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新笑傲江湖]爱我 作者:八两一口
正文 第1节
[新笑傲江湖]爱我 作者:八两一口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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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新笑傲江湖tv续(冲平)——爱我
作者:八两一口
文案
他是令狐冲,他的心里永远有东方姑娘;他的心里有永远也忘不了的岳灵珊;他的身边有永远都善解人意的妻子任盈盈。可他此生最爱是谁?
赵敏曾让张无忌答应她三件事:第一件便是不得与周芷若成亲!
林平之却也要他令狐冲答应三件事:第一件便是成全林平之的死无葬身之地!
世间怎会有人想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他当真恨极了他!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令狐冲,林平之 ┃ 配角:任盈盈,东方不败 ┃ 其它:虐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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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的理由
(1)
“哗——”地一声,厚重的铁窗被人拉开。
“林平之,你怎么样?住得还习惯吗……”
“你们是想过来向我耀武扬威……挖苦我一番是吗?”
“你已经是个废人,武功尽失,难道还在这儿痴心妄想吗!”
言辞犀利,且字字戳人痛点。真不愧为魔教圣姑……林平之在这一刻突然发现,原来失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起码这样,他便不用被魔女的憎恶面孔污了眼睛。
“你怎么还执迷不悟!”令狐冲原本也不指望林平之会和他好好说话,毕竟他废了他的武功。只是他以为林平之经此一劫后总会有些改变,总会放下一切。可惜盈盈的一句话,让他瞬间嘲笑起自己的天真……怎么可能,林平之怎么会放下一切,他恨他还来不及……否则,他怎会用“挖苦”一词……思及此,令狐冲也便顺口接着一些理所当然却不知所云的劝解“你看看左冷蝉还有师父,他们都是野心勃勃,想要一统江湖,最后他们的下场是什么……”只是说着说着,却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有什么东西在心里一闪而过。
好像是痛惜。
回眸,对上妻子的目光,才觉得那应该是错觉。
“倒不如,我跟盈盈,隐居山林……笑傲江湖……岂不是更快乐!”令狐冲最后虽是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才又对林平之说道,但他清楚,那是为掩盖内心越来越不可忽视的痛惜感。
林平之,终究不过只是一个愚孝的孩子罢了……而小师妹更是一个为爱痴傻的女子……他们的悲欢离合永远都是他的痛。更何况他出口的那些大道理只是欲盖弥彰而已。欲盖的是他为她的心痛,迷惑的是他为他的惋惜。
嘴角缓缓勾起,林平之在沉默片刻后,只是很轻柔地回了一句话。
“道不同,不相为谋。”
更何况,他的道,早已于世间消灭。
“你们都给我滚,滚哪……”他并未留任何让时间停滞的机会,也不想再听任何多余的话,不管是任盈盈的斥责还是令狐冲的劝解。他在这封闭的地牢里已呆太久,心亦封闭了太久。
什么称霸武林,一统江湖,那都是曾经,也不曾属于他的梦想。只不过,那是他唯一可以作为唯护自己自尊的保护罩罢了。他早已一无所有。而仅剩的自尊,存在的价值也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不自艾自怜地活着而已。
旁人可以说他是个狼子野心,追名逐利的奸邪小人,但令狐冲凭什么也要这么说,他是他父母被害死去时唯一的见证人,是他一步步复仇的见证者。他流的血,他流的泪……他以为令狐冲一直都是能理解的。因为理解,所以即便被他抢了心上人,被他冤枉,还是会在他与敌人交手时击碎酒杯帮他,会在他被毒水侵蚀眼睛时送予恒山灵药。
林平之可以说君子剑岳不群是伪君子,可以说左冷蝉是真小人,可以说余沧海是卑鄙奸贼,甚至可以违心地说岳灵珊对他的好,也只是在为父还债……他可以说全天下人都负了他,但唯独不能说令狐冲对不起他。
哪怕现在的他被令狐冲切断了筋脉,像个废人一样关在铁牢之中,他也只是在恨岳灵珊的痴情,更恨命运的不公。
他也不想练就魔功,他也不想辜负妻子的一片痴情,他也不想去做一个武林霸主。他也曾鲜衣驽马,少年风发,却因家门遭灭,落魄江湖;他也曾仗义执剑,救人水火,却是掉入陷阱,沦为鱼肉;他也曾仁义待人,满腔侠骨,却被侮辱设计,无处立足于江湖……。
然后……终于,他报答了父母的一世恩情,却永远无法做一个真正的孝子;终于,他拥有了在江湖中立足的实力,却永远失去了做一个英雄的资格;终于,他有了重新好好生活的人生目标,却永远没有了被爱的希望。
可令狐冲不同,令狐冲恰恰有了他没有的一切。
迄今为止,林平之仍清晰地记得群玉院的初见,他还救了令狐冲一命。那个时候的他们,都还曾是涉世未深的少年。都拥有着一样的满腔热血,侠义心肠。
其实那个时候,他也曾一度暗暗地钦佩着他,甚至有着惺惺相惜的感觉。不过,那时,他只是偷偷地想着,这“惺惺相惜”也许是他自己的错觉。毕竟,一个是江湖浪子,一个是世家公子,二者身上怎会有相同之地?!
