶替任鸽作为导演参加电影宣传,甚至连作为电影原著的作者参加首映礼的事情也不愿意参加。
“为什么就这么作!”任鸽和白小慢在自己的客厅里□裸的诅咒着他人。
结果那场本来以导演、男女主演为主轴的首映式大典因为电影剧组参与人数太少,邀请的大咖太多而成为不伦不类的综艺节目。力挽狂澜的白小慢在舞台上拼死演唱了《暧昧》、《至少还有你》、《爱的供养》等多重含义的歌曲后,脉脉含情的对着摄像机说:“我将此歌献给因为前列腺炎,不,因为阑尾炎需要动手术,无法到达现场的导演。”以至于台下的八卦杂志记者第二天的新闻里,特别隐晦的发出提问,这导演任鸽到底是女的,还是人妖?
据相关人士透露,在收看这期节目的过程中,某麦姓女子在自己家随手撕掉某线体书孤本三本,分别价值二十万到四十万不等;某新兴冒头的地下组织则因为白小慢高唱《至少还有你》破音,丧心病狂的给多位黑社会老大去了势。
只有任鸽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花团锦簇的电视画面,为白小慢数着拍子。
孟佳荷坐在她身边,无聊的啃着瓜子问:“这首映礼还真是难看,你就不害怕你那电影因此而扑街?”见任鸽没理她,又继续:“我老师过两天就要从z省回来了,她说她想见你一面,谈谈麦苗家的事。”
“哦?”
“别哦,我老师说了,麦苗家的这事太狗血,连和她的热血气质典型不符,完全不利于她进行玄幻的创作,所以调查费用是平常的三倍价格。”
“你老师简直是一不吐骨头的周扒皮。”任鸽抬手挡住准备提拳过来的孟佳荷:“难道她就没给你透露一点到底狗血在哪点吗?”
孟佳荷摸了摸自己的眉毛,道:“没有,她说这事太xxx的畸形,一定要和你当面谈,还说希望你有心理准备。”
任鸽笑了笑,站起身,踱到阳台上,看着黑色的天空,轻声道:“要什么心理准备,麦苗是女的,那我就和她玩儿百合;要是男的我就和她厮混bg;就算她要想我和她都变成个男的,那我就和她共度耽美一万年。”如此豪言壮语也让老天爷吓得哆嗦了三下,霹雳哗啦哆哆嗦嗦画了条闪电,一颗闷雷就这么缓缓慢慢如同一个闷屁一样的滚过。
82第81章
《鳄梨》就这样在阴错阳差和轰轰烈烈中上映了。
首日破三千万,首周票房17个亿。任鸽正式进入亿元导演俱乐部,葛莉莉成功登顶成为老马奔驰的董事之一,根据有关行业精确估算,白小慢的个人品牌价值从她出道第一部作品开始,翻了300倍。这些数据看起来都挺风光。
但是,事情总是有两面才叫人生。自从《鳄梨》首映之后,某社论就长篇累牍的讨论:未成年人应不应该接受这种片子,会不会让他们造成早熟以导致其人生观道德观的偏差。洋洋洒洒一个整版,让任鸽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那那么红了。
后来社会版又出了一事儿,说某初中一年级张小明和李小红偷偷的谈恋爱。在李小红生日那天两人携手去看了场最近上演的《鳄梨》,张小明大约是被电影中的情节刺激,精虫上脑,便拉着李小红去节假日铁定无人的家里烛光晚餐。很悲惨的是,这两小大人厨艺不精又太激动,煤气灶都没关好就要来一发,导致煤气中毒,想找人求救时,居然用手机准备拨打110,结果还没拨出,厨房就爆炸了,双双殒命。至于为啥会扯到《鳄梨》,是因为家属在整理爆炸现场的时候,从张小明扔在一边的外套里,搜出的两张票根。
这事儿一上报,对《鳄梨》的批评声音就像海浪一般的涌来。张小明和李小红父母更是纠集了五六十人在老马奔驰公司门口披麻戴孝,拿着重低音音箱要求赔偿两家精神损失费各500万元,不然就告上法庭没完没了。闹了一个上午见没人出来端茶递水,便山寨了海德公园那范儿,找了个能说会道的亲戚拿着扩音器,对着cbd来来去去的上班族灌输——老马奔驰公司吃人不吐骨头,完全无视对于青少年的教育,从而让两个家庭失去亲生骨肉可歌可泣的故事。
任鸽摸着伤疤还没好的脸蛋,站在第十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这闹剧,问葛莉莉:“这人谁找的,浑身上下都挺有戏,培养一下,说不定就是一当红谐星。”
“看不出来你这么放松?我这里一天收到讨论现在的电影没有底线的新闻报道可是快有3个的大小,你一点都不在乎?”葛莉莉端详着被化妆师的巧夺天工的化妆技术掩盖了憔悴妆容的任鸽,坐在新办公室的办公桌后面,玩着手中的笔,想了想才慢慢说道:“知道是谁在给你下绊子吗?”她摊开手:“帝都五大电影公司联手狙击,领头的就是你准备过档的花亿。”
“嗯,闭着眼睛也能想得出来。”任鸽一瘸一拐的坐到了葛莉莉对面:“可是就这事儿本身来说就是有利有弊,我看第二周的票房还挺□,这不是就是社会热度被炒起来的迹象,看来我去的时候一定要和他们总监喝一杯,谢谢他对我这电影的照顾。”
葛莉莉几乎要怒视这货,把笔啪的扔在桌上:“明人不说暗话,公司董事会开会讨论了,明年公司准备上马三到四部电影,其中一部还准备拍成系列片。以你的资历,可以不用再在电视剧里耽搁了。要是你不走,这电影导演就定你了,怎么样?”
