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gl]穿越肉文女配之官人你要 作者:于一画
正文 第31节
[gl]穿越肉文女配之官人你要 作者:于一画
第31节
她在某个有那么一点点清醒的片刻,想挣脱这甜蜜的负荷,要和任鸽“好好谈谈”。可是她的嘴唇才离开任鸽嘴巴一厘米,刚溢出一丝樱啼,便换来更加狂热的吻。甚至任鸽抱她的力度都这么绝无仅有,就像要把她镶嵌于自己肋骨之中。这不由得让她想到《圣经》著名的那个故事,如果说夏娃是亚当的肋骨制造的。那一个夏娃要再造出另一个夏娃,那绝非损失一条肋骨那么简单。那得生生的分出半颗心,才能爱上、恋上、从无到有的从生到死。她只想留在这一刻,直到永远。
白小慢陪着麦苗来找任鸽,只是因为欧阳红讲出任鸽所谓的“大计划”时候,麦苗的脸除了苍白得像a4纸一样没了别的颜色,差点就撅了过去。连在家写悔过书的欧阳红都对于白小慢要陪麦苗去a市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做法。甚至白小慢要离开的早晨,还特地翻箱倒柜的找出一罐藏红花递给白小慢:“这是安神的,你要注意,别让那两在家里就打起来了。这回麦苗真的是气得不轻。”
是啊,白小慢站在一旁看着两纠缠不清的人不停翻白眼——欧阳红还真说对了,是会打架,但是是妖精打架。她简直无法置信刚刚还站在身边赌咒发誓看到任鸽就把这货打翻在地,用绳子捆巴捆巴直接带回h城的麦苗,现在小鸟依人的被明显喝醉了的任鸽强泡。。。她见任鸽的动作越来越限制级,手更是已经抚上了麦苗的胸部。只好无可奈何的捡起任鸽遗落在地上的钥匙,体贴的打开门。对着还被任鸽抱得紧紧的麦苗做了一个拜拜的动作,就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所谓小别胜新婚,任鸽这一出死皮赖脸的举动,果然与欧阳红的招数一模一样。白小慢想到这里,不禁深深的觉着,她从心到身都想念自家的欧阳红了。
哎,做姐妹的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上计程车前,她看了一眼隐在树里看不清真身的住宅楼,心里这么说。
任鸽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知道现在几点,也不知道几时。更不记得是怎么进家门的。她只记得她又梦见麦苗了。就像从到a市开始做的每一个噩梦一样。麦苗和她总是翻滚在床上,她也总是会很轻而易举的让麦苗激动起来。所以她就可以肆意的亲吻麦苗的唇、双峰、腿。然后脱掉麦苗那让人腹诽的牛仔裤,妈的为什么她总是喜欢那一条牛仔裤,买了那么多条裤子还是要穿一样的牛仔裤?再接下来,脑海里的梦境成了片段:挂在麦苗大腿处的内裤,她舔吸的稠湿的气息、手指被包裹住的律动、麦苗或深或浅的呓语、她永远都说得很含糊的山盟海誓。
为什么每一次心情不好的过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梦见麦苗?她不腻自己也腻了。任鸽走下床,低下头看自己什么都没穿的样子,觉得这春梦也算做得彻底,还带脱衣服的,甚至连毛都还是湿的。
她自嘲般的笑了笑,想说千万不能再做春梦了。要是肾不好的话,连拿枪都会抖。又觉得周建安真是不会挑人,选了个杀手连自杀都不行,还杀人。
“你笑什么?”任鸽正想得兴起,冷不丁的听到书房门口的声音,以为是幻觉,吓得出了一声冷汗。可那幻觉走近,头发湿湿的看着她又问了一次:“你在笑什么?”
一般情况下,任鸽都是一个对别人十分体贴的人,不管你问她姓名还是性取向,她都会有商有量的能抹过去就抹过去。可在这情况下她对自己女朋友,不,前女友居然慌了,劈头盖脸的第一句就是:“你为什么在这里?”
麦苗没想到这人变脸程度之快,当然反唇相驳:“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欧阳红呢!我不是让她好好照顾你!你他妈跑这里来干嘛?”这种典型的“当初求种贱如狗,如今撸完嫌人丑”的作风彰显着任鸽的嚣张:“你到这里来干嘛。”她大力的打了一下床,那些内裤、bra和撕烂的t恤证明着刚刚火一般的热情也对比出现在任鸽的冷漠。
任鸽穿上衣服,表情就像个大彻大悟再也不419的衰人,跌坐在单人沙发里,过了半响才说出一句话:“你怎么就不放过我呢,麦苗。”
作者有话要说:一场欧冠把我精力耗尽。。。。
131第130章
根据海蒂性学报道,一般的女性性交之后,如果伴侣继续用动□抚或缠绵,会达到杠杠的五分好感度。而像任鸽这种做完之后呼呼大睡,睡醒还不认为就是春梦了无痕,接着还敢大放厥词的人得到的结果就是。。。又一巴掌。
虽然任鸽被麦苗甩巴掌也不是一次两次,每一次有好的结果或者不好的。但力道这么大,打得她眼冒金星的还真就这一回。
“你太让我失望了。”打人的人比被打的还虚弱,麦苗缓缓的蹲在沙发边上,五个小时之前剧烈的床上运动让她的伤口隐隐作痛,而更疼的还在右心房处。谁会相信在自己高潮处坚定说:“我爱你。”的人清醒后冷漠成这个德性。她望着呆滞的捧着自己脸不发一言的任鸽:“你很怕见到我?”
