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不想搅基的杰克苏 作者:孺江
正文 第9节
不想搅基的杰克苏 作者:孺江
第9节
“我有衣服!”深水利夏举起没有受伤的手,手里正抓着一件从舞台后台顺出来的演出服,那是给主持人穿的白西装,口袋里还缀着一个红领结。
☆、第41章
“不是说急着回会场吗,怎么又停下来了……”名取周一奇怪地看了看在躲在露台往大厅偷看的深水利夏,面露不解。
深水利夏之前也是赶得太急,临到回到答谢宴才想起来,斯米尔诺夫是那三个近身的陌生人中的某一个,可他还没法判断到底是哪个,贸然出现在会场上,只会引起对方的警惕,因为按照琴酒的剧本,这个时候深水利夏应该已经死在剧场后台了。
不能直接露面,必须等到确定了斯米尔诺夫究竟是谁才能动手,而且要一击得手。
仓促之间也没什么好办法,要是柯南在就好了,这侦探脑子里主意特别多……
深水利夏苦思冥想的时候,名取却看着他轻叹,“我对你之前发生的事特别感兴趣,你怎么对我的术一点也不会好奇呢?普通人应该会觉得很神奇的吧,可你却都不怎么惊讶。”
“问了你就会说吗?”深水利夏反问道。
“会。”名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笑,“但是看你镇定的样子,好像已经不需要了。”
深水利夏挠了挠脸颊,发挥一个演员的基本功——说谎时真假掺半,看起来更有信服力,“名取先生,你知道我和夏目君曾经是同班同学吧?有些事情,即使隐藏得再好,还是会有蛛丝马迹的……尤其是老家那边精怪的传说特别多,据说山里还住着阴阳师,我又不是个无神论者,所以你跟我提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并不会觉得你是在乱说。”
“哦?”名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你相信有神明?”
何止是相信,他之前还在神殿里赋闲已久,每天都能看到杰克苏大神那张忧愁中带着怨愤的脸……
深水利夏只是笑了笑,“这么说,名取先生真的是阴阳师了?”
“确切来说,是除妖师,我们算是阴阳师的一个分支吧,毕竟我只会除妖,而不会测算未来什么的。”名取笑着摇头道。
“要是名取先生连预测未来都能做到的话,那就是无所不能的全才了,长得帅,性格好,演技高,还会除妖,这让别人怎么活啊?”
名取眨眨眼,“就算这句是拍马屁的话,也让我听得很舒服,就冲这个,有什么想说的,你就直接跟我开口吧!”
深水利夏不好意思地一笑,看样子名取是从自己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只好直接道,“其实刚才谈到神的时候,我突然有个想法,想让名取先生帮我一个忙。”
“你说说看?”
“日本不是号称有八百万神明吗,这附近有没有……对气味比较敏感的神明?”
名取皱皱眉,“要找出这样一个神的话,估计会很有难度。”而且神明都不喜欢人气旺盛的地方,他们更偏好钟灵毓秀的山水。
“那……如果只要一个别人看不见的神呢?”深水利夏小心翼翼道。
“神明没有,式神倒有一个,你看行吗?”名取微笑道。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深水利夏松了口气,“只要能进入会场而不被人看见就行。”
名取轻唤了声,“柊。”
戴着面具的式神现身在名取的身后,由于深水利夏还要假装是个凡人,目光并没有朝她看一眼,而是保持好奇的表情看向名取。
名取侧身,让出柊所在的位置,跟深水利夏说,“这就是我的式神,名叫柊,虽然你看不见她,可是她一直都跟在我身边。你有什么想要她做的,尽管说吧。”
深水利夏轻轻点头,冲着柊所在的方向鞠了一躬,“柊,我想找出对我开枪的那人的同伙,这里有个计划,只有你能办得到,我先说声谢谢了!”
柊缓缓伸出手,在深水利夏的脑袋上碰了碰,即使是个看不见式神的普通人,也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深水利夏抬起头,对她笑了笑。
十分钟后,柊回到了名取的身边,脸上带着怒气,“下次这种事情别再叫我了!”
名取一脸茫然,柊的性格向来是沉稳周全的,似乎从他们认识的时候起,柊就没有表现过生气的一面,不由问道,“怎么了?”
“你无法想象,那小鬼刚才让我做了什么!”语气里还有些忿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名取更加好奇了。
柊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那小鬼,让我拿着一只臭袜子,在那三人面前转了一圈。”
“臭……臭袜子?!”名取先是一愣,随即表情变得十分古怪,看得柊忍不住想给名取也来这么一下。
“等等,柊……你先别动手!”名取赶紧避开柊的手,连忙道,“所以,那个想要加害利夏的人揪出来了吗?”
“嗯,出来了。”柊转过头,一抹倩影正好在她的视角中消失,她淡淡道,“虽然方法简单了点,却意外的管用。”
名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
“山下小姐,不再喝一杯吗?”
