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美少年之36计 作者:林海雪原
正文 第27节
美少年之36计 作者:林海雪原
第27节
“谢谢你,没有放弃。”小侯爷吻上他的双唇,热烈辗转吮吸。二人唇齿相就,过了许久,才喘息着缓缓分开。
小侯爷嘴角含笑,清丽的容颜闪过一丝狂乱和冶艳,满怀希望地问,“今晚,我可以在上面吗?”
“我会让小雪娘子尽兴的……”
仁杰嗓音低沉性感,略施手段,将小侯爷爱抚得身心俱醉,散发出无比的魅艳风情,在他身下颤声娇吟……
香罗被,销魂枕,有情郎共赴鸳梦。
清晨,仁杰心满意足地醒来,低头看看,小侯爷伏他怀里睡得正香,呼吸安稳,唇角微微翘起,脸颊莹润如美玉,在梦中显出孩子般的清纯稚气。
仁杰忍不住吻了吻他的粉唇,心下满溢着爱慕怜惜。
小侯爷,在人前是朝廷二品大员,威震沙场的大将军,是国之栋梁,高贵冷清,生人勿近,可是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位未及弱冠的少年郎。
当同龄孩子在母亲身边撒娇时,小侯爷拖着病弱之躯,于冰河内冒雪练剑,当其他少年情窦初开,花前月下时,小侯爷驻守在西北寒地,跃马御敌。
小雪,以前没有享受到正常人成长的乐趣,以后,我会好好弥补。
两人的发在枕间缠绕在一起,丝丝缕缕,勾起他心中的柔情,仁杰以手指一下下梳理美人的黑发,微笑叹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欢娱在今夕……”
“小淫贼……”一个巴掌轻轻地拍向仁杰的俊面。
“让小人伺候小雪娘子更衣,再不走,就赶不上春宴了。”仁杰笑着吻上了诱人的唇。
玩闹梳洗完毕,小侯爷乘八台软轿,仁杰骑马,一同赶往皇宫。
御花园临时搭的几个彩棚里,放着昨日百姓投票选出的鲜花,皇帝皇后领百官,祭过天地祖宗,各位大臣依官位尊卑坐定后,太监依旨宣招高票入选前十名的美少年进场。
仁杰气宇轩昂,走在前列,朱颜端丽从容,跟随其后,小侯爷最后出场,宛如仙人下凡,清雅飘逸,风采绝俗。其他几位,也是环肥燕瘦,各有擅长。
整个御花园静无声息,有人怦然心动,目眩神迷,有人目不暇给,偷咽口水,有人春心荡漾,痴迷不悔,也有人妒忌不屑,暗藏祸心 ……
十位美少年遵太监的口令,一齐向皇帝皇后行礼,“拜见圣上,拜见皇后娘娘。”
皇上的目光流连在小侯爷身上,怎么也不舍得离开,一颗色心又不安分起来,如果这冰美人能在自己身下莺莺承欢,娇喘连连,该是多么迷人的风情?
他勉强维持皇家的体面,威严地说,“众卿免礼平身。”
卫后将皇帝魂不守舍的模样,尽收眼底,盛妆之下,她的脸色如常,留神打量场中的少年郎,有的凤仪俊雅,有的英姿飒爽,真是赏心悦目。
她心中冷冷地笑道,你们个个只顾争宠斗艳,可知将来的下场如何?
端坐监理官席位的惠王爷,自然是目不转睛,欣赏仁杰的丰姿美仪,嘴角浮起微笑,本王要尽力助他得冠军。
行令官吴燕大人,因身体微恙未出席,改由太傅怀礼暂代其职。
怀礼大人走到前台,优雅地传达圣意,“今日,十位选手分为两队,进行驴鞠对抗赛,参照之前的选票结果,在胜方一组中,选出最终获胜者。”
仁杰感觉懵懂不明,不禁小声问,“何谓驴鞠?”
朱颜见他神色迷惑,笑道,“仁杰,你会打马球吗?”
“那就没问题,马球比较激烈精彩,但是赛场上丧命或者肢残的事,时有发生,所以就有这种新的玩意儿。”
仁杰有点不敢相信,“不会是骑在驴背上打球吧?”
小侯爷缓缓走来,美丽的眼睛里,溢出嬉戏之意,“正是,不知是哪位高人,竟想出如此捉狭的主意。”
这位幕后黑手,便是自视后傏第一美女的银屏公主。她见过父兄骑马挥杆的英姿,一直很想看到仁杰的出色表现,所以恳请父皇下令,举办驴鞠表演,它既有马球那种拼抢争胜的趣味,又不像那般凶险剧烈,不至于伤了她未来的夫婿。
银屏公主对此十分自得,这些俊美少年在球场之上往来奔突,尖声叫嚷,一边要催驴向前,一边还要挥杖击球,必定是姿态翩仟,神采各异!她一念及此,就兴奋不已。
皇家提供了华丽的服饰和精致的球杖,一切奢华之至。
“我没骑过驴,”仁杰长叹一声,可怜兮兮地说,“请小雪和朱颜兄多加关照,就指望你们了。”
小侯爷秋波流转,悄然附在仁杰耳边道,“其实,我也不会。”
朱颜不多话,“尽力而为吧。”
他心中暗想,驴子无非就是比马跑慢一些,矮小一些,丑陋一些,应该不会难以驾驭?
