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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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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神蓝平]暗河 作者:水石黑井

    正文 第16节

    [死神蓝平]暗河 作者:水石黑井

    第16节

    果然,在御佐明移开自己的手时,他腹部的血已经止住。两个有高速再生能力的人在一起打架,其中一个还拿着一把砍伤就无法愈合的刀,情况对于蓝染来说着实不利。

    假如浦原能把崩玉觉醒的时间延长一点,或者崩玉的觉醒程度上升一些,蓝染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但是没有刀又没有崩玉的他,面对御佐明时,却也没有感觉到不公平。准确来说,正是因为御佐明的手中拿着那把魔剑,蓝染才觉得……这场闹剧,变得令他感兴趣了。

    “是啊!”御佐明扬声说,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真子君’‘真子君’跟在后面叫着,看起来你已经完全变成一个普通人了。”

    那样的神情,至少在御佐明在现世呆的五年时,只有普通人才会流露出的那种,他不了解的神情。

    一种他并不了解,也不想了解的会给人带来软弱的情感。

    被关在蛆虫之巢的时候,在一片黑暗中,听见的关于蓝染惣右介这个人的事迹里,这个人与任何有关于人类的感情,都毫无关系。正因为如此,在听见蓝染落败的那一瞬间,尽管只是短短的一年而已,却在感受到那股巨大的灵压消失在地下后,油然而生起一种悲哀的情绪,又为这个男人感觉到可耻。

    这种感知的情绪,来自于他本身的能力;男人的灵压巨大,即使重新把他放出来,对付那些灭却师时,甚至更强——然而在那灵压之中,他没有找到他理想中的,曾经已经立于天上最终又陨落的男人的野心。

    “我作为付丧神,起始的高度就要比你们这些普通的死神高出不少。”御佐明双手持刀,横在眼前,警惕着蓝染,“只要我的本体还在,我的灵魂就不会消失;不仅如此,我不用借助其他东西,只要通过吞噬灵魂,就能变得更强——而你,蓝染惣右介,我很惊讶你在这四年中,像个蝼蚁一样苟且偷生,甚至连解开自己封印的迹象都没有!你已经是个废人了,而我——”

    “时间到了。”

    刚才一直侧过头,双手持刀站在御佐明前方的蓝染,根本没有在听御佐明的发言。

    “你说……时间?”

    御佐明死死瞪着蓝染,一手抓住自己的胸口,似乎是难以呼吸的样子。此刻的蓝染,波澜不惊的样子,让他既期待又紧张。

    就是这样,曾经成为“神”的男人——让我击溃你——最后让整个尸魂界,还有以前傲慢驾驭自己和天丛云的王族,彻底毁灭吧。

    “是的,时间到了。”

    蓝染扭回头,手中仍然握着那对无形之刃,还一边微笑着说:“对于你想要成神的理由,我没有兴趣听。但是能听我解释一下,你即将死去的理由吗?”

    以随意的姿态站定,男人没有管对方现在的表情如何,开口解释:“我早就料到了,既然有两个人,必定会有一个先来引开我,另一个去对付静灵庭的人。”

    为此,在早上的时候,他故意只在浦原商店呆了很短的时间,便又出门去了。说是想到了什么东西,其实只是四处游荡,而在他感觉到异常灵压想要迅速赶到空座町第一高中的时候,不出所料地被御佐明拦下。

    本来是想让镜花水月自己进入反膜中的,或许还有浦原;没想到那个时候,平子起来的时间提前,感受到了那股灵压,没有办法,镜花水月只好跟着平子进入了反膜之中。

    “四年前当我出现在空座町的时候,你就感受到了。这样,本来只是找个仆人打发时间的你,因为害怕我可能横生枝节的缘故,成为一名学生,不再经手用灵魂喂养大虚的事情。”

    这是浦原提出来的假设,有他这样强大的一名死神在,对方不可能不知道。出于谨慎,隐藏起来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然而,虚这种东西,他们的贪婪没有限度,所以渴求的灵魂越多,作案的次数越多,暴露的机率也会增大——蔑视人类社会规则的你,选择不再继续帮福宗威吓那只虚,反而想要重新带领它狩猎。如果被发现也没关系,统统吃掉就好了……你是这样想的。”

    只是,想要蔑视已经存在的定则,也需要有相应的能够反抗定则的力量。蓝染一边想着,心里惋惜如果能早点遇上这孩子,说不定那个时候他的收场也能更成功一点。因为自己内心的动摇,失败是必然;只是有这孩子在的话,会有趣很多也说不定。

    “御佐明,关于你对我的想法,我就姑且收下了。很可惜,在我们相遇的时候,我站在了定则的这边与你对立。”

    抬起刀的瞬间,蓝染的灵压发出更加强烈的震荡,他本人甚至因此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除了下面建筑的玻璃以外,还有结界破碎的声响。

    一瞬间消失,御佐明又一次提刀打开蓝染左手刀刃的攻击,侧身闪过右边的刀刃。一直以来都误判了蓝染现在真正实力的他,现在已经切身感受到了,这个曾经身为“神明”的男人的恐怖。金属相碰撞的声音响起,在解释完毕后,蓝染似乎是失去了全部的耐心,眉头紧皱,浅棕色的眼中就像是御佐明所希望的那样,没有任何属于普通人类该有的感情。

    他的刀刃没有形状,也无法判断长度和宽度。在蓝染手臂不断的挥舞之下,除了抵挡,他毫无办法。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难道……难道他的力量,没有办法杀死蓝染吗?难道他无法完成他的复仇了吗!!!

