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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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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门]追求 作者:问鬼

    正文 第6节

    [豪门]追求 作者:问鬼

    第6节

    没一会儿大家利落支起十来张桌子,一碗热汤下肚,整个胃都暖起来。

    尹伊想冲过去,被经济人拉住了,尹伊急道,“谢姐,不是我贪吃,你不看看这顿是谁请的?陆潜都过去了。”

    助理附和,“也是,郑导都过去了。”

    经济人这才作罢。

    尹伊跟郑鸿、陆潜他们一桌,郑鸿又招呼俞白他们,“贺先生、俞白,过来一起吃啊。”

    不知谁起的头,开始谢谢贺长鸣跟俞白,还是一桌桌、一个个分开谢。

    剧组的人嘴巴利索的不少,不过是吃点小东西,从他们嘴巴里说出来跟大恩似的。别人也就算了,偏偏俞白容易当真,不会来这些虚的,一时不知如何应答,最后只好说,“不用谢,这、这不是我请的。也不是我想到让师傅们把小摊推过来的……”

    他话未说完,贺长鸣笑着拉着他的手坐下来,柔声说,“我的就是你的,我请的难道不就是你请的?”那眼神、那声音,实在是毫不避讳。

    众人都意味深长地哄笑起来。

    俞白坐下来,瞪着眼睛看他,贺长鸣便笑吟吟地跟他对视。

    尹伊一时连吃肉的速度都慢了,心想:你们请客,其实是为了秀恩爱对吗?

    说好的娱乐圈谈恋爱要躲躲藏藏呢!

    ☆、学习

    贺长鸣离开已经是三天以后,远中建设在s城的高速项目正式启动,不得不走。

    俞白心里很舍不得,但是等他真走了,又暗暗松口气。他觉得自己这几天过于沉溺美色,连片场都很少去,实在要不得。

    贺长鸣一走,他便痛改前非,将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听动作指导老师的教学,观摩尹伊、陆潜的表演,听郑鸿对演员们的点评,揣摩、背诵剧本,学习网上找的专业课程,总之,时间紧凑,恨不得一天有三十六小时。

    当然,他的日程安排表上,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必备课程——维护与男朋友的感情。

    随着同性婚姻合法化,市面上不再是男女感情书籍独占鳌头,男男感情也占了一席之地,当然,还有女孩子跟女孩子的。

    俞白翻阅了几本比较火的关于男男感情方面的书,书单是:《怎样让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感情地久天长》,《男人的精神》,《婚姻天堂》,《你了解他吗?》,《从“这种”男朋友进化为“那种”男朋友》。

    俞白把五本书都看了一遍,他记忆好,逻辑思维强,看着看着就发现书中有前后矛盾的地方,这样的书,他虽然坚持看完,却一概不信。

    好不容易剩下两本逻辑较为圆满、头头是道的,但是两本书的观点又大相径庭。

    一本说先有精神后有性,一定要灵魂契合,才是长久之道。

    一本说先有性后有精神,谁是男人谁知道。

    俞白买的是电子书,看完之后,就每本都写了个读后感。

    他不评价好坏,只把书的大纲列出来。通过大纲,一眼就能发现有的书前后矛盾,有的书反复就在说一件事,且这件事既没有结论,又显得即使有结论,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他这读后感一发出去,就得到了很多书友的点赞评论,甚至立即有人问他要授权,想转去微博。

    俞白并不在意,关网页之前说可以。

    哪晓得微博转的红红火火,几个作者都他当时的id——问鹤,讽刺他是男性感情专家,问他花了多久时间,把大家的书都研究了一遍后有什么高见。

    俞白不知道这件事,他正准备给贺长鸣打电话。

    与其跟着那些不靠谱的书学,他跟贺长鸣学习不就行了?在他自己心里,包括所有人眼里,贺长鸣都是个很合格的男朋友。

    于是,贺长鸣便在中午正在开会的时候接到了俞白的电话。

    贺长鸣暂停会议,起身边走边低声问他,“怎么了,俞白?”