怕么?任鸽问自己?
怕。怕得快尿出来了,任鸽在心里这么回答。这不仅仅单单因为麦苗在a市会让任鸽分心,一会儿担心她的安全一会儿担心不管是吴宜之害死周建安把她当成人质的问题。而就是单纯的怕。
为什么?
就像做了一件很不得了铁定会出包的事儿的小孩儿,任鸽甚至永远希望麦苗不会知道吴用死了。作为一个死了只兔子都会伤心的麦苗,就算她和吴用的关系再怎么不和睦,一听到他们一家子人就这么命丧黄泉一定也会长吁短叹一番。然后呢?然后真正的侩子手还能装作根本就没她事儿那般安慰麦苗,说什么一切都是意外,最后再亲吻她的头发说,凡是要看到好的方面,你看这样我们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这让她觉得自己十分恶心。
任鸽觉得她和麦苗的幸福踩在枉死的莎曼莎和她小孩儿的尸首上。而她还能心安理得的看着麦苗爱一个凶手,这对麦苗来说不公平。可能说么?当然不行。如果麦苗知道真相,已经无关原谅不原谅和爱不爱了。任鸽想麦苗大约也会觉得恶心,怎么和这么无耻的人交往过?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把枪和那张写着48小时内干掉蒋雨的纸条,她自认既然已经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那真的不能再拖一个人下水了。
所以她摸着滚烫发胀的右边脸颊,吸了口气道:“我不是怕见到你,我是怕这种意外。毕竟你是有家室的人。所以这事儿就当是意外处理,我们都忘了吧。”这“家室”两字倒是加了逻辑重音,可任鸽却知道,这词早在昨天上午就变成了莫须有的名词。
“又是一个笑话。”麦苗几乎复制了任鸽好整以暇的语气:“上次在另一个房间,你和我□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这句话?现在补上这句,你那从来都不见的道德感出现得是不是有点晚啊?”
麦苗说到这个让任鸽更加气短,任鸽苦笑了一下道:“上一次就当成我安慰在荒唐的婚姻制度下的婚内妇女,可是现在不一样,我有女朋友了。”
这人的g点和怒点都是不能猛戳的。g点一直戳会造成失水过多得洗床单和邻居敲门敲窗子敲天花板的困扰;而一直戳怒点,比如任鸽强调自己有女朋友这事儿,顿时就让麦苗抓狂。麦苗想起任鸽一张又一张和不同女人的照片,简直是潜意识的拱紧了背,音调都颤着:“我只问一遍,真的还是假的。”麦苗加重了语气也不得已的加重了鼻音:“别和我耍花招,任鸽。你那些把戏我看厌烦了,我早就不吃这套了,好好说话。”
“我一直都在好好说话。”任鸽回答得理所当然:“不然我为什么躲着你。”她摊着手,表情是不可一世的玩世不恭:“麦苗,你我都是看得穿的人,也都明白在刀尖上舔血过活的人常常得抱团才能生活。我爱上了别人不是偶发事件,那是必然。你想想看,我这个人要是真的那么爱的话,会放心把你交给欧阳红照顾,自己留在a市到现在?我是没有脸见你,以为距离会产生真正的距离。”任鸽不想自己可能的临终宣言是这么个拙劣的谎言,却不得不接受命运就是这般的戏弄自己:“我爱上吴宜之的女朋友了。对不起,麦苗,我们彻底完了。”
麦苗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不对,这一切都不对。刚刚你在床上明明表现得那么。。。说的那些难道都是假话?任鸽!”麦苗第一次主动的摔了除了杯子以外的其他物品——一个遥控器:“我知道你想怎么样。欧阳红已经告诉我了你那所谓的计划。我不许你做那么荒唐的事情。我们可以逃,我们可以躲在任何我们想躲的角落。不要再玩这一套了好不好?”
