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美少年之36计 作者:林海雪原
正文 第5节
美少年之36计 作者:林海雪原
第5节
仁杰端起小银碗,饮了一勺。
哇,好苦,好咸!好象是五味杂呈,让人胃液翻涌。
小侯爷晶莹清澈的眼睛,盈盈注视着仁杰,期待地问:“好吃吗?”
仁杰压下怪味,微笑问:“雪公子没尝过?”
小侯爷眼神清亮,隐隐有一丝羞涩:“嗯,那厨师,只做了一碗,所以,我就赏给小杰。”
仁杰心中感动,努力地咽下半碗汤:“雪公子,这汤果然是极品,我从未喝过如此特别的味道。”
小侯爷双颊飞起两朵极淡的红晕,他清了清喉咙,有些得意地说:“我就说做菜也没有什麽难的。”
仁杰温柔微笑:“谢谢雪公子的心意,我很喜欢。”他放下小碗,提议:“今天月色好,我们在院中散步,好吗?”
两人慢慢踱到靠墙的木梯前,很有默契地爬到最顶处,墙面与鼻齐,只露出眼睛,正好可以将邻院看得清清楚楚。
轻云微月,大虎媳妇的屋里还亮着一盏灯,似乎在等待夜归的良人。
二更天,一道黑影穿过院子进了房。
大虎媳妇迎上前去,两人打情骂俏,很快熄灯上床。
在那男人的撩拨下,大虎媳妇渐渐变得热情,从羞涩的浅吻,变成了疯狂的热吻,发出淫声浪语:“怨家,你让我好等!啊……”
仁杰有点不自在,来到这个时空,他好象常常撞到春宫表演。
他转头望向小侯爷,却立刻落入一汪深不可测的碧湖,湖面清澈倒映着灿烂的星光,仁杰的一颗心飘飘荡荡,似乎就要吸入这美丽诱人的心湖。
小侯爷的唇凑到仁杰耳边,无意擦过他的颈子带起一串电火花,“小杰,他们……很快活吧?”小侯爷的声音低柔而充满磁性,如一双玉手轻轻拨弄仁杰的心弦。
咚咚咚,仁杰听到自己的心口跳得又重又快,他的呼吸变得有些不稳,张口说:“快冲过去抓住他们……”
小侯爷敲了一下仁杰的头,斜瞟一眼,似笑非笑:“还用你说,我的手下早就布下天罗地网。”
“太好了!雪……”话还未讲完,兴奋过度的仁杰,忽然一个趔趄,失去平衡从梯子往後坠落。
小侯爷翩若惊鸿,後发先至,抢先落地抱住仁杰,卸了大半的冲力。
仁杰伏在小侯爷身上,四目相望,如受催眠竟移不开眼睛。
小侯爷穿着一件蓝色的织锦长袍,清冷眼睛燃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情欲,粉红滋润的唇微微张开,好象要诱惑人进入其中,於之纠缠。那散开的衣领,隐约可窥到白璧无瑕的胸膛,正泛着诱人的光泽,顺着那优雅的曲线,直想窥视更多的春光……
仁杰浑身涌起一股无法阻挡的热流,他的小心肝在刹那间狂跳不已。
小侯爷双眼半开半阖,俊美的脸蛋泛着羞涩的红润,娇嫩的唇略显颤抖,柔声耳语,轻淡得如自言自语般:“这一次……我要在上面……”
随着小侯爷的呢喃,一个温热的吻颤抖落在他的红唇上,将他的低语消音在彼此口中,他不由自主地迎向仁杰,有些迟疑地搂住对方。
仁杰的吻变得激动热烈,抚着小侯爷精致绝美的脸,轻轻撬开他的唇,火热的舌尖热情的挑逗着,激起小侯爷浑身阵阵酥麻,心神荡漾,情难自禁地随着仁杰的身体一起震颤。
“咚”一颗小石头砸在仁杰的後脑勺,他软倒在小侯爷身上。
小侯爷的眼眸清魅惑人,波光流溢,似要滴出水来。他轻轻推开仁杰,站起身整理一下零乱的头发,定神咳嗽了两声。
白一和丁二立刻於槐树枝头和屋檐处向下行礼:“拜见侯爷。”
小侯爷年少英杰,十四岁拜军将职,多年驰骋疆场,金戈铁马,曾历经生死存亡,七情六欲尽敛。
谁想,一香园巧遇仁杰,结下孽缘……
此刻,他有一丝莫名的冲动,想跺脚大吼,或挥剑砍人。
不过,他只是沈着脸,什麽也没有表示。
他静静地站在仁杰身边,良久,口气淡漠地问:“那颗石子是谁发出的?”
丁二笑嘻嘻表功:“是小人!嘿嘿,那人居然不听侯爷的命令……”
小侯爷眉眼中有迷惑:“我的命令?”
白一平板地重复:“这一次,侯爷要在上面。”
小侯爷的脸瞬间红得象天边的落日,他的心仿佛跌入麻辣火锅,半是甜蜜,半是羞愤。
这两个侍卫从小与他一块长大,心意相同,此刻,他们号称维护他的权威,煞有介事地出手,让人无从怪罪。
不过,如此可疑的捉弄,哼,定不能轻饶。
小侯爷帅气地一甩衣袖,问道:“那麽,两位有何妙计?”
