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综]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作者:素履之往
正文 第6节
[综]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 作者:素履之往
第6节
罗莎莉此时几乎无法维持一贯的高冷表情，语气中满是诧异，“你们……你和安克欧……？你们两个？”她的话语十分艰难，但这个事实并不难接受，毕竟他们都知道卡莱尔和埃斯梅只是为了身份上的便利才会结婚。“什么时候的事？”罗莎莉的语气平静了下来，“我不觉得安克欧会轻易地接受你。”
“的确。”卡莱尔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这孩子……实在是太过固执。”
“固执？”罗莎莉不解，“他只是……”她突然语结，有时候安克欧的确很随和，可一旦涉及到原则问题，他真是最固执的人，没有之一。罗莎莉笑了起来，没想到一向顺风顺水的卡莱尔会在恋情上遭遇大难题。可看刚才那情形，安克欧也不是对卡莱尔没感觉。“那你准备怎么办？”
卡莱尔耸肩，俊美的脸孔上布满了侵略性，“今晚我就会找机会告诉他。否则……”真是不安心啊，安克欧身边除了马里乌斯又来了只吸血鬼。这两只都比他古老，而且，他们两个全都属于安克欧的过去，这是他无法参与的。
……
由于爱丽丝——或者应该说女士们对于服饰以及装扮的热爱——贝拉除外，爱丽丝和罗莎莉把她们所有的灵感全都发挥到了众人身上，好在安克欧他们全都忍耐了下去。
卡伦家的草地上，几个人都穿着经典款的黑色礼服，除了各自的细节不同——安克欧的袖扣是一对荷鲁斯之眼、爱德华带了一只红宝石戒指、贾斯帕和爱丽丝带了情侣对戒、埃美特则是一对白云母袖扣，罗莎莉穿着一袭露背礼服，爱丽丝则穿着几何图案的镂空礼服。
快到舞会开始的时候，爱德华开着那辆阿斯顿马丁v12征服载着贝拉先一步离开。安克欧自己一辆世爵c8，罗莎莉和爱丽丝也都开着她们的跑车载着埃美特和贾斯帕一起驶向福克斯高中。
本质上说安克欧和卡伦一家都不是低调的人，这一点从他们各自的爱车上就能看出来，至少，在卡伦一家搬来之前，安克欧已经驾驶着他的那辆世爵c8在福克斯这个小镇上招摇撞市了。可像今天这样每个人都开了辆价格惊人的跑车还是惊掉了福克斯众人的下巴。
福克斯高中是没有宴会厅的，唯一能够容纳舞会的房间就是体育馆。此时，那栋破旧的体育馆被装饰成了还算得上华丽的舞池——气球拱门以及墙上的各色装饰让大厅增色不少。
几个人一下车就吸引了众多目光，除了贝拉，其他人包括安克欧在内全都是一副苍白又疏离冷淡的模样，也就没有其他人邀请他们共舞。
有情侣的自然去了舞池，安克欧又陪着罗莎莉、爱丽丝跳了舞，独自一人在那里待得就很没意思，便偷偷离开了大厅。
体育馆后面就是树林，安克欧走过去打算找个地方安静地坐一会儿，结果，刚一坐下就见卡莱尔站在了自己对面，正笑盈盈地看他。
“卡莱尔……”安克欧惊呼出声。
“是我，安克欧。”卡莱尔轻巧地在他身边坐下。
安克欧立时僵直了身体。
卡莱尔的笑意僵在了脸上。他还是有些不习惯自己。
慢慢来，他告诉自己。卡莱尔心里长呼口气，竭力将自己本就动听的声音放的更加的柔和。
“你没去跳舞么？”
“和罗莎莉和爱丽丝跳了，和其他人不太熟悉。”安克欧的语气十分严肃，让卡莱尔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却又觉得他十分可爱。
“如果我邀请你呢？”卡莱尔说着站了起来向他伸出手。
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月光下泛着柔和清冷的光泽，安克欧抬眼看卡莱尔，对方表情十分认真，他并不是在说笑。安克欧突然又觉得自己好笑，卡莱尔从来就不是一个随意说笑的男人。对方不过是邀请他跳舞，他竟然如此患得患失。
他也站了起来，抑制住紧张，把手放到卡莱尔手上。
两人的手同样的冰冷骨感，交握在一起显得格外地契合亲密。远处传来的音乐歌声因为两人良好的听力显得格外清晰。
卡莱尔将安克欧搂在自己怀中伴随着音乐的节奏缓缓起舞。
——have i found you
——flightless bird，jealo，weepg
——or lost you
——big pill loog
安克欧的心情随着舒缓的歌声逐渐平静下来，他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卡莱尔的怀抱以及气息，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满足，却很快就被难以控制的纠结缠缚。
