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不想搅基的杰克苏 作者:孺江
正文 第10节
不想搅基的杰克苏 作者:孺江
第10节
还好,术法最终还是完成了。
深水利夏松了口气,身体逐渐滑落,他捂着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想掏出手机叫人,然而这么简单的动作,都令他倍感吃力。
深水利夏环顾四周,这里离休息区已经有些远了,周围乱七八糟地散落着服装和道具,都是他和琴酒打斗的时候碰倒的,看样子,这里应该离仓库比较近,平时人迹罕至。
这么一来,要等人经过,还不知要等多久。
深水利夏叹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倒在他身边的琴酒,咬咬牙,还是费力将人拖了过来,深吸一口气,对准那双薄薄的唇亲了上去。
心道:反正你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干脆把精气都贡献出来吧……
精气的效果甚至比驳杂的情绪更好,才一两分钟,腹部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深水利夏觉得自己的体力也恢复了不少。
然而就在这时,琴酒睁开了眼睛!
深水利夏吓了一跳,赶紧推开对方,脑子还没想好该用什么术法去对付这个顽固的家伙,只见琴酒只是微微蹙起眉,目光落在深水利夏满是血迹的腹部,瞳孔微缩,却一动不动。
深水利夏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做了个十分大胆的尝试。
他缓缓靠近琴酒,抬手碰了碰对方的脸。
琴酒仍是一动不动,只是把视线转到了深水利夏的脸上,眼里不含任何的情绪。
“琴酒?”深水利夏动了动唇,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过度的遗忘咒要是还没法拿下琴酒,深水利夏也没办法了。
谁知就在此时,琴酒动了。
他捏住了深水利夏的下巴,将自己的唇覆上了深水利夏的。当唇瓣贴在一起时,深水利夏才发现哪里不对,琴酒竟然在模仿他的接吻方式,试图从他身上将精气夺回来!
“唔……”他真是低估了这个家伙,即使脑子里可能缺了记忆,但身体本能仍然很可怕,比接吻的话,深水利夏还是稍逊一筹。
不过哪怕琴酒亲出了啧啧水声,还成功地让深水利夏红了脸,他还是没能将自己的精气夺回,体力逐渐流失的认识令他眉头皱起。
“够、够了……”深水利夏扭开脑袋,抿了抿发麻的唇,脑子则高速运转开,分析目前的情况。
琴酒醒过来了,可是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伤害自己,说明记忆应该还是封住了,只是他的身体本能太过强悍,令他虚惊一场。
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至于如何处理失忆的琴酒,那就是安室透的事情了……
深水利夏想得很美好,可当他正要给秋田打电话时,琴酒却微微蹙眉,倏然站起身。
完了,他忘了琴酒只是失了忆,但身体还是能自由活动的!
琴酒不可能傻傻地留在原地等安室透来抓他。
深水利夏险些一个缠缚术丢过去,然而还没等他动作,琴酒就弯下了腰,手臂横过深水利夏的膝弯,把他抱了起来。
“……”深水利夏一脸惊悚地看着这个男人。
琴酒只是扫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转身闪入黑暗之中。
当秋田和赤司带着人赶到体育场的仓库附近时,只见一地弹壳和血迹,却不见半个人影。
☆、第45章
“事情就是这样……琴酒对外界的事物都非常敏感,有几次我都很想跟你们联系,让你们把人带走,可是每次只要我有这样的想法,还没拿起电话他就摆出一副警惕的样子……”深水利夏捂着话筒悄声说,“我好不容易等到他进去洗澡了,抓紧分秒时间跟你们联络,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把这家伙抓回去?!”
电话那头的安室透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语带无奈地说,“但是根据你反映的情况,琴酒目前记忆被封印了,我们就算抓了他也问不出想要的东西。相反,琴酒要是落在日本警察的手上,安插在我们内部的组织成员会第一时间发现的,如今琴酒下落不明,黑衣组织正在疯狂地找他,让他混在普通民众当中反而更加安全。”
“不行!我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他要是在我家的话,没多久就能被人扒出来,更别说自从琴酒失忆之后,好像只对我不太设防,十次出门有九次他都要跟着我……”深水利夏苦恼地说。
“你是说,琴酒现在只愿意相信你一个人?”安室透读出了另一层意思,“他离不开你?”