    “呃啊啊啊啊!!!!!”

    抽身闪避开,黑色的煞气包裹着御佐明的全身,刀刃上带着煞气的灵力挥舞出去,被蓝染右手的刀刃一刀划开。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蓝染直接扔出手中的刀刃,那无形的刀刃飞过去,瞬间穿破御佐明的肩膀;紧接着蓝染左手的刀刃也扔出去,刺穿少年的右肩,两把刀带着冲劲直接将御佐明钉在了对面建筑物的表面上。

    “缚道七十九,九曜缚。”

    九个黑色的圆形灵物出现在御佐明的周围,将他牢牢钉在建筑物的表面。蓝染最后看了一眼少年,还有他身边缭绕的黑气,转身瞬步消失。

    刚才的结界,是用来隐藏灵压的。然而他从来没有在任何记载中看到过那种绝对的隐藏灵压的结界;这也是为什么,在刚才持续的打斗中没有人来找自己。而那个少年刚才也说自己是付丧神,只要他本体不灭,那么即使杀死现在这个“御佐明”,他也不会真正死去。

    那就逃吧,少年。

    这四年来,如果说不无聊那是假的。

    毕竟一直让尸魂界安静下去,说不定哪天他自己都会忍不住做出点什么。

    想到这里,他微微笑了出来。

    在被副队长所害虚化倒在地上,被前副队长两刀砍在后背上高空坠落,被灭却师一巴掌拍在地上,和现在最喜欢的风衣都变得破破烂烂而虚仍然没有倒下四个情况中排列组合,选择出他人生中面临的悲惨境界的前三名,现在的情况完全可以碾压当时为了救小桃被灭却师一巴掌糊在地上的场景排在第三名。

    连行动都困难,因为虚有八个头,想要将这只虚杀掉除非同时砍中它的九个头,否则无论怎么打都是在拖延时间。自己的斩魄刀在对单体的时候非常有用,而面临有着八个头的虚时,他不昏倒就不错了。

    除了那边站着的镜花水月还在勉强支撑,千鹤和夏梨以及福宗都已经彻彻底底昏了过去。这种情况,不要说是昏过去,如果再持续下去,恐怕反膜内包裹的所有人类的魂魄都会因为承受不住虚的灵压而散开,最后活生生化为虚的食粮。

    “千手之涯 ,无法触及之阒暗尊手——”

    只有他站在这里,只有他现在不能倒下!

    “——无法映及之苍天射手,光辉洒落之路,煽点火种之风——”

    一只手对准虚,另一只手握着已经始解的逆拂,不断给虚造成干扰,让虚不会冲着夏梨和千鹤的方向冲过去。他尽力吸引着虚的注意力,一边说着鬼道的吟唱词。紫红色的光芒随着他的吟唱在背后浮现,在他的灵力控制下分散开对准虚的八个头。

    “相聚而集之时,无须迷惘,谨遵吾之所指,光弹、八身、九条、天经、疾宝、大轮……”

    不由自主地,眼神向着外面看去。

    别说是蓝染的灵压了,在虚的干扰之下,他连近在咫尺的浦原的灵压都感觉不到。

    “灰色的炮塔,引弓向远方,皎洁地消散而去——破道之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紫红色的光芒在身后轰击而出,虚一声长长的哀嚎,显得更加的愤怒。他在释放鬼道的时候,有意识将聚集起的光芒对准虚的眼睛发射。由于虚头部的左右摆动,他连其中的一半都未能瞄准,但是看样子,他还是击中了虚某个头的某只眼睛上。

    多少应该能喘息一会……

    还没来得及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先是极速下落的感觉,然后从背部开始,疼痛锥心刺骨地蔓延到全身。视野中紫色的反膜壁开始发红,耳边嗡嗡作响听不清声音。

    肋骨应该断了几根,这次是同时断的,而非刚才战斗中一个一个被虚的各种头带起的强有力的疾风所扫断的。

    等等,眼前,似乎是谁,谁跑了过来。是谁呢?黑色的衣服,千鹤?还是镜花水月?

    “平子先生,平子先生?”