    “你在开会吗?”俞白听出他了声音的不对劲。

    贺长鸣笑道,“没关系,你说。”他反手关上休息室的门。

    俞白怕耽误他的事,立即说,“你有事就忙,我真的没什么大事要找你……就是问问你吃饭没有。”

    贺长鸣一愣,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陈俞白嘴里说出来的。

    “你、你先开会吧,别太辛苦,再见。”

    正学着怎么做个合格男朋友,准备定期联络感情,而不是总是被动接受对方好意的陈俞白,主动打的第一个电话就不是时候,不由面红耳赤,挂断电话的时候松口气,心想幸好没人看见。

    贺长鸣却恰恰相反,那一瞬,恨不得立即飞到他身边,看看他那时的样子有多可爱。

    贺长鸣很清楚,这大概是陈俞白二十几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没事找事,特意打电话过去问别人吃饭没有。

    如果不是在开会,他还准备问些什么呢?

    贺长鸣抬手看表,走出休息室,示意会议暂停,大家先吃饭休息,两点再继续开会。

    于是,满会议室的人就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贺先生嘴边噙着丝笑,低头按着手机去了休息室。

    他发短信回去:我开完会了。

    过了一会儿,俞白果然打电话过来,生硬地抛出话题,“你们经常十二点半还在开会吗?”

    “不是,今天例外。”

    “……哦。”

    贺长鸣笑,故意不接话。

    俞白沉默了会儿,说,“那你吃饭了吗?”

    贺长鸣说,“秘书去订,一会儿送过来。”

    “……那你多吃点。”

    “好。”

    俞白,“……”

    为什么他打过去就无话可说,每次贺长鸣打过来,就不会冷场呢?

    他觉得有些挫败,也觉察到自己曾经多么不称职,他就是个拿来主义的朋友,只知道从别人身上索取。

    俞白吸口气,不再扭捏,说,“也没什么事,我就是随便给你打个电话。”

    那边好一阵沉默,俞白诧异,紧张起来。

    半晌,贺长鸣说,“好,你随便什么时候打,我都接。”他说,“我真高兴,俞白。”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那么平淡的语气,俞白却仿佛感觉到了他的高兴。

    他想,他其实那么好哄。

    他想,原来他也需要被人哄一哄。

    可是他哄过我十年,我却从来没哄过他。

    俞白抿了抿唇,“那……你好好上班,记得吃饭,我先去拍戏了。”

    贺长鸣笑道,“你去吧。”

    俞白嗯了一声,却没有挂电话,贺长鸣便笑着等他。半晌,他字正腔圆朗声道,“贺长鸣,你想不想我?”

    贺长鸣忍不住笑,心里却是另一番感觉,一种未曾料想过的愉悦、幸福、温暖,和他过去设想的不一样,却更加精彩。

    “想。”

    “我也……想你。”说完这句话,俞白匆匆挂了电话。

    此后,贺长鸣依旧每天要与陈俞白联系一次,出乎意料的,陈俞白每天也都要主动与他联系,发几条短信过来,或者打打电话。

    但是他不像贺长鸣,能引导话题,电话打过来后,他常常无话可说。

    但是他竟然十分淡定,不再像第一次那样慌张。

    无话可说,他就叫一声贺长鸣的名字,把电话开着,也不挂。

    然而这样,却又有另一番难以形容的新奇感觉与快乐。

    两个人简直像刚坠入爱河的毛头小子,幼稚的不忍直视。

    有时候,贺长鸣会有种错觉,仿佛时光倒回,他们两个一夕之间回到十几岁的年纪。

    若非如此,哪能这样傻兮兮,完全不是成年人的作风?