任鸽看着麦苗,细细的研究她下巴到脖子的弧度,想着如果她还有明天还能看到太阳,那楼下的邻居肯定得找她抗议,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摔东西吵架玩?可是她觉得她有明天的可能性只有一半的几率,所以可以毫无顾忌的说话伤人。就像病入膏肓的人在死之前都喜欢作一样,也就是徒劳的想在自己珍惜的人身上留下更深的痕迹,让他们忘记她的时候更慢一点。她说出的话如同刀子,扎实的扎在麦苗身上:“我早就放弃那天杀的计划了,你可以问欧阳红,你回h城之后,我有和她联系几次?现在还守在这a市,我只为了蒋雨。对不起苗苗,我们之间来不及了。”
时间要是走得够慢的话,可以精确的观察到在任鸽和麦苗身边流动的空气中都充满了让人窒息的绝望。麦苗泡在水里太久快虚脱的影子般的张开嘴,又闭上。她等待着任鸽像以前每次和她吵架吵到□处,说了一句要人命的话之后,往厨房转两圈回来,又讨打似的凑到她跟前说:“对不起,刚刚我说错了,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最后磕磕绊绊的重归于好。她给了任鸽这个时间缓冲,而任鸽也有说“对不起”,却只是告知她已经爱上别人,之后就把头埋在双手之中,决意不收回说出的话。
“任鸽,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麦苗自连站都站得有些虚弱和不稳,像一个白痴一样的千山万水的来,是要阻止任鸽做出伤害自己的傻事。到了现场发现事实和自己想象的千差万别,她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才会得到这个这么离谱的答案。
而始作俑者依旧坐着,不言不语,就像三千年前她就一直坐在这里看着时间长河一般。当麦苗啜泣着几次穿错衣服的时候,她也难过且拼了命才能阻止自己把她紧抱住说管他妈的一切去死的念头,直到听到门咔嚓一声被轻轻关上,才敢擦掉不小心流下的泪珠。抽了抽鼻子。
八点四十五分,还有十五分钟蒋雨就会起床,她得干净利落的收拾好心情给蒋雨打电话。
白小慢百无聊赖的在饭店和欧阳红用手机face ti。欧阳红自从白小慢离开就表现得十分像个老妈子,连菜市场的萝卜涨了两毛都要和她分享。谢绝了和欧阳红关于h市鱼类肉类的估价之后,白小慢就像个专业八卦杂志记者那般开始猜测着从昨晚到今天早晨,任鸽和麦苗到底做了多少次?“黄赌毒”话题也一向是黑道大姐的最爱,欧阳红也积极的开始发言,但一开口就是鄙夷任鸽的体力,且对麦苗的伤势表示怀疑,估算那两人一晚上有一次已经是很不得了的事情了,哪儿像自己,向来以一夜七次郎著称。
要不是门口时断时续的敲门声的打扰,白小慢和欧阳红的聊天一定会发展到下三路去,毕竟欧阳红已经正经的要求希望观看今天白小慢穿的是什么样式的内裤了。虽然这本不该出现的敲门声打扰了两人的好时光,但白小慢还是好脾气的对欧阳红飞吻说五分钟再说,再匆匆忙忙开门。当赫然见到的是憔悴的麦苗,她有些讶然。
以昨天白小慢的观察,像色狼一般扑上去的任鸽和像小媳妇儿一样扭捏的麦苗的结局不外乎两种。第一种要么是麦苗甜蜜的拖着任鸽的手,不停的给自己作揖说昨天的事情太不好意思,为了以表歉意双手奉上购物卡随便刷,任鸽随便蹂躏;第二种要么是麦苗别扭着,不发一言的走在任鸽前面,而任鸽那人就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后面。她没想到她开门看到的只有麦苗一人,而且一双眼睛红得可怕,这要不是难过到一定程度也哭不出这效果。
“任鸽呢?”白小慢嘴里还是忍不住的问,眼睛则往门外看去,外面除了麦苗,就剩下一条饭店独有的,长长的,什么都没有的走廊了。
“任鸽?”麦苗艰难的笑了一下,那句“任鸽是谁”还含在嘴里就一个踉跄,昏倒在白小慢的面前。
“这又是在闹哪一出?!”白小慢的声音响彻天宇,可任鸽却听不到。
因为在同一时间,任鸽洗脸刷牙之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整装待发的正拨打着蒋雨的电话。响了好多声才有人接听,第一句就是:“任鸽吗?”
“是我。”任鸽从对面的电视屏幕里看见自己,发现自己表情严肃的近乎于滑稽,于是刻意扬起嘴边的微笑:“等我的电话等很久了?”
“当然,你的电话一来,也就是说明周建安把一切都办妥了,你可以送我走了。”
“你点名要周建安让我送你的?”
“对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峦声同学的霸王票喂养,威武~~
藏红花泡水还蛮好喝的,好想介绍给苗苗同学,解决心烦意乱的问题。
132第131章
任鸽抓着电话,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局由自己设。而网住的人显而易见的只有自己一个,她把手机拿得挺远的叹了一口气后才拿近:“机票、护照等等一切有没搞定?”
“恩。都弄好,从a市到哥本哈根的。”蒋雨看着网上的订票系统说到。
盯了一眼手中的平板电脑,任鸽沉吟了一下:“赶紧改成去c市到阿姆斯特丹吧。今天下午的飞机,免得夜长梦多。
“需要这么赶?”
“必须要。我现在就到你住处接你出发。”
也许是因为刚刚麦苗的离开带走了一小分队监视任鸽的人。反正任鸽下楼上车从后视镜看到的也就才两部车。任鸽想,周建安和吴宜之还真是两个类型的人。如果吴宜之要跟踪她,那必然会做到万分小心,让她察觉不出太多异状,而周建安绝不一样,就像现在,她从后视镜里能看到监视她的人还在和她摆手打招呼,意思特别明显的告诉她,我们就是跟踪你,怎样。
她熟练的拨通了周建安的号码,没等周建安讲话便问:“你找这么多人跟着我是围观我杀人的么?”
周建安的笑声从任鸽的电话听筒里传来,里面有绝对的不怀好意:“当然不是,只是怕你中途出岔子。要是出了叉子,我也不好对吴市长交代。”这意思是要是吴宜之回来的时候任鸽还没行动,她就等着倒血霉?
