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gl]穿越肉文女配之官人你要 作者:于一画
正文 第23节
[gl]穿越肉文女配之官人你要 作者:于一画
第23节
也就是麦家一百多口人,无一幸免。
被剑桥中国史称为“瑰丽诡异的东方术士中最可怕的惨案没有之一”。
不过麦家不仅有像麦诺这种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人物,也有他弟那种为了当种马排除万难的货。虽然他死了,但是他的精子还茁壮的活着。在吴忌他弟斩草除根的第二年早春,麦家唯一的一个血脉偷偷的出生了。
十八年后,当这位以嗜血闻名于世的术士夜观星象,发现以为被他砍得一干二净的麦家居然没死透,甚至在天空中出现了——麦家人在五十年之内必出一个杀得吴家片甲不留的铁血魔怪。这术士这才听到别人说起麦诺当日死之前诺下的毒誓:如果有麦氏子孙在这场灾难下幸免于难,必要让吴家人血债血偿!已经把吴家变成方术的一大派的吴家小儿子慌了神,甚至纠结起自家帮派七八十人,准备再次向z城进发。上次他能一个人杀别家一百多口人,那现在依旧可以。可是他的徒弟却跪在他面前说屠户这种事情太伤功德,定有另外的化解之法。此化解之法不仅能压制麦家不能成为钟鼎之家,还能让吴家列子列孙世世顺遂。
于是被依旧长大娶妻生子的麦家后人一家三口被快递到吴家二儿子面前。他逼迫他们对着吴家祠堂的一众牌位发了毒誓:以后麦家长子长孙,无论男女必须和吴家的子孙结为夫妻、以此类推。如果吴家子孙不喜,面首小妾兼可。倘若麦家子孙抗命不应,唯一化解办法就是送入吴家的藏书阁,在十五年内不许迈出藏书阁一步。
迫于吴家那上上下下的歹人的压力,麦家后人含泪签字画押,于是麦家和吴家奇特的婚约就这么长长久久的流传了下来。
在时间的长河里,吴家也曾经筛选出不少矮子、瘸子、麻子和麦家长子或者长女配对。居然就这么被埋汰,麦氏还能勤勤恳恳的茁长长成z城第一大家族,做着三教九流才敢做的生意。
所以,麦苗也必须回家和吴用结婚,这上古传下来的原则,麦家人不容许更改。
“荒唐。”任鸽坐起身,狠狠的拍了沙发一下:“哪儿有这么神发展的故事,我才不相信。好吧远的不说也无从考据,可这几十年,先是那动荡的十年现在又是农村城市化,吴家那藏书阁还能保存完好?你们麦家还能苦哈哈的每次都把长子长孙送给吴家埋汰?你这种故事没根没据的,拿来骗小孩儿的。我要让你告诉我真相,别拿个中国古代神话故事来诓我,我才不吃你这套。”任鸽抓着麦苗的手轻轻咬着泄恨,只因为自己左乳上的那牙印在隐隐作痛。
麦苗侧身看了任鸽一眼,叹了一口气:“如果孟佳荷问的麦家人,或者问的是和麦家相关的人,得到的答案铁定就是这个。或许词汇更华丽一些,或许排比句再多一些,基本没有什么出错的地方。这个故事但凡和麦家有一点点关系的人都知道。我们小时候过年,大人们就洗脑般的讲,讲得兴起还玩类似于三国杀的游戏。为了麦诺是不是0,吴忌是不是1吵上三天三夜。”她见着任鸽的脸上写着:你就再骗我嘛,再骗我也不信的神色。第一次笑得很开心:“你这个表情还真像我父亲听到他们讲着故事的样子,每次亲戚聚会,他们一说这故事的开头我父亲就冷笑,说谁信谁sb。他也是这么做的,所以娶了我妈。”
“给你爸爸画个‘赞’字。”任鸽竖起了大拇指。
“你可以七月半的时候烧纸的时候烧给他。他娶了我妈,幸福了十多年。和我妈一起死于一场诡异的车祸。”
任鸽本来裂开的笑容收起来有点为难,只好低低的学着外国友人的音调用中文讲到:“我很难过听到这个。”
“行了。”麦苗拍了拍任鸽的手背:“这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就算是再大的伤口也结疤了,不再疼了。本以为这事情到这儿就结束了,又过了那么些年,等我姐出落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的时候,他们又讲接下来就轮到我姐了。在我姐和我相依为命在h城的日子里,就回过z城参加过两次家族聚会,所有人都还是会提到这个。不过我姐一听到他们说长女要嫁给姓吴的,比我爸爸笑得还厉害。她才不信这些,也倒是,她从初中就开始谈恋爱,那恋爱史都能写成辞典那么厚。寻寻觅觅很多年之后给我打电话说自己找到了灵魂的唯一伴侣,不到三个星期就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找到人,而她那灵魂伴侣倒是找到了,却变成了一残废,连同和我姐姐最后在一起的那些片段都记不起来了。”
“呃。。。你姐失踪了?”