    贺长鸣看着可视电话里那张干净的脸,想,他怎么能那么好呢?所有不能追回的时光与遗憾,在他那里,仿佛都不曾存在。

    他站在哪里,哪里就是春光明媚。

    他们的未来,就会有无尽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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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

    这段时间主拍陆潜跟尹伊的戏,俞白得以有大量的时间自我提升,自身的天赋与后天的刻苦让他的演技有了长足进步,将前期公子珩仗义江湖的恣意洒脱,与久等未至的痛苦表现的淋漓尽致。

    郑鸿对他越来越满意,早先怕他表现力不足,打算借助外物,比如尽可能让他穿素净白衣,比如用巍巍山俄、渺渺层云这样的阔大景象反衬他的孤渺。

    这时候便取消了这个打算,尝试拉近镜头给他特写,并且不再总是让他穿单调白色。

    然而不管是落拓青衫,还是那白袍上壮阔的泼墨山河,陈俞白饰演的公子珩,永远像书里描写的那样,芝兰玉树,春葩丽藻,一见公子,如沐春风。

    而那一段与转世女主第一次相见的戏,他一身红袍,更是惊艳绝伦,连带那嘴角似有还无的淡淡一点弧度,也被衬托的别有深意。

    然而这场戏却ng数次。

    原因自然不在他,而是饰演他侍童的那个演员,好像怎么都把握不到节奏,每每都要出问题。

    演员年纪不大,十六岁,叫高煜,是五岁就出道的童星。

    谁知小时候水嫩嫩圆鼓鼓一个小仙童,越大越脱样,个子蹭一下蹿到一米八,并且眉目锋利,已然是成年人的风范。

    偏偏他不自知,把侍童往可爱天真的方向演,看着那么大个块头傻兮兮地笑,郑鸿差点没给憋出一口血。

    却不敢像往常那样怒如雷霆,谁让都是他郑鸿自己的锅。

    高煜出生于演艺世家,父母是演艺圈的老前辈,当初郑鸿事业面临巨大危机,关键时刻多亏两人鼎力相助,说重一点,那是有再造之恩的。

    这一次高煜的父亲跟他说,儿子十六,要告别童星这条路了,想找个过度角色适应一下,问郑鸿那有没有什么合适的。

    郑鸿想,还真有这么个角色——公子珩身边的侍童。

    侍童刚刚成年,但是生性稳重,正好在成年与未成年的过度时段,戏份又不轻不重,适合高煜练手。

    于是一口答应。

    然而一别三年,见到如今已十六岁的高煜,郑鸿傻了眼。

    特么这是吃了速效增高丸吗?

    比陈俞白高一截就算了,还特么比他壮,又不知道刚从哪里回来,皮肤也晒的黑亮亮的,站在陈俞白身后,猛一看以为是他爹。

    郑鸿那个怄呀。

    外形不行,演技来凑。

    偏偏高煜心高气傲,又身陷童星的往日辉煌不可自拔,郑鸿专门给他解说过角色,他当面点头,回头又按自己的演,一米八的大个一脸天真地在大街上东看西望,对着根塑料糖葫芦垂涎欲滴。

    还能不能好了!

    “卡卡卡!高煜,跟你说了多少次……”连续几天但凡有他的戏就要ng好几次,郑鸿已经没了脾气。

    尹伊脸色难看,对俞白道,“别干等着了,我们去喝点东西。”自己就要来推俞白的轮椅,俞白给她吓一跳,连忙站起来。

    两个人去躺椅那坐着,助理端了姜汁奶茶给他俩,笑道,“陈哥,附近只有这个卖,喝不惯没关系,你拿着暖暖手。”

    俞白笑着说谢谢,见尹伊闷闷不乐,问她,“不高兴?”

    尹伊哼一声,低声说,“有这样的吗,不过是给你推个轮椅,统共一句台词——‘公子,你在看什么?’他ng八次。前几天的戏也是这样,咱俩加起来卡的次数还没他多。别的我就不说了,他一个后辈,连句对不起都不说,郑导也惯着,敢情我俩是陪练呀?”

    俞白道,“严格说起来,他不是我后辈,是前辈。”若是在梨园行,排辈分是不讲年龄的。高煜不论是入行时间,还是按家学渊源排辈,妥妥都在俞白前头。

    尹伊一愣,嗔怒,“重点不在这。”

    俞白想了想,“他还只是个孩子……”

    话没说完,尹伊已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她助理说,“陈哥,他站你身后给你推车的时候,我们都觉得他不该演侍童,应该演给你看家护院的保镖头子,你到底从哪里看出他像个孩子?”

