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归去来/纵使相逢君不识 作者:林鬼
正文 第12节
归去来/纵使相逢君不识 作者:林鬼
第12节
透过洞开的窗户,男子淡淡地看着屋外空旷寂静的小院。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那高树和石桌默默地矗立着,树叶已然枯黄凋零,徒留枝桠寂寞地伸展着,落下的叶片铺满了冷硬的桌面,秋风一卷,便是一阵碰撞刮磨的刺耳声响,回荡在这安静的小院中,却是更增了几分寂寥。
已是深秋了啊……
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袍,突地感觉有几分冷意。
正欲关窗回屋,瞥见院门处出现了一抹隐约的身影。
按在窗页上的手停顿,男子下意识地敛起眸子定睛看去,却在看清那抹娇俏的青色身影的瞬间,目光中流露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空落。淡淡地移开视线,落下了手边的窗户,男子姿态优雅地转身走回桌旁。
刚坐下不一会儿,屋外就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一道清脆的女声便响了起。
“冷小公子,我是青儿,我替教主给您送草药来了!”
“进吧。”
随着他话音落地,一抹青碧的身影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将怀中捧着的药草放到惯常的地方,少女本是准备直接离去,不小心瞥到了那人一如既往平静淡漠的神情。心中蓦地产生了些许不忿之意,转开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本就不喜欢这冷小公子,总是一副清冷孤高的模样。今日若非是红儿身体不适,她才不愿替她送药草过来。
这人就是仗着教主对他疼宠,才如此目中无人!少女不满地想道。
柳叶儿一般的弯眉深蹙,指责的话语险些脱口而出。幸而她及时反应了过来,险险收住了口。滚圆的杏眸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不知想到了什幺,少女脸上的愤懑突然被一抹娇俏的笑意取代。只见少女讨喜地抬起头,状似无意地对男子说道:“对了!说来,教主是不是许久未来小公子这里啦?”
冷清尘脸上原本波澜不惊的表情,在听闻少女此句的之时,竟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
只是轻微的一下波动,却被正仔细观察他的少女捕捉个正着。
心中顿时生出种出了口恶气的欢畅,少女面上的笑容越发得甜美可人。
“小公子可不要怪教主啊,教中谁人不知教主重视小公子!只是……想必小公子也知道,教主前些日子从教外带回来一位新护法,教主对这护法大人可是极为看重,护法大人前阵子不幸受了重伤,教主这些天都在陪着他,冷落了小公子,小公子可不要见怪啊!”
少女脸上仍是一片无辜,说出的话语却让冷清尘不由地皱起了眉。
少女说的这些他都知晓——玄墨送那人就医的第二日便来他屋中致歉了,并说明了接下来一段时间他要看护那人,可能无法常来看他。他本就希望借助旁人来转移玄墨的视线,玄墨此举是正中他的下怀,他自然不会反对。
可少女的话意明显另有所指。
其实对于玄墨的异常他并非完全感觉不出来。
玄墨此人对他如何执着他心中了然。虽不知那人究竟是看中了他的这张脸,还是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那人对他的痴缠他都看在眼中,并深有体会。
即便是被他言语重伤得最深的时候,那人还是日日来纠缠他,明知他厌烦,仍不肯妥协地强迫他与之欢好。而如今,他虽还是每日不间断地派人送物给他,自己出现在这清尘居的时间却是少之又少,难得过来一次,却也是来去匆忙。就连那荒唐之事,也是许久未迫他行过了。
起初的时候,对于玄墨的这些变化,他是甚为喜闻乐见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独自一人在屋中的时间逐渐增多,几乎像是又回到了那人离教时的状态。无所事事的时候,他看着那堆了满屋子的花草药材,却感觉不到了之前的悠然闲适。
连他自己都有些矛盾。明明那人纠缠他时,他十分反感。可每日真少了那幺个让他烦心的人,心中又好像失去了些什幺,有些空落落的。以至于偶尔,他竟会异常地忆起之前和那人相处的点滴画面。
想起临行前那人沉寂的眼神,想起了月夜下那人矗立在院中的寂寥身影,想起那人看着他时总是不经意流露出的满脸痴妄,甚至莫名地想起了被那人霸道地压在床上时,那人痛得一片惨白,仍固执得写着不顾一切的面庞……最后想起的,却是那天,那人温顺地仰起的脖颈间,泄出的半点刺眼朱红。
那不过是不经意的一瞥,却不知为何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如此深重的色彩。让他每每回想起时,都觉得心中异常烦乱。
不过他向来性情冷淡,这些事若不被提起,他也不会刻意去想。心中的异样,也被他自发归结为阻挡他多时的障碍突然排除后的短暂不适。
少女的言中之意,他并非听不出来,亦并非第一次听到。近来他外出走动时,经常能看到一些原本对他的存在视若无物的玄天教众,或讥讽或幸灾乐祸的眼神,窃窃私语的内容便是玄墨有了新宠。他心中虽然稍感惊讶,依旧可以淡然处之。
只是今日从玄墨贴身使女口中再次听及,却让他生出一种莫名的不悦。
于是他眸色渐冷,淡淡地开口:
“若无事,姑娘可先行离去。”
被男子如此冷待,青儿也不恼,在发觉男子眉间那抹怒意的时候,滚圆的眸子里暗暗浮现出了一抹得意。唇角勾起的弧度不由扩大了几许,青儿低眉顺眼地甜甜地道了声别,便脚步轻快地退出了男子的屋子。
被留下的男子,单手平搁在桌上,一动不动地坐在桌旁。精致的脸上面无表情,唯有那双向来清冷孤绝的眸子,却如同染了尘色一般,不停有什幺复杂的色彩在其中暗潮涌动,最终融成了一片的深沉浓重的玄黑,静静地在男子眼底流淌。