卡莱尔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安克欧的头正好枕在他的肩膀，他附在安克欧耳边，轻声问他，
“亲爱的安克欧，你能明白我在想些什么吗？”
安克欧睁开眼看他。“我……大概……也许我知道。”
他的语气充满了不确定。这让卡莱尔蹙起了双眉。
“你知道的，我想……”他说着就要低头吻上安克欧的双唇，却被安克欧一手推开。
“我需要问你一个问题。”安克欧表情严肃认真，在黑暗中他的眼睛红色微动。
卡莱尔点头，“请问。”
“你……和埃斯梅……你们……”
卡莱尔一脸坦然，“埃斯梅喜欢女人，而我，喜欢你。”
安克欧不可思议看着他。
卡莱尔继续解释，“埃斯梅未转变之前的婚姻让她非常痛苦，也让她对男人十分失望……她喜欢女人，就是这样。”
“……”他并不是因为这个震惊。他只是诧异卡莱尔就这样直白地说了出来。可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安克欧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就被卡莱尔扳起脑袋，两人对视，卡莱尔问他，“安克欧，你的回答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妖精们敢不敢来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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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安克欧盯着卡莱尔一直看。
从第一次会面他就知道这个男人的魅力：美丽的外表、动听的嗓音、优雅的举止……一举一动都惹人注目，让他总是不由自主去关注。
他的确喜欢这个男人，可是，这种喜欢能够让他克制内心对于事态不受控制的恐惧么？他惧怕自己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后会丧失了自我的秩序。
那对于他来说是很致命的。
他垂下眼，径自沉默着。
卡莱尔收敛了笑意，嘴唇抿出一个冰冷的弧度。他攥住男孩的手腕，强迫他和他对视。
“……安克欧，你……”卡莱尔几乎是叹息一般，“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么？”
“我……”
“你是不是在害怕些什么？”卡莱尔眼神阴翳，却竭力露出温和的神色问他，“你是不是担心以后，担心你答应了我会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你的控制范围？”
他的手轻抚上安克欧的脸庞，语气失落，“你觉得我会伤害到你么？”他喃喃着抚摸着他的眼睛，“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安克欧。”
卡莱尔的动作极为轻柔，小心翼翼地好似他是易碎的陶瓷娃娃。
“我……”安克欧有些不忍看面前男人的失落，“可是……”
卡莱尔却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觉得安克欧不一定会说出自己想听的话。他直接吻了上去。从浅浅的吻到深层次的舔|舐|吮|吸，安克欧几乎以为自己要窒息在卡莱尔怀中。
很久，卡莱尔才放开他。“感受到了么？”他的双眼泛起了蜂蜜一样迷人的金色，让安克欧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我很早就知道你有这种能力。”安克欧道。
“什么？”
“迷惑人的能力。”安克欧继续说，“你让我恐惧，卡莱尔。”他从男人怀中离开，“我厌恶一切超出控制范围的事物，我本来只把你当作我的医生、爱德华他们的父亲、以及……一个我可以接受的朋友。”
卡莱尔安静地听他讲。
“我厌恶变化，因为一成不变会给我安全感。所以——”
卡莱尔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安克欧，我也可以给你安全感。”
“这不一样。”安克欧摇头，“卡莱尔，我只需要我自身产生的安全感，那才是对我有意义的。”
卡莱尔有些颓然地垂下手。他没想到男孩喜欢他却不愿意接受他。
安克欧却想到了那次让他痛苦的棒球赛。他的确惧怕超出控制的事情，可是远离卡莱尔却带给他了更多的痛苦，与之相比，安全感的一些失却反倒更能令他接受。
他这样想着，伸手抓住了卡莱尔的双手。