丁二举手要求发言:“候爷,此地荒凉破败,不适合您与仁公子高贵的形象。”
白一委婉地说:“如果侯爷将仁公子带入卢府,可能会暴露他的身份。如果弃卢家而投宿寻常客栈,恐引他人对侯爷有所怀疑。”
丁二补充:“如果去阿飞姐姐弟处,只怕人多口杂,让仁公子难以做人。”
小侯爷潇洒的抖开丝扇,神态悠然:“那麽,我只能由他自个返家了。” 他轻踢仁杰的穴道,令即将苏醒的仁杰陷入昏睡。
丁二笑得很愉快:“不然,侯爷,小人知道一个去处,既清雅又无人打扰。”
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二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
河水潺潺,桨声吱哑,五彩的宫灯闪烁,京杭运河岸边灯火辉煌,河上花船艳舫穿梭不息,一片荡人心魂的迷离与暧昧。
仁杰悠悠转醒,摸着後脑的肿块,一时之间不知今昔是何年。
他发觉自己衣衫整齐,躺在画舫柔软华丽的大床上,身子随着水波轻轻晃荡,自有一种让人迷糜勾人的滋味。
舱内陈设着字画和光洁的红木家具,桌上嵌着冰凉的大理石。窗格雕镂柔腻,窗格里映着精致的花纹纸。
小侯爷背对自己坐在桌旁,正在仔细地研究一卷画册。
画舫舱前是淡蓝色的栏干,弧形的的顶下,悬着几色彩灯,明艳暗晦不一。
夜幕垂下,河上大小船只都点起灯火。从窗纸里映出黄黄的散光,反晕出一片朦胧的烟霭。
放眼望去,浆声灯影连十里,歌女花船戏浊波。
小侯爷似有所觉,放下画卷,转身走到床边,用丝扇挑起仁杰的下颌,红唇凑到仁杰眼前,口气轻佻而放肆,却掩饰不住蜜意轻怜:“快脱衣服,伺候你小爷!”
仁杰的嘴角扬起优美的上弧形,这话如此熟悉,仿佛是昨日,他们相遇在一香园,那个如天仙般的野蛮美男,瞪着自己恶狠狠地威胁。
仁杰微笑着缓缓坐起,伸手搂住小侯爷的腰,他的嘴唇亲触小侯爷绯红的脸庞,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宠溺:“遵命,侯爷。”
美少年之36计 第15章 又一春
仁杰的怀抱仿佛是一个美丽而温暖的小窝,让人舒服得不想动弹。小侯爷轻退,朦胧的眼眸定定地凝注着仁杰,仿佛在寻求某种保证。
仁杰温和地笑着,双手轻柔的抚上小侯爷的後颈,慢慢的坚定的向下移动。小侯爷想挣开那双不断摩挲自己身体的手,他空有上佳武功,却仿佛被缚住手脚,没有办法挪动,沈醉於一阵阵袭来的奇异的酥麻感受。
仁杰解开小侯爷的外套,双手在他身上游移,就象在弹奏一支美妙的钢琴曲,每一个音符都引人暇思。
小侯爷恍惚间记起此行的重要任务,他勉强控制自己混乱的心跳,双手拦住仁杰进一步妄动:“我,我是要你脱……”
仁杰象催眠似的柔声低语:“别担心,我想看看你……”他温热的气息拂乱了小侯爷的神志,让他放松了双手的矜持。
脱下繁琐的内衣,灯光下,小侯爷均匀而修长的身体,柔嫩得仿佛随时会滴出水,恍若一块晶莹诱人的绝世美玉。
仁杰无比珍惜的搂住小侯爷,两人身体紧紧地贴合摩擦,止不住激动地微微震颤。
他喘息着将舌头探入小侯爷口中,先是轻触,接着卷入撩拨吮吸,越来越投入,这滋味比世上任何美酒都醉人,比任何蜜糖都甜美……
小侯爷在心醉神迷中,已仰躺在床上,他燥红了脸,睁开眼睛一看,一副半裸的泛着健康小麦色光泽的男性躯体,正侧卧在自己身边,仁杰完美无缺的骨架,健美结实的肌肉和光洁的皮肤,让人忍不住想多瞄两眼。
仁杰温柔的握小侯爷的左手,问道:“美公子,你的手何时受伤的?这伤口红肿化脓,似乎未曾好好医治?”
小侯爷抽回左手,羞涩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变得深邃,散发出另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仁杰,你可记得我们伏在三少爷窗下,我追踪一个黑影而去?”
仁杰抚摩着小侯爷滑腻的颈,“不错,我以为是卢大少爷。”
小侯爷说:“不是他,我追到卢府外,却中了伏击,被十数人围攻,其中有两人武功极好。”
仁杰紧张地问:“你受伤了?”
