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师父很魅很妖娆 作者:兜里有烟
正文 第22节
师父很魅很妖娆 作者:兜里有烟
第22节
潮起潮落时,重华问“骨儿觉得舒服么……”
琉刖没言语,舒服,也不舒服。嫉妒和扭曲的心理让他加重了律动,将这许多年的懊恼,不服,一切统统的情绪都发泄在了他身上。他们交织在一起,如同大海上的船舶,飘飘摇摇,欲仙欲死。在最后的时候,琴重华忽然道“骨儿,先……出去。”
琉刖根本没在意他的话,他从未有过如此销魂蚀骨的快感,一边猛烈的动作一边握住琴重华的,让他与自己共赴这巅峰之醉。完事后,琴重华呢喃着跟他说了些什么,可惜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就这样,他是他的人了,这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印记。而且,他要让他一清二楚的知道。琴重华睡去后,琉刖仍旧望着虚空出神,傅锋告诉他说,蝴蝶的翅膀上涂了西域特有的迷药,可以让人产生幻觉,但不会致命。想流砂此番也是报着试水的心态,看看无尘究竟是何等成色。想到此,他又侧目看了看睡在身旁的人,随即轻轻一笑。天渐渐亮了,他静等他醒来。
上午时分,阳光和煦的洒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琴重华迷蒙的睁开眼睛,头很疼,可身上更疼,在这种微醺的疼痛中,他揉着眉心坐起来,就发现琉刖正衣衫不整的躺在他边上。琉刖见他起来了,满脸破釜沉舟的淡定与坦然,也坐起身道“你醒了。”
“你怎么会在我房里?怎么,会在本宫的床上!”琴重华察觉到不对劲,眸光飞速流转,“我们做什么了。”
“做了。”琉刖吐了口气,“我的第二个条件。”
“什么!”琴重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一把捏住琉刖的喉咙,“你再给我说一遍。”
“做了该做的。”琉刖也不挣扎,任凭喉咙被他捏得咔咔作响,骨头都要碎了,“重华,就这样了。”
琴重华修长的眼底瞬间冷若深潭,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他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又不好说起。“就这样了是什么意思!”
“你先松手,我讲给你听。”琉刖非常的镇定,他就想要这事实昭然若揭。颈间的力道渐渐散去,他咳嗽了两声道“你是我的人了。”
随即,他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个呼吸间,便已被琴重华一个耳光打到了地上,琉刖二话没说,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反正,你是我的了。我琉刖这辈子也无悔无憾了,哈哈。”说完,他有点神经质的一笑,“正好,我死了,还可以跟你的骨儿做个伴儿,省得本王黄泉路上也孤单。”
琴重华听完只觉得喉间一丝腥甜,强压着咽了回去,急火攻心,他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人挫骨扬灰。一字一顿冰冷的道“骨儿在哪。”
“玉玺还没夺到手,我不会告诉你。”
“琉刖!”
“你可以杀了我。”
气氛如履薄冰,凝重愤怒,他们死死的盯着对方,谁也没挪开眼睛。
良久,琉刖道“重华,本王会对你负责……”到底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琴重华也不顾形象了,从床榻上下来对着琉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没有任何功夫可讲,单纯泄愤。琉刖就咬着牙硬挺,也不还手,想,出出气或许就过去了,过去了没准真就接受自己了。
六王爷在这边挨打,屋外的那边两个利落的人影正边说边朝这边走来。凌玄和岚风正要给尊师请安。走到门口三步远的地方,凌玄忽然抬手止住一旁说话的岚风道“你听。”
岚风竖起耳朵,大叫一声“不好!”
两人飞速的朝师父的卧房冲去,凌玄刚要一脚踢开门,门砰就开了,旋即一个东西飞了出来,重重的砸在了他身上,他被砸得后退了数步,定睛一看,这不是琉刖么。
很快,便引来众士兵齐齐围观。王爷并未下令,他们都按着佩剑按兵不动。
琉刖披头散发的,嘴角都是血,眼眶也青了,衣服更是乱七八糟,这感觉就好像刚刚被人蹂躏过一样。秦宣远远的就看到自己崇拜的王爷的狼狈相,拨开人群冲了上来,扶起琉刖“王爷!你怎么了。”随即朝戳在一边的将士喊“都瞎了么!”
将士们的眼睛不知道往哪看才对,有胆子大的朝秦宣往房内使了个眼色。
☆、第三十九章:秘密
“本王没事。”琉刖推开他,擦了擦嘴,当是时,琴重华从屋里出来,同样好不到哪去,岚风见到尊师如此模样,惊得往后仰了一下身,“师父……”
琴重华沉着脸,抿了下嘴角,“你们来了。”这句话说得很是牵强,随即他淡然了下神色,道“为师与六王爷切磋下。”
琉刖噗地一声就笑了出来,连忙附和道“就是就是,有何大惊小怪!都与本王退下。”
“哦。”秦宣是个直肠子,见王爷都这么说了,对着兵士们挥了挥手,“散吧散吧。”
可凌玄与岚风显然不这么想,岚风走到琉刖跟前低声道“六王爷,被我师父吃的可爽?”