后来只怪天意弄人,命运使然。他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不得不对不起令狐冲了。他的不断“失去”与令狐冲的不断“得到”,渐渐地一点点地讽刺着他的所有理智与骄傲,逼着他,只有用恨来掩饰他的嫉妒,甚至是掩饰他的——自卑。
他成功了,现在这世上,再也无人会为他着想一分一毫。他们,都恨他。
而令狐冲,则是这些人中最恨他的人。
只因他杀了他的师妹……所以他,最恨他。
也许从一开始,令狐冲也只是看在岳灵珊的面子上帮他。也正因为这个想法,他才讨厌令狐冲,讨厌他的侠之大义。
也罢,天下人都已弃他,他又何故交付真心。
“我告诉你们,我们林家的辟邪剑法,独步武林,总有一天,你们所有人都会死在我的手里……全部……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何必去在乎一个最恨他之人对他的想法。
终于,铁窗拉下的刺耳撞击声重新响起,而那似已癫狂的笑声却渐渐地低落,最后,整个封闭的地牢,又重归安静。只是除了偶尔水滴而下的声音提醒着刚刚才消逝的世界。
瞎子的听力远比常人强太多。所以,当林平之意识到有滴水点落之声时,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可惜,总有一天,我会死在他们手里……”
“你说,我现在就去找你好不好,师姐……”
“可是,你一定会怪我……”
“……你放心……其实我是和你开玩笑的,我会活下去的,并且好好活着……”
“因为只要我活着一天,你的大师兄就永远不会真正快乐!”
林平之知道,即使现在成为被囚禁的废人,他也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让他活下来的令狐冲。
只要他还活着,他就是令狐冲心中的一根刺,不会致命,却也拔不掉,时不时地会抽痛。
即便令狐冲娶了任盈盈,但岳灵珊永远都是他的青梅竹马,是成长的记忆,是他亲人般的存在。
“可是,我也真的好疼……好疼……”
以前,受再多的伤,都会用仇恨来治愈。可现在仇恨消失了,那些曾经的伤口便开始慢慢地复发,绽开,甚至腐烂。
他却再也捡不起仇恨,更要不起希望。
就像一只重伤的羊,还披着那层并不属于自己的狼皮,故作坚强。
也许,他为了维护自尊而所做出的表现,让大家都觉得他恨令狐冲。也许,连令狐冲自己都会认为他是恨他的。
但事实只有自己清楚。他不恨他,只是,嫉妒他,非常嫉妒。
林平之本来就没有恨令狐冲的理由。当初偷辟邪剑谱的是岳不群,背后给他一剑的是岳不群,而屡次遭受冤枉,又被逐出师门,还被他抢了心上人的令狐冲并不责难于他,反而后来数次对他表现出关心。
所以,他真的不恨他,只是嫉妒他。嫉妒令狐冲所拥有的大仁大义。那是他这辈子都已彻底失去的东西。
可是,终是一句“废了他的武功。”让他彻底放下了一切,连嫉妒都已消失不再。因为这句话是任盈盈说的,是在刻有五派剑招的洞内,所有人都死在令狐冲剑下时,任盈盈说的。
令狐冲有太多让他嫉妒的东西,但是令狐冲也终归毁在了一个女人手里。若没有任盈盈的一句话,令狐冲也只会把他像东方不败关押任我行一样,关在西湖牢底,铁链捆索于身。那样起码他还有活着的希望,他还不会成为连正常人都不如的一个废人。
