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死神蓝平]暗河 作者:水石黑井
正文 第18节
[死神蓝平]暗河 作者:水石黑井
第18节
浦原忍不住叹气:“你的主人的幸福,在于给我们添麻烦吧!”
“让你不开心的话,主人的确会很开心。”镜花水月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眼看着浦原又面对着墙壁思考人生,她抬起手,袖口掩住嘴笑出声来。
“浦原先生,是个好人呢。”
“谢谢……”
居然能得到蓝染的刀这样的评价,浦原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惆怅。
“不过说到这个,天一亮的时候,平子君他们就应该回去尸魂界了。”
面对浦原的担忧,镜花水月的眼睛柔软地眯起,一如百年前的那个五番队副队长一般。
“不用担心,浦原先生。”
暂时的离别而已,蓝染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仰头看着平子头也不回地迈入穿界门,穿界门在他眼前慢慢合拢,男人上挑的眼角处的愉悦依旧丝毫不减。
平子真子带走的,还有他那些仍旧没有说出口的话。现在说的话,可能会吓到他。那样敏锐美丽的人,如果再次从手中逃走,他也没多少信心能将他再次拥入怀中。
在那个拥抱里,崩玉觉醒的那个时候,自己内心深处的答案。
“我想要你。”
注视着男人的睡颜,看着他睫毛下颤抖着的阴影,用手触碰过那短短的金色发丝,他柔声说着。
“我想要你的一切,平子真子。”
把你的全部交给我,信任我。
然后,在我为你制造的美梦中,沉睡下去,不要醒来。
作者有话要说: =空一高篇·完=
尖叫吧,我听不见……
☆、38
“真子君,我回来了。”
刚刚踏进自己的卧室,就看到最近一直出现的面孔。
“你这家伙!”平子上前几步一拳打在跪坐着的那个人的脑袋上,一边狠狠用力:“什么‘我回来了’啊!到底要让我说多少次不要再来了啊!”
笑着伸出手,蓝染将他的拳头从脑袋上拿下来,用双手包裹住他的拳头:“别这么冷淡嘛,真子君。”
让人火大!
这样不甘心想着,平子把手从蓝染手里抽回来,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探头张望一下周围有没有人,之后再关上门,对着蓝染低吼:“要说多少次你才能不来啊!为了你不被发现……总之,很麻烦!你知道吗!”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这家伙直接就把黑腔开在了自己的卧室里。一边大方提着食盒迈进来,一边微笑着说“真子君我带晚饭给你”,若无其事的模样仿佛他还是自己的副队长一般。
这样已经持续了一个月。夏天的热气似乎是在一夜之间侵袭了整个静灵庭,外面的重樱早已掉落,绿色的叶片在风中沙沙作响,给经过树下的人多少带来片刻的清凉。
“不觉得很热吗,队长大人?”
把今天份的晚饭放在平子面前,蓝染走过去把拉门打开,一边说:“不用担心,我不会被人察觉到的。”
拎起刺身就开始吃的平子,嘴巴鼓鼓地咀嚼着,斜眼看向一脸余裕的棕发男人。果然现世也到了夏天呢,蓝染的白色衬衫袖子挽到肘部,领口的扣子敞开,领带微微松开,简直是那种标准的精英男人难得居家的一面,之类的……
“盯着我是有什么事吗?”蓝染跪坐在他身后,一身现代服装跟这个静灵庭格格不入。
咽下口中的食物,即将出口的挑衅的话被平子生生咽了回去。
“穿这身还不赖嘛。”他耷拉着死鱼眼,“看起来没有那么呆。”
“那也请真子君吃完饭再好好欣赏我吧?”蓝染表情诚恳,似乎是为平子的评价真心实意高兴着一样。
如他所想一般,平子还是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谁要欣赏你啊,呆子!”
只是这个恋爱的季节不太好,蓝染心想,一切都很完美,除了夏天逐渐上涨的热度外,一切都很完美,包括放在刺身下面的冰块,和面前男人的反应。
“晚饭过后,就和我做吧,怎么样?”他继续说。
平子喉头滚动了一次,却没有咽下任何东西。他瞪着蓝染,咀嚼的动作都慢下来半拍:“为什么要在我吃饭的时候提到这个!”