琉刖颇为不屑的耸肩笑了笑,同样压低声音“这个,恐怕得问你们师父了。”说完,他对重华道“重华,本王先去洗漱了。”
有自己的两个徒弟在,琴重华不好再发作,目光沉沉的扫过他们道“你们也先去吧。”
“是。”凌玄非常听命尊师,就要转身,岚风却一步走了上去,问“师父,怎么样?”没等师父发话,他急急道“恭喜师父,贺喜师父,终于拿下了琉刖这厮。”
“风儿休要多嘴。”琴重华不好解释,冷声道“为师让你退下,你当耳旁风了么。”
“是,徒弟这就退下。”岚风觉得师父的心情貌似不怎么美丽,按理说不应该啊,于是很识相的跟凌玄一道撤了。琴重华回到自己的房间,紧紧的锁上房门,心底的愤怒渐渐的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恍然。昨晚的事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觉得像是做了一场空濛柔美的梦,梦醒了,一地残局。身上隐隐作痛,清晰无比的提醒着他琉刖所言非虚。
耻辱。莫大的耻辱。这是他此刻唯独剩下的感受。恨不得咬舌自尽,但他知道,他不能够,始终没有血渊的消息,不晓得骨儿究竟在哪里,从十年前的那个约定至今,岁月流转,他背负过,也付出过,他仍记得那个张着大眼睛慌乱无措的孩子,他也仍记得照顾他的那段浅浅时光。作茧自缚,今时今日,他终于为他的当初所为付出了代价。
就这样,他一直躲在屋子里,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自闭过,绝望过。
岚风和凌玄被傅锋叫走了,和北耀堂的人一齐去了无尘那看戏。当然了,看好戏不是关键的,重点是玉玺。而琉刖却去做了一件极为跑偏的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骑上马就走了。在江湖上这么多年,他早已对各门各派轻车熟路,当然也包括那个隐居在湖心岛的世外高人。
那个传说中可以医治百病的天下第一药师。
一路飞驰,到了湖岸边已是夕阳西下。琉刖似乎好久都没静下心来赏过风景了,流年错,车马疾,令他目不暇接,奋斗在权利的第一线。此刻碧波万顷,落日熔金,水天一色,竟让人徒然产生一抹苍凉而又释然之感。子画与琴重华是故交,这是武林上尽人皆知的事,他此番前来,也正因为此。琉刖绝非小白,在与琴重华缠绵悱恻之时,凭借着武功高强者强大的感知力,他察觉到一丝异样,从琴的脉络,呼吸,乃至肢体的动作,琉刖都看出了些许不对劲,可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于是,凡事愿意琢磨的王爷就来了,不请自到。
同样凌波微步的,他就轻松的御水而行,身形一跃,便落在了湖心岛那座简朴的院落前。
很快,便有侍童出来迎接了这位不速之客。
一般子画的地方没人来,八百年不见一个人影,求他治病的人多半是飞鸽传书,然后再奉上银两,派来的人员一般也不上岛,直接在船上交易完毕就闪身了,因为但凡是在江湖上混的,都知道这个子画先生脾气古怪,寡言少语,看病也分人,黄金万两他也未必瞧上一眼,对心意的,则分文不取。
“这位公子,请问你是。”侍童从小就呆在这岛上,当然是不认得琉刖的尊容。
“琉刖。”他也没含糊,“麻烦小哥去给通报一声,就说本王求见。”
侍童还未说话,但听从房子里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道“六王爷请进。”
琉刖目不斜视的就推门进去了,子画正在描绘着一幅丹青,见他进来,放下笔墨,也没什么表情,“坐。”
侍童上茶,然后掩门出去,琉刖喝了口茶,道了句开场白“子画先生的地方好生风雅,真乃人间仙境。”
“王爷过奖,不知来此何事。”子画仍旧是一年四季不变的白色衣衫,层叠若雪,在琉刖右手边的位子落座。
“本王既然来了,也就不想拐弯抹角,实为重华而来。”
“重华怎么了。”子画的眼底掠过一丝警惕,要知道,琉刖爱慕琴重华的事,他并不大清楚,可以说一无所知,只知道他们是死对头,而且赤血龙珠一事委实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对琉刖心理上就很排斥,但碍于都是江湖中人,又不好不给他薄面。
“他此前来过你这,拿了一副药吧。”琉刖单刀直入。
子画没言语,顿了下道“王爷不肯交出赤血龙珠,难道还不许在下炼药了么。”
“不是那意思,子画你或许有些误会。”琉刖是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琴重华跟他有一腿,信誓旦旦道“子画兄可能有所不知,现在重华已经是本王的人了。”
“呵呵。”子画冷笑,“王爷莫非偶感了风寒。”
“没有,呵呵,本王清醒得很,不信改可以亲口问他。”说完,琉刖就不再多言。要说心机谋略,他不输于任何人,只是在琴重华面前表现得比较单纯。卖萌么,也是可以理解的。
子画暗自思忖,若非重华告诉了他,琉刖怎么会知晓。而且琉刖大老远的跑来,不会只是为了告诉自己他跟重华有染,遂道“王爷请继续讲下去。”
“本王该说的都说完了,下面该你说了吧,子画兄,你可给过他一副药?”