再说玄墨这边。
玄墨这段日子过得颇有些忙碌。
不仅是为了应对日渐繁重的“技巧教学”,他还给自己招揽了一项新的活计——
教男子武功。
事情还是要从那日电堂堂主夕烟将男子打伤说起。
虽然最终有惊无险,男子的伤没几日也好了,却在玄墨心中留下了个疙瘩。
玄墨本来的想法的想法是,虽然男子武功不济,但只要留在这玄天教中,便不会遭遇什幺危险,不想却让他重伤,险些还有性命之虞。再联想到如今神教和武林盟紧张的形势,万一不幸又要遭遇十几年前那种正邪浩劫,不会武功的男子陷在其中着实难保安全。
于是,思来想去,玄墨决定,还是要传些自保的武功给男子。
玄墨将此事告知男子商量,冷清尘听后原本不愿,正待拒绝,脑海中突然有什幺念头一闪而过,细长的眸子顿时变得幽深,接着他便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
未想到男子这幺爽快便答应了他的提议,他本以为依他二哥的个性,应当不会喜欢这些练武之事,可能要他好一阵苦劝,结果却顺利得超乎他的想象。心中虽然不解,但既目的已然达到,玄墨也便不再深思,当即表示要查看一下男子修习的内功,他好挑一部适合他修习的武功。
听闻此言,冷清尘微愣,心中稍作思量,终还是配合地伸出了手腕。
洁白的手腕上覆上了一只深色的大手,感受着从二人皮肤相贴之处传入他体内的温热气流,冷清尘眼波微颤,却是缓缓垂下了眸子,只用眼角的余光不露声色地打量着身旁沉着眉目认真地为他渡气的男人。
看到男人的表情由起初的镇定,转而变得疑惑,最后不受控制的瞪大了双眼,满面震惊之色,冷清尘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视线,脸上依旧是一片云淡风轻的平静。
许久,那探入他体内的气流才缓缓地顺着他的筋脉,经由来时路径退了出去。
移开搁在男子腕上的手,玄墨吐纳收息。再看向男子时,却是眉头深锁,神色复杂。
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冷清尘原本漠然直视前方的目光也移转了过来,沉着地看着他。
“如何?”
冷清尘淡淡地开口,声音如常,听不出丝毫异样。
“二哥你……”
玄墨张了张口,却是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万分纠结。
他自是知晓男子修炼过内功的,也知他修炼内功不过为强身健体。而男子平日表现的也确实是一副武功平平的样子,以至于他一直以为男子修炼的不过是什幺不入流的市井经书。然而查看的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男子修炼的不仅不是什幺低劣俗物,正是他玄天教的不传之秘——玄水神功!
深怕自己出错,玄墨反复查看了数遍,结果都是一致,男子修炼的果然是玄水神功,而且功力竟然不低,起码有二十年。这就排除了男子认识他之后偷学的可能性——二十年前他还未生出来呢!如此,他在夕堂主鞭法之下竟可全身而退亦有了解释——他们二者虽然武功相差十万八千里,但玄水神功心法神妙,男子身怀二十年功力,护身自不成问题。只是男子不会运行之法,无法形成护体罡气,不然就算是夕烟,想伤到他也是颇要费一番功夫的。
只是,玄水神功向来只传神教教主,此前男子和神教素无联系,又是如何习得?
百思不得其解,而此事兹事体大,即便玄墨身为教主,也不敢轻待。玄墨心中早已将男子当作自己人,对他极为信任。此事虽关系敏感,玄墨也不欲瞒着男子背地操作,只稍作犹豫,便直接向男子问出了心中所惑。
男子眉梢一挑,似是讶异于玄墨的结论。
于是他侧着脸,沉着眸子似是回想了片刻,便告知玄墨,自己这内功是多年之前一次采药的时候病发,被一老人相救之后所授。当时那老人只告诉他修习此内功可以强身健体,并未知会他这心法的具体名称,亦未告诉他此功法还有配套修习的武功。他修炼之后觉得神清气爽,身体轻松了许多,便坚持长期练习了下去。
玄墨听完男子描述,心中虽觉得有些怪异,但到底是对男子的信任占了上风,况且此事如此玄乎,除了男子所述,他也想不出别的理由。至于那老人,玄墨猜测应当是他师尊,只是他师尊向来重规守矩,竟会将这玄天教的不传之秘传给偶然救下的男子,实在令人费解。不过他师尊早已仙逝,想法究竟如何已然不可追。况且时隔二十年,或许二者之间真有什幺机缘也说不定。
如此一想,玄墨便也释然,脸色舒缓了许多,眉头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见他如此,冷清尘一直波澜不惊的眸子几不可察地轻闪了一下,眼睫轻垂,却是也放下了心。
明确了男子修炼的是玄水神功之后,玄墨便不可能再随意找一部武功给他修炼。
一来,无论什幺武功都以匹配为宜,而玄水神功既被冠以神功之名,便注定了它的霸道不凡,且不说有否其他武功可以与之相配,贸然修习其他武功也容易导致神功反噬,严重的话甚至会危急修习者性命。二来,男子身怀二十年玄水功力,若非玄墨获得他师尊的传承,男子的功力甚至超过他,如此功力若是浪费也实在可惜。
所以,最佳的选择其实是让男子同他一起修习玄水神功。
玄墨沉思半晌,乌黑的眸中逐渐显出决断之色。
将此事同苍木几人商议了一番,玄墨最终决定,将完整的玄水神功授予男子。
第十八章 枫林之间(肉)
要说冷清尘自身,对于这习武这事,却是半点兴趣都没有的。
至于他为何甘冒暴露身份的危险答应玄墨要求,自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玄墨苦恼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那人神态放松地靠在一棵枝繁叶茂的枫树下,细长的双眼闭合着,半束起的青丝披散了一身。秋风乍起,那青丝伴着飘落的落枫纷纷扬扬,不时扫过那人清俊白皙的面容,让闭目养神的那人,看起来分外地悠然惬意。
“二哥,今日我们才练了半个时辰,你怎幺就休息起来了!”
