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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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神蓝平]暗河 作者:水石黑井

    正文 第11节

    [死神蓝平]暗河 作者:水石黑井

    第11节

    浦原喜助从原地站起身,后面跟着松本乱菊和握菱铁斋。

    “怎么样,浦原先生?”乱菊忍不住上前一步,担忧地问。

    浦原摇摇头,回头说:“很遗憾,虚的灵压已经消失了。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这样干净地消失,实在太过反常。”

    铁斋继续追问:“那么,日番谷队长的虚化又是怎么回事?”

    “我猜想,不仅是日番谷君,平子君也受到了同一种影响。那么,平子君和日番谷君两个人都去过的地方,是昨天的案发现场。日番谷君与松本小姐同去,但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浦原一手捏住自己的下巴,认真思考着,“但是,平子君连续去了两次,并且停留时间都很长。”

    他面对着其他两个人,伸出一根手指,严肃地说:“我们不妨提出假设,其实现在空气中有残留着虚的灵压,或者其他什么影响因素。正是这种影响,让平子君愤怒失去理智最后虚化,也让日番谷君在战斗时虚化并且无法将自己的虚化消除,两个人同时表现出了暴躁易怒,无法控制虚化的特征。”

    乱菊有些困扰地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手指不自觉收紧:“但是,你也说了,队长在那里停留的时间并不是很长,而虚在这里出现也是偶然——”

    “确实是偶然,但也不完全是。”浦原喜助说,“根据日番谷君的说法,昨天他在巡逻的时候,碰到了天满小姐和黑崎小姐——黑崎小姐你们知道,她的灵力成长速度非常快,而天满小姐的体质是‘灵虐’,也就是人类常说的吸引恶灵的体质。这只特殊的虚,是注意到这里有着对于它来说,十分美味的灵魂,才会出现在这里,正好与日番谷君撞上。”

    “本来我以为作案者应该是保留着理智的某人,只是日番谷君说了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这只虚都没有表现出一定的智力。”浦原转回身向前走,一边看着两边出现裂纹的围墙,“有一种可能,是某个人‘驯养’了这头虚,带着虚去吞噬活人充满灵力的灵魂。最开始时,虚还很容易满足——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它的胃口也不断变大。这个人不得不尽量制造各种意外事故的假象,为它搜集更多的灵魂。”

    乱菊惊恐地瞪大眼睛:“我们要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才能找出这个人?还有那头虚?”

    浦原皱起眉:“那要看那头虚是怎么想的了——我回去问问蓝染君,他说不定会有什么思路。”

    ——在另外一个视角,可怖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两个人。

    “如果我是那头虚的话,被喂了那么多充满灵力与活人记忆的灵魂,也会有自己特定的欲望也说不定。”

    ——在黑暗中,眼睛紧紧盯着的,是两个穿着制服的女孩子。一个是黑色的长发,另外一个是黑色的短发。长发的女孩子显得很是沮丧,短发那个似乎在安慰着她。

    “虚是由普通魂魄变化而来的,”浦原的拐杖在地面画着不规则的圆圈,“贪婪也正是他们的本性之一。假如吃过一次美食,就会想要更多,即使饿着也不会再去吃那些味同嚼蜡的食物。黑崎夏梨对于它来说,可能就是这样的‘美味’——现在加上一个天满千鹤,我们可能暂时不需要担心这只虚去残害其他人类了。”

    ——美味的灵魂,不知道临死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发出怎样的尖叫。恐惧让灵魂变得更加美味,绝望则是在这之上的绝妙调味。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异动,某处的男人皱起眉,放下手中的笔对着虚空说:“稍安勿躁。”

    ——想要那两个灵魂,想要那样的美味。

    在浦原他们还在调查猜测时,男人露出忌惮的神色,继续说:“我们已经很接近了,我知道,吃掉他们后,死神也好,那两个年轻人也好,还有那个男人也好,你都会吃掉他们……”

    放轻声音,他低声笑到:“哈,你是我所向无敌的怪物。”

    男人的脸渐渐扭曲,忍住不发出笑声,而虚也安静下来,缩在不知名的空间,等待着男人给它创造下一次机会。

    根据蓝染的解释,那天他的愤怒是被异常事件所影响到的结果。平子缩在被子里,身上披着五番队队长的羽织,手里捧着陶制茶杯。接过来的一刻,绿茶的清香萦绕在鼻端,还有其他说不清楚的感觉也因为旁边是那个人而浮现出来。

    “谢谢。”他低声说。

    蓝染还是端端正正坐在他旁边,他能感觉到门外有被刻意遮掩的灵压,应该是浦原的,看起来他已经去现场调查完毕回来了。自从浦原弄出能隔绝灵压的斗篷以后,他就特意强化过自己的知觉。站在门外却不进来,可能也是想看自己会不会对平子再做出些什么来。

    白色制服长长的下摆平铺在榻榻米旁边,刀也放在地上,刀柄对着平子的方向。没有眼镜,额前也没有短短的刘海的蓝染,却给他一种以前在尸魂界的时身边那个温和的副队长的感觉。

    明明眉眼间尽是无法遮掩住的傲慢和犀利,只是他自己这样感觉而已。

    “不用担心,我们在京都看到的那位天满小姐,和黑崎夏梨,应该可以拖住敌人的脚步。”蓝染语速平缓,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平子低下头轻啜着绿茶。

    平子真子抬起头,露出疑惑的神情:“小千鹤?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还有拖住敌人的脚步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敌人目前把她和黑崎夏梨列为攻击目标之一。用她们两个引敌人出动,是很划算的事情。”

    “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喜助的想法呢?”