蓝染还是保持着微笑,平稳地说:“因为想要跟真子君做啊,自从那次温泉旅行后无时无刻不——”
“吵死了!闭嘴!”
绯红的颜色飞上平子的面颊,不知道是因为气愤还是羞恼。恐怕他自己是不知道,生气的时候大声斥责自己的他,更容易让自己升起欺负他的念头。
不过,说到温泉旅行,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在平子回到尸魂界后,又很快地,为了庆祝事件的解决,浦原和黑崎向平子他们发出邀请来现世度假,假面军势的几位也都会去。
而来到现世的平子,走进温泉庄园的一刹那,就看到了某个熟悉到令他咬牙切齿的人。
“蓝染——”
“啊!队长!”
被小桃死死抱住胳膊的平子站在原地挥舞着手臂:“为什么你这家伙会在这里啊!”
浦原在一边摇着小扇子:“啊啦平子先生,凭我的能力可联系不到这么豪~华~的温泉庄园呢!”
“这样真的好吗浦原先生?”一护挡住嘴小声地问他,“先不说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问题,我们这算是骗了平子让他来的吧?”
“这怎么能算骗呢?跟他联络的时候他也很高兴吧?”
看着前面大喊着队长不要冲动啊的小桃,还有脸已经黑掉的冬狮郎,一护捂住头,嘴巴又变成倒三角状吐槽:“你告诉他的只是豪华温泉庄园没有说蓝染吧!你完全没有吧!”
浦原得意地摇头:“这你就不知道了,如果真的在意蓝染君的话——”
在意到完全不想见的程度的话,别说是来温泉庄园了,这之后他肯定连现世都不想来。
恨的时候就恨不得能切断一切能让他想起那个人的联系,平子真子是这样的人……如果来了,也就是说他其实也是很想见一见某个人。
“总之我们先进去吧,不用担心。”
他合上扇子,在一护背后轻轻抽了一下。
除了五番队的正副队长外,十番队队长,还有浦原他们参加了这次合宿。因为过去的事情,蓝染的人缘现在真的不是很好——也没几个人肯来,或者说知道他在现世中生活的如此如鱼得水——就连冬狮郎也是小桃坚持下才拉过来的。相比之下现世的人更多一些,至少井上石田还有茶渡都来了,连游子和夏梨也都在。
“以前也算是带给你们一些似乎是困扰的事情,尤其织姬还算是我曾经的部下——”
说到这里时,别说其他人的黑线程度,就连粗神经如织姬都干笑着。
“——就算是招待了,来或不来随便你们,不过一切费用都由我包下,希望你们能享受的尽兴。”
浦原想起那个场景,还有当时在场人们的僵硬,实在是觉得——
“黑崎先生,果然,恋爱能改变人生啊。”
“哈?你在说什么什么啊浦原先生?”
