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年下强强:《[重生]股神》 作者:半截香
正文 第1节
年下强强:《[重生]股神》 作者:半截香
第1节
股神[重生]
作者:半截香
文案
、2008年,因在期货市场上操作失败,广跃基金千亿资产付之一炬。刚崭露头角的投资帝国宣告破产,其掌门人常跃跳海自杀,重生于十年前。
是年,索罗斯狙击香港,乘兴而来,败兴而去;
国内股市方兴未艾,
四月,首家st股票登上历史舞台;
六月,沪指上行至高点1422;
八月,14家期货交易所合并为3家……
而常跃,携十年间对股市期货的全部记忆,重新入局!
【阅读说明】
11v1 强强 he 主受 金手指 狗血
2本文百分之九十九的内容都是胡扯,切勿认真,么么哒(╯3╰)
3本文中的股市期货事件为故事服务,已经过加工,真实取材会标明,时间线全部打乱,数据计算不准确,人物角色无原型,切勿当真!
4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
内容标签:强强 重生 年下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常跃 ┃ 配角:武道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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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来的这具身体与自己同名,虽然长得好看,但体能实在是个弱鸡。
常跃蹬了没两下自行车就累得气喘吁吁,身下的坐骑还在嘎吱乱叫,叫得他愈加心慌气短,愈加追悔莫及。
没车、没房、没事业、没钱、还没健康,常跃觉得自己当时实在是疯了才会跳海,不就是穿仓欠几个亿吗?不就是被枕边人暗算,半生辛苦付诸东流吗?
打拼几年也就回来了。
中外哪个投资大师没有倾家荡产过?老婆孩子跟人跑了的也多的是。饥寒交迫的日子,他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过过,怎么年纪大了却忍不了了呢?
活该啊!
常跃想,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没想到重生了更悲催。现在谁要能让他开上车,不要蹬着自行车东奔西跑,他愿意告诉那人未来a股十年的牛熊起始点,如假包换。
最后一声短促的呻吟,自行车光荣牺牲在了离证券营业部一百米的地方。常跃气得要死,但又舍不得遗弃目前自己唯一的大件,只能跟旁边小卖部的大爷说了声,小跑着进了营业部。
1998年,个人电脑与互联网远没有后来普及,炒股的人只能都堆在营业部看盘。有钱的在大户室,没钱的就能只能在大厅里站着,人挤人,一股浓烈的汗臭味儿扑鼻而来。
但是常跃不是来炒股的,他目不斜视地穿过大厅,径直来到业务窗口前,身份证和股东证一扔:“销户!”
这年头,开户的多销户的少,他这一声格外的引人注意。
旁边排队报单子人们都转头打量他,几秒钟就恍然大悟,看他这模样打扮一看就是赔光销户的,啧啧!
“呦呵!这不是常跃吗?你这是怎么了?”人堆里钻出一个穿西装的胖子,腆着个大肚子,衬衣扣子都快被崩掉了。
常跃转头看他一眼,从身体原主零碎的记忆中想起来,这胖子是身体原主的股友,进出大户室的那种。
胖子看他那模样,很是惋惜:“唉,都说股市如战场,你也不能做这种自断兵器的事啊!难不成以后还真不炒了?”
业务办理完毕,常跃收回自己的身份证,真心实意的说:“真不炒了。”
胖子以前就觉得常跃这个人很奇怪,也不好多说什么,抬手揽上他的肩:“唉,不过兄弟我还是想着以后能再在这儿看见你,来来来,去我那大户室坐坐,你之前进去过没?”
进个屁!
老子以前都是在大宗交易平台上解决问题,一个连的操盘手供驱使,分分钟千万上下,难不成还要去营业部门口和大爷大妈们磕牙打牌体察民情?
你逗我?