小侯爷笑得颇从容自信:“天下能从我手中讨得便宜去的并不多。那两人受了重伤逃遁,其余杀手已被拿下,可惜他们只是受雇於人,不知雇主是谁。”
仁杰心中抽疼:“为什麽你不及时疗伤?”
小侯爷一双美目灼灼地凝视着仁杰,这样沈静恳切的注视,仿佛灵魂深处都被他的双眼透析,他语气极淡,极柔,带着一种奇特的震撼力:“因为我的失误,令你含冤入狱受苦……我不能原谅自己。”
仁杰心尖一阵酸楚,热流滚动,原来看似冷清的小侯爷,是如此深情重意的男儿。他的唇爱怜地轻舔小侯爷的伤口,喃喃低语:“雪劭,小劭儿……你以後不可如此对待自己。”
啪的一声,仁杰的下颌上无端挨了一巴掌。
小侯爷举重若轻,右手留恋地摩挲仁杰的俊脸,眼角似笑非笑瞟向仁杰,凑上前一口啃在他颈上,“胡闹!叫我劭爷爷!”
仁杰只觉颈中有一个温热柔滑的触感,如大伏天吃了一块香草冰激淋,由那一点开始向全身辐射,说不出的酣畅怡人。
他笑盈盈的伸手一捞,捉住小侯爷跨下已昂首的玉龙,“遵旨,我的小劭爷。”
小侯爷想推开仁杰灵活的手,可是他的身体却象触电般战粟不已,全部的血液似乎都冲到了膀下灼热的部位,快感由那一点射向各处的神经末梢,再也无力阻止仁杰的探索。
不成,不能这麽沦陷!
小侯爷常年习武养成超然的自制力,此时聚起灵台残存的一丝清明,一咬牙翻身垮坐於仁杰大腿上,涨红了脸附下身,将仁杰胸前粉红的突起含在嘴里,一边吮吸舔弄,一边含糊不清的低喃:“记住,是我在上面……”
仁杰身体一阵微颤,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他手下更不容情,温柔而有力的来回套弄。
小候爷不自觉的呼喊:“小杰!啊……”他的声音充满浓重的情爱意味,无法自已地贴紧仁杰光滑的肌肤,全身敏感到极致的神经就要崩溃。
河岸边响起奇特的哨声,初尝销魂滋味而失去警觉的两人豁然一惊。
小侯爷眉尖微微蹙起,哑声在仁杰耳边说:“是白一在示警,有敌人来袭,我出去看看。”
他有些恋恋不舍,对准仁杰的红唇,猛的亲吻了一口,然後利落地翻身下床,套上衣服,迅速冲出舱门。
河面上烟雾弥漫,透过这烟霭,在黯黯的水波里,又逗起缕缕的漪涟。船身振动缓缓下沈,有人正从水下凿开船底。
小候爷刚踏上甲板,空中响起一阵弓簧声,无数强箭如急雨般密集射来,脚边有几个迷魂弹,正在嘶嘶地冒烟的。
他立刻闭气闪过飞箭,仍无法避免地吸了一小口,一运真气,丹田内竟只余了两成功力!他暗道不妙,自己只怕中了迷药,这船舱中的熏香定有古怪。记得师傅曾说过,江湖中有一种奇香,单独使用与寻常的催情淡香无异,却可以麻痹人的神经,放松警戒心,一旦混和迷魂弹,就成了极其可怕的迷药,专门对付武功越高强者越有效。
一见小侯爷避回船舱,已穿戴整齐的仁杰上前问道:“是不是水下有问题?”
小侯爷脸色镇定:“不错,此船三面被围,我要强行突围上岸。小杰,你抱好我的腰。”
箭雨不断飞来,钉在船窗格上扑扑作响。
小侯爷拥着仁杰走了几步,从桌上抓过画册揣入怀里。
仁杰忙中偷闲,舔了一下小侯爷的耳垂,调笑道:“美公子,还没忘记你的春宫图啊?”