总之,现世合宿的时候发生了不少事,而且结果还让平子大为恼火。不仅是喝醉了,之后还被蓝染带回房间,然后醉的开口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想到这里,平子不爽地将最后一口刺身吃掉,然后合上食盒:“我吃完了。”
总之——现在已经成为了恋人。
他,和蓝染。
在寝寮中披着羽织,平子一边批复着文件。在静灵庭的重建工作走上正轨后,要做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人事的调动,真央毕业生的选择,还有各部之间的战损统计以及应对措施。蓝染在他走了以后将五番队管理的井井有条,但同时五番队也成为了肩负着最大文书处理工作的番队。
与灭却师的一战,五番队同样损失惨重,而工作量却有增无减。在处理好与蓝染在现世发生的事情后,他不得不每天加班加点处理文件;而与此相对地,蓝染只是将他在现世的工作处理好后,每天晚上都会来到他这里。
尽管自己也抱怨着,让蓝染不要再来,但是自己都没法克服想要见蓝染的心情。为此虽然只是嘴上抱怨,但从未真的出手赶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寝寮周边加上更坚固的结界,防止蓝染被人发现,仅此而已。到了早上他又要忙着把结界拆除,不让其他人发现什么蹊跷。
就算是这样,平子有时也会胆战心惊,每天晚上都布下结界这种事,若是被其他番队的队长察觉了他也不会感到意外;与此相对的是,每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就越会觉得心情复杂。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歉疚,总之有些无法面对自己那些被蓝染伤害过的同僚们。
想到这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毛笔蘸些墨,继续低头书写着公文。以前有蓝染在的话,无论多么巨大的工作量,这家伙只会笑眯眯地一并接下,谁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完成的。就算是自己刻意刁难,也从未让他出丑。如今因为蓝染特殊的身份,平子说什么也不会为了因为给自己争取时间休息,而将公文交给蓝染处理。这也就造成了现在每天晚上蓝染坐着或者躺在他身后或者身边看书,而自己每每都要加班到半夜的情况。
桌上灯火的映照下,平子微微低头,嘴角紧抿着,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滑下,摇晃在他的脸颊边。蓝染抬起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认真工作的样子,跪坐在矮桌前,只穿着白色的中衣,身上披着鼠灰色的羽织。纤细的手腕悬着,落下一个又一个潇洒却不凌乱的字。
但是感觉没以前写的好看了——
“不要往这边看。”
平子将公文向与蓝染相反的方向挪了挪,然后继续低着头看着公文,为了视线方便,他鬓角的发丝被黑色细长的发卡别在耳后,稍长一点的发丝垂在脸侧。那认真工作的模样,加上笼罩在他脸颊上温柔的烛火的光芒,令蓝染微微一笑。
“我在看你哦,真子君。”
“……”
没有反驳,平子似乎是忍住了想要嘲讽的冲动,连嫌弃的声音都没发出来,但是也没有搭理蓝染,他依然看两三行后继续提笔,接着书写下文字。
“手腕是不是有些累了?”
注意到平子放慢的书写速度,蓝染继续问到。
“回来的时间不长,还不太习惯而已,在现世一直用的是钢笔一类的。”平子淡淡地回答他。
很难想象在一百年前那种事后,他们还会有机会这样在一起相处。蓝染将惊讶埋在心底,放下手中的书本,将手伸向平子。被蓝染的举动吸引,平子放下笔,微皱着眉头,看向蓝染:“你又要干什么?”
“手给我。”
蓝染又摆出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平子听到这话后仍然皱着眉,但还是放下笔将手伸过去。
“撒娇也要有个限度,不要在我工作的时候打扰我。”
一边这么说着,平子一边将手递过去。蓝染微笑着握住他的手,然后不轻不重地揉捏着。从写字时会用力的虎口部分的肌肉开始,按摩着平子的手,直到他的手腕。
“你认为我是在撒娇吗?”
“难道不是吗?”
垂着眼,平子的心情看起来有些意外地不错。他的眉心舒展开,微微笑着。这个时候,蓝染也觉的他短发的模样也是十分成熟而养眼的了——并不比长发的时候要差。
“是想要宠爱一下真子君。”
说完,他还故意在平子的指尖上落下轻轻一吻,抬眼看着男人。感觉到男人的手想要收回去,蓝染还故意握紧他的手不让他抽走。
“好恶心。”平子做出这样的评价,“恶心人也该有个限度吧!”
蓝染嘴唇的柔软还残留在指间。心脏砰砰地跳动着,耳朵也微微烧起来;平子有些慌张地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但却被蓝染牢牢握住了。
他还是不太习惯这样和蓝染相处——可是蓝染究竟是有着怎样粗壮的神经,才会将这种肉麻的话说的理所当然啊!
“什么宠爱不宠爱的——我可是男人,不要说的这样——”
“不要说,什么?”
蓝染轻轻笑出声:“宠爱是一种心情,而不是行为,也不拘泥于性别;宠爱着父母的孩子,宠爱着动物的主人,这一切都被视作理所应当——恋人之间,因为喜欢所以就想要对你温柔一些,让你在我这里得到快乐,难道不是宠爱吗?难道不允许我这样吗?”