    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脑袋也一并嗡嗡作响。虚化呢,虚化的话,可不可以再坚持一会?如果死在这里的话,感觉有些对不起以前的自己,虚化的时候没死,冬季决战的时候也没死,与灭却师血战时还是没死,却死在现世一次出任务上。嘛,记得朱司波队长也是死在外出做任务上呢——外出做任务而死,至少这种理由听起来比较正常。

    手放在脸上,慢慢聚集起假面,入手的骨质面具的冰冷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平子先生?平子先生!平——”

    锲而不舍的呼唤声被金属的撞击声打断。他艰难地抬起头,面前是一个小小的身体,举着刀,撑住悬在他脑袋上方的蛇头。

    “镜花……水月……”

    穿着黑色和服的女孩,举着刀用力抵住虚长大的嘴。平子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回头看向昏迷不醒的女孩子们,又看了看镜花水月,一把将假面扣在脸上,瞬发出虚闪将蛇的头部打开,抄起镜花水月就向后跑,最后站在女孩子们前,紧紧盯着虚的一举一动。

    即使是虚化,也只给了他勉强站起来的力量。他已经不能再进攻了,而浦原他们又进不来。

    当年倒在地上,看着蓝染与一护和浦原他们在天空中对打时,似乎也是这种心情。只是那个时候身体动不了,意志却清醒的很;而现在,连意识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涣散,仅仅靠着虚化的力量维持着。

    镜花水月手持本体,站在他身边。莫名地,在看到她的时候,平子有些心安,尽管自己是孤军奋战,凭借镜花水月一个刀魄也无法始解欺骗面前的虚。

    蓝染,你把这把刀留在我身边,有什么用呢?

    已经凝固了鲜血的额角上,刘海金色的发丝被汗水和鲜血黏的纠缠在一起贴在额头上。

    一人一刀面对着与他们对峙,似乎随时准备冲下来的虚时——

    谁都没有发现,他们身后的天满千鹤,睁开了眼睛。

    ☆、34

    这里是,天满神社?

    啊,自己是在干什么啊!

    天满千鹤赶紧低下头,扫着地面上的落叶。今天上学时还被问到了自家神社可不可以求姻缘。她当时还微笑着说“那种事情嘛,灵不灵我可不敢说喔”,引得周围的同学们都笑起来。

    本来嘛,保佑健康保佑学业什么的,而且自己学习也很不错,嗯嗯——学业这一块,稻荷神说不定也有看顾喔!日本的神又没有把职责真的分得很清楚嘛!

    这样想着,一边扫着地上的落叶,一边得意地不住点头。

    ……

    然而总觉得不太安心。

    究竟是为什么不安心呢?千鹤张望着四周。来往的游客,还有一边坐着晒太阳的婆婆。摇动绳子合掌祈祷的游人,有那么一瞬间,在她眼前竟然模糊起来。千鹤抬手揉揉眼睛,那名穿着ol制服的女士很快就离开了,见到她投来的目光,还冲她微微一笑。千鹤脸一红,冲着女士点点头后就低下头继续扫地。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可能是因为今天自己太累了吧?

    说起来,今天上课的时候——

    今天上课的,时候……啊嘞,今天上课的时候讲了什么?这样可不行!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啊!怎么今天讲过的东西就忘掉了呢?今天,坐在旁边的夏梨……

    夏梨,夏梨是谁?

    黑崎夏梨,唔,是新同学吗?不对,自己是新同学——可是现在她在京都啊,她怎么能这么想呢?

    闭上眼睛拼命回想,只是脑中什么都没有。忽然间,紫色的灵压,蛇巨大的头部,还有某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这世界上,有人凭着仇恨挥刀,也有人凭借着责任感挥刀,有人为了保护珍视之人而拔刀,也有为了一己之私欲对其他人横刀相向。”

    “无论是哪种理由,对自己来讲,都是诚实地面对自己而举起手中的刀——记住你最开始见我时说的话……”

    “……你是为了什么才找到我,为什么挥刀?你可以欺骗我,但是不能欺骗你自己。”

    为何挥刀?

    挥刀那种事情,距离自己,好遥远。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我怎么会为了什么理由举刀呢?

    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变成了夜晚。

    “天满同学。”

    是那个曾在自己指尖响起,被自己称作老师的男人,蓝染惣右介的声音。仍旧穿着西装,在她面前温和看着她的蓝染,闲适地站在她面前。

    “这里是……哪里?”

    四周无人,寂静的神社,天空上悬挂的只有一轮满月——只有那个令她慢慢心安下来。寂静无声,连风都没有吹拂过的神社,周围的树木在月光下洒落斑驳的暗影。正对着神社门口,而神社门口站着的,是她名义上的老师。实际也只是教导过她几句话而已。

    “这里是你的心象世界,天满同学。”

    慢慢说着,蓝染背对着她走向神社门口:“还记得吗,来到这里之前的事情?”

    来到这里之前……

    崩溃吱呀作响的教学楼,挡在她们面前的小小的女孩,结界破碎的瞬间,还有那个金发男人回头时,黑色眼白中闪烁着暴虐神情的亮金色眼眸……身体上的疼痛,举起刀对准福宗的恐惧和怨恨还有绝望,在看到同学们倒下的瞬间,冲出门去游子的慌乱——

    “我,我不明白……”

    千鹤连连后退,忍不住哭出声来,捂着嘴使劲摇头。手中的扫帚在她放手的那刻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她身上的不是自己熟悉的巫女的衣服,而是死霸装。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哽咽着,眼泪因为低头,纷纷掉下来,落在她脚边的地面上,“为什么一定是我遭遇这些,我不明白啊……”

    一切都是从被虚附身开始,她的生活轨迹就彻底被打乱改变了。

    “你居然还想,维持原来的那种生活吗?”

