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师父很魅很妖娆 作者:兜里有烟
正文 第23节
师父很魅很妖娆 作者:兜里有烟
第23节
听闻岚风如此问,琉刖按捺住心底的愤然,一字一顿道“在马车上,他吐血了。”
“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凌玄厉喝道。
“你他娘的!”琉刖也火了,“你再骂老子一句试试!”
说话间两人就撕扯在一起,院内的士卒纷纷冲了出来,可真心不知道从何下手,因为王爷跟凌玄谁都没有把剑,而且都撸着袖子,一副市井流氓的样子打成一团。这趟出来,这些将士们可谓大开眼界,看到了他们王爷转身后的一面……
“都看什么看什么!没见过打仗啊。”岚风对着那些将士道“散了散了,别瞅了!”可他的话怎么会好使,“琉刖!快叫你的手下撤了。”
琉刖这才跟凌玄分开,两个人的头发都被彼此抓的乱糟糟,气喘吁吁,琉刖摆了摆手“都滚!——”
马上,就没人了……
“你,你们俩!还好意思张口一个师父闭口一个师父的,重华怎么样了你们一点不清楚,还徒弟呢,我呸!”琉刖重重的啐了口。
岚风嘴角扯了扯,这也太没形象了吧,“我们不知道,那你知道啊,还好意思说什么师父是你的人了,我也呸!”
“行了!”凌玄指着琉刖,“你说,我们怎么就不知道了。”
“你们知道个屁!你们知道重华为何突然之间眼睛就没事了么,你们知道为何他的经脉忽然就不乱了么,你们知道么!”
岚风和凌玄不约而同的眨了眨眼睛,岚风道“那是因为师父功力高强,自我调养的。”
“呵呵。”琉刖撑着膝盖,直起腰,“功力高强?我真为重华感到寒心。”
“那你说为什么。”凌玄tian了tian干燥的嘴唇。
“是因为他服了子画给他的药。”琉刖瞪了他一眼,“要不你以为本王去找那个子画干甚!”
“你确定?”岚风满心疑惑。
“子画亲口承认的,还有什么不确定。”琉刖吐了口气,“可惜,我并未打听出是什么药,他不肯说。”
“我说的么,一定是师父吃了那个药有副作用,肚子疼。”岚风分析道。
“什么?肚子疼?”琉刖皱了皱眉,“他说的?”
“师父当然不会说,是我看见的。”凌玄随即将方才看到的细节一一道给琉刖。
“哦?……”琉刖微微眯了下眼睛,他当然明白,不是肚子疼那么简单,又跟此前将士的话连在一起,似乎明白了什么。轩辕六王爷是何等诡计多端,足智多谋之人,在马车上他就暗自号过了琴重华的脉,当时他就很疑惑,琴重华的脉象怎会如此混乱,好似冥冥之中有一种诡异的气息在蔓延侵占着他的周身。如今,已经可以确定,那就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体内悄然转变。
可,究竟是什么?琉刖不敢轻下定论。
就在这时,一抹清冷温润的声音飘来,“玄儿,风儿,何时与王爷走的这般近了。”
☆、第四十四章:狠
三个人回头,只见琴重华立在几步外,一袭玄色衣裳包裹住瘦削的身形,青丝垂散在一侧肩头,甚是风情。不知怎的,岚风和凌玄都有同一种错觉,那便是师父愈发的迷人了。那俊美的眉目间萦绕着一丝扑朔迷离的妖娆,却是色授魂与,颠倒容华。
“重华你来的正好,本王有件事刚好想问你。”琉刖道。
琴重华看都没看他,“是想问本宫何时送你归西么。”
……琉刖又碰了一鼻子灰,几分尴尬的眨眨眼,“是关于你的身子骨。”
“不牢王爷费心,本宫身子骨硬朗得很。”
语落,他看向自己的两个徒弟,真真是令他窝火。
“玄儿,风儿,聊完了么,若是聊完了就回去,不要扰到王爷。”
师父都这么说了,他们还敢再说一个字?匆匆的就闪人了。
琉刖心机千尺深,他思忖了片刻道“重华,有些事是瞒也瞒不住的。”
琴重华眼底的神情瞬间一变,随即冷沉道“不懂你在说什么。”
琉刖负手一叹,似是有些怅然,一字一顿道“在车上,我已经给你把过脉了。”
“你!”琴重华的脸色刷下就变了,自己竟然无知无觉,当时做什么去了,看来现如今经过这几番折腾,敏锐度与体力都大不如前,不过他马上淡然道“没想到王爷还会医术。”
“略知一二。”琉刖点了点头,“疑难杂症我自然是治不了,可若说简单的脉象还是可以把握的,”说着,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重华的眼睛,“你的脉络显现异象。”
几个字说的琴重华心里咯噔一下,勉强保持住姿态,一笑道“习武之人,尤其是像本宫这样武功还算深厚的,脉象自然是与常人不同。”
