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节
三千世界鸦杀 作者:[日]津守时生
正文 第153节
三千世界鸦杀 作者:[日]津守时生
第153节
与孩子们不同,完全没有六芒人的遗传因子的地球人的母亲慌张的,仰视着高大的大尉。
「那个……但是……!」
「由于是脑部手术,离开结束的话还有相当长的时间。我们已经没有能做的了。虽说担心女儿很正常,但也请考虑一下其它的孩子。明天还要去上学吧?」
「话虽如此……。但就算是请假,作为家人的我们也必须陪在那孩子的身边……」
「妈妈。姐姐不会有事的,刚才来进行手术说明的加藤医生也说了不是吗。自己会努力的赚钱,而我们要好好念书考上好的学校,这些话是姐姐一直在说的。而且如果我们呆在这里,还有其它事情要忙的大尉和医院的人们也都不能走开了,这样反而会增添麻烦」
支撑着一家人的生活的女儿受了重伤,相对于惊慌失措的母亲,大约十三、四岁的儿子在一旁温柔的劝慰着。
由于继承了六芒人的血脉的父亲过早的过世,为了让无依靠的母亲振作起来的孩子们支撑起了这个坚强的构想,这让有着许多孩子的亚当曹长的心深深撼动了。
褐色的巨汉把手放在少年的头上抚摸着说道。
「少年。担忧受伤了的部下的身体,照顾他们的家人也是叔叔们作为长官的工作哦。母亲和你们,担心着因为工作而身受重伤的姐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不必顾虑会添麻烦什么的。在完全治愈前还有很长的时间,在那之前你们作为家人可是要好好的吃饭还有充足睡眠,健健康康的等待着哟。我觉得格拉迪威斯也是这样希望的」
格拉迪威斯的部下们也纷纷肯定了小队长的发言,少年脸上浮现出了微笑的点头。
「非常谢谢。——妈妈,我们过去吧。肚子饿了」
「艾格斯也饿了!」
和兄长一起为了让母亲振作起来的少女,无忧无虑般的口吻诉说着空腹令士兵们也笑了起来。
与为了哄无法展颜的母亲离开等待室,而故意作出小孩一般的举动的兄长相比,最小的孩子有着与年龄相符的天真。在兄长与亚当曹长的交谈中也没有隐藏自己的寂寞。
「就是这样,中队长阁下。我带他们去吃饭」
向晚餐的出资者的路西法多,爽快地道了谢德士兵们,接受了上司的用意把格拉迪威斯的家人带了出去。
在目送最后一个敬礼的亚当曹长离开后,至今为止一直沉默着的马尔切洛开了口。
「你还真把我丢在那里跑掉啊,这个混蛋」
「抱歉。因为觉得万一空间移动失败了的话就糟糕了。尼可和格拉迪威斯是没办法,但没有必要连你也一起运送到医院来」
「你说糟糕……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
对于脸部微微抽搐着的宪兵队队长,超a级超能力者轻轻的耸耸肩。
「在那之前因为一直都是在没有障碍物的开放的空间里移动的,而如果在不知道会转移到军医院的哪里的话,转移到的场所里有可能会有墙壁或是检查器械。构成物质的分子们不可能于同一空间里双重存在。一个不好就会大爆炸。就算运气好——或者说,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运气好。总之就是不做做看就不会有进展的状况」
「开,开什么玩笑!不要把我卷入这么恐怖的事情里去!」
「所以说,没有把你卷进去啊。而因为被丢下而来质问的也是你哦」
「赌博也该有个限度吧……!虽然是很厉害的乱来,但现在能够这样活着再见就比什么都好了」
由于过度无谋的话而脸色发青的马尔切洛,对友人的平安无事是从心底感到了高兴。现在,如果这个优秀的天然呆的男人死掉的话很多地方都会出现故障。
但是,对方辜负了交杂着计算和真心的祝福,说出了令马尔切洛心跳加速的话。
「不,造成了相当麻烦的结果啊」
「怎么……麻烦指什么?」
随即,声音抖了起来。从于这个男人有了关联,宪兵科所属的职责就超出了范围,自己的人生也以惊人的速度变成了饱含起伏的东西。
禁不住对长年担任这个男人的副官的莱拉?奇姆感到了同情和尊敬。她绝对是,比一般的男人还要勇敢拥有强韧的精神的人。
「内科病房大楼的墙壁上开了个大洞,走廊里也差一点就开洞。状况明了了的内科虽说尼萨里医生可以很好的处理,但其它的科室会叫着刚才的爆炸是什么而发生骚乱吧——」
「给我等一下。你说爆炸,是什么?」
「超能力的研究本身没有什么进展,理论上的不明部分也有一大堆,不知道是不是在空间移动的时候我的念动力会对前方障碍物的分子的结构在分解的方向上施加作用呢?在一瞬间将物质的分子分解的能量,让人想到了爆炸的冲击……没错吧?发生的冲击却没有在医院的建筑物上造成裂纹又是为什么呢?能量的性质和扩散的指向性也必须要考虑进去——」
相对于中途开始陷入自己的世界白白浪费了好头脑的男子,重视现场和现实主义的宪兵队队长严肃的说道。
「研究先放一边。由于是从屋顶进入医院的关系,没有见到你搞出来的那些洞,现在要怎么处理?」
「已经联络了工兵科,会以安全方面不发生问题的程度进行修补。真正的修补不委托给民间的业者不行」
