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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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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林外史]请君入瓮 作者:大咩哥

    正文 第1节

    [武林外史]请君入瓮 作者:大咩哥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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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沈王]请君入瓮

    作者:大咩哥

    文案

    突然感觉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垂眸而看,王怜花正笑盈盈地望着他。

    在烟火与灯火的交映下,那张俊美的面孔被柔和了锋芒。

    沈浪说不出那种滋味,他只感觉自己心中忽然开出了一朵花。

    王怜花浅笑着一扇击向沈浪。

    沈浪也微笑着一掌拍向折扇。

    仿佛心意相触,仿佛心有灵犀。

    沈浪瞧着王怜花借由这相抗的力道,如同清风中落叶一般向后飘去。

    微微一笑——有人又要逃了。

    但是,这回他心中没有遗憾与失落,因为他知道——过不久,他就将抓住他。

    走武侠风,剧情向,悬疑解密,力图把所有人都写得很可爱。

    大家如果喜欢请多提意见啊~

    内容标签:武侠 强强 江湖恩怨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浪,王怜花 ┃ 配角: ┃ 其它:

    ==================

    ☆、楔子

    不过是一出戏,不过是一场局。

    叙以笔墨新法,不唱陈词滥调。

    霜刃未试,以阴谋诡诈开锋;披星戴月,三千里慷慨征途。

    龙潭虎穴,翻云覆雨于一掌;红尘涤荡,唱不尽英雄血歌……

    茶馆中,被人如众星捧月一般簇拥其中的说书先生正说得兴起。

    突然一人道:“沈浪跟王怜花那事儿,怎么看都不过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冒险,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众人循声望去。

    首先看到的是茶馆北角里一个不起眼的方桌。

    方桌边上坐着两名年轻茶客。

    一个一眼看去就让人注意到他那双猫儿似的眼睛,盛着乌溜溜的光,像山上熟透的葡萄一般又圆又亮。

    另一个自持杯浅啜,眉梢,眼角,唇齿,甚至是持杯之手无一不在温和微笑。那种慵懒安闲之态,绝非能以笔墨形容,就像是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白刃临于喉也不能让其杯中之水有一丝颤动。

    说话打断说书先生之人,正是那名笑得温和的少年。

    说书先生唰地一声,合上折扇,笑道:“不错,颠来倒去地讲,翻来覆去地说,也就是个大侠打败魔头的故事。”

    “然而再俗的故事,只因故事中的人不俗,也脱去了几分俗气。”

    那猫眼睛的少年追问道:“你是说沈浪?”

    说书先生道:“我说的当然是……王怜花。”

    猫眼睛的少年道:“放屁放屁!明明沈浪才是主角!”

    说书先生笑道:“那沈浪却也不是俗人。”

    猫眼睛的少年看了看身旁之人,就如同自己被夸奖了一般,笑得得意洋洋。

    说书先生接着道:“毕竟,他终日与王怜花混在一起,就算是块茅坑里的石头,也能生出几分灵光。”

    猫眼睛的少年一听,大怒,挽起袖子就要跳起来揍人。

    却被身旁之人一把拉住。

    那人微微笑道:“行了,别打扰先生讲书了。”

    他对说书先生道:“请继续吧。”

    说书先生伸出一只喝空的茶杯,笑吟吟道:“想听后事如何,公子便要打发点啰。”

    那人从怀中摸了一遍,只翻出一枚铜板。

    他一点也不脸红地屈指一弹。

    说书先生举起茶杯,凌空一捞,铜板落入瓷杯中嗡嗡作响。

    那绯衣白裘,面冠如玉的说书先生冲着茶馆众人举杯一邀。

    清越的声音传遍全场——

    “且听第一回——美人头。”

    作者有话要说:  说书先生是王公子,笑的温和的少年是沈浪,猫眼睛的少年是熊猫儿

    ☆、美人头(一)

    “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极尽妍态,不胜心向往之。三日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这张短笺此刻就平铺在光亮的大理石桌面上,自粉红纱罩里透出来的烛光,将淡蓝的纸映成一种奇妙的浅紫色,也使那挺秀的字迹看来更飘逸潇洒,信上没有具名,却带着缥缈而富有诗意的花香。

    此情此景,此笺此语,与昔年踏月公子楚留香,盗走金伴花白玉美人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急急忙忙赶来的张府的管家张谦谊,身披单衣,喘着粗气,佝着背。

    他三更半夜,被慌张的下人从温暖的被窝中拖拽起来。

    来不及梳洗,也来不及用热毛巾擦一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这让他本就皱成菊花似的老脸,仿佛又苍老了几分。

    在不算太明亮的烛光下,张管家虚着眼睛,对手中的信笺看了又看,瞧了又瞧。

    他含糊地嘟囔道:“奇怪奇怪,可笑可笑。”

    帮他掌灯的下人,好奇地问道:“您说什么奇怪,什么可笑?”