“重华,这点常识本王还是有的。”琉刖更进一步,其实他也拿不准,“还需要我把话说透么,还是给彼此留个台阶比较好,你说呢。”
琴重华内心波澜起伏,莫不是他已经察觉到了?“我劝你还是把精力放在玉玺上吧!”说罢,他不想再纠缠下去,便要拂袖而去。
琉刖的声音适时的落下,“重华,我希望你明白。”
琴重华停下脚步,并未转身,背对着他道“明白什么。”
琉刖走到他身边,突然一下握住他的手,“无论何时何地,本王都会保你周全。”
“不必。”琴重华甩开他的手,“我的事,我自有定夺。”
琉刖顺势道了句“恐怕现在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其实他就是接着话茬那么一说,可听在琴重华耳中,却是有千般含义。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无论怎样,都不可以道出这个秘密,即使昭然若揭。
密林深处,漆黑的天幕下一袭白色身影飞一般的掠过。随着他距离宅院越来越远,眼前的蝴蝶也越来越多。玉玺被他藏在身体中,除非他死了,若不然任何人也休想得到。而在千里之外的某处,一双手正覆在一枚蓝色的水晶球上,那里面正有一个雪白的影子在移动,“呵呵。”那人低声笑了下,冷沉而诡秘,左手虎口处的蓝蝴蝶纹身分外醒目。
“大王,他就要上套了。”身边一个贼眉鼠眼的人道。
“不急,让他慢慢追。”那双手离开水晶球,球体方才流转耀目的色彩瞬间就熄了,变得黯沉一片。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无尘不知道,在他跟随着这些蝴蝶越走越深时,已经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一个陷阱。流砂常年在西域,看尽的是生存的残酷,大自然的弱肉强食,在他的心底根本不懂得同情二字为何物,他残忍嗜血,精通巫术。在西域那片广阔的土地上,无人能出其右。他就如同一只野狼般机敏,冷酷,毫不留情,同时也是个极富团队精神的人,在苍凉恶劣的生存条件下,他深深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单凭一个人是无法活下去的,所以即使他的手下有贪心,有背叛,他往往都暂且按捺,纹丝不动,反而对那些背叛他的人更加大方,让他们愧疚,再找个合适的时机点破,从而达到让他们死心塌地跟随他的目的。
从这点上讲,流砂貌似跟琉刖有点相似,可他们又有本质的不同,琉刖从小锦衣玉食,从来没为碗里的米犯愁过,自少年起便周旋于朝野,看尽的是官官相护,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纂权夺位,谋定的是江山社稷,帝王宝座。在这位六王爷的心底,或多或少还是有人性的光辉的,譬如他对琴重华和自己的重臣。而在流砂的心底,有的只是兽性。环境不同,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也就不同。如果说面对同一个苟延残喘的敌人,琉刖或许会大仁大义的放他一马,可流砂却会将那人撕得粉碎,烹食下酒。
如此看来,琴重华的这一招是无比正确的,先用无尘挡一挡,然后再全力剿灭。
那边有人在仇恨之下执迷的追逐着蝴蝶而去,这边有人在思忖着是否可趁火打劫。
琉刖敲着桌面,问秦宣,“秦将军,你说我们是出手还是不出手。”
秦宣是个武夫,最不懂的就是谋略,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在了傅锋身上。
“别看他——”琉刖摇头叹息,“秦大将军,你何时能有点主见,则吾心甚慰矣。”
“以属下之见,还是不要太冒失。”傅锋振振有词,“无尘也不是傻子,他怎么会将那么贵重的东西留在家中让一个小童看管?想必不是藏起来了就是带在身上。若是我们此刻去,难免会中了他的奸计。”
“秦将军,好好听听,谦虚些。”琉刖敲打着秦宣。
“是。”秦宣也叹气,有点委屈,“末将就是一个领兵打仗的,王爷指哪咱就打哪,对于这些计谋,实在是……”
“本王知道,没有秦将军攻不破的城。”琉刖点了点头,一笑,“可也要多动动这。”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顿了下,“对了,小锋,你去把琴宫主给我请来。”
傅锋立马转身就出去了,秦宣想自己也出去吧,刚要走,琉刖叫住他道“秦将军,你我是什么关系,我说话你也别多心,我就是替你着急,恨铁不成钢。”
