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gl]穿越肉文女配之官人你要 作者:于一画
正文 第26节
[gl]穿越肉文女配之官人你要 作者:于一画
第26节
“人长得那么好看给人家打一下有什么关系,两个人在一起哪儿那么容易。”司机叨叨的把找回的钱递到任鸽手上。这回答让任鸽无语,不知道这大叔又脑补了一个什么极尽八卦的故事。以前没来a市的时候就听说百合气氛浓厚,后来倒也不太觉得,今儿她可算是开了眼。
等她慢慢的走上楼梯,踱回自己家时,特意却装作无意的看了看相邻的那扇铁门——紧紧关闭着。她哀哀的叹了口气,开门见到的情景却无法让她直视,蒋雨穿着一件可以当做情趣内衣的睡衣悠然自得的端着杯红酒,笑笑的望着她:“嘿,你回来了,恭喜回家,要不要我给你弄个火盆跨一跨?”
任鸽没回答,只自顾自的把手机、钥匙、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在鞋柜上。
蒋雨翘着二郎腿,深绿色孔雀毛边的拖鞋半垂于脚踝处(真是怪阿姨的品位),好奇的看着任鸽的一系列动作,更仰着头观察任鸽的脸之后自言自语:“哎哟,伤得还真不轻,你也不怕被毁容了。”
一身酸臭的任鸽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挂着污物的衣服,不由得觉得麦苗真是爱她,脏成这样她都有勇气拥抱自己,就更没什么力气和蒋雨抬杠,只淡淡回应:““我先洗澡换衣服。请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蒋雨点了点头,她从马上摔下来被吴宜之抱住的那一刻就想,她和任鸽之间必须有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才行,就算肉体不用赤裸裸,精神也得赤裸裸。可不巧这人也是够衰,自己摔下马就罢了,任鸽精心策划的局居然因为几个小失策而被看穿,居然还被拘留了。要她说,玩电影的怎么弄得过玩政治的。
而任鸽在浴室里照着镜子也在想着同一个问题。按理说,自己和吴宜之的一番话也算发挥了八层以上功力,普通人早就被自己骗过了。那为什么蒋雨还会一回到住处就去找麦苗,要她来拘留所把自己捞出来?这是吴宜之的意思还是蒋雨的意思?是吴宜之想用麦苗提醒自己,一切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想搞小动作就是死,还是蒋雨打蛇打七寸,向她示威让她明白蒋雨已经知道了她和麦苗的关系?想了半天,这一条条线索缠在一起,就像一堆死结,任鸽理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擦了擦头发走出浴室,空白着表情坐在了蒋雨面前。
第一句话任鸽就问得十分直白:“你得手了么?”
“什么意思?”蒋雨酒量十分了得,一瓶半红酒下肚,除了眼睛炯炯有神,并没有其他异样。
任鸽第一句话就直抒胸臆了,第二句更不想绕圈,她开了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后道:“字面意思。”
“还差一点。”蒋雨耸了耸肩:“吴宜之是个很谨慎的人,谨慎过头之后,和人上床都会考虑半天。不过除了上床,其他该做的都做了。”
“也不错,迟早是你的了”做资料收集的时候任鸽见过吴宜之老婆的照片,也算美女一个。不过这么多年的夫妻生活下来,必定会年老色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侧过头看着任鸽的蒋雨对于赞扬置若罔闻:“本来我还想和我的英雄谈谈情说说爱,本来吴宜之还有这种想法。见我言之有物还同我讲哈耶克,可是没过几天他就变了,问我是不是你送给他的礼物?你对这事怎么个解释?”蒋雨曾经在某一刻觉得和这个男人正正经经的谈一场没有结果的爱情也不失为一场烂漫结局。可任鸽面对吴宜之的说完毁了这一切,对此她十分恼怒。
“当一个会和人倾谈哈耶克的情妇有什么不好?”任鸽无视了蒋雨的怒气,觉得这女人遇到感情问题就肤浅:“吴宜之本来就是个多疑的人,你要是不表露自己的目的接着和他玩儿感情游戏,是挺刺激,还能让人幻想着就是爱情。可是等他荷尔蒙一过缓过劲了,为了这事那事,这种利益那种利益,你只有被抛弃的份儿了。”
“为什么?”
“为。。什。。么。。”任鸽拖长了音节好笑的看着蒋雨,把自己疲倦的身体深深的塞进沙发里:“玩感情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但像吴宜之这种人对于代价的认知,大约就是把那一抹淡淡的爱意留在心底,等他年老体衰无事一身轻的时候,对着他孙子辈的人说‘爷爷曾经在壮年时也曾真爱过一个人啊。你们想不想听听?’你是愿意做他感情上的大明湖畔的沉尸一具,让他写自传的时候隐晦的想起你?还是真刀真枪的告诉他,老娘和你在一起不仅是因为仰慕你的才学,更是想要钱,到最后大家缘尽的时候,他有情有义的给你一笔,让你有生之年不愁吃穿?”