平子咬着后槽牙,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面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很多的男人,大言不惭地说着什么要宠爱自己的话……自己才是年长那方吧。
“要说的话,也是应该由我来宠爱你才对。”
回以一个自信的笑容,平子向蓝染这边稍微靠近一些,另一只手抚摸过他鬓角的发丝:“怎么看都觉得你很奇怪,没事就来到我这里,难道不是希望引起我的注意力嘛?”
两个人都很默契地不提起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这样的,为此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尽管是从前暗生的情愫,但因为蓝染的缘故,两个人一度分离,甚至平子深深痛恨着蓝染。
被背叛和伤害的绝望,这个伤痕永远都不会消除。平子知道,蓝染会允许自己骂他或者揍他,但也不会为此而道歉。可倒不如说,就是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互相喜欢又分离,又在时间的流逝和一切不寻常事件的发生中再次愿意去对对方敞开心扉,了解对方。这样的感情,假如……假如两个人都是这样的心情,那就太好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现在才会如此安心地共处一室——当然,在温泉度假,喝醉酒说错话的那一幕绝对不在里面!
平子一边骚弄着蓝染的发丝,心里稍微花了三秒钟时间以头抢地。
“真子君,我们来做吧?”蓝染又一次说到,微微眯起眼睛,带着点期待地看着他。
叹了口气,平子摇头:“不——行!有工作。”
“那我替你完成不就好了?我会模仿你的字迹——”
“你在说什么鬼话,蓝染!”那种事情绝对不可能的好么!平子瞪着他,那双金棕色的眼中闪动的光简直令蓝染有些心醉神迷。
他只是在灯光下,抬眼看着平子。蓝染趴在平子的旁边,一边按摩着他写字的那只手,一边说:“真子君,也应该稍微宠爱一下我啊。”
真恶心……
平子又在心底说了一次。
只是他并不反感这种恶心至极的话。这种话就算是现世狗血的晚间剧都找不到了,然而他还是听的既别扭又有些得意。
“看吧,还是在撒娇。”
他微微拉扯几下蓝染的头发,然而脸上流露出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蓝染从榻榻米上爬起来,因为这句话里隐藏的许诺而高兴着,凑近平子:“可以吗?”
“……呆子,下次想要让我开心,你还得换个方法。”
平子的手放在蓝染脑后,将他的头按下来,在他的额上落下轻轻一吻。
蓝染露出了一脸不能接受的呆愣表情,仿佛在控诉着他“这就完了吗”一样。
“都说了想让我开心,你得用点别的方法,不要净说一些漂亮话恶心我。”平子轻飘飘地说,放开了他。蓝染盯着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直接将他按倒在榻榻米上。
“……喂!”
还没等平子继续抗议下去,蓝染用嘴堵住他的双唇。乍一接触,那柔软的嘴唇就像是拨动了心中的某处。随着吻深入和舌头的反复搔刮,纠缠的吻激起身体的颤栗。平子的眼睛睁圆,微微上挑的眼角在灯光的摇晃中有些媚态的感觉。
“这样呢?”
结束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蓝染重新掌握了他们之间的主动权,身体撑在平子上方,那种令平子既痛恨又无法拒绝的气质又回来了。
蓝染并不是那个能乖乖呆在他身后的副队长,也不是一昧趴在他身边等待着他注意的人,他是清楚知道这件事情的。
“你……”
轻轻啧了一声,平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眉头重新皱起来:“你很烦欸!”