深水利夏怒道,“你能不能别把话说得这么暧昧,我觉得他现在是无处可去才跟着我的……”
“雏鸟情结。”安室透说,“这是好事,也许你对他来说意义不同,让他住在你那里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如果他到了我们这儿,说不定还会刺激出他的逆反心理,凭借过人的头脑和能力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只要他在我家,就是一种威胁,我自己也不知道保封印时间到底有多长,所以我现在已经搬出来了,我不放心让他跟我哥共处一室,你明白吗?他就算失忆了也是危险的代名词!”深水利夏低声吼道。
“利夏,你为此作出的牺牲,我代表所有日本公民感谢你,事后我们也会尽可能的补偿你和你的家人,所以……现在,我能拜托的只有你了,请你务必帮我这个忙!”安室透诚恳请求道。
深水利夏深吸一口气,他正准备跟安室透好好分析一下自己目前的情况,希望对方能打消把琴酒留在他这里的想法,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浴室中水声骤停,拉门传出刷拉一声,深水利夏条件反射一般飞快地扣上了电话。
安室透:“……”
琴酒从浴室出来时,腰上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浅色长发湿漉漉地粘在身上,神情漠然地看了眼深水利夏。
“那个……你怎么不穿衣服?”深水利夏心中忐忑,他不清楚之前他跟安室透打的那通电话有没有被琴酒听见,这个时候只好先转移话题,不让琴酒看出不对劲来。
“太小了。”琴酒面无表情地说,他将手里的衣服往沙发上一抛,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那套衣服是深水利夏从他哥的衣柜里翻出来的最大码的衣服了,没想到琴酒还嫌太小。
深水利夏把衣服收起,叹了口气,看来这人暂时得跟自己共同生活一段时间了,当务之急是给他买件能穿的衣服。
琴酒那天穿的衣服染了血,已经拿去洗了,他们刚搬到新的公寓,也没带多少行李,有也是深水利夏的衣服,琴酒根本穿不上。
“今天是年三十,但愿附近的店铺没那么早关店……”深水利夏认命站起身,揣上钱包准备去给琴酒买衣服,没想到这时候,琴酒又从房间里出来了。
腰间的浴巾被一条三角内裤代替,胯间鼓起一坨,身材一览无余。深水利夏没敢细看,赶紧把头扭到一边,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没多久,琴酒就把深水让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深水利夏这才敢回头,只见琴酒正皱着眉扯袖子,那套衣服穿在他身上确实小了些,袖子离手腕还有几公分,裤子看起来像八分裤,不过因为身材好,穿什么都不难看,这一身穿出去估计别人只会当成个性装扮。
深水利夏忍着笑意给琴酒递了个吹风筒过去,“把头发吹干,我带你去买衣服。”
琴酒挑起半边眉,没接,只是看着深水利夏。
“我帮你吹?”深水利夏试探着问。
琴酒顺势坐在电源旁边的沙发上,背往后一靠。
“动作真快啊……”深水利夏嘴角抽搐,卷了卷袖子,将琴酒的长发捞了起来,“现在欠债的是大爷,借住的也是大爷了。”
吹完头发,深水利夏抓紧时间拉着琴酒出了门。
走在路上,深水利夏又忍不住看了两眼琴酒。说实话,他还没见过琴酒穿除了黑色以外的衣服,现在他上半身是米白色的高领毛衣,配一条红色格子花纹的围巾,下半身是深蓝色的牛仔裤,长发被深水利夏扎了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十岁……当然,琴酒本身也看不出年龄,外表本来就不老。
年三十,营业的店铺屈指可数,深水利夏转了几条街才找到一间很小的服装店,里面符合琴酒尺寸的衣服也不多。然而琴酒出了门,就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浑身充满了冷气,把店员弄得战战兢兢的,深水利夏便也不好意思多逗留,连衣服都没试,就打包全买下来了。
男人买衣服的速度就是快,深水利夏哭笑不得地想。
天逐渐的黑了,趁还没黑透,深水利夏干脆在路边的店铺买了几盒寿司,让琴酒提着回了家。
“今天是年三十,照例是要跟家人一块吃年夜饭的,之前也没什么准备,你就将就一下吧!”深水利夏边打开盒子边说。
“你哥呢?”琴酒问。
“……工作忙。”深水利夏低头分碗筷,避开了琴酒的视线。
其实深水让是被安室透安排暂时离开了东京,他还不知道自家弟弟已经搬出了家门,更不知道他两天前又受了一次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而且弟弟还正跟罪魁祸首同居中。
琴酒似乎察觉到什么,目光深了几分。
“你喝酒吗?”深水利夏抬头问他,“冰箱里有一瓶红酒,昨天野本拿过来的。”
野本并不清楚其中内情,他单纯是来祝贺乔迁之喜,因为想着深水利夏家里也有成年人,光给深水利夏送那些吃的东西恐怕还不够,索性又加了一瓶度数不怎么高的红酒。
没想到话音刚落,琴酒就起身去了厨房,回来时手里就拿着那瓶红酒,外加两个杯子。
“不,我不能喝……”深水利夏苦笑着说。
琴酒提起酒瓶,看了眼上面写的度数,又看了看深水利夏,“不能喝?”语气略带嘲讽。
电视机里新年特别节目的欢声笑语,热闹的气氛仿佛感染了深水利夏,他盯着那透明的玻璃杯看了一阵,忽然改了主意,“喝就喝!”
琴酒嘴角微勾,给深水利夏倒了满满一杯。
几杯酒下肚,电视节目也越来越热闹,盒子里的寿司也被二人消灭了不少,深水利夏的脸颊渐渐染上了红晕,眼神也有些迷离。
虽然深水利夏自认为酒量应该还不错,可他这16年来几乎没怎么喝过酒,才几杯酒,脑子就有些晕乎乎的了。
琴酒的视线就没从深水利夏的脸上离开过,等到新年的钟声响起,深水利夏连呼出的空气中都带上了酒味,他这才靠近了深水利夏,与他对视,“……我,是谁?”