“末将明白,末将从明日起就苦读军书,一定不让王爷失望。”
琉刖站起身颇有深意的拍了拍他,“以后攻打大周时,本王还得仰仗秦将军你呢。”
“王爷如此,折煞末将了。”
“好了,去吧。”
不出片刻,傅锋一个人回来了,恭敬道“回堂主,琴重华不来。”
……“他怎么说。”
“他说身体不适。”
……“好,行,呵呵,本王去。”琉刖瞄了眼傅锋,“你随我一起。”
傅锋从琉刖的眼神中似乎读出了什么,他也从来不相信北耀堂的堂主会对夜梵宫的宫主推心置腹。房间内,琴重华正在盯着一张小纸条看,身边围着凌玄和岚风,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上面的字迹。而在琴重华的左肩头则落着一只通体火红的鸟儿。
“老相好,你的白痴小徒儿已经找到了。不过琉刖给他下了慢性毒药,解药也只有他才有的吧,本舵也爱莫能助,放心吧,你的小呆瓜暂时安然无恙,好得很,只是他挺想你的,还跟我哭鼻子了呢,哈哈哈。”
就这么短短几行不着调的话,却看得琴重华心底很不是滋味。这个血渊,怎么也不告诉他骨儿究竟在何处,这是又喝了多少酒写给他的。“风儿,那笔来。”
岚风赶紧呈上,师父寥寥数句后,将字条放进了鸟儿的嘴中,“去吧。”
小鸟儿扑闪着翅膀飞走了,而这一切都被站在窗外的琉刖尽收眼底。
推门而入,他道“血渊果然有点本事,这么快就把人找到了。”没等重华开口,他又继续“那孩子没什么事,本王不会现在就弄死他的。”
一旁的凌玄和岚风都眼里冒火,可师父没下令,他们也不敢擅自出手。此时琴重华的心理可谓复杂纠结的很,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究竟该以什么样的心态来看待眼前之人。
那件事,还是在他们之间留下了莫名难辨的痕迹。
抹,是抹不去的。
“你找我何事。”琴重华冷冷的道。
“正事。”琉刖朝傅锋示意了下,傅锋便上前一步道“堂主觉得此刻有必要去无尘出瞧一瞧虚实。”
“还瞧虚实?”琴重华一笑,不屑而嘲讽,更多的却是敌对的情绪,他根本没把傅锋放在眼里,只是对着琉刖道“你还没看够那片林子么。”
琉刖咂了咂嘴,“无尘追流砂去了,没准玉玺就藏在林子中的某处。”
“既然是这样,你就派人去找好了。”琴重华轻描淡写。
“别人本王都信不过,独信重华一人。”
“是么,本宫可真是荣幸备至,既然王爷都信不过,还留着他们做什么。”说着,琴重华的目光落到了傅锋身上,“不如本宫替你了断了吧!”语落,只见一道凌厉的光朝傅锋刺了过去,没人看清琴重华究竟用的什么,只听傅锋一声惨叫,根本来不及躲闪,双手捂着眼睛,鲜血从指缝间流淌出来。
☆、第四十五章:乱战江湖
“你!你竟敢对我的人下手!”琉刖大惊失色,愤怒无比,就要拔剑相向,一边的凌玄也宝剑出鞘,却被琴重华拦住道“玄儿。”
他们早就看对方不顺眼了,恨不得能拼上一命。
“王爷何须大惊小怪,你不也对本宫的人下手了么,骨儿一事你要对我如何解释!琉刖,你难为我也就罢了,我也答应与你,替你夺了那盘龙玉玺,可你呢,却对一个少年下此毒手!本宫也不怕告诉你,骨儿若是有任何不测,我定要这天下人陪葬。”
琉刖深吸口气,说实在的,他也惊魂未定,退一万步讲,他有的时候也有点惧怕琴重华,第一是功力不及人家,第二,这第二点究竟是何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赶紧去请太医!”琉刖对着守候在门口的士卒喊道。
这时,傅锋虚弱的道“堂主不必费心了,属下的这双眼睛已经废了,废在了他手里!”
琉刖有种心里被人挖了一刀的感觉,傅锋跟随他很多年,对他可谓赤胆忠心,如今琴重华将他的双目刺瞎,自己却半点仇也不能替他报,甚至连出气都做不到,作为北耀堂的堂主,他真的很窝火,从未有过的哑巴吃黄连之感,可他却不知,琴重华又何尝痛快。
“只要堂主能夺到蟠龙玉玺,我这双眼睛就算为堂主的千秋大业铺路了,无悔无憾。”若是此时北耀堂与夜梵宫没有这层关系,就算不能去了琴重华的双目他也定会取了那两个徒弟的,但大势之前,傅锋也别无选择。只能将这股恨意深深的埋在心底。
听闻他如此说,琉刖更是心如刀绞,一缕仇恨从他的心底滋生,逐渐扩大蔓延,可他同样选择了按捺。伤了他无所谓,可动了他的人就另当别论。
“哼!”琉刖冷哼了一声,随即半似癫狂的大笑,语气恶狠狠的,像是发了某种毒咒,“千秋大业!小锋,你放心,这轩辕的天下必定是我琉刖的!”说罢,他架着傅锋就出去了。