    她面前的蓝染有些悲哀地笑出来:“本来,你的命运就应该在那个夜晚结束,是你自己选择要成为死神。既然这样,你就应该有这份觉悟——拥有与自己不相称的力量,面对从未有过的灾厄。”

    “但是为什么是我啊!”

    千鹤抬起头朝他嘶吼着,眼泪在脸上肆意流淌:“为什么是我啊!我还想……”

    我还想活下去。我想要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拼命掩盖着自己已经知道的真相,不去面对即将到来的灾祸,自从她成为死神后,她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情去度过每一天的。训练也好,谈话也好,其实都只是在假装那些可怕的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然而恐惧却一直埋藏在心底。

    “看吧,连自己都欺骗的可悲的孩子。”

    蓝染轻轻地叹息着,走到她面前:“天满千鹤,抬起头。”

    如同初遇时那样,她顺从地抬起头。男人俊美温和的脸上,是她所熟悉的眼底从未有过笑意的微笑。

    “逃避的话,真的会死。”

    “……”

    “来吧,说出我的名字,握住我的手。”

    天满千鹤犹豫着,伸出手:“蓝染……惣右介?”她记得男人是叫这个名字。

    蓝染摇头。

    “我不是那个男人。”

    “不要逃避,看着我,叫出我的名字,然后……去战斗吧。”

    寂静的夜晚,连一丝风也无。天空上的满月的光芒,撒在男人身上。千鹤忽然明白,面前的男人,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蓝染惣右介老师,而是其他的什么人。与她关系最为亲密,默默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呼唤,然而因为自己的逃避,一直都在这里等待着;他站在自己那虚假又热闹的心象世界中时,是怎样的心情呢?

    天满千鹤不得而知。

    她唯一明白的只有一件事。

    从前那种平静安宁的生活,再也回不来了。

    唯一能让她活下去,甚至有机会继续维持那虚假生活的选择,只有战斗。

    “你是为了什么才找到我,为什么挥刀?”

    “你可以欺骗我,但是不能欺骗你自己。”

    那样的声音回响在耳畔,她将手慢慢伸出,握住男人修长有力的手。与想象中的冰冷不同,那手心还带着温度,让她在这个夜晚的神社中,陡然感觉到了不可思议的温暖。“蓝染”的形象在她面前慢慢消失,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只手的主人究竟是什么样,便被一阵白光所吞噬。

    天满千鹤慢慢睁开眼睛。

    身体好温暖,心中也不再恐惧。顶着虚的灵压,她摇摇晃晃站起身,拔出自己的斩魄刀。注意到身后的动静,镜花水月和平子真子同时回头。

    平子的脸上还是那张白色的假面,刚才暴虐又快意的眼眸里充满疲惫和惊慌。

    “不要过来,小千鹤——”

    九个蛇头对准平子所在的方向,一齐冲下来。平子抬起已经解除始解状态的斩魄刀,想要聚集起虚闪。

    不行,太慢了——

    对着冲下来的九个蛇头,天满千鹤黑色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苏醒吧——”

    她大声喊出自己斩魄刀的解放语,手中的刀发出白色的光笼罩在身前,将前面的平子和镜花水月一并包裹在其中。虚的蛇头狠狠撞在那白色的光罩上,像是被什么击伤一样哀嚎着退开。

    “出云!”

    用手遮挡住大部分的白光,勉强适应了光线的平子真子,看清了少女手中所握的武器。

    “这是……”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哪个死神会持有这种武器。

    一把巨大的和弓出现在天满千鹤手中,她身上的死霸装也改变样式,袖口上多了白色的缀带,衣袖飘飞,完全是神社的巫女装。

    原本腰间的剑鞘也消失,她的背后背着一个箭筒,里面是白羽作为箭尾的箭矢。她从背后抽出一根箭,搭在弓上,轻而易举地拉开了手上的长弓,对准上方的大虚一箭过去。

    下方的死神们也同时看到了这个场景。

    “怎么会……”冬狮郎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白色的箭矢宛若流星一般飞驰过去,“死神还会有这种武器吗……弓箭??”

    浦原惊叹地看着上面的白色光芒,还有光芒中的天满千鹤。那不是普通的和弓,弓身是金属制造的,外沿还十分锋锐,箭与弓弦应该都是由灵力所构成,并不属于斩魄刀的一部分。

    ——唯有此刻,相信眼前的真实,并做出选择。

    白色的光箭在大虚头上分裂化作箭雨撒落下去,大虚的头左右摆动,哀嚎着,尖啸声又引起了周围建筑的震颤,甚至没有被灵压包裹进去的地方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凹陷和裂痕。好在浦原到达这边时已经用结界将周围封起来,普通人在这附近转悠的话只会看到路面整修之类的字样从而绕路。

    不说后续处理起来有多么的困难,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天满千鹤的攻击终于奏效时,笼罩在大虚八个头上的烟雾散去,除了之前被平子真子打出的裂痕以外,虚的假面上没有丝毫的损伤。

    然而刚才的尖啸声确实证明了这头大虚受到了不小的伤害,或者说……曾经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怎么了?”