“……琴酒。”深水利夏勉强睁开眼睛,想了几秒才回答。
“我是做什么的?”琴酒接着问。
“……”深水利夏舔了舔唇,扯了扯自己的衣领,“热……”
琴酒皱起眉,又换了个说法,“我是做什么工作的?”
“工作?”深水利夏歪着头,工作也有任务的意思,他自动将工作替换成了任务,摇摇头,“你失败了,工作也没戏了……”
最后一个问题,“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深水利夏此时已经晕乎到快睡着了,当琴酒重复到第三次时才勉强听清楚,顿时眼眶一红,揪着琴酒的衣服,半委屈半生气地说,“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搬出来住!我绝不能让我哥知道我们同居了!虽然跟野本先生说我们是亲戚,但我家怎么可能会有一个金发碧眼的亲戚……”
不是亲戚,同居,不能被兄长发现的关系……工作“没戏了”,职业未知,目前衣食住行花的深水利夏的钱……
琴酒为自己脑补的答案皱了皱眉,眼中仍存疑惑,然而深水利夏已经睡着了,想问也无从下手。
没办法,只好将深水利夏抱回房间,扔到床上。
深水利夏即使熟睡中也会自己找被子盖,没多久就将自己卷吧成了一个蝉蛹,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似乎梦里还在吃着美食,嘴巴轻轻咂了下。
琴酒盯着那张脸看了几秒,随即转身出去了。
☆、第46章
深水利夏睁开眼睛时,只觉得脑袋像是灌了几斤石头进去似的,沉重得快抬不起来了。
宿醉的后遗症令人苦不堪言,深水利夏想要坐起身,结果刚到一半又轰然倒下,拉过被子裹着头,哀嚎了声。
紧盖着的被子被人忽然掀开,“起床了。”冰冰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深水利夏眼睛眯开一条缝,只见一片灿烂的金色晃在眼前。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人的距离就骤减到几乎脸贴着脸,呼吸彼此交错。
“干、干什么……”深水利夏惊恐地睁大眼,彻底清醒了。
“看看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琴酒说。
深水利夏还没闹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就被一双略冰冷的唇堵住了。唇舌勾缠,相濡以沫,舌尖被嘬得发麻,令深水利夏有种被人掠夺的感觉,不算温柔的霸占,口腔中全是男人淡淡的烟草味。
唇舌的摩挲逐渐刺激着荷尔蒙的分泌,即使没有精气,绵密的纠缠也形成了一种类似触电般的快感,效果与双修无异。
深水利夏能感觉到体内的怒气微微涨了些许。
他感觉这个吻进行了有好几分钟,直到琴酒放开了他,深水利夏这才尴尬地发现自己居然如此自然地把手挂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深水利夏想起琴酒的话,惊疑不定道,“我昨天……都跟你说什么了?!”
喝酒误事啊!深水利夏此时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昨天喝了酒以后都发生过什么事了,他最后的记忆就只停留电视主持人讲的一个段子,结果那个段子讲完,饭盒里的最后一个鳗鱼寿司也没了。
然后呢……
然后只剩下一片空白了。
所以前一天晚上,他到底跟琴酒说过什么了?为了印证自己说的话,琴酒还吻了自己?
总不会是“其实我是个妖怪,跟我接吻的话我会吸干你的精气”这种玩笑话吧?
为什么杰克苏大神就不能给自己一个千杯不醉的特殊体质呢,总比那没什么实际用途,还总给他惹祸的柠檬味要好多了啊!
不过似乎昨天晚上他也没有给琴酒透露什么要紧的信息,因为此时琴酒神色如常,也不像是已经掌握了自己真实身份的样子。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琴酒在说谎。
然而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说谎的人,多少都会有些违和的地方,比如小动作。而深水利夏还能准确把握一个人的情绪,想要瞒过他,并不容易。
琴酒没有回答他,只是眼神微不可查的变柔和了一些,直起身,“你的经纪人来电话了。”
说着,将深水利夏的手机扔到了他枕头旁边——昨天深水利夏是被琴酒送回房的,手机则被遗忘在客厅了。
深水利夏赶紧爬起来给野本回电话,“喂?野本先生?”
“啊,利夏,新年快乐!”野本的声音听起来也有点宿醉后的沙哑,“你没忘了今天要来试服装的吧?”
深水利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要不是野本打电话提醒,他还真的就忘了,今天是《走上t台》剧组演员试装和试拍的日子。
“嗯……时间是下午2点吗?”深水利夏看了眼闹钟,上午11点,离约定时间还有一段距离,足够洗漱、吃饭和收拾自己了。
“记得就好,我1点左右到你公寓来接你!”野本愉快地说,“那就这样,我先把女儿安排一下……”
“等一下,野本先生!”深水利夏忽然想起一事。
“怎么?”