小侯爷喉咙里咕噜一声,耳尖发红,恶狠狠地瞪着仁杰:“抱紧你小爷!要是摔跟头可别怪我。”说着,纵出舱门,强提所剩无几的真气,施展出名扬天下的轻功绝技梯云纵。
第一招白鹤冲天,两人飞跃至半空。一排排箭如飞蝗无情地追来,小侯爷双脚互点,鹞子翻身硬生生斜飞一丈余,避开袭击,他的後背却中了一箭。
从船头到岸边三十多米的距离,此刻就象一道又宽又深的鸿沟,三面船只渐渐驶近,各种暗器齐发,在空中织成一道密实的瀑布。
小候爷旧气已竭,新力未生,强使大鹏展翅提升了两丈,眼看就要飞出丛围。
水中忽喇喇扯起一道大渔网,横在半空中,正好将两人罩在网中。网上挂满尖刀利刃,在黑夜里闪着冷森森的光芒。
小候爷如果放下仁杰还有一线脱身的机会。然而,他悍然不顾,双手连弹,借着气冲霄汉之险招,冲破真力的极限,呕了半口血,堪堪就要从网上飞过。
就在这一瞬间,三道强孥射出虹天箭,带着嗡嗡的金石之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二人而来。
孙子曰“激水之疾可以漂石者,势也”,以水穿石,靠的是速度。虹天箭在江湖暗器榜排名第七,不在箭之锋利,更不在射箭之人,而在於轻盈而快。阴险也好,光明也罢,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一切恩恩怨怨,皆在箭光一闪中,归於幻灭。
这三箭呈品字,仿佛开山破石,即将射穿两人。
仁杰看得真切,小侯爷唇边带血,真力已不继,他伏在小侯爷耳边轻喃一句:“侯爷保重!”放开手,转身挡在小侯爷身後,双手扑向空中的渔网,网上几把尖刃割破了他的手。
小侯爷心胆俱裂,就要坠下救人,仁杰定定地看着小侯爷,微微一笑,说道:“小侯爷,这一次你是真的在上面。”他借着双手挂网之力,以双杠回转之姿,两腿用力将小侯爷踢高半丈,从网上飞了过去。
白一和丁二的小船快划了几浆,接下小侯爷。同时,船上的几位好手挥舞刀剑,挡住了一轮攻势,让小船得以掉头驶往岸边。
小侯爷眼睁睁地看着仁杰被一箭洞穿,血淋淋的挂在刀网上。敌船中有人呼喝了一声,那网立刻收紧,兜着仁杰沈入水中,三艘船全力驶离,船上有人跳水而遁。刹那间,水面浪花翻滚,一会儿就平静下来,好象刚才的惊魂历险,只是一场春花秋月的浅梦。
小侯爷後背的毒箭,腹中的迷药,和心间的割裂之痛,瞬间齐发,五脏六肺如翻江倒海般。
他强压上涌的气血,面无表情地吩咐:“去扬州都督府,我要漏夜审案!抽调所有会水之人,立刻封锁此河,搜寻仁公子……”
美少年之36计 第16章 桃花
白一低首禀报:“侯爷,在大虎媳妇房中被抓获之人,是卢府大管家,大虎媳妇已招认,大管家曾以一支金簪为凭,指使大虎杀害百芳楼的翠姑娘,谁知大虎留下金簪要胁,他俩就合谋杀死大虎,抛於井中。”
侯爷以丝巾抹去唇角的血,咳嗽着问:“金簪,是卢府何人之物?”
白一回答:“大管家不肯招认,属下用了些手段,他刚说出卢大少爷几个字,就被暗器所伤,生命垂危,至今昏迷不醒。”
侯爷冷静地说:“侍卫中是否混入了内奸?”
丁二抱歉地说:“侯爷,对不起!属下不察,两人易容冒充我的手下王氏兄弟,不仅砍杀大管家,也暗通消息,令侯爷今夜受困。”
小侯爷头冒冷汗,继续问道:“可查出他们的来历?”
白一回禀:“属下已擒下此二人,但他们当场吞毒自尽,没有留下口供。两人模仿王氏兄弟惟妙惟肖,所用的易容面皮十分精致。属下曾听闻,江湖上有一门派,专门从小收养训练孤儿,善於模仿江湖人物潜伏作案。属下以为,这两人可能与百变门有些瓜葛。”
小侯爷强撑一口气,喘息着说:“好,把那金簪给我瞧瞧,速查那二人的身份。”
白一招了两名机灵的侍从去请大夫,两人扶着小侯爷直奔都督府而去。
一弯冷月,高挂於窗外的梧桐树梢。今宵剩把银钩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仁杰仿佛驮着千斤重物,辗转於昏暗密林中,披荆斩棘,前路茫茫,找不到正确的出口。他浑身困扰於一种非常剧烈的疼痛中,嘴里喃喃地说:“美公子,美公子……”叫着这个名字,令他的痛减缓了几分。
哗啦,一盆冷水泼在仁杰的脸上,他虚弱地从恶梦中脱身,抬眼观察自己所在之地。
这是一个狭窄的囚室,自己的双手双脚呈大字形,被铁链吊挂在墙上。
两名男子举着皮鞭站在他的面前。还有一位坐在阴暗处静静地看着自己。
仁杰心中苦笑一声,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现代的合理法制观念,滥用私刑,草菅人命……
他打起精神冷眼看向这两个行刑者。他们面目相似,眉目清秀可人,不是电影中典型的五大三粗。
其中一人说:“小包子,你先来。”
那小包子举起皮鞭披头盖脸地一阵乱挥,仁杰的胸膛、腹部和四肢顿时多了数条血痕,脸颊也加了一道,火烫撕裂般的疼痛。他的身体每挨一下,就变得更僵硬绷紧,全身肌肉越来越紧张抽搐,疼得说不出一个字来。他身子不住抖动,铁链铮铮作响。
然而,他只是咬牙不哼,木然的忍受。身体已经被凌虐,不代表精神上也要屈服,以给施刑者更多的快感。
第一个少年轻呼:“小包子,不要打脸,万一被大护法发现,说不定……”
身後一直静默的男子漠然道:“小篮子,无妨,把他的衣服撕了,尽管打。”
小篮子回道:“遵命。”
他走到仁杰面前,笑嘻嘻地说:“对不住,虽然你也是美人,小篮子得罪了。”
仁杰身上的衣服与伤口血肉相粘,小蓝子一阵猛力撕扯,带下几块皮肉,疼得仁杰晕了过去。
那副帮主吩咐:“取些盐水来,泼醒他。”
门口处,传来女人的吆喝:“这次,副帮主又带回来什麽好货?滚开!让本姑娘看看。”
一个身穿火红衣服的年轻女子,闯进囚室。她长得高挑修长,肩膀有些宽,但是脸很秀气美丽,尤其是一双清澈的眼睛,滴溜溜的极其灵活,仿佛可以窥视到人的灵魂深处。
小蓝子和小包子齐声行礼:“拜见大护法!”