    俞白的处世观念是闲谈莫论人非,何况高煜年纪小,虽说有些不懂规矩礼貌,ng的次数多了点,但也并没有什么值得声讨的大错处,俞白这时候便不知如何把话接下去。

    好在也没人一定要他发表意见,助理又说,“他是高老的儿子,老来子,宠的不得了。高老以前帮过郑导的,难怪郑导憋着不发火。”

    尹伊哼一声,“要不是听谢姐说了这层,我早翻脸了。我可不管,明天再这样,我就不陪了。”

    “可不是”,助理说,“尹姐最近一直高强度,不是飞就是打,好不容易赶上几场轻松的,还次次要拍上七八条,那家伙倒是自在,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又说,“奇了个怪,这高煜小时候不这样啊,听说挺讲礼貌,乖乖巧巧,人也灵气。我看过他的戏,是真长得好,模样水灵的连我妈都想舔屏。也不知怎么突然就长残了,难道真是那句话,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小时候漂亮的长大就不行了?”

    这话未必有多少恶意,更多是一种闲谈八卦,但若是传到当事人耳中,便是另一番滋味,闲言碎语向来脑补空间大,轻易消受不了。

    俞白想了想,说,“当了十来年童星,任何一个人轻易都转变不了,他只是一时无法重新定位自己,我倒是觉得,他以后大有可为。”

    尹伊见他表情严肃,身体端坐,两只手规矩地搭在前膝,聊天聊的这样一本正经,不由好笑。把脑袋一偏,逗他,“那我呢?你看我怎么样?”

    俞白一愣,尹伊说,“我没前途吗?我不漂亮吗?”

    俞白为难,成年男性对一个成年女性的外貌评头论足,不论是褒是贬,都未免有失礼貌。

    尹伊抿着嘴笑,偏要他说出来。

    半天后,俞白终于说,“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助理一愣,随即惊呼,“陈哥,原来你嘴这么甜!”

    尹伊却是一愣,仿佛并不高兴,笑的也有点僵硬,慢腾腾站起来。

    目光越过俞白,看向他身后的人,“……贺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戴尔的地雷(づ ̄ 3 ̄)づ

    ☆、尴尬

    俞白那一身红衣,着实惊艳了贺长鸣。

    远远看着,仿若火中玉、渊中花,冶艳与素净融合,叫人惊心动魄。

    但是他这样一幅样子,非但没有留给自己一个人看,还一本正经地夸人家女孩子。

    他们一个红衣一个素裙,一个神态温和一个偏头巧笑,一个男一个女,黑发长裙,风姿绰约,俨然一画。

    贺长鸣看着这幅画,目光由俞白转向尹伊,若有所思。

    尹伊心中叫苦,如今整个剧组谁不知道这位贺先生护独食护的厉害,偏偏自己还要去调戏他的盘中餐。

    尹伊突然笑道,“啊,贺先生,你终于来看俞白了。你总不来,他可想你了。”

    俞白一愣,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尹伊说,“你们聊,我去郑导那里看看。”拉着助理健步如飞。

    这里是片场外围,器具杂乱,俞白担心尹伊,叫她慢点走。

    他这一喊,便有剧组的人扭头来看,本来贺长鸣从侧面的门进来,没人看见,这下都看见了,先是意外,然后都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郑鸿刚好喊开工,四下找俞白,看到某人又来探班,心中叫苦不迭。

    俞白却不敢耽误剧组进度,为难道,“生活制片给我配了个助理,发过照片给你看的,你去找他要我的房卡,先去休息好吗?”

    贺长鸣笑着点头,俞白才快步向片场走去。

    俞白拍到下午六点,因为ng次数太多,时间有点赶,只草草吃了个盒饭。他给贺长鸣打了电话,还没接通,开工的喊声便又响起,只得投入工作,心里却难免有些记挂。

    结果没一会儿,贺长鸣便来了片场,大概是刚洗过澡,头发有点湿,衣服也换了。

    郑鸿很怕这位投资商大人耽误他拍戏的进程,却又不得不去打招呼,想了想,干脆叫俞白一起过去。

    贺长鸣道,“郑导不用客气,我只是来探班”,他笑着看俞白一眼,才又对郑鸿说,“郑导尽管忙你的,别耽误正事。”