“王爷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
“什么药。”琉刖更进一步,“我看重华的眼睛也没事了,经脉也正常了,想来必是子画先生送与了他什么灵丹妙药,可……唉。”
子画抬眸,问“怎么了。”
☆、第四十章:真让人上火……
“这个药貌似副作用也不小,是药三分毒,而子画的这副药貌似是七分毒。”
“何出此言。”子画脸上的神情忽然有些紧张起来,不会是,他简直不敢往下想。
“就在前几日,重华随本王随军而行时,竟然吐血了,不应该的,他功力深厚,皆在你我之上,所以我今日特来此一问,希望子画兄能对我直言不讳。”
子画心里叹气,这个重华怎么这般不小心,将他的嘱咐全都忘在了脑后,不过此时他所关心的显然不是这个,而是那个重中之重。“想是他一时没有调理好,才会呕血,那现在重华可有康复?”
“没事了。”琉刖道,“有本王在,自会保他周全。”
子画一皱眉,这重华跟琉刖的关系怎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南辕北辙的突飞猛进呐。“王爷不是在跟我说笑吧。”
“我得闲到什么程度,跑过来只是为了给子画兄讲一个笑话。”琉刖颇为不屑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信,可事实就是如此,为了重华的健康考虑,我希望你能将那副药的配方告诉我。”
子画没言语,他有他的问题,可这个事儿又怎么好问。天下,权利,以至于他们之间的恩怨爱恨,都与自己无关,他唯独希望的只是自己的老朋友能够安然无恙。沉默了半晌,子画站起身来,踱到窗口,背对着琉刖道“王爷说已与重华……那么,子画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子画兄问便是。”琉刖道,摆弄着手里的茶盏,“精美。”
“你们……咳咳,巫山……”子画吞吞吐吐,觉得自己都脸红心跳的,就在这时,琉刖呵呵一笑,放下茶盏,拂了拂衣袖道“子画是想问,我们谁是谁的人吧。”
还是六王爷比较专业。子画没再说什么。强作气定神闲的望着湖面。
但听琉刖话中带笑的道“自然是重华是本王的人了。”顿了下,“方才我不已经告诉你了么。”
后面的话子画基本都没听到,只觉得一口老血涌上来,身体都跟着晃了晃,重华呀重华,我当初是怎么嘱咐与你的!怎么就能如此糊涂!“这样。”
“嗯,就这样。”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过了好久好久,子画缓缓的转过身,望着琉刖道“带我去见他。”
“好啊,如此最好。”琉刖一百个没想到子画会出山,要知道这个炼金先生貌似十多年都没从这个岛上离开过了,“请。”
明明是人家的地盘好吧,子画怔怵了下,在琉刖的手势下,出了房门。叮嘱侍童看好院落家门,等他回来。
别小看了人家子画,那可是有空中交通工具的人,但见绯红的霞光下,一袭白衣胜雪之人朝天空打了个口哨,随即一只巨大的白色大鹏便从天之尽头翱翔而来。看得琉刖都有点直眼,顿时就相中人家的鸟儿了……“王爷请。”话是这么说,可子画貌似没半点请他的意思,径自跃上鹏背,再就没看他一眼。可咱的王爷是骑马来的,舍不得自己的千里马,犹豫了半晌道“你这鸟儿能驮马么。”
问得子画差点没从大鹏身上栽下去……“可以。”
“那最好。”琉刖是个实惠人,再就没多话,一跃站到了大鹏舒展的翅膀上,“走。”
“你站在它的翅膀上,让它怎么飞。”
“呵呵。”琉刖笑了下,“疏忽了,本王一时大意。”说着,朝里面挪了挪,踩在蓬松柔软的羽毛上,还真是舒服。
大鹏展翅朝东边的天际飞去,羽翼掠过波光粼粼的湖面,背上站着一个白衣飘飘的人,坐着一个锦缎华服的人,还趴着一匹骏马……这空中的直线距离就是快,不出一个时辰,便到了琉刖驻扎的地方。鸟儿轻轻的落稳,三个下去后,子画一挥手,它便又扑闪着巨大的翅膀飞走了。琉刖感慨道“子画,此兽甚好。”
“呵呵。”子画笑了笑,“可惜不卖。”顿了下,“重华呢。”
营院里戒备森严,傅锋几人还没回来,唯有秦宣镇守阵地,见王爷带了个白衣人回来,好奇的上来道“王爷,你回来了,这位是。”
“贵客。”琉刖一字一顿道,“可见琴宫主。”
秦宣的脸色忽然就沉了下,抿了下嘴角小小声的对琉刖道“他的情绪好像差得很。”
“嗯?”琉刖转了下眼睛,随即竟然诡秘的一笑,透着点小欢喜,“人呢。”
“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就没出来过。”
“知道了,你们退下,对了,有傅锋他们的消息么。”
“没有,探子并未来报。”
“嗯,退下吧。”望着秦宣离去,琉刖这才对子画道“子画兄,重华心情不大好。”
“我听见了。”子画的脸色冷冰冰的,“带我去他的住处。”
琉刖背着手一挑眉梢,“这边请。”
傍晚的天空一片灰蓝,透着一丝说不出的旷远与寂寥。重华的房间一片幽暗,并没有点蜡烛。他们两个走到门前,子画看了看琉刖,“王爷是要随我一起进去?”