所以,能够轻而易举且毫不犹豫地想出废他武功这种办法的人,心要有多狠,恐怕连人人得而诛之的东方不败都远远不及。可想出这样的办法,来替情敌报仇的人,是令狐冲明媒正娶的妻子任盈盈。
在苏醒后的数天里,他被关在这地牢之中,在那些个负责守押他侍卫的冷讥热讽中也断断续续地听说着令狐冲与任盈盈的消息。
只是,直到听到侠骨柔肠的令狐冲,在成婚前夕,要为了似已毒发身亡的任盈盈,挥剑殉情的消息时,终是笑出声来。
他错了,原来他一直都错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不幸。得到的越多,失去的时候就会越痛。
令狐冲也一样。只不过,他的痛苦现在才开始。
与任盈盈笑傲江湖……恐怕也只是令狐冲的一个梦而已。这个梦还是虚伪的。
一个满心侠义之人竟会为一个假善假义的人自杀殉情,当真可笑之极!
令狐冲就是一个傻瓜,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他又可苦再嫉妒一个傻瓜呢。
在他看来,任盈盈的做派还不如东方不败这样的真性情。
他至今仍记得那个华山初见,挽着令狐冲手臂,向已抢走岳灵珊的他替令狐冲出气的女子。
那才是敢爱敢恨的真性情!
但很多事情,当事人是看不明白的。总有什么会蒙住眼睛。就像他曾经被父母的仇恨蒙住了双眼。
而蒙住令狐冲双眼的却是他自己的心。
他只看到了任盈盈的善解人意,温柔善良,却未看到她背后的肮脏丑陋,毒蝎心肠。
也许,在外人看来他这样的阴险小人也配不上痴情一片的岳灵珊,但至少,他自己清楚自己的愧疚与心意,几分真,几分假。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但令有什狐冲却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
其实爱非爱,恨非恨!
哪有什么正邪两派?又为什么好人坏人。他说东方不败杀了那么多人,只为称霸武林;但任盈盈却是杀人不见血,靠借他人之手,她又为的什么?!
作为一个旁观者,林平之也真的看开了。就连一直对令狐冲的嫉妒,经这么一遭,也彻底是放下了。
一个连爱恨都分不清的人又有什么可以值得他嫉妒呢?!
“原来,为了报复一个自己本不恨的人而活着是那么的难,也那么的痛……”毕竟,连嫉妒感都已消失。
“不过,老天既然把我留了下来,想必还是有用处的,毕竟,世上有英雄就得有小人,不是吗?那些英雄做不来的事,就由失败者来做好了……”
林平之仿佛一直在和已故去的岳灵珊说话,但实际却是在自问自答。若此时有旁人在场,一定会觉得他是一个彻底的疯子。
“可是,我要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让令狐冲放他出来。
即便他真的向令狐冲低头认错,令狐冲也决计不会放他出来。因为他十分清楚,令狐冲将他关押在铁牢之中,不仅是为了防止他再害人,更重要的是也阻止了别人害他。也许,对于外界,他早已是一个已死之人。照顾林平之一生,护他一世周全,这是令狐冲对他最爱的小师妹的承诺。
想到此处,林平之竟又呵呵地轻笑出声,“师姐,看来,他曾经是真的爱你……”
“但是,他也真的是一个傻瓜。”
林平之思及此处,只觉心口犹如有一团火焰燃烧起来,又旺又烈,烧灼得他好不痛苦。