麦苗点点头:“找了五年了,连尸体都没找到。麦家大家长的意思是,如果把我姐找到就没我什么事儿。但是如果找不到,对不起,这不堪的命运只轮就是这么轮着,反正就轮到我了。我可不愿意你死掉或者变成残废,最后把和我最珍贵的相处片段忘记了。”她用力的摸着任鸽的脸蛋:“我舍不得。所以。。”
“甭舍不得了。”麦苗的话还没说完,任鸽就激动的站起来:“我才不信这狗屁不通的神发展故事,你们一家四口只剩下你一个,绝对是有天大的阴谋。我才不信谁的诅咒谁的掐指一算就能改变命运呢。我不信这个,你也不许信。”她紧紧抓着麦苗的手,传递着一股信念,些许狂热,可这些都没有感染给麦苗,麦苗依旧面露凄凉的悲哀着。
沉默。
沉默了数十分钟。这焦灼的空气让沉默的任鸽忍不住俯□想用吻吻去麦苗那紧锁的眉头,但麦苗躲开了,她深深的看了任鸽一眼狠狠的点了点头:“你说对了,麦家人强迫别人记得的这个故事有无数破绽,一个有着正常思维的人都不会相信它。可是就是有一个人信得一塌糊涂,被迫与之相关的人都必须和其共舞。”
“谁?”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r小少对软妹易推倒于受的照顾,精心喂养霸王票。
终于写到缘起了。
96第95章
麦苗讲出一个让任鸽不可置信的名字:“吴宜之。”
“他。。。”
其实中国人从古到今的深深的迷恋着封建迷信这玩意儿。不管是生活在最底层卖着劳力的劳动人民,还是日日身处权利中心的随便一手就能捏死一团人的要员。甚至想成为万人之上的□者们更迷恋着这所谓的迷信,如果要举例,可以举出一箩筐:比如死活要人去日本求长生不老药的始皇帝,为了一个巫毒之祸差点把一整个后宫全给杀掉的汉武帝,近代迷恋权术和迷信得更多,只是由于提倡科学才是第一生产力,便隐藏得很深罢了。
吴宜之的父亲也是个大得不得了的领导,以现在的说法,吴宜之就是个官二代。
任鸽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扯到麦家和吴家的事情中去。
“他母亲姓吴”麦苗抱着抱枕,把头靠在抱枕上淡淡的说:“和泉城的吴家有着一表三千里的关系。其实我刚刚讲的那故事,有可能发生过一个没那么夸张更可能根本没发生过。不过确实是麦家很多代都和吴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我父亲小时候,大家也就是把这故事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随便说说,任随胡闹。”
“后来呢,后来为什么又会变成那个样子?”
“只因为我祖父那一代恰好有人嫁了姓吴的男人。”
“这有什么关系,不懂。”任鸽觉得和麦苗说话真累,她难道就不能把重点先告诉自己?
“不要插话,我讲完你便明白了。”麦苗把手交给任鸽,由着她天马行空的握着:“几十年前,z城出了一个显赫的领导,那就是吴宜之的父亲。这领导被杯酒释兵权后,闲得无聊到z城游玩。大约是为了显摆自己从一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了连吃喝拉撒都有勤务兵照顾的身份,便请了亲戚朋友一大堆人一起去好山好水之地旅游。家长里短讲一两天便讲完了,到了第三天,不知道谁喝醉了说起了关于吴家和麦家的传言。死活说领导能成这么大的官,就是因为福报。因为吴家的家谱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只要吴、麦两家修得秦晋之好,吴家命格极高的人就能稳坐高位。
这句话让这领导彻彻底底的失了眠。
江山是他打下的,现在却成了被弃用的干部。他不喜欢这个身份也觉得自己有能力再扑腾出一个好的未来。第二天,这领导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找了z城的文化馆馆长聊了聊。文化馆馆长是个旧时代的读书人,对z城的各种来历不明的传说十分有研究,且心知肚明这领导到底想要什么。漏夜找人做旧了一本半文不白的旧书来拍这领导马屁。领导得了这旧书,那是相当开心,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
后来他便半信半疑的半强迫的让麦家现任大房的大儿子娶了吴家八百里远的一个亲戚。说也是真的奇怪,明明已经几乎赋闲在家的领导,就这么阴错阳差的又被看上,再次活跃在官场之上。甚至越爬越高。因为越爬越高也就越来越相信那本根本杜撰出来的旧书里的一言一句。认为他所得一切都是因为吴、麦两家结亲而反馈的福报。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麦家也在这场联姻之中得了不少好处,麦家人那三教九流的生意也慢慢跟着做大,而态度也从嗤笑这无稽的传闻到自我催眠说这传说千百年来就在麦家人那里口耳相传。反正长子长孙又不是他们,而是我爸。并没有谁真的多在乎他喜欢谁,和谁结婚。当这领导再一次到了z城,带了吴家某个女孩儿的照片给我爸看时,我爸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不管是谁和他谈都不行,他就是非我妈不娶。最后竟然使用了生米煮成熟饭离开z城的这一招。