任鸽也懒得问,对于周建安来说,对于任鸽的耐心就只有“如果你不怎么样,我就杀掉你”的几颗。她只能略带嘲讽的对周建安答道:“如果你怕我出岔子,那这事儿就不要让我做。这段时间里我希望能有个相对的自由,你当蒋雨是傻子,我在前面开车,后面跟了五六辆貌似警方用车的玩意儿。有他妈的像嫌疑犯的傻逼吗?蒋雨一看不对劲,立刻就给吴宜之一个电话。吴宜之这种人精难道会不知道你想干吗?你要我做事,就绝对的相信我。不然把蒋雨哄不出来,大家就都不好看。”她抠着方向盘上的真皮皮孔,心底的乌云黑压压的一片,讲话也失去了以前装了又装的斯文。
再过三五秒,电话就挂了。据以前发展办的妹子云云,要是谁被周局挂电话就等着爆菊吧。任鸽摸了摸自己菊花,想着生死都能置之度外了,还怕暴菊?三五分钟之后,那两辆载着一众周建安亲军的黑车喷了几口青烟,踩着油门开走了。
任鸽坐在车上低着头的看着手表里的分针风风骚骚的走了十五分钟,才小心翼翼的点火。可她并没注意到,在她后面的后面还龟缩着一辆蓝色小轿车亦步亦趋的跟着。虽然她向来很是微言慎行,但是现在的任鸽被太多事情和情绪给绕得不厌其烦,时时刻刻都想对着任何人说“自己好苦”。连递给物业停车卡时,物业循例对她说了句:“早上好。”她都能笑着充满不屑的禅意的随口回了句:“好不好只有天知道。”才轰了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这句话冥冥之中她也算是说对,毕竟她和保安以及后面那辆蓝色小轿车里的人都不知道,这是任鸽在这个小区进去的最后一次。至此之后,她再也没能回来过这里。
蒋雨见到任鸽的时候,任鸽只说了三句话:第一句:“把你行李全扔了”,于是乎蒋雨垒了数个爱马仕的包就这们被抛弃了;第二句:“有多少现金?”任鸽听了蒋雨讲了一个数字之后点了点头,环顾了周围一圈讲了第三句:“走,赶紧走。”
一直到过了a市的高速公路收费站,任鸽都紧紧闭着嘴巴,像从来就不善于交谈。任着收音机里无聊的音乐节目主持人讲着十分不好笑冷笑话和根本没有卖点的广告。倒是蒋雨先忍不住关了收音机,把头微微侧过去看着任鸽问:“今天的你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严肃得有点过分了。”
任鸽左手抓着方向盘,看了一眼控制台中央的车载gps看似避重就轻的闪过了蒋雨的问题,而是自己开了一个话题问道:“你在国外许多年了吧。有没跟着鬼子学习过特殊的技能?我知道外国小朋友从小就跟着父母狩猎,有些枪法可是超厉害。你可是住巴伐利亚地区,会开枪吧?”
蒋雨点了点头,不知道任鸽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玩儿是玩儿过,但是枪法不太好。差点把一男人当鹿给崩了。”她说到这儿,就见着任鸽的手一斜,差点和另一车道的小车相撞,忙道:“唉唉唉,你在干嘛,注意力集中,注意力集中。”见任鸽默默鼻子表示是不小心,才继续说:“要说枪法好,还是数我儿子那种天天泡在森林里的小孩儿才是。你知道吗,他。。”女人,不管何时何地,前面有什么看不见尽头的困难,只要一谈到自己的小孩儿,不管客观环境是不是枪林弹雨都能立刻投入这个题目,兴致勃勃的准备赞美那些小不点一番。
“行了。”任鸽赶紧止住话题,她可不想一整个开车时间都用来讲蒋雨她家的熊孩子的感人事迹。她用右手指了指蒋雨面前的抽屉:“我只是要知道你会用枪这件事而已,拉开那抽屉,里面有一个东西,你看看。”
使劲的拉开那个抽屉,蒋雨数了数里面叠巴叠巴放着的东西:一个ipad、一盒烟、一瓶农夫山泉和一个盒子。她伸手取出那个盒子,对任鸽扬了一扬问:“就是这个?”
任鸽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打开它。”她并不专注的看着车窗外的情况,更多的是观察蒋雨的表情。
好像每个人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都一样,先是疑惑、接着惊讶、最后惴惴不安的举着那张纸条口齿不清:“谁要杀掉我?”
“还有谁?”任鸽看了一眼路牌:“很怕?”
等了几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蒋雨才摇了摇头:“不会,如果你真的要杀我,早在没离开a市的时候你就动手了,也不会劳神费力的跑这么一趟c城了。”
看来不仅当政治家背后的妻子需要绝对的判断力,连情妇都这么冷静稳重。任鸽到这境地有些羡慕吴宜之,喜欢的女人不仅个个蛇蝎,而且个个心理强大。任鸽点头之后便不再和蒋雨说话,专心致志的用警察必定会逮的速度风驰电掣的向c城奔去。
后来根据蒋雨的讲法,当时蒋雨其实在掂量这只手枪的时候有想过要不要一枪把任鸽给毙了再逃窜到国外。任鸽问她后来为什么又没有这么做。蒋雨道:“一想到这辈子就这么逃窜下去,没有尽头,也就不愿意了。”
这时任鸽才告诉她,其实枪里面当时根本就没有子弹,她只是为了试看看蒋雨会怎么做,值不值得为她这么冒险。不过这句话她倒是等到麦苗去上洗手间的时候才说的。对于麦苗来讲“蒋雨”这个名字,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是一个敏感词,就算她们在这么多年后在柏林相遇,她还是觉得心里堵堵的,十分不痛快。这大概因为和任鸽在周建安逼着她杀蒋雨时做的决定有关。
按理说如果已经买了晚上九点的机票,那下午六点再去饭店入住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可是任鸽执意这么做,甚至还示意必须用蒋雨的身份证登记。
接着任鸽很奇怪的按住手表,站在房间的中央对蒋雨说:“好了,现在你还有十五分钟时间用这把手枪把我打成重伤,接着用半个小时的时间到达机场,安检需要十五分钟。吴宜之的航班会在a市军用机场落地,稍事休息九点十五分再去昆明。按照吴宜之的习惯会在那段期间见上周建安和他老婆一面。等他想到你,你已经在c城上空了。”
蒋雨见任鸽递过来的枪,迟疑的问:“为什么要把你打成重伤?”