“我能带个不相干过去吗?”深水利夏揉了把脸,道,“就是现在住在我家的那个亲戚,他……他刚回国,人生地不熟的,能让他先跟着我吗,我保证他不会成为大家的困扰的。”
野本豪爽笑道,“没问题!正好啊,秋田之前说家里有事,以后不能来了,你还正缺一个助手呢!要是阿阵先生(琴酒发音与‘阵’相同)愿意干的话,就省了不少事了,我可以给他发跟秋田一样的工资!”
艺人身边的助理不能随便招,越大的公司就越是如此,助理不单要考试,还要隔一段时间进行考核。也因此,要申请好的助理往往需要花不少时间,等上头批复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不过如果是艺人的亲戚朋友,倒是可以适当放宽条件,所以也有艺人会选择亲朋好友来当助理或经纪人,通常一家人一条心,不过也有胳膊肘往外拐、阴沟里翻船的特例。
秋田其实是个好助理,只是他年前在深水利夏乔迁时上门,琴酒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全身都散发着敌意和警惕。秋田自己也有所察觉,后来他跟安室透商量了下,两人都决定暂时不往深水利夏身边安插警方的人员了,免得给琴酒造成过多刺激。
本来给深水利夏安排助理也是为了保护他不被琴酒盯上,现在琴酒都住进家里了,也没那个必要了……
野本的话给深水利夏提供了一个方向,琴酒要是一直失忆状态的话,总不能就在家里干吃白饭啊!而且当自己不在家时,琴酒的行动不受限制,谁知道他会不会走在路上就被黑衣组织找回去了?
还是看着他比较令人放心。
但是……让堂堂一个杀手,黑衣组织boss的左膀右臂来给自己当助理……这么想想好像还挺奢侈的?
……
下午两点,《走上t台》的1号拍摄场地。
因为深水利夏来得比较早,他先化了妆,然后跟造型师去服装间试装了。野本则在跟导演聊天,搞关系这方面他向来十分拿手,本来对深水利夏观感就不差的导演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
而琴酒则倚在墙边看深水利夏试衣服,虽说他是助理,但深水利夏不敢真的劳烦他,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墙边当个安静又冰冷的美男子。
每当深水利夏换完一套衣服出来,看到琴酒那身打扮时,都觉得肯定是昨天喝太多,智商掉线了。
为了显得低调些,他让琴酒换上了黑色的大衣和长裤,为了遮住那头灿烂的浅金色长发,还给他戴了顶黑色的帽子……结果仔细一看,这不就是琴酒的日常装扮吗!
“这套衣服怎么样?”深水利夏把视线从琴酒移到造型师身上。
造型师拿着相机啪啪地照了几张照片,然后竖起大拇指,“不错,利夏穿什么都很好看啊!”
深水利夏艰难地捏了一下裤子,苦笑着说,“真的吗……这条裤子好像太薄了,好像连内裤都看得见,正式拍摄的时候还是别穿这个吧?”
那裤子实在是太薄了,穿在身上就像没穿衣服一样,深水利夏的形容还算是保守的了。
然而,造型师还没说话,琴酒却突然开口了,“还不错。”
“你从哪里看出来还不错的?!”深水利夏瞪大了眼睛看他。
琴酒没回答他,只是露出了似嘲非嘲的微笑。
这表情有点令人毛骨悚然,深水利夏不确定琴酒是不是话里有话,只好快速转身回换衣间,把那条裤子给换下来了。
刚从换衣间出来,深水利夏就听见一阵骚动声,女生独有的朝气的嗓音从远处传来,“黄濑君第一次拍电视剧,会觉得紧张吗?”
外头黄濑的声音带了点小羞涩,“肯定会紧张的嘛,不过剧组里的前辈们都很温柔,演技也都很好,我觉得自己一定能学到不少东西的,很期待这次的拍摄!”
“哇~黄濑君笑起来好迷人!!”女生们纷纷倾倒。
“别这么夸我啊,其实我有个朋友笑起来也很好看,对了,他现在应该在服装间——”黄濑已经走近了服装间,“小利夏?你在吗?”
深水利夏见黄濑推开了门,后头还跟着他的经纪人,“黄濑君?好久不……”只是经纪人的身后还跟了两名少女以及两个小孩子,仔细一看,那小男孩怎么看怎么像柯南,“……见。”
柯南和他旁边的灰原哀也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
灰原哀本来没打算去看什么拍摄现场的。
只是她翻阅时尚杂志时,总会对那些长得帅的模特多有关注,像黄濑凉太这样有身材有脸蛋还青春洋溢的小鲜肉,她也不得不承认确实很对她胃口。
正好铃木园子得到了入场的许可,就邀请毛利兰一块去,灰原哀也带着满满的兴致拉着柯南陪她一起来了。
黄濑的电视剧处女作啊,灰原还挺期待的。
可是她还没多看几眼小鲜肉,就被墙边站着的那个男人给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那身黑衣,那头金发,以及那双凌厉的视线,都令她本能地颤抖,瞳孔急剧收缩。
她身边的柯南也只比她好一点,小男生艰难地往前迈了一步,及时挡住了她的脸。
而此时三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似乎全然没有影响到在场的人,黄濑笑嘻嘻地搭着深水利夏的肩膀跟两个姑娘介绍,铃木园子登时把热情分了一半给深水利夏,毛利兰则陪在旁边聊天,一副其乐融融的气氛。
只是深水利夏的心情也跟那两位小学生差不了多少。
☆、第47章
“黄濑君,其实我和园子早就认识利夏君了。”毛利兰眨眨眼,笑道,“园子那时还专门为了去看利夏君而去喝咖啡呢!”
