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师兄太高冷/逍遥乐 作者:铃九
正文 第23节
师兄太高冷/逍遥乐 作者:铃九
第23节
上了对不起容氏,不上对不起自己。
脑内还在艰难的拉锯,手指却已经按向大灯开关。
“啪嗒”一声,屋内骤然暗了下去。
容越的唇角还没来得及翘起,就有一股极大的力道将他掀开,再反压在沙发上。
对着光线昏暗暧昧的小夜灯,沈流彦抬起头,眸中毫无醉色。
第78章 双修大典
正如同林惊白先前说的那样,修真界内诸正道修士已经在惊恐哀痛的情绪中陷了太久,就需要一件事,来压过先前千年面对魔道时无力还手的不堪记忆。
昔日青葱翠绿的逍遥宗在此时成了一片喜庆的红色。
大典尚在布置,温孤烨与季连洲在当日要着的服饰倒是早就备好。林惊白下了血本,林岚的婚礼陪嫁算来也不过如此。他几乎是将半个逍遥宗的身家都搬了出来,展示给前来观礼的修士看。
这样彰显实力的作风,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大劫过后,天下三原的大体势力分布却没发生太大变化。原因无他,魔修的活动将整个修真界都囊括其中,大小门派均有人受伤陨落,而越是大门大派,陨落的修士就越多。
……也有越多强者补上。
在这样的大环境里,许多人开始蠢蠢欲动。
逍遥宗的主要力量已经算得上保存完好。林惊白自信,有一个大乘期的徒弟在,自家宗门还能屹立万年不倒。只是徒弟在双修大典后就要外出云游的消息不知怎地就传了出去……实在令人不省心。
这还算小。
最重要的是,在此之前,他已差不多下定决心,将宗门交给次徒江颐然继承。然则现在,天下修士都知道毓瑶正与一魔修纠缠不休……饶过对方是一回事,可只要一日不与那魔修断绝关系,毓瑶便一日不能被列入宗门继承人的候选名单当中。
林惊白十分发愁。
愁到一半,女儿来找他。林岚嫁为人妇至今也有几千年,眉目间再不见从前的稚嫩,更多的是娴静温柔。林惊白看在眼里,感慨万千。
林岚说:“爹爹,我说不过两个师兄!不都说双修大典之前他们不能见面嘛,可毓煌师兄就算了,连毓泽师兄都不听这点。”
林惊白摸摸胡子,轻咳一声:“这个嘛……”
林岚鼓着嘴巴念念叨叨:“他们两人的喜服可真好看……哎,毓泽师兄终于如愿以偿了。”
说着说着,竟带一点怅然。
她还是会想起很久以前,不过练气期的自己整日跟在季渊身后,两人在逍遥宗里爬上爬下,好不快活。以至于自己芳心暗许,却得知,毓泽小师兄对另一个师兄一片深情。
之后……那两个人之间或许还发生了很多事,只是自己完全没有参与其中。
可再想想,她的生活不说波澜壮阔,总能被赞一句幸福美满。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惆怅的呢。
林岚转而一笑,拉着林惊白的袖子道:“主持大典的是谢谢你对吧?啊呀,真是想快点到那一天。”
林惊白见到女儿神色变换,也跟着微微一笑。
至于被处死的王三五……他们相信毓煌的剑,也相信天下修士对那魔修的恨意。两者相加,王三五之流,已经再不值得他们分一分心。
三天转瞬即逝。
温孤烨与季连洲都算逍遥宗中人,且两人的生身父母都早在千百年前离开人世。
修真路途就是这样,愈往下走,身边的人就越少。
眼下站在逍遥宗内殿的人有这样多……可再过千年,又能留下多少呢?
季连洲心底浮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小哥哥与他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内被安置到两个地方,虽说他们都没太在意林岚那个不允许两人在大典之前见面的要求……可在大典当天,两人确实是从不同的方向前往内门大殿。
一种三阶妖兽被装点成千凰的模样,挥动翅膀,拉动车驾,所过之处,留下一片火光。
那车驾由一块块灵石雕刻而成,单一辆车子,都抵得上小门小派全部积蓄。何况其上所站的人穿得衣裳,红色的底,由各种奇珍异兽的皮毛炼化而成,上面流转着星星点点的金光。
束起温孤烨头发的是一块火焰色泽的玉冠,其中承载了千凰一击之力。他身边围绕着两只已长成成年模样的白晴,盘旋的同时啾啾鸣叫。
红色的衣服装饰衬得他面容愈发白皙,一如冠玉。长眉入鬓,鼻梁挺拔,唇瓣微微抿起……整个人看起来典则俊雅,仿佛是画中走出的人物。
季连洲则随性许多,一头乌黑长发仅由缎带扎起。那缎带与身上衣裳同出一炉,散发着隐隐的灼热温度。
他的唇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端的是丰神俊朗。
两辆车架一左一右,各绕逍遥宗半圈,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道痕迹。随后在一条通往内门大殿的大道前会和,并驾齐驱,一路到林惊白面前。
期间季连洲的视线一直停在温孤烨身上,识海中已炸成一片:“……小哥哥生的真好看。”
“是吗?”温孤烨面上神情不变,识海中的声音却带一点笑意,“你喜欢,对不对?”