怀礼缓缓地步入球场,对仁杰微笑致意,“小三,别担心,其他选手未必擅长此技。”
仁杰抛开顾虑,以霸王破釜沉舟的决心,勇敢地表示,“多谢二哥提点,为了金牌,我就不计较形象,博君一笑。”
比赛很快开始了。
怀礼手中令旗一挥,十名丰神如玉的少年,骑坐在一头头灰驴或黑驴的背上,追逐拼抢,挥杖横击,努力要将那一只木球击入球门之中。
宫廷所用马球,是用质轻韧性好的木料制成的,球大若拳,外涂红漆,彩绘花纹,球杖为木质,长数尺,杖头一端呈月牙形,绘有彩色花纹,加上场上选手皆为彩衣盛装,奔星乱下花场里,初月飞来画杖头,一时间,球飞杆舞,金锤玉蓥千金地,宝杖雕文七宝球,美人纵横驰骋,色彩斑斓绚艳,让观众目眩神迷,自动忽略了座下的蠢驴。
左方传来一个好球,仁杰正要催鞭过去接,所骑的驴子突然发起倔脾气,慢吞吞地往场边退去,仁杰连忙拉着缰绳,想掉转方向,哪知,驴子脾气一来,你让它向东它偏向西,你越急它越犟。
仁杰无可奈何又挥了几鞭,它干脆站在那里不动,随便你打随便你骂,它就是不肯挪动一步,好端端的一个球,硬生生被它给耽误了。
仁杰心中焦急,“怎么办?等待了这么久,金牌难道就此无缘了?”
如此几番回合,任是仁杰个性宽厚,也被折腾得受不了。他与小侯爷打了个眼色,便跳下驴背,改为 “步打球”。
步打球又称步击,和驴鞠一样从马球衍生而来,除去玩者不不需坐骑之外,其他规则均与马球相同。
朱颜见了,也弃驴而行,三人武功高妙,轻功过人,很快掌控了场上的局势,以压倒性的分数,夺取了比赛胜利。
皇帝眼冒淫光,不住打量御花园中的少年们,其中,小侯爷最为姣美魅人,运动时,腮泛桃红,顾盼生辉,看得人神为之授
银屏公主对仁杰的表演颇为满意,不愧是本宫选定的驸马,她想起昨日的邂逅,仁杰出口成章,对自己的容貌气质赞不绝口,倾慕之情溢于言表,那明媚春光,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恍若翩然入梦的有情郎。
宪王和怀礼等组成的评审团,综合各皇室成员的意见,以投票方式选出了入选的前三甲。
赛后稍作休整,十位美少年香汗淋漓,发散衣褴,气喘吁吁地一字排开,等候揭晓决赛结果。
怀礼稳步地走近场中央,朗声宣布,“此次百花春宴的参赛者,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所献鲜花国色天香,令圣上龙心大悦,特赐宴御花园,与众同乐。”
他看大家有些迷懵,明眸带笑扫过全场,继续说道,“至于免死金牌的归属,将在宴会后宣布。”
仁杰有些紧张,有些兴奋,悄悄冲着小侯爷吟吟一笑。
皇帝和卫后对他心怀嫉恨,仁杰素有自知之明,他只想做一片绿叶,倾力而为,实在是为了助小侯爷夺下金牌。
眼看胜利在望,一丝莫名难察的隐忧,飘过脑海。
关键时刻就要到来,他能如愿吗?