毛利兰说的是深水利夏在波洛咖啡店打工的那段日子,那时候他还没有成名,更从没想过会去拍戏,就是个普通的邻家少年而已。铃木园子有时候去毛利兰家里玩,偶尔路过侦探事务所楼下的咖啡店,看到里面又多了个帅哥,自然而然留意到了深水利夏。
只是花痴的小姑娘目标转得快,之前还是“为了看安室先生一眼去喝咖啡”,转眼就变成了“为了看利夏君一眼去喝咖啡”,当然,最后都会变成“阿真听说我最近喜欢去喝咖啡之后说下次要跟我一起去那家咖啡店”,弄得她都不太敢去咖啡店了,倒不是怕京极真吃醋,而是担心京极真吃醋之后要找那些帅哥店员们单挑。
“啊,利夏君,你太狡猾了!”黄濑后知后觉道,“原来你早就认识了这两位可爱的女生啊!”
“只能说,一切都是缘分啊!”深水利夏笑着耸了耸肩,顺势挡在了两个小朋友的面前,弯腰笑道,“哟,柯南,好久不见了。”
灰原哀立即把脑袋又往后面缩了缩,柯南同样脸色不怎么好看,咬了咬牙,问道,“利夏哥哥,那边的那个男人,你知道是谁吗?”
“哦,他是我的助理……暂时是。”深水利夏见柯南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脑袋,“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不如你先将身后的那位小姐送回家再说吧?”
柯南瞪大了眼,“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嘘,你们看着就知道了。”深水利夏冲他眨眨眼。
然后直起身走到琴酒的面前,“不要老是盯着他们看啊,小孩子都快被你吓哭了,要知道,小孩对大人的情绪可是十分敏感的,你就算讨厌小孩子也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看看,眼神还这么凶!人家不怕你才怪!”
“啧。”琴酒移开了视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小鬼有什么好看的。”
“对啊,我还想问你呢,整整盯了人家半分钟,难道你比较喜欢幼齿的?”深水利夏无奈道。
“……说不定。”琴酒突然看着他道。
“什么?”
“没什么。”琴酒不耐烦道,“你还要在这里磨蹭多久,不是要去拍戏吗?”
“对对,要去试拍,这不黄濑也到了,抓紧时间试衣服吧!”深水利夏故作轻松地走到黄濑旁边,拍拍他的肩膀推着他进了换衣间,“跟美女聊天可以留到工作结束之后,黄濑君。”
“哦,好的……”黄濑稀里糊涂地被深水利夏推了进去。
搞定了黄濑,深水利夏就主动负责招呼两位少女的工作,先带她们到外面等候,又让野本过来陪她们聊天。
琴酒说是助理,实际上除了深水利夏,他从不主动跟别人说话,甚至往那里一站,别人都不敢主动去和他说话。
“看到了没,就是这样,失忆了。”深水利夏对柯南摊了摊手,“目前还不会危害社会,以后会怎么样我也不能保证,但安室透把他安排在我家,我不得不接收他,也没法不管他。现在黑衣组织都在找他。”
柯南和灰原哀还处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仿佛一夜之间天都变了。过了好一会儿,柯南才找回了自己的嗓音,“你……你说的都是真的?这只是几天前的事?为什么报纸上一点消息都没有……”
才说到一半,柯南就自己打住了,自嘲地一笑。琴酒这么可怕而重要的人物,就算真的策划了一桩骇人听闻的绑架案,也不会登报的,日本警察不会将任何有关他的信息透露给黑衣组织,非但如此,他们还必须帮琴酒打扫现场,帮他摆平这件事。
琴酒是个很重要的人证,他知道太多有关黑衣组织的事情了,然而只要他一天没有恢复记忆,那么他就只会是个烫手山芋,关也关不得,囚也囚不得,只能放着。
只有恢复了记忆的琴酒才有价值,黑衣组织及其对立的日本警察、fbi争抢的是完整的琴酒,失忆了的那个,还不如不要的好——正如安室透所说,把琴酒秘密看押起来,还更容易被黑衣组织的卧底发现。而站在黑衣组织的角度上来说,说不定得知琴酒失忆后,恐怕就不是想找回他,而是想灭口了。
“这件事……日本警察和fbi肯定通过气了。”柯南想了想,判断道,“他们会一起掩盖这件事的。”
“我就怕哪天,我出门拍戏的时候被记者拍到了我的助理长什么样。”深水利夏摇摇头道,“幸好我还没有红到那种程度,连经纪人和助理的长相暂时也没人去关注。”
“太危险了……这太危险了……”灰原哀喃喃道,眼里还有些同情,“万一被组织发现,不光是你自己,还有你的家人,身边的朋友,都会……”她看了眼笑嘻嘻从试衣间出来的黄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也没办法啊,他们都安排好了。”深水利夏淡淡笑了下,其实他一开始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是自己,但是仔细一想,似乎所有跟这些人物相关的事件发生时,他选择的都是“参与”而非“拒绝”,就像冥冥中有个声音在催促自己搅入其中一般。
仿佛他越是不想搞业务,业务就越是要找上他一样。
直到现在,深水利夏终于想通了。该来的还是躲不过,他逃避跟别人发生感情,作为补偿,他跟每个世界的人物都掰扯不开的纠缠。既然如此,还不如顺势而为,自己孑然一身,要保护的人就只有一个哥哥,牵挂也不多。
反正任务失败也是个死,能源不足导致的早亡和被黑衣组织发现后暗杀,也没多大区别。
至于那段丢失的记忆,和不想忘记的爱人……那也是在活着的前提下才能去考虑的东西,再说没了记忆,深水利夏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对爱情执着,还是仅仅为了曾经的执着而执着。
“好了,不谈我了。”深水利夏岔开话题,问柯南,“你是和灰原一起回去,还是留在这里?”