“很简单。”任鸽叹了口气:“我还得在a市混下去,得洗脱我放走你的嫌疑。”接着站着、躺着换了好几个姿势,从衣柜下方到化妆台上,最后移于安乐椅旁才咽了好几口唾沫,面对乌黑的枪筒说:“记得打腰部以下,最好不要把我打成半身不遂。开枪吧。”
大概蒋雨以前打过的也就是可乐罐、标靶。最最高级也就是活蹦乱跳没神经的兔子或者面积大不会呻吟的野鹿。这开枪射人还是头一遭。她比划了好久都没找到感觉和方向,到最后甚至脚一跺眯着眼睛就准备射击。
蒋雨举着枪不靠谱的样子惊得任鸽连连喊停,从那安乐椅上摔下来不说,而且紧张得脑门上全浸得是冷汗:“不行不行,我得把我遗言说了,免得你等下打得我不能生还,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停了两秒,抓了抓脸颊:“如果我被你打死了。等这阵风波平息之后,你得托个信给我女朋友,不,前女友,我爱她。”蒋雨点了点头,知道她讲的是以前住在隔壁的麦苗,随即又用双手抬起那把手枪。任鸽又举起手:“罢了,罢了,不要告诉她,徒增什么念想,开枪,开枪。”
“哎,你这人到底有完没完啊。”蒋雨端着枪比划,却忘了保险栓就早就已经拉下。只听见“啪”的一声,子弹带着风直直向任鸽飞去,打穿了她右边大腿。一阵沉默之后是狂风骤雨般巨痛向任鸽袭来。
看着蒋雨惊慌失措的脸,任鸽咬着牙道:“还不赶紧跑。”这根本就不按剧本出演的戏码是在闹哪样,难道这人不知道大腿有股动脉吗?研究了两小时的人体解剖图就被蒋雨这么乱搞。她咬着牙想骂娘,却不知不觉的失去了力气。
“我不是故意的!”蒋雨还想过来扶她,却被任鸽用最后那点精力做出的严厉眼神制止住。
“还不快滚。”似乎任鸽也就只吐得出这句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一发子弹~~~
133第132章
听着蒋雨惊慌失措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任鸽这才忍不住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那疼得受不了的呻吟才从嘴里溢出。根据任鸽行前估算,当时他们住在饭店的第七层,就算从楼梯奔跑下楼也只需要45秒。满打满算三分钟之后她就可以打112要求救护车来护航了。当然,如果遇上那种晚上六七点的堵车,离医院十分钟的步行距离都怎么着都到不了医院的情况,那就是自己太衰,必须得死,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忍着巨痛,任鸽把早早扔于一旁备用的浴巾裹住自己的右腿,看着流量早就超过c的那滩血,她有些恍惚,也有些冷。而手边的手机在倒数的同时还在震动,屏幕上的白小慢的号码正张牙舞爪的闪烁着。她静静的看着手机屏幕,觉着三星的屏幕也做得没比苹果差多少。那黑色背景下的倒数计时终于迈入了60的大关,可白小慢不知道在发什么疯,还在持续不断的拨打。任鸽想,难道她和白小慢心有灵犀?白小慢知道她正大步往着生死关头迈进?原来自己和白小慢才是真爱?
任鸽头抵在靠背上,手举着手机,不知所云的把玩,就是没接白小慢的电话。虽然心里真他妈的想和白小慢聊聊,讲讲白小慢以后的从影之路的规划:比如电视剧就别接了,大笔要靠着上床上位的新人,你要给人家留点活路,电影也就先接小清新女性意识抬头的片子,又正三观人家还会叫你x爷,白爷?听起来不错,挺攻的。还有还有,白小慢,大家好久不见,你他妈的怎么知道我号码,果然欧阳红是个妻管严?对了白小慢,你知不知道最近我和麦苗又来了一发,结果我还把人骂了一顿,我真他妈的禽兽不如。
果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其眼神也暗淡。
这时,从隙着缝的门口,一个穿着红衣的身影挤了进来,高跟鞋清脆的敲着木地板。任鸽抬起头,瞳孔闪耀不解的光,她的声音因为血流过多而有些迟缓,但还算清晰,虽然自己听起来有些怪异的迟缓,却还是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莱也想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自从那日吴用威胁任鸽开始,阿莱就觉得做什么事情都焦躁不安,连刘旺大饭店的东家来照顾她生意,她按摩的时候都心不在焉,对人的勾引置若罔闻。要知道业界都传说如果把刘旺的东家照顾好了,那小费可不止成千上万。连一起坐台的好姐妹都讽刺她被猪油蒙了心,还真对恩客动真情?