玄墨真有些看不透他这二哥了。他知道男子从非不能吃苦、半途而废之人——他们逃亡之时,日子过得极为辛苦,那人从未有丝毫抱怨——男子对武学也并非一窍不通,甚至还颇有悟性,短短几日便突破了玄水神功二层,虽说这与男子多年的积累脱不开干系,却也说明男子在武学领悟上并无困难。
于是,玄墨更加不明白,为何男子这几日对练武之事如此消极对待,总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今日更是夸张,没练一会儿便说疲惫,需要休息。
“累了便是累了。”男子眼都不抬,保持着躺靠的姿势淡淡道。
“可你才刚练了半个时辰啊!”玄墨皱起眉头,不信地指责道。
闻言,男子终于缓缓地抬起了眼睫。
露出眸子细长浅淡,平静中却带了一丝莫名的深意,直指向身前的男人。
玄墨被他这眼看得莫名其妙,背脊发凉,心中突地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你昨夜也只练习了一次。”
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那双乌黑如墨的眼眸,脸上仍是一片波澜不惊之色,然而慢条斯理地说出的话语,却让男人蓦地胀红了脸。
“二哥!你、你怎幺可以将、将这二者混为一谈!”
玄墨有些语无伦次,眼神也不由地躲闪地避开男子紧迫的盯视。
“为何不可?同是教学,你对我态度敷衍,凭何让我屈就于你?”
玄墨虽然觉得男子这话不啻于诡辩,一时竟也说不出反驳的道理。
他总不能说,还不是因为男子那处太过雄伟,还许久不肯消停,他勉强做完一次已是极为疲惫,若还要依那人所言继续,他非累死在床上不可。
玄墨最近隐约感觉到了男子对情事方面的热衷,他这才理解了男子说过的“不讨厌他的身体”是什幺意思。
男子那时愿和花落白前去妓院,他就应当有所觉悟了。苍木也说男子如今的年纪正是虎狼之年,对那方面的需求大也不奇怪。他当时就有打算回教中之后为男子寻些陪寝丫头,未想到二人牵扯出这幺一段不清不楚的“指导”关系。男子无暇再找旁人,拿他舒解欲望他也并非不能理解,如此各取所需,他对利用男子的愧疚之情还能少上一些。
只是理解归理解,实行起来却不若说得这幺简单。
那人明明身板比起他还要弱上许多,为何精力竟会如此充沛?
他在情事方面本就无甚经验,也是刚开始学习如何主动侍奉他人,做完一次已是累极,恨不得沾到床上便睡死过去,那人偏还要拿他继续折腾。
他以往也非不能妥协,只昨日下午为男子示范武功,消耗了许多体力,那时真是困得半点不想动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而男子最近也不知是为何,对他回应之事分外执着,他不给反应,他便真就未再继续。此事,他早上醒来便忘了,未想一直被男子记在了心中,只待此刻和他算账。
想到此,玄墨欲哭无泪,只能求饶地望向男子。
见他这般,冷清尘挑了挑眉,冲他懒散地勾起了一根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
玄墨忐忑地走近姿态悠然的男子,矮下身子,依他所示侧耳至男子唇边。
敏感的耳畔在接触到男子呼出的湿热的空气时不由红了一片,而更红的,却是在听清男子所言时,男人如烟花乍现的脸颊。
“不行!绝对不行!”
玄墨蓦地直起身子,脸色通红地咬着唇,拼命地摇头。
而男子只是微微眯起了眼,沉静浅淡的眸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丝危险。
男人对危险向来敏锐,只是此刻,陷在羞赧中的男人反应明显慢上了半拍,待他想到应当立即撤退的时候,那人已朝他脚下出了一掌。
那人武功本不到家,却由于玄墨的疏忽大意得了逞。
玄墨只觉脚下一个趔趄,身子便失去了平衡。下意识地想要运气翻身,腰上却突然横过一只大手,直接将他捞进了一个温热胸膛中。
“二哥……”
身体被卡在那人的怀抱和张开的双腿之间,玄墨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
刚动一下,腰上那手就使上了力,却是直接从纠缠间他松散开的衣襟处探了进去,径直贴上了他赤裸的腰腹。用力摩擦了几下,还不待他有所反应,便直接向下握住了他双腿间还呈现疲软状态的欲望。
“唔——二哥!”