这样想着,常跃笑了笑,说:“还真没进去过,这下要跟着胖哥开眼了。”
1998年,a股已经历过一轮牛熊更迭。
沪市当年的表现虽然不起眼,收跌四个点,但实际上正要迎来99年的一轮行情,后市可期。
而深市,97年创下的高点6103到06年时才被打破,全年跌去三分之一的指数,足可以击碎大多数人的幻想。
然而身处赌场中的人,看不到未来,也看不到全局,满脑子只有三个字:赌!赌!赌!
大户室里的气氛就是这样。
人人都死盯着眼前的显示器,额上出着汗,手边放着一沓买卖单,时刻准备着填上一组莫名其妙的数字,完成一笔莫名其妙的交易,亏损或者盈利,各安天命。
胖子把常跃领到自己的位置上,冲他摇了摇手里的单子:“刚买的四川长虹,3000股,你说这笔交易怎么样,哈哈哈,我要放个长线,等它翻倍给儿子娶媳妇呢!”
常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它现在多钱?”
“六十四,我可是买到了今天的低点。”
“……”
自1997年5月21日创下历史高价6618后,四川长虹这支昔日龙头便从此一蹶不振,从炙手可热的明日之星,沦为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往后十年,它都再没能触及过旧日王座,英雄末路,如是而已。
常跃几乎可以想象胖哥家儿子日后的人生,怎一个命苦了得?!
“卖了吧。”他往旁边飞快的扫了两眼,低声说。
但胖哥显然不可能把他当成一回事儿。
这两人自打入市第一天起就相识,他是眼见着常跃赔个精光,怎么可能听他的建议?
他又不傻!
胖哥嘿嘿一笑,当没听见:“来来来,你在这儿坐会儿。等收盘了哥带你去吃顿好的。
都说赌场失意情场得意,老哥与你相识一场,要祝你日后情场顺风顺水,娶个漂亮媳妇。”
常跃现在身无分文,媳妇算什么?!吃饭才是硬道理!听他这么说,常跃立马气沉丹田坐在椅子上,专心等收盘。
然而看着看着,他突然心中一动,问旁边的人:“今天几号?”
那人头也没抬:“三月二。”
常跃收回脑袋,想了一下,填了一张买单,填的是深发展,60元。他打算等胖哥回来劝他买点儿,当报一饭之恩。
然而胖哥没回来,大厅里却传来广播的声音:“常跃,常跃,常跃在吗?有位应先生打电话找你!”
闻言常跃立马低下头,用衣领遮住脸,匆匆离开大户室,出去就被迎面的胖哥拽住:“去哪儿啊这是?不吃饭了?”
“临时有事,我们回头再聚。”常跃把手里的单子塞他手上,“多买点儿,明天卖掉。”
说完,胖哥就看见那个穿白衬衣的身影跟做贼似的,仗着自己瘦长的身形优势,七绕八绕地,从人群中飞快的消失了。
胖哥低头将单子展开,嘟囔着:“搞什么鬼,深发展有什么好买的。”
之后,他便将单子随手丢在地上。
四十分钟后收盘,胖哥伸了个懒腰从座位上站起来,打算收拾东西回家。
“涨了!涨了!涨了!”外面突然有人开始高声叫喊。
胖哥急忙冲出去,随便揪住一个人:“什么涨了?!”
那人脸通红通红的,整个人欣喜若狂:“深发展!深发展!涨停!涨停!”
是深发展!