“那像你这么说你这么还是帮我咯?”
“啪”任鸽把空矿泉水瓶扔进垃圾堆里,扬了扬右边眉毛:“那是自然。”
蒋雨一阵沉默,似乎也找不到其他的话反驳任鸽的歪理邪说,只好另辟奇径道:“那你对感情的处理又是怎样?也是在偿还代价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任鸽对这话题敬谢不敏,装疯卖傻的望着她。
“我到a市的第一天,你先不问我怎么勾引吴宜之,却让我先住你家,且提了一个脑残儿童才会答应的条件,什么‘必须在你邻居面前装情侣’这算什么?狗血电视剧吗?我没问你为什么,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如果想告诉我,你自然会说。可是,你到现在都没告诉我。说吧,你和你邻居到底是什么关系。”
任鸽捂着今早被麦苗打肿了的脸,一脸苦笑:“你这么问,必然是在哪处听到了什么,然后叫麦苗来捞我?”
“很高兴你没把我当傻子,这么痛快就承认了。”蒋雨往窗口处看了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其实我并没这么大能量查到你以前是做什么和别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纠葛,而是因为吴宜之。”她满意的看着任鸽像一只紧张戒备中的猫那样拱起了腰,才继续说道:“我受伤之后吴宜之倒是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后来听来看我的电视台相关领导说你已经被弄到了拘留所关了起来,身为你拍档,当然要为你说好话。我便告诉吴宜之我和你关系非比寻常的好。知道吴宜之回了一句什么给我?”任鸽看着蒋雨的脸,看出她很是得意:“他微笑着说我错了,你和你隔壁住着的那叫麦苗的姑娘才是非比寻常的好,叫我别当了你的子弹还给你数钱。”蒋雨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大约是口渴了,喝了一大口红酒懒洋洋的道:“果然,今天吴宜之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你捞出来。我敲旁边那姑娘的门,只用了一句话就让我欣赏了什么叫心急如焚、眼前一黑、和崩溃绝望共存的样子。”她推了任鸽一把:“实在是太精彩了,我都恨不得把那画面录下来。”
“你。。。对她说了什么?”任鸽现在很想饮酒,却一再告诫自己,戒了,已经戒了,这种非常时期,酒精和一切能上瘾的事情都能做。
蒋雨站起来做了一个敲门的动作,表情从风情万种变成了不留余力的惊慌失措:“您好,我叫蒋雨。实在不好意思,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该不该说。我想请你帮一个忙。”蒋雨换了个角度,表情似极了麦苗:“您说。”接着她又换了回来,对着任鸽:“我是任鸽的女朋友,听她说你们关系不错。你看我现在受伤。”她举了举因为摔下马而一直绑着的绷带:“能不能请你去接一下任鸽。因为她在拘留所好多天了,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在上面找了人疏通关系,今天得去接人,您能不能帮我跑一趟。”蒋雨正准备继续转过身学麦苗的表情。
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声不响的任鸽却厉声道:“别学了。”然后抱住了自己的头。
“就算我是你的棋子,也得我同意吧。”
“那敢情好,如果更专业更销魂更好。”任鸽扔给蒋雨一句:“她离开了我便能不折不扣的追求我的贪欲,我这种人,实在不适合和有良知的女人在一起。”
蒋雨饮尽杯子里的红酒,表情不知是惆怅还是得意:“所以你才和我扎堆在一起?因为我没有良知吗?”
“我们只是互相利用,不是扎堆。所以你有没有良知,和我真的没什么关系。”她起身进房间,关门,听见蒋雨对着隔壁的墙壁叫着床,从一声声低回婉转的呻吟到激动时抓狂的要骂脏话结束。似乎这达到了良好的效果,至少,她听到了隔壁摔门的声音。
她不知道,这种互相折磨,到最后还能给麦苗心里剩下多少爱意留给自己。或许走到这步,她已经无可避免的失去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拖延症中毒了。啊,要努力,努力。
108第107章
晚上,任鸽起床后吃着蒋雨叫的外卖,听她说麦苗在几点几分摔了门,几点几分把椅子扔在地板上,接着有男人唉声叹气,麦苗激烈的说着什么,最后是几个碗摔在地上的声音。任鸽啃着排骨,咬着的每一口饭都用着很大力气,表情生动而好奇,就像听别人家发生的故事。看到这一幕,让蒋雨失望的可以。她本以为她会看到周杰那般的任鸽,确实,任鸽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要是秉着气学周杰,其实也挺好笑的。也就干巴巴的笑了好几声。
“难道你不心疼?”蒋雨最后还是忍不住的问。
“有什么心疼不心疼。”任鸽靠在餐桌椅背上,虽疲惫,但更多的是无所谓:“前女友而已,有什么好心疼不心疼的,只是觉得麻烦。”
“还是没和我讲实话,对吧。任鸽。”蒋雨坐在任鸽的大腿上,姿势颇为暧昧的仰头望着她:“连吴宜之都清楚知道你和麦苗的关系。这a市多少人?别告诉我他所有人都认识?你一定还有事瞒着我。作为一颗棋子,我有权知道真相。”
“哈哈哈。”任鸽笑得极为愉悦,连一笑就能让挫伤的脸部肌肉更加疼这种事情都忽略了。样子就像听到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一颗棋子都能知道真相,那拿下棋的人有什么用?吴宜之既然不告诉你,说明这事儿你不知道最好。你已经犯了做情妇的人的两大忌讳。”她举起了右手的食指:“第一是不该好奇。”接着是中指:“第二是不该知道事情绝对要不知道。”说完,还叹了口气:“我还真准备懊恼,是不是当初找你找错了?你真的能从吴宜之那里捞到好处?”