    熟悉的温柔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有些凝重,蓝染轻而易举地穿过浦原设下的结界,落在他身边,双手插在白色长外衣的口袋中,眉头紧皱望着平子所在的方向。

    “啊,蓝染君,终于摆脱了御佐明吗?”

    上下扫视过蓝染,肩头和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看起来男人也是经历过一场战斗。蓝染斜眼看他,一边说:“把他随便钉在哪里了,结束以后让静灵庭的人收走就好。”

    如果是在平时,浦原一定会再多调侃他两句。然而现在平子的状态已经到了极限,而天满千鹤的攻击看起来也没有奏效。外面的队长和副队长们都无法进入紫色反膜之内,除了冬狮郎以外,其他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落在蓝染身上。

    “你有办法进去吗?”浦原的视线扫过蓝染的胸口时微微一滞。

    蓝染轻笑一声:“看起来你已经知道我的请求了。”

    上面的天满千鹤重新拉开长弓,灵压激荡在她周围形成气旋。她轻喝一声,箭矢再次射出,这次一发灵力化成的箭矢直接钉在其中一个虚的假面上,将原本充满裂纹的假面直接击碎。平子回头向着千鹤比了一个拇指:“干得好,千鹤,我掩护你,你就保持这样的状态就好!”

    “没问题!”

    千鹤抽出箭矢,再次搭在手上,拉开弓弦,平子蹬地飞起,将想要冲过来的虚的头纷纷击退。

    刚才被击碎了假面的蛇头软软地趴在天台上,而流行一般的白色箭矢再次发出——

    “照现在这样的状况,支撑不了多久吧?”

    天台上面的人都以为战局有了逆转,而下方的人扔怀着担忧。蓝染目光冰冷,保持斜视看浦原:“既然你知道,就快点动手。”

    浦原叹了口气,把握在手里的红姬解除始解收回拐杖中走到蓝染面前。帽檐下灰色的眼眸里,是深深的怀疑和不信任。其他人的目光也因为浦原的动作从刚才注视天台战局又转移回蓝染的身上。浦原的一只手轻放在蓝染的胸口处,眼神里满是警告:“蓝染君,接下来要做什么,你非常清楚——”

    “不,不是用你想的那股力量打碎反膜,那种事情我不可能做到。”

    “什么?!”刚刚释放白光的手因为蓝染的话而停下,浦原眯起眼睛,“你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么?”

    蓝染一手从外衣口袋里抽出,手上虚握着什么东西。他把那东西看似无意然而实际上迅速用力挥下,擦过浦原的肩头砍在反膜上。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一瞬间众人仿佛看见一个打刀样式的东西因为接触了反膜而碎裂开来。

    “反膜内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空间。”蓝染松开手,垂在身侧,眼神愈发冰冷,含着嘲讽,“你知道,如果强行砍开反膜,那么即使反膜消失,空间内部也不会回归,即使大虚收回反膜,被强行破坏的地方也会成为一片空洞,无法填补——会有怎样的事情,浦原君不会想不到。”

    浦原的手按在蓝染胸前,声音低沉:“那么,蓝染君,又是怎么想的呢?”

    刚刚说完这句话,上方的虚又发出长长的尖啸;平子被虚的声波直接震到了天台的另一边,而刚才被击碎了假面的那颗蛇头,假面居然慢慢再生,重新昂首竖起。

    “怎么会……”

    千鹤持着弓的手微微一松,不可置信地看着大虚。可能是由于刚才在千鹤这边吃痛,大虚的八个头一起扭转,金色的蛇眼紧盯着刚刚被声波震飞出去,倒在地上,还想撑着刀站起来的平子真子。

    “哼,先解开我的——”

    “不行。”

    面对蓝染威胁的眼神,浦原断然拒绝了他。两个人的灵压升起,互相比拼着。

    “为什么?”蓝染浅棕色的眸中瞳孔紧缩,盯着浦原,“我还以为你——”

    作为被平子真子所信赖的人,居然会拒绝自己去救他的请求。他难道想要让平子真子死掉吗?也是,这个男人的无情,他见识过,说不定他也一直在利用着平子真子呢?

    “确实,平子君是我的好友。但是,相比起救他,如果他因为静灵庭而死,想必他是不会有什么怨言的。而如果我解开崩玉的封印,你再次对尸魂界或者现世造成什么危害,就算他被救下来,想必他本人也不愿意吧?”

    就是因为拥有这道封印,蓝染才从平子那里获得了暂时的微小的信任;也是由于这道封印,所以浦原四年来一直对他不管不问。

    “什么!”