红衣女子嗯了一声,站到昏迷的仁杰面前,托起他的下颌仔细打量,一边兴奋地说:“这娃娃长得好,我挺喜欢。”
她转身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人,高昂着头如一只骄傲的火凤凰,气度不凡地宣布:“这个孩子,我看上了,你不会跟我争吧?”
那男子冷哼了一声:“大护法,只不过三日,你又要纳新君,帮主那儿交代得过去,我自然没有意见。”
大护法愉快地笑起来:“不劳你费心。来人,给我把这俊小子带走。”几个漂亮的少年从门口闪入,上前解开仁杰。
月亮西沈,又爬上了天空。
仁杰睁开眼睛,他已睡在一间卧房。
房间华丽宽敞,墙壁上画着人物花草,四角嵌着铜制灯台,三指粗的的大红烛将屋里照得通明。
红木长桌子上,放着一盘清蒸红斑鱼,热腾腾的冒着气,香得扑鼻。
桌边坐着九、十个年轻男子,穿着宽大而鲜艳的丝袍,年龄介於十五六岁至二十岁之间,每一位都长的清秀白净,明媚动人。
仁杰浑身疼痛发热,撑起酸麻的颈子,沙哑着嗓子问:“你们是谁?这是哪儿?”
那些男子柔软地靠在椅子上,没有回话,懒洋洋地对着仁杰笑,比一般的女人还妩媚些。
一位轻衫红裙、鬃边斜插着朵重瓣牡丹花的少妇,盈盈走了进来,她步履婀娜,腰肢轻盈,乌黑的眼珠子一转,仿佛就能看穿你的心事。
众男子起身行礼:“见过大护法。”声音虽是男子,却有女孩子的委婉情韵。
大护法搂过其中最年轻的一位少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嫣然笑语:“十郎,你们来拜见新君吗?”她的笑容,美得像花,甜得像蜜。
十名男子转向状况外的仁杰,齐声道:“恭喜十一郎!恭喜大护法!”
大护法脸上保持着妩媚甜笑,轻轻一挥手:“你们先下去,留下十郎陪我。”九名男子缓慢而有气无力地走出门去。
大护法温柔对仁杰说:“十一郎,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啦。你有什麽要求尽管找我。”
仁杰咳嗽了一声,笑容如阳光穿越云层,令人眼前豁然一亮:“漂亮的小姑娘,你想做我的老婆?”
大护法柔美地笑道:“你若喜欢,就留在这里,我替你缝衣煮饭……”
仁杰笑嘻嘻地瞧着她道:“像你这样又温柔、又美丽的女人,无论是谁娶了你,都是他的福气,只不过……”
大护法明知他说的没一句真话,但不知怎地,听在耳里,心里还是觉得舒服,忍不住娇然笑道,“不过什麽?”
仁杰柔声说:“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大护法大笑道:“是谁,我杀了她,我们就能做夫妻了。”
仁杰含着一丝浅笑,平静地回答:“这个人很美,很聪明,天下没有人能杀得了他。”
大护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着仁杰,象是要将他的心挖出来研究一下。仁杰笑容可掬地回视着她,一脸的满不在乎,对自己的危险处境完全不放在心上。
十郎一直在旁观,此刻突然出声:“大护法,不如用家法教训他。”
大护法轻叹道:“我生来就是菩萨心肠,怎舍得对他用刑,有时候你们不乖,我才罚一下。”
她对着仁杰明朗地一笑,“好孩子,你不要嘴硬,日後我自会收服你。
仁杰全身疼得冷汗淋漓,腹部的伤口更如火烧,他喘口气,说:“漂亮的小娘子,你替我找个大夫吧?”
大护法轻盈地转身,摸了一下十郎的小脸:“现成的神医徒弟在此,十郎,把你的本事拿出来瞧瞧。”
十郎几不可察地微挣了一下,微笑点头。
三日後,仁杰靠在床头。他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一身大红仿佛新郎官般喜气洋洋。
十郎坐在床边,替他搭脉,有些惊讶地说:“十一,你涂了本帮的疗伤圣药,伤口已结疤,竟比平常人快几倍。对了,你怎会懂得用绣花针和羊肠线缝合伤口,你师傅是谁?”
仁杰轻抚自己腹部的箭伤,笑得合不拢嘴:“我们家乡常用此法,其实,三国时代的华陀就使用麻沸散,作外科手术了,我不过是牛刀小试。”
十郎仰起精致的小脸,认真地说:“你能教我吗?”