然而他的手也扶上了蓝染的腰。隔着衬衫的布料,手下的腰部的肌肉似乎在他的触摸下微微绷紧,呈一种蓄势待发的状态。
“感激不尽。”
得到暗示应允的蓝染单手一把扯掉自己的领带,扔到一边,正要低头再次亲吻平子,忽然外面响起了急促的梆子的敲打声。这声音回响在整个静灵庭的上空,两个人都因此停止住了动作,暧昧的空气顿时消散不见。
平子首先反应过来,推开蓝染,一面冲着他提高声音:“把我的衣服拿过来,然后你先回去。”
匆忙站起身换好衣服,平子接过蓝染递给他的五番队的羽织穿上,没有束领带就直接走了出去。蓝染站在门口,白色衬衫的领口有些凌乱地敞开,下面是深棕色的西裤还有白色的袜子,没有戴眼镜。扶着和式的木门站在回廊上,他望着急匆匆消失在回廊拐角处的背影,同样是上挑,但是比平子凌厉的多的一双眼睛,望着黑夜。
那纤长有力的手指,就在刚刚还温柔地按摩着另一个人的手;此刻那手指慢慢收紧,抠在门框上。夜风拂过他敞开的衣领,木质地板略有些凉的温度透过袜子,传到脚心扩散开来。
蓝染惣右介转身回到队长寝寮中,无声打开穿界门,找出鞋穿好,随即走入门中。
听到梆子声的平子急匆匆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中途遇到小桃。
“是什么事情?”
“二番队那边发生骚乱,总队长命令所有队长集合。”
平子略略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瞬步带着小桃过去。将副队长留在一番队的队舍外跟其他副队长呆在一起,他急匆匆地迈步进入会议室。京乐春水坐在以前山本老爷子坐过的椅子上,花色羽织挂在椅背上。平子走入会议室时,里面只有京乐春水,凤桥楼十郎和代替四番队队长来开会的四番队副队长虎彻勇音。
“怎么回事?”
他首先向京乐春水投去询问的目光。京乐春水斗笠下的表情有些凝重:“二番队发生骚乱,碎蜂队长和大前田副队长目前重伤。”
碎蜂?
“隐秘机动?怎么可能?”
“嘛,等人都来了我详细说。”京乐春水抬抬下巴,向平子示意看外面。
接着走进来的是朽木白哉,六车拳西。不多时浮竹十四郎也匆匆赶来,看起来还有些疲倦,他身体一向不好。更木剑八也大踏步走进来,在与灭却师一战后他倒是不再路痴了;这场景一时令平子有些恍惚——与他刚回来的时候不同,此刻坐在椅子上的不再是山本老爷子,对面四番队的位置站着的也不是那位前辈。十二番队的涅茧利也赶了过来,令人惊讶的是直到这时一向作为模范队长的日番谷才跑入会议室中站好,头发还有点凌乱。代表七番队的射场副队长是最后进来的,所有人各自列队站好,等待着京乐春水开始会议。左边是楼十,右边是射场,平子眨眨眼,又有些恍惚。
晚上的紧急集合啊……
“诸君,这么晚了找大家过来真的十分抱歉,但是大家也看到了,一向不缺席的碎蜂队长,没有出现在这里。”
京乐春水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其他队长说:“二番队的槛理队下属监管的特别监牢,蛆虫之巢,在刚才被不明人士入侵,并且造成了大范围的破坏,已经一定数量囚犯的失踪。碎蜂队长与大前田副队长前去控制事态,却被不明人士打成重伤。”
“现在,紧急命令,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以上三位由隐秘机动队员带往事发现场;四番队和三番队全体待命,十番队与七番队开启全廷警戒,以上。”
京乐春水说完,向平子真子,朽木白哉以及六车拳西三人微微点头示意。三位队长朝京乐春水微微弯腰致意,随即瞬步消失在会议室中。
槛理队,么?
很早之前平子真子听浦原喜助说过,他就是出身槛理队,也是隐秘机动的一员。而蛆虫之巢究竟是什么,作为队长的他也很清楚。里面满满都是危险人物啊……
说起来,这种紧急事件,为什么春水点了身为贵族的朽木?本来这种事点楼十才是正常的啊……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他就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禁苦笑一声,跟着隐秘机动的来人,四枫院夕四郎,向着出事地点飞奔而去。
——惣右介。
这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仅仅浮现出来一瞬,很快又被自己强行压了下去。因飞奔而带起的风吹起宽大的羽织,三位队长的身影很快融入了夜色之中。
☆、39
“真是的,槛理队最近的实力也是大幅下降啊!”
一边飞奔在路上,四枫院夕四郎一边抱怨着:“自从和灭却师打了一场之后,很多隐秘机动的队员都殉职了——有些职位还是我跟碎蜂队长在兼职……啊啊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太不是时候了!”