“可我更想亲吻你。”安克欧说着直接含上了他的嘴唇，他甚至还模仿着卡莱尔的动作小心地舔了一下他的犬齿。
卡莱尔再次将他抱紧，两人紧紧贴合在一起，几乎是完美契合的一个整体。
……
似乎谈了恋爱之后也没什么变化。安克欧暗想，除了卡莱尔增加了跳窗的频率……
毕竟卡莱尔和爱德华他们不一样，卡莱尔他不是学生了，每天在学校安克欧只能旁观其他三对情侣狂秀恩爱。
可他也不需要每时每刻都和卡莱尔腻在一起，倒也没有太多其他的感想。
春季舞会过后没多久就到了假期。这天卡莱尔接他去医院复查，路上就问他想不想出去旅行。
安克欧问，“只有我们两个么？”
卡莱尔笑得一脸温良，“当然。你觉得去哪里比较好呢？”
安克欧想了一会儿，叹气道，“我竟然从未想过去旅行。”似乎他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再考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他却从未想过去好好地看看这个世界。
“那你现在可以好好想想了，安克欧。”卡莱尔继续笑，他甚至特意放慢了车速，以保证安克欧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
安克欧看着正前方，回想着自己曾经梦到过的地方：拉普兰、因特拉肯、巴伐利亚、安达卢西亚、托斯卡纳、巴黎、英格兰湖区……
“去多长时间？”
“只要你愿意，很久。”卡莱尔将车子停下，“怎么样，考虑好了么？”
“我想了很多地方。全都在欧洲。”
“那就都去。”卡莱尔觉得这没什么好犹豫的，“第一站去哪里呢？”
“先去挪威，沿着海岸一路向南。”
“托斯卡纳……”卡莱尔有些犹豫，他没忘记阿罗对待安克欧的态度。
“可我想去看看佛罗伦萨。”安克欧想到梦里那个美好的地方就觉得心动不已，“可以么？”
“当然。”卡莱尔很少听到安克欧向他提出什么请求，自然答应下来。至于阿罗，小心避开他们就是了。况且，临近了圣马库斯节，要想隐藏起来还是比较方便的。
卡莱尔放下了最后一丝犹豫，陪着安克欧去了杰曼迪的办公室。
由于多日的忙碌，潘多拉的气色十分差，再加上她觉得卡莱尔对于安克欧来说是个危险的存在……对于现在的安克欧来说，越多地接触吸血鬼，记忆就会恢复越快，这是她和马里乌斯、凯曼都不愿意看到的。
她不悦地瞪着卡莱尔，卡莱尔只当她的视线不存在，从容自若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专心致志看着窗台上的绿萝，心思却全在安克欧身上。
安克欧看了他一眼，才在潘多拉对面坐下来。他的表情少见地愉悦而轻松，看在潘多拉眼里既是欣慰又十分不悦。
她简单问了几句话，为安克欧调整了药量，就把他打发走了。卡莱尔也要跟着出去，就被潘多拉叫住，“卡伦医生，您接下来有时间么？关于上次那次会议，我还有些问题。”
安克欧瞥了卡莱尔一眼，独自走出杰曼迪的办公室。
卡莱尔收敛了笑意，声音却始终温和，“您有什么话请讲吧。”
潘多拉站起来，眨眼间就站到了卡莱尔身前，“我真是搞不明白马里乌斯为什么放任你接近安克欧。”她的眼睛红得惊人，几乎像是浸透了鲜血一般。
“你该知道的，我告诉过你，你和安克欧是不一样的。”潘多拉声音冰冷，“现在你还有机会远离他，趁着他还没完全陷进去，你可以尽快地离开他。”
“我不会离开他，就算是他主动要求我离开。”卡莱尔的声音像大提琴一样醇厚稳重，“我会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
“如果你会给他带来危险呢？”潘多拉绕着他转了几圈，全方位打量着他，“也只有无知的小辈敢这样做。”
“我不认为我的离开带给安克欧的是安全。”卡莱尔嘴角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的身边危险因素有很多。你、马里乌斯、凯曼……阿罗。你们都是。”
“你知道什么？你竟敢这样说……”她一只手靠近卡莱尔，似乎想要掐上他的脖子却又克制了这种冲动。她的手腕因为激动而发抖，“你……”她似乎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转身看着窗外。
马里乌斯和凯曼到了。
安克欧站在走廊里等着卡莱尔，突然就感觉到了马里乌斯和凯曼的气息。他皱起眉看向杰曼迪的办公室。
“潘多拉，闭嘴。”凯曼毫不客气将潘多拉推到马里乌斯怀中，“卡伦医生。”
卡莱尔看着他。
“你最后会吃到苦头的。”凯曼表情僵硬，眼里却闪烁着幸灾乐祸的笑意。除了马里乌斯，只有他最了解安克欧……他是安克欧制造的最早一批吸血鬼，他当然知道一旦安克欧恢复记忆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到时候，眼前的卡伦医生又会怎么样呢？或许会因为安克欧不再爱他而痛不欲生吧。