打电话找常跃的不是别人,正是这身体原主的姘头,姓应名胜江,是个男人。
是的,常跃此人是个同性恋,而且上下两辈子都是同性恋。
唯一不同的是,上辈子常跃搞基搞得高调,因为有实力还有钱,没人敢说他什么。但这辈子,大多数人的观念都还落后,这位原主在别人眼中,说好听是与众不同,说难听就是二椅子。
原主脸皮子薄,受不了别人指指点点,就从集体宿舍搬了出去,租了某别墅中的一小间住。幸好租期长,房东也是朋友,常跃眼前还不需要担心续租的问题。
他担心那个姓应的。
应胜江出身复杂,黑白两道均沾,和原主爱恨纠葛了好多年,带他炒过股,也带他吸过毒。
最后这原主把所有的钱赔了个光,身体也糟践地差不多,而应胜江还是风光无限,有力气出去沾花惹草。
两人分手。
分手的当天晚上,原主烧炭自杀,才有常跃鸠占鹊巢。
大约是因为两人名字相同经历类似,老天爷才会把常跃送回来。
但这次,他说什么也不能重蹈覆辙。
常跃在别墅外面溜达了半天,到十点多的时候,看到一直在外面等待的应胜江手下散了,才飞也似的跑进院子里。
别墅是独栋,前几天搬进来一位新房客,常跃没见着人,光见着院子里停的车了——锃亮的进口蓝鸟,羡慕得他眼睛疼。
进门前,他还不忘眼睛在那黑色的车身上打了个转,心想自己怕是这辈子都坐不上这样的车了。
沉重的木门一推开,出乎常跃预料,里面灯光明亮,正对着大门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身后站着一众保镖。
“你终于回来了。”男人支着下巴,微微一笑。
常跃懒得搭理他。
当没看见似的,他旁若无人地踢掉鞋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换上睡衣。
保镖们不敢看他,但那个姓应的,目光倒是毫不避讳的落在他身上,一直到常跃坐到他对面。
常跃一只脚撂在茶几上,一只脚踩在木地板上,从睡衣口袋里摸出自己抠门省下的最后一根烟,点着打火机,在烟雾缭绕中沉沉开口:
“说的好聚好散,姓应的,你别给脸不要脸。要不老子就把你不举的事情弄得天下皆知。”
那应胜江倒也是个角色,被这屎盆子兜头一扣,他依然面不改色:“如果不举也能让你那么爽,那我愿意不举一辈子,不过,我们今天不能干那事儿。
你还有欠条在我这儿呢,五十万,还记得吗?”
这五十万是身体原主买毒品欠下的账,账目也不清不楚,本来就是床笫间亲昵着写下的东西,当时还说过类似于“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之类令人作呕的甜言蜜语,没想到这厮还真就要账来了!
常跃冷笑:“明年还你,一分也不会少。”
在应胜江的记忆里,常跃还从来没有这么冷漠地对待过自己。常跃留给自己的印象,总是黏黏糊糊优柔寡断,连自杀都威胁过自己好多次,但从未实行。
现在自己来要账,他居然没有哭唧唧的,应胜江觉得很新奇:“欠条的事情我们可以再议,有个大单子想找你做,事情一了,债务一笔勾销。”
他推过去一份文件。
常跃扫了两眼,是一份雇佣协议,要常跃操盘做一只股票,佣金五十万。
“拉倒吧你。我的水平你知道,还雇我?你还不如说你对我余情未了。”常跃不屑的说。
应胜江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看:“我需要一个能信任的人,这个股票我盯了很长时间,不会让你把钱赔光的,宝贝儿。”
常跃没说话,吸了口烟。
现在他身无分文,别说买股票的本钱了,连明天的早饭都成问题,要还五十万的债实在不容易。而且经过吸毒又戒毒,这具身体已经被完全透支,加上又死过一次,得不到充足的休息,常跃怀疑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猝死。
现在应胜江送来的这份合同,且不说动机,它从表面上看不啻于一根救命稻草。
借助他的力量,常跃不管是身体健康,还是生活的基本保障,短时间内都不会成问题。
但这就意味着自己从此要任人拿捏。
常跃斜睨了应胜江一眼:“操盘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要分成。我自己算技术入股,到时候给你赚这个数,我拿三分之一。”
常跃比了一个数字。
应胜江哈哈大笑:“宝贝儿,你明明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了帮你,你要是这么不识抬举,我可就不给你这么多面子了。”
常跃面无表情:“那不好意思,我这人天生不会识抬举。”
“有趣。”应胜江低声笑了笑,“你是要决定彻底和我恩断义绝了吗?我知道你现在的状况,再和我赌这口气,接下来吃苦的可不是我。你现在乖乖的回来,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你还是我心中最特别的那一个。”
应胜江这人说情话是一把好手,人品却着实卑劣,最特别的那一个,说得好听!你怎么不说是正宫娘娘呢?!