灰原哀是必须离开琴酒的视野的,越快越好。琴酒连一根茶色的头发都能联想到灰原,这是何等的关注,将来他要是恢复了记忆,灰原立刻就会暴露!
不过深水利夏转念又想,其实琴酒对柠檬也挺执着的,每当碰到这个味道都能想起自己,他对灰原的苦逼与无奈也有切身的体会。
——等等,这种“他对她深有关注但对我也不差”的幼稚的攀比感是怎么回事?而且他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去跟灰原比这个?正常人都是对琴酒有多远离多远的吧!
柯南咬唇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想再留下来观察一阵子。”
“江户川君!你要想清楚,他也很有可能会把你认出来的!”灰原低声吼道。
“我已经打电话给博士了,30分钟后他就会来接你。”柯南回头说,“灰原,我不放心,在没确定琴酒有多少危险性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他顿了顿,随即露出个轻松的笑容,“再说,还有利夏哥哥啊!他还每天都要跟琴酒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承受的压力比我大多了……”
“是呢,真不容易啊利夏。”灰原敬佩地看了眼深水利夏。
深水利夏虚弱地笑了笑,心想幸福感果然是对比出来的。
“哎呀,利夏君,你真的很喜欢小孩子呢!”小兰笑着走过来,“我们还没聊几句,你就光围着柯南和小哀了。”
“是啊,家里没有弟弟妹妹,只有一个哥哥,所以我没体会过当哥哥的感觉。”深水利夏自然地接话道,“被这些小朋友叫哥哥的感觉挺好的。”
“我也是!这段时间柯南住在我们家之后,我才学会怎么当一个姐姐,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真的挺好的……”小兰拍手赞同。
“什么嘛,要我当这个多动症小鬼的姐姐,我可不愿意!”园子听到他们的谈话,也过来插一脚,顺便鄙视地看了柯南一眼。
柯南呵呵干笑。
灰原在旁边小声插刀,“啧啧,被女朋友当成小弟弟照顾的滋味如何?很幸福吧?”
这一打岔,气氛就好了很多,灰原也不再忧心忡忡的了。没过多久,阿笠博士以去探访亲戚为理由接走了灰原哀,小姑娘临走前还依依不舍地跟黄濑要了张签名照,还索取面颊吻一枚,把萝莉粉演绎得淋漓尽致。
接下来的拍戏工作也很顺利,黄濑的镜头感很强,演戏最开始时有些生硬,但他学习能力很强,导演说个两三遍,他就能把握住精髓,演得越来越好,深水利夏跟他合作得十分愉快。
而柯南,则在偷偷观察着琴酒。
琴酒并非不知道柯南在看他,但是拍摄场地里除了柯南以外,也有个别的工作人员会去悄悄看他,多半不是被他的长相吸引,而是他气场太强。
当然,这样的人,只要琴酒一瞪眼,就能立即吓跑。
而对柯南,大概是因为深水利夏对他表现出了亲近之感,琴酒只是假装视而不见,也没打算去吓跑他。
直到拍摄结束,琴酒才对刚换完衣服的深水利夏问道,“你很喜欢小孩?”
“喜欢啊!个小,脸软,说话天真,逗起来很好玩。”深水利夏笑着说,“这辈子我大概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所以看到像柯南那样的小孩时,就忍不住想去揉一揉。”虽然柯南只是外表年幼。
“为什么?”琴酒微微蹙眉。
“嗯?”深水利夏这才反应过来,琴酒问的是为什么他不会有小孩这个问题,“因为我喜欢的是男人啊,男人和男人又生不出孩子来。”不过,生子世界另当别论。
琴酒盯着深水利夏的眼睛,沉默了一阵子,才说,“是吗……”
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第48章
“等等,快看那是谁!!”
“我的天啊!好帅!”
“真人比镜头里的更帅啊!”
“我不是在做梦吧,运气真的太好了!早就知道今天租用场地的不止我们剧组,没想到居然是……啊啊啊我要去买张彩票!说不定今天是我的幸运日!”