他突然想到了求而不得的阿卡莎。
历史还真是惊人的相似呢。
……
卡莱尔脸色如常走出去，看到等在那里的安克欧，表情更是柔和下来，俊美的面孔在阳光下显露出棱镜反射的光泽，看上去异常的迷人。
安克欧眯起眼看他，突然道，“你和马里乌斯他们不一样。”
“什么？”
“马里乌斯没有这么闪亮……在阳光下。”安克欧补充了条件，一本正经的表情让卡莱尔大笑出声。
“好了，亲爱的安克欧，这些都不重要。”卡莱尔扯住他的手，“我们必须在其他人察觉到之前尽快地收拾行装。”卡莱尔冲安克欧眨眨眼，“在你身边爱丽丝和爱德华的天赋有时会消失。期
待这一次他们也无法察觉我们的想法。”
安克欧却在想为什么马里乌斯和凯曼会出现在杰曼迪医生的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 = =终于在一起= =
ps:感谢秋枫暮霞惋红曲―玄同太子的地雷～
☆、030
两人快速收整了行李就前往西雅图的机场，准备乘坐英国航空的航班，在伦敦中转前往卑尔根。
卡莱尔将车子开得飞快，安克欧漫不经心看着窗外，突然就笑了起来。
卡莱尔则是深叹口气。
后面一辆牧马人、一辆沃尔沃，那不就是爱德华他们么？
爱德华身边坐着贾斯帕，爱丽丝和贝拉并排坐在后座上。
爱德华将车速提高，逐渐赶上了卡莱尔，一边对贝拉道，“卡莱尔很遗憾我们破坏了他们两个的‘蜜月’……哈哈……”
贝拉也忍不住笑。
她才得知卡莱尔和安克欧的事情，心里虽觉得神奇，却很快接受了下来。毕竟安克欧真的很好，他也真的需要一个人去关心和爱护他。况且，埃斯梅和卡莱尔并没有实质上的婚姻关系，埃斯梅甚至还有女友住在阿拉斯加。
四对情侣坐了同一航班旅行，虽然这已经成了事实，卡莱尔心里还是有些……遗憾。毕竟是确定关系后两人第一次单独出行，却被爱德华和爱丽丝破坏了。他一边想着瞥了眼坏笑的爱德华，只能心中叹气了。
安克欧却觉得大家一起出行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毕竟他以往总是孤身一人，此时也就更渴望大家庭的氛围。
他看着舷窗外的蓝天白云，感觉心情也欢快起来，他甚至第一次感谢上帝将他送到这个世界。
安克欧渐渐陷入睡梦中，卡莱尔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肩膀上，又要了条毛毯给他盖上，紧握着安克欧的手指也阖上了双眼。
……
飞机降落在弗雷斯兰德机场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卑尔根也是典型的温带海洋性气候，它甚至被誉为欧洲的西雅图，降水和福克斯不相上下。卡莱尔为安克欧撑着伞，一边在他耳边轻声道，
“离开福克斯后我们或许可以在这里定居。”
“我们？离开？”安克欧眨眼看他，“为什么？”
“我现在已经显得过于年轻了。”卡莱尔揉着他的头发安抚他，“我本应比现在的容貌年老十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怀疑了吧。”
安克欧点头，“的确应该小心一些。”
爱丽丝已经定好了临近富拉姆山谷的酒店，时爱德华无奈地看了爱丽丝一眼，“你没告诉我你只订了四个房间。”
贝拉也有些害羞。
爱丽丝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躲在贾斯帕身后道，“我以为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安克欧却根本没想太多，直接进了房间，对身后的卡莱尔道，“我睡客卧好了。”
爱丽丝订的是套房……
卡莱尔本来还有些期待，此时希望被打破，笑容不由僵住，却很快反应过来对安克欧道，“现在不是看极光的好时机，我们不如在卑尔根停留一段时间。”
安克欧已经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碧蓝的奥兰峡湾，“我很喜欢这里。”
卡莱尔在他身后环住他，“想不想去蹦极？”
“去哪儿？”
“就在这个峡湾。我们可以找一个不错的地方试一试，我背着你，怎么样？会很刺激的，想不想去？”
安克欧点头，“突然发现身为吸血鬼真是拥有太多的优势了……”他说着心底却有着叹息，却不明白自己在叹息什么。
卡莱尔把头轻轻放在安克欧肩膀上，温柔地亲吻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安克欧有些不习惯地躲闪，却被卡莱尔将他转过去，两人面对面站着。