“不了,我已经感到有些头晕了,我去吹吹风,先失陪了。”山下明惠勾起恰到好处的笑容,放下已经空了的空酒杯,快步走到露台,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股无形的危机感骤然笼罩下来,山下明惠条件反射地往旁边一侧身,忽然背后有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而她则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了。
“是谁?!”
“你记性应该还没差到这个地步吧,我们不是在颁奖典礼开始前还见过面吗,山下小姐?”深水利夏轻声说,“或者我该叫你……斯米尔诺夫?”
山下明惠的脸色瞬间变白,“你是……深水利夏?!”
“连我姓氏也调查出来了,真是厉害啊。”深水利夏面无表情地说。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山下明惠已经镇静下来,虽然还没弄清楚对方做了什么手脚以至于身体不能动弹,但她知道演员在入场前都要进行安检,深水利夏此时是绝不可能有枪的。
没有枪,她就不用担心性命问题。
于是,经验老道的斯米尔诺夫开始套深水利夏的话。
深水利夏也不是不清楚山下明惠的想法,通过她的情绪,他已经将她的想法了解了七七八八。
但他还是回答了她,“这一晚上跟我近身接触过的人只有三个,场下采访的主持人,洒了酒的服务生,以及你。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猜到是你,不过后来我想起你撞了我的那一下,如果只是为了闻味道,你没必要撞我。当时你应该是在判断我的应急能力和身体协调性,从而确定我到底是不是琴酒找的那个人吧?而刚才我用了一个小手段,最终确定了是你,你的嗅觉十分灵敏,相信那股若隐若现的臭袜子味道,让你忍无可忍了吧?”
山下明惠脸色狰狞,“是你干的?!”
“普通人即使一开始会觉得臭,但处在那个环境久了,久而久之就会习惯,毕竟味道只是若有若无,可换成了斯米尔诺夫,就会成为一种煎熬——你连那么微弱的柠檬味都嗅得出来,恐怕你的嗅觉跟警犬也有一拼了。”
山下明惠发出一声轻笑,“是啊,看来你也不笨,不过还是你运气好,我都已经在那块瓷砖上动过手脚了,还是没能把你引到更衣室去。”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过呢?”深水利夏淡淡道,“难道你没有闻出来,我身上有血腥味吗?”
山下明惠这才发现,从深水利夏的身上,确实传来一阵相当微弱的血腥味,要不是她刚才太紧张了,恐怕真的会忽略这点。
“琴酒呢?”山下明惠已经有些心慌了,琴酒是绝不可能失败的!她不自觉地拔高了嗓音,“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希望你也能回答我几个问题。”深水利夏说。
“什么问题?”
“琴酒都跟你说过什么了,他是怎么跟你描述我的?”深水利夏并不指望山下明惠能如实回答,同时在她身上套了一个术法。
山下明惠双目放空,回答道,“琴酒只说,找出身上有柠檬味的人,把他印出来。”
“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
深水利夏缓缓翘起嘴角,松开了手。
山下明惠立即恢复清醒,警惕着转过身,正要从包里掏出伪装成口红的枪,却倏然睁大眼睛。
面前的深水利夏身影逐渐模糊,最终在视野中淡化成虚无,而她则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仿佛缺了些什么,然而不管她再怎么想,已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山下小姐?”之前在会场中跟她攀谈的男人追了出来,脸上写满了担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山下明惠摇了摇头,迷人地笑了笑,“没有,我很好,谢谢关心……”
她挽着男人的手臂回到大厅,目光一转,看到那个在剧场门口不小心撞到的秀气男生,正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缠着,旁边还站着刚刚斩获了金棕榈最佳男主角的男人。
山下明惠无甚兴趣地往那边扫了一眼,“《天之将明》的男主角和配角?这部电影是这次奖项最多的赢家了吧?”
身旁的男人应和道,“是啊,现在日本男演员里,恐怕没有一个人风头能盖得过敦贺莲了吧?”
山下明惠看过一眼后就不再看,从服务生的托盘中取来两杯红酒,“将来的事还不好说呢,不如我们先喝一杯?”
深水利夏察觉山下明惠传来的情绪,发自内心地笑了一下,宝田玛利亚摇了摇他的手,“利夏小哥,你在笑什么呢?”
“嗯,危机解除,我也可以放松了。”深水利夏意味不明地说。
“危机解除?”敦贺莲皱了皱眉。
“哦,别在意,我是指野本终于放弃让我去见那些制片人、投资商的想法了,因为我年纪还小,不太会说话,总担心会把事情搞砸。”深水利夏耸了耸肩。
敦贺莲盯着他看了几秒,才移开视线,轻描淡写地说,“或许我可以给你一点建议。”
玛利亚积极地举起手,“我也可以哦,我从小就跟爷爷见惯了大场面,利夏小哥不用怕!”