「那笔钱,这个贫穷的基地里哪有。司令官阁下和医院长的全面战争要爆发了哪。哎呀哎呀……」
「……呐,路西法多。虽然对会注意到这些小细节的自己的小鸡肚肠也感到自我厌恶,为什么要戴着这么装腔作势的太阳眼镜?」
「恩?军医院的商店里没有遮目镜。在呼叫亚当曹长的时候,有拜托他在哪里买一下遮目镜和漱口药,结果说是家里有儿子的太阳眼镜可以借给我。因为说是十八岁了,是想打扮的帅气以吸引女孩子的年龄了不是吗。总之,不管是与工兵科的家伙们联络还是与医院关系者的谈话,如果露出素颜的话就不会有进展。再加上护士也好患者也好都拿着照相机聚在一起,在逃进这里的时候真的感到了安心。」
「拥有常规外的容貌看起来真是辛苦啊。但是常规外的性格也给大家添了相当的麻烦所以还是忍耐吧。那么,要漱口药干什么?喉咙怎么了吗?」
有着猎犬的特性的宪兵,只要是被他注意到的不管是什么都不会漏过。
「那个最差劲最恶劣的变态混蛋,把嘴当作后穴一样一直向里伸,漱口药要多少都是当然的。」
「恩?刚才,你说了什么?」
「干什么啊,这么吃惊的样子。就算是我这点程度的纤细也还是有的」
「不,并不是在惊讶这个。你对这种……能察觉到扭曲性欲的感性,才是让人意外。本来还一直确信你在那方面是非常正常的」
虽然很多人在白天与夜晚有截然不同的面目,但从一起去爱情旅馆时的反应来看,这个性格豁朗的男人就如同日间所见的般,是个略显淡泊同时带着厌烦的异性恋者。那种歪曲的性癖一点也没感觉到。
他人见到后会迷恋的话也无法说的美貌的男人,像是呆掉一样苦笑着双手环胸。
「我说啊。我从孩童时代起就遭受过多少次性暴力的威胁,你只是不知道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想法」
微微歪着头不小心被剪成长短不齐的黑发流淌下来,脖子瞬间暴露了出来。已经完全不见伤口的痕迹,只有衬衫的领口上残留的黑色斑点,作为了晰白的脖子曾被赤红鲜血染过的证明。
被视为仇敌的异常的男人将部下的性命半作为人质,强制深入了路西法多口中的那个时候——。
不仅脖子上深深的伤口正流着血,对全身都在拒绝着对方的他的姿态感到了惨烈的心酸——同时,却也存在着即使以马尔切洛也战栗不已的淫乱的倒错的美丽。
正因为明白路西法多的强大和高度尊严,眼看着屈服恶魔般的男人扭曲的热情中的他的苦闷,而对自己内心中所产生的阴暗的感情感到了不安。
人类的心中存在着因最高的存在坠落而愉悦的黑暗。从这黑暗中滋生的施虐心,能感觉到对美丽的强大的高尚的人践踏污染的冲动。
回想起那一瞬间感受到的令人厌恶的快感,马尔切洛只是将头转开,视线从友人的颈部转移到了背后的饮料供应机。
「真是抱歉。就个人来说,对于会对孩子出手的 x x 混球讨厌到了认为应该要立即射杀的程度,所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平安无事成长到现在真是太好了。——要不要喝后面机器里的咖啡?」
点点头的路西法多,沉默的操作着饮料供应机,然后将装满咖啡的杯子递了过去。
接过杯子的宪兵队队长,在附近的椅子中的一把坐了下来。坐下之后,才察觉到自己已经相当疲惫了的事实。
在流民街的救出剧中,自己的身心都确实消磨殆尽。
而似乎更加疲倦的男人,继续淡淡的谈论着阿鲁贾哈鲁教授。
「虽说可以把各种变态杀死或打个半死,但那个家伙是标上无限的记号也可以的超级级别。在学都担任遗传因子工学教授的那个男人,为了满足切开人类的身体和大脑玩弄的性癖,才展开了名为创造理想人类的课题。在具备了不老不死的超人般的精力和体力的美丽的肉体内,添加经过选择的超能力。研究完成之前,会把你的大脑移植到那句肉体上哦,这种玩笑一样的交易,结果好像还真有呆子被吸引了。研究资金和隐藏场所都一点不缺的样子」
「愚蠢极了。不老不死的阶段,已经不再是人类了哪,对吧。而且还有超能力?要这么说即使神也可以当了?真是傲慢。还真像是那些有地位有名声,钱也用不完的家伙们会做的荒诞无稽的梦啊」
冷哼一声的马尔切洛,回想着阿鲁贾哈鲁的发言叹了口气。
「——也就是说,你作为最接近那家伙的研究课题的人类,蒙受了深切的特别宠爱吗。还真是最终极的麻烦啊」
「就算并没有达到不老不死,但那些乱七八糟的伤势多少也都能自己治愈的原因,我对那个变态来说是最好的玩具。被 x x x 进入后穴强奸这种事,从很久以前开始就真的好几次差点遇到」
「不要说的这么详细。会让人吃不下晚饭的我才不想听」
「很没有义气哦,小马马。这让我变得更加软弱了呢。安慰我吧」
宪兵队队长松绿石色的双眼,唐突的盯住了拥有两枚勋章的宇宙军英雄。
没有表情的脸上虽然看不太明白,但能够确信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与对方的性别无关,地球人的男性并不会轻易向别人示弱。就算被说是虚张声势,与其说出会降低自己评价的话来更会选择沉默闭守,分析自己失败的原因,考虑出下一次这种场合时的倾向和对策。
但是,这个男人不仅不是地球系,内里也并不普通,以之前积累下来的对人类的观察数据作为基础的分析并不相符的地方比比皆是。