(2)
他仿佛能看见那团烈火里燃烧的燃料,不是木柴,而是工于心计的步步为营,忍辱偷生的多年阴谋,还有纯真美好背后的阴险毒辣。这些都是来自于魔教圣姑任盈盈。
其实任盈盈与他表面上本没有什么交集,更谈不上什么纠葛,唯一的联系也只有令狐冲了。
很久以前,林平之还会想着,若他未娶岳灵珊,那么令狐冲也决计不会和任盈盈走在一起。所以,算起来,他还是她的“红娘”。
当然任盈盈会为了令狐冲而讨厌他理所当然,但是,经过岳灵珊的死,他才真正了解了,魔教的圣姑是一位多么“善解人意”的姑娘。
曾经那撕心裂肺的一幕似又在脑海中重生……
心口的痛仿佛来自岳灵珊被他刺的那一剑,也更似来自岳灵珊替令狐冲挡的那一掌。他刺她那一剑,不为取她性命,只求她死心,求她不因他而同样陷入危境,求她离开不被劳德诺带走交给左冷蝉做人质……他击她那一
掌,本是击向令狐冲,但也只用了五成功力。他发掌,是源于自尊受伤,岳灵珊再爱他,也始终不了解他一个一无所有之人所剩无几的骄傲,他可以向她下跪,只因她是世上唯一对他最好的人……也仅此她一人而已。但是作为瞎子,敏锐的听力让他知道了,有旁人在场。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人暗屏气息。
终是一句十分熟悉的担忧声让他知道那旁人,原是她的大师哥令狐冲。
他想,能和令狐冲站在一起的那个暗屏气息的人非魔教圣姑莫属。可是事实却是任盈盈站在了令狐冲身后,恰因为他是瞎子,所以他不知道任盈盈是偷偷躲着的。
他认为,令狐冲会发出如释重负地叹息出声也许是因为他真的在关心着他的小师妹,而任盈盈却始终暗屏气息,又是为了什么……若非他是瞎子,哪知还有偷看“好戏”之人?!
他击出了五成功力的厉掌,不是想要杀令狐冲,而是想让任盈盈受伤。他绝不可以忍受一个看不起他的人冷眼看着他这个“自甘堕落”之人的忏悔。
他本是利用令狐冲出于对小师妹的情谊,而处处留招时,出其狠招。可谁知他在这几秒时间内,心里百转千回的狠招没有击伤任盈盈,却杀死了这世上唯一的对他好且是对他最好的人。
而任盈盈早一刻都未曾出现,只是岳灵珊替令狐冲挡下那掌风时才现身与他搏斗。
所以,最终那仅仅五成功力的一掌杀死了剑伤初愈的岳灵珊,他的妻子,令狐冲曾一直深爱的人。
就在前一刻,他已答应岳灵珊,要与她定居漠北,从此不问江湖中事。
可岳灵珊死了,被他一掌打死了。
旁人都说他心胸狭窄,走火入魔,杀了自己的妻子。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他没有什么可辩解的。若再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去攻击令狐冲和任盈盈。那是他仅剩的骄傲。怪只怪,命运让他失明,这一切也只是命中注定,是他作茧自缚。
再后来他与令狐冲短短交手的几秒钟后,发生了什么,他不敢去想,因为他不知道一直都盛气凌人,丝毫委屈都受不得的岳灵珊到最后是怎么做到求令狐冲照顾他的?!
他不敢想,却不能不接受岳灵珊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事实……但从那以后,他却也终于成了令狐冲眼中真正的眼中钉、肉中刺。杀死他曾爱着的小师妹远比伤害了他现在的恋人任盈盈要让令狐冲更痛苦!