“卡莱尔——”安克欧的话被卡莱尔的吻打断。
“嘘……闭眼。”他亲吻着安克欧的额头、眼睛，轻笑道，“我本以为你会和我住在一起。”
“可我们就是住在一起了——”
“不，应该是这样。”卡莱尔将他打横抱起，放到主卧的柔软大床上，安克欧四肢舒展，歪头看他。“你想和我做|爱？”
“这难道不是正当的么？我爱你，安克欧，所以我渴望更深层次地接触你。”卡莱尔语气温和，
“而且，爱丽丝订的是情侣套房。所以那间客房是多余的。”
安克欧却一脸冷静，他轻轻抿起双唇从床上坐起，“抱歉，卡莱尔。你的节奏有些太快了。”
卡莱尔沉默，良久才道，“是我的错，安克欧，我忘记了你还没完全地接受我。”
安克欧垂下眼，远离了卡莱尔，穿着棉拖走向客房。“……我还需要一个渐进的过程，我可以和你拥抱亲吻，可是，更进一步的接触或许还要更多的时间来进行。”
卡莱尔站在那里看着他离开，不期然间就想起了马里乌斯和凯曼那种尽在掌握中的眼神，那眼神让他很不舒服，让他觉得好像无论怎样他都不可能真的得到安克欧。难道马里乌斯和凯曼正是因此才不像潘多拉一样阻止这份恋情么？
卡莱尔快步追了上去，再次抱住安克欧，“那我们就慢慢来。我只是想更加亲近你，却不会罔顾你的意愿。安克欧，我们在一起，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情。”
安克欧不答话。
“我只想你开心。”卡莱尔吻了吻他的耳后和手指，“去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去蹦极。”
安克欧转过身，看着男人宽容的眼神，心里有些松动，他轻抚上卡莱尔的侧脸，“谢谢你，卡莱尔。”
“我爱你，安克欧。所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
虽说是一同旅行，事实上却是各自行动。
第二天一早安克欧就被卡莱尔唤醒，穿上厚重的棉服，又戴上保暖的帽子，安克欧只觉得行动都变得艰难起来。“我必须要穿这么厚么？”
卡莱尔看着安克欧行动间的几分笨拙，心里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告诉他，“待会儿我们要去一座比较高的山峰，那里积雪覆盖，必须要注重保暖。”
“好吧。”安克欧又系上围巾，趴在卡莱尔背上，两人从窗子一跃而下，飞快向着不远处翠绿与雪白交织的山峰奔去。
高速的奔跑带来的气流吹过安克欧的脸颊，卡莱尔突然想起自己忘记给他准备防风镜，“安克欧，如果觉得眼睛不舒服就闭上眼，在我背上休息一会儿。”
“不，卡莱尔，我觉得这一切都很神奇。”安克欧指着林间四处逃跑的的松鼠和驯鹿道，“它们都被我们吓坏了。”
“还有那里……我看到那朵花正在颤巍巍绽放。真是美妙的一切。”安克欧深吸一口气，“我嗅到了冰雪的气息。我们快要到了么？”
“没错。”卡莱尔开始减速，在山顶停了下来。他把安克欧放下来，“会不会太高了？”
安克欧环顾着周围山峰上的积雪，俯瞰着苍翠秀美的山谷、峡湾以及山间绿树掩映的红顶别墅……甚至，安克欧还能看到街道上维京人的表演。
“……真是上帝的杰作！”安克欧眼睛闪亮看着卡莱尔。
“准备好了么，安克欧？”卡莱尔在他面前半蹲下，“来吧，搂住我的脖子。”
安克欧一跃而上，抱紧了卡莱尔。
两人从悬崖的巨石上跃下，安克欧的气息尚未呼出就已经变得冰冷，他睁开眼看着周身的景色，把卡莱尔搂得更紧了一些。
……
几天以后卡莱尔和安克欧先行离开了卑尔根前往拉普兰。
此时已近8月中旬，午夜的阳光已经逝去，尽管此时瑞典以及芬兰等北欧国家已经开始回温，四分之三都位于北极圈内的拉普兰仍然是漫天黑夜。两人乘车沿着山脉向东前往瑞典境内的拉普兰保留区诺尔布达，又从当地人那里租赁了雪橇和麋鹿以及一栋靠近森林的小木屋。
安克欧窝在壁炉前，抱着一杯暖茶喝着，远离了卡莱尔的冰冷怀抱。尽管他不是普通的人类，可现在的他也受不了卡莱尔的体温。
卡莱尔无奈地看着他，“今晚有极光出现，快点穿好衣服带好帽子。”
安克欧把一杯茶喝完，把厚重的棉服裹了两层，又穿上毛绒靴子戴上手套，和卡莱尔一起坐到了雪橇上。
天空已经弥漫了绚丽的色彩，安克欧依靠在卡莱尔怀中抬头看着来自地球磁层和太阳的高能带电粒子流变幻出不同的形状和色彩，映照在无垠的冰雪上，格外夺目。
他突然想起了一首诗。
——有人说世界会在烈火中毁灭
——有人说将会于冰雪中毁灭……
——我已饱经欲望故赞同于火蚀之中死去
——但若需两度遭逢毁灭……
——我已明白恨之极致
——之于灭亡
——死于冰封亦壮观
——也无憾矣
似乎，就这样和卡莱尔死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安克欧闭上双眼想，从来没有人带给他这样欢喜的感觉。