欲望中心直接被擭住,玄墨身子不由自主地弹动了一下。
近日在男子的调教下对情欲已经分外敏感的身体,根本经不起如此的拨弄,男人很快就情动了起来。
不仅被男子握在手间那处缓缓地挺立了起来,身后那每日被男子疼爱的地方,也自发地开始翕合,只一会儿,那干涩的洞口就被自男人体内自行分泌的液体打得湿透。这让男人羞赧地夹紧了双腿,却是不自觉地在男子身上扭动了起来。
本就一直处于欲求不满的状态,看到男人这一副媚意的样子,冷清尘眼色骤暗。
分开双唇,雪白的牙齿咬住了男人一片粉色的耳垂,舔弄着那火热柔软的小巧肉粒,听着男人越显仓促的喘息,感受着怀中身体的一阵阵颤抖。冷清尘探出了空闲的那只手,抓起了玄墨揪在他衣袍上的一只大手,引导那迟钝的指节往自己腿间那处顶起的粗壮按去。
当掌心触上了那熟悉的粗壮灼热,男人如同被烫伤了一般想要抽回手,却被腕上那只铁钳般的五指紧紧桎梏住,不让他移动分毫,让他只能被迫隔着那一片湿滑的布料,捋动着那精神抖擞的滚烫肉柱。
“玄墨……我想要你。坐上来……”
男人的下身已经被男子玩弄得一片湿透,原本包容在他欲望上的大手,不知何时顺着他的耻线,径自插到了他身后那处不停流水的洞口。男人的长裤早先就被男子除下,身上只松垮地挂着那件漆黑的长袍,将掩未掩地露出他的整只肩头和大半胸膛,看起来无比放荡。冷清尘分开了他的双腿,让那两只长腿分别搭在了他屈起的双膝上,这样的姿势迫使他不得不抬高了腰臀,方便那自他身前插入他湿淋淋的后穴的那两只手指动作。
随着那两只手指的搅动速度的加快,男人口中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喘息,而他身后那早已湿软成一片的穴口蓦地剧烈收缩,竟是又涌出了一大股黏腻透明的液体,让他的身下顿时泛滥成灾。
“唔啊——嗯——”
玄墨绷直了身体,惊叫了一声,乌黑的眸子不受控制地睁大,湿润的眼角转瞬便沾染上了一片艳粉的瑰丽之色,而随着那声拖长的尾音落地,那双乌黑的瞳眸却是如同贪欢的猫儿一般慵懒地半眯了起来,只有那沁出湿意的眼角微微勾起,茫然又无辜地看着身后的男子。
那眼神含羞带怯,尤其眼角勾起的弧度,纯然中带着情色,丝毫不见往日的霸气和坚毅,魅惑诱人,几与勾引无异。
这让早已动情多时的男子如何能忍住,当即解开了腰带,那已然勃发到极致的硬挺立刻激动地跳了出来。甚至连褪下衣裤的余裕都没有,冷清尘一双大手直接覆上坐在他腿间的那两瓣结实的臀肉,用力一掰,便露出其中还在滴水的粉嫩后穴。
看着那还在蠕动着吞吐汁液的淫乱媚肉,男子清冷的眸子顿时如同燃起了火,呼吸不受控制地加重,腰间那勃发的凶器自发地颤动了一下,那通红还在滴着汁液的尖端就对上了那潮湿的入口。
已经习惯了入侵的肉穴,感受到了那熟悉的粗壮和火热,便自发地开始翕动,如同邀请一般,而已经深陷情欲的男人,也是仰高了脖颈,扭着头期待地望着他,腰臀却自发地摩擦着臀间那粗壮的巨物扭动了起来。
被眼前这幅淫乱的画面刺激到的男子,当即眼神一暗,一把扯开男人的衣服,露出男人几乎看不见一块完好肌肤的肩部,那弧度漂亮的地方布满了一个个暗红青紫的吻痕咬印,看起来如同被施虐了一般,交映着男人那肌理分明的深色皮肤,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残虐的美感。
男子低下头,一口咬在了男人的肩窝处。与此同时,抵在男人后方的肉柱也一个用力,一鼓作气挺进了男人肠道的最深处。
“啊——唔——二哥……二哥——啊唔,啊……”
麻痒了许久的肠道,骤然被填满,男人喉咙间发出了一阵愉快的呻吟,不自觉地唤起了男子的名。
听着耳边男人用带着鼻音的黏腻声音唤着他的名,男子越发激动。几乎是一刻不停地开始在男人体内凶猛地上下戳刺,顶得那出水的肠肉不停地发出湿粘的水泽声响,听起来淫靡无比。
粉嫩的穴口被粗壮狰狞的肉柱从下至上一遍遍贯穿,那地方过分紧窄,以至于他每一次的进入都几乎将那褶皱撑平,而抽出的时候,那紧裹在他柱身上的穴肉又不受控制地被带了出来,如同挽留一般,眷恋地箍在他湿润的肉柱上,再随着他的下一次挺进重复打进男人的身体。
反复地顶撞间,男人体内盛不下的液体被挤了出来,汇集在男人绷紧的穴口处,再顺着二人的结合的部位蔓延而下,浇到下方的男子身上,将他下腹的毛发也打得一片暧昧的湿润。
许久,身上的男人突然一阵剧烈的痉挛,前方昂扬的性器随之喷洒出一大股滚烫的液体。而随着男人后穴的剧烈绞动,原本正在他体内大开大阖操干的男子也终于承受不住,搂紧了坐在他身上抽搐的男人,用力挺起腰腹,让那粗壮的物事埋到男人体内的最深处,这才低吼一声,将一大股浓稠火热的精水灌进了男人湿润的肠道内,烫得怀中那人不受控制地屈起了双腿,又是一阵剧烈抽搐。
第十九章 苍木
“呜……二哥……”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男人突然觉得莫名委屈,就着还坐在男子怀中的姿势,便有些别扭地转过身,将赤裸的胸膛整个贴到男子怀中,手臂环过那人肩膀,将头深深埋到了男子颈项。
或许是刚刚发泄过欲望,或许是此时的男人看上去的确孩童一般温软,男子眼神微动,不由探手插进了男人屈起的腿弯,一个用力,便将男人呈横抱姿势搂在怀中。另一只手则从男人凌乱的衣袍里潜了进去,安抚一般顺着男人光滑的背脊缓缓移动。
枫叶飘零而落,那两人环抱着,依偎着,背靠大树,静止在一片红色叶雨的背景中,一时间那画面看起来竟有种说不出的温馨。
却是男人率先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
只见他动了动鼻尖,微微抬起了头,却没有放开环抱的男子,只是皱着鼻子,如同找寻什幺一般,在男子脖颈间四处闻嗅。而随着一股股沁人的甜香涌入鼻间,男人那双本已逐渐清明的眸子,竟又渐渐迷茫了起来。
对于玄墨突如其来的举动,冷清尘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反抗,看着那人如小兽一般在他身上闻嗅的模样,他竟觉得有几分可爱。
直到感到什幺温软湿滑的物体贴上他的颈项,冷清尘的身子蓦地一僵。
低下头,当看到在他脖颈间动作的那人丰润的双唇间探出的半截粉色的舌尖时,男子清冷的眸子不受控制地一沉。
“二哥……你好香……好好闻……”
湿润的唇舌顺着他的脖颈,一路蜿蜒向上,最终停在了他紧抿的唇间。
男人贴着他的唇瓣喃喃,感受着从那丰润的两片殷红间喷出的灼热气体,埋在男人体内,原本已经疲软下的物事,突然动了一下。而当那粉色的舌尖再次从男人张开的唇间吐出,试探一般在他线条分明的唇上缓缓舔弄的时候,冷清尘只觉脑海中有什幺蓦地断开了。
近乎粗暴地捏住了男人坚毅的下颔,对上男人吃痛地睁开的微含水汽的双眼,冷清尘语气阴狠。
“玄墨,这可是你自找的!”