    把茶杯放在一边,平子严肃地问他。

    “是我们两个人的想法。”蓝染回答到,“队长和日番谷君现在都受到虚化的影响,不宜出去调查。我和浦原君商量后决定,平日由雏森君和松本君继续日常的巡逻,我和浦原君轮流监视空座町第一高中的动态。浦原君经过探测后确定,空座町第一高中的高浓度灵子聚集只是最近的事情,并非像是尸魂界的报告中所说的——灵子浓度异常,是因为我在那附近的缘故。”

    男人甩甩自己金色的短发,歪着头等待蓝染接下来的陈述:“也就是说,我和日番谷君都只能呆在这里咯?”

    “为了防止意外,我与浦原君都是这样想的。”蓝染的眼睛带着一点点狡黠眯起,“不过,为了防止你们之中,谁拖住一个人,另外一个人趁机跑掉,我的镜花水月会一直留在这里。”

    果然,被拆穿了想法的平子,撇过头“切”了一声。

    仅仅凭镜花水月就已经可以将两个人留下来了。只要蓝染愿意,镜花水月可以把这两个曾经看过她始解的队长一直催眠,困在蓝染所制造的幻觉中。而让浦原和蓝染其中一个留下,只是为了防止两个人的虚化再次失控。

    其实冬狮郎的虚化状况远比平子的虚化状况要轻,因为冬狮郎身体中的虚毒并没有浓度高到可以在他体内生出拥有人格的虚来,最多只会让他做事失去理智;而平子的虚化则是极有可能暴走,甚至被虚人格抹消存在,无论是浦原还是蓝染,到了那个时候都将无力回天。

    “所以请队长稍安勿躁,等待事情结束后,我会再想办法压制你体内的虚化。”

    做出这样的总结,看似平静的蓝染心里却不由猜测起平子的回答。

    把头扭回来,注视着蓝染的平子,似乎是在一阵思考后想到什么一样,垂下眼帘,语气淡淡地开口。

    “蓝染,我已经说过,我已经不是你的队长了。如果你记不起来,用拳头也好用刀也好,我会替你想起来。”

    这次蓝染终于忍不住稍微抬起手,但是又迅速放下去,抑制住扶住额头或者直接把平子拉到自己旁边的冲动。

    “姓氏也好名字也好,总之不要再叫我队长。”

    当平子抬起头时,看见蓝染一贯或者精明狡诈,或者温和有礼的脸上,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流露出了一点疑惑,借由他微微上挑原本看起来犀利的眼角,流露出点点的无辜来。

    “……真子君?”蓝染试探性地叫他。

    这两个音节的发音可能对于蓝染来说有点陌生,所以叫的时候也十分有犹豫。

    “嗯……就这样吧!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只是告诉我我不能出去而已吧?真是的,你好烦啊!”

    又是平时的死鱼眼,咧开嘴露出整洁的牙齿,平子真子朝他挥挥手,用不耐烦的语气提高声音对蓝染说着:“赶快出去!听的我好累啊!”

    蓝染也顺从地站起身,走向门口,到门外将拉门重新带上前,似乎还在迷茫的状态中:“那请队……真子君,好好休息了。”

    平子嫌弃地又挥挥手:“快点走,别让我说第二遍。”

    蓝染慢慢把门带上后,走廊里响起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平子龇牙盯着门口好一会后,忽然把脸埋在了被子里。

    什么“真子君”啊,这家伙为什么还要加敬语!明明都叫名字了!还有他为什么会用那种语气说话,叫名字什么的就那么惊讶吗?这个呆子,要是惊讶就不要叫名字,用姓氏称呼自己不就可以了吗?

    “啊,平子先生。”

    娇嫩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平子先生,耳朵为什么这么红呀?”

    平子一惊,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镜花水月坐在他身边,好奇地看着他。先不说这话为什么这么耳熟,他完全忘掉了刚才蓝染说过的“会把镜花水月留下”这句话。

    “不许跟你的主人说!”