深水利夏嘴角微抽,“玛利亚,你现在还是‘小时候’吧……”
☆、第42章
由于大半个晚上玛利亚都跟敦贺莲粘在一块,令许多想跟敦贺莲“深入交流”的人们望而却步,这会儿却见玛利亚换了个对象,各个喜闻乐见,立即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敦贺莲围了起来。
玛利亚忿忿地瞪了眼插不进去的人群,最后瘪着小嘴向深水利夏求了个安慰的抱抱。
深水利夏当然不会拒绝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只是才把人抱起来,手臂上的伤口就裂开了,术法的失效已过,压制已久的疼痛感放大了好几倍骤然袭来,深水利夏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幸好他是个训练有素的演员,在一瞬间的扭曲之后保持若无其事的表情。
还好玛利亚不算太沉,小姑娘的体重大概也就一袋大米的重量,而且玛利亚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需要人抱着,碰到好玩的事物,还会跳下来,主动拉着深水利夏跑。
“玛利亚,”宝田罗利朝他们走来,这位社长在出席严肃场合时总算舍弃了华丽而夸张的服饰,中规中矩地穿了身西装,“你也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跟利夏道个别就跟我回去吧?”
玛利亚只好不情不愿地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幽怨地看了眼被众星捧月的敦贺莲。
敦贺莲回以一个抱歉的笑容,目光转向深水利夏,眉头微微蹙了下。
散场的时候,敦贺莲拦在了深水利夏面前。
“敦贺前辈?”深水利夏皱着眉看他,在散场时往外走去的人潮中,唯独他们面对面站着不动,还是有些令人尴尬的。
“边走边说吧。”敦贺莲绽放一个迷人的笑容,瞬间倾倒了周围的女演员们,仿佛深水利夏不跟着他走就是罪大恶极一般。
深水利夏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了。
“你的经纪人呢?”敦贺莲边走边问。
“他和我的助理提前出去了,在外面等我。因为大家都在这个时候走,把车开出来还要排队,索性先去停车场了。”深水利夏回答。
敦贺莲脚步一顿,“那就坐我的车回去吧,我的车在附近的酒店地下停车场,不需要排队。而且,我还有事情想问你。”
“有什么事,可以现在问啊。”深水利夏说。
“现在问的话,估计你不会老实回答我的吧?”敦贺莲笑容又深了几分,却仍旧没有抵达眼底。
深水利夏扯了扯嘴角,“那……我给经纪人打个电话,让他们直接回家,别等我了。”
说话间,敦贺莲已经带他到了那个酒店的停车场。不愧是颁奖典礼的常客,敦贺莲把会场周围都摸了个一清二楚,这么不起眼的酒店还这不容易找到,仅仅几步远的距离,停车场居然还是空荡荡的!
社倖一老早就在车旁等着了,看到敦贺莲身后还跟着个深水利夏,不禁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唷,利夏,好久不见啊!”
“是啊,社先生,最近还好吗?”深水利夏对社倖一的印象比敦贺莲好得多,跟他说话时连语气都柔和了些。
敦贺莲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社倖一,后者突然有种背脊发毛的感觉,连忙道,“先上车吧,站在这里冷风飕飕的,容易感冒。”
深水利夏歪头打量了下社倖一,见对方抱着手臂抖了抖,确实挺冷的样子,也就没提醒对方,地下停车场基本上是没什么风的。
车开出去不久,社倖一就着后视镜看了眼敦贺莲,“莲,你之前让我买的东西已经买好了,就放在你脚下……话说,你需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这话你得问利夏。”敦贺莲收起笑容,严肃地看向深水利夏。
“啊?”深水利夏眨了眨眼。
“手臂,是什么时候受伤的?”敦贺莲沉声问道。
深水利夏强笑了下,“什么受伤,我一直挺好的啊……”
“还装?”敦贺莲做了个出乎众人意料的举动,他直接抓住了深水利夏的手臂,卡在深水利夏受伤的部位,趁对方吃痛时一举扒下了深水利夏的外套。
动作干脆利落,连深水利夏都没来得及阻止。
“喂,莲!你也太粗暴了吧……”社倖一也被这一幕吓得不轻,差点打歪了方向盘,然而等他回过神,从后视镜里看到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时,忍不住在路边停了车,回头看,“利、利夏……你这是怎么回事?!”
饶是敦贺莲已经猜到深水利夏受了伤,也没想过伤得这么重。
深水利夏的衬衫上全是黏糊糊的血,琴酒那一枪瞄准是他的心脏,因为距离太近了,深水利夏努力躲开,也得拼上废掉一条手臂的风险,最后还算是幸运的,子弹没有留在手臂里,擦着肉飞出去了,但伤口还是深了些,术法解除后,再用术法止血效果就不大好了。
“难怪……”敦贺莲眉头紧皱,“在宴会上看你抱着玛利亚的时候显得有些吃力,我就猜出你是受了伤。但是这分明是今晚才受的伤吧,是谁干的?”