琴重华深深的闭了下眼睛,他知道,他与琉刖不解的恩仇这辈子都无法了断了。
“师父。”见琴有些纠结,凌玄道“师父不必放在心上,他既然做了北耀堂的左堂主,这就是他应得的。”
凌玄很少说安慰人的话,即使对师父也一样。琴重华闻言笑了笑,“为师现在只想赶快找到玉玺,找到骨儿,然后我们一起回昆仑。”
“嗯。”凌玄应了声。
“师父,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咱就别坐以待毙了,我跟大师兄随那琉刖去找玉玺,你在这呆着就行。”岚风道。
“他肯么。”琴重华摇了摇头,“再者,为师也不会让你们去冒那个险。”
一句话说得岚风和凌玄都有些不是滋味,其实论武功他们在江湖上也算位列前茅,可一直以来师父都很护着他们,但凡有危险的事都不让他们去。他们不是素骨,不是小孩子了,可师父却总是把他们看成是半大孩子般。
“对了,风儿。”琴重华将目光落在岚风身上,若说凌玄他还稍稍放心些。
“什么事,师父。”
“这几日,子画会给为师送些药过来,不知是哪天,所以你在这里等着。”
“啥?”岚风指了指自己,“师父,让大师兄等着不也一样么。”
“为师的话你不听。”
“不是……徒弟谨尊师命,在这里等……”死等……岚风暗自叹气。
“今天太晚了,你们都去歇息,明日玄儿随为师走一趟。”说罢,琴重华就朝床榻走去。他们俩对视一眼,告了安,便退出去了。走出没多远,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子画给师父送的什么药。”
然后,两个人又都摇头笑了。
“这样。”凌玄沉声道“你悄悄拿一点点出来。”
“大师兄,咱俩总能想到一起去。”
“千万别让师父发觉了,回头我们找个懂药的问问。”
“嗯,不会的,我拿出一小捏师父绝对看不出来,这事就这么定了。”
语落,他们便回房休息了。那边,琉刖盯着太医给傅锋包扎眼睛,心里滋味就甭提了。琴重华也拿他太轻了吧,抛去堂主的身份,他也是朝廷六王爷。平日里也就算了,可这件事,深深的刺痛了琉刖的尊严。一个男人恐怕最重要的就是颜面了。
“王爷。”老太医道。
“怎么样。”
“唉。”太医摇了摇头,“无力回天了。”
“出去吧。”琉刖淡淡的道。
就在这时,眼睛上缠着黑布的傅锋忽然跪倒在他脚下。“堂主,属下有一事相求。”
“说。”琉刖望着他,心底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想必堂主已经猜到了,请堂主成全!”
琉刖深吸了口气,“小锋。”
“请堂主成全。”
琉刖使劲的咬了下嘴唇,然后笑了,从未有过的悲凉神情从他的眼底浮起,“好,我成全你。你放心的走吧,你的家人老小我会安顿好的。”
“谢堂主。”傅锋连磕了三个头,起身而去。
琉刖望着他的背影,微微红了眼眶。
走到外面没多远,血溅三尺,人即倒地。
好多人刷下围了上来,不明所以。
“王爷,他这是……”秦宣满目震惊。
“厚葬!”琉刖一字一顿的道,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一切被琴重华尽收眼底,他也不想,可他逼他太甚。
次日清晨,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唯有地上已经干涸成墨色的血迹在阳光下低诉着一个灵魂的离去。琉刖的脸上没了往日的笑容,沉沉的,看不出一丝情绪。琴重华亦然沉默。傅锋不在了,右堂主林彦连夜赶了过来,北耀堂的每个人都心思阴郁,就像永远无法破晓的天空。
琉刖没带任何多余的人,只有秦宣与林彦。琴重华也只带了凌玄。一共就五个人。驾着马车再度朝那片雪白的林子驶去。同样,人人心里都不痛快,一身杀气。恨不得在街边随便找一个倒霉的碎尸万段。
明媚清冽的阳光洒在青白交织的林地间,在交界处,一个白色的影子正气定神闲的盘膝而坐,双目闭合,嘴里还念念有词。而那些蓝色的蝴蝶都已经变成白色,死在树叶缝隙间,与其融成一体。在他们五个飞速的行至这边时,便看到了这一幕。
心情决定一切。琉刖再没了观察与打探的耐心,直接拔剑出鞘,厉喝“白眼狼!交出玉玺!”
……其余的四人连连黑线,这外号也起得那别致点了。
无尘早已察觉到有人靠近,他本想等他们靠得再近些再出手,可琉刖的一句白眼狼,瞬间就打乱了他的气韵,猛地一睁眼,此人近在咫尺,杀气腾腾。
“蝴蝶是你的?”他冷冷的问。
“不是我的!”琉刖答了句,“玉玺是我的!”