“那你是不准备告诉我了?”
“为了你好你最好不要知道。我和吴宜之最多也就是钱权上的纠葛。你看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比如传统意义上的偷个印章,拷贝份资料什么的。”她打了个哈欠:“也就卑微的请求你如果有赚钱的门路的时候带上我而已。”
“你以你的良心发誓。”蒋雨抓着任鸽的右手,软绵绵的讲:“凭借女人的直觉,你心里肯定还藏着不小的猫腻。”
看来女人如果幼稚起来,不管多少岁都会幼稚,任鸽把她的手慢慢挣脱:“我没有良心,别让一个从里到外都冒着黑水的人发这种莫名其妙的誓言。”
“不知道该说你诚实还是善良。”蒋雨从她腿上爬下来,站起身,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后便不再理任鸽,独自回房去了。
既然任鸽已经被蒋雨从公安局里捞出来,那第二天就不得不滚回单位报到。她知道,回电视台总得面对一群什么都不知道的弱智给的小鞋子穿。这时候不由的有点想念葛莉莉这个人,虽然利己了一点,但从来说什么就是什么。尤其当任鸽面前的顶头上司就是个每天蹭饭局,蹭完饭局回来不停打嗝的中年男子的时候。
一进台,果然每个人见到她的人嘴角都有一丝怜惜,毕竟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知道,风言风语已经从电视台的第一层穿到了第二十六层,说今天这家伙会被拎到副台长办公室。看一个小有知名度的任鸽被十句话就把人说得想自杀的心都有的副台长削,这感觉想想就挺爽。连她大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偷偷的开了赌局,赌任鸽在副台长办公室里会呆多久就泪流满面。要不是任鸽被叫走得匆忙,她都想摸出钱包来扔上一百给自己赌一把好运了。
电梯就这么载着惴惴不安的任鸽上了最高那层,依旧是红绒色长毛地毯,墙上挂着a市电视台里荣获得奖项,有省的、部的、还有国家的,这一层楼就像理想的坟墓,电视人一般爬到这个位置都如同槁木,麻木不仁且内心深处十分不堪。她跺了跺脚,却十分不喜欢地毯的脚感,走在上面软绵绵的没有支撑点找不到力量。任鸽深呼一口气推门进了副台长办公室,没见着那个以地中海造型肃杀的副台长,眼前的却是之前见过两面的周建安。
周建安见到任鸽,倒不像前两次那样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轻蔑的扫她几眼,而是意味深长的抿了抿嘴角,吐出一串字,被有些惊讶的任鸽整合了好久才明白是“好久不见,过得可好”几个字。
既来之则安之,任鸽点了点头,简洁的说了句“还行。”就不再讲话,她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是吴宜之出尔反尔的脾气又因为麦苗在a市所以准备抓着她去关?还是就如她所设想的那样,她走出了关键的一步?
这时副台长满面春风的推门进来,手里扬着一张纸,脸上堆着被阳光照射得变了形的和煦微笑,他看见麦苗亲昵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果然我们庙小留不住大神啊。以后要是高升了,任导你可得记得你的老领导啊。”
“恩?”任鸽适时的惊讶让周建安有办法插话进来:“吴市长亲自下的调令,你现在被调派到a市发展办了。”他矜持的伸出他的手,任鸽立刻打蛇随棍上的紧握住。那贪婪和兴致高昂她觉得自己演得浑然天成。
而周建安的眼底全是对她厌恶,一个文艺中年对于二逼青年的那种不耐烦。
可是任鸽不在乎,她就像终于走向自己棋盘的棋手,激动不可自持的看着裁判长收了自己全部身家当成筹码之后,用颤抖的右手把第一颗黑子放置于棋盘上。早已经顾不得也发现不了自己的双脚已经往这拔不出的沼泽地里越陷入越深。
如果,她想要是如果麦苗不在这里的话,她一定会更加全情投入。
但是任鸽爱的麦苗,就不是个那么容易放弃的人。不然她也不会在任鸽换了工作的第二天傍晚就把任鸽堵在家门口让她没有办法逃掉。
当时任鸽正在想如何才能顺利的拍周建安的马屁,她觉得周建安这人看谁都不阴不阳的,而自己刚到那办公室一天就碰了无数软钉子,她一定得改变这现状才行。大约是因为想得太过用心,让麦苗在她面前站了半天,她都没有发现。直到麦苗不得已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她才看到麦苗,脱口而出那句:“苗苗”差点让本来装出一副冷酷到底的麦苗软在一边。麦苗已经记不得,从华藏寺以后,她还有没有这么充满真情实意的这么叫过自己。
为了求得一个答案,麦苗压抑住在内心滔天的大浪,平静的对任鸽道:“我找你有事。”
“你说。”任鸽只好把钥匙抓在掌心里把玩,却从头到尾都不敢看她的眼睛。真是难为麦苗了,昨天蒋雨的那出戏要是自己是麦苗的话,早就拿着大刀砍人了,她只好岔开话题又问:“吴用呢?”