“如果我说是自己不小心碰伤的,你会信吗?”深水利夏苦笑道。
“你觉得,我会信吗?”敦贺莲脸色不大好。
深水利夏耸了耸肩,“你不会的,这种谎话连玛利亚都骗不过。”
“知道就好。”
敦贺莲从社倖一买来的急救药箱中取出消毒剪刀,小心翼翼地剪开深水利夏的衬衣袖子,用力撕开一个缺口,露出深水利夏染血的胳膊。
随即,他打开消毒水,用镊子夹着棉球蘸了消毒水给深水利夏清洗伤口,直到用完一整包棉球,伤口附近的血才清理了十之八九,被子弹撕开的伤口上还在不断渗着血珠。
敦贺莲紧皱的眉头一直就没放松过,努力不去看深水利夏强忍着疼痛的表情,专心帮他包扎起来,恨不得给他缠上十几圈绷带。
深水利夏疼得脸色苍白,额头上也渗出豆大的汗珠,“可……可以了吗?”
“这只是临时包扎,明天你最好还是去一趟医院。”敦贺莲脸色阴沉道,“至于你受伤的原因,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
“呃……谢谢?”深水利夏虚弱地笑了笑。
“——我可以自己去调查。”敦贺莲将没说完的话说完整了。
深水利夏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第43章
深水利夏最后还是没有跟敦贺莲说他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哪怕敦贺莲那昙花一现的温柔后又恢复了那副对深水利夏很不爽的语气,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深水利夏仍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守口如瓶。
敦贺莲拿他没办法,只好黑着脸把他送回了家。
社倖一一直被这两人根本没好过几分钟的气氛弄得鸭梨山大,好不容易将其中一个送走了,连忙抹了把汗,“莲,我觉得你要是关心他的话,最好还是直接告诉他……”
“谁说我是在关心他?”敦贺莲望了眼深水利夏住的公寓,见窗户亮了起来,往身后的座椅上一倒,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就算是关心,也跟他个人无关,袭击l艺人的事件可大可小,就算是私怨,他也该跟公司交代清楚。”
看你那副紧张的样子,分明就不止是对公司艺人的关心吧?社倖一默默吐槽道。
“可是,莲……如果利夏君不想说的话,我们也不好强行介入吧?”社倖一为难地说。
“我知道,但是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还是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社长,最好能给他派几个保镖……”敦贺莲沉思道。
“给他安排助理倒是可以,保镖的话估计希望不大……毕竟利夏君还没有红到能够享受更多资源的时候吧,不过我也会努力跟社长反映情况的,他连京子小姐上学的事都能亲自去安排,对利夏君应该也会上心吧?”社倖一冷静分析道。
“嗯。”敦贺莲闷闷地应了一声。
……
深水利夏回到家时,他哥还没回来,虽然兄弟二人都去了金棕榈颁奖典礼,可是答谢宴之后l的艺人们都纷纷解散了,赤时的艺人却还有个聚会,深水让也被拉了过去,估计没有凌晨两三点是回不来了。
正好在这段期间,他可以把染血的衣服都处理掉,不让哥哥发现。
就在深水利夏艰难地将那件破破烂烂的衬衣扯下来时,手机锲而不舍的震动起来。
“喂?”深水利夏把衣服丢到一边,看了眼来电显示,用完好的手接起了电话,“名取先生?”
“嗯,是我。”名取周一担忧地开口,“你的伤怎么样了?去医院了吗?”
深水利夏轻笑道,“已经包扎过了,明天会去医院做更详细的检查,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名取似乎松了口气,语调也变得轻松起来,“虽然你没有跟我说受伤的原因,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就在没有征求你意见的情况下让柊去调查了,你得罪的人来头似乎不小,是黑道的人吗?”