只是,谁都没想到他会毫不在意的吐出这种台词来,自己看来还是太天真了。尽管如此,可以说真心的在撒娇的这个既不软弱也不年幼的男人,是想要用相互玩闹的方式来转换心情吗。
马尔切洛对于自己的结论的正确与否,尝试着作了试验。坏笑着指向自己面前的地板。
「如果你在我面前蹲下来,只是摸摸头的程度还没有问题哦?」
「切。你这小子只有这点程度吗」
「算什么,那个冷哼。你在期待我作出什么什么举动吗?」
「正因为是会跳着桑巴的爱情猎人,还以为会拥有什么很厉害的技术。还是说这是商业机密?」
「……我说你啊。如果再叫一声那个该死的羞耻的奇怪的名字,我会开枪直到弹仓空掉哦。而且本来就没有相互厮杀的意思的男人之间,用那种技术要干什么」
「可能会加深友情啊?」
「用这种技术加深友情有必要吗。——你的第一个败因,完全没有关于那个男人身体能力相关的情报这一点。第二败因则是失去了冷静」
对宪兵队队长的指责路西法多点了点头。
「是原本的能力,还是那家伙的研究成果虽然还不清楚,但没有给予决定性的一击并将背后暴露出来是我的失误。如果不是那家伙对于看作研究对象的我的大脑的执着的话,我在被从背后偷袭的时候就死了」
「你会软弱的原因就是这个吗」
「……明明是想把他变成碎肉的」
没有扬抑的低喃,反而从他的辩解中传递出沉重的不甘。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吧。那可是化为人形的怪物。如果不是相同等级的怪物,无论如何也是无法对等的战斗的。我是不想变成那种怪物」
「啊,只算身体能力的话在可比程度上我也是个怪物,下一次再遇到时只要不大意就能杀死他吧」
「路西法多。要沉浸在自虐中请随意,但是不要在没有理解我说的话的正确意思的情况下就说这些。」
马尔切洛带着危险的表情低声说道。
「恩?就是说那家伙是披着人皮的超级变态,如果不去理解变态就无法预测出变态的思考和行动,但自己又并不想变成变态,就是这个意思吧?我当然也是不想的」
「话题一下子变得低级了呢。虽然大致意思上是对了,正常人类的思考是赢不了的。那种非人的讨厌的怪物……」
一下起那种以演戏为乐的强调身体身体就会发抖。如果不将那当作是有着人类外表的其他生物的话,就会对人类心中所能滋生的黑暗之深而感到绝望。
但是,拥有恶魔之王的名字的男人像是无法接受这种说法一样歪着头反问。
「是吗?他的研究过程虽然在向变态性欲者暴走,但所设定的课题本身难道不是原本就很象人类会做的吗?像是想要能更快的奔跑,像是想要更美丽的毛皮,想结出更甜的果实,想得到更多的种子——根据人类的需求而对动物也好植物也好作出改变的不正是人类?在被改良的不仅仅只有活着的东西。只有人类被特别对待,会禁止遗传因子操作这种身体的品种改良,是为了避免旧品种被新品种替代驱逐吗?」
「是为了保护被作为实验材料的人类,和因为实验而产生的人类的人权。无论是谁,都不想被只把人类当作细胞的聚合体的家伙随意玩弄吧!」
「说的也是」,深有体会者同意道。
「银河系里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种族,寿命和身体能力都不同。所以说特定的人种将其他种族全部杀死考虑这样的事是不现实的。而拥有能够做到这个程度的军事上的优势地位的种族,至少在加盟银河联邦的种族中并不存在。与联邦分裂的六芒系中来看,在持续保持经济交流的限制下,学术的均一化是无法避免的。所以说新人类将旧人类驱逐这种事,虽然在同一种族中无法否认可能性,但以银河系的规模来看,如果是作为自然产生的事物应该会平稳的转移。所以只有通过操作遗传因子制造出的design child由于是人为的东西才会被禁止,而去除遗传疾病的因子的遗传因子治疗却被认可」
如果将父亲是在学都进行的违法实验中出生的design child的事实说出来,尊敬憧憬o2的这个男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路西法多一边听着守法精神过剩的宪兵队队长的话一边思考着。
不过现在的父亲的肉体,与设计遗传因子后制造出来那时的肉体已经不同了。由原本就接近于前拉斐人,变为了完全近于前拉斐人的制造出来的半克隆体。
制造出o2和其兄弟们的研究者中的一员,就是塞伊特·哈达姆·安里·阿鲁贾哈鲁。
在士官学校时代的绑架事件之后,路西法多从父亲那里听说了被称作阿鲁贾哈鲁的男人与父亲之间,长久持续的奇妙的关系,但是让现在的路西法多坚定决心将对方撕成碎片的,只是对于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暴力单纯的报复而已。
无论如何,对于因为左迁而偶然踏上的行星上与仇敌相遇的路西法多而言,银河系在广阔的同时也是狭窄的。
并不知道奥斯卡休塔父子的秘密的马尔切洛?阿历沃尼,继续说明为何操作遗传因子是违法的存在。