    郑鸿就等他这句话,傍晚的时候突然响了雷,大家吓一跳,怕这场夜戏要泡汤。好在只响空雷,很快就过去了。但是为防万一,不得不抓紧时间。

    郑鸿道,“休息五分钟,大家喝点水、上个厕所。”

    五分钟上个鬼厕所,大家都知道这是导演放的水,因此只原地休息,跟身边的人聊两句。

    别人倒还好,高煜年轻,又不知前因,便明目张胆地望过来,格外奇怪地看看俞白,又看看俞白身边的人。

    他长得人高马大,然而毕竟是个孩子,俞白有些不自在,迫于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朝高煜点了点头,将贺长鸣拉到一边。

    “你怎么来了,不在酒店休息?”

    贺长鸣柔声道,“电话没接到,怕你担心。”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带一点磁性,又是那样温柔的语气,在这夜色中,比平日更显得动听一些。

    俞白看着他还带着湿气的头发,说,“怎么不吹干,冬天要感冒的。”

    贺长鸣笑看着他,又重复刚刚的话,“电话没接到,怕你担心呀。”

    俞白不知为什么,因为这样平淡的一句话脸发烫起来,故作自然淡声道,“你不接电话自然是没接到,这有什么可担心?”说是这么说,之前却难免会想,把他那样晾在那里,不要生气才好。

    俞白又说,“你回去休息吧,这里冷,我们这一时半会拍不完,顺利也要到十点去了。”

    贺长鸣笑着看着他,“我陪着你,多久都陪着。”

    俞白眼睛眨了眨,不自然地站在那里,把头偏开一点。

    贺长鸣笑起来,突然伸出手摸摸他的耳朵,“红了。”

    俞白终于恼羞成怒,拿笛子打开他的手,“非礼勿动。”

    贺长鸣喜欢看他这样子,却又舍不得逗过头,只能无奈地摊了摊手,“不动。”

    这时候远处开始有响动,摄像灯光都准备好了,俞白看了看,犹豫了下,上前两步,飞快地抱抱了眼前的人,这才转身快步走了。

    贺长鸣一怔,随即心中暖成一片,笑起来。

    他想起刚刚用电脑,不经意在搜索栏看到的那一长串情感书单,实在大为惊讶。却又解释了心中疑惑,之前那段时间,俞白每日要主动发些短信或者电话,反常的主动与热情,贺长鸣高兴之余难免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想的多了,忍不住特意赶过来看一看。

    哪晓得他这样用心地在爱自己。

    一直拍到十点半才算收工,俞白自己去宾馆拆头套,贺长鸣在一边帮他。不过换衣服的时候,某人就被赶出去了,在门边心有不甘地说,“以前还一起洗澡,朋友变男朋友,福利反倒没了?”

    俞白不理他。

    贺长鸣忽然说,“等你这部戏拍完了,让剧组把这身衣服送你。”

    俞白心下奇怪,“为什么?”

    “穿着好看”,贺长鸣说,“我要你穿给我看……然后再亲手把它扒掉。”

    俞白,“……”

    这人显然是得寸进尺了,俞白将门拉开,想教育教育他,哪晓得人家先下手为强,说,“尹伊美吗?”

    俞白,“……”

    贺长鸣欺近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讨,“光天化日,背着男朋友夸别人,你知不知错?”

    俞白一时有些懵,哪里会想到他还记着这茬,等着跟他算账呢。

    这要搁别人那,根本不算事,偏偏俞白从来不曾夸过异性,自己都觉得心虚。

    贺长鸣低下头,“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她有那么美,嗯?”