仁杰大力点头,牵动伤口,皱着眉头说:“好啊,不过,你得陪我出去逛逛。”
十郎为难地说,“大护法下山采办礼品,明日回来就要与你成亲,现在你哪儿也不能去。”
仁杰心里咯!一下,天啊,这个女人还真是热情洋溢。
不行,哪能就这样入洞房,若是小侯爷知道了,只怕第一个冲过来砍死自己。心里惦念着那个人,唇边不自觉的浮起温柔的微笑。
他撑起身体站在床边,沈声道:“十郎,我知道你心里不甘,随时都在想法子逃走,你瞒不过我的,你若肯与我合作,下了山我可以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十郎大惊失色:“胡说,你想害死我?”说着,摔袖而去。
月上西楼,露传幽香,窗外树影参差舞动。
一个人影闪进仁杰的卧房,轻手轻脚来到床边,低唤:“十一郎,你睡下了吗?”
仁杰盖着被子蒙头大睡,没有答复。
那人静静的等了一会儿,猛的抽出短刀向被中人狠狠捅去。
他藏好短刀,急急忙忙地走向门口。
忽然,那人在门槛处绊了一下,扑通摔倒在地,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他的头颈。
仁杰从门後露出脸来,收起绊绳,笑嘻嘻地问:“十郎,你就这麽容不下我?”
十郎惶惑地说:“十一,饶了我,我带你走。”他的眼里闪着光,幽怨的光,狡黠的光,象是夜间出入的小动物,随时等待给你致命一击。
仁杰说:“你是不是杀了其他人?”
十郎低头叹息:“他们活着也如死了一般,不过,我只是下了迷药。”
仁杰笑道:“我猜你至少杀了一个,易容成你的样子,蒙混过关,又怕我知道你的秘密,所以索性连我也杀了,说不定还能嫁祸於人。”
十郎缩着脖子,垂着头,在前面带路,“你太聪明了!本来明天你们婚礼时走会方便些。可是,你故意同我说那番话,逼得我不得不……”
仁杰神色不动,嘻嘻一笑道:“十郎,你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样。”
十郎温顺地说:“我年轻不懂事,刚才得罪了你,请你不要计较。在我心目中,你就如哥哥一般……”
仁杰将匕首收回,为免他讲出更肉麻的话,低喝:“别多说, 快走吧。”
穿过几道宅院,来到一块开阔的草地,触感柔软舒服,两面环山,前方是悬崖绝壁,左边是枝叶茂密的树林,点缀着一些无名的小花,看起来就象一个幽静的仙境。
十郎往密林中急走,忽然拐了个弯,眼前出现一个空旷荒凉的山涧,溪水娟娟长流,不远处孤零零的耸着一个土地庙似的弃屋。
十郎有点按捺不住喜悦:“我听说,沿着溪可以走到山下。”
仁杰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四周,拉着十郎伏在树後:“那屋里有人走过来。”
十郎拽着仁杰的衣服粟粟发抖:“十一大哥,坏了!我竟忘了,帮主每隔一阵子会来这个废弃的屋子……”
说话间,一个白衣人出现在仁杰面前,他的头发梳得光滑如镜,一丝不苟,他的脸清艳明丽,与大护法有些神似。如果大护法的美是一副写意山水画,那他的容姿就象精雕细作的工笔画,只不过,他的容貌之美,比大护法要胜上千倍万倍。
月下,帮主大人白衣胜雪,俊美的面上浮现出温文而雅的浅笑,客气地问仁杰:“你是谁,也是来月下散步吗?”
第17章夜浴
十郎抢先跳出来回复:“启禀帮主,此人是大护法的新君,明日就要成亲,谁知他漏夜出游,我见他行踪可疑,就一路追过来,巧遇帮主大人……”
帮主大人漫声应道:“哦?是这样吗?”他的一双眼睛清如明镜,眉目如画,神态安详,衣衫雪白,仁杰虽见过天下第一美公子,也不得不承认此人亦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
仁杰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我的确是偷偷跑出来的。”他对准十郎的额头狠敲了一下:“我不过是想出来洗个澡,用得着这麽大惊小怪吗?”
十郎捂着额角,苦着脸说:“十一大哥,小弟会错意,对不起!”
仁杰做了几个伸展运动,解开外套,对神色不明盯着他的白衣人说:“帮主,我下水洗澡,您要是忙,请先回吧。”
帮主和气地说:“不急,我在这里待一会儿。”他睁大眼睛望着仁杰半裸的上身,一脸的温柔,无懈可击。
你不急,我急啊!
这个帮主是故意留下监视,还是扮猪吃老虎?不对,自己恐怕不是老虎,是被吃的猪……
仁杰心中叫苦不迭,难道真要当着两位男子脱得精光?
要不穿着内衣洗澡?