「看看遗传因子的变异率超群的地球人吧。在行星改造技术还不发达的初期移民的地球人,为了适应那颗行星的自然环境肉体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发生了变化。到了第四代甚至会被认作其它种族的程度,外形也发生了异变。人类一旦被必须所逼迫自身的肉体就会发生改变。而在非必要的时候通过人为的遗传因子的变异,反而存在着扣下灭亡的扳机的可能性」
「——这种事情,虽然希望也能像那些想要变成超人类的那个变态混蛋的赞助者说明,但他们不会接受的吧。那家伙如果特意在赞助者面前被枪击中,只是这样就已经能够充分说服了」
马尔切洛习惯性的单手梳理着栗色的前发,焦躁的呻吟道。
「一个接一个的家伙跑出来!我们可是没有加班津贴的啊。要是过劳死掉怎么办」
「我原本也是对体力很有自信,结果在失血的情况下去决斗,然后又是睡眠不足的情况下准备会议资料,确实是有点过头了呢?」
「啊啊,就是说。如果我是你早就甩手不干了。正好现在在医院,要不要问内科拿造血剂的处方,然后打一下营养剂的点滴?」
「从尼萨里医生那里拿来的造血剂还有剩。由于就算写了备忘也没有喝的习惯,所以总是忘了喝掉」
「给我好好的注意下自我管理吧,计划小组队长。——那么,既然你呆在这里,马贝里克少校已经平安通过治疗了?」
虽然是想将话题向良好的方向导入,但为了确认还是做出了询问,难得好想忘掉一般的路西法多匆匆道歉。
「没有及时说明很抱歉。意识虽然还没有恢复,但从尼萨里医生那里得到的联络说是脉搏和血压都回到正常值了。你那时也在一起真是帮了大忙。要是只有我一个,就会失去尼可或者格拉迪威斯中的一个吧,谢谢」
「能帮上忙就好了。嘛,虽说连如果可以一生都不想遇见的家伙的脸都拜见到了,令人不快的赠品啊。那么需要担心的就是六芒人的小姐了。无论阿拉姆特医生作为名医的名声有多高,伤到了的地方就是伤到了。即使强壮自满的六芒人,脑部的结构与地球人也是差不多的。虽说身负养家的重担,一旦留下后遗症就只能名誉退伍了,真不希望向这个可能性发展」
「说到伤,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请看一下这个」
格拉迪威斯的上司,利用医生向患者关系者说明的时间里对综合性屏幕作了操作。
将经过扫描的患者的大脑以立体的形式表现出来,然后为了一目了然对色彩进行调解变成了半透明的画像。
红色发光的直线有四条,从头的顶部一直向脑部的中心延伸。
跟随着通过手动将立体映像水平旋转的马尔切洛的视线,多次停留在了红色的线上。
「如果说这些红色线是表示受到损伤的部位的话,凶器应该是很薄而且异常的长……是加工成刮刀状的金属吧。从突破了头盖骨却没有弯曲这一点,看来硬度也是相当的高。但是,这种东西是怎么被刺进头部的?贝尔军曹没有理由会傻傻不动的任由对方动手。是改造过的便携式打铆机……不对,如果是单独打进去的,角度应该会有很大的不同」
「能在短时间内将格拉迪威斯伤到这种程度的,只有那个大变态了。若是这样,以他对我做过的作为参考……就会想也许是这样也说不定」
为了更容易看懂而扩大显示在屏幕里的脑部映像,根据路西法多的操作等倍的变换着,然后将水平方向的视点变成了从正上方看下去的部分。
画面中表示出来的头部下方是面孔,上方是头的后侧。
路西法多将右手展开手指弯曲,与大脑重迭。
见到几乎完全重合的表示伤口的红色与手指的位置,宪兵队队长呆呆的喃喃道。
「……手指?」
「准确地说是指甲。流民街那家伙挖开我的颈部的时候,虽然也想过是不是对指甲做过特殊的加工处理,或是嵌入了与指甲相似的武器,但看来还是能够随意伸长的凶器」
「但是,那是指甲……!」
「指甲也是皮肤的一部分啊,为了防御而能将表皮自由的改变硬度的动物也有不少种,同并不是所有的动物都能做到一样,只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类也都能做到而已。要将头盖骨轻松穿透的话,改变分子密度——」
「授课就放在以后。也就是说那个不示人的教授,连用转进去的长长的指甲,将军曹的大脑像新鲜奶油一样搅拌这种事也能做到?」
站在脸色铁青身体战栗的宪兵队队长身边,黑发的超级美形用着像是在解说食材的调理方法一样的轻松的口吻回应道。
「恐怕是的。他搅拌我的内脏的那次,也是把手伸进被手术用刀割开的腹部。那之后那家伙是技能升级了,还是说只有我是特别的……。虽说是非常讨厌的想象,大概是我是特别的吧。一边用带着手术手套的手抚摸着内脏一边失神地说着『你的里面很热很舒服哦,孩子』这种恶心的话。第一次见到有着相同台词的紫色天堂的时候,哦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吗,稍稍也学到了一点」
「呜啊。这个难道说,就是用内脏来拳x吗?」
「不就是吗?被什么从洞里进去这种事真的又遇到过不是说过了吗。还不是一次两次哦。不仅把手指上沾到的血在我的嘴里擦掉,还强迫进行深吻——」
这次是两颊泛着红潮,用手堵住双耳的宪兵队队长叫道。
「停下来——!污染耳枴u庵指芯醵裥牡幕安挪灰?