    张管家手捻胡须,慢吞吞道:“我张府虽不比皇宫王府戒备森严,但是一贯有人夜晚巡逻查视,其中还很有几个江湖好手。”

    “能将帖子悄无声息地留在书房,却不惊动他们分毫,这样的武功高强之辈,却要行盗窃之事,你说奇不奇怪?”

    有人笑道:“不奇怪不奇怪,当年楚留香不就好这一口么?”

    张管家虎着脸,给了那插话之人脑门一巴掌。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此人学楚留香行雅盗之事也就罢了,但在下帖之前,何为不仔细查查,我张府虽家财万贯,白玉做的东西也着实不少。”

    “但是有玉壶玉瓶玉盘玉杯,却就是没有那什么白玉做的美人。”

    “纵使他如楚留香一般武功高强,智计百出。没有的东西就是没有,他还能自己变一个出来盗走不成?”

    “最后荒唐结局,草草了事,岂不可笑?”

    “是极是极!”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先前惊惶的情绪一扫而空,他们心中都充满了对下帖之人的嘲笑与不屑。

    仿佛眼前已经出现了贼人趾高气昂而来,却两手空空而去的颓丧模样。

    正在大家笑得酣畅之间,门外传来三道清脆的巴掌声。

    一个柔软娇嫩的女音隔着门口悬挂的帘帐,轻轻说道:“张管家,夫人来了。”

    张管家神情一肃,他手一挥,众仆从低垂着头从桌案边退开,而他本人亦神色恭敬地垂首候在门口。

    有人掀帘而入,香风袭来。

    很难形容那香气的味道,比初夏清晨悬挂于栀子花瓣上的露珠还要甜美,比经雪历霜的红梅花蕊中盛着琼雪更为动人。

    张谦宜知道那是再巧手的制香师也无法调制出的香味,因为此香并非凡人制成,而是上天的杰作。

    那是张家夫人身上自带的天然体香。

    纵使是张管家这样早已告别房中之乐的老头子,每次一闻到夫人身上的香气,都忍不住热血激荡。

    他不由得将佝偻的腰板挺直了几分,因为这香气让他回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英雄气概,威风八面……当然不是在战场,而是在床上。

    由是屋中众人被这香气扰得浮想联翩,还有几个明显没见过世面的雏儿,甚至涨红了脸。

    但是,张夫人积威甚重,屋中竟无一人敢擅自抬头。

    当张夫人走进屋中后,张管家的头更是快垂到了胸口,只能看到张夫人扫过地面的裙裾上的镶边,以及莲步微移间,从裙摆下微微探头的鞋尖上缀着的珍珠。

    一个淡淡的声音道:“张管家,家里怎么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发生了何事?”

    清冷而淡漠,字字如珠玉落盘,泠泠切切。

    比起她身上甜美的香味,张夫人的声音是说不出的冰冷。

    张管家就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冰雪,他赶忙将神秘人物留帖之事禀告,并恭敬地呈上信笺。

    待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拿走信笺后,张管家立即躬身后退,垂首恭候夫人发令。

    不该说的不多说一个字,不该做的也绝不多做一个动作。

    足见张夫人何等威势深重,一座普通的豪富府邸,竟被她管束得如同皇宫王府一般,令行禁止,纪律严明。

    张夫人看罢帖子,沉吟半晌。

    张管家暗暗想道,这张帖子不过是一个笑话,下帖的人也不过是一个糊涂虫,夫人何必谨慎至此?

    孰料,却听到张夫人轻轻笑道:“张伯,你在张家干了多久?”