那领导大怒,却无可奈何。同年,他淡出了权力的中心。他不信是新老交替,他只相信是因为我父亲从中作梗,如果我父亲乖乖听话,事情绝对不会这样子。就这样不算平安的十多年过去了,我父母终于蹊跷的死于车祸。吴宜之也在这段时间接过了他父亲的枪。似乎执拗就是天性,已经退休了的领导依旧对他儿子耳提面命关于吴麦的那个传说,甚至做出一副死也要让我姐和吴家某男死在一块儿的样子,吴宜之虽然对他父亲的固执啼笑皆非,但却不想扫他老人家的兴,所以,我姐和吴家某男的婚事一直有条不絮的准备着。
可惜我姐比我父亲更加叛逆,在吴家和麦家已经把挂上房的鞭炮点燃的时,她已经跟着她男朋友准备入海关,去直布罗陀了。
终究这场婚是没结成,吴宜之的父亲也气急攻心的过了世。
吴宜之在他父亲过世之后才发现自己被小团体彻底的抛弃。眼看仕途受挫,他找遍了身上所有的原因,发现自己是个根红苗正、身家干净、聪慧过人的人,除了麦家大女儿没有和吴家的破烂儿子结婚以外,全身上下毫无任何污点。没有目标,才华得不到施展,他便因此抑郁了。
抑郁的人从来不相信自己得了抑郁症,就像喝醉了的人从来不认为自己喝醉一样。他父亲头七那日,吴宜之把自己关在父亲的书房,抚摸着他父亲的遗物。他想告诉他父亲,原来人走茶凉是一件特别心酸的事情,明明前些日子表现得像□一样的求他办事的手下,现在也因站对了队而升了官,见到他不仅莫名训斥他,还对他大肆讥讽。想着想着便哭了,哭着哭着便去抱残留着他父亲味道的枕头,而那本由z城文化馆馆长伪造的旧书就放在枕头下面。他第一次认真的看那本书,在迷了心智的情况下几乎像他父亲那般相信了那书上的一字一句。如果说他父亲被“吴、麦两家修得秦晋之好,吴家命格极高的人就能稳坐高位”这句话所乱了心智的话,他则看到了由文化馆馆长兴致而来随手加上的另外一句。
所谓性格决定命运大抵就是这么一回事。
之后的事情就更加简单,我姐和她男朋友在直布罗陀也被人追踪,意外走失。而剩下半条命回来的她男友更是忘记了她们逃亡那一段的点点滴滴。
我曾经以为既然我姐只是报失踪,那吴宜之这几年也说他必定会等她回来,继续和他们吴家进行那可笑的婚礼。可是现在,就在今年,不知是他觉得我姐已经不在人世还是这暧昧不明的局势。忽然今年他要求我结婚,连人选都给我选好了,又是一个离正宗吴家八竿子打不到的吴用。为了什么,不言而喻。
就算现在麦家在z城的势力比h城的欧阳家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做下九流生意的黑道始终是黑的。上次我姐的事情就让麦家吃了不少闷亏,损失的生意和门路到现在都无法估算。而现在据说吴宜之对我的婚事更是上了十二万分的心,在日理万机之中还时不时的要关心一下我和吴用什么时候扯证什么时候圆房。
既然我不能拿麦家人的命开玩笑,也不能拿你的命开玩笑,可我又不愿意和吴用同眠共枕,那只能有一个办法。就是和那不靠谱的传闻那般,进吴家的藏书阁呆上十五年。不求吴宜之下台或者死掉,他放过我,我也就便解脱了。”麦苗说这事的时候语气不急不缓,不骄不躁,或许是因为她把这事当成心事藏在心里藏了太久,每一个段落每一个转折都想了好多遍,所以才能说得这么有条不紊。
依旧是如冰水般的沉默,过了许久,任鸽艰涩的开口:““和第二个真相相比,我更喜欢神展开的那个。又是术士又是比试的神神怪怪的一阵乱打,挺爽。让人听了倒是觉得反正人天生神力,无能为力也就是人生的一部分。而不是现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任鸽设想过麦苗不和自己在一起的种种可能性,要么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过分一点就是她爸妈在临终之时将她的手放于吴用手上,要吴用发毒誓照顾麦苗一辈子。她都能用更毒的誓来换。可是她现在讲的这事,让她无从下手,不知道该怎么盘算也不知道怎么解。
麦苗抚摸着任鸽的眉眼,觉着自己也算是幸运。爱到这刻也算是心甘情愿了。她为自己不知所措到伤心,自己时时刻刻想着她牺牲些什么,也比那些求婚的傍晚放几枚烟花,第二个星期为了一套房子写不写对方名字的情侣好太多,也算夫复何求了,便道:“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怕你徒劳的为这事情奔忙。有时候我们可以争,是因为我们的赌注比命还来得大,有时候争都争不过命运的时候,选择放手并不是不在乎,是太在乎,对不对。”麦苗轻轻的将吻落在任鸽的脸颊旁边:“我也不求你记得我,只求你记得曾经有这么一段时光我们曾经在一起开心度过,我便已经满足。反正要是被关在藏书阁里,一个人能浪费的时间很多,我可以花不少年月来慢慢咀嚼了。”
“我不会让你去的。”任鸽留下这句,又坚定的补充了一句:“我一定不会让你做这样无谓的牺牲。”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神展开了。
97第96章
“那你有什么解决办法么?”