“也可以这么说吧……”
“还是报警比较好吧,不要怕被对方威胁而不敢报警,虽然电视上的警察经常是最后一个出现的,但现实里的日本警察还是信得过的。”名取耐心地跟深水利夏说道。
深水利夏想了想,安室透也是日本警察,自己的事情也算是被警方掌握了,跟“报警”的效果差不多,于是对名取说,“嗯,谢谢你的建议,我已经报过警了。”
“那就好。要知道,有些事情,即使是身怀异能的人也很难解决的,必要的时候还是要依靠那些国家机关。”名取道。
“嗯,我明白的。”
“伤口注意别碰水,早点休息,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名取笑了笑。
“好的,名取先生也早点休息,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跟名取打交道实在令人舒心,他不会对你刨根问底,永远清楚你的底线在哪里,他关心人的方式如和风细雨,绝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而且名取的性格也很有趣,会是个很好的朋友。
……
深水利夏想将自己受伤的事对自家兄长隐瞒下来的,可到底是弟控的哥哥,深水让看到弟弟动作上的不协调,就立即察觉到不对,强势挽起弟弟的袖子一看,深水让忍着心疼,劈头盖脸地将深水利夏批评了一顿。
圣诞节当天倒霉地受了伤,导致隔天也被兄长禁了足,深水利夏最终还是无缘rcup的四分之一决赛,据说那天黄濑赌上一条腿,还是险胜了灰崎。
不过事后灰崎应该没被青峰大辉揍一顿,因为他也不打算去找黄濑的麻烦了,当人生有了更重要的事情亟待解决,奇迹的世代这种名头上的荣誉自然吸引力就变小了。
灰崎甚至都没跟深水利夏说过任何关于他参与了wc的消息,不过如果打进决赛的话,他大概还是会来向深水利夏炫耀一下的。
禁足期间,宝田罗利也给深水利夏打过电话,这位社长简直比名取还会做人,根本不问深水利夏是否与人结怨,直接开口问他需要保镖还是打手,要是涉及庞大的组织,只要是l能解决的,他都可以出力。
深水利夏被社长的豪气感动了几秒,然后委婉地说,此事估计公司也很难解决,谢谢社长的好意,他已经报了警。
宝田罗利表示即使有了警方的保护,深水利夏作为公司的艺人还是会得到相应的关照,公司会以适当的方式来弥补深水利夏受创的身体与心灵,最后作为爷爷,宝田罗利还向深水利夏转达了孙女玛利亚深切的问候。
京子也是为数不多无意中得知深水利夏受伤的人,那天深水利夏正好被深水让押着去了医院,碰巧遇上了来复诊的京子,她的脚因为松内琉璃子而扭伤了,得养一个月才能基本恢复。
京子也很关心深水利夏,自从得知他受了伤,就经常会跟深水利夏交流养伤心得,嘱咐他哪些食物不能吃,哪些食物能把血气补回来,还附上精细的食谱,恨不得盯着利夏把那些食物全吃进肚子里。
养了三天,深水利夏终于坐不住了,12月29日就是wc的决赛,他是非去不可的。
傍晚,东京体育馆前人山人海。
桐皇的人聚在体育馆前,今吉翔一正冲远远赶来的深水利夏招手,“在这里!”
除了今吉以外,桐皇篮球部的人以及桃井五月,还有几个球队经理都在,川崎与吉田不在这里,他们另外买了票,而深水利夏则跟篮球部的人一块坐在给选手留的位置上。
“人齐了,就进场吧。”今吉笑眯眯地说。
深水利夏点点头,正跟着大部队往前挪动时,突然像是有了什么感应般,回头看了一眼。
体育馆旁边的街上,停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款式是深水利夏再熟悉不过的356a,而且车旁还靠着两个抽烟的男人。
一个长发披散,身材瘦高;另一个戴着墨镜,是个大块头。
深水利夏愣愣地看着这两人,忽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拿起一看,是秋田给他发的短信。
秋田正藏在人群里保护深水利夏,他的短信只有很短的一句话,“杀手对视线很敏感,不要看他超过三秒,否则会暴露自己。”
深水利夏连忙转过身,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跟上桐皇大部队。
而被来往的人群弄得烦不胜烦的琴酒似乎有所察觉,抬眼望深水利夏的方向看了眼,却什么都没发现,啧了一声。
“怎么了,琴酒大哥?”伏特加关切地问。
“不,没什么。”琴酒踩灭烟头,两手插兜。
“说起来,前几天的事情还真是蹊跷呢,大哥。”伏特加挠了挠后脑勺,“斯米尔诺夫居然跟我们说,那晚没有发现任何疑似目标的人物,给她做了深度催眠,也没有唤起相关的记忆,真是邪门了!”
但伏特加分明记得,斯米尔诺夫已经把人引出来了,琴酒还差点就能将对方击毙,那人不可能是无辜的,因为他符合琴酒说的特征!