    可能此刻她他的表情窘迫中还带着悲愤,明显到镜花水月都看出来他现在的心情之复杂。她乖乖点头,同情地看着重新把脸埋回被子里的平子真子。一人一刀都不知道,门外的另外两个男人,也正在进行着类似的对话。

    “辛苦你了,蓝染君。”浦原摘下帽子挂在墙面的挂钩上,拎着拐杖带蓝染向店外走去,“用崩玉的力量压制虚化,现在也只有你能做到。”

    即使是浦原,对于如何压制虚化也只是知道理论,而没有可用的外界手段帮助冬狮郎和平子两人。

    本来被浦原拜托了尽最大能力解除两个人虚化这样的事情,因为是浦原的请求,直到他出门前蓝染都板着一张脸。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对于和浦原对话,蓝染的眼角居然还能带出笑意来。

    “啊,日番谷君很容易就接受了现实,”其实蓝染只是跟他强硬解释完,在他答应不外出后才动手解决了他的虚化,“看起来经过那次大战后,也是成熟了不少。”

    浦原走到矮几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继续问到:“那平子君呢?他的状态是最不稳定的。”

    “说到真子君,因为你的缘故我不能很好使用崩玉的力量,若说是解决,也只到了一半的程度而已。”

    浦原斜着眼睛打量看起来明显不正常的蓝染,一边思考一边说:“就算是那样我也不会帮你,就算是没有你,平子君也会控制好自己。当初被你算计后,他也是最先控制好虚化清醒过来的人。”

    “我发现日番谷君的虚化并不完全,看起来,你是想到了新办法,使他们既获得了虚的力量,又能让他们免受虚化折磨。这一点上,不愧是天才,浦原喜助。”

    即使浦原的神经再怎么大条,也发现了蓝染明显的不对头。这种语气里没有带着鄙视的夸奖,在他印象中应该还是头一回。他惊恐地瞪着蓝染,而蓝染恢复平时一切尽在掌握的神色,应该说是非常愉快地站在他身后。

    自己难道是中了镜花水月吗?那蓝染也不可能出现如此明显的破绽。

    “我把镜花水月留在真子君那里……”

    果然,镜花水月在这里的话,他看到的面前的蓝染一定不是真……实……的……

    稍微把自己的思考方向调整一下,刚才蓝染说的是他把镜花水月留在了平子那里,也就是说,蓝染的刀不在身上,自己似乎也没有中镜花水月。

    然而还是哪里有微妙的不对劲。

    “你能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吗?”浦原小心地问他,声音有点发颤。

    蓝染闭上眼睛,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还有针对性的鄙视:“我把镜花水月留在了真子君那里,防止他们任何一个人趁你不注意时出门。”

    这回浦原总算知道那违和感从何而来了。浦原在心里很大声地叹气,瞬间就想到了刚才可能发生的事情。

    真子君,你是不是又被这个男人骗了啊!

    “听清了吗?”

    像是还不够一样,蓝染面带笑意问他。

    浦原无奈地回答:“是是,我听清了……谢谢你的周到啊,蓝染君。”

    ☆、23

    “啊,千鹤的手艺好棒啊!”

    井上先是夹起一块章鱼烧放在嘴里,然后瞬间露出幸福的表情,一边嚼着小章鱼一边说道:“啊啊,好棒啊好好吃!千鹤真的好厉害啊!”

    “织姬前辈喜欢就好!”千鹤用围裙擦了擦手,对着织姬微笑,“也感谢织姬前辈能让我借住在这里!”

    她解开围裙放在一边,端着两碗酱汤走过来。

    头上别着蓝色花朵样的大发卡的少女,现在也变成了成熟又魅力的女生。她看着天满千鹤,有些感慨地想到了自己以前的时候。那个时候,喜欢着一护同学的自己,为了伙伴战斗的自己,尽管很多次都处于危险之中,但是必须要承认,那样的回忆十分珍贵。

    况且看起来,现在这个女孩,似乎也处于当时跟自己一样的苦恼中。

    “但是今天看起来很没精神呢,千鹤,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千鹤把汤碗放好后,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听见这话后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今天上课的时候走神,被老师拉去谈话了。”

    “哦哦,这样啊。”

    叼着筷子,织姬发出介于同情和感叹之间的声音:“哪节课哪节课,是哪个老师?”

    “嗯,教历史的福宗老师。”

    织姬努力想了一会,看着天花板,最后才低下头:“不认识欸!”

    “啊,是新老师,长得很帅哦,女生们都很喜欢他。”

    说完千鹤也柔和地笑开:“确实,是个很温和的老师呢。可能因为我和他都是刚到这个学校,所以他鼓励我说要尽早适应学校生活。他说他就是空座町本地人,最近才回来。因为比起大都市,空座町也很好,非常适合生活,他又不想在两地奔波,所以干脆就回来定居在这里了。”

    对面的前辈停下猛扒米饭的举动,抬头看着她,脸颊鼓起,一脸认真地点头,因为嘴里塞了饭说话还含糊不清:“是的是的!空座这里比起那些大城市也差不到哪里去——千鹤是京都人吧?京都的话我也很想去一次!但说起居住,我果然还是喜欢空座町多一点。”

    即使这样形象的织姬,看起来也是可爱极了。

    “是的呢,我也觉得空座町很好。”

    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她安静夹起一块章鱼烧,不再言语。

    “但是既然老师这么好,你为什么还看起来这么不开心呢?”