“卡莱尔……”安克欧把脸靠在卡莱尔怀中，“这些，我实在很喜欢，喜欢极了。”
卡莱尔弯起双眼，“我很高兴你喜欢，安克欧……”
☆、031
两人在诺尔布达并未停留太长时间，很快就取道芬兰的萨利色尔卡前往伊瓦洛机场，从那里乘坐最近的航班前往赫尔辛基。爱德华他们早已经在布拉格等着了。
“我们恐怕要快一些了。”卡莱尔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把又一条围巾给安克欧裹上，“爱德华他们已经准备要去卢塞恩徒步了，说是会再等我们两天。”
“两天时间完全足够了，不是么？”安克欧一脸淡定，“我只想去泰恩教堂看看。”
“那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卡莱尔微笑，“我猜爱德华他们还以为你要在布拉格待上好几天，我记得爱德华说过你喜欢布拉格。”
“我的确喜欢布拉格，但我同样想去卢塞恩徒步，这其实不是个怎么艰难的选择，我更喜欢和爱德华他们一起。”
“所以，你并不喜欢咱们两个单独出来咯？”卡莱尔努力绷住了声音问安克欧。
“不……当然不是。”安克欧认真地看着卡莱尔，“你该知道我以往总是自己一个人的。”所以很享受和家人一起出游的感觉。没错，家人。
“我明白的，安克欧。”卡莱尔眼角露出了几丝戏谑的笑意，“好了，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我猜你更喜欢我背着你去机场？”
安克欧直接搂上了卡莱尔了脖子，卡莱尔一手拎着行李，另一只手一个用力就把他背在了身后，两人跃出了窗子，沿着萨利色尔卡矮小又坚韧的灌木丛前进。
27公里的距离在卡莱尔的速度下不过几分钟的事情，两人到了机场后，安克欧动作自然地从卡莱尔背上跃了下来，两人手牵手走进了机场大厅。
伊瓦洛机场占地不广，但该有的设施一应俱全。安克欧坐在椅子上等着卡莱尔去取登机牌，一边观察着自己手背上的血管纹路。
就在刚才这些血管的颜色还是鲜艳欲滴的红色，但一阵暖气拂过后，血管的颜色就变成了正常的青色……苍白的好似透明的手指沿着血管的纹路一路划过，安克欧漠然想着自己身体的变化，似乎自从上次干掉了桑提诺之后，他的身体素质就变强了不少。
在卑尔根的时候还不太明显，但他那时候就已经能看到正常人类达不到的距离了。他甚至能看到花朵初开时的颤抖。而这次，卡莱尔背着他在低温下奔跑，他竟然一丝感觉也没有，虽然卡莱尔给他穿的十分厚实，但两天前他还躲在壁炉前不肯动弹。
他似乎距离那些马里乌斯不想让他接触的事情越来越近了。
安克欧低下头望着不远处摆放的动物头颅，那块头颅就摆在机场大厅的正中间，每一位进来的游客都会把注意力首先投放在它身上。安克欧却觉得这场景十分熟悉——相同的是头颅，不同的是人类。
一对红发的双胞胎紧紧拥抱在一起，对着巨大的动物头颅祈祷着，不远处是一具被烧焦的女人尸体，那女人也有着鲜明的红发，安克欧很清楚的知道那是那对双胞胎的母亲。
红发的双胞胎在长时间的祈祷后站了起来，一左一右来到了母亲的尸体旁边，她们中红色头发更浓密的那个率先把手伸向了母亲的心脏，她拿起那枚被烤的焦黑的心脏，缓慢地往嘴里送，她的眼睫一直在颤抖，似乎在害怕又似乎有些其他的情绪。
安克欧总感觉自己将看到什么不愿意的看到的画面，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
一个肤色雪白有着浓密黑发的女人突然带着大批卫队走了过来，安克欧努力辨识着那女人的面容，却总是看到一张五官模糊的脸……但他能看清楚凯曼的脸。凯曼正穿着重型鳞片式铠甲，手上则拿着一杆锋利的长矛，他就站在那女人身后，率领一众士兵威吓着那对红发双胞胎。
……
“安克欧？”
“嗯？”安克欧睁开眼，“我们该走了么？”
“对。”卡莱尔半弯下腰，手指抚摸着安克欧眼底的暗青，“我觉得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我没事。”安克欧偏了偏头远离卡莱尔的手指，他现在心里有些混乱，很想一个人待着。
卡莱尔眼眸微暗，率先起身向着安检口走，“该登机了。”
安克欧垂着头跟了上去。他感觉到卡莱尔有些生气，他当然也明白那是为什么，可他现在真的没什么心情去解释些什么。这种低落的情绪在一瞬间席卷了他的大脑，让他无法思考其他。
……
两人一路上难得无话可说，他们甚至没坐在一起——有一位看起来就病歪歪的乘客坚持他坐在第七排的位置会更好受一些，安克欧秉着无所谓的想法和那位乘客换了个座位。
坐在安克欧身边的是一位长相美艳的日耳曼女人，她有着典型的金发碧眼，肤色也是白的惊人，安克欧看了她一眼后就失去了兴趣，转而看起手边的杂志。