恩客?任鸽到底算不算她的恩客?连她自己都难以鉴定。如果要从上床算起的话,自己勾引她不下数十次,她最过火那次也就摸摸亲亲,那她还真不算自己的恩客。但真情,她倒是爽快的承认,确实动了。虽然这爱情的基础是因为她总觉得她欠任鸽的。
阿莱总想一件事,要是自己当初没和吴用沉沦一气,拍了任鸽的看似□的玩意儿,那任鸽也不会陷入吴用这歹人的全套,至少不会处处涉险。可她并不知道,在任鸽看来有些事总是那么一环扣着一环的发生,所以她从来没怪过阿莱。可阿莱不这么觉得,她想帮助任鸽。
尤其在任鸽被吴用再一次威胁之后。
可是怎么做才能保护她?阿莱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直到自己弟弟回家快意的和她提起吴用居然出了车祸,一家人都死于非命的时候,她便笃定在吴用背后有一只幕后更大更有权力的黑手。而任鸽的性命危在旦夕。她想都没想就和龙虎豹夜总会请了一个星期假,在暗处守着,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任鸽。
甚至从a市一直跟到c城,甚至从蒋雨和任鸽入住这家饭店处。其实刚刚开始她还是觉得颇为尴尬的。在阿莱看来,和女人开房对于任鸽来说不外乎就是为了做那档事。但她还是不放心,咬牙刷了自己的卡,要了隔壁那间。才刚刚进房,就听到不太明显的一个像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接着又听见有人在隔壁有人狂奔而出,她忙出门探究只看到一个背影,似乎有些像和任鸽一起进房间的女人。而旁边的门居然那么不小心的没关。
这一切的状况都有些诡异,阿莱挣扎了好一阵,还是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和担心,走进了隔壁房间,看到的是坐在血泊里的任鸽。
“你怎么在这里?”任鸽眼里没被杀之人的悲愤,更多的是疑惑。
阿莱倒是很想反问——你怎么会中枪,难道是因为色胆太足想强奸那女人,人家就给了你一枪子儿?但她蹲在血腥气太足的地方心智已经紊乱,也没了心思吐槽或者开所谓的玩笑。只哆哆嗦嗦的掏出电话要拨112,却被越来越虚弱的任鸽抬手阻止:“等会儿,还没三分钟。”
“那我报警。我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子。”
任鸽看似紧其实松的抓着阿莱的衣摆:“也不许报警,我求你,不能报警。”她嘴唇已经开始褪色泛紫,心中却还能骂娘,为什么别人在集市中心杀个人都能快到斩乱麻,而自己被杀还得在要死不死之前解决这么多千丝万缕的破事。当手机上的倒数秒针终于“叮叮叮”的响起的时候,她才喘着粗气对阿莱说:“叫112,记得如果有警察问我怎么中枪的,你一定要说不知道。其他事情等我来应付。”大概觉得这句自己说得太笃定,她便又黑色幽默的多加了一句:“当然。。。。如果我死了,也就不用再应付了。”
面对这怪异的求助者,阿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依她言,拨了112的求救电话。
不过这晚唯一幸运的事情是任鸽把酒店地址选得很完美,救护车只花了五分钟就到了楼下。算了下抬她下楼的时间,一共八分钟。
白小慢坐在床头百无聊赖的翻着电视频道。她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夜风吹过,a市温柔的夜已经像一张毯子那般围了过来。她想着本来一早打算去看a市数一数二的夜景,明天或者后天便转道回h城的计划因为任鸽的奇葩行为泡汤,就恨不得现在找到任鸽咬任鸽两口。
她看了一眼放在麦苗那头的午饭和晚饭,还是一口都没动过。从麦苗一进门开始的恸哭着说完上一夜的遭遇之后,就再也没说过第二句话。好像此生心愿就是和墙壁有机的融为一体,成为某饭店的一大观景特色。
“苗苗,吃两口吧。”她第二十三次说这句同样的话。
而麦苗则第二十四次的撑出一抹笑道:“我不是很饿。”又没了声息。
一看到麦苗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就挺想把任鸽的心掰开来研究研究,看看是不是肉长的。明明一见面就啃,啃得比谁都有劲。第二天一早连裤子都没穿就能翻脸,这不是人品差到没有底线是什么?不要说麦苗受不了,要是自己早就拿刀砍她了。一想到这儿,她就一阵烦躁,按着手机上的拼音问一直在线的欧阳红:查到她在哪儿没?