“呵呵,哈哈。”无尘仰天一笑,“真是可笑,天下人都说玉玺是自己的。”顿了下,“想都别想!”语落,指尖一勾,一只死去的蝴蝶忽然如同被魂灵俯身般扑闪着翅膀飞了起来,再是指尖一挑,朝琉刖的心口就刺了过去,万物皆利刃,这招在琴重华身上已经见识过了。琉刖也不是白给的,横剑一挡,蝴蝶撞击在剑锋上发出叮铃一响,仿若金属碰撞的声音,落地不再动了。
身侧的林彦和秦宣见状,纷纷冲了上去,剑锋直指无尘。而在距离他几厘米处,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捆绑住了似的,怎么都动不了。一旁的琴重华笑了下,“玄儿,将剑给我。”
凌玄本来以为师父命令他上,一听未免有些失落,不过还是乖乖的双手奉上。
那边被真气锁住剑锋的两个人手腕已经开始颤抖,面容痛苦,他们只觉得一阵凌厉如刀的气焰从手心直达四肢百骸。一边拼命的抵制,一边急忙的运气,可却起不到什么作用。
琉刖见此,急忙挥剑而上,但听一声轻响,他的剑被琴重华拨了回去,随即在那纤长的指尖上凝聚起一缕白色光芒,手腕一扬,宝剑便凭空而起,万千之势向盘坐在地上的人刺去,原本被困住的两把剑锋砰然落地,无尘一惊,可闪躲已经来不及,他本能的朝后仰身,剑锋沿着他的下颌划过去,一道血痕。
这目不暇接的一幕被一个人尽收眼底。
在某处密室,流砂盯着蓝色的水晶球,微微眯了下眼睛,一旁的贼眉鼠眼惊呼道“大王,此人是谁?!好生厉害。”
“厉害个屁。”流砂阴森森的道,“算是有点本事,其余的都是废柴。”
见他如此说,贼眉鼠眼连忙应承“是是,大王所言极是,算是有点点本事。”
被琴重华刺中,无尘心下也是大惊,他和流砂有着同样的问题,那就是此人是谁。
可惜他看不见,看不到这个天下最妖娆的男子。
无尘银白透明的眼睛掠过一丝暗沉,随即闪人到后面的白色丛林。见他漏出了破绽,秦宣和林彦抄起宝剑就杀了过去。凌玄也不等琴重华发话,一个跃身也追了上去,琴重华口中的那句等等就这么生生的咽了回去。三个人与他搏战,而且也皆是江湖不俗之辈,无尘也抵挡的很辛苦,他只适合远距离作战,近身肉搏委实有点牵强。琉刖趁机,摸过腰间的匕首,瞄准时机,待到无尘转身之时,一刀关在了他的后心,顿时鲜血染红了整片衣衫。
☆、第四十六章:打胎药
琉刖就要乘胜追击,被琴重华横臂拦下,“别过去,叫他们回来”
“为何!”此刻,六王爷也红眼了,本来心里就郁结难平,琴重华不冷不热“你没感觉到有人正盯着我们看么。”
“哪呢!”琉刖不耐烦的道。
“感知。”琴重华吸了口气,“好好的感知。”
琉刖这才静下心来,果然,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抹力量正笼罩着他们,遂大喊道“你们三个,快回来!”
根本没人听他的话,那三个都杀疯眼了,无尘的胳膊上连中了数剑,旋即只见他轻轻的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旁边的树木竟然变换了位置。
琴重华狠狠一皱眉,飞身过去,琉刖也跟着过去。这才将那三个人硬是拉了回来,可再望去,路却不见了。身后是浑身血迹的无尘,空洞的对着他们微笑。
“糟糕。”琴重华看了看天空,“琉刖,你会看天象么。”
“我?不会呀。”琉刖回答的理所当然。
这时林彦道“堂主,我会些观天之术。”说罢,瞄了眼地上的影子,又抬头看了看天空的太阳,道“我们的影子和太阳的位置根本就是错开的。”
“那你的意思是?”琉刖不解。
“寻到影子原本的位置。”琴重华道,“本宫不会看天象,你且快快看来。”
林彦揣摩了一阵子,拿着树枝在地上画了几个圈圈,指了指道“该是在这里。”
影子的位置距离他们并不远,几丈开外,看来无尘的树阵刚刚开始,琴重华缓缓舒了口气“站过去。”
他们几个站到圈圈里,林彦就继续根据阳光画出下一步的位子,就这样他们缓慢的移动着,好在无尘受了伤,没再追过来,也没力气再驾驭丛林布阵。大概半个时辰后,他们总算从这片雪白的林子移到了墨绿色的丛林中。天空的那一段,水晶球的前面,流砂阴翳的目光始终没从琴重华身上移开过,“给我查查,他是何人。”
营地中,岚风坐在门口盼星星盼月亮。
都小半天了,也么见什么子画来呀。当时是,忽然他的头顶掠过一片巨大的阴影,一只白色的大鹏倏忽飞了过去,他认得这只鸟,心道总算来了,子画的脑袋是进水了么,怎么还往前飞。遂连忙站起身振臂高呼“这里!这——”
顷刻,但见白色大鸟回转过头来,像是在看着地上这个黑点,在天空盘旋了一圈,往他这边过来了。这不能怪人家鸟儿,只来过一次,难免有点迷路。
落到岚风跟前,鸟嘴里叼着一个小包包,他接过,摸了摸鸟儿的脑袋,毛茸茸的,要不是有事在身,他还真想骑一圈试试,“告诉子画先生,谢了,我替我师父谢了。”
鸟儿好奇的瞅着他,心想这厮在跟我说些什么,然后便拍拍翅膀飞走了。
岚风如获至宝似的塞起小包包直奔自己的房间,小心谨慎的锁好门,坐在桌边一一打开。
虽说师父他老人家看不到,可他仍有种做贼心虚的错觉。包裹里只有一袋黑色的药末和一封简短的书信。岚风一目十行的扫过信件,也没细看内容,便匆匆的折叠好,放在一边。重点是药,他捏了一小点,在房间里四下看了看,觉得放在哪里都不放心。犹豫了半晌,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可就在此时,他却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顺着窗户望出去,但见师父高挑瘦削的身影飘飘然而入,岚风顿时就慌了,我的天,咋回来了!