    面对织姬的发问,千鹤依旧机械地夹着菜,但是眼泪却一点一点滴下来。

    “欸,欸——??!!对不起!我,我……”

    织姬慌忙站起来,而千鹤放下筷子,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解释。

    “不,不是前辈的原因……是我自己……”

    自从那天因为虚的尖啸而昏过去,醒来时看到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日番谷君,还有受到惊吓还要保护她的夏梨后,愧疚感就始终缠绕着自己。

    “浦原先生说,如果我不学习如何利用死神之力,打倒那些虚的话,因为我的体质,我身边的人都会有危险……”

    夏梨就是一个证明。而明明可以拔出刀反抗的自己,却先一步昏了过去。如果没有昏过去,说不定还可以帮上什么忙。但是这样胆小没用的自己,给其他人带来危险后,却人事不省了。

    “……蓝染老师说,因为我的剑上没有东西,因为自己还在欺骗自己,所以才会落败,更不会战斗……”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眼中流出划过面颊,千鹤胡乱地抹着眼泪,但是越说越忍不住伤心。

    即使现在回去,也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危险。不回去的话,又会连累在这边的大家。原本说好跟她一块回来的夏梨,在她想到自己那天给她带来的危险后,也被自己用看社团活动的借口拒绝了。

    “我保护不了身边的人,也保护不了自己……”

    话没有说完,她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住了。

    织姬蹲下来,紧紧抱住千鹤,抬起头露出明媚温柔的微笑。

    “那些都不要紧哦,千鹤同学。”

    用轻柔的声音,织姬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

    “我知道的,那样的感觉。”

    保护不了自己,也保护不了身边的人,一度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战斗,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提升自己的力量;因为害怕而不知所措,又不能放下身边的人不管。这样的时间,自己也曾经历过。

    “但是,现在的织姬前辈,很强不是吗?”

    千鹤抽噎着,用求救一样的目光看着织姬。然而织姬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只是做到力所能及而已。比起石田君,黑崎君他们,我都差的很远,更不要说日番谷君他们了。”

    “但是啊,说到这个,蓝染的话,似乎有些道理呢。”

    织姬想起那个穿着白色制服,曾经高高在上的身影,一边努力回忆着,一边说:“尽管不太喜欢他,但是他说的话往往很难反驳。如果是为了欺骗自己而挥舞剑刃,那样的剑,是保护不了别人,也保护不了自己的。”

    她看着千鹤,慢慢抚摸着她的后背,拼命找着能安慰她的话,组织成语句:“我这个人很笨,所以说不出来什么道理……千鹤同学,是为什么成为死神的呢?”

    说到这个,千鹤原本有些止住的眼泪,又一次倾泄下来:“我被虚附身了,蓝染老师砍断了我的因果之链。我说我不想死,然后蓝染老师就把他的死神之力给了我一部分。”

    也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忽然就被塞了特殊的能力,然而与她不同,千鹤从来没有真正战斗过,因而也并不清楚,该带着怎样的心情战斗才有可能获胜。

    “那样啊,我和千鹤同学的情况就不太一样了……”

    织姬只能抱着哭泣的千鹤若有所思:“只是,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单纯为了活下去而挥刀,这样你愿意吗?”

    为了活下去而挥刀。

    千鹤猛地睁大了眼睛。是啊,最开始也是因为“不想死”,所以才接受了死神之力。在蓝染老师回来之前,浦原先生也曾问过她要不要去尸魂界,也与她解释了尸魂界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可是她不愿意,正因为如此,明知道自己变成了死神还会吸引更多的虚接近她,也说出了接受死神之力的这种话,蓝染也毫不犹豫地给了她死神之力。

    不是单纯为了保护谁,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要去保护谁。愧疚感只是附带,如果只是愧疚感的话,她也不可能举起手中的刀。

    因为知道被保护着,虽然可能受伤,但是绝对不会死,所以在天台上时,根本没有用尽全力挥刀——可能蓝染也是看出来了这点,所以才说出要改变教学方式的话。

    “但是,这样的话,难道不是太过自私了吗?”她抽噎着问织姬。

    “怎么会!”

    织姬摇头,柔和而坚决地反驳她:“保护别人什么的,首先要建立在自己活着的基础上吧!”