常跃皱着眉听完他这番叽歪,完了问:“说完了吗?那可以滚了吗?”
微微一愣,应胜江展颜一笑:“你还在生气。算了,等你气消了我们再说。不过你要记住,我可没多少耐心。”
说着,他起身带属下离开,经过常跃身边的时候顿了一下,低声道:“你身体不好,还是少抽点烟吧。”
“去你妈的,少管闲事。”
今天碰了一鼻子灰,但应胜江还是忍着没发脾气,说:“对了,要不要我留下人照顾你,等你想好了再……”
咚、咚、咚,有人从别墅的楼梯上走下来。
常跃脸上终于换了表情,笑容可掬的转身对应胜江说:“不用你留下人照顾,我现在已经有人照顾了,来,给你介绍一下我现在的男朋友。”
楼梯上的男人停下脚步。
☆、第二章
“嘿,小哥你别生气啊!兄弟我情急之下拿你救个场,是我不地道。可是我以后可以带着你发财,怎么样?赚了算你的,赔了算我的。”
应胜江一走,常跃立马摆出一副笑脸围着那男人团团转。
这个男人就是那辆蓝鸟的主人,有钱人啊!
房东早就和常跃说过了,来的人是他的朋友,来丰镇散心一段时间,借住在这里,说这男人看上去冷面,但是人还不错,常跃遇见困难可以找他帮点儿小忙。
可不是,常跃这就遇到困难了呀!
他一只脚卡在男人的卧室门里,讪笑着说:“兄弟,别急着关门,听我说完好不好?”
男人冷哼了一声,终于还是松开手。
常跃闪身进去,搓搓手:“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看我,身体不好难得走出我那狗窝。我叫常跃,敢问兄弟贵姓?”
男人正背对着他倒水,看起来身材很好。
“武道。”
“哦哦哦,武兄弟,这名字好啊,听着就英武!”常跃竖起大拇指。
武道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端着玻璃杯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下,也不问常跃喝不喝。
像常跃这种人他见多了,看他那精神模样就知道是吸毒的,加之刚在才楼下听到的对话,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差极了。
同性恋、瘾君子、还是个赌徒,如果早知道隔壁住着这种人,他说什么也不会来住。
“有话说话。”武道沉声说。
常跃被呛了一下,只能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蹭一旁的椅子坐下:“是这样的,兄弟,我现在有点儿缺钱,你也看见了债主都要上门来了,不还不行。我主要是想跟你借点儿钱,别急别急!
就是一点点,保证过几天就还你,利息什么的都不成问题。
另外就是想让你帮点儿忙,我这身体你也看见了,自己哪儿也去不了,就是这几天让你稍微帮个忙,但凡我身体好了,绝不再烦你,怎么样?可以吗?”
这个叫武道的男人喝了口水却没有回答,常跃害怕自己的许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连忙又加了句:“我还可以跟你说点儿好项目啥的,保准你发大财哈!”
武道哪里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听完这段絮叨,想也不想就起身拎起常跃的衣服领子来,一路拖到房间门口。
常跃就只能这么被他拽着,跟只被揪着耳朵的大兔子似的,只知道扑腾,连个稍微像样的反抗都做不出来:“哎你考虑一下吧!这个生意真的不错……”
砰!卧室门甩在了他脸上。
常跃愣了一下,摸摸鼻子,转身慢悠悠走回自己卧室。
得!自己现在真的是人见人恨啊!
世态那个炎凉哟!
武道在房间里,刚刚放下水杯,打开桌上的文件,床头的座机突然响起来。
他走过去漫不经心的接起电话,脑子里还在想刚被他扔出去的常跃,看他那样子?还想着发大财?吸毒还能把脑子吸傻吗?