欧阳红一直显示在输入,可是白小慢这边却没看到半毛汉字,等了好久那边才挤出一句话:奇怪,怎么卫星追踪到她在c城。
“c城?”白小慢皱了皱眉头,继续在手机上划了起来:你继续找具体位置,我再给她电话。一定要找到她当面对质。就算是分手也不是这般不清不楚的,她欠麦苗的我就要找她给讨回来,不给,我就砍死她。
身处h城的欧阳红看白小慢刚回复的这句看得全身发麻,只能遥祝任鸽自求多福了。
白小慢扔开平板再一次拨出了任鸽的新号码,响到第五声居然有人接了,她一脸讥讽的张嘴就是:“任鸽你终于有脸接我电话了。我给你两选择,一向我求饶,二向麦苗求饶,三,你自己去死。你可以选择其中一项或者两项。说吧,这事儿你是怎么想的。”大概是因为常年都在背台词的原因,白小慢说这么长一段话中间都没吃螺丝。
刚刚还在假寐的麦苗一听到白小慢说这话,就睁开了眼,可背却整个就僵住,动都动不了。她等了一天的电话终于通了,她不知道该委屈的哭还是欣慰的笑。当任鸽今早说出那么绝情的话之后她在心底居然还有那么一丝微弱的希望,盼望着任鸽依旧有不得已的苦衷,盼望她能够挽回自己。可是真的有吗?她为任鸽想了无数的理由,可每一个都没有“只是不爱了”更恰当。或许现在任鸽接白小慢的电话,也只是鼓起勇气再把这事实再说一遍吧。想到这,她的右边心房如果仔细听,都能听到撕裂的声音。
可白小慢并没有如同一如既往的继续嘲讽下去,而是听到对方的开场白后不客气的抢白道:“你说你是谁,你怎么会接任鸽的电话?他妈的想找抽吧你。”在欧阳红身边浸染的匪气淋漓尽致的表现。麦苗等着更加狗血的转折,双手默默的捏紧了棉被,或许她也可以很大度的祝福任鸽,可任鸽又何必把两个人的感□件搞到第三个人第四个人加入。
接着白小慢的语气变得惊讶,低声“啊。”了一句就再没讲话,直到最后,她神情凝重的对着手机说:“谢谢,刚刚不好意思,我们尽快赶过来。”这让麦苗猜不透打电话的人和任鸽到底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饿了,出去嗨皮,介是存稿箱,耶~~~~
134第133章
白小慢挂了电话,发了一会儿呆。转头皱着眉看了麦苗一眼。这动作给麦苗无穷多的心理暗示,但最多的就是任鸽依旧像今天早上那般,说了一些斩钉截铁的话,连白小慢说出来都无比为难。她正要对白小慢讲,不管任鸽说什么她都能承受,她不会像个二百五一样缠着任鸽,她们一定会好聚好散。可白小慢下了很大决心那般说出一句话,让她坠入地狱深渊:“苗苗,任鸽出事了,在c城手术,现在情况不是太好。”
麦苗记得,她十岁那年夏天的中午,大伯父就是用这种语气告诉受了点轻伤的她:“你爸妈出事了,在z城医院,现在情况不是太好。”之后,她再见父母时,就是躺在殡仪馆里的两具被化妆师化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匆匆忙忙的告别,转眼就是两瓮骨灰。难道十多年后,噩梦又再次轮回?她不敢再想下去。在飞速奔往c城的出租车上,就算白小慢怎么紧紧抓住麦苗的手,麦苗却依旧在失温。她觉得这个夏天比冬天还要寒冷,脑子里发僵就不说了,眼前不停闪现任鸽毫无生气的尸体的画面,她不太清楚自己该如何过下去。
虽然a市到c城的距离不算远。但明明三小时的车程被麦苗和白小慢催促司机得只花了两个半钟头就到。可麦苗还是觉得时间太过漫长。她冲进c城医院的急诊室,一排两排的病床上躺着包得像木乃伊的、鲜血直流的、不停发病的病人。她转而想找医生,却被一张同样焦急、艳丽、且在照片上看到过的脸撞了满怀。
这个人使劲的看着她,疑惑的问:“你是白小慢吗?”
“不是。”麦苗摇了摇头,心往下沉:“我是麦苗。”她指了指旁边:“她是白小慢。”那人一听她是麦苗,潜意识的第一反应是停了一下,感觉被这消息吓到。可还没来得及做出第二反应就被白小慢拉到一旁。大约白小慢在电话里已经和她聊过不少,所以见她连比带划的说着什么,白小慢也不停点头,不过现在麦苗没有更多精力想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只想晓得任鸽到底怎么样了。
有医生过来,一直在写病历的护士对麦苗说:“你问他情况吧”又低下头填那永远填不完的表格。
那医生看了看麦苗,打开手里的文件夹:“你是任鸽的家属?”
“是。”麦苗盯着医生每一个动作,就怕他说出自己常常在写剧本的时候写的那句话——我们已经尽力了,希望家属节哀。。。之类的。
医生淡定却不留余地的讲:“现在病人体征还算相对稳定,如果病情稳定没有生命危险了,就要请家属做好要右腿截肢的准备。”
“截肢。。”
大概这场面一个星期也能见上一两次,病人家属从无法置信到悲痛欲绝最后臣服于悲惨的命运,医生对此见惯不惊,上着24小时轮轴转的大夜班也没空和病人家属一起体味奇幻人生,只简单的说:“大腿被打穿了,能保住命都是不容易的,截肢已经是最好方案。”便离开。
这时白小慢正好和惊魂未定的阿莱挥手道别,见麦苗木木的站在急诊室的过道上,以为她听到了自己和阿莱的谈话,拍着麦苗的肩膀:“没事,没事,就算是她放跑了开她枪的女人,等她醒了,我们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别着急。对了,医生怎么说?”