麦苗无视了任鸽的问题,径直抓着任鸽的手腕把她往电梯里推。要不是任鸽没挣扎,甚至身体语言过于温驯,那样子确实挺像两个为了钱财争吵的不共戴天的仇人,可这超低的大气压还是惹得同部电梯里的住户都惴惴不安。
到了一楼,麦苗才讲:“出去说。”
任鸽站在单元门口有些迟疑。她知道这城市的无数角落里都安装着监视器把自己和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忠实的记录着,它们被天网连接着,或许在某一天会被吴宜之用权限下载下来,然后研究把玩一番。如果能够选择,最安全的做法当然是在被监视器看到的范围里,她被麦苗呼巴掌,或者与之扭打,麦苗说出这辈子都不会再爱着禽兽的话,最后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这必然让吴宜之觉得特别开心和放心,可是在没有吴宜之的以后呢?
最近任鸽常常做梦,梦到她把吴宜之终于绊倒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正回头向麦苗邀功,想述说她这段所吃的大大小小的苦痛,可麦苗并没有耐心听她讲完这故事,而是举起右手无名指对她说:“你看,这是我的婚戒。我发现,没有你之后,我和吴用生活得特别和谐。如果你想要我幸福,那就请滚出我的生活。”次次她都哭着醒来,觉得自己被遗弃。这种不安层层叠加着,尤其看到麦苗已经被自己逼到神经质的抓着自己的手的时候,再也吐不出一句恶毒的话。毕竟春蚕到死丝方尽的时候,最后吐出来的那束丝绝对不是咏叹调,而是“妈的比”。要是把麦苗困到绝路,最后就算搞死吴宜之又能得到什么?“也罢,也罢”任鸽心中那根弦一时之间如同绷断,她在半黑的傍晚时分大步走出小区,追上麦苗的步伐,盯着她的屁股问:“那我们去哪儿?”
“我来指路,我去拦出租车。”
“坐我的车吧。”这辈子还能放纵几次呢?危险就危险吧。。。。在任鸽关了车门点燃油门用余光瞟着麦苗的侧脸的时候,心里便是这么想的。
a市的黄昏之后半夜以前都极为漂亮,在高高低低的道路上,车流们汇成一道银河一般的车河。只是任鸽和麦苗心里积压着层层叠叠的大事件或者小件事,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聊天。
就任着那油门慢慢的踩,跟着车流,天荒地老的随便去向何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星期一定要改正拖延症的坏习惯
109第108章
在麦苗的“左转”,“右转”,“停车”之间,任鸽把车越开越远,终于在a城特有的绵绵细雨里,麦苗忽然说道:“停。就这儿。”麦苗说道。
任鸽凭着车前大灯,只看到好些石梯,她疑惑的问:“这是哪儿?”
“公墓。”正在解开保险带的麦苗平静的回答道。
“你……你……你,麦苗你又在玩什么?这种时候你带我来公墓?”任鸽无力的把头埋在方向盘上,听见喇叭“叭——”的一下摁出了声音。她羞于承认,就算看上去百毒不侵,自己却真的挺害怕所谓“鬼”和“神”。
麦苗不容狡辩对她讲:“跟我下去。”
“不要。”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麦苗一把抓住任鸽的手。这动作可能在记忆里太熟练,又或许这异域之地太恐怖,任鸽认命的由反手由着她带着,向公墓一角走去。
中国人确实没有傍晚将黑未黑时扫墓的习惯,整个墓园空空荡荡,除了门卫室的灯光,到处一阵阴风阵阵。越过三四层的阶梯,麦苗凭着稀稀落落的路灯,径直走到一个新立的墓碑前。用手轻轻摩挲了一下那墓碑,过了好久才说:“这是我姐姐的墓。”
“你姐姐,你姐姐不是只是失踪吗?”任鸽看着墓碑上那从没见过的清秀照片道:“怎么会有墓,而且在a市?”
麦苗叹了口气:“尸体最近才找到的,做了dna确定是我姐姐。”她有沉默了一会儿:“我们之间已经分开太多年,我不希望她一个人孤单单的留在国外,于是便把她带了回来。知道吗?”