    所以不能欺骗自己,什么为了保护身边的人,那些多余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蓝染带着遗憾的眼神,似乎浮现在眼前。

    为了自己而挥刀,而不是为了其他什么人。

    在千鹤这样想的瞬间,似乎有什么微妙的东西,被悄然改变了。

    蓝染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

    真子君。

    平常被同伴们叫习惯了自己的名字,连一护叫他时也从“喂”和“平子”转到了“真子”,浦原平常叫他的名字时总是很随意,无论是对谁,后面的敬称总是少不了。

    倒是蓝染,在尸魂界的时候还惯会装模作样,等到叛变的时候,除了可能是叫习惯的“队长”,就是直呼他的全名。

    实话讲,被称呼了名字,还被加了敬语什么的……尽管明白蓝染绝对不可能再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平子真子把被蒙在头上,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烧。可能是白天昏睡太久的缘故,现在到了午夜反而睡不着,并且还忍不住胡思乱想。

    之前他的心象世界里的自己,为什么他的心象世界里会有自己的存在呢?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忍不住有些高兴起来,又觉得十分复杂。那样的话,说到感情,也不是绝对不可能的吧?

    “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自己也是,明明知道他骗了自己,之后又将同伴们打伤,说不定现在也是在骗自己吧,为什么自己还会乱成这样,真是太失败了。他完全缩在被子里,闭着眼睛,眉头紧皱。

    说不定只是对自己暧昧而已,之后又会骗取自己的信任,然后干出一些过分的事情。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眉头紧皱,然而蓝染困惑的神情在黑暗之中一闪而过时,又觉得那不似作伪。

    他烦躁地坐起来,掀开被子。旁边是自己的刀,逆拂,门口竖着另外一把刀,是镜花水月。

    只穿着单衣,他起身拉开门,穿过回廊走到浦原商店的后院。小小的后院居然也能看到皎洁的月亮。外面的樱花树伸进柔软的枝条,樱花含苞待放。

    “还没有开花啊。”

    他抱怨着,直接在地板上坐下,仰头看着皎洁的明月。

    比起发觉蓝染可能骗自己这种事情,自己重新滋生出的感情才更让他觉得恐慌。就算是因为那段记忆的影响,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快就重新喜欢上同一个人。

    因为被叫名字而感觉到高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幼稚了。

    “队长,怎么了?”

    穿着白色制服的蓝染,从屋内走出来。他手里拿着羽织,给平子轻柔地披上。

    平子无奈地看着他。

    “镜花水月,是你吧?“

    被叫到名字,“蓝染”惊讶了一瞬间;下一秒,穿着黑色振袖的小女孩,站在回廊上。

    “抱歉啊,平子先生。”她有些不安,尽力微笑着,“只是觉得如果平子先生能看到主人,会很开心吧?”

    平子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又望向皎洁的未圆满的月亮,思考着什么。镜花水月小心翼翼地坐在他身边,抬头看着平子的侧脸。微风吹过,他短短的金发被轻柔地扬起,棕红色的眼不知聚焦在何处。

    “平子先生……”

    她怯怯地出声,而平子低下头看着她,露出微笑:“什么啊,我就那么可怕吗,露出那种表情……有什么事?”

    “平子先生的话,是怎么分辨出我和主人的呀?”

    “啊,这个啊。”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样,轻轻闭上眼睛。提着刀向他走过来的蓝染,与用困惑的声音叫着自己名字的蓝染,浮现在眼前,也的确是同一个人。

    “应该是……嘛,我也不太清楚呢。”

    是因为忽然觉得,得到了什么东西。虽然只是自己单方面的相思,而且想起过去的事时也会十分生气。

    却无法否认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真的有那么几个瞬间,他感觉到了真切的幸福。

    “算了,你又这样子!”

    镜花水月气鼓鼓坐在他旁边:“你也是主人也是,感情那么复杂,又不告诉我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再持续下去几百年我也不会搞明白啊!”

    果然,还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呢。他并不打算继续谈论这个,而是转头问她:“刚才你就在门边,为什么没有拦住我呢?说不定我就这么跑了。”

    镜花水月眨眨眼,瞬间忘掉了刚才自己的郁闷,认真回答说:“因为本来也不觉得你能跑……只是跟你的刀共处一室,我感觉有些奇怪。”

    确实,自己的刀在见到蓝染时有过震颤,没道理镜花水月没有反应。

    “啊,他见到你时,的确提醒过我,说你跟她很像。”然而在蓝染的解释中,镜花水月支配五感的能力远在逆拂仅仅是逆转感觉的能力之上。

    “确实是呢。应该说,我们在凤凰殿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

    镜花水月小声说到:“并不是害怕,主人理解错了,我并没有害怕他。”

    凤凰殿就是死神们口中刀魄聚集的刀魂殿。平子先是消化了一下其中的信息量后,才追问下去:“你们之前认识?”

    “嗯,只是,在凤凰殿,只有二枚屋大人知道我们的名字。”镜花水月用自己的娇嫩的声音继续缓缓陈述着,“我们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后来呢?”

    “后来啊……”

    说到这里,镜花水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低下头,一只手抚摸着另一只手袖口上的水波状的暗色纹路。

    眼前闪过的是柔和的光芒,男子的背影,飞舞的樱花,飘落的冬雪。

    “……最后,也只是见了几面而已呢。”她低头小声地说,“大概是去找你了吧,我就再也没见过他,直到后来主人带着我,进行毕业试炼的时候。”

    毕业试炼?