“这个,不进也罢,你们老友多日未见,本王就不打扰了。”说罢,琉刖特绅士的走开了。行之院落中央,他朝将士暗自使个眼色,跟随了他多年的兵卒当然顿时领悟了王爷的意思,暗暗的一点头。
“重华。”子画轻轻的叩了叩门,“重华,是我,子画。”
已经在房间内足足发了一天呆的琴重华蓦的一惊,子画?他怎么来了。遂急忙开了门,一见真的是那个隐居孤岛清清冷冷的故交,心里一时千般滋味。“你……”
“进去说话。”子画也非常小心翼翼,还朝身后看了看,侧身进了房间,又关上门,语气顿时就变了,十万火急的“你是怎么搞的!”
琴重华眨了眨眼睛,还挺无辜,可转念一想,就落寞的笑了,“他告诉你的。”
“唉!”子画重重的叹了口气,在桌边坐下,一桌子都是各种各样的玩赏,看得他更上火了,“你还有心情玩这些。”
☆、第四十一章:雪林无尘
面对子画,琴重华没有再掩盖什么,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道“都怪我一念之差,太过轻敌。”
子画听他这么说,还以为是琉刖强行的把他给办了,顿时拍案而起,“好大的胆子!”
重华再度几分茫然的望着他眨了眨眼,“不是。”有点解释不清,“我是说我太过轻视那个流砂的蝴蝶了。”
“流砂?何人。”
“此番与琉刖争夺玉玺中的一个。”
“重华,你真的跟琉刖……”
“莫要再提了。”重华半垂下眼帘,“死的心都有。”
“谈什么死不死的。”子画见他仍站在那道“坐下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琴重华望着椅子出神了会儿,落座道“怕是江湖上很快就尽人皆知。”
“知道又能怎样,与他们有何关系,重华,我只是担心你。”子画满目愁容,“我此前对你怎么说的,你怎么就全都忘了!唉,对,那个什么素骨呢。”
“被琉刖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我已让血渊去寻,可迟迟没有消息。”重华摆弄着小玩赏,神色寂寥一如傍晚的天空,“子画,这么多年的恩怨纠葛总算有个了断了。”
听闻他这般怅然若失的话,子画久久的沉默,后道“就是为了那个孩子,你才跟琉刖走到了一起。”
“呵,交易,一场交易罢了。”重华抬眸看向子画,“我不会有事吧。”
“我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子画凑近几分,压低了声音,“他可有……”
琴重华微微点了点头。
“糊涂啊!”子画都快愁死了,翻了翻眼睛,然事到如今再埋怨他也是于事无补,还是得赶紧想个应对的法子,“我这就回岛上炼几副丹药,然后差人给你送来,万一……你也好有个准备。”
听着这些话,琴重华的心中真是千般起伏,无法言喻了,千想万想却没想到自己如今竟会落得这般地步,男不男女不女,要是此时跟他说话的人是任何一个别人,恐怕他早就一把捏碎那人的喉骨了。“真的会么。”他沉声问。
“我也不知道,可等到那时就晚了,重华,你总不能像个女人一样……”子画也说不下去了,太难启齿,“我这就速速回去。”
“我送你。”琴重华说着站起身,“正好也出去转转。”
门外偷听的将士一听里面有脚步声,便匆忙的散去了,装模作样的赶紧站到了该站的地方,假装继续执勤。琉刖在自己的房间里望到他二人出去,暗自笑了下。行至院外,子画道“你不必远送了,我召唤坐骑只须一个时辰便能回到岛上,重华,你要仔细你自己啊。”
琴重华没言语,转而笑道“好久没见你的坐骑了,唤来与我瞧瞧。”
“它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老样子。”子画朝着天际打了个口哨,顷刻间大鹏便出现在高远的云朵间,“你回去吧,要仔细,仔细!”他千叮万嘱的跃上鹏背,又不放心的频频回头看了看重华,终是消失在苍穹的尽头。
重华站在原地,直到那抹影子在视线中变成一个小点,最后唯剩下一望无尽的天空,心中忽然一阵莫名的落寞与生涩,好久好久,他都不知道脆弱是什么滋味了。
诡异的密林深处,傅锋与凌玄几个人已经潜伏了小半天,可始终没见什么动静。
岚风坐在草地上,咬着草杆道“我说左大堂主,你确定今晚会有状况?”