但最重要的一点,是让他看清了一件事,那就是令狐冲一直认为善解人意的魔教圣姑,绝不是那么简单。
因为,他始终想不通,一直委屈求全,深爱令狐冲如生命的任盈盈怎么不是第一时间替令狐冲挡下的那一掌?有时候他也想,也许真的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天下间也许就有那么凑巧的事而已。
只是直到后来重上华山的前一夜,他才不得不自嘲起来,都经历了那么多事,他竟还有天真的想法……
那时,他杀余沧海,报了灭门之仇,但他明白自己亦堕入邪道,无望重见光明,只盼将曾所害他之人岳不群杀死,便余生再无愿可求。至于称霸天下,与左冷蝉联手只不过是不想让别人可怜他罢了。
无奈命运又向他开了一次玩笑,他以辟邪剑谱、称霸武林为诱饵,杀岳不群为目的投靠了左冷蝉,却忘了左冷蝉的为人,左冷蝉绝不会过任何一个敌人,更何况是随时可能潜伏在身边的敌人。
所以,左冷蝉对付像他这样亦敌亦友的人,只有抓住他的弱点。可他唯一的弱点便只剩父母之仇。但余沧海已死,他还有何仇可报?他以为只剩曾害他性命的岳不群。
但是左冷蝉却说“你以为杀死你父母,灭你林家镖局满门的是青城派的余沧海吗?那你就太天真了。林家和青城的恩怨又不是才发生的,你们林家的辟邪剑法也不是才有的,林家几代都未曾因此生起祸事,为何偏偏余沧海在我再次欲统五岳剑派时得到消息?!”
“左掌门,有话直说。”
“不,不应该是在我再次欲统五岳剑派时,应该说是在任我行从西湖牢底逃出之前。”
“你是说魔教?!”
“你为什么不问问是谁给他的消息?”
“东方不败……还是……任我行?”
“林少侠,你忘记了魔教还有一个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是说……魔教圣姑!”
“不错!东方不败千算万算,却遗漏了一个任盈盈。也是她还不够狠,囚了爹,却养着女儿。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
“任我行是什么狠角色,只有我清楚,当年虽说我是趁东方不败夺位之机与他交手,却也是经过再三谋滤。他的女儿能是好角色?!哼!圣姑,只是她所救之人对她的尊称,但她救过的人哪一个是小角色?苗疆的蓝凤凰、黄河老祖、计无施还有那些个——”
“可是,她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又为何现在才告诉你……”
“她这么多年生活在囚了自己父亲之人的身边,也只是忍辱负重,一旦积累到一定的实力,便开始步步为营。你们林家,只是她的第一步棋。至于消息的来源……林公子别忘了,《辟邪剑谱》与《葵花宝曲》有着异曲同工之处……而她把消息借他人之口传给余沧海,却也亲自告诉了我。好让我们自相残杀。我只恨不能揭露她的真面目。”
“……”
“她要我帮忙对付东方不败,救出任我行,却不想半路杀出了一个令狐冲……”
“那又怎样?!她纵然利用了我们林家,但杀死我全家的依旧是那余沧海,刺我一剑的依旧是那岳不群!更何况《葵花宝典》与《辟邪剑谱》二者的来历更不是你我能说清的。至于魔教,还有东方不败帮你对付她,而且依令狐冲的性格,他是决不会加入魔教的!”
哈哈哈……那时他怎么说的,他说那又怎样?!他说,还有东方不败对付任盈盈。可惜,只有最后赌定的那一句说对了,令狐冲不会加入魔教。而他也未能亲手杀了岳不群,反而最后是为自保才与左冷蝉设局上华山。结果,他依然败了。
而东方不败也依然败给了任盈盈,或者说,她败给了令狐冲的心。只是令狐冲真的爱任盈盈吗?
“令狐冲,若你真的爱任盈盈,又管什么对你小师妹的承诺?来照顾你这个曾经的情敌?!若你真的爱你的小师妹,哪怕曾经真的爱过,又为什么听任盈盈那个妒妇的话,用废我武功的法子来折磨我!”
林平之不禁大声地质问出声,但四周静寂的沉默让他终于不堪重负,生生憋出了一口热血。
也许,岳灵珊到最后都放下了,都看开了。她的心中只求他好便已足够。比竟,恨一个人,是件很累的事情。
可是,他能都放下吗?能看开吗?