年轻的夕四郎在前面露出很是头痛的表情,一面说还不住回头看着身后的三位队长。然而拳西一向是没兴趣和必要就不会说话的人,朽木白哉更是如此。为了不让夕四郎太尴尬,平子只好开口附和:“嘛,我也听喜助说原来他就是槛理队的队长……”
“浦原先生和姐姐真的都很厉害啊!”夕四郎感叹着,“浦原先生那样的人可是很难找到的!——啊,我们到了。”
毁坏的杂七杂八的树木中,一个被炸开的空洞出现在他们面前。
“原本地上也都是树,但是被毁坏成这样了。”夕四郎说。
隐秘机动的人还在周围警戒,见此情景,朽木白哉皱起眉:“现在已经跑出去很多了吗?”
“是,我们也分出一部分人手在附近大范围搜寻。”
然而就在附近,平子感觉到了一种不平常的气息。这种气息他十分熟悉,然而无法确定是在哪里见过的。
“我记得上次去现世的时候,碎蜂队长曾经发来报告说槛理队下属的这个监狱之前就有过没有抓回来归案的犯人。”平子皱起眉,“会跟这次袭击有关吗?”
夕四郎沉吟到:“之前碎蜂队长没有跟我提起过,但是有这个可能吧……”
正在他沉吟的时候,忽然同时从蛆虫之巢和附近的森林同时响起爆炸声。蛆虫之巢因为离他们很近,所以三个队长的脚下都有一定的震感。
“真子,我去那边看一下。”拳西对着平子比划了一下森林深处,平子点点头。接着平子将目光转向白哉说:“拜托你下去看看了。”
白哉略微迟疑了一下,便淡淡答应一声,随着隐秘机动的人一同下去。平子抄起手,最后将目光放在夕四郎身上:“最近二番队送来的文件里并没有上报逃犯失踪和归案的文件,你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最近努力工作的原因,平子对各个番队上报的重要文件还是记得差不多的。然而夕四郎只是继续摇头,看起来十分沮丧的样子:“抱歉,平子队长,平时因为我不喜欢处理文件,那些文件都是碎蜂队长和大前田副队长去处理的……”
也就是说,真正知道点内情的人现在一个都没有。平子叹了口气,一只手摸上腰间的逆拂。
刚刚就有了那种熟悉感,随后就发生了爆炸。结合之前现世那个大虚的事件,还有重要犯人跑掉的事情,平子的头有些发痛。
“去十二番队,找茧利让他查一下断界的监视记录。”他对旁边一个二番队的队员吩咐道。如果说那个叫御佐明的真的来到了尸魂界,即使他有办法无声无息打开穿界门,也必然有在断界中来去通行的监控。
除非他跟蓝染一样……并不是用穿界门,而是打开黑腔过来的。
平子真子比谁都要清楚,蓝染之所以能自由来回现世和尸魂界又不被抓住,并不是因为他的技术真的比涅茧利要厉害,能够逃脱追踪,而是因为蓝染来到尸魂界的方法不是通过穿界门,而是黑腔。一般来说,黑腔只能连同虚圈和现世,或者虚圈和尸魂界,唯一能连同尸魂界和现世的只有断界。但是蓝染就是有办法做到能直接通过黑腔从现世跑到尸魂界。之前平子还问过蓝染这个问题——虽然也不知道蓝染说的是不是真话就是了。
“一开始是使用穿界门的,但是镜花水月对监控并不起作用,我蒙蔽过的也只是技术开发局那些人的眼睛而已。”
平子已经懒得去想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的监控不起作用这件事了,但在自己从现世归来后,蓝染都是开黑腔过来找他,而之前他还来过多少次静灵庭,又是为什么要来,平子也不想多加了解。
如果问出来的是假话而自己又相信了,反倒会坏事。再说就算是恋爱,适当保持一点怀疑也没有什么坏处。从喜助那里他了解到,目前已知有能力打开黑腔的死神只有他,茧利和蓝染三个人;也存在这种可能,为了证明自己比浦原强,蓝染就先去虚圈再定位把黑腔开在他房间里……然后对他说自己是直接开的黑腔过来也说不定。
而如果那个御佐明也用相同的方法,有能力打开黑腔的话,那么断界的监控肯定就查不到什么了。
而且在那之后貌似十二番队也开始在黑腔布置监控,但是因为灵力流十分混乱,监控设备不好安装,所以进度缓慢;相关的文件他也经手过,所以对此有印象,但是并没有告诉蓝染相关的情况。或许什么时候被发现了这家伙能收敛一点吧,他是这样考虑的。