    张管家微微一愣,忙不送跌地答话:“回夫人,小人是张府的家生子,打出生起就承蒙张府恩泽,曾服侍过张家三代老爷,到如今已是古稀之年了。”

    张夫人道:“确实是家中老人。”

    她笑道:“张伯你在张家劳苦功高,也不必如那些下人一般谨小慎微,以后抬头与我说话吧。”

    张管家一听,顿时喜得情难自禁。

    能得到张夫人赏识,是他再不敢想象之事。

    他笑容满面地抬头。

    然后满面微笑僵硬在了脸上,一股冰冻般的悚然感像是融化的雪水一般,从他的脑瓜顶淌至脚底。

    因为他这才发现,说帖子不过是一个笑话,下帖之人也不过是一个糊涂虫的自己,竟比那笑话还要可笑,比糊涂虫还要糊涂。

    张家虽然没有白玉雕刻的美人,但张家却有一个活生生的,血肉做成的白玉美人。

    正是他张家的夫人,曾经的天下第一美人——“白玉观音”楚秋词。

    楚秋词,曾经的天下第一美人。

    明眸皓齿,倾城倾国,这样单调而乏味的词汇,已经远远无法形容她那种特殊而引人痴迷的美态。

    她是那天池中的雪莲,琼崖上的皑雪。

    如果你看到她,你会愿意倾尽自己所有,只要能拥抱她,亲吻她。但如果你了解她,又会视她如同公主、贞妇那般品行贵重的女子,情愿虔诚地亲吻她的脚趾,也不敢亵玩她。

    然而,她却又是江湖上有名荡/妇。

    亲近过她的男人,但凡数得上名头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这世间怎么有如此奇怪的女子?

    明明被千人骑万人跨,却被天下之人如同圣女一般供奉于神坛之上。

    那是因为——

    要亲近她,可并非一件容易之事。

    为此,多少人散尽千金,多少人提头来见。

    想跟楚秋词睡觉,要付出的或许是一笔足以让普通豪富倾家荡产的财物,又或者是一条能够让江湖一流好手也感到扎手的人命。

    令天下人敬佩的便是,那些富可敌国的财物一到楚秋词手中,便被她转手用于赈灾,或者散于贫民。

    而那些她开口要杀之人,也并非她的仇人,而是江湖上无恶不作的强盗恶匪。

    她就这样将自己的身体,作为她行善济世的资本。

    如此特立独行,又怀大慈大悲之心。

    即使她被诸多仁义君子斥为行为浪荡,哗众取宠。但是,凡是被她接济过贫民,或者替他们报了仇的苦命者,都将她当作菩萨一般的尊敬与供奉。

    “嚯——这还真是位奇女子啊!”

    一男子一边饮酒,一边挥动着手中手中马鞭,如是说道。

    口中话语似嘲似讽,似奇似赞。

    枫叶染赤,衰草连天,清寒的冷风从没有扎紧的领口倒灌而入,在火热的肌肤上激起细小的疙瘩,便知秋意浓。

    两个人,分骑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在城中大街上缓缓而行。

    两匹大马极是神骏,乃是中原不常见到的北地品种,长鬃如雪,毛皮顺滑,四肢修长有力,铁掌踏在大街的青石板上,极有韵律地哒哒作响,不知引来了多少人艳羡的目光。

    然而骑在马上的两名骑士,却是丝毫也不在意,又或者说他们因为这样的目光而有些得意洋洋。

    就像家中若有美妾珍宝,总会想找人炫耀炫耀。有道是锦衣岂能夜行,拥有别人没有的东西,不正是夸耀一个男人强大与实力的最好方式吗?

    骑白马的骑士一身黑衣,腰挎一柄三尺长的弯刀,这弯刀用黑布包裹得一丝不露。他黝黑的脸上纵横交错地嵌着三道伤疤。

    最深的那道几乎将他的嘴唇分成四瓣。

    那一双火石般的眼睛,和一副不怒自狰的面孔,令人看了一眼便不敢多看,生怕这个恶鬼一般的刀客会毫无道理地暴起伤人。

    而他那骑黑马的同伴,却是一身白衣如雪,眉目清秀,丰神俊朗,一双风流的桃花眼,流转之间皆是浪子风情。

    削薄的唇角总是微微翘起,含着醉人的笑意。让路边的女子羞红了面颊,忍不住看了又看,直到不小心瞥见黑衣骑士狰狞的面容,才面色苍白地垂头跑开。

    其实,她们不应该这么做的。

    因为只要是知晓两人名号之人,都明白嫁人当嫁何人。

    那白衣人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大盗,自号“玉面郎君”的尹令行,被他玷污过的良家女子不计其数。