“少爷,今天我们得到一个消息,关于住在您隔壁的那个男人,叫常跃的,他的身份……”
武道的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第二天一早,常跃萎靡不振地下楼,他昨晚净想怎么弄钱了,一晚上没睡好,早晨起来腰酸背痛,头昏眼花,晃悠着下楼的时候,咣当一下,扑倒在楼梯口。
他吃力地爬起来,看见绊倒自己的是一双腿:“早啊!武兄弟。”
武道在楼梯口的坐凳上皱眉望着他,觉得此人可能不单脑子有问题,眼睛也要去看大夫。
常跃揉了揉左膝盖,预感今天晚上那里必然会是一大片淤青。
他是饿醒的,没法子,他现在连豆浆油条都买不起,只能在楼下厨房灌上一肚子凉水,预备继续回卧室睡觉。
要么梦见弄钱的法子,要么就此饿死,也算一条康庄大道。
武道就那么看着他跟梦游般去喝完水,整个人飘似的再次走回楼上,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喂,你不是让我帮你点儿忙吗?”
唰的一下,常跃回过头,跟被什么附体似的,眼睛亮得如同恶鬼。
“脱!脱!脱!”他指着武道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长风衣外套,跃跃欲试仿佛要直接上手去扒,“我们这就可以出门了!”
最后,武道还是和常跃换了衣服。
两人的身高差不多,但常跃要瘦得多,穿上武道的衣服,衬衣领口多松了一个扣子,风衣也不扣起来,十足像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
他现在头不昏眼不花了,还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盒市面上很难买到的高档玉溪,更是喜上加喜。
他两只手指捏着滤嘴,在镜子面前吐出一口白烟,轻轻一笑,对身后的人说:“借下你的车吧兄弟,有车我们弄钱更快一点。”
四天后,某赌场
“妈的,今天手气又不好,操蛋操蛋,老子再不来了,晦气晦气!”
年轻的男人叼着已经熄灭的烟头,嘴里含混不清地骂着脏话,手上将牌一扔,招来身后的小弟,“你去开车,我们这就走。”
同一个赌桌上的人都嘿嘿笑了起来:“别这么说呀,再来一把呀!”
新来的这个男人是个傻大款,模样打扮都不错,每天上午有小弟开着车送来,只可惜脑子不清楚,这四天来没有一把赢过,几天就把几万块给生生输没了。
他们对这样的人爱还爱不过来,哪里舍得他走?!
人们纷纷来拉他,常跃却装模作样地和赌友们推来推去,嘴里说:“不行不行,钱没了要找爹娘老子要去,等要来了钱再来耍啊。”
他掰掉拉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冲立在一旁的武道瞪眼睛:“叫你去开车,耳朵聋了?!”
旁边的人却想:真是个纨绔子弟,也是可惜了那个司机,看上去挺英俊精神的小伙子,人高马大像是当过兵似的,却被他呼来喝去,也不见抱怨一下。
常跃再三和旁边人强调,虽然自己也等不及要和大家再次相聚,但弄钱还要几天,等钱一弄到,马上再给大家送钱来,啊不对,是打牌来。
一群人依依惜别,常跃坐上武道开的车,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果然再次看到有人偷偷跟上了自己。
98年的这光景,空手赚五十万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常跃可不想自己到时候在应胜江那个王八蛋面前拿不出钱来,鱼儿钓得差不多,该收网了。
他戳了戳武道的手臂:“前面面馆停一下,我请你吃面。”
一直冷眼旁观的武道此刻几乎要笑出声来。
自那天自己答应帮他忙开始,常跃就和自己借了几万块钱,看他那样子好像很胸有成竹。
这点儿钱对武道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打个电话就叫人送来了,他更好奇的是,常跃怎么让这几万块翻好几番,变成五十万。