    平子想起来,确实是在那次时,看到过蓝染,只是记得并不是很清楚,唯有他镜片下一闪而过的野心,让他在第二次见到他时想了起来。

    场下穿着学生制服的蓝染,他努力回忆着那天的情况。应该是他刚当上队长不久,去真央视察时翘班了。拳西在道场教授白打的时候,自己偷偷溜走。听说今天有毕业试炼,他便跑到了试炼场。讲师们也不敢说什么,于是在那个下午,他百无聊赖地发呆,看又没有漂亮的女毕业生可以招到五番队来。

    结果是看到一些女生,虽然很漂亮,但是完全不符合他的标准。可能自己也是鬼道高手的缘故,看到瞬步使用的很熟练但是鬼道普通的学生,他也会摇头叹息。

    “这届的毕业生鬼道都好弱啊。”他这样叹息着。

    旁边的讲师听见他说话,急忙解释:“鬼道成绩优秀的学生,昨天已经都进行了鬼道众的考核测试,所以……”

    “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在一边懒散地挥挥手让讲师闭嘴,一边托着下巴继续看。现在回去的话会被拳西骂,回到队里那么队员都知道他翘班了。对于刚当上队长的他来说,他心里也有点紧张自己能不能给队员留下好印象。如果蓝染知道的话,肯定会对他的举动嗤之以鼻。但是那个时候,蓝染很巧的,才刚刚毕业。一直到夕阳西下,看起来毕业试炼才接近尾声。

    “下一个,蓝染惣右介,做准备!”

    那个时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接着后来怎么样了呢?他自己也忘得差不多了。

    再见到蓝染时,就已经是几年过去,视察席官的时候,腰间的逆拂在他经过某个席官时不安地沙沙作响。

    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余光却瞄向身后。一个棕色头发,戴着黑框眼镜的席官,站在那里,嘴角带着若有若无温柔的笑意。

    啧。

    他继续巡视,一边听着逆拂的解释。

    他的刀与自己的刀,很像吗?看起来完全不是呢。危险吗?如果有着像是逆拂一样的刀,这种人也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这样想着的平子真子完全忽视了自己,暗自猜测着。自那以后,他就在意起这个年轻的死神。为人温柔和善,乐于助人,走到哪里都可以与对方相处的很好,取得对方的信任和善意。他的斩魄刀,据说是流水系的,利用水雾之间的反射造成假象来伤人。因为多少与混淆感觉沾点边,平子也就默认了逆拂说的“与自己很像”的话。他自己也看过,确实是流水系的斩魄刀。

    结果没想到最后被骗个彻底,那只是蓝染支配五感后制造出来的幻觉而已。

    “我们互相可以说话,交谈,玩乐……”镜花水月继续说,“不然刀魄的生活也会很无聊。只是,如果一直等待着主人,而主人从不呼唤自己,无论是怎样的事情,都会变得无聊起来。”

    于是某一天她不打算再等下去了。

    平子从回忆中走出,看着镜花水月的小脸上充满着失落。

    “平子先生,斩魄刀与斩魄刀之间,是可以交换主人的思想和感情的。”

    似乎是在调整了一下思绪过后,她才继续开口:“当我与一护哥哥的刀相接触时,主人的感情和一护哥哥的感情,就互相交换过一次。”

    金发男人了然地点点头,也相信了后来浦原所说的,一护了解到的“这个男人很孤独”的事情。镜花水月见他看着自己,似乎是有些感兴趣的样子,又一次低下头,双手捏住和服的缎面。

    “刀刃相接触的时候,如果双方那时都怀着对对方强烈的感情,斩魄刀就会出现共鸣……但也有例外,比如能力相似的刀,会因为感知到同类的存在,在主人之间互相接近时,就会引发共鸣。”

    第一次因为一个在高台上,一个在场中,所以并没有真正产生共鸣,只能说是隐约感知到了对方的存在。

    “我和逆拂君,就是这样呢。”她停下话头,沉默了一会。

    平子复杂地看着她,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覆盖在看起来白皙柔嫩,接触后冰凉的镜花水月的手上。

    “谢谢。”

    他突然这样说到。镜花水月抬头,看起来很是困惑。她困惑的表情实在和某个人过于相似了,所以平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一边笑着,男人不打算解释,只是站起身向着屋内走去。白色的单衣松松垮垮穿在身上,因为刚才坐下站起的一阵动作,腰带和领口有些松垮,被月光照亮的的肩头和锁骨,因为他的移动,又隐回黑暗之中。

    “啊,等等我啊,平子先生!”