“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黑腔打开,蓝染拎着食盒,板着脸从黑腔里走出来。淡淡瞥了一眼客室中盘腿而坐的浦原,他把食盒重重放在矮桌上,从一个鼻孔喷出不屑的粗气。浦原一惊,手里摆弄的手机差点掉了。他看着蓝染的黑脸,笑的有些欠揍。
“诶呀,失败是成功之母,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的吗?”他干笑着看蓝染的板着的脸。
“……你真是一如既往地讨厌啊,浦原喜助。”
蓝染顺手把领带也扔在食盒旁边,规规矩矩地坐在矮桌前。
“话说,你今天回来的还真早呢。”浦原把手机放回矮桌上,兴致勃勃地看着蓝染。外面的铁斋听到有人来的时候就先探头看了一眼,过了一会端着一壶茶走进来。
蓝染向他点点头:“多谢。”
虽然他没叛变前都是一直这样礼貌,而空一高事件结束后他也以这样的态度对待周围的人,不冷也不热,然而铁斋每次还是听着冷汗直流。这个时间因为小雨和甚太都睡下了,所以才会是他来送茶水。
“静灵庭刚才发了全廷警戒,我被赶回来了。”他轻描淡写地说,一边给自己倒上茶。浦原随手拎起他又放下的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两个天才的某些共同点还是比较多的,大晚上喝茶他们也不怕自己睡不着觉。浦原捧着茶杯,挠挠自己的鬓角边:“具体是怎么回事,知道吗?”
“不知道,刚敲响警戒我就被赶回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蓝染看起来那么不满的原因。
“你确定不是因为发现了你吗?”浦原适当表达了他的担忧,换来的只是蓝染冷冷的注视。
于是店长只能干笑着挠挠脖子:“啊呀,不要用这种可怕的眼神看我啊,惣右介。”
“我也没允许过你叫我的名字吧!”
蓝染又呼出一口气,把茶杯放在矮桌上。
“之前叫的时候也没见你反对,我就擅自这样做了。”
浦原摇着扇子,而蓝染开始在记忆中搜寻究竟是什么时候浦原这么叫过他了。就在蓝染思考的时候,浦原从矮桌下拿出一叠资料推给蓝染。
“这是……?”
“你要的与你敌对的人的资料。”
蓝染拿起薄薄的文件开始阅读,而浦原露出了极为纠结的表情:“真的是,为什么我会帮你调查这种事情啊……”
蓝染在现世还是有正常工作的,不过现世的人际交往也极为复杂,关系网错综。还算是初来乍到不久的蓝染因为过于出色的工作被盯上下绊子也是理所当然。比起无声无息去杀掉对方——蓝染当然有这个能力——他更愿意将处理目前的窘境当成一种消遣。并且,浦原也不想对方逼的蓝染烦不胜烦最后动手杀人,这才答应了帮蓝染调查这些人。
“太过锋芒毕露也会引来麻烦啊,蓝染君。”
一边喝着茶,浦原一边偷偷打量着安静翻看资料的蓝染。蓝染并不打算过问浦原是怎么弄到这些资料,他只要浦原给他弄到他需要的东西就足够了。
“这是人的本性使然,如果无法变成比火还要炽热的东西,就去浇灭火焰;无法变成比冰还要寒冷的东西,就去融化坚冰——如果无法变得优秀起来,就打压比自己优秀的人就好。打压的对象是我,也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但不代表蓝染就会什么都不做。浦原夸张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评价蓝染什么好,并且隐隐担忧起那些人类来。并且,虽然蓝染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然而被他本人说出口后,里面的傲慢就有让他有想要令他打在对方脸上的冲动。
“总之你要的东西我也给你了,稍微帮一下我,这不过分吧?”