于是这几天他一直听常跃的调度,两人换了衣服,假扮做一个大款和一个小弟,出入于这家地下赌场。
刚开始武道还以为他要靠赌博赚钱,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常跃根本就是来送钱的。
整整四天,他一把都没有赢过,有时候明明在牌很好的情况下,还故意放水,筹码一堆堆地往外送,好似流水一般全然不心疼。
另一边,他嘴上还不停地给自己加戏,说父母都在国外工作啦,自己从来不工作只有钱多得没处花啦,女朋友找腻了只有来玩玩儿啦,过几条街的那幢别墅是自己的,大家可以去找我啦云云。
实际上呢,武道知道他这时候说请自己吃面,无非还是拿自己借给他的钱再翻回来请自己罢了,真是无耻得令人叹为观止。
常跃进了面馆,看到跟踪者坐在了隔壁的桌子上,嘴角一勾,知道这把自己赌赢了。
他清了清嗓子,感慨道:“真是好久没来这种地方吃饭了,武道你可别嫌弃,就当忆苦思甜了。哎,小姐,来两碗牛肉面,多加点儿肉。”
但他连吃饭都不愿意消停,先把上面的肉块吃完,他便开始放下筷子絮叨,说:“我爸妈要过几天才能回国,说是到时候可以给我一百万,唉,动作也不快点儿,没钱我这几天玩儿什么呀,唉,好心烦。”
武道不理他。
常跃又自言自语说:“太无聊了,要是能早点儿弄到钱就好了,哪怕掏点儿利息呢。”
隔壁桌的跟踪者终于有了动向,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凑过来:“同志,缺钱吗?”
常跃嗤笑了一声,嘲讽道:“我缺的钱你能拿得出来吗?一边儿凉快去。”
见常跃不感兴趣,男人急了:“哎,有话我们好好说,钱的事情好商量,您要多少?”
常跃白他一眼,转脸在面馆玻璃上照镜子,扒拉自己的头发:“秋桐路的那幢别墅是我的,外面车也是我的,你说我缺多少?”
这位放高利贷的就在赌场外面蹲点儿,已经盯了常跃好几天了,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那辆蓝鸟是他的,别墅也是他的,抽的烟也是好烟,衣服是进口的,保镖也和他住在一起,这样的大鱼,他怎么能错过?
他急切地压低说:“十万,利息好商量,您觉得呢?”
常跃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我股票要不是被套,分分钟卖了拿钱砸死你,还十万,你打发要饭的?”
那人没辙了,只好说:“二十万,最多了啊大爷。我老板最多只让我放这个数,我之前不敢放这么多的,但您不是一般人,我知道您小了的话看不上。”
常跃终于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苍白的脸上浮现出莫名的神情,他手握拳在嘴边清了清嗓子,眉眼低垂,仿佛在隐藏笑意:“武道,跟着他去拿钱。”
☆、第三章
“你的钱。”
武道进门将箱子一扔,旧版一百元哗啦啦的散出来,常跃本来正抽烟,这时连烟也不要了,连忙上去点钱,动作老练而娴熟。
武道看他这幅见钱眼开的样子不顺眼,他将身上衣服一脱:“换衣服!”
常跃这才将手从人民币上恋恋不舍地移开,动手解扣子。
他的衣服武道穿着有点紧,衬衣紧绷绷地箍在身上,露出难得一见的好身材。
这个年代的男人穿着打扮大都很土,自重生以来,甭提别的,常跃连基本的眼瘾都没有过到,色心作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就这两眼还被武道发现了。
他背转身,感觉常跃的目光还落在自己身上,这让他觉得很不自在,身上有些发热,心里还有点儿犯恶心。
虽然以前听人说过这个群体,但常跃其实是他真正接触过的第一个同性恋。一方面,他不愿出言讥讽,另一方面,直白地将此事点明也做不到。
武道压下心中的不悦,想假装自己没发现。
看就看吧,反正又不少块肉。
常跃将钱清点完毕,心满意足的合上箱子,说:“二十万,差不多了,明天你送我去亚信丰镇城南营业部,看我怎么给它翻个跟头。”
从无到有弄来50万,即使是常跃也要很长时间,但现在钱多了,要翻一倍显然简单多了。
武道皱着眉头转身,觉得常跃简直就是在说笑话:“你要去炒股?”