他不是没有尝试放下一切,可惜,命运没有给他机会。
他不恨令狐冲,也从不曾恨过,如今连嫉妒感也都不复存在了。这些都要感谢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任盈盈。
所以,他也不是没想过再做些什么,即便以小人的名义。
“可惜,我连一个做小人的勇气都没有了……”
因为,爱也好,恨也罢,终归一场空。
老天让他还活着,毕竟是有用的,可是当他连作为一名失败者,也不能去做那些英雄做不来的事的时候……
似乎,已没有任何理由支撑着他,苟且偷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虽然冲平是一对冷cp……可还是希望小伙伴儿们能够喜欢。另外大家有什么意见都要说出来哈!小谷子是非常非常不会介意的,感谢大家了。
☆、笑傲心曲,冰湖情深
(1)
“盈盈,这个地方这么冷,为什么要来这儿合奏啊?”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来这里,总觉得是有什么东西牵引着我。”
“怎么会这样?”
“以前都好怕冷,不愿意来这里。”美丽的少妇喃喃自语,一层水雾慢慢在双眸中若隐若现,突然,异常熟悉却未曾见过的画面浮现眼前。
那黑发如瀑,双眸若星,红衣似火的姑娘,到底是勾魂的使者还是人间的妖灵……月落朦胧,一片温润的花瓣飘浮于嘴边,似是连呼吸都已遮掩。
“令狐冲,这条发带……我现在还给你,祝你活得幸福……。”
泪,瞬间滑出;心,四分五裂。痛,好痛……
“你怎么了?”令狐冲心中不由得升起异样的感觉。
“我不知道,我好难过……”一半假,一半真,这好像成为了她与令狐冲相处的永久模式。从开始的“婆婆”到现在的“不知原因”。
“来,没事的,有我在,别怕。”被他拥着,便是她认为最好的结果,其它的,不重要,真的,不重要。所以,她终是微笑。
“我们回家吧……”
“走……来……”
冰天,雪地,冰湖,还有冷寂。片片雪花扬扬撒撒地飘落在冰湖上,并不见一丝涟漪。
一人,一曲,半似情。
一吻,一心,缘半生。
“令狐冲,你可曾爱过我?”
“东方姑娘,永远在我心里。”
谁的情,扰了谁的梦?谁的梦,成全了谁的情?
“不、不、不要……”任盈盈再次从恶梦中惊醒,却还是没能回到现实。她的世界早已一片混沌。
“盈盈,盈盈,没事……没事,是我……盈盈……”令狐冲心中担忧,却不知所措。成婚半月有余,他与她却未实现真正的“笑傲江湖”,反而束缚在了各自的天地里。
平大夫说,三尸脑神丹的毒已遍布盈盈全身,而全身之血循环于心。换了心,再辅以良药,半年内,毒自消褪,性命绝再无忧患。只是,万事需循序渐进。
“滚……你滚……放开我……我不是任盈盈,我不是……”令狐冲看着怀中依旧在奋力挣扎嘶吼的女子,突然感到十分地无力,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渐渐占据了全身。
他突然想到了平一指在百般追问下也不肯告诉他们,换给盈盈心脏的主人。
“令狐冲……你放开我!”一阵失神,怀中的女子早已大叫逃脱。“站住!”他终是反映过来,一把拽过似在发疯的女子,终于问出了那句让他胆寒的话。
他问:“你不是盈盈,你又是谁……”
“……”双眸相对,烛火摇曳,佳人成对,竟是相守不相识。
“是谁?你是谁,告诉我……”
低沉温柔的男声在耳边萦绕,若一阵清风吹散了心中的迷雾。
“我……是谁……我……”一滴泪从眼中滑下,彻底击碎了又一场恶梦。
“对不起……冲哥……对不起……”双臂重新环绕在男子的肩膀,女子泪雨滂沱般地哭泣,但声音依旧如春日细雨般温柔。这种温柔却如千石万斤般地无奈,一声声砸在令狐冲的心上。
“好了,没事……有我在……”他不知说什么,他只能用自己来不断安慰她。可是谁又能抚平他的不安?!