“总会是有,只是暂时还没想到。”
“没什么好挣扎的,比起我姐和我爸,我已经算够乖。他们应该不会太为难我。”
“我。。。”
“别说了。”麦苗捂住任鸽的嘴:“既然人生的结束都是死亡,我们不过是早一点被分开。”
世界上最著名的一本书讲的叫《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是一个失明者对眼睛的意淫和渴求。而在强大的现实面前只能低头的一对恋人,如果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前面就是必须分开的万丈悬崖。那执手相看泪眼的两个人应该怎么面对着最后的离别时刻?
依着麦苗的想法,反正她已经把这事儿放在心里咀嚼千百遍了,心痛、无法接受、挣扎、纠结到最后认命,几个阶段都已经顺利经过。现在她也不想再去争取什么,她只想任鸽要么感性的死死抱着她呢喃上万句情话,然后把这些细微末节的声音、动作都录下来,供日后没有无法相见的时候怀念;要么就是像只无尾熊一样,吃喝拉撒睡都要在她身边,片刻不离开。而她呢,则时不时的对任鸽浓情蜜意,有时又故意伤伤她的心,比如和她躺在一起,想想以后任鸽回找一个什么样的伴侣紧紧的拥抱在一起,为任鸽设想在光怪陆离的娱乐圈之后会遇到怎么样的伴侣,高的还是矮的,胖的还是瘦的,喜欢贴乳贴还是喜欢穿胸罩的,说到伤心或者嫉妒处还能流泪一下,让任鸽小心翼翼的把她的泪水舔干。
一般情侣碰上山一样高海啸一样可怕的大事不都这么做的?
可药劲过去后的任鸽极累,她没来得及对麦苗说出绕梁三日的情话就陷入了深层次的睡眠。任着麦苗盯着她或头顶的白色墙壁半个多小时,发誓把没有灰尘的墙角看出蛛丝。居然麦苗连任鸽睡着的时候都不舍得离开,真是痴女怨女一对。等任鸽醒了已经是快九点的事儿,她起床、叫外卖、占据餐桌的一角大嚼,完全没有食不知味。吃到一半还从麦苗准备不要的酒柜里摸索出一瓶五粮液,自饮三四杯。把村上春树般潮湿的惆怅活生生的勾兑成了“不及汪伦送我情”的同志豪迈。
任鸽似乎在逃避,也或许是执拗的反弹,她就是不愿意面对自己对麦苗要不要结婚,要不要自虐的把自己关起来这件事无能为力。所以像一个明晓得前方无路可走却还是死死抓着方向盘的司机,力争着让生活回到正常次序。以为只要不碰触那话题,那生活还是可以认认真真的过下去,也根本就没有离开这件事情。所以她吃完晚饭又拉麦苗坐下看dvd,甚至故意不去选择爱情电影,宁愿看一部香港导演为了大陆电影市场拍的阴不阴阳不阳的喜剧片。当林雪站在狭隘香港街道上怒骂:“睇你妹”的时候,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看起来挺开心。
这一系列不靠谱不温柔更没掺杂半点心碎的举动让麦苗不开心,还小女人兮兮的摔了遥控器,独自进屋关门躺着,等着那人的幡然醒悟发现大家能相处的时间只剩下那些许。可是任鸽并没有如她所愿那么进房间,倒是她不知是因为太生气还是下午那场爱做得太费卡路里,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转醒的时候,麦苗看了看身边,仍然是空位,而隔着门的客厅里,电视机的声音依旧闹腾腾就像屏幕里在过十一长假。
“怎么会遇上这么混球的人。”麦苗喃喃了两句,摸过手机看着屏幕上写着两点四十,她起床,开门,准备抓任鸽进房睡觉。
她不期然会看到这一幕:不知是哪个电视台的播放节目早已结束,变成了冗长且反复的电视购物时间。可任鸽还端坐在电视机前的沙发上,看似木无表情的专注的望着屏幕,却眼神空洞。
麦苗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神,给了一个若无其事的。。像三好学生的笑脸。站起身讲:“今天的电影还真好看。”
“你以前不是看过吗?因为你说那是你心目中的hk年度十大烂片,我才特地买回来收藏的。”
“我看过?”