喜欢两个字,居然从温孤烨口中吐出来!
季连洲的心跳声愈发大了,痴痴地说:“……好喜欢。”
温孤烨的眼睫扇动一下,像是在自言自语:“那就好。”
“……小哥哥?”
温孤烨道:“等你到大乘期,有件事,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
季连洲:“什么事?”
温孤烨终于看他一眼,眼里是前所未有的专注认真:“到那时候,我再告诉你。”
两人终于到了林惊白面前。
林惊白欣慰地看着两个徒弟,叫了声好,然后问出那个在修士之间流传了万年的问题。
“毓煌,什么是你心中的道。”
温孤烨的手指捏紧片刻,很快松开,道:“是和师弟一起,去往所有我想去的地方……只要师弟愿意。”
这个回答,让在场诸人皆是一怔。
季连洲率先反应过来,他面对温孤烨,眼神温柔的不可思议:“我当然愿意,师兄。”
季连洲隐隐意识到,温孤烨现在说的,大约与先前提过会让自己“好好想一想”的是同一件事。
去他想去的地方……他的小哥哥,到底想去哪里。
林惊白又问季连洲:“那你呢,毓泽,什么是你的道?”
季连洲已经考虑分明:“和师兄一起,无论去哪里,我都甘之如饴。”
第79章 破碎虚空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住周围数人的视线。而米兰被多道探索的目光一遍遍扫过,不过片刻便耳根通红,眸中氤氲水汽,直直看向容越。
也许是因为容越久久没有出声,她眸中划过一丝惊慌,随即抿住唇,求救般望向往这边走来的容北昭,低低的唤了声:“婶婶。”
“发生什么事儿了?”容北昭站定,很快就从两人的站位中看出端倪。容越袖上的红酒已经尽数被吸收到衣料里,暗色的一片,映在白色西装上,分外显眼。
她拧了拧眉,望向米兰时,眼里划过几分不喜与忍耐,但还是温和着嗓音开口:“怎么这么不小心?”
米兰瑟缩了一下,眼中有什么黯淡了下去,犹犹豫豫的开口:“我没有看清。”
容越站在一边,看着两个女人一问一答。一个我见犹怜一个端庄大方,的确是一出好戏。
他已经许久没遇到过这样刻意的勾引。米兰的一举一动都透着柔弱,可惜演的太过,几乎将足下一方地板化作话剧舞台。
也没听说米家还有一个学表演的女儿啊。
到了此刻,他也看出,米兰的所作所为容北昭并不知情。
容北昭已问清事情经过,语气里不由就带了责备:“怎么这么不小心?”显然是小事化了的意思,又转头看向容越,开口劝说:“阿越……”
容越挑了下眉,扯起唇角,打断道:“小璐的堂姐?从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先前沈流彦还和他提过在床上的称呼,现在看来,还好对方最后选择的是“容哥哥”。其中情趣暂且不提,至少这么叫过他的除了沈流彦以外都是些相貌或甜美或娇艳的同辈女性。与她们哪怕并没有超出的关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明明双方都是满腹算计,偏要在人前佯作亲昵。
容北昭则微微一滞。
她实在太清楚,侄子此刻的神情代表着什么意思。再看向米兰时,先前勉强压制的怒意到底还是泄出几分。
原本觉得这丫头小小年纪,行事太嫩,就算带出来了也只能被用来衬托自家女儿。又怎能想到,容越居然对她起了兴趣!