    而那名黑衣人却是号称“仁义无双”,曾有夜驰八百里,一人独刀,闯入沙匪狼窝,一夜灭尽百人壮行的西北刀客雁停云。

    他面上的刀疤,便是在那场杀戮中留下的。

    而他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一名萍水相逢的可怜女子报仇。

    当他把自己那匹摇摇欲坠的白马身上,所能携带的所有头颅卸下,尽数垒在女子面前时。

    这名被沙匪灭了满门,又被侮辱过身子,全靠仇恨吊着一口气活着的女人,当场大笑到气绝身亡。

    雁停云用自己的弯刀挖了一个大坑,将沙匪的头颅垒成墓碑,埋葬了她。

    一身血一身伤地离去。

    什么也没拿走,什么也没得到。

    唯有“仁义无双”的美名被西北的风沙所称颂与唱响。

    ☆、美人头(二)

    既然雁停云是如此品格高贵之人,他又为何偏与“玉面郎君”尹令行这样的败类人渣混在一起呢?

    这就要感叹世事难料,造化弄人了。

    那尹令行是将雁停云从一个孤儿抚养长大的师父的独子。

    雁停云既甘愿为一陌生女子出生入死,剿灭沙匪,他承蒙师父养育之恩,授武之情,如何能抛下尹令行不管?

    自他从西北回来,听闻尹令行因为奸杀了一名门闺秀,被数位侠士追杀的消息后。

    来不及休息,连夜狂奔至追杀尹令行的侠士面前。

    这连雪亮的刀锋当头砍在脸上,也未曾眨眼的威武男儿,竟为了尹令行弯下膝盖,跪在几位侠士面前,恳求用自己的性命换取尹令行一命。

    几位侠士为雁停云的行为所震动,并没有取他性命,而是在他身上砍了几刀作为惩戒,命他以后管束好尹令行,便放过了他们。

    尹令行为感念雁停云的恩德,发誓再也不采花作恶。

    从此雁停云便与尹令行,形影不离。

    照顾他,看守他,作为兄弟与朋友,也作为牢头和囚犯,一起浪迹江湖。

    雁停云自入城后,就一直在讲述“白玉观音”楚秋词的事迹,并暗暗观察尹令行的表情。

    毕竟他们待会儿便要见到楚秋词,他生怕这色/鬼投胎的兄弟,会因为楚秋词的艳名而暗起淫心。

    好在尹令行只用半只耳朵听,另外半边心思全花在了自己的壶中的美酒上,对楚秋词的人或事,并不放在心上。

    直到他喝干了壶中之酒,才笑着问道:“大哥,楚秋词那‘白玉观音’的名号又是怎么个说法?”

    “就是指她除恶济贫的慈悲之心么?”

    雁停云拉了拉缰绳,御使着骏马拐入一条巷道。

    他道:“这名号的由来,可是有一个典故的。”

    “昔年楚秋词风华正盛时,江湖上出现了一名猖狂至极的采花大盗,自号“淫中之皇”,不挑妍媚,不辨美丑,所过城镇足有一半女子尽辱其手。”

    “当时有十数位江湖一流高手联手追杀他,却连他的尾巴都摸不着……”

    尹令行插嘴道:“这位前辈……”

    雁停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尹令行立即改口道:“这魔头的事迹我也是有所耳闻。”

    “听说这个让天下女子谈之色变,让江湖高手束手无策的贼人,最后还是栽在了一弱质女流的手上……难道那女人是?”

    雁停云道:“便是楚秋词。”

    尹令行微微一笑,那笑中的深意令他原本俊朗的容貌,骤然变得有几分猥琐与下流。

    他笑道:“让我猜猜……楚秋词跟他上床了?”

    雁停云道:“确实上了床。”

    尹令行唇角讽刺地勾起:“哈,我当是什么,女人翻来覆去也就这几样招数。那贼子败于如此招数之下,实在当不起他‘淫皇’的称号。”

    雁停云摇头道:“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就算不得奇事了。”

    尹令行来了兴致,道:“哦?”

    雁停云冷笑道:“这天下第一的淫贼,与天下第一的美人上了床后,就出家当和尚了!”

    如此结局让尹令行不由得惊讶出声:“啊?”