“恩,还是和我一起看的。”
任鸽淡淡笑了笑,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轻轻的说:“忘了。”这句话比那绵绵不绝的情话还要伤人,麦苗的心脏部位就像被一只从来不剪指甲的猫挠了一下,那疼痛从三根长长的血痕中慢慢涌出,颤了她的声线:“走吧,回去睡了。”她拉住任鸽。
任鸽跟着她回卧室的样子,就像个孩子。
那天夜里,任鸽满足了麦苗一直的想象,她真的像一只无尾熊那么紧紧的抱着她才睡着,就像肉丝抱着“you jup i jup”后的那一块只能承载一人体重的舢板,而旁边就是一望无际的冰冷海水以及已经沉入海底的杰克尸体。
第二天一早,麦苗醒来的时候,任鸽又不在了,她把整间屋子寻了一遍,能证明任鸽昨晚在她这儿留宿的只有一双袜子。。。
麦苗难过得快要笑起来。。千百年为何大家赞誉田螺姑娘?那是因为其免费给谢端做饭洗碗颇有高档钟点工之神采。自家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却是除了不洗衣做饭其他什么都干,最后走的时候还能留下一双袜子。她叹了口气,早就订好的机票是下午三点,再等一等,她也该出发了。
任鸽不知道这是麦苗留在h城的最后一天了,或许她以为她们还有不少于一两个月时间来讨论这件根本讨论不出解决方法的事情,或许她觉得无止境的记者会和有利于电影票房的八卦新闻更重要,又或许现在的剪接室那暗无天日的光线才能妥帖的安抚她烦躁的心情。麦苗对于任鸽有许多的或许的猜想,并更觉得她不参与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离别场面也算是一件幸事。她舍不得,任鸽也舍不得,最后生拉活扯的讲再见,说不定闷在胸口的那口血就真真的能吐出来,她把手里的手机放下,决定在她上飞机前不再给任鸽打一个电话。
但麦苗还是不太懂任鸽。任鸽虽然常常无故缺席她人生许多重要的时刻,但现在她却一刻都不想离开麦苗。麦苗看到任鸽背着大背包气喘吁吁的搬到她家时,惊和喜还有诧异以及心安理得复杂的混在了一起,一时半会的分不开:“你。。。这是要干吗?”
“放假。”喘气的人继续大喘气,还忙不及的擦了擦脸上的汗。
“放假?”麦苗跟着复述了一遍,不明就里。
任鸽把麦苗揽在怀里,紧紧握着她的手:“对,陪我去一个地方。就我和你,没有闲杂人等。”
麦苗不知道任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老实回答:“可惜我下午就要回z城了,飞机票都买了。”
“又怎样。”任鸽习惯性的眯起她的眼睛:“飞机票可以退。我才不会允许你在我得知真相的第二天就离开,除非你和我玩儿不告而别的梗。”她摔了麦苗的手又舍不得的紧紧抓住:“老实说,我很不喜欢。”
“总是要分开的,我不想最后看到的是你送我不忍的样子。”
“这是什么话,就算是古代皇帝老儿要砍我的头。”任鸽做了一个登高望远的动作,望着万里无云的湛蓝色的天空:“那也得让人吃了肉喝了酒才能行刑。陪我七天,难道我和你爱了这么一场,你连一个星期的时间都不愿给我?”
任鸽把话撂得这么重,手握得那么紧,那表情里的委屈中带了好些愤怒。麦苗只好点头随了她。
很久之后的后来,麦苗再说起这段时特地告诉任鸽,当时她就暗自下了决定——绝对不生小孩儿。连她对任鸽都是一味的退让一味的宠,要是有小孩子。那生下来不是他要星星就给星星他要月亮就给月亮?那必定会给社会制造出一祸害。
“幼稚。”对此持保留态度的任鸽无情的摇摇头。
《非诚勿扰2》里面,头一个镜头就是姚晨和孙红雷的离婚典礼,盛大而庄重。麦苗以为以任鸽潜意识里那浮夸的性格也会冷不丁的给自己这样的惊吓。
可是并没有。任鸽与麦苗的最后一个共度的星期,并没有参加欧洲五国游,也没在超五星的酒店里一天二十四小时的不下床。而是牵着麦苗的手,径直走向停车场。麦苗问她去哪儿,她只说出去转转。
这么随意的人啊。。。麦苗是受得了,可一直跟在麦苗暗处的人受不了。从转弯开进大路开始,就有数俩光盘把车牌给挡住的suv跟在任鸽的车后面,时不时的超越她。上了高速公路之后,甚至开始弯弯曲曲的有挑衅动作。逼得有路怒症的任鸽差点真的发火,想把车开到一边停下,从后车厢拿铁锹出来干事。
麦苗抓着任鸽的手越抓越紧,当那跟梢的车终于从一辆变成五辆后,她几乎是认命的抓起了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听那个电话里的人讲了半天,才道出一句:“七天后我回z城自己面对,那时不用凯叔再为我操心。如果到时候我再不走,那你来抓我也不迟。”这句话似乎有魔力一般,麦苗还没挂电话,那跟梢的车子就一辆接一辆的闪着灯慢慢减速,在快速通道处离开了。
任鸽叹了口气,也不想问麦苗到底是给谁打电话,只觉得这莫名的插曲迫使自己不得不相信,昨日麦苗讲起来头皮发麻的事情并不远在天边,而是在眼前这么赤裸裸的发生着。麦苗因为知道反抗的后果,所以不得不顺服,那自己呢,是不是也信命的看着最心爱的人被锁进那莫须有的藏书阁中?