在嗡嗡的交头接耳声中,身材颀长堪比模特,脸蛋英俊得令众多女性多看两眼都会晕眩的男人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视线所到之处,一片低低的惊呼声,夹着呼之欲出的幸福与喜悦。
又来了……
每次出场都能将背景变成一片粉红色花海的男人。
《走上t台》的试拍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现在刚好是休息时间,工作人员三五成群地聊天,乍一看到大明星纾尊降贵过来串门,纷纷围了上去,但又碍于那自带圣光的灿烂笑容,倒没什么人敢扑上去,都自觉地与敦贺莲保持了一段距离。
敦贺莲则越过这群人,一眼就看到了深水利夏。
目光相触,敦贺莲绽放了个熟悉的温柔笑容,迈腿走向深水利夏,周围的人被那神圣的光芒闪得纷纷尖叫,主动给他让开了路。
“呀,听说你在这里拍戏,我就过来看看,刚好有时间。”敦贺莲看着深水利夏说,“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行……托前辈的福。”深水利夏看到这笑容就下意识的肝疼,好几次他都想跟敦贺莲说明白,不想笑的时候就不要笑,笑起来很瘆人啊!
敦贺莲终于收起了笑容,又问,“手上的伤呢?”
“也好多了。”就是肚子上又中了一枪。
不过由于最近总是被人亲来亲去的,怒气攒了不少。羊毛出在羊身上,羊还住在自己家里,深水利夏也很舍得对对自己使用怒气,所以两处伤口都好得快,第二次中枪的事也就没打算告诉其他人。
“受伤的原因,还是不肯告诉我吗?”敦贺莲面无表情地问。
“不……不方便。”深水利夏苦笑着摇头,他没忘记旁边还杵着一个琴酒呢,可哪怕琴酒不在这里,他也不可能告诉敦贺莲,这金发碧眼的家伙给他喂了两颗子弹,而他居然还跟这个杀人未遂的男人同居了!
“又是不方便?”敦贺莲几乎冷笑着说。
“真的不行,这是警方要求的。”深水利夏及时地搬出了安室透的话,他清楚,如果不这么说的话,敦贺莲肯定不会放弃,虽然深水利夏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在这个问题上如此执着。
连宝田罗利都放弃了,他还在调查。
明明看上去他就不太喜欢自己。
难道敦贺莲的护短,不只是对京子,连l所有员工都有这个荣幸?
“我知道你很有主见,但有些时候,还是听听别人的意见比较好,遇到棘手的事情也能有人帮忙参详……”
敦贺莲还没说完,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他需要找人参详的时候可以问我,就不劳你费心了。”
琴酒目光冰冷道。
敦贺莲皱了皱眉,“这又是谁?”
“他……是我的助理。”深水利夏手心里全是冷汗,这两人一个照面就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太不对劲了。
“助理?”敦贺莲眉头皱得更深,“恕我眼拙,看不出来拥有这种危险气质的人能够当好别人的助理。”
深水利夏内心苦笑,他又何尝不知道琴酒不可能干好助理这个活,人家的正经职业是杀手啊!
而同时深水利夏又替敦贺莲捏了把冷汗,生怕琴酒看敦贺莲不顺眼也给他一颗子弹……虽然琴酒现在暂时摸不到枪。
“琴……阿阵是我家的亲戚,虽然看起来不太好相处……”实际上也不好相处,深水利夏只好把洗白的话咽下去,只希望他的解释能让这话题赶紧结束,“但是他对我挺好的,早上会叫我起床,中午吃饭的时候看我喜欢吃鱿鱼,还会把整一碟都让给我……”
“对我好”其实也是句不尽实的话,然而深水利夏绞尽脑汁也只能从一些生活细节上勉强找出这么点论据来。
这样的论据自然打动不了敦贺莲,“就这些?”
“这不是……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还很短嘛,要是多给阿阵一些时间,说不定他能做得比秋田还好呢……”深水利夏硬着头皮说琴酒的好话,实际上他自己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琴酒从刚才那句话之后就一直没开口,饶有兴致地看着深水利夏想方设法的为他说话。
“够了!”敦贺莲已经听不下去了,皱眉盯着深水利夏好半天,又用审视的目光扫了琴酒一眼,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这个人和你到底是不是亲戚,但是一名助理最起码的要求就是善解人意,绝大多数的助理,都不会像个大爷一样站着,反倒让自家艺人去替他解释的。”
“其实我挺善解人意的。”
琴酒忽然笑了一下,森冷的笑意令深水利夏和柯南同时打了个冷颤,“你想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不是吗,那么,我不妨告诉你——”
说着,琴酒冲深水利夏伸出一手,似乎没怎么动,然而搭在深水利夏腰间的手瞬间一收,两人几乎身体贴着身体,中间没有任何缝隙。
琴酒顺势低下头,两人的唇越来越近,深水利夏睁大的眼睛里倒映着琴酒邪肆的笑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扇在脸上有点痒。
“哼。”
瞥见敦贺莲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琴酒施施然放开了深水利夏。
他盯着敦贺莲的脸道,“从你进来以后,看到利夏的瞬间,瞳孔有些许扩张。一般这种表现,是由于人类处于恐怖、紧张、愤怒、疼痛的状态下,除此之外,我认为还有一种情况比较符合你——喜悦,感兴趣,抱有好感,想跟他上床。”
轰!深水利夏恨不能当场晕倒,琴酒的话差点将他炸懵了,嘴唇哆嗦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能说什么?