    这则骇人听闻的江湖奇事,发生于十多年前一个春光和煦,鲜花烂漫的春日。

    年仅双十,正是风华之龄的楚秋词,身着白衣雪履,手提用新摘的鲜嫩柳枝编织的篮子,步履款款地向城外走去。

    昨夜她刚睡了一个男人,篮子里满满的都是银钱与珠宝。

    没有用布巾做丝毫遮掩,金块银锭,玉石珍宝,在明媚的春光下耀眼夺目,熠熠生辉。

    如此大喇喇地暴露钱财,本是最无知的行径,必定会招致严酷的后果。

    然而,无论是街上的行人,混杂于人群中的窃贼,还是墙角的乞丐,竟对这一篮子的金银珠宝视若无睹,无人敢起丝毫贪念。

    并非是他们的贪婪与恶念都被抹去,一个个成了无欲无求的圣人。

    而是因为崇慕与敬畏。

    这座曾经被饥荒肆掠过的城镇,几乎所有人都接受过楚秋词的恩惠。

    心存神佛之人,自把她视为行走于人世的活菩萨,恨不得为她立生祠,供奉参拜,如何敢对她心生歹意?

    而不信神佛的强盗恶匪,却忌惮于楚秋词那群武功高强的情人,而不敢动手。

    于是,楚秋词就这样手提金银,于大街上招摇而过。

    她要去往城西白龙寺里布施香火,那里的主持正在广开粥棚,接济封路的积雪融化后,从城外赶来的流民。

    突然,有一个乞丐从一伙乞丐堆中冲出,扑倒在她的身前,一把抱住她的双腿。

    那乞丐虽衣衫褴褛,肮脏不堪,发须纠结,脸上覆着斑驳的泥块,让人看不清的他的相貌。

    但他的眼睛却是明亮的,泛着赤/裸而下流的欲望。

    那样的目光看着楚秋词,仿佛不需要动手,就已经将人剥个精光。

    楚秋词并不恼怒,亦不羞愤。

    笑容比花朝节上的繁花还要纯真与绚烂。

    她甚至亲切地摸了摸乞丐的脸,道:“可怜的家伙,来我的篮子里抓一把吧,足够让你大吃一顿了。”

    乞丐摇头道:“我的好仙子,好菩萨,我不求食物钱财。”

    楚秋词好奇道:“那你求什么呢?”

    乞丐笑贪婪地抚摸着楚秋词的双腿。

    那双腿修长而笔直,柔软又紧绷,还带着馥郁的芬芳。

    乞丐说道:“我只求与你睡一觉。”

    此话一出,大街上的人又惊又怒,恨不得一拥而上将这恬不知耻的家伙撕成碎片。

    然而,楚秋词却笑道:“好啊。”

    她说好,如此干净利落的回答,反而令乞丐怔愣了。

    他旋即反应过来,跟楚秋词睡觉就是一场买卖。

    只要你付得起价钱,只要你砍得了人头,即便你是一个落魄乞丐,满身恶臭,头生烂疮,她也能委身于你。

    明白了楚秋词的意思,乞丐道:“可是我既不愿付钱,也不愿杀人。”

    方才还可怜恳求的他,陡然如同凶恶的野狼一般,凶狠地威胁道:“若你不愿与我睡觉,你这座镇子就再也找不着没开过苞的娘们了!”

    楚秋词收敛了笑容,淡淡道:“原来你是方子舟。”

    方子舟哈哈笑道:“我更喜欢美人你唤我‘淫中之皇’!”

    他说:“不是人人都说你是观音,是菩萨吗?”

    “传说中,那大悲大悲的菩萨佛陀,甘愿割肉喂虎,舍身饲魔。”

    “你若真有慈悲之心,就该答应我的要求。”

    他扫了一眼围住他的众人,恶毒地笑道:“就不知菩萨你,是否愿意广施恩德,挽救那些可怜的女子,而布施于我呢?”

    无耻,无耻,简直无耻!

    明明是自己要为魔为恶,却反将罪责加诸一女子之身。

    这样黑透了的心肠,就是连无间地狱爬出的恶鬼也要甘拜下风。

    人们虽攥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

    但是他们又生怕楚秋词若是不答应,方子舟便要祸害城中的清白女子。

    担心,愧疚与愤怒如同蜡油一般凝固了他们的口舌,许多话说不出口,他们只能用目光来表达自己的悲愤与祈求。

    楚秋词说:“好。”