她任鸽就不是个能容许别人为了她牺牲到如此的人,更不要说那人是她最爱的女人。可和吴宜之扳手腕?扳得动扳不动另说,那人官已至到见他都困难之极。她心里那个隐隐约约的计划,真的要执行?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潜水吧!少年同学和r小少君喂食易推倒软妹于受的霸王票。
忽然想到了这首莫文蔚巨老巨老的歌。
桑感了一下下。
98第97章
北山,没有国内几大名山那么出名,如果说观光景点,也就是山腰上的一座住着几个和尚的寺庙。如果不是头先年h城有一任领导在地图上画了个圈,圈住北山,把北山的居民悉数集中做成“阳光农场”,又修了好些仿古的楼盘,让h城人一到夏日就到此处避暑。那北山也就还是座人迹罕至的半荒山。
“怎么?”麦苗下车之后,用手遮了遮还嫌毒辣的太阳,望着任鸽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任鸽指了指头顶的北山,只说了一句“上山。”
时直初秋,又还没到大假。不出名却还算巍峨的北山上的行人并不多,像任鸽和麦苗这种入深山中度假一星期的游客更是少之又少。北山下专门为游客提供滑竿服务的劳动力们见到任鸽和麦苗,就像见到了好久未归的亲人那般的热情。一个劲儿的招呼自己的生意。到山腰那寺庙的价钱从八百变成七百,再六百,一副任鸽不给钱他们今儿就无法开锅的样子。
任鸽看了抢生意的他们一眼,对麦苗说:“你坐上去吧。”
“为什么呀?”大约是山上的空气和这多出的七天假日,让麦苗一向萧瑟的心里多出了些许轻松,连说话后不常出现的语助词都不经意的冒出的端倪。
“坐呗。”任鸽把钱夹揣进自己裤包里后把背包递给站在一旁的挑山工,笑道:“难道我还能像里一样,一步一步的把你背上山不成,可能二十多步阶梯我就挂了。”她意有所指的说道:“那可不是我的作风,你舒服一些,我便就舒服了一些。”
麦苗决定在这最后的旅行中,她要听任鸽的话像乖孩子。
身为一个都市人,任鸽却也不是个天天都有运动的家伙,爬了四十分钟的山路之后,不仅全身的汗水,更是气喘如牛。得让抬着滑竿的挑山工们每走五分钟就在原地等她一次。她杵着登山棍的样子像个在水里滚了一遍的可怜虫,使得麦苗时常的侧过头担心的看着她、一次两次三次后终于忍不住低头问她:“你干嘛不自己也坐滑竿上山?”
任鸽连连摇头:“我就不是个会把所有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人。”
“什么意思?”麦苗对她那大言不惭的言论向来不明就里,却忍不住拿出湿纸巾探出身子给她擦汗,好像这才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不过这姿势就算是两个女生使用也过于暧昧,使得抬着麦苗却停在路边等着这两人废话的挑山工有些莞尔有些好奇。
“这毕竟是山路,又刚刚下过山雨,指不定遇到个泥石流或者山洪什么的。要是你躲不过翻下山,我还能帮你打个电话找个救山难的队伍进山收你尸体什么的。要是我们俩都坐在滑竿上,那谁逃得过?”任鸽这人说好听点是悲观的乐观主义者,说难听点就是嘴边时刻都挂着一枚扫把星。
果然她这话一出,就被一直呈现山里人勤劳朴实勇敢木讷那一面的挑山夫们吐槽,瓮声瓮气的说他们村已经好几十年没出过山难了。北山可是被华藏寺里的观音菩萨保佑过的,这位乌鸦嘴的仁兄简直是杞人忧天。任鸽被他们这么七嘴八舌这么一阵抢白,又不好反驳什么,只能笑笑。可这一路上两挑山夫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细数着这北山发生了多少危急关头所有人差不多都快死翘翘,却被观音大师化解的传说。
等到了华藏寺,任鸽和麦苗耳朵里尽是勤劳勇敢朴实大方,救人于水火之中的观音大士的威武形象。后来的后来,麦苗在厘清所有人物关系和繁复的细节时想到这个细节,总是会叹了又叹。当时的任鸽心底其实还是在不舍和害怕吧?所以才以那么模糊的比喻告诉自己她会走上那条几乎是万劫不复的道路。而她居然无法看清更无从察觉。
要是她知道。。。。要是她知道,她难道又能阻止?能被阻止的就不是任鸽了。
趁着任鸽和两挑山夫结账的那一小段时间,麦苗便信步的往华藏寺里去,她很久很久以前也来过这里,当时姐姐还没失踪,连那旷世的恋爱也才谈了一半。华藏寺还是破破烂烂的山村破庙,连牌匾都没有一个,更不要说和尚了。只有一个热心的女居士坐在一尊泥塑的观音相面前为丢了香火钱的游人解签。几位同学本着有庙就进,有佛就拜的原则,依次跪下蒲垫上磕着头,摇着签筒领了签纸,叽叽喳喳的细看讨论,那激动的红脸蛋一看就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模样。唯独麦苗站在一旁,什么事儿都没做。有人问她干嘛这么不合群?她便回:“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十分想要,必须跪下同菩萨相求的事情。”