    冬狮郎转过身冲着浦原大吼:“你!难道说是你协助蓝染逃狱,又将崩玉封印起来了吗!封印不可以解除!”

    “不行!”

    旁边的小桃大喊,强忍着眼泪拦在冬狮郎和浦原之间,转过头对浦原哀求:“求求你了浦原先生,请……请解除蓝染队长的封印!”

    “你在说什么啊!”冬狮郎向她怒吼着,“事到如今你居然还要包庇蓝染这个家伙吗!那家伙,他当时怎样对你的,难道你忘记了吗!!!”

    “不是这样的!”

    雏森绝望的喊声甚至有些尖锐,她低下头,眼泪终于还是落下:“我这次不是为了蓝染队长才做出这种请求的。”

    周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

    “我明白的,蓝染队长做出过怎样的事情……但是,平子队长现在是我的队长,是五番队大家的队长!小狮郎……我不想让平子队长……我……”

    她心里十分明白,她的蓝染队长再也不可能回来了。然而即便是这样,她也愿意去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蓝染身上。

    是因为蓝染答应了去救平子真子,正是因为这份承诺,她才会为了蓝染挺身而出。

    “小狮郎,平子队长,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从前我还并不明白,心里也会责怪他,为什么不信任我呢,明明我是五番队的副队长,我也想要站在他身边,如果能帮上忙就最好了。但是,平子队长一次也没有这样做过,虽然他看起来,总是那副样子……但是他总是站在五番队的最前方承担起所有的责任。”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产生对自己的失望,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够好,得不到他的信任吗?作为五番队的副队长,她不想永远都被队长保护着——而是想找到一个机会,能够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面对。

    蓝染的目光凝滞,放在雏森的背影上,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平子队长,对我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人——虽然听起来很可耻,但是,我想再要一次机会!”

    所以不想失去,明白了自己的心情后,对于队长的关怀和保护才更感觉到愧疚;想了很久,直到今天看到自己的长官声明濒危,内心再次受到震撼。在看到自己的长官即使遍体鳞伤也要一次一次站起时,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站在他身边——即使现在已经不行,日后她也想要有机会,不再被他保护,而是能与他并肩而行。

    “雏森……”

    冬狮郎皱眉,抵在刀镡上的拇指却收了回去。他紧紧握住冰轮丸,看着她。

    “雏森君。”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蓝染淡淡地开口,俯视着听见他声音,转过头愣愣看着他的眼圈通红的雏森。

    “你成长了。”他说,“作为你曾经的长官,我很高兴。”

    浦原叹了口气,手中重新发出白光。

    随着白色光芒亮度的提升,周围的人也都感觉到了蓝染极速提升的灵压,还有之中不断改变的灵力的成分。已经不单单是作为死神所有的灵力,而是更为强大的,浓厚的,堪比上方那只传说级别大虚的灵力。

    白色的光芒之中,浦原在帽檐下,悄悄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35

    在剧烈的白色光芒中,浦原慢慢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那究竟是为了让他解开封印而故意对雏森说出的话,还是真心的想法,他已经不想追究。也许,是因为他自己对于平子的愧疚,所以他做不到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眼睁睁看着平子去死;也许是因为想起第一次封印蓝染时,他狂乱的怒吼,黑崎的想法,那个时候他又是怎样的心情。

    虽然自己也说过崩玉放弃了帮助蓝染进化,因为它不再承认蓝染是它的主人这种话;但是,假如这次崩玉又回应了蓝染,即使他只把觉醒程度从百分之一提升到百分之三,也足够蓝染把大虚和他们一同抹杀,之后再慢慢解开封印。

    如果没有自己后续给蓝染设置的新的封印,想必今天他也不会因为雏森这几句话就答应了蓝染的请求。乳白色的灵力迅速实体化包裹住蓝染,当年冬季战场上的那个突破次元进化的死神出现在他面前。可能是因为崩玉没有完全解放,除了变成紫黑色的眼睛和因为灵力暴涨而散在后面的棕色长发外,蓝染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改变。

    ……不,话说眼睛和头发这种改变已经足够震惊旁边那几位了吧!因为受伤或者被困在虚圈,只有浦原见过蓝染的这幅模样。说实话,想到最后蓝染的进化形态,浦原真心实意觉得这没什么好惊讶的。

    “哼,小气的男人。”

    极具压力地瞥了浦原一眼,恐怕蓝染也发现了崩玉并没有完全觉醒。与之前看到的情景相反,他的身体开始化为白色的灵子在空中飘散。

    身体一边散落着,蓝染与他擦肩而过,走到结界前慢悠悠地说:“你难道从来没有想到过,为什么在那一战明明碎掉的镜花水月,你在发现我时我并没有携带的镜花水月,现在会重新拥有刀身,还好端端站在里面的理由吗?”