    镜花水月也站起身,拎起和服下摆噔噔噔追过去。在进入屋内之前,她回过头,向着庭院的某个角落扫视一眼,这才把门拉好。

    有个人在那里。

    但并不是她的主人。

    只是因为没有恶意,所以她只是看了一眼,没有什么举动。

    隐藏起来的那个人,在他们消失后,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随即他的气息,消失在庭院里。

    ☆、24

    蓝染站在路灯上,俯视着黑崎私人诊所。现在已经午夜,据他所知,黑崎一心最近接到了一个学会的邀请,去了另一个城市。把女儿托付给了浦原和石田龙弦照顾,他似乎很放心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不知道自己在空座町。

    黑崎一心的两个女儿尽管力量不如黑崎一护,但也不失为好的实验素材。只可惜,现在对于王座也好,立于天上也好,自从那场大战过后,他就没了多少兴趣。

    一边站在路灯上思考人生,他一边放开感知,探寻着整个空座町的灵力流动。

    闭上眼睛,眼前的灵络纵横交错。想要找到一个人对于他来说,不使用鬼道,仅仅凭借感知,他就能轻而易举地做到。红色白色黑色的灵力的网络笼罩整片空座町,灵力的波动从四面八方,转移到空座町第一高中。

    目标则是天台。

    那样的话,那天的灵魂,并不是因为天满千鹤的接近才会虚化,而是因为那里聚集的大量的混杂的灵力。只是在那样的地方,为什么还会有残存着意识的地缚灵呢?只有一个可能,那是一个诱饵,并且很可能是专门为了自己或者浦原准备的。

    无论是谁将这个地缚灵消灭,最终的结果都会传到他和浦原那里。猜测,并且做出反应前去监视探查,无论是他们谁,都会这样做。

    一阵风吹过,扬起他白色制服长长的下摆。与以前穿着队长羽织时不同,由里到外,这件衣服都是一片纯白——他现在选择灵力幻化为衣服穿在身上,不是为了好看,而是因为他不愿意穿着死霸装,仅此而已。

    “嗯?”

    感觉到了什么一样,他睁开眼睛,望着浦原商店的方向。在最开始的时候,他唯一感知不到的就是浦原的灵络,直到平子真子和黑崎一护带他去了那里之后,他才能记录下浦原商店的方位和其他人的灵络。可能是因为过于警惕他的缘故,即便当初浦原救他的时候,也没有把他带回到浦原商店内。

    对于被救了的这件事,他着实欠了浦原喜助一次。无论怎样不满,但是因为签下协议,所以现在也没办法做出与那个男人愚蠢心思相违背的举动。因为过于不满,所以灵压稍微有点波动。他重新收束住自己的灵压,感知着另外一个人的灵络。

    手中的红色飘带,便是引导自己向那个人过去的指南针。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红色里夹着隐隐黑色气息的飘带,然后放开手,任由那飘带飞走,却没有追过去。

    平子队长……真子君。

    因为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所以他擅自给这种感觉找了一个早已经存在许久的词来形容。

    这大概便是思念了。

    从未体会过,也从未被谁所思念的男人,他是这样定义自己的。本来以前认为这种东西很多余。因为认为只有得不到,才会有思念;不能将一切掌握在手中却又说着自己的举动是放下执念,只是败者给自己找的借口。

    蓝染眯起眼睛,活动着空空如也的手,张开又合上。

    已经身为败者的自己,品尝到了这种感情,也理所当然。

    除了那次失败外,在他的人生中鲜少有对什么东西求而不得的时候。想要得到的话就用各种手段,哪怕付出牺牲也要拿到手中。

    思绪被什么打断。

    因为与斩魄刀已经完全融合,所以即使距离很远,镜花水月想要联系他的时候,也能够与他交流。

    “有人?”

    镜花水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在平子先生出来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应该是站在那里很久。他的气息掩藏的很好,而且似乎并不是人类,也不是死神,或者虚。”

    “既非人类,又不是死神和虚的生物,有很多。”蓝染继续追问,“给你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说不好。一定要说的话,是与我很相近的存在,但是比我要更强大。”

    “继续呆在他身边。”

    蓝染轻哼一声表示自己收到,结束了这次谈话,瞬步从路灯上消失。

    既不是人类,也不是死神或者虚。

    与刀魄相近的东西,会是什么?如果是存在于过去的东西,大灵书回廊中应该有过记录。很不巧的是他真的如同对浦原他们所说的一样,有些东西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再次落在天台上,他环顾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灵子浓度高到,他的身体本身有些不适应。因为崩玉的缘故,他的身体就是由高浓度的灵子聚集而成,处于高浓度的灵子群中,普通的魂魄会觉得很压抑,死神和虚可能会有一种畅快舒适的感觉;而于他来说,像是在血肉中行走一样,呼吸还是行动,都不由得变得迟缓起来,也削弱了他的感知。

    ——所以在感觉到危险的一瞬间回头时,已经晚了。

    “……唔!”肩头猝不及防地被砍了一刀。

    蓝染瞬步消失,又出现在天台的角落中。天空中悬浮着一个影子,手中拿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应该是类似于刀,而相比太刀打刀而言,更加古老的式样。