    一个“好”字,令方子舟准备好的一切恶毒与肮脏的嘲笑,哑在喉头。

    楚秋词一步步向他走来,袅袅婷婷,面上带着庄重与温雅的微笑,像是即将走向神坛的圣女。

    而方子舟却掐着自己的脖子,一步步后退,仿佛走近之人并非妖娆多姿的美人,而是索命的恶鬼,或是……来降服他这个妖魔的神佛。

    他们就这样一人前进,一人后退地进了一条幽深的小巷。

    不一会儿,里面传出男人与女人的呻/吟。

    大街上的众人无人敢进去看一眼,甚至无人敢靠近那条小巷。

    直至面带红晕的楚秋词款款而出,未留一词一言,手提柳篮,继续向白龙寺走去。

    有人大着胆子走进小巷一瞧。

    里面早已空无一人。

    半个月后,方子舟被人发现在白龙寺里落发为僧。

    他不但不再奸/淫为恶,甚至看到女人就如看到恶鬼一般落荒而逃。

    “江湖中人皆啧啧称奇,无人知晓楚秋词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渐渐便有传言说楚秋词就是那观音降世,化为凡女惩罚这恶徒。他竟敢冒犯观音菩萨,此生只能常伴青灯古佛,修行洗罪了。”

    “因此江湖人送了楚秋词一个名号——白玉观音。”

    听罢,尹令行久久不能回神。

    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呲牙咧嘴道:“这女人,万万惹不得啊。”

    此话一出,雁停云彻底放心了。

    一席话后,两人穿出巷道,一座富丽的府邸出现在眼前。

    雁停云手持马鞭,指着那屋檐下悬挂的,书有“张府”二字的牌匾,道:“到地方了。”

    两人翻身下马,牵着马匹上前。

    那大门口靠着一个门房,身材矮小,形容猥琐。他双手缩在袖中,双目紧闭,歪张着嘴,睡得稀里糊涂。连口水落在衣襟上,晕出一片深色也不自知。

    雁停云走过去,伸手推了推他,道:“小哥醒醒,有客人了。”

    旋即目光一凝,他虽然只是随手一推,但习武之人手上的力道本就不小,而这貌似睡着的门房,竟然纹丝未动。

    这证明其并非真睡,而且应是身怀武功。

    闭眼装睡的门房,梦呓般地念念有词。

    “朱门富丽庭,小儿来把关,是客是狗一推知,是客请入,是狗快走。”

    雁停云哈哈大笑,看来不推动他不行了,但凡有点男儿气概的人,又有谁愿意当狗呢?

    雁停云手中运起九成力气,打算给这出言不逊的门房一个下马威。

    孰料,他威势赫赫的一掌尚未击出,一道尖锐的啸声破空而来,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雁停云还来不及看个清楚,那物件就直直地落进了门房大张的嘴里。

    门房“啊”地叫了一声,捂着流血的嘴唇,苦着脸将嘴里的东西吐出。

    白灿灿,明晃晃,原来是一锭一两的银子。

    雁停云,尹令行与门房一起扭头看去。

    离他们不远处,站着一名少年,身穿白衣狐裘,眉目俊朗,身姿笔挺。

    那懒散,潇洒的笑意,如同湖面上的粼粼波纹,在他俊美的面容上发着光。

    门房撇下先来的雁停云与尹令行,径直走向少年。

    拱手一礼,道:“敢问阁下是?”

    少年微微一笑,道:“在下,沈浪。”

    ☆、美人头(三)

    “沈浪?”“沈浪!”

    一声怀疑,一声惊叹。

    口出怀疑之声的是尹令行,而惊讶称叹者是雁停云。

    沈浪这个名字,大约是近几年来江湖上最传奇的名字。

    能有谁比他的家世更高贵?

    千年武林,百年世家,沈家“九州王”沈天君之独子,纵使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也得让江湖中人敬让三分。

    能有谁比他更慷慨?

    衡山一役后,沈家簪缨世家,资财何止千万,被他大手一挥,尽数送与仁义山庄,自己却孤身一人,浪迹天涯。

    又有谁能比他更聪慧机变,侠肝义胆?

    破巧计,斗枭雄,连快活王这等角色都败于他之手。

    他的名字随着快活王葬身楼兰古城,而被天下人传唱。

    虽然沈浪自大漠一别后,在江湖上消失了一段时间,直到近几个月才重新现身。

    但是他的传说从未消失过。

    只要你随意走进一家茶馆,往说书先生桌案上扔上几个钱,就能听到他跌宕起伏的冒险,义胆忠肝的友人,还有那些姹紫嫣红的绝色美人,如同闪耀的玉石珠宝,点缀在他精彩非凡的故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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