米兰犹豫着回答:“我刚回米家。”
话里的未尽之意,着实太多。
方才容北昭过来,旁人看清这不过是家事,早已刻意避开。更有提前听到风声的,在原处与同伴低声诉说些什么。
容越心下快速划过米家的人。当年容北昭嫁的是长子,米璐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接下来还有两个小叔子,一个不愿接手家族产业,目前还在环游世界尚未归来。另一个,年轻时的名声比起自己现在来还盛上许多,无非是花心之类的评价。
如此一来,米兰的身份呼之欲出。
容越眨了下眼睛。他的眼尾长且上挑,笑起来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说起来,沈流彦很喜欢吻他眼角。
短短时间内多次想到那个人,容越有片刻失神。他心下反思,面上仍不露分毫,对着米兰笑道:“原来是这样,以后还有见面的时候。现在的话,不用介意这些小事。”望向容北昭,继续道:“原本是想向姑姑道别,没想到出了这种意外,倒是耽搁了些时间。”
容北昭见容越再没多问米兰的事情,缓缓松了口气,和蔼的笑道:“难得聚一次,还是小璐生日,结果大哥二哥都提前走了,现在连你也不留下捧场。”
一边说,视线一边扫过不远处和朋友说话,顺道对自己这边探头探脑的女儿,笑意终于真了几分。
容越摇了摇头,弯眼笑道:“的确有事,还约了别人。小璐这里,下次一定会来赔罪。”
容北昭叹气:“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定定性。三哥在天之灵,也是希望你尽早结婚,一家子和和美美吧。”
父亲被搬出来,容越笑意不变,答:“只是未曾遇见合适的人。”再眨眼,语带感伤:“姑姑知道的,我爸妈相互扶持一生……”
容北昭有些噎住,最后还是抿着唇道:“三哥知道你这么想,定然也会欣慰的。”停了停,又道:“既然约了人,我这儿就不留你了。”
容越实在太过睁眼说瞎话,谁不知道他父母就是典型的家族联姻,生下孩子后便各找情人?不只是三哥三嫂,连她与丈夫都是如此。
或者说,整个圈子里,有几对夫妇不是貌合神离?
这种事情,所有人都早已心照不宣,包括尚未成年的米璐都是如此。
不过说到底,没必要摆上明面。
目送容越离去,容北昭舒了口气,转身瞥了眼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的站在一边的米兰,微微一笑:“怎么还呆在这儿?难道是,想要有人带你走?”
话音将落未落,目光似有深意的点过容越离开的方向。容北昭的声音放轻了些,除了自己和米兰,再没人能听道:“把你的小心思收起来,还真以为有人会同情你?”
一边说,一边扯了扯唇角。
“……他们是在看笑话,你嘛,不过是一个小丑罢了。”
米兰咬着下唇,泪眼盈盈,十足的委屈:“婶婶,你怎么能这么说。”
容北昭再不想多看她一眼,径自往女儿所在的方向前去。
在她背后,米兰仍是快哭出来的样子,心下却是不以为然的。
她苦了半生,一朝飞上枝头,又怎会不给自己铺路?
男人永远喜欢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女人,何况她年轻有资本。这一场见面以前,她将所有与容越有过明面来往的女性都分析过,最后选择了在对方身边待过时间较长的类型。
素雅,喜浅色,往往会有一双杏眼。
硬件条件或许不符,但米兰在穿着与表情上下了大功夫,对着镜子演练过无数次,终于等到露面的机会。
容越是对她来说最好的人选。容北昭对米家家产都盯的死紧,何况容家?
这只是第一次见面,米兰相信自己已经在对方心底留下印象。好的坏的暂且不论,总有一天她会让容越相信,自己是真的柔弱不堪,需要保护。
一个没有根基以至于只能依赖他人,却能继承米家财产的女人,不正是最好的联姻对象?
几番思量只在心头,无人看向这边,米兰也不欲真的给他人留下一个菟丝花的印象。她去洗手间补妆,柳眉樱唇,十足的好相貌。
她对着镜子微笑说加油,全然不在意旁边两个自己进来时也在补妆、却突然停下谈话的名媛。
总归,她在意也没有用。
从洗手间出来,米兰缓缓踱步在廊中,抬头看墙上一副油画。
旁边传来突兀的搭话声,寻着嗓音看去,米兰眼带疑惑,对方便自觉的介绍:“我姓刘,刚才看到……”顿了顿,眼里满是关心体谅,“米小姐实在不容易。”
米兰羞涩的弯了弯唇角,不好意思的模样:“婶婶一向对我很好。”
对方“哦”了声,嗓音拉高,显然并不相信。米兰的神色就暗了些,一遍遍重复,更像是说服自己。
她认识眼前的男人。
刘家这一代唯一的儿子,刘向晨。
所有传闻都在说他无用,但作为刘氏唯一的继承人,毕竟势大,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在少数。哪怕最近几年有没落的迹象,瘦死的骆驼总归比马大。
被认回米家,米兰要学的东西太多太多。其中最要紧的,除了谈吐以外,就是人际交往。她也真的下了心思,一张张照片的认过去。
刘向晨打断米兰的自言自语,叹气:“好好好,你高兴就好……”转而微笑:“美丽的小姐,这里少有人来,能否赏脸,和我跳一支舞?”