可是没过一会儿他就听见一个冷冽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你好？”
安克欧皱眉，转过头去看她。
“伊莉莎白·贝特兰。”
安克欧继续看着她。
那女人却不依不饶。“我也喜欢昆德拉，你呢？”
安克欧微微眯眼。他想，这女人的声音倒是和她热情的态度完全相反。但这种突如其来的热情却让他更加警惕。
“我只是看到了你的书。”女人耸肩。
安克欧低头，自己的包里那本书的确露出了昆德拉的字样。他过于敏感了？
“你好，贝特兰小姐。”安克欧把杂志丢在了一边，“您想要跟我聊天？”
“当然。我喜欢您的长相。”伊莉莎白十分直接，“您的名字呢？”
“安克欧。”
“您真的很漂亮。”伊莉莎白又靠近了一些，“我在大厅里就注意到您了。您有情人了么？”
安克欧瞥她，“你想做什么？”
“男｜欢｜女｜爱。这很难理解么？”女人皱眉，“还是说您有了——”
“抱歉，我不习惯这样的交往方式。”安克欧拨开伊莉莎白放在自己肩膀的手，“还有，如果您的视力足够良好就能看到，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的情人就坐在前面。”
“好吧。”伊莉莎白摇摇头，“不过请叫我伊莱扎好么？我觉得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安克欧发现面对伊莉莎白他的冷脸根本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是他不断地妥协，到最后把自己的电话都给了出去。
他只得赶紧闭上眼睛小睡一会儿。对方这种类似于查水表的举动让他很有压力。
伊莉莎白只能停了下来，她往前看过去，正对上卡莱尔冰冷的眼神。伊莉莎白轻轻地笑了起来。她喜欢并且享受抢夺别人情人的过程。
卡莱尔一路上都在努力克制自己往后看的冲动，但尽管他一直坚定地看向前方，吸血鬼良好的听力还是让他将安克欧与伊莉莎白的对话全程听在了心里，他甚至能臆想到安克欧每个动作和表情。直到伊莉莎白问起那个让他心颤的问题，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在瞬间消失，尽管从理论上来讲，吸血鬼永远不需要呼吸，但不可否认的是，在那个时刻，他的确是紧张到有些窒息。安克欧却转移了话题。他觉得自己心脏在那一秒被安克欧狠狠抓在了手中，对方却甚至不给他一个反应的空隙。
所以前几天两人的相处都是他的幻想？如若不然，为什么今天一进了机场安克欧就拒绝靠近自己？
他很想抓紧安克欧的手，但安克欧却一直若即若离，或者更明确的讲，他在不断地拒绝他。
卡莱尔有那么一瞬间想冲到安克欧身边大声地质问他，尽管那不符合他的风度，可是该死的，这个时刻他根本不需要那种玩意儿！
卡莱尔抿紧了双唇继续听着两人的讲话，他听到安克欧问那女人她想做什么，那女人则声音暧昧地说出了他最不想听到的话，他甚至能在脑子里勾勒出安克欧微微泛红的耳廓！可现实中他只能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他的指尖飘出了一丝钢铁的碎屑，旁边那个病歪歪的客人敏锐地远离了他。他甚至还皱起了鼻子对着他瓮声瓮气地说，“请离我远点，谢谢。我无法呼吸了。”
卡莱尔的回应是，冷冷的一瞥。
那人差点尖叫出声，然后他就听到一个很有质感的男声在他耳边响起，“如果你想好好活着，就回你原来的座位上去……记住，叫醒那个男孩时你需要小点声来。”
“……好的，好的！”那人几乎要哭了出来。他决定以后再也不把7当作自己的幸运数字了，瞧瞧坐在他身边这个瘟神吧！他几乎被吓去了半条命。
☆、032
飞机降落在万塔机场的半个小时前安克欧又坐回了卡莱尔的身边，但卡莱尔看起来还是有些不高兴，安克欧只好继续阖上眼睛。
卡莱尔呼吸着身边男孩身上让他熟悉又安心的气息，坐在那儿等了一会儿，但良久良久，身边都安静的好像没有人存在。卡莱尔只得扭过头去看安克欧，却发现安克欧真的睡着了，甚至对方还无意识地往他的肩膀上靠。这让卡莱尔十分愉悦，但他还记得刚才安克欧的犹疑与拒绝，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安克欧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他在梦中一直听到一个女人的哭泣声，那女人一直在呼唤他的名字，声音悲痛又凄惨，让他忍不住循着声音来的方向往前走。
——“安克欧，安克欧……你在哪儿？”
——“……为什么这么对我？”