“是我太大意了。”
琴酒勾起一个阴森的笑容,原本他对那讨人厌的柠檬味并不在意,只要一枪崩了,不管他是催眠大师还是真的有什么异能,都不再有意义。没想到成功率极高的暗杀不但没成,最后还被对方摆了一道,琴酒终于开始正视这个意外的人物,对方成功地勾起了他的兴趣。
“下次我们一定能把这只老鼠揪出来的,大哥!”伏特加有些激动,毕竟在琴酒手下逃脱的人并不多,而说不定自己又拖了大哥的后腿。
“啊,下次一定。”琴酒收起笑容,“不过这次,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伏特加咧嘴笑道,“以往我们的任务都是杀人,没想到boss还会给我们安排绑架的任务……”
“boss是不放心,要保证成功率,只能由我亲自来了。”琴酒冷冷地扫了眼陆续进场,已经少了不少的人群,“只要人质到手,计划就可以再推进一步了。”
☆、第44章
wc决赛,对战双方跟原著一样,是诚凛与洛山。
这场比赛跟深水利夏记忆中的原著有些不同,比赛更为激烈,诚凛有好几次比分相差20分的危险时刻,虽然他们总会咬紧牙关,凭借不屈的意志一点点追上洛山,但相比洛山,诚凛的体力消耗几乎是他们的两倍。
在这样悬殊的情况下,几乎大都数人都不看好诚凛,尽管没人能否认他们的强大,和他们一路走来的不断进步。
甚至到了最后,观众们还会起身为诚凛加油鼓劲。
从火神一个人负责所有的进攻与防守,到诚凛五人全部进入了zone,观众们的心情随着场上的变化而跌宕起伏,不少人看得满脸是汗,即使兴奋的,又是紧张的。
深水利夏的心神却有一半都不在这精彩的比赛上。
不是比赛不够吸引人,而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将另一半的心神放到离看台不远的入场通道的门口上,因为那里正杵着两个全身覆着黑衣的男人——琴酒和伏特加,他们居然也进场看比赛!炫 浪 网 络 社 区
深水利夏满肚子都是疑惑,琴酒和伏特加这两个黑衣组织的成员对篮球比赛应该丝毫兴趣也无,更别说这还只是日本高中生之间的比赛,水平比职业联赛还是差了一截,他们就算感兴趣,也不可能专门跑来看wc。
而且深水利夏仔细观察,发现秋田的脸色也有些凝重,他一直盯着手机看,越看脸色就越不怎么好,连比赛都不怎么关注。
秋田曾对深水利夏说过,不能盯着琴酒看超过三秒钟,否则他一定会有所察觉,所以深水利夏每次回头观察琴酒二人时都很注重时机,尽可能不让他们发现。
而这一观察,他就看到琴酒正盯着赛场中的某个人,缓缓展露出一个危险的笑。
深水利夏顿时一惊,连忙顺着琴酒的视线去看那人到底是谁,可惜篮球赛场上跑动十分剧烈,这一回头,攻防又换了一轮,所有的选手都从诚凛的方向跑到了洛山的篮球框下。
无法确定琴酒的目标到底是谁。
深水利夏拿出手机,给秋田发了个短信,把他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如实告诉了对方,就算他猜不到,问问秋田的上司安室透,应该会有头绪。
如果琴酒的目标要在成千上万的观众当中排除的话,工作量可能会有些大,然而琴酒在无意中通过视线暴露他的目标,那么只要将场上的选手都调查一遍就必有所获。
但是深水利夏仍然有些困惑,黑衣组织为什么会对打篮球的高中生有兴趣?两所学校的学生当中,就深水利夏所知道的,里面应该并没有像大冢健二那样的电脑高手……
不对,就算不是电脑高手,他们当中也有一个人是比较特别的。
赤司征十郎。
出身日本数一数二豪门家庭的少爷,赤司家的独子,同时也是家族企业说一不二的继承人。
要想对赤司下手,万人体育馆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因为只有在这里,是没有赤司家的保镖的!
想到这里,深水利夏忍不住又转过头,想要从琴酒身上印证自己的猜测。然而当他回头去看时,却发现琴酒和伏特加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而就在此时,全场观众爆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声——诚凛赢了!
深水利夏跟观众一同站起身,以飞快的速度给秋田发了短信,对方没有回复,而是直接穿过人群挤到了深水利夏身边,脸色难看地对深水利夏说,“他们的目标确实是赤司!降谷先生说,以琴酒的速度,恐怕他现在派人过来已经来不及了,可要是被他们得手了,后果会十分严重的!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要阻止他们是很困难的事,你还是个孩子,这种事情就不用掺和了,我必须去……”
说着,秋田的脸上浮现出毅然之色,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
深水利夏拉住了他,“不,等等……你去还不如我去。”
满场的欢呼声与源源不断的怒气涌入体内,深水利夏闭了闭眼睛,手指微微颤抖,情绪来得太猛太烈,是过去那么多次大场面加起来都比不上的程度,近万人的怒气汇聚在一起,有高兴,欣喜,感动,悔恨,不甘,释然……
深水利夏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被怒气浸润着,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他的能量比以往的任何一次储存得都多,现在要是对上琴酒,他也有不输的把握了。
秋田急切地说,“利夏,我们不能把时间耗在这里了,现在琴酒肯定已经去了选手更衣室,要是被他得手了,后果不堪预料啊!”