他扶着她重新回到了床边。“我去倒杯水给你。”
“嗯。”
她拿起令狐冲刚刚替她拭泪的手帕,低头拭去额角的细密汗珠,却是被烛火一晃,那个熟悉身影早已化作了另一人。
紫衣魅惑,清俊妖冶。只是那双早已不能明视的双眸,像是两道锋利的剑,狠狠地刺向她。
“啊……”她尖叫一声,爬向了床角。“不,不要……”
“盈盈……盈盈……”水杯掉落,令狐冲赶紧上前。
“林平之……林平之……我要杀了你……”铢钗被一举抽出,一头青丝终是披散开来。
“住手,盈盈……”他将刺向他的铢钗夺下,却始终唤不回她的清醒。
“啪——”地一声,铢钗断落。
“岳灵珊……是岳灵珊……冲哥,岳灵珊她要杀我,她来找我报仇了……冲哥……你看见没有……”
“你说什么……你清醒一点!”令狐冲心中大震,却依然看了一眼那灯烛缥缈的虚无地方。最后终是,一掌击在了发疯女子的后颈。
“盈盈……”
令狐冲将自己晕睡过去的妻子重新安置在床上,替她掖好了被角,最后吹灭了屋内的烛光,关门,离开。
又是一个不眠夜。
怕是黑木崖后山的猴子,明日又有酒喝了。
“令狐大侠,令狐大侠……”是谁,这么吵?令狐冲紧皱眉头,头痛欲裂,又是一夜宿醉。
努力地睁开眼睛,伸手欲遮挡刺眼的阳光,不想却连带滚落了几瓶空酒坛,只听“咣铛”一响,已是四分五裂。
“令狐大侠,你终于醒了……”教卫表情甚是欣慰,心中却暗暗叫苦。这已是连续十三天他来这里叫他了。
“现在什么时辰?!”
“已是——”
“算了,盈盈怎么样?!”
“圣姑她现在应该已经用完早膳……向教主现在在陪她……令狐大侠——”教卫剩下的话还未说完,可一抬头,面前早已不见人影。
令狐冲赶到的时候,向问天正在和一名少年过招。只是这少年的背影让人莫名地熟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董兄弟!
“圣姑!”
“教主小心!”
令狐冲反映过来时,向问天已经左臂受伤,鲜血湛出。
“向教主!”
任盈盈这才如梦初醒。“……”一声轻呵,带有血滴的剑掉落在地。“向叔叔……”
向问天的武功绝对比圣姑深厚数倍,这一点所有人心里都十分清楚。但是刚刚只是作为晨练的过招过程中,圣姑最后那如利剑一般的眼神,令狐冲绝对不会忘记。
“没事儿,没事儿一点小伤……”向问天说着,又笑着看了一眼令狐冲,道:“我先走了,好好照顾她。”
“冲哥——”任盈盈不禁看向了令狐冲,她心里什么感觉,他自是知道的。那种反常的举动,不受自己内心控制的情感……这些日子他深有体会。
所以他也只是对她笑了笑。
对上她依旧愁云满雾的样子,他又道:“你今天这身装扮倒挺别出心裁,很……很好看。”
“真的吗!”她顿时眉眼弯弯,嘴角都洋溢着开心。“我今天也是心血来潮,突然想穿男装,这可是我第一次穿男装,没想到,我眼光还不错……”
“是啊,很帅气……”他努力地回以微笑,却不知自己早已白了脸色,好在任盈盈没有在意,只听她说着要去看看向问天的伤。
看着任盈盈走远后,令狐冲终是叹了一口气,道:“出来吧。”
“令狐公子。”
“平大夫,你也看见了,那身衣服……”
“不知——令狐公子,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平大夫,不知道吗?”
“……”
“那身衣服,平大夫不觉得很眼熟吗?!”那是与东方不败还是董兄弟,还是东方白的时候,穿的一模一样的男装。“不要告诉我那是巧合,巧合到连发带的颜色都是一样的!”
“令狐公子,向教主让我来只是替圣姑继续配置解毒良药的,其余的问题——”
“其余的问题!呵……平大夫,我只想知道解三尸脑神丹的毒,真的是换一颗心那么简单吗?那又是换的谁的心?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为什么!”他大声嘶吼,似乎只有这样,那些心里的阴霾才会被驱散。
“我说过——”
“盈盈,已经不是盈盈了,你还不明白?!她……”令狐冲说到这里,终于懈了气般,喃喃自述着:“自从她那天从冰湖回来后——”
“冰湖!”