第78章流觞
御花园分内外两部分,方才比赛之处为南部外园,内宛勤真楼位于御花园北部,建有豪华长廊亭楼,三曲回环,被一道玉带般的清瑶池围绕。
皇恩浩荡,钦准十名参赛美少年入内宛伴随圣驾,其余百官留在原地宴饮。
仁杰等人略整理衣衫,跟随皇上卫后等移驾内宛。
他走在队伍中,一晃眼看见七品芝麻官十郎,踮着脚挤在人群中,神经兮兮地比起这大拇指赞道,“王母当年瑶池会,云雨巫山枉断肠。”
朱颜一听,忍不住摇头,“这傻孩子,没有学问还乱吟诗,真是的……”
仁杰对十郎微笑挥挥手,低声对朱颜和小侯爷道,“皇宫内,应步步为营,留意酒菜,少食为妙。”
小侯爷二人点头称是。
内宛长廊悬灯摆席,布置得富丽堂皇,十位美少年行礼后,沿着长廊依次入座,四周排列着身穿金甲绣袍的四军甲士,队仗整齐,张列旗帜。
这里清流映带,杨柳依依,岸平草软,身后的清瑶池内,飘着几只船形托盘,上放盛酒觞杯,顺着水流而行,觞杯飘至曲折拐弯处,往往会停住不动;即使在前一转弯处未停,也会在后一个转弯处停下。
怀礼请得圣旨,向众人宣布,“今天的曲水流觞,规则略有些不同,觞杯飘至参赛者身后时,谁就将酒饮下,饮后需作诗吟唱,也可表演其他节目助兴。”
曲水流觞是古时文人饮酒时的一种游戏活动,参与者坐于弯曲的流水两旁,酒杯放在船形的载体上,随水飘流,飘到谁的面前,就必须取杯饮酒并赋诗一首。
仁杰喜读历史故事,对此游戏有所耳闻,着名的书法家王羲之,就曾邀约亲友在绍兴兰亭修禊,一觞一咏,畅叙幽情。流觞活动后得诗37首,由王羲之作序并书,这就是名扬千古的天下第一行书《兰亭贴》。
他遥想古人顷刻间成诗,心生钦佩,只是自己不擅长工整的律诗,若非不得已,也不愿剽窃后世名家作品,看来得想个合适的节目。
不久,一阵清脆的环佩相击,宫女们很有秩序地端上银匜银盘,献上餐点。
朱颜观察了一下,学着小侯爷的优雅仪态,奉匜取盘,酌水洗手,旁人丝毫不觉他是首次入宫伺宴。
曲水流觞很快开始了。
几位美少年多以吟诗过关,其中一位耍了个障眼法,将酒杯在众目睽睽下变走,赢得龙心大悦,赏赐金盏一只。
皇帝心情颇好,“众爱卿,宫中的乐府准备了什么玩闹把戏?”
余鸣趁机向皇上献媚,“小官安排了奔马舞。”
银屏公主插话道,“父皇,先让各位参赛者表演,再献舞马不迟。”
“果儿,”卫后端庄地浅笑,悄声问,“你是想欣赏仁大人的风采吧?”
“母后……”银屏羞涩地垂眸,拉着母亲的手撒娇。
怀礼上前建议,“陛下,何不让他们以舞马为题,配合演出?”
皇帝温和地看了爱女一眼,点点头,“就依怀爱卿所言。”
这时,酒觞停在小侯爷身后,他取了一杯酒,笑吟吟地说,“禀告怀礼大人,可否请笔墨纸张,小官想作一幅骏马图,以增酒趣。”
怀礼一声令下,他所需的之物立刻呈上。
小侯爷提起画笔,凝神看向勤真楼下的草地。
数十名身着彩衣的童子,引领三十匹舞马走出来,这些舞马大多为塞外的贡马,挑选最精良者驯导而成,其马背披彩色锦绣,颈子系金铃,鬃毛间缀着明珠,看起来威猛炫目。
接着,太常署的乐工们开始奏乐,悠扬顿挫,声震城阙,却少了一点激越的节奏。
池中的酒杯飘到了仁杰之处,他起身向怀礼请示,“二哥,我可以表演羌鼓吗?”
怀礼赞同地颌首,“好主意。”
银屏公主牵挂未来夫婿,款款地行过来问,“仁大人,你打算与乐工一起表演?”
仁杰躬身答道,“拜见公主,正是。”
“仁大人……”银屏找不到话题,轻唤一声,舍不得走开。
仁杰似乎读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从怀里取出一只漂亮的烟花棒,“公主,这是朋友送的玩意,不知可入您的眼?”
银屏大喜,伸手拿过,“很漂亮,你现在就为本宫燃放吧?”