常跃斜着眼看他:“不然呢?”
98年沪深两市的行情再不好,对常跃这种从十年后重生来的人来说,都是得天独厚的好机会。而且除此之外,他还能干什么,凭他那走两步就大喘气的体格?
看他那理所当然的样子,武道冷笑了一声:“借高利贷炒股,没看出来你的胆子真不小,你就那么有把握?”
“有没有把握,我们可以打个赌啊!”
武道正对着镜子穿衬衣,闻言也不管常跃是不是在看自己了,他赤脚穿过客厅,停在那人面前:“如果你赢了,我投资你开公司,给你开车当司机。”
常跃仰面躺在沙发上,颠倒着看他:“那如果我输了怎么办,要不要以身相许啊大爷?”
武道站在沙发旁,居高临下:“也不看看你的样子,昨天晚上咳嗽得我一晚上没睡着,我就是真买男人,也不买你。”
听他说话,常跃愣了一愣,面目表情有些僵硬。
武道自觉失言,他自幼家教严格,当面讽刺别人的身体健康,不管那人是谁,都是一件很伤人的事情。
然而他刚想补救一句,就听常跃说——
“别介啊大爷,我活儿好着呢!”
武道猝然转身上楼。
如果可以,常跃这个人他连第二眼都不想看。
武道在卧室里拨通家里的电话:“爷爷,那个人我看了,人没正形,应该也没什么城府,就是个盲流,如果还是这样,过几天我想搬去其他地方住。”
“是,爷爷,您放心。”
“哎呦,常跃你不是销户了吗?唉……这位是?”
常跃笑眯眯地回答:“我司机。”
听到这段对话,大户室里专注于k线图的众人纷纷转过头来看这边,前几天才赔个精光销户走人的小散户,今天就成了大户室的座上宾,后边还领着一个年轻体面的司机,说不好奇那是在哄鬼。
无数双耳朵竖起来。
胖哥啊呀了一声,凑近了常跃:“兄弟可哪儿发财呢?”
常跃也神神秘秘的附上去:“借的钱。”
胖哥一脸迷茫。
常跃又说:“高利贷。”
胖哥:“……”
武道实在听不下去了,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一边,完全不想听常跃向别人传授自己的发财之道。
他动静挺大,面无表情,坐姿又端又正,胖哥好奇的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一个来回。
常跃了然的笑了笑:“我前两天在大马路上捡的,刚退伍的人民子弟兵,我雇来当个司机,你觉得怎么样?”
胖哥嘴角抽动着:“不错、不错。”
常跃满意了。他一边心满意足地打开沪指日k线,查看近日的行情,一边问胖哥:“对了,你的四川长虹卖了没有?”
说起这个四川长虹,胖哥就是一把辛酸泪。
这几天长虹的走势疲软,说它要向上吧,前期高点看上去也不过垫一下脚的事,但却死活走走停停说什么也不往上走了。
虽然短期波动对于放长线的胖哥无关紧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望着账面上的浮亏,他心里总是没底儿,晚上睡不着吃饭吃不下。
而且有了常跃之前的劝说,他也有点动摇,不知道长虹到底是不是一个好选择。
“卖了吧。”常跃再次说,“想放长线买万科,要么就跟着我炒。”
他顿了顿,不出武道所料的说出了那句口头禅:“保你发大财哈。”
胖哥本来还犹豫着想,看在常跃如此胸有成竹的份儿上,要不要信他一回,结果这一句话他就怂了。
都说股市如战场,涨跌哪能由人算准?还保证发大财?!
那是只有外行才信的话!
胖哥只能敬谢不敏,并且打心眼里觉得常跃这个人估计是疯了,之前深发展误打误撞一回,这就以为自己股神附体了。
他惋惜地拍了拍常跃的肩膀:“唉,哥再放着看看,不着急,中午哥请你吃饭,算是给你接风,希望你能……唉……”
望着胖哥沉痛离开的背影,常跃转头莫名其妙地问武道:“他说希望我怎么样?我没听清。”
武道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只死死盯着面前的人:“你怎么知道我当过兵?”