    那声音贴着耳朵边腻腻质问,点点气息尽数拂在耳畔上,再近分毫,唇就要贴上他的耳朵,俞白一时不敢动,“你……”

    抬起眼睛,目光相对,下一刻,贺长鸣低下头,轻轻碾上他的唇。

    那唇格外柔软,湿漉漉的一点红色,叫人流溺忘返。贺长鸣压进一点,俞白下意识的后退,贺长鸣眼疾手快,一手贴墙垫住他的后脑勺,一手按住他的肩。

    俞白下意识抓住他的衣服,强烈的侵略气息叫他不知所措,又有点被那熟悉的感觉所吸引,终于慢慢闭着眼睛配合他。

    然而下一刻,突然一僵。

    下半身,他明显感觉到了硬物抵着他。

    ☆、不开车

    脑子里一派纷繁复杂,俞白僵硬地抬起头。

    一瞬间四目相对,贺长鸣眉头微拧,幽深的眸子看着他,有别于往日的温柔赖皮,整个人显得强势而不容拒绝。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中。

    下一瞬,一向得陇望蜀、得一思二的贺先生,竟然慢慢放开了他。

    俞白望着他,“你……”他实在尴尬,两人虽说认识多年,说到真正的交往,不过月余,哪曾想过坐火箭般蹭蹭蹭,一不小心就要开到天上去了。

    大概是他骨子里多少有些保守,这个速度,在他接受之外。

    贺长鸣却一直不说话,幽深的目光看着他,若有所思。

    俞白指指浴室,不太自然地道,“你……去处理处理。”

    贺长鸣终于开口,“你看的那本书《男人的精神》上说灵肉结合是感情至高境界。一看到你,我的灵魂就带动了肉`体,忍不住想把你……”话说一半,目光下移,灼灼盯着俞白下`身,“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都没有撑起来。好啊,你进了剧组,美人见多了,觉得尹伊美、陆潜美,我不美了是不是?”

    说着伸手去摸俞白那里,被俞白一把打开,警告道,“贺长鸣!”

    贺长鸣委屈地看着他,“看,还没有反应。”

    俞白扶额,不想管他了,自己进浴室锁了门,去卸妆、洗澡。

    门外传来惨兮兮的声音,“我怎么办呀?”

    “你不要再说话了!”

    “那你开门啊。”

    浴室没有人回答,却传来巨大的水声,哗哗作响,显然是把所有放水设备都打开了。过了一会儿,一切水声忽又消失,一个忍无可忍的声音说,“你不要再耍流氓!”

    贺长鸣心中闷笑,声音却不甘不愿,“好吧,我自己想想办法。但是你出来后,咱们把话说清楚,尹伊哪里美?你对着男朋友没反应,夸人家姑娘好看,你自己说你做的对吗?”

    洗浴室又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里头的人显然打定主意不再理他。

    贺长鸣轻笑出声,唇线弯出极深的弧度。

    贴着身子的时候,大概是角度问题,他确实没感觉到俞白有反应,哪晓得那一摸……得亏他反应快没揭穿,插科打诨把这页翻过去,否则俞白定然恼羞成怒,别说让他吃到最后一步,只怕连带以往的福利一并取消。

    贺长鸣摸着下巴,一辈子的事情,不急于此一时。

    想是这么想,然而盯着自己欲`望难消的下半身,忍不住长叹一声,觉得自己简直是现代真君子,以后可以改名叫贺下惠了。

    第二日俞白要拍戏,贺长鸣要开会,两个人都是一早起来。

    俞白见他这样来去匆匆,感动之余,又有点担心,说,“你下次不要再过来了,睡五个小时,来回车程都不止这几个小时,不安全。”

    贺长鸣笑着轻声说,“别傻,带了司机过来呢,车上够睡了,倒是你自己……”始终觉得娱乐圈太辛苦,想好好与他谈一谈,但因为时间短暂,便打住了。

    俞白见他话说半截,知道他担心自己,笑道,“你放心,现在整个剧组,谁还不知道我背后是投资人?不用担心我。”他长长的眉毛挑起一点,斜飞入鬓,温润之余另有一番飞扬精彩。

    贺长鸣搂着他亲一口。两个大男人,因为时间的短暂,生生显得痴缠起来。

    陆潜的合同只签了两个月,中间还去另一个剧组转了几场戏,时间非常紧迫,若非当初郑鸿执意要他,他的经济人就把这戏推了。

    又过了一旬多,陆潜那条主线已基本拍完,渐渐是三人行打boss,俞白的戏份也因此多起来。

    他早将剧本看了无数遍,融会贯通,而且,这部剧或多或少带些偶像性质,虽然郑鸿要求严格,却不至于苛刻,何况,外形合适已成功了一半,与两个科班出生的人同框,他也并不显得被压制。