“怎么……”他以为他终于要说些什么。可惜他依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没事……我只是觉得那里那么冷,可能圣姑她……刚做完换心这么大的治疗,会对身体不利也是有可能的……”
“呵呵……平大夫,你要是实在不肯说也没系,我令狐冲又怎能强人所难,只不过,我真的希望你,你救活的是完完整整的圣姑,而不只是一具皮囊……”
语罢,令狐冲已转身离去,笑声却越来越大,越来越远……
他企图让自己的笑声掩盖掉那每个夜晚从任盈盈嘴里说出的梦话。
她说:“令狐冲,你有没有爱过我……”
她说:“令狐冲,我祝你一生幸福……”
她说:“令狐冲,你杀了我啊,杀啊!”
她说:“令狐冲,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的心就像跌进了一潭深深的湖水……”
她说,全部都是她说的梦话,但这些梦话,却是东方不败对他说的话。
他还记得,新婚宴上,他牵着任盈盈的手,笑着说,她是吉人自有天相……
真是可笑、可悲、可怜之极!
不知不觉地,他已来到了冰湖。
(2)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来这里,总觉得是有什么东西牵引着我。”令狐冲想起了十多天前,任盈盈曾说过的话。“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你……有什么……牵引你……”
一口冽酒咽下,却依旧驱散不掉身上的寒冷,因为那是从内心发出来的冰冷。
“是你吗?东方不败……”他低唤。
“东方不败——你出来——你出来啊——”他高声呐喊。
四周依旧一片静寂。除了他的回声。
“东方不败——你出来——你出来啊——”
“我的幸福,不用你祝福……不用你……”祝福……酒坛已碎,酒水已化冰。
他早已泣不成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小师妹死时,他哭了;师娘死时,他哭了;甚至师父死时,他也哭了。
只是那些时候,那些泪水,为人为己,各占三分罢了。
可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在悬崖边上掉落的一滴泪。
她问:“令狐冲,你有没有爱过我?”
他答:“东方姑娘,永远在我心里。”
那仅仅是为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而祭奠。
还未盛开,已然凋落。
他们之间,于爱之一字,未言?轻言?还是不敢言!
“其实都是有情人,只是很多的事情终将都被淹没了。”真的会被淹没吗?平一指远远看着那个已被白雪覆盖的人,心中不禁质问起自己当时说过的话。
“教主,你放心吧,你喜欢的那个人他一生都会很开心的。这便是你最开心的事吧。”
他承诺过,保证过,然而结果非他所料,亦非她所愿。
“东方教主,她,其实一直在你身边……”
被雪花覆盖的雪人似乎动了一下。
“心,在你身边;人,在冰湖里……”
既然令狐冲想要一个被自己亲口证实的答案,那么他就给他。
心,随他身;身,深陷冰湖。这就是他要的答案。
令狐冲笑了。
他终于得到了一直以来想要得到的答案。
平一指走了十几步后,终于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听到了预料之中的破碎之声。那是冰湖被内力震破之声。
黑暗,刺骨,遥远……这应是深陷冰湖之人所有的感觉。但令狐冲眼前却是红光一片,剑横眼前。
那是他在任盈盈似已毒发身亡时的画面。那时,他对她说:“你放心,我们下辈子还是夫妻。”
他对她做出下一世的承诺,只因这一世欠她的债还未还清。
任盈盈为她吃下三尸脑神丹,因他而死,这一笔债,他不得不还。
眼前越来越黑,四肢也越来越僵硬,可惜,他还是找不到她的身影。
东方不败……
可是,任盈盈活了,她嫁予他为妻,她便是他一生的责任。
东方不败……
彻底陷入昏迷,终是再也不能与他的董兄弟一醉方休。他一生都再也摸不到她冰凉的指尖……只因,他需牵一辈子——妻子的手。
东方不败……
连梦里,都是一片黑暗……再无她的身影。
“你终于醒了……”
平一指的面孔渐渐清晰起来。
还有两名教卫。
还在冰湖岸边。
“原来是一场梦……”令狐冲似笑而非道。
“梦醒了?!”
“……”
“圣姑还在等你。”
“是啊,我该醒了……”
他终是一跃起身。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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