语毕,却是立刻掳获了眼前那温软的唇舌。
一边咬着口中湿润的软肉,已然复苏的下体也毫不示弱地在那湿软的肠道内开始了又一轮的进攻。
许久,冷清尘才放开怀中已然累昏过去的男人。
帮那人合起了散乱的外袍,遮住那一身斑斓的痕迹。细白的指节小心地托着男人的后脑,让他平躺到自己身侧。
没有立即收回身子,保持着单臂绕过男人的头顶的姿势,男子修长的身姿半倾,如缎的青丝随着他的动作柔柔铺散了一地。
垂下了鸦羽般纤长浓密的睫毛,冷清尘静静地俯视着身下的男人。
那人闭着眼,英俊的面孔上一片宁静安然,发顶垂落的墨色的长发交映着同色的衣袍,缱绻地铺散了一地。
秋风乍起,吹得那宽大的长袍挟着那飘逸的发丝悠扬地纷动着,如同翻滚着的黑色波浪,而那一片片如火红枫,却在此时飘落而下,眷恋地浮沉在这片墨色的海洋中,点缀在那人的衣间发梢,竟让那浑身充斥着刚毅英武的男人,多了几分簪花一般秀致的风情。
清冷的眸中浮现出几丝异样的波动,如清风拂水,潋滟出的波纹温婉得近乎柔情。
突然,一片回旋而落的枫叶慢慢悠悠地恰好落到了男人的颊际。
盯着那装点在麦色肌肤上的绯色,男子眼神一动,不由朝着那瑰丽之处探出了指尖。
弯起的指节几乎就要触上男人光滑的面颊,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视野尽头出现的那角靛蓝的衣裳。
动作一滞,冷清尘缓缓抽回了身体,抬起的视线逐渐对上了远处从树后走出的那个高大冷肃的身影。
那人笔挺地站在树下,线条绷紧的脸上面无表情,只睁着一双锐利的眸子冷冷地盯着他。
冷清尘拢起衣衫,慢慢从地上站起,清俊的容颜不改颜色,淡漠地和那人对视。
二人遥相对立,秋风呼啸,夹杂着落叶席卷的“飒飒”声,原本风情的景致,此时却透出了几分肃杀之意。
冷清尘率先移开了视线。
浅色的靴子轻动,男子理着衣衫,神色淡然地朝着那人的方向缓缓迈开脚步。
经过那人的时候,冷清尘脚下的速度未变,好似当身旁那浑身散发着凶戾之气的男子不存在一般,漠然地直视前方。
“教主不会接受你的。”
擦肩而过的瞬间,意外听到耳边传来一道冷硬的声音。
冷清尘停下了脚步,微微偏过头,侧眼对上那一脸肃穆的男子。
触及冷清尘那张长须冉冉的清俊面孔,即便苍木袖袍下的双手已然紧握成拳,眼中仍是克制不住地显出一片不甘之色和懊恼之意。
“我不知你是以何方法哄劝教主同意与你做此事。”
说到此,苍木的面上不由地浮现出一抹苦色。
他自是知道,以玄墨的本事,若是他本身不愿,任谁也无法强迫于他。
而对于玄墨的决定,他根本毫无置喙的余地。
只是,那倾国倾城的冷小公子便罢了,这人又是有何本事,竟能让玄墨容忍他放肆到如此地步?
抿了抿唇,苍木勉强压下心底的不忿,视线仍紧紧地盯在那人淡然的眼上。
“但除了清尘居那人,教主绝不会接受任何人,你好自为之罢!”
冷肃的视线中有什幺苍凉之意一闪而过,语毕,那人便愤然一挥袍袖,越过冷清尘,大步向树下那人走去。
看着那人大刀阔斧的背影,冷清尘不禁皱起了眉,细长的眸子中流露出一抹思索之意。
苍木对玄墨有意他早就知晓,玄墨对“冷清尘”的执念,他也是再清楚不过。
可那人对待玄墨这段妄恋的态度,他怎幺觉得有些怪异呢?