    进程很顺利,眼看自己戏份越来越多,趁一天补拍陆潜初期的单人戏份,俞白干脆请了天假,去看贺长鸣。

    他并不搞什么突袭,先询问好对方当天有时间才过去的。结果过去的时候,贺长鸣特意空出一天,本来只准备吃个饭,却变成了黏糊糊的约会。

    时间的不充足以及小小的“异地”,并没有让两人心生怨恨,反而生出更多温馨与默契。

    大概爱的不够深时,时间与距离才能成为借口。

    没多久,陆潜的戏份正式杀青。他正当红,且事业处于上升期,又恰逢转型的关键,时常来去匆匆,是真正的大忙人。不过,当天还是特意留了一整天感谢大家,自掏腰包请全剧组大吃一顿,并且给灯光师、化妆师、道具师、生活助理等幕后工作者准备了小礼物。

    礼物并不见得多贵重,重的是一份心意。

    俞白没想到,自己也收到了礼物,是一套光碟,拿精致的盒子装着,只不知内容是什么。

    陆潜犹豫了下,说,“这是我母校表演系的授课光碟,有表演系大一到大四所有的授课教程……”

    有一次去俞白房间借东西,撞见他在看网上的表演课程,这才有了这个想法。然而久在娱乐圈,陆潜知道大家都是七窍玲珑心,一个搞不好,人家会觉得你送这东西,是暗讽他演技不好。

    不过他话才说到一半,就见俞白眼中明显流露出惊喜之意,遂放下心来,笑道,“希望对你有用。”

    俞白诚恳谢他,“非常有用,谢谢你。”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主拍公子珩的戏份,俞白彻底忙碌起来,并且,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他身姿清逸、气质悠然,不论动作戏还是寻常场景,都风度翩翩,禁得起摄像头三百六十度的考验。不过,还是老问题,亲密戏死也过不去。

    晚上与百里之外、城市中心的贺先生感叹,想要他帮忙出出主意,谁知贺长鸣哼一声,说,“睡也被你睡过了,抱也被你抱过了,你可是已经要对一个男人负责任的人了,自己想清楚。”

    俞白很想扯扯他的脸皮,看看到底有多厚。

    哪晓得第二天跟尹伊拍戏,总情不自禁想起那些荒谬的话,演得更加生硬。

    郑鸿一喊卡,俞白就知道糟了,准备接受教训。而且,这次制片人也在。

    郑鸿张嘴,正准备叫俞白过来。制片人突然干咳两声,低低提醒他,“郑导,昨晚说好的。”

    ☆、改剧本

    昨晚好不容易收工早,郑鸿拖着疲惫的身躯去赴宴,投资人、制片人、博润老总其乐融融坐一桌,大家和和乐乐帮着某位投资人威胁他——

    郑导啊,你虽说是个所谓的名导啊,咱们同样分分钟能恁死你啊。

    道理早跟你说过了,新剧本也早给你看过了,叫你按新剧本拍、你好好按新剧本拍就是了。

    最后一次提醒你,小样别闹啊,你们剧组的一些人不能骂,绝对不能骂,再骂弄你个小导演啊。

    当然,人家原话自然不是这样,一帮子人精,客气得体的很。不过郑鸿自己翻译了下,差不多也就这么个意思。

    郑鸿心里嘿一声,拍了这么多年戏,第一次遇着这么个玩法的。成成成,你们是资本操控者你们说的算,你们能让xx局说过审就过审、说上星就上星,你们说的算呗。

    有本事一辈子这么玩,别移情别恋啊!

    如果真的能做到,他郑鸿就真佩服。

    关于改剧本这事,郑鸿其实真不太介意。因为一早跟他打过招呼,并且答应,只改细节,一点不能影响到其他演员的戏份跟情节。

    编剧一早被人私下塞大红包,人原著作者也被请来在一旁帮忙看着。第二套方案拿给郑鸿一看,嘿,倒真比原来更有意思。

    郑鸿打趣编剧跟原作者,“不是说擅改剧本者死,谁的锅谁背,你们不陪着玩吗?”