“遵旨。只是皇上那儿……”
“父皇答应今天任我高兴,不会有问题,你快点燃。”
仁杰满足了皇女的心愿,这才走下场去。
经过沟通,仁杰挑选了常听的敬酒乐,与乐工们稍作排演,便奏起《倾杯乐曲》,鼓声与萧笛和鸣,彩衣童子将马匹赶上了中央搭起的三层高床,舞马排列整齐,奋首鼓尾,纵横应节,气势动人。
仁杰潇洒地击鼓,舞马跟着节奏变化,在床上旋转如飞,伴乐而舞蹈,精彩异常,木榻由众多壮士举起,绕场而行,让众人大饱眼福。
场中鼓乐大作,而舞马中的佼佼者被引至勤真楼前,口衔金杯,和着乐曲踏蹄而进,曲膝向皇上做拜祝之态,当曲终之时,垂头掉尾仿佛酣醉一般,的确调训得恭敬有礼,舞技高超,哄得皇上不住地赞好。
场中锦衣绣衫,舞马奔腾,楼中各人则心思不同。
小侯爷观察了一阵舞马表演,便埋头悬腕,认真作画,不理会身外事。
李翔前两日吹了冷风,清晨起身时,感觉不太舒服,头昏脑热,四肢乏力,想到可以得见大帅哥仁杰,他勉强过来撑场。此时,看见仁杰俊俏的模样,偶尔还会和自己来个眼神交汇,心里觉得有几分安慰,头也不那么晕了。
银屏公主面带娇羞的红晕,一直望着不远处的仁杰出神,只觉得他英俊洒脱,怎么看都无比出色,心中不禁甜丝丝的。
朱颜冷冷地瞟了一眼银屏,以他敏锐的直觉,判断此女乃是自作多情,为仁杰再添一朵桃花。他心中不甚愉快,怎么来了京城,每日都遇见不同的情敌。
如果,当初在百变门,能留下仁杰……
往事不用再提,来者可追,想来要摆脱这些男女,会费些功夫,我只有听天命,尽人力了。
一曲舞毕,文武百官纷纷叫好。皇帝关切的问,“薛爱卿,你的图画好了吗?”
小侯爷神色淡雅,回道,“幸不辱命。”
一副即兴而作的蹀躞翩跹舞马图,被呈献到圣案上,笔墨挥洒自如,浓淡适宜,马匹形神俱佳,似乎要从画中飞奔而出,几行劲草题出一首《舞马赋》,“知执辔之有节,乃蹀足而争先。随曲变而貌无停趣,因矜顾而态有遗妍。迫而观焉,若桃花动而顺吹;远而察之,类电影倏而横天……”
这寥寥几句,将舞马的风姿描写得极为精到。
皇帝捧着画,有些爱不释手,半响才想起吩咐下去,“朕想单独宣召前三甲,无关人等退出勤真楼。”
未出意料,仁杰、小侯爷与朱颜成为最后的优胜者,跪在皇帝面前听旨。
李内侍传唤道,“请免死金牌。”
银屏公主掀开帘幕,手捧一个金盘来到三人面前,神情尊贵,微笑道,“父皇允我从前三甲中挑出冠军,你们的表现都很出色,让人难以抉择,经过再三考察,本宫选定……”
她顿了顿,显得有些调皮,有些兴奋,“大理寺少卿仁杰为本次花宴的冠军,赐予免死金牌一枚。”
仁杰接过金牌,磕头谢恩,“臣谢陛下隆恩,谢公主错爱。”
银屏回到龙椅旁,拉拉父皇的袖子,着急地眨眼示意。
皇帝清咳一声,无奈地说,“仁少卿听旨意,朕封你为驸马,即日迎娶银屏公主,不得有误。”
仁杰脑子“叮”一下脆响,颈后蓦然冷汗淋漓,许多杂念纷扰,刹那间竟无法作声。
皇后拖长了声音询问,“仁爱卿,你还不快谢恩?”
仁杰轻舒衣袖,重新磕头问道,“公主,这免死金牌,臣可以随意使用吗?”
“那是自然,你仔细收好了,别被宵小偷去,到时候,认牌不认人,本宫也无能为力。”
仁杰语出惊人,“多谢公主明示,下官决意将此金牌转赠薛侯爷,请陛下恩准。”
银屏一听,很不是滋味,脸上的笑容变得僵冷,质问,“仁大人,你为何如此……”
皇帝略作沉吟,他早就看不惯仁杰,碍于爱女之情面没有处置,现在免死金牌易主,他乐得顺水推舟,应道,“准。”
“遵旨。”
仁杰行礼后,抬头对小侯爷温润一笑, “请薛侯爷依旨接牌。”
小侯爷神色看似从容,腹中却惊疑不明,仁杰虽然拿下冠军,却被赐婚于公主,他不拒婚,反而急着送出金牌,是何道理,莫非……?
他心里一沉,咬着嘴唇没有答话。
仁杰将小侯爷的手掌摊开,放入金牌,紧紧地握了一下,“侯爷珍重!”
金色的阳光洒下来,照着仁杰俊朗的脸,逍遥如春风,隐隐带着一丝淡愁。
朱颜注视着这两人,意乱如麻,手指掐着自己的腿,感觉不到痛。
仁杰当了驸马,今后,自己与他二人之间的鸿沟更深,而小侯爷,始终是他心尖尖上的宝。
朱颜曾满怀希望,坐在碧寒潭边思慕伊人。这一刻,他好像被人从岸边打落潭中,冰水漫过来,淹了他的口鼻,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皇后有些不耐烦地问,“仁少卿,婚庆之日定在下月初十,你觉得如何?”