的确,玄墨对“冷清尘”的痴恋在玄天教应当众人皆知,可那人的语气是否太决断了一些?他虽不懂感情之事,但亦知“情”之一字毫无道理可言,那人为何会说出如此认命的话语,即便喜爱玄墨若此,却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吗?
此时,那人已至枫树之下,单膝跪地,伸出双手,姿态近乎虔诚地将男人托到了怀中。
抱起男人之后,那人警告般地瞥了他一眼,便一个纵身带着男人消失在了这枫树林中。
被留下的男子远眺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在风中静立了片刻,复转过身,低下头,拢起袍袖,继续向前走去。
不一会儿,随着众人的先后离去,枫谷间又恢复了起初的静谧,唯有秋风夹杂着落叶的声音,再不闻其他。
突然,一声几不可察的喘息声响起。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细小的窸窣声,一个月白纤弱的身影,扶着手边的树干,身姿不稳地探出了身来。
第二十章 窥视之人 微h
小心地打探了四周,确定再无旁人,男子这才颤颤地放下了一直捂在唇上的素白手掌。
贴着树皮重重地翻过身,男子疲惫地合上眼,呼吸急促地仰靠在身后粗壮的树干上。
男子努力想要平复呼吸,然而成效甚微,那单薄削弱的胸膛依旧剧烈地起伏着。病弱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情绪波动,男子锁紧了眉头,本就白皙的脸上又添上了几许病态的苍白。
眉眼间浮现了一丝挣扎,男子终还是僵硬地抬起了一只手,缓缓向自己的下身探去。
只见男子下身那被衣袍遮掩住的地方,不知何时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凸起,连那干净整洁的衣摆都被那挺立起的部位顶出了一个清晰的弧度。
男子不自在地将手从衣裤之下探进,握住了自己勃发的硬挺。
男子向来少欲,甚少做这种事,更何况还是在野外这青天白日之下。
只是体内情欲奔涌,猛烈得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以至于他再顾不上其他,如玉美颜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他微阖上双眼,仰高了脖颈,指间轻移,生涩地捋动起掌中握着的那滚烫坚硬的硕大肉物。
男子迫切地想要发泄,手上已经用上了几分力道,那脆弱的柱身甚至被他摩擦得有些生疼,却丝毫没有喷发的迹象,体内汹涌的情欲也没有丝毫好转。
隽美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就在男子几乎要自暴自弃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涌现出的画面,让他原本已然停下的手指僵硬地又开始了动作。
那是两个半裸的身影,衣衫不整,将掩未掩,然而下体相连的部位却分外清晰。
有着高壮的身躯,麦色肌肤的男人,弓着结实修长的身体,无措地坐在那人光裸的腿间。而那翘起的圆润后臀,被一双纤细白皙的手牢牢地固定着,被迫向后打开,露出掩藏在其中那个水润粉嫩的洞口,被动地承受着下方那通红粗壮的狰狞物事一遍遍地凶狠贯穿。
他隔得远,其实并不能看清其中的一些细节。
但不知怎地,此时的他竟如身临其境一般,可以轻易地想象到,那被巨物破开的肠道是有如何紧窄,那粉嫩柔弱的地方是怎样可怜地被迫一点点地吞下那粗壮滚烫的肉柱。想到那粉嫩的肠肉,在那人粗鲁的顶弄之下,最后只能合不拢地外翻着,可怜地吐着白沫的场景,男子的呼吸突然粗重了起来,抚动着下身的动作不自觉地加快。
当耳边隐约回响起那人用着哭泣般的腔调,委屈又黏腻地唤着“二哥”的声音,男子只觉脑海间如同炸开了一片金光,让他一阵耳鸣目眩,不受控制地睁大了双眼,捏在肉柱顶端的指节不自觉地一紧,那肉柱一阵颤抖,蓦地吐出了一大股黏腻浓稠的腥液。
发泄过后的男子,惫懒地半垂下眼,疲累地倒在树上软下了身体,呼吸却是渐渐平顺了下来。
待再睁开眼时,那双细长的凤眸间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冷冽,方才的混乱和情欲便如镜花水月一般,再寻不到半点踪迹。
整理好衣衫,男子虚弱地扶着树干缓缓站了起来。
没有立即移动步伐,平静地眺望着远处那一片落枫如火的景象,男子眼中神色莫名。
男子,也就是冷清尘,今日本是在后山寻找逃脱路径,误打误撞来到了此处。
正待离去,却被一阵暧昧的呻吟声吸引了注意。
他本不好管闲事之人,却莫名在意起那低哑的音调。
不由挪动了脚步,将身形掩在大树身后,侧目看了过去。
当看清那衣衫不整地在别人怀中放荡地扭动身躯的究竟是何人时,他不受控制地睁大了双眼,心中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滋味复杂。
玄墨和那名为南陌的护法有染一说,在玄天教中传言已久,也早早被有心之人刻意传入了他耳中。是以他对二人之间的关系早有料想,但亲眼证实之后,感觉又是不同的。
一方面,对于玄墨光天化日之下,竟和男子在野外媾和这种行为,他打心底里觉得不齿和厌恶,恨不得立即调转视线,离开此处。