    “躲开了啊,不愧是蓝染惣右介,本来想把你的头劈成两半的。”

    蓝染没有去理会肩头的伤口。托了崩玉的福,伤口过一会就会自己愈合了。他双手插兜,看着黑色的身影。

    “能伤到我已经很了不起了。”他的声音里是冰冷的赞许。

    下一秒他消失在原地,而黑色的身影转身,极快速劈下去。火花四溅,来者瞪大眼睛,他的剑被蓝染仅用两根手指就轻轻夹住了。

    “啧。”

    两个人同时消失,又出现在不同的角落中。蓝染始终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格挡着来者的攻击。那剑越挥舞越快,白色的光芒织成带有杀意的网,笼罩在他头顶。他用没有受伤的那侧胳膊抵挡着攻击,手臂挥舞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被灵子强化过的衣服有着不输给铁的坚硬,每一次碰撞都有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一边观察着,蓝染一边格挡。对面的人,就像是镜花水月所说的那样,既不是死神也不是虚,更不可能是人类。这种灵压,他很熟悉,只是想不起来是在何处有过这样的接触了。

    “哼,到此为止了。”

    长剑也被来人身上黑色的雾气笼罩,发出紫黑色不祥的光芒。灵子不断聚集,剑刃变得更长,也更加的巨大,裹挟着压力向蓝染挥下去。

    天台的楼顶发出一声巨响,那人收起剑上的灵子,俯视下面的滚滚烟尘。一股风从颈边划过,他想要跳开,但是那阵风停在他颈边,他的身体也变得僵硬起来。

    “到此为止了,你。”

    蓝染的手掌抵在他的脖颈边,站在他身后微笑道:“在我杀死你之前,可否告诉我,你的身份呢?”

    “你——”

    沙哑的声音因为刚才的突变,有一瞬间的破绽。那声音分明是一个少年的声音。他闭上嘴,再开口时又是那沙哑的嗓音:“你还真是个充满好奇心的人呢。”

    “多谢夸奖。”

    看到对方并没有将身份告诉自己的意思,蓝染的掌上也聚集起灵力,冲着少年的脖颈平砍过去。

    少年在他的手掌穿过脖颈的一瞬间,身影就仿佛烟尘一样消失了。

    看着脚下的狼藉,蓝染垂下眼帘打量着。空气中残留的灵子成分不明,可能是引发真子和日番谷君虚化的原因也说不定。

    正要离开时,他感觉到不对劲。抬手按住左边的肩膀时,入手感觉到一片温热潮湿。

    他的伤口没有愈合。

    “早上好啊!”

    披着队长羽织,光着脚,平子从自己的寝室晃出去,直接到了客厅拉开门:“早安啊喜助,今天早上有什么吃的——咦?”

    蓝染背对着他,赤裸上身,而浦原手里拿着一个针管样的东西,对准蓝染正要扎下去。

    “平子君!”浦原看着他目瞪口呆,“啊咧,这么快就恢复精神了?”

    说到这个,平子不由得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可能是白天睡多了,昨晚还没怎么睡着,今天也就早早醒了。”

    他直接盘腿坐在浦原的身后,盯着他手里的管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蓝染的脊背挺得笔直,背对着他。浦原挪动身体稍微让出一点位置,平子看到蓝染的肩膀上有一道不浅的伤口。

    “怎么回事 ,蓝染?”

    “如你所见,被砍了。”蓝染没有回头。

    浦原把针管靠近蓝染的伤口,在伤口的上方开始缓缓拉出里面的活塞。空气中看起来什么都没有,但是到了针管里面后,就变成了紫色和白色交织的东西。

    “这是在干什么?”平子指了指针管,又指了指伤口,“还有,为什么……不给这个家伙治疗?”

    浦原抽了满满一针管这样的东西,那东西在针管里原本是混杂的,但是随着抽的量越来越多,里面白色的物质也变多起来。浦原拿过一个东西封住针管的头部,摇了摇后放在桌面上。

    “因为不用治疗。”蓝染说。在平子的注视下,他肩膀上的伤口渐渐愈合,接着没过几秒,他的衣服似乎是凭空出现一样,瞬间出现包裹住他赤裸的上身。

    浦原在一边点点头:“因为被改造过了,所以可以自行愈合,灵子变成衣服这点也很方便。”

    “那么,那个是什么?”

    平子指了指矮桌上的针管。浦原看他对那东西有些感兴趣,抄起来随手就抛给了平子。平子一阵手忙脚乱才拿住针管,冲着浦原嚷嚷:“喂,喜助!”

    “诶呀放松!”浦原站起来走到矮桌另一边,蓝染也转过身体,还伸手整理两下自己的衣领。

    白色的东西和紫色的东西在里面交织不清,随着他的晃动,白色的东西浮在上面,而紫色的东西沉降到了最底部。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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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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