说琴酒只是随便胡诌的,敦贺莲的瞳孔没有扩张?那双眼睛可是不用瞄准镜就能射中几百码之外的目标啊,只比赤井秀一逊色一点点!让深水利夏昧着良心说是琴酒的眼睛有问题,他实在是办不到啊!
没准敦贺莲确实是见了自己就生气呢,结果琴酒可好,这一下子玩大发了,当着那么多人面,敦贺莲怎么下得来台!
到时候被敦贺莲冷嘲热讽的还不是他深水利夏吗!
然而,预料之中的冷嘲热讽却迟迟没来,敦贺莲只是定定地看了深水利夏一眼,又用那光芒万丈的笑容掩藏了自己的真实心情,仿佛将刚才那些都当成了笑话,只和蔼地对深水利夏说,“你好好休息,这段时间内,就别让你的经纪人接太多工作了。”
“……好的。”深水利夏憋了半天,也只能挤出这样的回答来了,他现在根本不敢去看敦贺莲的脸色,也不敢去探查敦贺莲身上溢出的那庞大的负面情绪。
他现在就像个把头埋进坑里的鸵鸟。
没办法,谁让他得罪的人是大前辈敦贺莲呢?虽然得罪他的不是深水利夏自己,可敦贺莲一定会把琴酒的账也算在自己头上的,这次居然连冷嘲热讽都不足以让敦贺莲解气了,未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可怕的事情等着自己呢……
旁人看来这只是艺人们之间开的小玩笑,在敦贺莲走了以后还来调侃他,“莲大人虽然是个大明星,却一点架子都没有呢,唉,我要是也在l工作该多好啊!”
“园子,我们还是学生吧……”毛利兰忍不住叹气,“而且就算毕业了,伯父伯母也不会让你去l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你总要给我一点想象的空间嘛,小兰!”园子故作生气道。
小兰赶紧去劝她,两人说着说着又聊到敦贺莲的风度上,不愧是能迷倒万千少女的男演员,这两位也不能幸免。
深水利夏也只能有气无力的在一旁跟着笑。
内心却为自己默哀了好几秒。
默哀完,深水利夏突然皱了皱眉,想起敦贺莲之前说的话,忍不住跑去问野本,“你最近都接了什么工作?”
敦贺莲是不可能无缘无故提醒他不要让经纪人接太多工作的,野本也知道深水利夏受了伤,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伤,但宝田罗利也有交代,野本没道理会不考虑他的情况就接工作的。
野本也是不解,“除了这部电视剧是早就说好的以外,就剩下一个不破尚的pv了,那只花一天就能拍完,工作量也不大啊,而且还是下个星期才去……”
“等等,你说……不破尚的pv?!”深水利夏愣了愣,“他怎么可能会找我?”
“他不但找了你,还找了京子呢!”野本笑了笑,说,“不过,你的情况跟京子不一样,她是因为之前拍了kyurara的广告才被监制看中,只限于pv,你是深水让指名要去给不破尚的专辑拍v的人啊!”
“这又跟深水让有什么关系?!”深水利夏瞪大了眼。
“听说,不破尚的新专辑里有一首歌是深水让写的……”野本努力回想道,“好像是经纪公司的安排,那首歌虽然不是不破一贯的风格,但是意外的很适合他,据说深水让是想自己唱那首歌的,不过后来他也承认,不破尚比他更适合。”
“比他更适合,就把歌送给他了?!”深水利夏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跟京子是站在一边的,都对不破尚很不待见,再加上那还是他哥写的歌,心里就更是过不去,因为深水利夏清楚,要不是他跟深水让提过以后写了歌就让他去拍v,深水让恐怕也不会跟不破尚提这个条件。
深水让真是用心良苦。
深水利夏此时又是温暖,又是心酸,眼眶也有点红,他冲野本点点头,尽量维持平稳的声线,“谢谢你,这个工作很不错。”
野本也对他灿然一笑,显然也觉得给大明星拍v是个不错的机会。
找了个没人留意的角落,深水利夏给深水让打了个电话。
他哥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温暖,话里话外都十分关心深水利夏的身体,还为自己不能跟弟弟一块过年而难过,深水利夏不得不安慰了他一番,最后一起笑着说了点生活琐事,就挂了电话。
他没跟深水让提起不破尚v的事,也没跟他哥说出他已经搬出去住的事实……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想哭?”琴酒站在他身后,嘴里咬着一根烟道。
“想,但是不能哭。”深水利夏转过身,酸涩地笑了笑,“我不光要加倍对哥哥好,还要尽快长大,帮他分担更多。这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不需要说谢谢和抱歉。”
琴酒盯着深水利夏的眼睛许久,最终嘲讽般的“哼”了一声。
深水利夏提醒他,“还有,这里是禁烟区……”
琴酒拧眉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让了步,主动走到吸烟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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