    浦原瞪大眼睛。

    难道——

    平子用刀支撑着身体,艰难站起来。他的假面已经破碎了一半,而灵力和体力都早已透支。

    “糟糕了,也不知道这件风衣,还能不能买到。”

    小声对自己说着,他提起刀对准对他不怀好意的大虚。趁着现在他能吸引住大虚争取一些时间,也许……

    没有什么也许了如果他倒在这里,不仅是千鹤和夏梨,这座学校的所有人都会死去,大虚一旦获得满足冲破结界,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被牵连进来。

    这份责任,让他感觉到沉重无比。更糟糕的是如果自己倒在这里,那么事态扩大是一定的,也就等于否定了他还有千鹤为此做出的所有努力。

    “小千鹤……”

    他知道是因为大虚对于千鹤弓箭的忌惮,和因为自己对它的多次骚扰,才盯上自己的。才刚成为死神不到一个月就能始解斩魄刀,她的天赋也是非常高的了。嘛,那可是蓝染看上的有天赋的人,千鹤的进步这样大应该也在那个男人的意料之中。

    发觉自己思绪中多次闪过的人影,平子禁不住在假面之下微笑出来。

    结果到死,自己都无法忘记这个男人。一定是又被骗了,才会变成这样。

    浦原瞪着蓝染逐渐消失的身影:“难道你——”

    “啊,我是故意将镜花水月留在你那里的,浦原喜助。”

    目光冰冷,里面还含着莫名的责怪:“我给镜花水月所下的命令,其实并不是留在真子君和日番谷君身边,而是留在你身边。当你准备接近这里时,我会让镜花水月跟你一起来。但是,真子君居然醒的比我想象的还要早,见你并没有任何举动,镜花水月以这里为第一目标,跟着真子君到了天台之上。”

    在他说话的同时,天台上的镜花水月抬头看着束手无策的千鹤:“天满姐姐,把我扔过去。”

    “什么?”

    天满千鹤看着镜花水月,而镜花水月的身姿也在渐渐消失,化为白色的灵子,从最低端开始露出寒光闪烁的刀刃。

    “没时间解释了,天满姐姐。”镜花水月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等我消失后,将我拔出来,扔向平子先生那边。”

    确实,现在这个时候,没有时间多加考虑,千鹤点点头向着镜花水月伸出手。

    “在扔出我之后,你可以在我的后面补上一箭,方式我被大虚控制住。”

    渐渐消失的镜花水月,暗绿色的双眸里含着对千鹤的鼓励:“拜托了。”

    “好!”

    千鹤握住暗绿色的护手,将刀从天台的水泥中拔了出来。刀刃上寒光闪烁。这个时候,她也不想思考为什么镜花水月会要她这样做。她只知道,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就更没有办法了。

    大虚的八个头同时发出尖啸声,那是它进攻前的最后动作。

    下面的蓝染已经慢慢消失,他收回专门针对浦原露出的冰冷微笑,闭上眼睛,随即彻底消失在众人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

    冬狮郎看着眼前飞散后渐渐消失的灵子,旁边的乱菊井上石田等人也在疑惑不解,只有小桃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把目光投向天台上方。

    浦原在蓝染未说完的话中,迅速明白了他那些不方便解释也没有说完的话。

    为什么他已经碎掉的刀会重新出现?为什么他一定要让镜花水月跟着自己,跟着平子到天台上?

    那是因为镜花水月,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在崩玉帮助进化后,蓝染已经可以与自己的斩魄刀合为一体。即使在与黑崎一护的对战中镜花水月被砍碎,其刀魄仍然作为他的一部分被保存在他的魂魄里。只要刀魄还在,任何时候蓝染都可以重新持有镜花水月的本体。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身体的一部分就已经在紫色反膜之中,在反膜竖起之后也只有他可以进入反膜内部。

    他是早就预料到了吗?预料到这样可怕的虚,还有他展开的反膜?预料到自己会给他解开封印?预料到崩玉可以在被他压抑住的情况下,能让他迅速进化到与斩魄刀合体的阶段?

    假如真的是这样,也就能解释了刀魄和刀身为什么可以带走他的灵力。他的灵子被自己的封印压抑住,并不能自由控制流动,相当于结成冰的水,虽然力量增大,但是被轻而易举带走全部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也就无法让浦原借由帮他解开崩玉封印而找到斩魄刀,因为他的身体会因为无法承受崩玉的力量消散。

    蓝染一定是预料到了,无论在里面的是浦原还是平子,如果是浦原的话,为了自保必须由浦原自己拿起镜花水月,通过镜花水月的联系他的封印依旧可以解除;如果是平子的话,在外面的浦原也会因为他的请求或许还有其他人的请求,将他的封印解开。

    ——无论是哪种情况,最后他都会获得崩玉的力量,虽然是暂时的,但是他又能对自己的封印做出进一步的解析。

    仰望着天台上方,里面的灵压还在不断膨胀溢出。

    蓝染重组身体需要多长时间?