仁杰道,“多谢娘娘,此事容臣斟酌一下,请让薛侯爷与朱颜等先离开。”
他望着银屏微微一笑,补充,“臣有话禀告圣上,以及公主。”
银屏在皇帝身边轻蹭,嘟嘟囔囔地说,“父皇,快让外人退下,果儿要与仁大人单独相处。”
皇帝被磨得无法,苦笑一声,“才刚有了驸马,就要抛下为父了?”
小侯爷手掌紧握金牌,双眸盯住仁杰,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禁不住唤道,“仁杰……”
仁杰认真地交代,“两位赶紧去吧,并请转告我二哥及李翔,速速离开,迟则生变。”
他的声音很低,没有很好的内功几乎听不清,小侯爷和朱颜闻言,面色沉重,还未及细问,李内侍已奉旨上前催促,“两位大人,请随小的出去。”
小侯爷二人满腹疑惑,被迫步出勤真楼
过了长廊,御花园芳华正艳,触目皆是美景,小侯爷凝眉回头望去,勤真楼张灯披彩,一幅喜气洋洋的气派,他却感觉心惊胆战,仿佛那里蹲了一只野兽,正磨着牙蠢蠢欲动。
他一向聪慧机敏,只因事关心上人,反而身在局中,没有立刻想明白,此刻,他脑中灵光兜现,惊得背脊寒毛直立,不顾之前的嫌隙,拉着朱颜道,“朱兄,大事不好! ……请你速转告知怀礼,仁杰恐有危险,并拜托惠王爷设法前来解困。”
言毕,他顾不得身份礼仪,施展轻功飞掠到勤真楼前,向李内侍拜倒,“请公公通传一声,薛邵有事求见圣驾。”
朱颜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追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内侍拦住他,“圣上有旨,薛侯爷可以入内,其他人一律挡驾。”
小侯爷一改平日的冷清神色,眼睛雾气弥漫,急道,“朱颜兄,请回,速搬救兵!”
朱颜叹了口气,“我和他们都不熟,如何让人相信?”
小侯爷取出随身所携的丝扇交给他,“此扇有仁杰的题词,怀礼大人一见便知。”
“好,你多保重。”朱颜知道形势迫人,并不多留,转身飞跃而去。
小侯爷走进楼中,只见仁杰安好地跪在地上,银屏公主梨花带泪,手指颤抖地戳向仁杰,“你,你为何苦苦推辞,你对本宫竟无一丝情意吗?我不信!”
仁杰神态淡定,简单地说,“臣难以担当驸马一职。”
银屏失望地泣道,“你真是没雄心壮志,只要本宫喜欢,你就可以胜任,荣华富贵就在眼前,你怎么就是不识抬举呢?”
仁杰温和地笑了笑,取出丝帕掩唇咳嗽了几声,叹道,“公主,多谢你一片深情,可惜仁杰身患恶疾,命在旦夕,实在无福消受……”
“你骗人!不要敷衍本宫。”银屏显得烦躁任性。
仁杰将丝帕展开,绢上鲜血如落梅点点,触目惊心,他唇边带血,并不急着擦拭,微笑问道,“公主,你觉得臣有必要欺瞒您吗?”
银屏慌了神,心里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压了块重石,气闷难耐,连声唤道,“来人,快端茶给驸马爷。”
皇帝向一位太监挥手示意,那人出去了片刻,将一个茶盘递给仁杰,“皇上赐茶。仁大人请用。”
小侯爷在一旁跪倒行礼,“臣见过陛下,皇后,公主。”
皇帝道,“免礼,薛爱卿起来会话。”
“遵旨。”
仁杰接过茶杯,掀开盖子轻吹水面,荡起一个极小的漩涡,他凝视着青绿的茶水,问,“薛侯爷为何去而复返?此地不适合你,快些走吧。”
小侯爷走到他身边,声音低颤,“我陪着你……”
仁杰柔声道,“小雪,我本想饮下这杯茶,你却来了……”
怎么办?
仁杰心中千回百转,小雪,为了你,我只有奋力作困兽之斗。
仁杰对银屏一笑,宁心静气,“公主,臣想努力活下去,然而困难重重。”
他将手中的茶杯略倾,水渍泼在膝前的衣袍,那片衣角立刻冒出灰烟,瞬间变成一团黑粉。
“此茶有毒,”仁杰扬起脸,不经意地说,“公主,仁杰纵然有心,也无法长久陪伴您。”
银屏公主大惊,怒道,“哪个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毒杀本宫的夫婿?”
其实,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一个小小阉奴,哪里敢做这样大逆不道之事?
茶是父皇吩咐端上来的,毒只怕早己准备好了。
银屏胸口起伏不定,含泪望向那个最宠爱自己的父亲,却发现他移开了目光……
她不愿相信,又激动地转头注视母后,口中无助地问,“怎么回事?你们瞒着我做了什么?”