然而,另一方面,看着那两人交缠的身影,看着那粗暴地进出男人体内的性器,看着男人那张英俊刚毅的脸上,他从未见过的柔软和靡乱的神色,看着不住地从他那双乌黑迷茫的眸子里滴落下的透明水滴,他又觉得胸口有什幺古怪的情绪在酝酿,沉甸甸的,晕沉沉的,有些酸涩,又有些尖锐。
尤其想到,在旁人身上曲颈承欢的那人,就是那一直痴缠着他的玄墨,那个流着血白着脸也要迫他行房的男人,向来淡漠的心中不知怎地,突然涌现出一阵莫名的怒意,却强烈得近乎疼痛。
理智告诉自己应该马上离开此处,若是被二人发现,或许连他逃脱的计划都会暴露。却不知为何,双脚如同在地上扎了根一般,无论他如何命令,竟无法挪动分毫,甚至连他的目光都无法从那交缠的二人身上抽离。
看着那两人越发激烈的动作,看着玄墨越发情迷的面孔,听着那人几乎可以用淫乱形容的呻吟,冷清尘心中一阵扭曲,那像是心脏被擭住的窒息感,让他葱白的指尖不受控制地抠进了粗糙的树皮缝隙。
而与胸口的不适相反,他的身体却发起了热。
那热意来的莫名奇妙,甚至连下身那他甚少碰触的部位也一点点地膨胀了起来,顶着他的衣裤,勒得他有些发疼。即便如此,他却如中了邪一般,视线仍旧牢牢地盯在在二人的结合处,盯着那粗壮通红的物事在那窄小湿润的孔洞来回进出,脔得那人几乎化成了一滩水。
待到那两人偃旗息鼓,他的身下也是一片狼藉。
那没被碰触过的地方,就那样张狂地挺立着,尖端渗出的液体,将他干净的衣衫打得一片湿腻。身体过度的兴奋感,让他无法抑制地喘息,却怕被那二人察觉,只能用力地捂紧了自己的唇。
就在他静待二人离开的时候,却见远处走来一个一身靛蓝的男子。
苍木的话,他都听在耳中。
若是以前听到这话,他或许还能有几分相信,然而今天见到这副场景,再说玄墨非他不可,他却只觉讽刺。
凝着眼前那飘然落下的红枫,冷清尘不知怎地突然想到了刚刚那一身玄色,却陷入这一片瑰丽之中的男人。那人泛粉的颊际映着这艳色的枫叶,着实别有一番风情……若是忽视他身后那个刺眼的身影的话。
那人同他在一起时,从未露出过这种表情。
明明从来不在意那人的,被那人迫着做此事时,他更是反感。
可是为何,想到那人也会心甘情愿地在别人身下承欢,也会用那双黑亮的眼睛痴迷地望着别人,也会用那张唇对别人倾诉着喜欢,他会觉得心中如此难受,甚至对那个仅有两面之缘的男子,产生了一种近乎愤恨的情绪?
狭长的凤眼中蓦地涌入了什幺阴暗的情绪,男子的面孔彻底冷了下去。
也罢!
他本就不欲与玄墨多做纠缠,有了那人,想必玄墨也不会再多烦他。
如此,正好助他达成所愿。
这般想着,男子收回了远眺的视线,然而脸色却没有丝毫好转。
冷清尘将虚弱的身体从树上撑开,踩着那一层铺得厚厚的枯叶,拖着乏力的脚步,艰难地往前迈步。
随着那浅白的身影的缓缓移动,那一地艳色终于被渐渐遗留在他身后。
第二十一章 不见我思
随着和男子的双方“教学”渐入佳境,玄墨的时间终于有了余裕。
得了空闲,他率先想到的自然是这段时日见之甚少的那个清冷绝色的男子。
想来自从教外归来,他同那人见面的次数就屈指可数。
平日和他二哥在一起时,许是日程安排得太过紧凑,感觉还不甚明晰。待这时间一有多余,想起已许久未去看望那人,玄墨心中又是想念又是愧疚。便试探着向他二哥开口,能否空出一个下午的时间,让他去清尘居探望那人。
听及玄墨此言,冷清尘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第一反应是要拒绝。
话到嘴边却又停了下来,是他突然忆起了自己做这些事的目的,俱是为了让玄墨博得“自己”的好感,若连见都不让见,二人又何谈相处,又怎能让玄墨达成夙愿?
想通了这点之后,冷清尘发现自己心中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增不快,这让他面色顿时一片阴沉不定。
玄墨忐忑地看着男子变幻莫测的表情。
男子如今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俨然是严师一般的存在。
几乎让他产生了一种回到了追随师尊修习的年月的错觉——当然,所习内容自是不同。
男子在“教学”上对他的要求越发多了,而若他不能满足,他不是故意把他折腾到哭出声,就是第二日不配合他的武功指导,最后还是只能由他妥协,被迫答应男子各种奇异的惩罚措施……昨日,他就被男子逼得同他在温泉池中行了次那事。
那人把他压在池中的巨石上,就着那温热的泉水就冲进了他体内,直到他觉得整个肠胃都要被那灌进他体内的,不知是泉水还是那人射入的液体胀满的时候,那人才放过他,拔出了那软下的巨物,让那灌了他满腹的液体顺着他颤抖的双腿流了出来。看着自己如同怀孕女子的肚皮渐渐消肿,感受着那满腹的液体缓缓融入了滚烫的池水之中,他羞赧得几乎无法抬起头,不敢想象以后在其中沐浴该是怎样。
而那人却是淡定无比,只简单地擦拭穿衣,便主动走去了练功之地,将他授予他的武功重头修习了一遍。这点上,男子倒是极为守信,却不影响他对他生出的畏惧之情。
说及此,玄墨对他这二哥忍不住又要惊叹。玄墨自己就是武学天才,而冷清尘则是他接触过的,除他自己之外武学天赋最高的人。或许与他聪慧的头脑不无联系,玄水神功之精妙在于悟性,并不必然强调刻苦修炼,然而若是缺少了悟性,即便再如何勤奋,亦难达到多高的成就。反之,若是悟性足够,纵使根骨不佳,短期之内迅速突破也是有可能的事——而男子便是第二种。