“王爷是这么说的,你不信自己去问他。”傅锋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雪白的丛林,随即冷笑了下,“还是多想想你们自己的师父吧。”
“师父怎么了。”岚风吐掉草叶,“把话说清楚。”
“问他自己去吧。”傅锋叹了口气,“有些话不该是我们之间胡乱传的。”
就在这时,忽然一只幽蓝色的蝴蝶轻轻的落在了凌玄的头上,几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岚风道“大师兄,别动。”说罢,伸手捏住了蝴蝶,“你还真是玉树临风,招蜂引蝶啊。”
“你最好别碰它。”傅锋道,却并没说明原因。
他们两个门派一直不对付,如今因为现实原因暂且达成了同盟,可心底还是有所忌讳。
“怕什么,一只昆虫罢了。”岚风摆弄着蝴蝶振振有词。
“扔了。”凌玄沉声道。
岚风笑了笑,点了点蝴蝶细细的须子,“蝴蝶蝴蝶,看到那边穿黑衣服长得最磕碜的那个人没?去吧,上他那去。”
蝴蝶扑扑翅膀飞走了,然后像心有灵犀似的落在了傅锋的肩头。
几个人忍不住偷笑,连北耀堂的也忍俊不禁。傅锋弹走蝴蝶,横了岚风一眼,“有你哭的时候。”
“嗯,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哭的,就你这么一个儿子。”
“你!”傅锋转瞬冲到岚风跟前,“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句话都被你们北耀堂的人说烂了,能换一句不?”
当时是,只见不远处又有几只蝴蝶飞过来,零零散散,却不似上次琉刖看到那般的成群结队。那边,无尘静坐家中,一边喝茶一边感应着天地间的变化,他当然察觉到了有人在丛林,不过此刻也顾不上那些盯梢的,此前他本以为来的那两个功力深厚的人会出手,没想到却走了,留下一堆莫名的生物。
钟离告诉他说,是蝴蝶。
为此他思考了很久,在他的认识范围内,不记得谁用蝴蝶做暗器。
那些恼人的生物折腾得他彻夜未眠,它们铺天盖地的袭来,生生毁掉了他苦心栽培数年,刚刚开花的银翼树,而且在林子里留下带有毒性的迷香,又ng费了他许多内力方才驱散,现在,讨厌的生物又来了?究竟是何人所为。
“公子,要不要我将他们撵走。”侍童一边恭敬道。
“不用。”无尘眨了眨银白的眼睛,“让他们看着吧,要么岂不白白ng费了一双眼睛,”顿了下,“你给我捉一只过来。”
“是。”侍童领命,刚要离去仿佛想起来什么道“公子是要我捉人还是蝴蝶?”