卫后对女儿的多愁善感,有些不以为然,沉声训斥,“果儿,放肆!休要中了那人的离间计,陛下和哀家都是为了你着想。”
银屏跺脚,放声大哭,“不要!仁杰有何不好,你们居然要害他性命?”
卫后厉声喝止,“银屏,你住口!此人道德败坏,欺男霸女,实在是天怒人怨。”
银屏仍然心存疑惑,“不可能,仁大人怎会做出荒唐事!”
皇帝清咳一下,转头吩咐,“宣刑部的萧侍郎,并带上人证。”
他威严地说,“果儿,为父就给你看看真凭实据,让你信服。”
第79章杀机
不一会儿,刑部萧侍郎与监察御史娄伊德先后奉旨入殿。
皇帝吩咐道,“大理寺少卿知法犯法,今日,朕招二位爱卿前来,进行三堂会审,速将之定罪,以除祸患。”
三堂会审,通常是遇有重大疑难案件,皇帝亲自下诏,由刑部、御史台、大理寺长官共同审理,审案过程中均有发言权,最后作出统一的审判结果。
正常情况下,在刑部大堂设三张案桌,刑部长堂官主审,坐在面南的桌案后,其他两位长官则分坐在东西相对的两张桌案后。
现在,情况有点特殊,大理寺长官身为疑犯,跪在殿下,皇上以一国之尊,亲自监督审理。
龙案左右侧,加了两把雕花红木椅,萧侍郎二人战战兢兢地入座,只敢沾了小半边椅面,等待陛下的旨意。
仁杰心里暗想,皇后所说的罪名,纯属捏造,自己生活严谨检点,除了情定小雪,这些日子,从未与他人有过□瓜葛。
看这个阵仗,皇帝下毒不成,打算公事公办,诬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名正言顺的处置自己。
仁杰沉住气,且看他们如何指鹿为马,颠倒是非。
在皇帝的授意下,萧侍郎道,“仁大人,有人告你□良家女子,恶性玩弄后抛弃,可有此事?”
仁杰朗声道,“此事纯属诬告,”
银屏在帘后冷冷地插嘴,“是谁不知羞耻,居然敢诬陷仁大人?”
小侯爷垂手侧立于旁,心里也迷惑不解。
萧侍郎继续审问,“那女子被你□至孕,不得已上门认亲,你避而不见,暗中害她母子性命,你知罪吗?”
仁杰眉头微皱,“朗朗乾坤,天理何在?下官行为端正守礼,却被人陷害,何罪之有?”
“也罢,传证人。”
两位宫女领着一位女子,缓缓来到圣驾前。她腹部高耸,艰难的矮身跪倒,声音抖动,显然吓得不轻,“民女……卢玲珑,拜见……万岁万万岁。”
“免礼。”
萧侍郎开始问案,“卢小姐,仁杰大人是否曾借居卢府?”
“是的……”
“他对你有救命之恩,你父亲曾想招他为婿,可有此事?”
“父亲确有此意。”
萧大人极有技巧地引导供词,“卢小姐,你与仁杰大人曾单独相处,对不对吗?”
“对。”
“那晚你被人□,昏睡前最后见到的人,就是跪在你身边的仁杰,对吗?”
“这……”卢小姐含羞带愧,偷望了仁杰一眼,口齿含糊地答,“不错。”
银屏忍无可忍,越帘而出,提着裙摆快步冲到卢小姐面前,挥手给了她一巴掌,娇斥,“你是什么东西?只怕是勾引仁杰不成,反咬一口!”
皇后不满地说,“果儿,你不要干扰朝廷官员审案,快些退下。”
银屏公主眸中含情,对仁杰有些牵强地笑道,“仁杰,你不会做这种事的,这样的女人,你怎么看得上……”
仁杰微笑回答,“公主明察,小官与卢小姐并无苟且之事。”
银屏一听,换了一副高高在上姿态,气愤地训示,“萧侍郎,卢小姐血口喷人,诬告驸马,把她拖下去重罚,仁大人清白无辜,这案就这么结了。”
皇帝威严地说,“果儿,休要胡闹,三公审案,你怎可当作儿戏?赶紧退下。”
“父皇,”银屏不依不饶,来到龙案前撒娇,“仁大人是被冤枉的,朝堂上有几位能有他的风骨?孩儿不会看错,请父皇做主,放过仁杰!”
“果儿,你先下去吧,此案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皇后向身后的女官秦香打了个眼色,几位侍女上前围着银屏行礼,“请公主回宫休息。”
银屏娇蛮地推开阻拦的一位侍女,转向看似较好说话的父亲请求,“父皇,孩儿不走,有人想谋害驸马性命,果儿岂能坐视不管?”