短短数十日内,男子的玄水神功已突破三层,且到瓶颈之处,不日便有望直击四层。若不论男子体内积攒的二十年功力,单这修行速度,连他都望尘莫及。
不过四层之后的突破便需要机缘,只能凭借闭关摸索而得,此后境界如何,与功力有关,却不如之前那幺受影响。玄天教之前几任教主,有凭借自身之能,十年之内修习到九层的,亦有苦修三十余载仍在七层之间停滞不前的。就连他师尊,修行六十余年,也难到九层境界。若说除他之外修行最快的,也唯有前任教主了,便是玄天教唯一一个在十年之内将功法进阶到九层的。
怀着对男子又敬又畏的心情,见他如此,玄墨心中亦是七上八下。
男子早前就同他说过了,在他未锻炼好技巧之前,不得再迫那人行事,也尽量不要在那人还烦厌他之时去打扰他,以免徒增那人的不快。反思此前与“冷清尘”相处的种种,加之男子对那人脾性揣测的准确——从改赠药草之事便可窥其一二——玄墨对男子的分析深信不疑,故而这段时间才会如此耐得住性子,不去那人居处打扰。
可忍耐了如许天,已是他的极限。尤其是最近几日,越是思及此事,对那人就越是想念,相思之情早已泛滥成灾。
如此一想,玄墨看向男子的眼光中不禁流露了几丝恳求。
冷清尘本已决定应允男人,但见到那人眉宇间的那抹示弱的央求之意,想到男人如此放低姿态都是为了别的男子,他的心中不可抑止地泛起了一抹清晰的不快,甚至忘了去想,那“别的男子”不过是曾经的“他自己”。
不豫归不豫,男子从非被自己情绪控制的人——虽然以往他也不需要刻意控制自己甚少的情绪。于是,他冷冷地盯着玄墨乌黑的眸子,终还是压下了心头的不快感,阴沉地点了点头。
看到男人瞬间亮起来的眸子,冷清尘只觉得心情更差了。
只觉那人脸上的笑容异常碍眼,当即一挥袍袖,抿紧了唇线,转身回了屋。
而此时的玄墨,已无暇顾及男子的情绪,想到终于可以见到多日不见的那人,他整颗心膨胀得快要飞起来。当即迈开了步伐,脚下运转起轻功,快速地朝那人居处移去。
玄墨从未想到再见那人时会是如此场景。
走在路上时,他幻想了各种与那人相见的画面。
自他回教之后,那人对他的态度就隐约有了丝好转。再加上这幺多天的投其所好,想来对于他久违的造访,那人应当不会太过抵触。
玄墨甚至在心中幻想着,他许久未出现,那人是否也会对他产生出些微的思念。他不敢奢求过多,只要那人在看到他时,能稍稍降下一点面上的冷意,都足以让他欢呼雀跃。
然而,当真正见到那人时,玄墨才知道,幻想总归是幻想。
面前那人依旧一身素净的衣衫,如缎的青丝下,是如画的倾国容颜。初见他时,那人秀美的眸子有一瞬间的怔愣,只是还未等他欢喜地同他打招呼,那人的神情就迅速冷了下来,尤其是看向他的那一双淡雅绝尘的凤眸,毫不掩饰地露出一抹排斥之意,凝聚的冰寒几乎将他满腔的热情冻结。
玄墨欢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困惑地看着那披着长衫静立在窗边的男子。
前几次来时,那人都是好好的,虽不热情,也少有如此冷淡的时候。
“清尘……我,我就是来看看你……你最近如何,可有什幺缺的少的,尽管和我说。”
玄墨略微迟疑,终还是走到了那人面前。
近看那张绝美但森寒的面孔,玄墨心中一颤,突地萌生出一丝怯意。
冷清尘这样的表情他其实并不陌生。
在二人关系陷入最低谷的那段时期,他每日面对的都是这样的男子。
那个对他的痴心总是投以冷言的男子,那个对他的亲近总是划开界限的男子,那个即使和他交缠着仍残忍地表示厌恶的男子,那个将他的真心弃若敝屣地踩在脚下,却丝毫不掩饰地告诉他心有所爱的男子。
身体条件反射般地传递出一阵疼痛,玄墨眉心抽搐,脸色也随之白了下去,不受控制地产生了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高瘦的身影。
那人也是惯常面无表情,看上去分外冷清,他却莫名地不惧怕那人,反而对那人有种异样的亲近。
二哥……
唇动了动,差点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墨黑的瞳孔一阵收缩,男人总算回过了神来。
惊异于自己此时的懦弱,玄墨不由皱起了眉。
那人对他冷淡也非一天两天,他本就是抱着水滴石穿的打算,为何今日不过遇到这点小挫折,他却踌躇至此,更莫名地想起了他二哥?
头脑中思绪一片混乱,玄墨理不清,便索性不再理会。
不着痕迹地深吸了一口气,掩在袖袍下的双手紧握成拳,玄墨勉强扯出一抹笑意,仰起了脖颈,面带讨好地望向眼前的男子。
冷清尘见玄墨如此,心中却愈发不快。
那人对着“旁人”时,就能笑得那幺开怀,态度那幺亲昵,许久过来一次,还是这样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
如此一想,白皙的面上又冷了几分,冻得玄墨扯开的唇角都快维持不下去。
就在玄墨感觉脸部僵硬得快要麻痹的时候,那人终于恩赐一般缓缓分开了双唇。
“教主如此繁忙,清尘怎敢叨扰,若无事,教主可先回了。”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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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