    编剧说,“士为知己者死,贺先生充分相信我的才华,我自然不能让他失望。”

    郑鸿说,“你怎么知道他相信你?”

    编剧不屑道,“连网友都知道编剧的重要性,但是资金配比的时候,你们给了我们几分?贺先生就不一样了,他直接用金钱表示了我的重要性。”

    郑鸿:“……”转而望向一看就很清高的原著作者。

    原著作者清冷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啊啊啊啊啊,陈俞白好帅!!!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在乱写,就是有人能帅成一块玉!”

    郑鸿:“……”您老确定不是在乱写?都语法错误了。

    郑鸿比俞白早很久看到新剧本。

    其实并不能算新的剧本,场景完全没变,甚至台词都没变一句,只是把肢体接触巧妙地化解了。

    比如有一场戏,苏灵与人武斗,后退跌入公子珩怀中,公子珩深深望着她,苏灵一怔,起身站好,然而等公子珩帮她教训完坏人时,苏灵已经走了。

    编剧与作者商量后,把苏灵跌入公子珩怀中,改成后退的时候公子珩飞身而上,以绿笛接住她,将她稳稳安置好。深深望她一眼,周身气场全开冷冷帮她还击敌人,结果战争结束,苏灵已经不见了。

    除了把跌入怀中改成以绿笛接住,其他什么都没变。

    但是编剧是这么说的,“女主跌进男主怀里,是经典桥段,但是经典一定程度上撇不开老套,不抱反而更好一点。”

    原作者说,“这时候他深深望苏灵的那一眼,就可以理解成:等我。但是事实是,等他打完怪,女主跑了,这样冲突更激烈,更有缺憾美。”

    编剧接着说,“并且,暗示了他这辈子就是个只有观众疼没有女主疼的炮灰男二命,想抱女主?摸摸小手都别想!等观众回过神来,有的她们心疼的。”

    郑鸿:“……”原来你们都这么会玩。

    不过,很有道理。

    这种小细节的修改,不仅不会影响大局,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一种精益求精的完善,顺带还给投资人卖了个面子,一举数得,郑鸿没道理反对。

    于是,看俞白一到拍肢体接触的戏就不自在频繁ng,郑鸿也不再坚持,起了用第二套方案的想法。

    不过,再这之前,必须跟尹伊先通通气,以免她有想法。

    结果尹伊一拿到新剧本,噗嗤一声就笑了,“没改什么呀郑导,就把几处……所有肢体接触都改了?吻戏没了,拥抱没了,等等我看看……手都没牵一次!这不会是……”

    见郑鸿点头,尹伊感叹,“天啦,现实版的霸道总裁爱上我,俞白家那位也太……具有排他性了吧。”

    话说到这里,心中实在感慨。刚开始那会儿,别看剧组的人客客气气,其实有几个不在心里嘀咕,觉得这不过是金主正在兴头上,是以哄得格外厉害些。

    在娱乐圈越久,这种事看得越多,就越不会相信。

    然而这么久了,尹伊前后碰到过数次俞白与人打电话、发短信,那样矜敛的一个人,唇角每每不自觉弯起一点弧度,那种单纯的愉悦与幸福,连尹伊这个外人都感觉的到。

    前后数次,尹伊一次忍不住半开玩笑地问,“笑成这样,是要结婚了吗?”

    俞白身形笔挺,沉默。

    尹伊后悔,正准备岔开话题,却听他说,“……暂时,还不考虑……到时候,会告诉你的。”原来竟是不好意思。

    尹伊那时才反应过来,并非一时兴起,两人竟是认真的。

    这时候看到剧本,便格外心塞地说,“郑导,拍你这部剧,我觉得心灵受到了伤害,成为史上最被嫌弃的女主就算了,还动不动被秀恩爱。”

    郑鸿见她并不介意,放下心来,拍拍她的肩,“我个老光棍还没说呢。你?忍着。”

    ☆、杀青

    也就是说,早有另一个版本的剧本改好了这事儿,大家基本都知道,反倒是俞白蒙在鼓里。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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