“她放走了一个女人?”麦苗喃喃重复了一遍,却把这消息死活挤不进自己脑袋,她脑海里还是“截肢”、“度过危险期”等字眼上打转,有那么一会儿眼里看见白小慢,但却听不懂白小慢在说什么,只觉得眼前这嘴巴动得好奇怪。不得已她抓住白小慢的手道:“小慢,你能不能让欧阳红送任鸽回h城?”
h城在国内被称为五大宜居城市,大概和欧阳家没什么关系,但h城当年被各路媒体称为十大暴力城市之首,就和欧阳家同各路帮派分子三天两头的火拼息息相关了,这不仅催生了一批红灯区、地下赌场和林林总总的非主流行业,连h城医院的骨科都成了国内首屈一指。
所以,这也难怪麦苗想把任鸽送回h城。
白小慢一听这要截肢的事儿,也几乎吓坏,忙给欧阳红打电话。于是乎,接连两个月,同一架飞机降落同一个机场,同一组机组人员带回同一组人。不同的是,当时做深情状的任鸽现在躺在担架上生死未卜,而抓着她的手的麦苗则是上一次躺在担架上那个。
连欧阳红看到她们都忍不住说这对情侣太爱折腾。
在飞机起飞之前,欧阳红接到一个电话,表情居然是惊讶中带点不理解。虽然她很快恢复了常态,但是白小慢并没有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变化。在飞机之后抓住欧阳红的手臂,连连摇晃:“刚刚你接到的电话说什么?”
欧阳红转过头看了一眼直直看着任鸽的麦苗,在轰鸣声中靠在白小慢耳边道:“那你发誓绝对不告诉麦苗。”
“我发誓。”白小慢敷衍的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大概这事情太过八卦,欧阳红也极需要人分享,她捂着嘴对白小慢道:“刚刚我接了个电话,说周建安都要疯了。”
“因为任鸽受伤了?难道任鸽为了她那大计划,连周建安都□了?牺牲真大啊。”
“去去,听我讲完。”欧阳红白了白小慢一眼:“是周建安发现蒋雨从c城上了阿姆斯特丹飞机要疯了,知道谁和她一起去c城吗?任鸽。也就可以推出。”欧阳红看了那担架上的人一眼:“也就可以推出,给任鸽一枪子儿的人不是蒋雨,就是任鸽为了拦住别人,掩护了蒋雨。”
“没别人,就蒋雨打的。”白小慢表情变了,她看着欧阳红恨恨的说:“阿莱全告诉我了,那个负心。。。汉。(抠脚大汉躺枪)
“喂,你不能。”欧阳红想抓住白小慢,可白小慢上一部接的是武打戏,现在也算是功夫了得,她撇了下嘴,像轻巧的蛇一样躲开欧阳红的手,径直向麦苗走去。欧阳红就眼睁睁的看着麦苗的表情在白小慢舌灿如花的推波助澜下变成茫然、惊讶、面如死灰。
欧阳红摇摇头。。连她也救不了任鸽啊。。。。
根据目击者称,任鸽离开c城没多久,吴宜之手下红人周建安就带着几辆警车凶神恶煞的往c城医院里冲,地毯式的搜查了所有细微末节。甚至连给任鸽做手术的医生都差点被强制带回a市问话。大约周建安这赤裸裸的行为太嚣张;又大概因为c城和a市从上到下向来都看不甚对头;也可能是吴宜之的升迁之路的拦路虎们抱团打击,反正c城某领导拍了桌子说周建安甭想在我市拿走一张a4纸。于是乎公安局里所谓的记录在案的审问文件也等了近三个星期才经过层层审批转到周建安手里。但凭着那几条平平无奇的线索再在龙蛇混杂的红灯区找到相关当事人根本就是件大海捞针的事情。六个星期之后,阿莱的老板才确认阿莱早就失去了音讯,至于另一厢的蒋雨,则早就到了天边。
剩下的只有暗潮汹涌后的平静。
关于阿莱,再多说一句。就像每一个失足女青年一样,既然连名字都是代号,那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是假的,当在红尘里走了一朝,受了点伤害之后便发现什么都可以都舍弃。于是乎半年后,在h市一家夜总会里,一个马杀鸡技术极好的叫阿文的女人又重出江湖。她说她没什么嗜好,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看电影,如果有客人一边和她做爱一边和她聊最近风头上的几大导演她就会很是兴奋,如果幸运更是有潮吹可能。各种风流少年们对她交口称赞的同时还交换着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这个叫阿文的尤物对半红不黑导演任鸽的片子尤为偏爱,要引起她注意大谈那人电影便可。当这些传闻越来越多,阿文也被迷乱的灯红酒绿之所称之为娼妓圈的文艺青年。
不过这些任鸽都不知道。她在三天后醒来时,一切都和之前不一样了。虽然在c城的时候她凭着那微弱的意志力清醒过几秒,发现自己戴着氧气罩,没死下去之后默默的喊了句“哈利路亚”,就开始盘算的是如何全身而退,但看见的是蒙着白口罩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的脸,没什么趣味可言的便昏死过去;在飞往h城的飞机上也被引擎声吵醒过,她发现自己的手被麦苗握着,麦苗?这妥妥又是梦一个,为了下一个梦还能继续梦到麦苗,她又心安理得的昏死过去;再次从印象流的梦里清醒,发现自己独自躺在一张单人病床上,看不清楚样子,但表情似乎很温柔的护士小姐姐正在观测各种仪器,看见她睁开眼睛便和蔼的对她笑:“醒了?”
“恩。”她看了看窗外,不确定这是哪里,揉了揉眼睛:“这里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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