皇帝道,“你若退至帘后,不再作声,为父便允你旁观。”
“遵旨。”银屏悻悻不乐地回到帘幔中。
萧大人又问了几句话,便迅速结案,“大理寺少卿仁杰□民女卢玲珑至孕,虽杀人灭口未遂,但他身为朝廷律法大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应杖三百,收监后处以宫刑,请皇上恩准。”
银屏大怒,忍不住想冲出来,“一派胡言,你们食朝廷俸禄,竟如此草菅人命!”
皇后一声令下,“将银屏公主送回去,不得有误。”
银屏被众多宫女架着,拖离勤真楼,她一边蛮力踢打挣扎,一边哀伤地责问,“父皇,你怎么如此狠心?母后,你既然答应果儿,赐仁杰为驸马,怎么出尔反尔?仁大人是冤枉的!请你们饶了他……”
她的神色悲痛,几乎不敢置信,父母怎么亲手夺走她最喜欢的东西?从小她所要的任何玩意,都能手到擒来,偏偏少女的初恋情怀,落得凄凉下场。
此时,仁杰已知辩解无用,皇上刻意让小侯爷旁观,用意阴险,他着急地说,“小雪,你快走吧,多留无益。”
小侯爷眼里有烟霾重重,唇线微扬十分好看,“小杰,事到如今,我还走得了吗?”
皇帝清了请喉咙,面无表情地命令,“将仁杰带到殿外行刑。”
仁杰沉着地说,“陛下,臣冤枉!此案审理过于草率,破绽百出,并不符合律法,作为嫌犯,我尚未录口供画押,怎么能结案判刑?三堂中缺了大理寺官员,我官封少卿,至少可以为自己辩护,娄御史,您说对吗?”
娄御史为人刚正不阿,与仁杰平日有些来往,于公,他很赏识这个年轻人,于私,他多年受风湿病困扰,用了仁杰赠药,已大为好转。此时,他心知皇帝欲置仁杰于死地,踌躇了半响,还是说,“不错,此案尚需斟酌,没有其他证物证据,只凭一位证人单面之辞,难以服众,应让嫌犯与证人对质口供。”
御史台为国家的最高监察机关,对朝廷官吏行使弹劾监察职责,拥有向皇帝直言纠错进谏的权力,为了表明自己的清明,通常,皇帝会有所选择地接受御史意见,这一次也不例外,皇上勉强地表示同意。
仁杰挺直身体,望向身旁嘤嘤哭泣的孕妇,淡淡地问,“卢小姐,别来无恙?”
卢小姐回避他的视线,“仁大人,我……不太好。”
“请问,卢小姐是否认识孩子的父亲?”
“我猜……是仁大人……”
仁杰开始一连串的询问,“当日,有人入室□了你,请你举出那人的身体特征,口音……”
卢小姐摇摇头,“民女当时神志昏迷。”
仁杰道,“你既然神志不清,怎么能判断那人是我?”
“……”
“那人有无留下衣服物品,可供辨明身份?”
“……”
“你的侍女或仆人中,有没有人目睹那位男子的面貌?”
卢小姐情绪崩溃,捧着突起腹部的痛哭,“没有,没有人知道……我的命好苦……”
仁杰又追问了几个关键问题,卢小姐答非所问,最后泣不成声,几乎晕了过去。
仁杰叹了口气,沉着地申述,“陛下,各位大人,我与卢小姐从没有过肌肤之亲,令其受孕的男子另有其人,卢小姐拿不出真凭实据指认嫌犯,此案证据不足,无法定罪,应立刻给予驳回。”
娄御史默默地点了点头。
萧侍郎抢过话题,“仁大人巧言令色,狡辩罪行,殊不可赦,请陛下明察。”
皇帝忿忿道,“大胆仁杰,包藏祸心,将民女卢玲珑先奸后弃,再混入百花宴,骗取公主信任,以谋图驸马之位,其心当诛,其罪难赦,朕命你们将仁杰拖下去,速行宫刑!”
娄御史行礼欲谏言,“陛下三思……”
皇帝将桌案上的茶杯扫落,厉声吩咐,“朕意已决,违者以从犯处置。”
小侯爷冒着触怒天颜的危险,跪下求情,“陛下开恩,臣奉上免死金牌,请饶过仁大人。”
皇帝脸色略缓和些,“薛爱卿,你不要插手此事。”
皇后在帘后冷笑道,“交上免死金牌,可保全他的性命,但是活罪难逃。”
皇帝哼了一声,“来人,将罪人推出去!”
仁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他接过御赐毒茶的那一刻,便知皇上杀意已坚,此事必难善了。他刚才据理力争,并不指望以此脱罪,而是想争取时间,等待救援。
看来,二哥和李翔也遇到某些阻碍。
宫中的侍卫奉旨一拥而上,将仁杰扭胳膊压腿,拽着头发往外拖,有人趁乱对他拳打脚踢,还有人偷偷拔剑欲砍。
小侯爷清叱,“放开仁杰!”