慌乱之中,他将药末放进了空茶杯,然后赶紧打包好方才的,原封不动的摆在了桌上,干咽了口,换上一副笑脸,推门迎了出去。
看这几个人的表情,就知道没啥好事。
“师父,……”他瞄了眼琉刖,想是说还是不说。
不过师父貌似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嗯,进去吧。”
如此,几人便在一场虚惊后各自回去休息了。琴重华进到岚风的房间后,一眼便看到了小包包,沉声问“风儿可看过了?”
“没,徒弟没看过。”岚风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嗯。”琴重华定定的望着他,“没看过就好。”
岚风知道师父的脾气,别看平日里温润淡雅的,可涉及到原则性问题那是绝不留情。他也就对小师弟一个人仁慈有耐心。尤其是这件很明显师父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事,若是发现他动过了包包,还不得罚他终身禁闭呀。
“没事的话,徒弟先出去了。”说完,岚风发觉不对,这是他的房间,而且最关键的是那点点药末还在茶杯里啊。“师父,这个,个房间,是徒弟,的……”
“哦。”师父貌似也刚反应过来,“为师忘了。”说罢,拎起小包包便悠悠然的出去了,留下岚风狠狠擦了擦脑门儿上的冷汗。
师父走后好半天,凌玄才装模作样的端着一盒糕点进来,飞速闪进房门,砰的一脚踢上低沉道“搞到了么。”
“搞到了。”岚风不放心的还把窗帘拉上了,“看。”
“就这么点。”
“一共也没多少啊,拿多了师父会发觉的。”
“嗯,那验出来成分了么。”
“还没来得及呢,你们就回来了。”
凌玄端起茶杯凑近鼻子闻了闻,一丝清苦的味道。“走。”
“上哪啊,去镇子要好久才能回来。”
“唉。”凌玄沉吟了下,“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方,若是我们走了太久,师父又该不放心了。”
“要不?……”岚风欲言又止。
凌玄转了转眼睛,“行么?师父刚刚做了那傅锋,琉刖现在正恨着呢。”
“也是。”岚风点点头,“不过量他也不敢把师父怎么样,再者,咱们只是用他来验一下药末的成分,又不吃他给的药。”
凌玄沉默了片刻,“如此,也行。”
经过树林里的迷惘,琉刖此刻的心也沉到了水底。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方才是谁在不知名的暗处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流砂?可他用的什么招数?就在他想破脑袋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谁?”
“我,岚风。”
“进。”
随即便见凌玄和岚风一起闪身进来,神色怪异。琉刖不动声色道“找我何事。”
“借你的太医一用。”岚风道。
“你们怎么了。”琉刖一点兴致也没有。
“我们没怎么,是想让他验一验药里的成分。”
“呵呵。”琉刖却笑了,“就是子画送来的那服药?”
“你怎么知道。”岚风问完便觉得多此一举,院内那么多双琉刖的眼睛。“对。”
打琴重华变相的害死了他的左堂主,琉刖对琴的热诚度就大不如前了,“拿来。”
“你会看?”
“本王略懂医术。”
岚风便将包裹着药末的纸摊开在桌上,“看吧。”
琉刖瞅了眼,指尖在细腻的药末上拨了拨,又放到嘴边尝了尝,眸底的神情变幻莫测。“你们等下,我找太医来。”
“呵,不行就别吹牛。”岚风和凌玄落座,片刻琉刖带着花白胡子的太医进来了。
老太医颤颤巍巍的伸出干瘪的手指,在药末上轻轻一点,比琉刖专业多了,然后先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对琉刖道“王爷,可有清水。”
琉刖倒没含糊,亲自去打了杯水过来,老太医又颤巍巍的将药末全部融进了水中,但见黑色的药粉慢慢的沉淀,融化,最后变成了一片暗红色。太医摇了摇这杯殷红似血的溶液,这才放到唇边tian了一下,啧啧嘴,又品了品,然后放下茶杯不慌不忙道“回王爷,这是女子用来打胎的药剂。”
一句话说得他们三个差点没晕过去。
岚风直觉得天旋地转,脑袋里嗡的一下,有点眼冒金星。凌玄也愣在一边,看看太医,又看看琉刖,琉刖故作淡定,道“本王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老太医退出去后,屋里立马就炸营了。
他们三个从敌对方迅速转变为一个战壕的兄弟,围坐在桌旁,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连连道,不能吧,不会吧,怎么可能,是不是老太医老眼昏花弄错了。
“不能,不会,绝对不会。”琉刖否定了岚风的意见,“这种方子十分常见,不过就是子画稍微动了些手脚,加了些自己的东西进去,但主体上还是那几味药,太医若是连这个也弄错,岂不贻笑天下。”
“怎么可能啊!”岚风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大师兄,你可见到师父把妹了?”