任鸽摇摇头,不管葛莉莉巧言令色的怎么说,她都决定离开老马奔驰,离开h城。
“麦苗没找你谈吗?”最后,葛莉莉实在没法,又把麦苗这尊菩萨又搬了出来。
“麦苗干嘛要找我谈?”任鸽拍了拍脸上的粉底,怕心里的难过让它皲裂,站了起身对葛莉莉说:“我和她没什么关系了,不用把她扯下水。不过你放心,在此之前我会勤勤恳恳,认认真真的把所有宣传期的工作结束。”
一部电影的宣传期其实也就一个多月,不是到各个城市拜票、签名、合照,就是和有关杂志做牛头不对马嘴的访问。不过《鳄梨》剧组倒是多了几个法制节目的通告邀约,题目不是《论黄色电影能不能让儿童观看》就是《中国的电影人能为社会作出怎样的贡献》。
要是一般的剧组一定对这种带着明显挑衅意味的节目敬谢不敏。可是任鸽从经纪部接到这些通告的时候,就挺兴奋挺有兴趣的亲自向节目组打电话,约好上通告时间。
可有着自尊骄傲和铮铮铁骨的明星们没有一个愿意陪着任鸽上节目,连白小慢都说丢不起这人。任鸽只好摸摸鼻子自己上电视和有着购物主持人的激情、纯洁的三观的几位特约嘉宾唇枪舌剑上了。而且说话剑走偏锋,含沙射影:不仅骂中国的大多数家长都是玻璃心又贪婪,还正告死了孩子的两家家长,向老马奔驰公司求偿1000万元的事,没戏。别把自家养出没大脑的熊孩子都怪在社会的错上。希望两家家长认真思量自己是否符合优生学标准,下次别生了小孩又不照顾,出来祸害社会。
这几个节目一经播出引起了轩然大波,任鸽一时之间风头无人能敌,支持者说她作为事件的参与者只是讲出了自己的看法,电影分级制度迟迟不出台,有什么资格怪这部电影,人没露点、□场面都快删得一干二净;反对者则将她的照片弄了个框框着,外面画一黑白无常上书“纳命来”在网络上见缝插针的传阅,更有圣母圣父在社区网站爬着格子:养儿方知父母恩,任鸽这种人渣哪儿知道每一个小孩子都是天使,都是纯洁无邪了,小明明弟弟和小红红妹妹,是他们父母掌心上的宝贝儿,多么可爱的小孩子,本该有个多么让人羡慕的光明未来,现在人都死了还被这无耻的大人侮辱,这人其心可诛!
于是电影界在冯式白癜风之后又出现放炮的任式瘸子,并称电影界的前后无耻残废败类。
一时之间,辩论中的正方反方都动了气,有人开始打电话给电影院窗口抵制《鳄梨》的排片,就有人立马上传自己看了一场、两场、三场《鳄梨》电影的票根。让本来理性该疲软的第三周票房,居然有再次抬头的趋势。
吴用给麦苗送各个中介公司对这套房的大概评估资料的时候,她正撑着一只手不停的翻阅着网上关于任鸽的消息。她从没想过曾经在天台上和自己抢一杯咖啡的人会在摄像师面前笑笑的说着明显就会被人曲解、咒骂、乃至侮辱的话语。看着网上这些污七八糟的言论,她不知道任鸽在乎不在乎,但她却很在乎,挺为她不珍惜自己羽毛的行为而感到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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