无尘一笑,“人也是论只的么,当然是蝴蝶。”
侍童也觉得自己这几天貌似特别的笨,脑袋不转向,赶紧匆匆的去了。
(ps:我要去外地一段时间了,所以只能一天更三千字了,晚上来,谅解下,老朽还得保住饭碗~~谢了)
☆、第四十二章:深蓝之诡
其实他尚不自知这是正常现象,流砂的蝴蝶可不是来观光旅游的,蝶翼上特有的西域剧毒,能令触者中毒身亡。不过好在林子的空间范围较大,无论无尘还是侍童都未与蝴蝶有过近距离接触,只是在空气中闻到了迷香。
与琴重华一样,无尘也犯了轻敌的错误。
时间一点点过去,却始终未见他的小童回来。
他轻轻的掐了下指尖,随即眼睛猛地睁大,一抹沉沉的怒色如火焰般燃点在雪白的瞳眸中,随即重重的叹了口气,“离儿,怪我了。”无尘站起身,用并看不见东西的双目望着前方皑皑的林地,道“昧儿,你去把他的尸首抱回来。”
“公子你说什么?”钟昧难以置信。
“离儿死了。”无尘一字一顿道,“算了,你还是不要去了,好生在这里看守庭院。”说罢,他自己拂袖而去。
雪白的影子瞬间与树林融为一体,在宅院不远处的小路上,一只蓝蝴蝶落在少年清俊苍白的脸上,还在缓缓的闪动着翅膀。
无尘轻轻的蹲下身,试探着用手抚了抚少年的脸颊,他很疼惜这两个小童,他们是十几年前他在林中捡到的,他天生残疾,生性孤僻,拒人千里,而这对双胞胎兄弟一直伴随着他这么多年,虽然他至今也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何模样。
生下来就双目失明的他被父母抛弃在路边,他从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样子,而这两个孩子就是他的眼睛,他们向他描绘出树木河流,云朵蓝天,世间种种,令他新奇又向往。为了活下去,他炼就了旁人无法企及的奇门邪术,由于看不到,他没有任何娱乐,唯一的乐趣就是练功,布阵,就连喝茶抚琴的时候也在暗自调养气韵,世间恐怕找不到比他更努力的人了,所以他有了今日的成就,令人望而生畏。
内心最暗沉的自卑,让无尘对世界充满否定,他不信任任何人,除了这两个小童。他们是他唯一的朋友。如今,他最亲近的人被杀害了。
人非草木,即使最冰冷无情的人,也有动容的一面。
是谁,将他重新推入孤寂的无底深渊。
是谁,剥夺了他唯一拥有的情感。
那么,这个人必死无疑。
轻轻的将小童抱起来,他慢慢的朝回走去。那只蝴蝶还停落在死者的容颜上,像是并不自知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只是短短的一段距离,钟离却在他的臂弯间迅速腐烂,就仿若血肉之躯突然被一种高度腐蚀性的液体浇遍一样,从脸颊开始飞速蔓延到四肢,可无尘是看不到的,他只能感觉到浑身的衣服被温热湿透,空气中弥散开一抹浓重的血腥,粘稠的墨红色血液一路滴在草地上,无尘就这么静静的抱着这个已经腐烂得只剩下一具尸骨的少年,手臂上的重量越来越轻。
钟昧惊惶不定的迎了出来,目光直直的落在那具白骨上,“哥。”
“将他葬了,昧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替钟儿报仇的。”无尘说话的语气无波无澜,似乎只是在说一个深藏已久的决定,不带任何感彩,钟昧接过骨骸,朝后院走去。对于公子,他没有过多的话要说,十几年来一直如此,所有人都认为无尘是个不近人情的人,可他和哥哥知道,他不是。
他只是封锁了自己的内心,别人进不去,他也不出来。
无尘并没有换衣裳,只是静默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那只蝴蝶,迷香让他有些眩晕,然后他手下一用力,将那蓝色的罪魁祸首捏得粉碎。
杀生。鲜血。无知无觉。
因为,心早已经空了。
而今,盛满了仇恨。
就在这时,钟昧忽然慌张的跑了进来,手上沾着泥土,“公子。”
“怎么了。”
“树林,树林变成蓝色的了。”钟昧知道他是无法感知到颜色的,“和那只蝴蝶一样,一片碧蓝。”
无尘眯了下眼睛,来者到底何人,竟然拥有如此诡异莫测的邪门武功。“我知道了,你去吧。”旋即,他拿起身侧的玉箫,消失在林间。
那边一直苦等的凌玄一伙也同样目睹了这奇怪的现象。对于这两个诡秘之人,若是正面交锋,他们心里还真是没底,好在只是来看热闹的,心情自然轻松了许多。
“来了来了。”岚风拽了拽凌玄的袖子,“看那边,白色的那个。”
“嘘——”傅锋竖了下食指,“他的耳朵很灵的。”
这点岚风信,视觉全无的人,听觉一定超凡脱俗。他们几个迅速的敛去身上的杀气,静悄悄的猫在草丛里看动静。只见无尘越走越近,然后他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睁着一双银白色的眼睛,空洞的望着某个地方。
众人皆屏气凝神,盯着无尘的一举一动。当时是,忽然有个北耀堂的人自作聪明的扔了一柄短刀出去,想要转移无尘的注意,然,就在一下秒,一柄梅花形的飞镖正中他的喉咙,当即毙命。看着自己的手下被杀,傅锋淡定不能,刷下站起来就要上,凌玄按住他道“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的对话显然已经暴露了目标,无尘一个飞身,便如雪花般落到了近前。
“呵呵,愚蠢。”无尘望着他们的方向,“以为这样就能声东击西?”