“胡说八道,师父什么时候干过那种事。”
“唉,看来真的是他自己吃。”岚风百思不得其解,“可师父吃这个药干什么。”
凌玄沉着脸,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别的可能性存在,药,必然是师父自己服的。隐隐的,他也猜到了什么,可没有说出来。
“怪不得,怪不得啊!”琉刖一拍桌面,也淡定不能了,“我给他号脉的时候,就发觉他的脉象有点……果然如此。”
“师父的脉象怎么了,别跟我说那时候你就发觉是喜脉。”
“不是。”琉刖瞪了岚风一眼,“不同于正常的男子,我当时还在想,重华一个男人怎么会显现出女子的脉象,如今……”他微微点了点头。
“还说这些有个毛毛用!”岚风叹了口气,“大师兄,你怎么看。”
“我啊,呵呵。”凌玄都木了,“难道师父是……”
他的话,引来一阵彻底的沉默。琉刖这才意识到,自己冥冥之中竟然干了一件那般逆天悖理的事。因傅锋对琴重华产生的仇恨此刻在他的心里慢慢淡去,原来,原来自己也是这般对不住他。
☆、第四十七章:男人传宗接代
“你想什么呢!”岚风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都是你这厮干的好事!”
“早知如此,我当初说什么也不会干的。”琉刖瞪着他道。
“行了,你们有完没完!”凌玄实在听不下去了,“琉刖,你给个交代!”
琉刖差点没吐血,“你让本王给什么交代!难不成让我跑到重华跟前对他说,我是孩子他爹?!”
他说完,岚风怔怵了下,旋即就扑哧一声笑了,凌玄叹了口气,也忍不住摇着头笑了笑,也是,自己让他交代什么呢。不过琉刖是个聪明人,虽然他很想琴重华能真的跟他有个结晶什么的,然,大敌当前,江山未定,就算不知何故这种事情真真发生了,这个孩子暂时也要不得,如此,子画的药正合他意,“你们没必要担这个心,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了重华。”
事情都到这步了,作为弟子也委实不能再多说了,师父跟琉刖,恐怕这一生都分不清楚了。
于是凌玄干脆对岚风道“我们走。”
“去哪?回昆仑么。”
“你想什么!”凌玄横了他一眼,“从这走。”
一天就这样过去,灰白的天空再次笼罩大地,路过师父门前时,他们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薄薄的窗纸透出氤氲的光亮,隐约可见师父淡淡的身影在随着火光的摇曳轻微晃动。
这两名徒弟的心情瞬间都落寞了。
房间内,琴重华正在看着子画的书信。
“重华,此药慎服,药性极强。我现在就能炼出这副丹药,你且别急,静观其变。终归不同于女子,我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切记,一定要分七七四十九次服下,并且都要吃完,这样才有效果。照顾好自己。子画。”
琴重华看着这些字迹,幽幽叹了口气,目光落在那一小包黑色药末上,其实将这些药吃完,只是一口的事儿,他怕自己最后坚持不住,反倒前功尽弃。外面的天空越来越暗了,在苍穹的另一端,一处深山老林中,一个人也像他一样正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
他还穿着从王爷府出来时的锦缎华服,头发披散在肩头,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亮。深山的夜格外的冷,透着沁入骨子里的寒气,这让他突然怀念起那个温暖的怀抱,下意识的环抱住清瘦的双肩。不知道琉刖用了什么术法,在短短的一夜之间,便将他带到了这里,一处古木参天的原始丛林,四周环绕着连绵的青山,没有路,他根本走不出去。而在这与世隔绝的山沟里,竟然生活着原始的民族,他们过着超然世外般自给自足的生活,生生世世,代代相传。
就这样,他被安顿在当地的一个老大爷家中,老人独自一人,很孤独,每个夕阳西下的傍晚,总会坐在草房的门槛上微眯起眼睛抽一叠旱烟,然后用苍老的声音对素骨道“不知道他们这辈子还回不回来了,我是看不到喽。”
后来,素骨才知道,老爷爷有一双出去谋生的儿女,早在十年前就走了,到了如今也没再回来过。每每望着老人,素骨总会去想,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像他这般孤独。然后在孤独中死去。
他好想师父,想他下颌上方那抹浅浅的微笑。
想他幽幽的唤自己骨儿。
可如今,这一切似乎都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时而,独自躺在床上彻夜难眠,他也会想起与师父缠绵悱恻的场景,一想起来就脸蛋发烧,心跳加速,隐隐的身体也蠢蠢欲动。