不单当过兵,而且连他刚退伍都算准了,如果没弄错的话,武道记得自己完全没有在常跃面前提过任何有关自己的信息。
常跃眯起眼睛一笑,仿佛觉得这个问题非常简单似的,百无聊赖地拨弄面前的计算器,回答地也很漫不经心:
“刚退伍,而且家境不一般,应该是红二或者红三,长辈起码是军区首长级别的,但现在应该出来从商了,至于来丰镇是玩儿还是出来执行任务的,你选一个?”
竟然全中!
大户室每人一个的小隔间里,气氛一下子变得分外凝重,与此同时,分针刚刚指向三十,九点半,沪深两市统一开盘,一齐低开跳水,有人在隔壁哎呀了一声,明显是赔了。
武道还是盯着常跃的侧脸。
常跃这个人,白且瘦,平时总是病怏怏的没什么精神似的,和人说起话来都有些轻飘飘的没什么底气。但他的五官确实算男人里长得不错的,清秀却不带女气,放在人群中也是独一份的出挑,否则也不会和见惯美人的应胜江搅和那么长时间。
但武道此时看着他,只觉得他确实是很符合自己的身份——那个连常跃本人都不知道的身份。
他缓缓的开口:“那你觉得我是来执行什么任务的?”
“来执行任务执行着给我当了司机?”常跃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拍了拍武道的肩膀,“兵哥哥,别强行给自己加戏了,退伍分配的工作不满意就直说,没人笑话你,还执行任务?你当这是什么年代?”
说完,他离开大户室,临走对武道说:“帮身体虚弱的病人抄一下沪指近三个月的日k线和这一年的周k线,有时间的话月k线也抄一抄,有兴趣的话三十分钟线也抄一抄,有钻研精神的话把10、20、60、120日均线还有acd、bias什么的有什么抄什么,记得,一定要抄对,收盘的时候我回来检查。”
就这样,身体虚弱的病人在交易大厅和众大爷大妈聊天嗑瓜子,厮混了一整天,丝毫没有显露任何体力上的弱势。
不单如此,病人对自己的炒股技术还分外的有信心,大爷大妈们不管买什么股票,他都要上去掺和上一脚,好像自己特牛掰似的。
结果一位大妈要卖一支小盘股,该病人硬拦着不让,大妈和他不熟,还以为这是何方神圣,竟然给相信了。结果过了三分钟,该股莫名其妙的下跌了五个点,将大妈的账面盈利亏了个一干二净,差点儿没气死。
身体虚弱的病人灰溜溜的滚回了大户室。
“我来检查了。”常跃一只手探过武道的肩膀,拿过抄好的表格:“啧啧,还不错嘛,虽然字丑了点儿。”
武道的字是很一般,但是图却画得一丝不苟,沪指三个月来的日k线被他画在一张白纸上,横纵坐标标了时间价格,还用红笔画了均线,底下有成交量。
他之前画战术图画习惯了,本来还以为这东西也差不多,都是画嘛,随手两下就当消遣了,反正他是绝不会再帮常跃干别的。结果武道上手才知道k线图这种东西太过细致,没有亲手抄过的人,绝不会懂得它的繁琐,稍微画错一点,之后就会连错下去。
他刚开始也画错了好几张,不过现在都安静的躺在废纸篓里。
“有人给画图就是好,兄弟,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帮我把个股都画……哎!等等!”
望着武道忍无可忍离去的背影,常跃站在原地自言自语:“现在的年轻人脾气怎么都这么大,啧啧,不懂事。”
☆、第四章
长期的部队生活让武道的生活十分规律,他习惯在九点钟就上床睡觉,而且很快就能陷入深度睡眠,因此十一点多电话响起的时候,窗外静谧的夜晚,让他有一瞬间的迷蒙。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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