看着这个双目银白透明,长发若雪,而浑身上下沾满血污的男子,每个人的心里都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背后冷风嗖嗖。
“蝴蝶是你们的?”无尘问。
“不是。”傅锋道,“可你杀了我的人。”
“杀便杀了。”无尘没有任何语气,“蝴蝶是谁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傅锋道,随即剑锋出鞘,直直朝无尘刺了过去,速度之快,令人几乎看不真切,而,旋即,他却发现自己刺了个空。无尘已站在几米外的地方,“蠢材,本公子没时间跟你蘑菇。”说罢,人就闪了。
傅锋握着剑戳在那,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竟然如同空气般的被人无视了,根本就不配当对手。他不知,无尘此刻报仇心切,压根没心情顾忌其他,若非如此,就凭他的一招半式,恐怕早就死在人家的手下了。
凌玄在一边看在眼底,心道,就算合起来,也未必是他一个人的对手。此人太过诡异,而且对这林子他们又不熟悉,贸然出手无异于自寻死路。
“走。”凌玄对岚风道,北耀堂的人他管不了,更不想多说。
岚风和凌玄的想法一致,二话没说,两人就匆匆的身形一跃,向树林外奔去。傅锋见他们俩闪了,又琢磨着方才自己的失手,可见对方魔高一尺,于是招呼手下道“撤。”
这两伙人此刻都有一个相同的想法,那便是,要赶紧将这个情况告诉琴重华和琉刖。而六王爷此刻正被另一个问题所困扰,房间内,琉刖手拄着下颌,神情疲惫无奈的看着满头大汗的将士跟他描绘着方才偷听来的谈话。
“就这些了,王,王爷……小的也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小将士急的连连擦汗,心都直哆嗦,扑通一声跪倒道“请王爷恕罪,末将愚笨。”
“再说一遍。”琉刖拉着长音道,他不是没听清,而是在思忖。
“就是那个白衣服的说,万一有什么闪失,好像是这么说的,然后琴重华说,真的会么,完了白衣服的好像说,说不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将士加了很多自己的话进去,听在琉刖耳中,就是万一,万一……
“唉呀。”琉刖叹了口气,“行了,你去吧。”
“是。”小将士缓缓的站起来,十分的不放心,“王爷还有别的事需要末将去办的么,我下次一定竭尽全力赴汤蹈……”
琉刖一扬手,打断他的话“不要总是跟本王说下次!人生有多少个下次!”
“嗯。”小将士深深低下头,“王爷说的对,一百年太长,只争朝夕。”
“下去吧下去吧。”琉刖不耐烦道,“就这点墨水也敢往外抖。”
手下出去后,他在房间里背着手踱来踱去,万一,闪失,不会吧,这几个关键字连在一起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琴重华遇到了什么百年不遇的怪事。
可究竟是什么事呢?
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傅锋忽然推门而入,“王爷。”
“出去!”琉刖本就心烦意乱。
“属下有重要情况向王爷禀报。”
“滚出去!”琉刖勃然大怒,“给我敲门!重新进来。”
“是。”傅锋一着急大意了,连忙出去,恭恭敬敬的叩了叩门扉,再次进来道“属下有要事禀告堂主。”
“本堂让你进来了么,滚!”
……
傅锋碰了一鼻子灰,但半个字也不敢说,急急地出去,怪只能怪他赶的时候不对。屋内琉刖咬牙切齿的“真是越来越没礼数了!滚进来——”
这次傅锋有经验了,一个前滚翻就进来了,然后赶紧整理好身形,单膝跪地道“属下有……”
“说!”
“我们见到无尘了。”
“嗯?他出现了?”琉刖的目光一转。
“出现了,不过……恕属下无能,没能杀死他。”
☆、第四十三章:身体的悄然转变
“呵呵,你要是都能杀了他,我还要琴重华作甚。”琉刖沉吟了下,“可有见到流砂。”
“没有,他只是派了蝴蝶过来。”
琉刖一皱眉“他难道没有对你们出手?”