“什么?”
“我一直怀疑我姐姐是吴宜之害死的。”
任鸽不想也不能继续跟着麦苗的思路走下去,只能摇摇头:“或许是你想多了。”
“也许是吧,不过各种证据已经湮灭。”麦苗拍了拍那墓碑:“在这件事上面我已经信命,谁知道我父母的车祸有没有蹊跷地方,只是你……”她迟疑了一下才道:“我今天看到吴宜之的司机来接蒋雨,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就一般关系。”任鸽无法回答,只能这般含糊的说道。
“我只问你这一件事,你必须好好回答我。”麦苗已经受够了任鸽的搪塞:“你到底爱不爱她。”
能说从来没爱过么?任鸽在心里烦乱的回答道,可表面上还是敷衍,永恒的敷衍:“爱不爱的和谈恋爱没什么关系吧。我寂寞她也寂寞,两个单身人士都得了黑夜恐惧症,就在一起。”
“不要骗我。”麦苗转过身紧紧的盯着任鸽:“我今天早上看到吴宜之车牌的车来接她了。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任鸽胡乱的摸了一把被雨打湿的脸,半真半假半逃避的胡诌:“和你这段关系结束之后。我觉得其实两个人的关系open一点没什么不好,她可以和吴宜之在一起,我也可以和其他人在一起,我们并不互相干涉。”
“得了,任鸽,你就不是这样的人。”麦苗的笑声就像刀子:“任鸽,知道为什么我要把你带到这里来吗?因为吴用前两日警告我,他说我再怎么挣扎都没用。他说吴宜之观察着我们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或许不远的前面就有两三辆车在暗中监视我们。我求你告诉我你和蒋雨纠缠不清是不是都是因为吴宜之?”
“是不是我回答了,你就不再管我的事了?”雨越下越大,任鸽心里的烦躁就像月圆之夜波涛汹涌的浪,怎么样都停不下来。她几乎快投降,几乎快骗不下去。
麦苗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任鸽咽了一口口水:“我和蒋雨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紧张到一定程度就会僵直的麦苗紧紧抓住任鸽的衣领:“我就知道没道理的,你没道理会辞去工作到a市。任鸽你到底要什么!”
“到底要什么?”大概是因为公墓怨气太重,任鸽说这话的时候便有些恍惚:“我的愿望很简单,一张舒适的床,一个热水澡,一个有着柔顺头发的你,一个无所事事的下午,以及h城的阳光。我是爱着你。麦苗。”不徐不缓的雨点把任鸽前额的头发淋湿,她像一个身上已经没一个子儿的赌徒一样失神的望着远处的a市:“但这有什么用?苗苗,我爱你并不代表我有能力对你好。我是个凡人,贪婪、无耻而且会随着时间的移动而更加贪婪无耻。不要想阻止我,你也阻止不了我。当日发过的重誓我一字一句没忘,如果非下地狱才能得到你,那我只好把人间变成地狱。”
这句话确实是任鸽的真情实意,麦苗抱住她,狠狠的咬住了她的脖子。
任鸽无法自拔于麦苗的关系,就像她在脖子上贴上巨大的风湿膏以挡住麦苗留下的那个比吻印还狠的咬痕,但所有她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依旧还是会对她暧昧的笑一样。她怎么逃也逃不开,不过还好,麦苗自从于她那一抱之后第二天就离开了a市,似乎是因为吴用?似乎是因为麦家的家族业务?反正欧阳红有眼线,所以任鸽并不担心她而转而所以专心致志的思考,如何才能讨顶头上司周建安的欢心。
其实周建安这人除了跋扈点、疯狂点、贪婪点其实没什么缺点,也就是没什么优点。但对于任鸽来说,有特点就行了。周建安的特点就是喜欢附庸风雅,在热爱完各种名誉博士学位之后,开始进行了特长的培养。任鸽便投其所好的送上了自己收藏已久的哈苏照相机给他试用。
这礼送得实在是礼轻情意重,在某次哈苏的镜头被局长玩弄得想鬼一样之后,他站在一大桥上语重心长的对任鸽说:“小任,在官场混不容易,你不是在电影圈混得好好的,干嘛死活要到体制内来趟这浑水?”