他飞掠而起,飘逸如清风,出手疾如闪电,美眸中寒光闪烁,慢慢扫过被击倒在地的侍卫,“谁敢动他!”
皇帝惊魂未定,被卫士们保护起来,他惶乱地问道,“薛邵,大胆!你要造反不成!”
小侯爷双目如电,风采翩翩,恭敬行礼,“臣不敢,只是仁杰含冤受辱,臣不平则鸣,愿为他作证,卢小姐被奸那晚,仁杰,他一直与臣呆在一起,而且有白一,丁二,朱礼君等人证。”
先皇有旨,皇子王孙,不得娶男妻,若与五品以上官员□,轻则流放,重则杀头。
为了救仁杰脱困,拖延时间,小侯爷情急之下,坦白了两人的关系。
命运,以人们想象不到的方式开始逆转。
这一刻,仁杰似想通了,放下了,又好像背负起了什么。
他头发散了,身上有几处瘀伤,心里又欢喜又悲伤,他多次请小侯爷离开,并在殿中忍辱负重,就是不希望心爱的美人,卷入困境,谁知……
“对不起,小雪,”仁杰眸子幽深,情意浓浓,“我连累了你。”
殿内烛火通明,小侯爷人面赛桃花,清雅绝艳,他取下仁杰头上的碧玉发簪,用手指细细的梳理发丝,动作生疏地为仁杰绾发插簪,温柔地笑吟,“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
在空闲的时候,仁杰呼吸古代清新的空气,走在未被污染的松树林,有时会想,我怎么会落入这个陌生的时空?
那一天,和小雪聊天正高兴,笑闹成一团,呛了气咳嗽了几下,咽喉第一次涌上血腥味,他心头发寒,镇定地咽下那口血,继续讲完那个笑话。
如果生活在现代,我应该不会得这种不治之症?那一瞬间,他曾有些遗憾……
仁杰抚着小侯爷的手,旁若无人地凝视他,佳人柳眉微蹙,眼睛里盛满了轻愁与忧伤,如丝绸悠长缠绕,那种爱得心疼,怕下一刻失去对方的表情,让仁杰的心尖尖都颤抖起来。
不悔,我不悔!
如果可以选择,我还是会来这个时空,陪着小雪,即使沸血之毒侵入肺腑。
他满腔情意,化为一句,“小雪,我真……幸福!”
小侯爷眉头舒展开来,亲昵地说,“小杰,你答应我一件事。”
仁杰笑道,“你说吧,我都应承你。”
守候在外的皇家羽林军赶来救驾,将两人围在中间,小侯爷无视危险,脉脉含情地托起仁杰的下巴,像平日一般调笑,“你不可以受伤,好好地活着,早点来接小爷,明白吗?”
仁杰垂眸,睫毛神经质地抖着,小雪,为了让我暂缓受刑,他要与皇帝那老淫贼面对面……
我……好……恨!
这个集权专制、是非颠倒的皇朝,如果有一天,我能站在权利的高峰,我会亲手打破这个旧世界。
仁杰屏住呼吸,不让喉咙的呜咽声冒出来,他上身往后仰,抿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承诺,便是生死之约。
小侯爷似放下心头重担,转身对皇帝说,“陛下,臣愿为仁杰之案做证,请暂缓行刑。”
皇帝细细观察了一番,见小侯爷神态从容,一举手,一投足,丽色无比,不禁心痒难耐,□道,“薛爱卿,你如留在宫内写证词,朕便将仁杰收监,宫刑押后。”。
皇后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没有插话。
小侯爷道,“臣会笔录下证供,为仁杰洗脱冤屈。”
皇帝装模作样地吩咐,“萧大人,还不快陪薛侯爷取证。”
“遵旨。”萧大人回过神来,指挥皇家侍卫将小侯爷围着,警戒地半推半押,向后殿门走去。
小侯爷锦衣轻裘,宽袖猛的一挥,表情冷冽高傲,斥道,“放肆,谁敢碰我,小心本侯斩下你的狗爪。”
他天潢贵胄,气势凌人,众侍卫不禁退开半步,不敢再胡乱推搡。
小侯爷回眸吟吟笑道,“小杰,小爷等你啊。”
第三卷《宫廷喋血》
美少年之36计 第80章宫禁
眼看小侯爷的身影淹没在殿外,仁杰长叹了一口气,听见皇帝下令,“来人,速将仁杰拖下去,暂押华阳居,严加看守,等候处决。”
十多名羽林军官兵架着仁杰走出勤真楼,沿着回廊,绕到侧门,迅速离开了御花园。
室外春光明媚,小鸟在枝头欢叫,仁杰只来得及远远地一瞥,就被蒙上了黑布。他依稀瞧见百官正在宴饮,喧闹声阵阵传来,似无异常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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