“别急,再给我一分钟。”深水利夏微微笑道。
“不、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我的任务是保护你,而不是被你保护,就算是对付琴酒,也应该是我去!”秋田还是不肯,“你和你的同学们一起走吧,回家的时候要小心点……”
深水利夏对秋田的观感本来就不错,现在心里更是感动,看来安室透没有把他的身份告诉其他人,秋田也只把自己当成普通的学生来看待,遇事时还会将他的安危放在前面。
这就足够了。
他拍了拍秋田的肩膀,“秋田先生,麻烦你跟安室先生说,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我哥就拜托他了。”
秋田惊愕地瞪大眼睛。
“不过,我出事的几率也不大,就是这么一说,以防万一。”深水利夏朝他眨眨眼,“那么,我就过去了。”
深水利夏利落地避开人群,如入无人之境般,很快就跟努力追上来的秋田甩开了一大段距离。
口袋里的手机在振动,深水利夏伸手一摸,给手机关机了。
身后是颁奖仪式的音乐声,深水利夏已经顾不上见证经典的时刻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如何阻止琴酒。
深水利夏匆忙赶到更衣室,没想到,这里没有琴酒二人的踪影,却有赤司征十郎!
“你,应该不是工作人员吧?”赤司微微眯起眼,言下之意是,既不是洛山的队员,也不是工作人员,不该来到洛山的休息室。
深水利夏连喘气都顾不上,更不会在意赤司的疑问,他开口就说,“赤司君,请尽快和你们家的保镖联系上!有人想要对你不利!”
“……”赤司没有动,只是坐在椅子上盯着他看。
“我知道,一个陌生人没头没尾地跟你说这番话,你肯定会在心里想:这人该不会是疯了吧?”看到赤司唇畔的一丝笑意,深水利夏叹了口气继续说,“但是请你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然,你也可以去问问你的父亲,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人盯上了你们家。”
深水利夏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关窍,黑衣组织不可能对赤司这个高中生感兴趣,即使他出身名门,又是唯一的继承人。唯一的可能性是,黑衣组织对赤司背后的家族感兴趣,不管是他们家的财产,还是他们掌握的经济命脉,只要绑架了赤司,想要从中获利,并不是什么难事。
没错,是绑架,而不是暗杀。
绑架赤司,绝对比暗杀他要有价值得多。
赤司原本确实是如深水利夏说的那样,把他当成了个脑子有洞的家伙看待,然而听到深水利夏那番话的后半部分,他的表情开始变得认真了。
“请稍等,让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赤司从椅子上站起身,身体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若无其事地从包里拿出手机,可打开一看,却皱了皱眉,“没有信号……”
“这不可能,体育场内是有信号的,我刚才还发过短信。”深水利夏说。
“啊,我也知道。”赤司示意深水利夏往墙上看,那里正贴着一张“wifi免费”的标志。
没有信号怎么可能会有wifi?
深水利夏猜测,恐怕琴酒已经事先在这个房间里装上了屏蔽信号的装置了。
“问别人借手机好了……”赤司叹了口气,正要往外走,却被深水利夏伸手拦住了。
“那个,赤司君……我想问问,为什么你不在颁奖现场呢?”深水利夏直视着赤司的眼睛。
赤司苦恼地笑了下,“实不相瞒,我的体力不足以让我支撑到站上颁奖台。”究竟是不想在自己的队员面前露出弱势的一面,还是怕队友们担心,真实的意图就只能靠深水利夏的脑补了。
不过深水利夏猜测,第二种比较靠谱。
这是深水利夏第一次跟赤司征十郎本人接触,也许是打完比赛后恢复成原本那个温柔的性格,深水利夏觉得他并没有想象中的可怕,要是今天面对的是那个会说“反抗我的人,即使是父母也要死”的赤司,事情恐怕还不会那么顺利。
“赤司君,请你现在保存体力,等会儿门一开,只要你看到机会,就拿出zone的能力从这里逃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赤司刚把话问出口时,两人就听见休息室的门锁“嘣”地一声被人为断裂了,枪击的火花炸开,令房间里的两人都愣了一下。
“来了!”深水利夏提醒赤司。
随即,外面的人一脚踹开了门,看到红发的男生时,伏特加嘿嘿笑道,“大哥,真的被你猜中了,这小子等不到颁奖就会自己回来……不过似乎出了点小状况呢,除了这小子,还有另外一只老鼠啊。”
“少罗嗦。”琴酒将枪口对准了深水利夏,对赤司说,“不想这家伙死的话,就乖乖地过来吧。”
赤司看了一眼深水利夏,正要往前走,就听深水利夏开口道,“琴酒,好久不见啊!”