任鸽笑着道:“因为电影圈对我来说已经没挑战了。最近也刚失恋,正好跟着周局长混不是挺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好么?一点都不好?”周建国看起来就像是个诗人,又或许正经历着一场痛苦的恋爱,艰难的摇头:“这里没有自由,甚至没有恋爱的自由。有些时候我还宁愿是个自由职业者。”这句话在潜意识里被任鸽记住了,当她后来查到谁是周建安的女朋友时,也算大吃一惊了一把。
那位居高位的几个活脱脱的在印证着钱钟书的那句话,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
任鸽任劳任怨的干了一个半月之后,终于有机会参加了吴宜之的内部会议。她跟在周建安身后,选了一个最远的位置来观察吴宜之。虽然还并不是那么适应所谓的那些会议,看见吴宜之人模人样的坐在离自己最远的一端,对于端茶递水的女服务员颇有绅士风度的谢谢,就觉得他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伪善的气质。
那长木桌的中间,周建安报着各项数据,任鸽看着在资料上看过的,认识的,不认识的男男女女们勤奋的记着笔记,那样子就像喝了365天的红牛之后的甲亢似的激动。而她自己却在会议前才刚摸出来的小本上乱涂乱画着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没穿越前她最爱干的事情就是这个,完全不用费脑。
直到从计生、经济、农业所有关系民计民生的事情都讨论完一遍后,吴宜之忽然抬头,把笔玩弄于自己的虎口之上,对着一片空气道:“任鸽,你有什么看法?”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这是一件颇不寻常的事情。发展中心的会议,在一般情况下都是周建安用半个小时宣读各种数据,接着吴宜之根据这个数据的趋势给予一两句话的点评,然后此部门的负责人再因此而接受三人或三人以上的讨论。虽然任鸽算有一点名气,可是在a市这也不算个事。就这人却被吴宜之点名提出来询问意见,任鸽看见好些人都在自己的黑色小笔记本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有的甚至还重重的打了一个问号。
她清了清嗓子,扭了扭钢笔:“因为我自己是搞文化产业的,所以也就对这块熟悉。我觉得刚刚的讨论都很深刻,唯独文化这部分太制式了,如果好好的利用,说不定能成为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
托着腮的吴宜之点了点头:“恩,你继续说。”
“我觉得a市电视台和其他频道没什么差别,人家放什么电视剧我们也放什么电视剧,人家弄什么节目我们也弄同类型的节目,这样跟风还是山寨版的,一点都没凸显出权威媒体的作用。”任鸽拿着钢笔,在自己的黑色小本子上戳了几下,带着几丝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狂妄道:“我觉得应该做个吸引眼球的事情,以此提升我们a市的形象。”
吴宜之坐在远远的主席位问道:“比如?”
“比如像国外学习,做一个免费的完全没有广告的电视台怎么样?就像bbc那种,纯公益的电视台。”任鸽这话话音刚落,立刻激起了千层浪,尤其是a市电视台台长惹得气得站起来反对。当着吴宜之的面就指着任鸽的面骂她胡说八道妖言惑众。谁都知道广告收入对于电视台来说是个大头,这什么都不懂的电影圈导演一上来就胡搅蛮缠的乱说一气,她难道会知道a市电视台有多少在职员工嗷嗷待哺,有多少退休职工还等着拿奖金回去买牛奶喂孙子?
场面就一度这么闹哄哄的失控着,待吴宜之敲了好几声桌子,这群人才慢慢安静下来。他保持了一贯托腮的姿势,对一屋子人说:“这建议我保留意见,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然后对着扣指甲的任鸽道:“任鸽你留下,其他人先散会吧。”
110第109章
任鸽第二次坐在吴宜之对面,今天她倒是衣冠楚楚,没有淤青的脸庞和狼狈的样子,却依旧被吴宜之盯得胆寒。她没来由的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表面却装作很是谦卑,她谨慎的问:“吴市长,有什么事需要我做?”
“我对电视台的计划有兴趣。”吴宜之很满足于任鸽的小心翼翼后,便低下头忙于审阅各种没阅读完的材料。见任鸽并没有再他面前一而再的表衷心,有点失望又有点赞许的继续说:“不过这事儿得慢慢来,你先把这个剧本搞成电影。”他扔了一个剧本在任鸽面前:“如果就像你自己所说的那样,能利用舆论把方的说成圆的,那就证明给我看。”吴宜之取下了一直戴着的眼镜,揉了揉鼻梁:“怎么样?怕不怕?”
“信心十足虽然是说不上,但是定是不会亏本的。”任鸽翻开剧本,只看了一页就这么笃定的说。
“我要的不是票房,是大的号召力,号召力懂吗?”吴宜之的一双手在空中挥舞着,政客都很像,都喜欢在空气间画上一个大饼。任鸽定定的看着吴宜之,忽然觉得,就算自己不推波助澜的把吴宜之往那万劫不复的方向推,他自己也会寻到一模一样的道路。三秒五秒的失焦之后,她郑重的对吴宜之点头。表情深刻的呈现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样儿,差点就上去握手加以身相许:“我一定不辜负吴市长对我的期许。”
“好。”吴宜之并没有特别激动,而是换了个姿势也就换了个话题:“对了。”他敲了敲茶杯盖:“你想想还有什么没汇报的?”他盯着任鸽,表情就像那泡了太久的茶叶,微笑里的意味让人一尝就觉得发腻、发苦。
任鸽不动声色:“应该是没有了。”
“我喜欢给年轻人机会,但是每个人的配额度也就那么一两次,要珍惜啊。”吴宜之的表情和声音都一样,平铺直叙就像一只玩弄濒死老鼠的猫。
虽不到面如死灰但表情也快腐败的任鸽只好如实回答:“上个星期我和麦苗一起去了趟公墓。”
“公墓,是去看望她姐姐吗?呵呵,你要是再去,记得替我向她姐姐问好,我很想念她呢,尤其和她最后在一起的那一年时光,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吴宜之喜欢假笑,要看他真正的微笑是很难的事情,任鸽就看过只此一次。他的微笑很轻却就像沼气一般的让人很恶心,让任鸽多年之后都会在做噩梦的关口想到这个微笑。任鸽张了张口,却像发不出尖叫声音的鱼。这样子徒劳挣扎的任鸽让吴宜之安心,他盯着任鸽看了一两分钟,满意于她的反应之后终于问她:“麦苗她姐姐的墓碑上有她的照片对吧,你说——”他拉长了音节,揶揄着任鸽:“她和麦苗像不像,我觉得像极了。我还需要提醒你什么吗?