「抱歉抱歉。会让人吃不下晚饭吧」
对热爱美女和酒的马尔切洛来说,比起食欲减退,会变得以其它目光看着美貌的友人这种事才是大问题。
对于像深海一样深的变态先生的世界,绝不想说着你好来打招呼。跳着桑巴的日常生活万岁。
作为即使是受到一生也无法治愈的心灵之伤也并不是不可思议的犯罪的被害者,能痊愈到这种程度的路西法多就算在精神方面也是超人级别的。与大胆或是迟钝这种程度不同。能够直面并且越过不快的现实所必需的精神能量,换句话说也就是今后想要更好的继续生活下去的生命力。
若是肉体和特殊能力交融并拥有强韧的精神,也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超人。
不是被必要所逼迫着打开变异的开关,由于对遗传因子的操作的人为性的变异会包藏造成种族的危机这一假说,并不是无法预想的不是吗,一边看着路西法多一边这样想着。
「从你的分析来看,军曹没有引起变态的兴趣所以也没被在大脑里搅拌而得救吗。即使说是得救,若是没有你的超能力的快速救治和阿拉姆特医生的本领」
「啊啊。那时是最好的机会却没有割下我的头,好像是没有办法把脑细胞保持在新鲜的状态下运送回研究室的关系。我反而是因为这一执着而幸运了呢」
「不要把这个说成幸运。明明会被一直持续阻击」
「不是幸运吗。为了得到我的大脑,那家伙一定还会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下次不会再大意了。该轮到我将那个混蛋撕成碎片」
发誓要将仇敌抹杀的男人,紧紧的握住拳头笑了。对竟然会有这种笑容的友人瞠目的,是适合着恶魔王之名的残忍的凄艳的微笑。
就像是阿鲁贾哈鲁教授偏离了研究的欲望对路西法多强烈的执着,路西法多也以黑暗的热情渴求着教授的生命。
这就是散发着浓厚的血的味道的淫糜的羁绊。
「……不要作出那种会让人分不清哪一个才是一级银河联邦指名通缉犯的笑容来啊」
宪兵队队长努力的要将视线从散发着恶魔的魅力的微笑上移开,无力的责备道。
并不了解友人的复杂心情,路西法多转向正在使用的多功能屏幕,为了确认手术的进展情况,调出了手术室的录像。
「嗯?手术好像完成了。比预定的要快呢」
「经过必要的处理之后如果脑部的肿块要是严重的话,就要等肿块消退在颅内消去,所以再次手术是必须的。所以这也并不算快吧?而且无论如何阿拉姆特医生的技术厉害速度很快。到这里来说明的医生,所说的手术预定时间也许是以一般医生为标准的呢」
「有认识的人吗,接受过阿拉姆特医生执刀的手术?」
「嗯?……啊啊。在成为副官前的林赛稍微有过吧」
在瞬间展现出被空虚所击中的奇妙的畏惧的表情的马尔切洛,立刻换上了不好意思和苦笑交织的笑容。
「克鲁多曼中尉做过脑手术吗。真是不得了——……」
「喂,怎么了?」
话音突然断了。
就在因为感到疑惑而反问的宪兵队队长的眼前,全身黑色的身影第三次被磷光所包围。
在内科主任室里处理完堆积下来的书面工作后,卡加?尼萨里打算下楼去军医院一楼的食堂吃晚饭,结果在出了房间后的半途中改变主意,向了住院病楼走去。
有限的晚餐时间内,需要分配好从配膳室送过来的住院者的晚餐,对必要的患者进行用餐的看护或是用药指导,还有必须收回使用完毕的餐具,因此护士们是非常忙碌的。
对于被路西法多送来的尼科拉伦,作为内科医生来说所能加以的治疗并不多。
在枪伤已经完全治愈的基础上,剩下的就只有拉斐人脆弱的肉体究竟能承受多大的因枪击的休克而来的压力了。
没有白白在o2的手下作为部下而工作,在中弹后没有直接死亡,就证明了拥有比普通拉斐人更强韧的精神,但由于听说伤势被治疗后曾一度陷入心脏停止的状态,所以卡加作出了之后的进展也必须注意需要密切观察的判断。