为什么？安克欧同样疑惑，他努力回想着这女人所哭诉的事情，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指尖异样的粘稠感以及……整个空间内充斥着的血液的气息，不仅仅有人类的血液，还有某种让他觉得忌讳的血液。
他想知道那是什么。还有那个女人，那到底是谁？
他拼命地往前走，却发现越往前走眼前的白雾就越是浓重，他不得不停下脚步。那个声音也渐渐地消失在耳边。
安克欧眨了眨眼，看着眼前这双亮金色的眸子怔愣许久。
“安克欧，你刚才……”卡莱尔扬了扬两人交握的双手。
安克欧瞪大了眼睛看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但灵魂最深处的一个声音却又仿佛在说：瞧，你是如此的依赖卡莱尔，就连在梦里也是。
卡莱尔看安克欧变成一只受到惊吓的猫，忍住了嘴角的笑意开始缓慢地顺毛，“或许是忘记了吃药吧。”
安克欧赞同地点头。
卡莱尔这下彻底笑了出来。他一手握紧了安克欧的肩膀，却又很快放开，脸上的表情似悲似喜，让安克欧看得酸涩不已。
“安克欧，我的男孩，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卡莱尔低声喃喃。
安克欧躲开卡莱尔的视线，这种咏叹调一样的自我问话让他感到愧疚。“抱歉，卡莱尔，我似乎看到了一些当我倍感压力的事情，我……很不正常。”
他干巴巴地解释着。
“包括和我在一起么？”卡莱尔的语气十分认真。
“不……只是……好吧，我刚才是有些忽略了你的感受了，可是，有时候我只想一个人待着。”安克欧仰头看着卡莱尔，“卡莱尔，你能理解我的这种想法么？”
“我能理解。”卡莱尔肯定地点头。“而且我已经答应了会给你留下很大的私人空间。”他坐直了身体，保持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在以行动表明，他无意侵占安克欧的私人领域。
安克欧眼睫微动，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轻声问，“你为什么总是妥协？”
卡莱尔却只是深深地看着他，金色的眼眸深处好似有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吸引的安克欧无法转移视线。
这就是吸血鬼的天赋吧，安克欧晕乎乎地想，他总是被这个男人迷得要死。该说句上帝保佑他还有些理智尚存么？安克欧咬了咬唇，有些困惑的皱着眉。卡莱尔一直在注视着安克欧，可这次他却没再像以往一样缓慢地抚平安克欧紧皱的眉角，他只是十分谨慎地保持着与安克欧的距离，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冲动，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更靠近安克欧。
有趣的悖论，不是么？
……
两人下了飞机坐上爱丽丝在当地租的一辆奔驰clk350就直奔酒店而去。
酒店位于布拉格的旧城区，由于旧城区被保护的太好，时至今日，道路还都是清一色的青石板路，不仅狭窄，而且堵塞。
爱丽丝从接到两人就像问两人玩得如何，但在她觑见了两人不太妙的神色后就立刻收回了嘴边的话。直到几人被彻底堵在了路上，爱丽丝才问坐在副驾驶的安克欧，“安克欧，极光好看么？”
安克欧正望着街道两侧高大的哥特式建筑出神，听到爱丽丝的问话后，恍了一会儿才道，“很美，简直不是人类能够承受的美。”
爱丽丝吃吃地笑了起来，“安克欧你讲话总是很有意思。”她转而说起他们几人在布拉格的经历。“爱德华和贝拉一来到布拉格就去看了城堡，爱德华甚至带着贝拉在第一天的晚上潜进了总统府，但贝拉说那座城堡的确有让人疯狂的魅力。”
“我和贾斯帕倒是没去哪里，我们只是慢悠悠地把布拉格的巷子全都走了一遍，啊，我还发现了一家定制娃娃的小店，但那家小店的娃娃看起来都有些吓人。”爱丽丝说着吐了下舌头，“那些娃娃的五官真的是太精致了。”
“你们没去教堂看看么？”
“爱德华和贝拉去了圣维特教堂，但我和贾斯帕没去。哦，罗莎莉和埃美特还在提恩教堂又举行了一起婚礼。”
“他们总是一如既往的疯狂。”卡莱尔笑了起来，又去看安克欧，“如果你想去的话，我明天陪你去好么？”
安克欧微微侧头，“如果我说我想自己去呢？”
卡莱尔表情不变，“按你的意思来，安克欧，如果你希望自己去，那我就去拜访一下朋友好了。”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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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