琴酒的瞳孔骤然收缩,原本的漫不经心被微微的震惊所代替,他终于正眼去看那个被他和伏特加当做无关人士的深水利夏。
休息室的灯光十分明亮,也将深水利夏的脸清晰地呈现在琴酒眼前。无数画面闪烁而过,监控器中来历不明的人,身手诡异而强悍的打手,以及在自己怀里抬头时,那张令人一见难忘的漂亮的脸……
他全想起来了。
“就是现在,赤司君,快跑!”深水利夏喊道。
赤司紧紧皱着眉,想说对方手上有枪,怎么跑?却见深水利夏推了他一把,而那两个黑衣服的人却一动不动。
赤司来不及多想,只深深地看了眼深水利夏,“你也不要乱来,我会带人来救你的。”
诺不轻许,许则为之,赤司虽然话不多,也不爱把话说完整,但只要看到他的眼神,都会觉得心安。
深水利夏回以一笑。
“哼,同样的伎俩,你以为还能管用吗?”琴酒忽然一动,快速冲深水利夏而来,抬手就是角度刁钻的一拳,攻击的是深水利夏的肋下。
深水利夏早在来的路上就打通了穴道,只要身在体育场,就是他的主场,这里的怒气可谓是源源不断,他暂时不需要担心自己会后继无力。
“对你可能没用,对你旁边的那位倒是还很管用。”深水利夏笑了笑,闪过琴酒的攻击。
不料,琴酒的拳头只是个幌子,他的子弹早就朝着深水利夏闪避的方位射去,深水利夏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这一枪。
“还不坏。”琴酒目光嗜血,嘴角勾起,“那天晚上还不是你实力的全部吗?”
“恕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我还不想这么快就把底子透露给你。”深水利夏躲出了休息室,与琴酒拉开距离,近战还是对他不利,子弹不好躲,可也不能离得太远,否则术法也会大打折扣。
“你到底是什么人?”琴酒死死盯着深水利夏看。
能令人瞬间动弹不得,既没有麻醉针,也没有电击棒,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深水利夏只是微笑,并没有回答。
琴酒眉头微皱,却露出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在深水利夏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地填上弹夹,以更快的速度攻向深水利夏!
接下来的每一枪,都令深水利夏躲得苦不堪言。
这就是职业杀手与业余打手的区别。
深水利夏几乎是凭着本能在战斗,本能地释放自己的怒气去预判和规避对方的攻击,本能地用怒气保护自己并躲开突然来到眼前的子弹,本能地用手脚去格挡对方力若千钧的拳头。
在这殊死搏斗中,他竟然有种玄而又玄的感觉,仿佛怒气使用得更加顺畅了,曾经停滞已久的瓶颈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深水利夏猛地回过神来,眼角余光发现伏特加身上的缠缚术用光了,伏特加也举起了枪!
他赶紧又补了一个缠缚术过去,而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琴酒的拳头砸中了深水利夏的下巴,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飞去,直到后背撞上了墙。
“结束了。”琴酒的枪口瞄准了深水利夏的脑袋,这次他打算一枪爆头。
“不……还没结束。”
深水利夏心里暗骂,后背疼过了头几乎快没了知觉,幸好在砸到墙上的那一刻,怒气主动充当护甲保护了深水利夏。
都被欺到这个份上了,深水利夏也只好拿出压箱底的招数了。
黑子哲也有一招,叫做“过度视线诱导”,原本视线诱导是以诱导别人的视线达到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目的,而过度视线诱导,则是将别人的注意力放到自己的身上,形成反向作用。
遗忘咒也可以过度使用。
过度使用的后果是,施术对象可能会记忆缺失,甚至成为傻子,更严重的情况是……脑死亡。
如果可以的话,深水利夏也不想用这个的,别说琴酒可能会死,就算他可能会傻,都可能对剧情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尤其现在是多个世界共同存在,彼此之间有种微妙的平衡,深水利夏无法判断,失去琴酒这一角,是否会对世界平衡产生影响。
但是不这么做,死的就会是自己。
“抱歉了,琴酒。”深水利夏结了个手印,喃喃地念出一段咒语。
这是深水利夏第一次在施术的时候念咒,平时他都尽可能简化,既是图方便,也是一种锻炼,效果自然要比结印和咒语的完整版要弱一些,但胜在快速简便。
而这一次,深水利夏用的是完整版的遗忘咒。
这次的术法覆盖范围很大,琴酒避无可避,连伏特加都在范围之内。
不过主要的施术对象是琴酒,伏特加那头估计只会失去两个小时内的记忆,这术对伏特加的影响不算很大。
琴酒像是有所预感,拼尽全力将最后一发子弹送出,最终仍是抵抗不住术法,缓缓倒下。
深水利夏这次是结结实实地中了一枪,在腰腹上。
“幸好腰腹的脂肪比较厚,又有怒气削弱伤害……倒还能忍耐。”深水利夏咬着牙自我安慰道。
这次他是真的避不开了,他既要维持术法,体力也消耗了一大半,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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