而如今的华藏寺则已经修得金碧辉煌,飞梁画栋,连观音大士的金身据说都是从日本东渡给请回来的。所有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连麦苗都是。在这空空荡荡的大殿之上,麦苗跪在佛前,长长漫漫的磕头,心中仅默念着:“我想和任鸽在一起。”这一句。这句话念了十多二十次,便像个咒语,就在麦苗的脑海里一直飘啊荡啊的回荡。
有和尚见她跪得那么虔诚便循例问:“施主要不要抽签?”便把签筒递给了她。
她死命的摇着,觉得自己摇的力量够大,那掉在地上的竹签的运势就越吉利。可那竹签还没落地,就有双手牢牢捧住她的签筒。武断的把那签筒放回原位。然后扶起她,在她耳边说道:“我不信命,你也不许信。”
“为什么。”麦苗总是喜欢问任鸽这句话。
“信命?信命我们就不会在一起了。”任鸽拍了拍麦苗的手,指着一个有慈祥微笑的老头儿说:“这是惠安师傅,华藏寺的方丈。”接着又揽住麦苗的肩膀:“这就是我给你提过的那朋友,麦苗。”
惠安师傅作了个揖,没讲阿弥陀佛,却道出了句:“还真是一对妙人。”要不是穿了一身袈裟,麦苗相信,他会像任鸽的那些好友一样,眨巴着眼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说:“哟,任鸽,被管住了。”等到惠安师傅和任鸽聊了两三句,说什么找个和尚给她们带路便兀自离开后,麦苗才连连问任鸽,她怎么会和一方丈这么熟。。。
这事情要从麦苗和任鸽“不是死就是作死”那段日子说起。任鸽朋友三教九流都有,有人居然和这惠安师傅是拜把兄弟,便搭线让任鸽结个私活——拍一广告片隆重介绍刚刚修复完毕的华藏寺(按少林寺那feel来整)。任鸽在没感情没工作的空当在这儿忙了三天三夜,拍了好几组广告。惠安师傅看后表示自己是个选择困难症患者,每一条都十分欢喜。而任鸽因为感情空虚做人就十分爽快,便道:“喜欢便都拿去用罢。反正拍了都拍了,我也就只收一条的钱罢了。”
这让惠安师傅心情大好,死活要和任鸽小酌几杯。所谓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两人喝了好几盅素酒之后,发现人生观价值观异曲同工。惠安师傅在得知任鸽被人甩了立马诱骗其去佛学院进修未果的情况下,只好摸摸鼻子把任鸽当成生命中不可多得的小友来招待。有回任鸽到华藏寺来吃冻豆腐,不知为何和惠安师傅聊到了华藏寺后面的那块风水宝地,惠安说要不是地形太奇怪了,怎么也和华藏寺连不到一块儿,他早就想把那块地买下来做成一小四合院。
任鸽当时手上攒了一些钱,也就上了心。在村委会询完了价格之后立刻拍板,这地她要了。只因为她曾经无意之中听麦苗聊过其大梦想,不是去马里亚海沟看无脊椎生物也不是登上珠穆朗玛峰之巅大叫“老娘最高!”,而是有一个袖珍的院子,到了秋天的时候她坐在树下假寐,就有果子成熟之后砸在她的身上。那种任随世事变化沧海桑田我自喝我的茶的感觉,千金都不换。爱上一个人,她的一字一句都变成了语文课后的第一题:请朗读以及背诵整段课文,且还是心甘情愿的。那时候任鸽看到这块旁边是冷泉的地时想:动工、挖地基、买旧料、铺线、装修一直到能住人怎么都得花上七八个月的时间,等到明年麦苗生日作为惊喜送给她应该正好。于是乎,这小院的事儿就请惠安师傅帮忙打理着。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会知道麦苗会今年离开h城,在这不知道明年彼此都在何方,是互相思念还是怨恨,在前路漫漫是如此不靠谱的当下,让她看一看自己明年要送她的礼物,是求欢还是炫耀自己有多爱对方?任鸽不想明白自己的心态,至少今天,她不想明白。
那小院坐落在华藏寺后门过了一座小桥的地方。麦苗一看到就便爱上这素瓦青砖的小天地。不过其实这说法也真真的太假,就算任鸽建了一个厕所,那麦苗在此刻也会觉得那是天底下造型最别致的建筑。她由着任鸽牵着她,指着窗棂道:“这边都用苏式的。”又跟着任鸽蹲在地上:“这天井里都铺上青石板,可好?”再来任鸽指着两棵丑不拉几的小树苗:“我种的,一棵桃树一棵梨树,一个是你一个是我,以后你就在这里看书,我在这儿打游戏,不是甚好?”