这个时候,容越已开着车,驶在人流稀少的马路上。
对容北昭说的约了他人只是托词,言语之间,他特地引着对方往自己那堆风流帐上去想。此前他对外宣称过的女友说来也不少,与私下玩起来毫无分寸的是两批人,一个个都出身良好,无论内在如何,外表往往清高。
与沈流彦的关系没必要让旁人知晓,却也不希望传出些容总数月未寻女友是否不行之类的话。
然而三番四次想到对方,心底的确浮现出几分见面的意思。
不过片刻就做了决定,容越调转方向盘。本已熟悉路线,唯一的不确定就是沈流彦此刻是否在公司加班。
要不要找个机会配把钥匙?他很快想到。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从心头划去,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稳定,但绝对不会到相互信任的程度。如果只是暂居的地方到还罢了,就连他自己也不放心书房中的机密文件,何况是面对已有前科的自己的沈流彦?
想想最近沈氏也没什么大项目,自贸区那次以后容氏甚至没和沈氏有过争执,怎么看都并不需要在单位停留到这个时候。
想到这里,容越放心上路。
在某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期间,容越将拇指和食指并在一起,在眉心按了按。
这是对方常常做的动作,呆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他也不由学会几分。
一路上思绪翻飞,直到到了沈流彦所住小区,他才想起应该给沈流彦打个电话。原因无他,小区的保密性的确良好,他被保安拦住,询问信息。
车窗缓缓放下,夜幕中,小区保安也未曾注意坐在其中的人的长相。很快和业主确认过,放人进去时,保安听到业主说:“把这个车牌号也登记下来吧,是我朋友,常常来的。”
屋里,沈流彦还是在公司内的一身制服。空调开到极低,白色的短袖衬衣,看上去实在太过禁欲。
容越起初未曾想做,甚至在心底嘲笑自己难道深夜前来只打算纯聊天。只是在看到沈流彦的时候,他突然就明白,先前的想法只是因为没有见到合适的人。
见到了,只一眼,就能让他有种将对方按在床铺上的冲动。
欲望来的莫名其妙,沈流彦原本还想出言调笑,在对上容越那双桃花眼时,突然忘了言词。
好在对方来的是时候,他刚看完最后一份报表,也许这就是心有灵犀?
衬衫未曾脱掉,只是扣子解开。沈流彦将早已合上的笔电锁进抽屉,书房里的办公桌上空无一物,正适合用来做些该做的事。
他坐上木桌,扯着容越的领带,将人拉向自己。
这也是沈流彦常常做的动作,容越这么想。
果然,一场热情四溢的亲吻过后,对方的唇点在他眼角,缓缓流连。
他按住沈流彦的腰,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叫对方的名字。几近燃烧的渐渐平息,容越环顾四周,高至屋顶的书架上放的大半都是外文书籍,不乏古典名著。他想到沈流彦大学时的专业和留学经历,倒也了然。
一圈看下来,容越丝毫不意外的发现,这间房中没有任何值得自己视线停驻的部分。
沈流彦依然坐在桌面上,两人身体相拥,下巴互相搭上对方的肩,平复呼吸。
他的手指在容越背上的划痕上流连,慢慢道:“你第一天来,我就想着,会不会在书房做……”
自然早把该收起来的东西收起来。
容越将暧昧情话下的潜台词听的分明,开口时只问:“怎么不叫哥哥了?”
背后是火辣辣感觉,不算痛,但他还是能想到上面一道一道都是沈流彦指甲划下的样子。这样的画面只能称作刺激,也许有天他可以试试别的场合?
在一张办公桌上都成了这样,真正的办公室中,只怕会有更加撩人的景色。
容越的喉结动了动,眸色加深,欲望又一次复苏。
沈流彦轻轻笑了声,侧过头,在对方颈上轻轻吮吸。
这是要见人的地方,便只是弄不出痕迹的力度,仍撩拨得容越呼吸声又一次加重。
等到容越再也无法忍耐的时候,沈流彦终于出口,叫了声:“容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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