就在这令他万念俱灰的日子,一只火红的鸟儿不知从哪里飞了过来,它似乎认得他似的,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发呆的时候,它就落在他的肩头,他徘徊的时候,它就在他头顶的空中盘旋。小鸟成了他唯一的朋友。好多个夜晚,他将它放在蜷起的膝盖上,跟它轻声的说话,告诉它,他有多想师父。小鸟只是眨着黑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偶尔会扇动下翅膀。后来他说着说着就哭了,他多希望小鸟能听懂他的话。看着它,就想起自己送给师父的那只小八哥,不知道它现在还活着么,还有那两只小兔子。
可就在某个醒来的清晨,素骨忽然发现小鸟不见了,它没有像往常那样站在窗台上鸣叫,他飞奔出去,可空旷的山峦间却再不见了鸟儿红艳艳的影子。
他不知道,这只鸟是血渊的。他更不知道,小鸟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用特殊的言语告诉了血渊。他也不知道,当师父看到血渊送来的书信时,有多伤感。
他一无所知,唯独知道的就是天边的日落月升。唯一坚信的,就是师父不会弃他于不顾。
这个清瘦俊秀的少年相信,总有一天,师父会来接他,带他离开这里,重归那片苍翠无边的昆仑山脉,重归那个属于他们的家。
师父,你可要快些来。望着门边的老人,素骨下意识的按了按胸口,自从琉刖给他灌了一种药,心口总是莫名的感觉,疼不是疼,痒也不是痒,很乱,就像被千丝万缕纠缠着。
否则,徒儿怕是也等不到了。
而令他永远也想不到的是,在世界的彼端,一切早已地覆天翻。
在得知了重华的情况后,琉刖是整整一宿眼睛都没合一下。心里乱七八糟,就连盘龙玉玺,江山天下也没让他这么闹心过,犯愁过。子画那药能好使么,重华又不是女人。关键是,他怎么就突然能怀孕了呢!这简直是空前绝后啊!想到这,琉刖刷下就坐了起来,抓了抓头发,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笈上鞋就出去了,一口气走到重华的房门口,望着里面漆黑一片,又犹豫了,旋即他走开对守夜的士卒道“给我弄点吃的过来。”
“是,王爷。”士卒连忙去办,没走出几步又跑回来“不知王爷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琉刖摆了摆手,“对了,回来你。”顿了顿,他压低声音“最好是大补的。”
“小的明白。”士卒飞快的闪身,不出片刻就端回来一碗燕窝。
“嗯,不错,越来越机灵了。”琉刖表扬了小将士一句,乐得士卒感恩戴德,还以为自己要升官了呢。
琉刖整了整衣襟,又拢了拢头发,跟初次约会似的,叩响了琴重华的房门。
不出片刻,琴重华就开了门,也没问是谁,仿佛料到是他一样。
“这么晚了,王爷有事?”
“这么晚了,重华还没睡?”
琴重华没搭理他,点燃了蜡烛,落座在椅子上,衣冠整齐,一看就是根本没躺下。琉刖恭恭敬敬的将那碗燕窝放在桌面上道“本王担心你夜里会饿,所以特意叫人煮了碗燕窝。”
“琉刖,我想本宫不是第一次跟你说了吧。”琴重华瞄了一眼碗里的东西,“我练过辟谷之术,这些山珍海味还是留给你自己享用吧。”
就知道会这样……琉刖望着火光摇动间他瘦削俊美的容颜,总有种对不起人家的错觉。他还杀了我的左堂主呢!一命赔一命,可不对呀,那个孩子是我的。琉刖暗自做着强烈的思想斗阵,琴重华盯着他的眼睛沉声道“琉刖,本宫的脸上有花儿么。”
“呵呵,重华真会说笑。”琉刖从纷乱的情绪中挣扎出来,推了推碗“你还是吃了吧。”
琴重华凉凉的瞅了瞅他,又将目光落向一边,转而道“流砂估计快出手了,今日我发觉他在暗中观察我们。”
“啊。”琉刖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这上,“嗯,是。”
“你是怎么了,心不在焉。”
“没事。”琉刖吸了口气,“重华,你有孩子么。”
“什么!”琴重华被他的问题怔怵了,“外面的天很冷么。”
“有还是没有。”
“琉刖,你该请太医给你好好号上一脉了。”
“本王觉得你没有,对么。”
琴重华都被他说笑了,“本宫有没有子嗣,别人不清楚,琉刖你还不知道?这么多年,你哪一天没在盯着我。”
“我就说没有。”琉刖似乎放心了些似的,“表面上看是没有,我是担心你私下里有。”
“你这话什么意思。”琴重华的目光徒然冰冷。
“没,重华你别往心里去,小心气坏了身子骨。”
……一句话说得琴重华怎么如此别扭,“琉刖,你真该回去休息了,休要再与本宫胡言乱语。”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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