“不用。”任鸽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
吴宜之挥了挥手:“很好,看在你不敢骗我的份上,我给你四个字的忠告‘好好做事’。好了,你出去吧。”
任鸽从会议室出来,口干舌燥可样子却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全身上下都是汗。她躲过同事们好奇的眼光,跌跌撞撞的去地下停车场,几次点火开车差点无法启动。当她开着她的车混入下班的车流的时候,并没有一丝安全感,只觉得a市各处的监视设备都让她无所遁形。
是回家躲在棉被里不出来,就像小时候害怕打雷闪电于是在夏夜也死活要蹲在厚棉被里闷出一声大汗才觉得安全?可现在这无法给任鸽带来丁点安全感。在小区大门口任鸽把车停下,哆哆嗦嗦的抽出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又钻进了车里。这次,她直奔于a市的一家同志酒吧,在半个小时内喝得吐了两三回。
按照酒吧的老板观察,像任鸽这样的客人,向来就不是来喝酒的,更多的是单刀直入的想要“放松”。果然任鸽从卫生间出来之后一屁股坐在吧台上,就对他说:“要一个温柔点的妹子。”
五分钟之后,任鸽醉眼朦胧的看到了阿莱。
“你叫什么名字?”这是任鸽问阿莱的第一句话,她有些好奇的看着这辈子的第一个女客人,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幸好她看起来不凶,似乎也没什么特殊的癖好,表情也没那么邪恶。
“我叫阿莱。”阿莱记得自己是这么回答的。她伸出手想和任鸽握一握,又觉得这样和嫖客握手太奇怪,又尴尬的把手伸出的同时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大概是任鸽心情太过烦乱,只随意的点头讲:“很好,阿莱。”她喝掉第五杯不加冰的威士忌:“能扶我去对面那个饭店吗?我想我喝醉了。”
这是阿莱的第一次坐台经验,她看了看老板,见老板不置可否的点头便跨起任鸽的包,扶起任鸽就往对面的饭店走去。任鸽虽然步伐凌乱,但还不至于东倒西歪,甚至还能在阿莱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偷偷的往四周观察,到底有没人跟踪或者监视自己。
开房、上楼、插卡、任鸽倒在那张死大死大的床上闭着眼睛,她怕一张开眼,能看到的景物都会天翻地覆。直到那一阵的酒劲过去,才摸了个枕头垫在自己脑壳下面。张开眼睛,不欺然的却看到一个裸女站在床的前方,用董存瑞炸碉堡的激动心情视死如归的看着自己。她不禁一时之间脱口而出的是:“你。。。你。。要干吗?”
阿莱用这个别的客人一看就要起鸡皮疙瘩的姿势站了挺久,以为醉醺醺的这位客人会一睁开眼睛就狂野的把自己扑倒在床上,可这客人在临门一脚时候却忽然纯洁的让人发指,她只好硬着头皮先把话讲清楚:“客人你是要做t还是做p,全套1800,半套600。但按照行里的规矩,一般来说你都带我开房了,只能付全套的价格才行了。”
任鸽把被子搂得更紧,十分怕阿莱把自己给强奸了,连连说:“行,一千八就一千八,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她在床上胡乱的捞着,想把阿莱脱在床上的衣服全扔给她,赶紧把随便谁看了都脸红心跳的身体给速速遮住。
“我会很多姿势的。”阿莱并没有接过任鸽扔过来的衣服,表情不带一丝猥亵的犹如一个和风投谈话以便兜售自己创意的小小营业主:“客人你只要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姿势,我肯定能配合。当然太复杂需要道具的就得继续加钱才行。”
有些语塞的任鸽揉了揉绷得自己生疼的太阳穴,声音因为酒精的灌溉而有些嘶哑:“这位姐姐,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我们再说后面的事儿”
这让阿莱十分惋惜,转战女同这一块陌生的处女地的时候她发誓要让自己惨淡的过去成为历史,她的目标变成了“a市女同界最厉害的花魁”。可没想到第一次就遇上一个扭捏的客人。但顾客就是上帝,她只好听话的穿上了内衣、内裤、闪闪发亮的t恤,然后俯卧在任鸽旁边,在她耳垂旁边低吟:“哈尼,这样你满意吗?”