“好。真好。”要不是惠安师傅和他徒弟一起在外面,麦苗当下就想变成个白骨精那般把任鸽吃掉。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潜水吧,少年同学的喂食
这天气怎么又有些闷热了。。。
终于进入最后阶段。
99第98章
那两三天时间里,麦苗都跟着任鸽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的四处游玩。睡不着的时候就带着帐篷爬山到山顶看日出,躲在棉大衣下面偷偷亲吻,如果起得太迟就下到半山看日落,耳边趟过的是和尚们晚课的诵经声,权当陶冶情操。
而麦苗把更多时间花在那间山边小四合院的身上,自从她对它一见钟情后,她就一心一意的对待它。要么就是和工头讨论旁边冷泉的泉水怎么引入自家水管,要么就是端详着二楼晒太阳的中庭,愉快得笑出了声。甚至连院子里铺什么样的青石板,她都一块一块的精心挑选,用粉笔写好了一二三四。
甚至她还求着任鸽试着在那个除了冰箱也就只有个灶的地方做了一顿饭,两人在一堆乱石头当中也算怡然自得,吃饭的时候麦苗还要求任鸽闭着眼睛,想象刚刚种下的桃树梨树已经两三米高,她们俩在树下就这么吃着饭。
一直到很久,麦苗都还念叨这个。
连吃素斋时,她都会扒一扒饭就眨巴着眼问任鸽:“桃树到底是你还是我?为什么是一棵桃树一棵梨树呢?”任鸽只能翻着白眼告诉她,那是因为山下的花鸟市场成型的就这两种,没别的选择。
“一点都不浪漫。”麦苗小声嘟囔。
就因为她这让人发指的loli样,任鸽还没吃完饭就放下碗领着她到她家小院,锁门关窗。在那堆满了木料和石灰水泥的小院里从头到尾的好好的“教育”了麦苗一番,让她的脸从晚上六点一直红到九点。
极度快乐时,麦苗问任鸽:“你会爱我到永远吗?”
任鸽点了点头。
她又问:“会守着我们的诺言吗?”
这次任鸽却无从回答回答,而是用深吻来逃避了答案。
青瓦、素墙、山里的和尚们没有太多娱乐活动,所有人都睡得十分早。以至于在这山腰上呆到十点就只有虫鸣和风擦过树梢的声音相伴了。麦苗跟着任鸽又是闹又是笑的在帐篷里睡了三四天,今天终于玩腻了户外运动,住进了华藏寺为香客们准备的厢房。洗漱完毕之后就躺在旧旧的大床上拿着已经没有信号的电子书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直到任鸽进来关灯、脱衣、躺好。
“喂,小任,讲故事听听好不好,天太早,睡不着。”麦苗叫着以前刚刚认识任鸽时常叫她的名字,扒拉着她的眼皮,还真有点顽劣孩童的味道。
任鸽把麦苗搂在怀里,用力的亲了亲她的鼻子:“青灯古佛的地方,这么安详和谐,你却睡不着。苗苗你和我一样,就是个六根无法清净的人啊。”她想继续说下去,又怕勾起自己不安的情绪,只好轻轻拍了拍脸说道:“知不知道这华藏寺是怎么来的?”麦苗轻轻在她怀里摇头:“唐玄宗时,这山香火极盛,初一十五更是挤得不可开交。只因为这庙中供奉的送子观音极为灵验,有不孕不育的妇女到这来虔诚烧香拜佛,回家怀胎十月就能生子了。北山的名气那时候都快直逼四大名山了,可是后来一场大火却把北山寺的名声全毁了。”
“怎么了?”
“你以为送子观音真那么灵验?其实是菩萨背后有一条密道,专供和尚半夜到各个香客房里来一发,各种不孕不育妇女尝到了器大活好的和尚的甜头,所以来了又来。后来那场大火让这密道全曝了光。唐玄宗一怒之下把那群和尚全弄去砍了头,更下令封了山。直到清时才又有僧侣进驻这半残的寺院。这就是这华藏寺的由来。”
“小任。”麦苗又扒拉扒拉了麦苗的眼皮:“怎么什么事儿都能在你这儿变成口味咸湿的小故事?”
任鸽笑了起来,把麦苗紧紧抱住:“你不就好我这一口?”说完就往麦苗小腹之下亲去。
当任鸽还是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小毛孩的时候,对接吻的兴趣曾经大过于性。可是那时候年少,只敢轻轻松松的暗恋别人,无法和别人接吻,更没途径精进自己的吻技。后来还是看蔡康永在书上写,用舌头玩弄自己的虎口也能锻炼自己的吻感,从此就走上了自学成才的不归路,现在终于也修炼成了半个good kisser。在她俯□把麦苗的下面两片唇当做是嘴唇温柔的依照轮廓亲吻用舌尖慢慢品尝时,刺激得麦苗连脚尖都打直了。
“喜欢吗?”任鸽问着沿着曲线缓缓流出的涓涓流水,随意的亲吻着这块沼泽。
“不要闹了好不好,这里是寺庙呢。”头顶上是麦苗有些激动有些古怪夹杂着压抑的声音。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她的双腿已经不由自主的盘住任鸽脖子,按耐不住的腿部肌肉在收紧和放开之间游离。任鸽拍了拍她的臀,手指利索的进入,听着麦苗熟悉的呻吟,她想这大概是近期最后一次和麦苗在一起的时光了。
麦苗并不知道,在那个她只找到任鸽一双袜子的早晨,任鸽在自己车里给欧阳红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电话,讲的全是麦苗的事,后更是提出了一个疯狂的计划。这计划致命程度让欧阳红这么剽悍的人听了半天也无言很久,过了半天之后才问任鸽,知不知道这是赌上身家性命,百分之十五的翻盘机会,值得吗?她反问欧阳红,你为了白小慢在h市像个耗子一般东躲西藏值得吗?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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