中弹的休克和失血对肉体损伤的耐性具有个人的差异,而且也会受当时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的左右。即使是地球人受到轻伤,也有可能因为外伤性的冲击而死亡,所以决定尼科拉伦是否脆弱的并不是那些文档。
现在,他的状态已经安定下来了。
心跳数和血压会自动被测量,如果发生异常在护士站有可以接收的装置,所以并不需要过于紧张。不过非常了解在用餐时间里病房的护士们究竟忙碌到什么程度的内科主任,想着也是顺路向友人的病房走去。
而结果,差不多也与确信的一样,跟卡加离开这个病房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变化,拉斐人正持续的睡着。
确认过与病床一体的装置的运行情况和测量数据,扫视加入点滴中的药剂的记录。
若是地球人的话已经回复意识也并不奇怪。从检查数据中确认了并没有脑出血之类的异常,持续昏睡的原因不明。
拉斐人特有的体制是原因吗——因为是精神感应者吗。
虽然卡加自己是个等级较低的精神感应者,超能力在个体上差异极大,所以以自身的体验作为参考是完全行不通的。因为精神力的强大超能力者有可能不是使用精神感应,而是反过来对过于纤细的自我的崩溃产生作用。
一度心跳停止的时候,产生了自己已经死了的错觉吗?
精神与假想现实游戏同调的人,对游戏内的自己的死亡产生真实死亡的错觉,而使意识无法回去,曾看过这样的sf电视剧。
精神的死亡 = 肉体的死亡并非如此理由,是在对许多受了药物中毒或是酸素缺乏症,脑出血等让大脑无法恢复的损伤,而无法正常进行精神活动的患者进行诊断后得出来的。但是因为对脑死的确认就认为精神活动也停止了这样的理论就太奇怪了。
在现实世界,确信自己已经死了而丧失意识,连心跳也停止的患者,经过救命装置的复苏,顺利的回复过来并且出院的例子数不胜数。
尽管现实世界里肉体没有受伤,但一旦假想现实世界的死亡影响到现实的话,也会由于假想世界所体验到的痛苦而休克吧。
这种时候,若是救命装置没有来得及现实的肉体就会死亡。而复苏过慢的话也不能说没有脑死的可能性,但是对确信了游戏内的自己的死亡的大脑,结果并不是精神活动的停止。
「……再怎么磨磨蹭蹭的考虑这些愚蠢无用的东西也只是浪费时间啊」
像是为了催促自己下定决心般的自言自语,白氏向至今还未苏醒的拉斐人的额头伸出手。
犹豫是否要对友人使用的方法,既然他是被头脑中的迷宫所囚困无法苏醒,那么自己的力量就应该能帮助到他起到作用吧。
青白的额头滑腻,有一点点的冰冷。
就在如此感觉的下一瞬,已经进入了尼科拉伦的内心。
贴着标签的瓶子并排放在架子上。墙壁上有着很大的裂缝的看起来像是诊疗室的这个地方,是已经被放弃了吗,在还保持着干净的那些东西上飘荡着荒凉的气息。
眼前的诊疗台上,横躺着一个下半身完全炭化了的六芒人的女性。
被激光兵器烧焦了的身体,一看就能明白已经没救了。如果不是六芒人的话就是当场死亡了吧。
身着丛林迷彩服的她的金发,似乎是为了不妨碍行动而剪短了。从服装和发型来看,她应该是军人或佣兵。这对被称为天生的战士的六芒人来说是天职。
各个部件都略大的面孔,有着女性特有的华美的魅力。已经不能成为女孩的年轻,但离中年也还有段距离。
浮现了死相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充满了母亲般慈爱的微笑。
她断断续续的在说着什么。
卡加的耳柪锾坏侥切┗啊?