“如果你不叫我哈尼,那你的服务就是一百分。”任鸽摊在大床的右边不想动弹:“我大约半夜三点会离开,看你是想在这儿住一晚还是搭我的车我送你回家,你可以不用和我聊天,我睡睡醒了酒就走。”
阿莱疑惑的看着任鸽,拍了拍她的脸:“可是我还没服务你,怎么就一百分了?难不成你是公安局的卧底?专查我们这些黄赌毒的作案人员?”
性工作者们都不是编了一套凄惨可怜的身世欺骗嫖客的吗?为什么自己遇到这个这么健谈,完全没有心灵受到了巨大创伤的样子?还一副非和她怎么样怎么样才是银货两讫这世界才会正常?任鸽瘪了瘪嘴,极力抖掉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我就是想找个人看着我睡觉而已。”
“怪人。”阿莱叹息了一句,却乖乖的爬到床的左边,不说话,和衣而眠,
第二天早晨,任鸽酒醒的时候,不仅交给了阿莱一千八百元,还特地把她送回她租住的小区,和她挥手道别。上班的时候,她特意留意了后照镜,没什么异常。
一连四天,任鸽都在同一个酒吧找同一个坐台女出台,连程序都是一样。她会先喝两杯酒,然后等着阿莱磨磨蹭蹭的把该挣的外快挣完之后,再和她在同一时间离开。
接着她们就会到同一家酒店的同一个房间,任鸽会一进屋就洗澡、然后改吴宜之给她的本子,而阿莱则戴上耳机看电视的不同频道。最后在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大家再一起睡觉,睡觉的时候甚至连被子都不是同一床。
“喂,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就是个怪人?”在第五天一早,任鸽起床刷牙洗脸把私人内务整理完毕看着慢条斯理穿衣服的阿莱的时候,阿莱忽然问她:“难道你对我就一点想法都没有?昨天我穿的内衣可是维多利亚的秘密,专门托人从美国代购的,我在你面前走了三四圈,你当我是透明,你到底是爱男人还是爱女人啊?”
任鸽指着报纸逐目的读,读到一个段落才抬起头看阿莱,回答道:“爱女人。”
“那你为什么买了我的台,又不和我上床?”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个女人粗线。
111第110章
“买了台就必须上床?你这服务质量太好了,但属于捆绑销售,我只是买你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爱干嘛都行啊,所以我就爱纯睡觉,以保持我如睡莲一般的高风亮节,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任鸽不为所动的吃完饭店提供的早餐,在报纸上轻轻的用红笔划上一条线。和阿莱混熟之后,任鸽觉得每晚花钱买个安稳的睡眠其实挺好,她自从和麦苗分手后做的噩梦也没再做了,时时印在脑海里吴宜之的那渗人微笑也淡了。她觉得大约阿莱每次睡觉前都有涂褪黑素的习惯吧。想到这儿,任鸽看了一眼手表道:“行了,走了,我送你回家。”接着把那张报纸扔进包里。在关门的时候任鸽看着欲言又止的阿莱,心想不知道吴宜之吃不吃自己这套,夜夜笙歌的和性工作者搅和在一起,也没再比这私生活更精彩的事情了。。哎。。
阿莱对于任鸽的答非所问有些沮丧,她昨天还和姐妹讨论这个问题,如果一个恩客仅仅买钟和自己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到底是什么意思?有浪漫主义情怀的妹子说,这简直就是言情的开头,男主角冷着一张脸只为了拉身处深渊的女主角一把,却又不想伤害她的自尊心,所以就这样一夜一夜的买下她的时间,只为了照顾宠物一样的照顾她,阿莱反驳,客人是个女的,谢谢,浪漫主义情怀妹子说他妈的不都一样;有现实主义的妹子说,你管她和你上不上,只要给钱,赚多少钱一晚就一晚,一点都不吃亏你纠结个啥,阿莱面有难色的表示,这恩客表示反正大家都不上床,能不能打个六点六折,六六大顺什么的。现实主义的妹子说让丫去死好了。反正,讨论了一整个白天,都没有真正的结果。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干什么的,为什么总是心事重重的连性欲都没有,但她却实打实的对任鸽产生了兴趣。阿莱本想在这段不长不短的回家路程里问她是单身还是有家室,是不是一点性经验都没有,她却恍兮惚兮的开着车在路过某一个小区的门口,被一辆白色轿车逼到了死角,差点就出了擦撞事故。
“操。”任鸽熄火开门关门,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两名气势汹汹的女人又逃一般的开车门关车门。虽然她已经够眼疾手快了,可是画着大浓妆的一女的比她还快,任鸽还没来得及锁门,那人就先一步坐上了车。一上来就当着阿莱的面推了任鸽的头一把:“逃什么逃,现在知道逃了。”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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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