“呃……”傅锋想,若是大实话说出来委实太没面子,“当时他并未发现我们。”
“哦。”琉刖点了点头,“行了,你退下吧。”
这边傅锋向琉刖汇报完了工作,那边岚风正吐沫横飞的跟琴重华讲着此间种种。
“师父你是没看见,那个北耀堂的左堂主什么锋根本不是无尘的对手,好在无尘没空搭理他,要不他早就一命归西了。”
“北耀堂的左堂主都不在话下?”琴重华意兴阑珊,“看来有点本事。”
“还行吧,可跟师父您老人家没法比。”岚风笑了笑,“不知道流砂那厮长成什么稀奇古怪样。”
“闭嘴吧你。”凌玄横了他一眼,心道净说些废话,“师父,依徒弟看对付无尘不可贸然,那片林子诡秘莫名,而且当下被流砂的蝴蝶给染成了蓝色。”
“是么。”琴重华揉了揉眉心,“流砂的蝴蝶也很厉害。”
“师父你怎么了。”岚风觉得师父的状态不对,看起来心不在焉,无精打采,回想起傅锋说过的话,但又不好问出口。
“为师只是有些累了。”琴重华淡淡的道。
“师父你是想念小师弟了吧。”岚风三八的问了句,立即遭到凌玄阴森的白眼。平日里师父多半会回答,风儿又胡说之类的,可今日却是一笑道“是呢。”
这弄得岚风反倒没词了,“血渊那厮还没有回信么。”
“风儿不得无礼,虽然血渊没在面前,可你也不能这般称呼人家。”师父教训了他一句,摇了摇头。
“我看有帮琉刖夺玉玺的功夫,不如去找小师弟了。”
“若是能找到,为师还会坐在这里么。”琴重华叹笑着道,“他要是想把骨儿藏起来,怕是我们这辈子都休想寻得到。”
“师父,徒弟有个想法。”凌玄忽然道。
“玄儿但说无妨。”
“我看无尘不是好对付的,那个流砂亦然,所以此番若是交手,师父大可不必尽力,让琉刖上就是了。”
“你们呐,以为为师想么,可琉刖又不是傻子。”
“师父,徒弟有个事想问。”
“风儿但说无妨。”
“师父你与琉刖,是不是……生米煮成熟饭了。”
琴重华的目色蓦然就沉了,冷冰冰的盯着岚风,“风儿是在跟为师说话么。”
“没有,我没跟师父……大师兄,你还有事么。”岚风连忙卡了卡眼睛,没等凌玄言语,“师父弟子是没事了,先告退了。”
“一天天的!”凌玄望着岚风转瞬即逝的身影,恭敬的对琴重华道“师父莫要跟二师弟一般见识,他八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生米,熟饭?呵呵。”琴重华兀自重复了下这四个字,“玄儿你也退下吧。”
“是。”凌玄是个机敏之人,善于观察细节,他发现跟他们说话时,师父的手总是似有若无的徘徊在腹部,便问了句“师父是不是身体不适。”
“嗯?”琴重华有些诧异,“没有的事,就是有点累,歇歇便好了。”
凌玄也没再多问,便退出去了。他刚一出来,岚风就朝他勾了勾手指,“大师兄,来。”
“又什么事。”凌玄很是不耐烦,“你疯了,跟师父胡说些什么!”
“我没疯。”岚风神秘兮兮,“你知道谁来过了么。”
“谁。”
“子画。”
“他来做什么。”
“你说他能来做什么,大老远的,一定是师父出事了。”
“闭上你的臭嘴。”凌玄瞪了他一眼,摸了摸下巴,然后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将岚风拽到一边,“我刚才注意到师父总是捂着肚子,不会是吃坏了吧。”
“笑话,就坏个肚子也值得子画从岛上过来?不对,肯定是有别的事。”
他俩在这边嘀嘀咕咕,琉刖不缓不慢的走了过来,岚风把心一横,挡在琉刖面前道“六王爷,在下有事想请教。”
“真客气。”琉刖冷冷勾了勾嘴角,“岚风少侠都用了请字了,本王自然给面子,说罢。”
“你过来。”岚风拽了下琉刖,又看看凌玄,“大师兄你也来。”
三个人蹭蹭的窜到院外的树下,岚风思忖了下,道“琉刖,我希望咱们能坦诚相见。”
“咱们,恐怕没这个必要吧。”琉刖心道,现在求到本王了吧。
“你想多了,我可不是想跟你交朋友,我只是为了师父才叫你过来。”
“哦?重华要你们带话给我?”
“别自作多情了。”岚风呵呵一笑,“行了,我也不打击你了,既然你跟我们师父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一提起这事,琉刖顿觉心情舒畅无比,“你们知道就好。”
“子画来过了吧。”岚风问。
“来过,怎么。”
“他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重华了,难不成还是看我么。”
“琉刖,说重点。”
琉刖转了转眼睛,目光扫过他们,“二位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你又知道多少。”凌玄已经没耐心了,“你是不是给师父下了什么药。”
“呵呵,哈哈哈。”琉刖忽然仰天大笑,“药,不是本王下的,是流砂下的。”
“果然。”岚风叹了口气,不过师父都没把琉刖怎么样,他们又能如何,“然后呢?”
“没然后了。”琉刖耸了耸肩,“子画是我从岛上请来的。”
“为了什么事。”岚风盯着他的眼睛。
琉刖垂下眼眸,定住了几秒,然后道“本王也正想知道。”
“放屁!”凌玄怒气冲冲,“你请子画来的,你会不知道缘由?”
琉刖不屑的睨了他一眼,“既然本王是在放屁,那二位就不要再闻下去了。”说着,就要走人,凌玄抓住他的手腕,“琉刖,不说清楚你哪也别想去。”
琉刖也正为此事闹心,狠狠的甩开他,“本王一无所知!”
“都淡定淡定。”岚风深吸了口气,“琉刖,你为何请子画来,是不是感觉师父病了?”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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