    也许就是大战时的那光芒一闪,也许因为力量的压制,时间还要延长。

    浦原只希望,他做了一个没有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一切都在那个男人的算计之中,从一开始。

    在天台上,虚的头直直冲了下去,对着平子真子。天满千鹤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刀以投标枪的姿态用力投掷而出。

    所有人都看见,平子在天台边缘的身影一跃而起,提着刀冲向大虚。

    以一种决然,又毫无畏惧的姿态。

    蓝染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而时间连同众人惊恐绝望的表情,就在那一刻停止。

    天满千鹤无力地坐在地上;只有她看见,那把刀在飞过去的途中,经由大虚身边时,忽然粉碎,消失在空气中。

    “平子先生——!!!”

    “队长!”

    一切像是在看老式电影一样,眼前的所有颜色褪的一干二净。

    在解决掉面前的大虚后,他龇着牙不耐烦地回头。蓝染站在那里,一边喘着气,目光中满是惊恐和担忧,还有隐隐约约的愤怒。

    “为什么!”

    那是他惟一一次在自己面前失态。

    “什么为什么呀?”他收刀入鞘,走过去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拜托你清理现场咯,惣右介。”

    蓝染一手握着刀鞘,追在他身后:“流魂街上出现基里安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队长,万一您——”

    “啰嗦,你好烦啊!”

    他扬起手懒洋洋地在身后挥了挥:“叫你来难道是要让你送死的吗?”

    啊,那天,他将蓝染和其他队员支走,自己提前去迎击那头基里安。当然,事情完美解决了,队员们也只当队长是不小心遇见基里安才解决掉的,只有蓝染察觉了,在那头基里安向他们这个方向移动的时候,平子率先支开了所有在现场的队员,并且对于自己的怀疑说了“这是队长命令”,也强行把他支走。

    “即便是这样,队长,我——”

    “没有但是,回去了,惣右介。”

    拒绝解释,他弓起腰一副十分疲惫的模样走在前面。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蓝染再也没有像是其他副队长一样走在自己的身边,或者在身后时也喋喋不休。

    更多时候他选择在自己身后保持安静,偶尔吐个槽,日子就这样一点一滴流逝了。

    “即便是这样”,这句话也应该由他来说。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一天比一天微妙起来。一边享受着副队长的关怀,一边这样沉溺于他温柔中的自己,从未想到过他那天所做的事情会让蓝染怎么想。

    他只想让蓝染永远留在他身边,永远留在他背后。其他事情,蓝染不用去理会,一切交给自己就好。

    然而在那个月夜,听见自己副队长一边嘲讽着自己的愚蠢,一边抱怨和感谢着自己的不信任,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茫然。

    也不知道应该责怪谁,也不知道应该痛恨谁,至少在那一刻,他分不清楚现在躺了一地的伙伴究竟应该由蓝染负责,还是由他负责呢?

    是的,就如同蓝染所说的,是因为自己“不信任”才会造成这种后果。

    回头看过去时,蓝染怔忪站在原地的眼神,复杂难辨。仔细想来,那是蓝染对他的不信任所产生的安心感,因为这样就可以随意欺骗自己的队长而不会被队长发现;还有就是因为他的不信任而涌出的深深的悲哀,明明战斗也好生活也好,副队长和队长的接触都是最多的,结果自己却不允许他站在自己身边,对于骄傲的他来说,是一种悲哀的否定吧?

    ——所有场景渐渐消失,最后化作一片黑色。从回忆中清醒,他想起自己之前还在一场战斗中,此刻眼前只有一片虚无,很是奇怪。

    我是,死了吗?

    慢慢睁开眼睛,周身是一片纯白色。

    身体没有疼痛,也感觉不到虚的灵压,甚至连自身的灵压都感觉不到,失去所有力气,他似乎在空中漂浮着。脑袋也无法思考,眼前除了一片纯白外,什么都没有。

    尽管如此,却忽然觉得如释重负。

    “真子君。”

    温柔的,隐藏着担忧的熟悉声音,在自己头顶响起。

    周围是一片温暖,生命的流逝似乎也已经停止。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身体中,平子抬起头,对上那双眼睛。

    “喂,惣右介……”

    尽管还处于虚弱之中,平子却坚持咧开嘴,发出嘲笑:“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啊,好难看……”

    “是吗?”

    蓝染对着他无比温柔地微笑着:“只要能将你抱在怀里,以怎么样的姿态出现,都不为过吧?”

    在他身后,巨大的灵压迸发出来,化作强烈的白光。他隐隐约约听见外面虚的嚎叫声,因为光线的刺激忍不住眯起眼睛。

    “闭上眼睛,抱紧我,真子君。”

    蓝染一手揽在平子的腰间,将他扣在自己怀中。仿佛是穿越过一百多年的时光一般,平子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还有他轻轻靠过来,贴在自己耳边的嘴唇。温热的吐息在他耳边,让他本来已经平缓的心跳忍不住再次加速。他慢慢抬起手臂,手中的刀没有松开,只是很轻很轻的力道用手臂虚环上蓝染的背部。

    “……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

    在平子看不到的角度,蓝染皱起眉,另一只手上的镜花水月在面前平挥出去,白色的灵压散开后,面前就是大虚的八个头,还有自己因为随意一挥而释放出的剑压造成的深深的伤口。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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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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