他嘿嘿一笑,白色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着光,“不好意思,我不习惯被人观看。”
帮主大人微微笑:“好说好说。”他竟无异议的转身带着十郎退入林中。
仁杰穿着贴身内衣,坐在冰凉的溪水中,明知伤处刚收口不宜见水,还是轻声哼着小曲,作出愉快的模样泼水擦背。
秋风吹过,他身体大伤初愈,不禁有些发颤。
他开始在溪水中游动,越来越欢畅,水花飞溅,他就象一条自由自在飞腾的鱼,在水中穿梭舞蹈。
莹白的月华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寂寞无人见。
悄然屹立於林梢的帮主,白衣飘飘,夜雾耿耿,融在如洗月色中。
他的脸雪白如盐,带着一种奇特的莹润光泽,在月下显得有些神秘妖异。
他望着水中遨游的仁杰,眼神迷惘,竟有些痴了。
忽然,他摘下一根小树枝,一抖手激射出去。
水中仁杰穴道被制,软软地晕了过去。
仁杰醒来时,首先瞧见一只香鼎。
就在他的床头边,香烟缭绕,氤氲轻淡,柔柔的送到鼻子里,却非檀香,也非麝香,嗅起来有些像鲜花,有些像草药,又有些像女子的脂粉,很象老妈常用的名牌香水,前香浓郁,後香撩人,感觉异常舒服。
然後,仁杰又瞧见一把短剑。
这一把短剑,镶着翠玉珠柄,就挂在他睡着的床头墙上,像鳄鱼皮的深色刀鞘,雕着复杂花纹,象是专为装饰而用。
这间屋子就只有这点装饰,其余布置都简单雅致,只是四面都打扫得一尘不染,叫人感到舒服清爽。
最让仁杰惊讶的是,他发现身边躺着另一个男人!
那人面白唇红,似桃花吐艳,一只手臂横在仁杰的腰间,像是已这样搂了许久许久,感觉自然恬静,却一点也不带色情意味,他就这样静静的拥着仁杰,像是还可以继续拥抱下去。
仁杰不自主地哆嗦了一下,迅速翻身滚到床下。
还未等他站起身,一根手指戳在他的太阳穴。他不敢妄动,静静地看着那男人。
帮主大人趴在床边,慵懒地以手支腮,俊脸笑得异常温和愉快,黑亮的眼睛却冷漠无表情:“十一,以後,你就跟着我吧。”
仁杰笑得真诚:“不知,帮主大人需要我做什麽?”
帮主大人的手指轻柔划过仁杰的眉眼,“你只要陪着我,让我开心就好。”
仁杰将那根葱白如玉的手指从脸上弹开,洒脱地耸耸肩:“帮主大人,我喜欢女孩子,不懂得伺候男人。”
帮主大人抿嘴笑了笑,和煦如春风:“这容易,把你变成女人,不就成了。”不等仁杰反应过来,他已披衣下床出门。
仁杰瞟着门口几位守卫的背影,叹了一声,重新爬上床,决定好好休息,等待即将到来的“惊喜”。
房内的熏香让人神智松弛,很快他陷入浅眠。
恍惚间,有人在抚摸他的头发。仁杰睁眼一看,不知是庆幸,还是叹倒霉。
一身火红的大护法,满脸笑容地坐在床边。她双眼精光闪烁,跃跃欲试地问:“听说,你很会伺候女人?”她的手摸索着移向仁杰的跨下,眼里媚意无边:“你一定有很多招数吧,如果你让我快活了,我就不治你逃跑之罪。”
仁杰立刻清醒,往床里挪了半尺,神情遗憾而苦恼:“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心上人,他,他是一个男人!”
大护法脸色变红,挥舞拳头就要扑上床,怒骂道:“敢戏耍本姑娘,我偏要宠幸你!”
仁杰扞卫贞节的理想是崇高的,采用的手段是低劣的。
他出奇不意的撩起被子罩向大护法,猛撞上去将她压倒在地。
可怜大护法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万没想到自己被个泼辣无赖的男人拦腰骑着,对着柔软的胸口和小腹一阵拳打脚踢。羞愤之余,她竟忘了自己一身武功,嘤嘤地在被中痛哭,嘶声喊叫:“我的胸部,啊,被打扁了!”
仁杰两腿紧紧压制住大护法,拳头不停的挥舞:“美女,你还想宠幸我吗? ……”
两位年轻的侍从急忙冲进来,竭力劝阻仁杰。
一位说:“十一郎,别动气。”
另一位说:“小篮子,你抱腿,我抓他的头发。”
小篮子说:“小包子,你别乱跳,晃了我的眼。”
原本呆在门口的几个持刀侍卫,慢吞吞地走进来,其中一位忍住笑意说:“大胆十一郎,行刺大护法,该当何罪?”刀噌的出鞘,却只是虚张声势,并不砍过来。
仁杰放开大护法,站直身体镇定地说:“叫你们帮主来!我有话说。”
大护法身披被子,抽泣着逃也似的离开了。
机灵的小篮子偷看了仁杰一眼,拉着小包子匆匆追出门去。
持刀侍卫将仁杰团团围住,冷着脸不说话,也不上前动手动脚。
仁杰大方地往床上一坐:“我就在这里等帮主。”
从清晨到黄昏,黄昏到深夜,帮主大人未再现身。
仁杰饿了一天,神经紧张了一天,此时,已暂忘烦恼进入梦乡。
三更梆鼓敲响,卧房门口的守卫躬身行礼:“见过帮主。”
白衣胜雪的帮主大人一挥手,淡淡地说:“都下去吧。”
他步伐轻盈地来到床前,就着月光,打量仁杰的睡颜,这个大男孩一脸轻松纯真,似乎不曾经历过任何黑暗和苦难,即使有,他也能乐呵呵地大踏步冲过去。
帮主大人靠坐在床头,悠然叹气,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个幻梦般的微笑,好象沈浸在遥远的过去,一动未动。
良久,他缓缓起身走出门,宁静的月光透过窗格,将他的背影染上了斑斓的光华。
仁杰睁开眼睛,松了一口气,望着窗外摇逸的梧桐叶出神。
此刻,小侯爷在做什麽呢?他的身体可好,也在惦念自己吗?