毫无例外也拥有精神感应者的纤细的心的他,暴露在并非自己的激烈的感情中,气息像是渐渐的远离。
悲痛,困惑,绝望,愤怒。
偎靠在即将死亡的她的身边哭泣的,是尼科拉伦。
卡加与尼科拉伦过去的记忆同调,体验着那份感情。
留在他的记忆中最强烈的,最容易将感情再现的,应该是最不想回忆起来的记忆吧。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会被这样凄惨的画面所囚困,无法苏醒过来的理由令人费解。
濒死的人的大脑,会为了寻找能够帮助自己的方法而检索自己的记忆。
过去的记忆以惊人的快速在脑海中掠过,与种族无关得救的人们都诉说着一样的经歴,这被看作是几乎所有人类共通的生存本能。
拉斐人的尼科拉伦的这个,是不是例外,没有了解其它信息无法下判断。
一边被强烈的失落感所折磨着,在通往门的另一边的他的心中与悲壮的失意共存的,是某个正孕育的感情。
不管是否愿意都被暴露在了那个激烈的感情中的卡加,犹如酒醉后的难受一样,感觉像是要呕吐。
总是不拘于世俗,偶尔伪装成恶作剧的轻微的恶意嘲讽,让场面变得混乱的恶作剧者。
周围大半的人都是这样看待的尼科拉伦,卡加也曾是同样。假装不知的爽朗的微笑着吐出黑色台词,享受着故意捣乱的乐趣。
就像路西法多说的“可恶的堕天使”,即使堕落也依旧沉稳优雅的天使般的他并没有失去本质,绝不属于恶魔。
但是,现在的他的内心荒凉狂暴的感情,与卡加所知道的拉斐人会产生的并不一样,是充满了憎恶与怨恨的破坏性的东西。
不想接触到这种像是要将全身烧伤的感情。
就在卡加想要从尼科拉伦的精神中离开的时候,由记忆构成的精神世界里的拉斐人,离开自己所在的房间来到走廊。
匆匆一瞥脚下躺着的凄惨的两具尸体,那个视线向走廊的深处投去。
——维布……!
卡加因为认出了那个,即使是在白氏中也是拥有着顶级实力的少女的身影而颤栗。
纯白的细细的卷发相互缠绕,看上去就像是戴着棉帽子一样。橘色的大大的眼睛与小巧的嘴,以及单薄娇嫩的肢体,将少女的印象衬托得更幼小。
但是,寄宿着邪恶的光芒的双眼和印刻着嘲笑的嘴角,大大的背叛了从外表感觉到的可爱。
白氏是一个特殊力量越是强大就越是很早阶段就停止成长,保持相同的容貌长久生存的种族。
虽然在过去存活两千年的人也并不稀奇,但现在却平均只有几百年。作为几乎没有超能力的交换而继续成长下去的承认,生育了孩子的白氏族的寿命是百年左右。短命的白氏的女性虽说多产,但生出的孩子中出现超能力者的比例,正在逐渐的下降。
就在不远的未来,白氏会成为没有超能力的短命族吧。
卡加对明明没有强大的力量却在十五、六岁就停止了成长的自己,是作为过渡期中被扔下的孩子看待的。
维布虽然被看作是白氏族下一代的首领,但在三十年前左右失去了消息如今处于下落不明的状态。
言行举止极易招惹他人的怨恨,而且拥有快乐杀人的恶劣爱好,大概是因为怨恨而被杀掉了吧卡加曾经这样想过。——被路西法多地母亲怀着哀伤的杀死,直到听说了这个非常意外的说法之前。
无论是怎样死掉的,都不会对她有一点点的同情。最好在那个杀人犯的墓碑上刻上自作自受的墓志铭。
与卡加所知的面容相同的维布,以着妖艳的成熟女性的表情仰视着尼科拉伦,用完全轻视对方的傲慢的态度说着什么。
这并不是纪录录像。是不知多少年前的尼科拉伦的主观的记忆,准确地说是情感的再现。
拉斐人体内膨胀的憎恶和愤怒,转变成了对维布的杀意,从纤细的肉体深处涌出了强大的力量。
卡加感到了恐惧。
与尼科拉伦相互爱恋死去的六芒人的女佣兵,以及将她残忍杀死的白氏族的维布。
被路西法多送来的受伤的六芒人的女士兵,以及作为军医院的内科医生的白氏族的卡加。
虽然应该只不过是偶然的一致而已,为什么会害怕到这种程度。
从尼科拉伦身体的深处,能够感觉到肉眼看不见的力量正奔流而上。
无意识的发出悲鸣飞速退了出来的卡加,被强大的力量远远的推开,摔在了地板上。
一瞬间连呼吸都无法进行的痛楚是属于现实的。
看了看病房内倒在地上的病床,支起了上身的拉斐人的病者发出金色磷光的双眸向下看了看那边。
穿着患者用的薄薄的病服的美丽的身体内溢满了杀意和憎恶的他的目光冰冷,一点也没有将卡加当作是友人的意思。
想要传递出自己并不是维布却由于痛苦和恐惧无法出声。
病房一侧的墙壁上有着横向的裂纹,虽然一度在病房一半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现在却又有新的龟裂在地板上产生,一直到达卡加倒下的附近。
对方的念动力正在向自己而来。
这样下去会被杀。
绝望之中,虽然无声的叫着那个唯一能将自己从这个绝境中拯救出去的男人的名字,但是却也知道他并不在附近。
再一次肉眼所看不到的力量,向与维布无法相比的无力的卡加的身体扩展横割过来,这一次是撞上了病房的墙壁。
骨头发出折断的声音,右侧的背部和腹部一阵剧痛。
顺着墙壁滑落,左肩朝上的倒在墙壁前面。
就在方才自己的头所在位置上有什么飞了过来砸在上面。接下来病房内的东西都飞了起来。
在激痛肿不断喘息的卡加歪斜的视线中,合成木材制成的餐具正向空中浮起。
练身体也无法移动的他,也无法从向自己投来的东西里逃开。
死心的闭上了双眼。
重物猛烈撞击上肉体的钝音。然后,是那个物体落在地上发出的很大的响动。
比起没有感觉到本应降临的痛苦来那个声音更让人吃惊,白氏的内科医生睁开了鲜艳的橘色的眼睛。
在鼻尖前一绺闪光的黑发正垂在那里。
拥有这种程度光泽的漆黑的长发,并不是经常都能见到的东西。这样的头发的主人是个男人的事实,就像是令人不舒服的玩笑一样。
将视线上移,先看到的是用手抵住墙壁和地板,做出掩护的动作从餐具柜中庇护了白氏的男人的脸。
透过绿色的太阳眼镜能看到一只眼睛因为疼痛而眯了起来。
这是当然得吧。被那种冲势撞击到,一般说来是会骨折的。正因为是经过训练的士兵,才能一声不吭的承受下来。
「……因为和你的精神波同调了,才能做出不波及到周围空间的我一个人的空间移动……不过以这闲病房的样子看来也没什么意义了」
唐突的硬是通过空间移动进入卡加与餐具柜之间的男人,对墙壁和地板上布满了裂纹的病房的惨状发出了苦笑。
在他的背后空气波动着。
路西法多转过头怒吼起来。
「你究竟要睡昏头到什么时候,这个混蛋拉斐人!」
念动力对念动力,力量的相互攻击只有一瞬。
很快压制住尼科拉伦的念动力的力量的男人,对着愕然的对方,捡起像是赠品一样纷纷落到地上的东西扔了过去。
原本放在床下的一只靴子,以相当的速度击中了主人的头。
发出一声悲鸣的拉斐人向后倒在了床上。
大概会留下肿包吧。伤重的卡加感到了痛快的满足。
呼吸无意闲放松了下来,痛苦也快速的变得微弱。
「还不能动。马上就能治好」
沉稳的低低的声音让心感到深深的安心。
弯着身子的路西法多轻轻将手放在卡加的肩上。从这个部分能感觉到温暖刺痒的不可思议的感觉正扩散开来。
第一次接受了治愈能力的恩惠的内科医生哭笑起来。
「如果这么简单就治好了,我和萨兰会失业了吧」
「也不是万能的啦。瘀伤就治不好,所以如果有什么地方撞伤什么的还是用喷雾剂会比较好」
「……好像因为皮下出血背后会有很精彩的颜色吧」
「暂且就先当做抽象画的刺青吧,洗澡的时候要愉快地欣赏一下哦」
卡加因为想起某件事而轻笑出来。
「若是试着当做是你或者萨兰画的龙的刺青的话,确实好象可以很愉快地欣赏呢」
「就算说画画苦手,但我又没有给别人添麻烦」
对于内科主任的调笑路西法多虽然做出了不高兴的样子予以反驳,但嘴边却带着微笑。
即使被说作是活着的艺术品也不为过的美丽的外科主任和宇宙军英雄,两个人对于绘画却是令人无法描述的极致的苦手。
此外更不可思议的是萨兰丁,明明是画出的狗却只能被当作是猪,但对心脏之类的脏器却能在现实中准确地描绘出来。
「好了。不过撞击的冲击还有残留的关系,所以还是不要勉强安静的休息吧」
「还有工作没做完——……」
借助路西法多的手站起来的卡加,由于瞬间从背后掠过的疼痛僵直了身体,失去平衡。
从身旁迅速伸过的大手,抱住比自己矮了两个头的白氏的肩膀撑住了他。
「是去空着的病房还是送你去主任室?」
「……没事的。刚才只是稍微有点不小心」
虚张声势的对着因为担心而窥视着自己的男人。向远比自己年小的男人撒娇是自己的自尊所不允许的。
在向后倒下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又轻微的失神,尼科拉伦一边呻吟着一边再次坐了起来。
高大的大尉将外科主任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开始对对方让主治医生受到深刻的伤势的事发出了责备。
「尼可。好好看看这闲病房的样子。再怎么睡昏头,让念动力暴走这种事——……怎么了?」
话语因为拉斐人看着自己的严肃的表情而中断了。
混乱和迷惑,混杂着没有畏惧的奇妙的拘谨的表情,尼科拉伦发出了询问。
「……你是谁?和我认识的人长的非常的像。那件军服……虽然没有见过,是属于哪个行星军的吗?」
保持着无表情的男人身后的卡加倒吸了口气。
回过头,路西法多向主治医生作出了质问。
「医生尼萨里。这是因为我用靴子丢他的缘故吗?」
「不……恐怕并不是……。虽然希望这只是暂时的……」
「没办法了呢。——对你来说,现在是星历多少年?」
醒悟出这个问题所包含的意义的尼科拉伦虽然苍白着脸,却仍紧紧抓住床单努力的想要保持住平常心。
「星、星历四二五〇年」
「原来如此。差不多是o2回归情报部的时候吗」
第1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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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3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