卢府雪园。
小侯爷高烧刚退,身体虚弱,靠着床案阅读卷宗。
灯下,他脸色白得透明,透出一种飘逸的病态美。
丁二在门外汇报:“公子,卢府三少爷来访。”
小侯爷将卷宗置於案头,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请他进来,你们休息,不用守着了。”
卢三少爷一身浅绿轻纱,悠然自得地走到床边,笑道:“雪公子,我替你准备了甜汤,你尝尝看。”他眉目清秀,一笑起来眼角上挑,无意中流露出娇媚撩人的风情。
小侯爷接过小碗,笑得风度翩翩,他慢条斯理地说:“三少爷,夜深了,你找我有事?”
三少爷咬着唇,脸泛红晕,挨着小侯爷坐到床上,“府里出了事,我有些害怕,想央你陪陪我。”
小侯爷喝了一口甜汤,放在床头桌几上,态度温和地问:“怎麽样的陪法?”
三少爷优雅的将衣领拉下肩头,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性感的颈子和锁骨形成迷人的曲线,他唇瓣柔润而美艳,贴着小侯爷的耳边柔声说:“公子若不嫌弃,馨儿从此就是你的人。”
小侯爷文韬武略出色,容貌风采更是世间少见,天下不知有多少男女暗地里仰慕他。
不过,从没有人如此直接地投怀送抱,试想,没有足够的胆量和自信,谁敢来色诱天下第一美公子?
小侯爷轻笑一声,美艳不可方物:“为什麽找我?”
灯光柔柔地照着三少爷的冰肌玉肤,别有一种楚楚动人之姿,他脸色有些惆怅:“那日,有一位蒙面剑客,将我从淫贼手中救下,我无一日不感激他。”
小侯爷清澈的眼睛盯着三少爷:“所以,你打算以身相许?”
三少爷浅浅地笑,脉脉含情:“因为他的出现,我了结一桩困扰多年的心事,无论为他做什麽,我都愿意。”
小侯爷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挑起三少爷小巧的下巴,意气风发地问:“你很感激我?”
三少爷重重地点头,语气无比真诚:“是的,恩公。”
小侯爷的手指温柔的描绘三少爷的红唇,笑容恣意潇洒,耀眼的容光让人不敢逼视:“你很有诚意?”
三少爷从衣袋内掏出一罐润滑膏,放在床头,敞开轻纱前襟,坦荡地凝望对方:“不错。”
小侯爷开怀笑出声,一脚踢三少爷下床,以脚尖压着他的咽喉,眼底深不可测:“三大少爷,你可知道卢大少爷中了一种慢行毒药,一旦为利器所伤,轻则伤口流血不止,从此如废人一般,重则丧命,无药可解?”
三少爷脸色有些惨淡,默默无语。
小侯爷移开脚,蹲下身,撩起三少爷的衣衫,遮住他几乎半裸的春光,很感兴趣地打量他:“你感激我,所以要对我用毒?我受了伤,只要今日沾了你血和此润滑膏,就会与你大哥一般……难得你这麽爱慕我,呵呵。”
小侯爷从枕头下面取出一只金簪,在面白如纸的三少爷面前一晃,笑容可掬地说:“为了毒倒大哥,你不惜以自己作药引,先给自己种了毒,这样玉石俱焚的刚烈,应该是看破生死了吧?你觉得,如果我现在给你身上扎一下,你的血会不会一直流干?”
三少爷终於惨声叫出来:“雪公子,手下留情!”
小侯爷退开半步,坐在床沿,沈声道:“三少爷,不必惊慌,起来说话。”
三少爷默默地整理衣衫,跪坐在床前,哽噎而语:“雪公子,你可愿听一个故事?”
小侯爷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吧。”
三少爷仰起脸,泪珠在眼框内打转,娓娓道来:
“十多年前,扬州城有户富贵人家的大少爷,一日春游避雨庙中,与临县秀才的女儿一见锺情,当下热烈追求,风风光光娶了过门。那女子满心欢喜,拜堂时才发现大少爷已有一妻一妾。她是知书达理之人,心中怨恼,却只是出了一道上联,若对不出下联,不准新郎官进洞房。大少爷心中愧疚,一时答不出就到书房休息。”
小侯爷微笑:“後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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