“不要客气,有什么事说出来就好。”
蓝染依然在翻看着资料,一脸的兴致缺缺。
“……就是关于御佐明的事情。”浦原叹了口气。蓝染这幅打不起精神的样子多少令他有些无奈。
“哦?”
“还记得以前你派破面来的时候,那个叫牙密的,初次来到现世就吸走了附近所有人类魂魄的事情吧?”
“不记得。”
“……”
蓝染一脸的完全没有在听,脸上还挂着那种特别令人讨厌的假笑,一看就是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打着什么样的坏主意。
“那之后为了不引起现世骚乱,十二番队加紧一面消除其他普通人的记忆,一面将空白的义魂填充进普通的身体中。御佐明的身体就是其中之一,原名是藤原征五郎——可能是在义魂与身体结合正常成长下去后,忽然发生了什么,导致被御佐明夺取了身体。”
蓝染合上资料放在一边,抬眼看着浦原:“那么,证据呢?”
“证据就是在搜寻下,发现了这具又被御佐明弃之不用的身体呀~”
浦原将早已准备好的另一份资料拿到矮桌上,推给蓝染。蓝染抬手按住滑动的文件,翻开第一页就是明显非正常死亡的“御佐明”的照片。
“原来自己本身是没有身体的,很有趣。”他做出这样的评价。
浦原喝了口茶后继续说:“所以需要蓝染君的帮忙嘛!”
“那可不行,你知道他手中那把剑砍出的伤口是无法愈合的吧?”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不解开崩玉的封印,蓝染是不可能冒那么大风险去帮助浦原。何况他嘴上说的好听,如果不是危及他自己,让蓝染帮助他简直是天方夜谭,浦原自己深刻明白蓝染是有多么不喜欢自己——尤其在和镜花水月交流过后,浦原估计哪里都找不出来能如此讨厌他的人了。
“如果是危及平子先生的事情呢?”
蓝染送到嘴边的茶杯停顿了一下,抬眼带着警告和威胁地看了浦原一眼。
“那就等发生的时候再说,他也死不了。”他轻啜一口茶水后将资料合上,没有继续看那些厚厚的分析。
浦原撇撇嘴小声说:“还真是无情啊。”
“啪”的一声轻响,蓝染合上资料。没等浦原再说什么,他将两份文件都拿起放入包内,又提起食盒,招呼都没有打就消失在了浦原面前。
一直趴桌下的黑猫慢悠悠钻出来,摇晃着细长的尾巴看着呆愣的浦原,说:“你这是被迁怒了啊。”
“迁怒?”
“就算是想要蓝染做事,也不要挑他被平子拒绝的时候说啊,喜助。”
夜一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反而让浦原更加地迷惑:“他不是自从温泉那次后一直都在被拒绝吗?”
“……喜助,唉!”
黑猫实在是说不出话了,看着还在迷茫的浦原重重叹了口气:“你要是不恋爱的话,是不会明白的啊!——而且蓝染也不是无情吧!”
“他哪里不无情了啊,那种状态也可以算作交往吗?”
“……所以才说了你不明白啊,喜助。”
在浦原看来,蓝染只是在单方面纠缠着平子而已。具体那天在温泉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太清楚,但是在那之后蓝染跑去尸魂界的频率变本加厉,他一边要提防蓝染的节外生枝,一边还要提防死神们发现蓝染,还要追查御佐明的下落,实在是有些疲惫。
浦原沉吟了一下,接着转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夜一:“那个……”
“怎么?”
“话说回来……刚才那话还说的真是绝对呢,夜一小姐,为什么一口咬定我不恋爱就不会明白这种问题……啊啊!不要挠脸,好痛!”
没有实体,但是可以附在物体上,又可以脱离出去。能符合这种情况的,义魂可以算是一种,而御佐明自己又说了自己是付丧神。可是付丧神一般是无法脱离寄宿的物体的……
蓝染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思考着,旁边是自己的刀魄镜花水月。
在之前的战斗中,御佐明并没有什么异样——不对,在被自己打到快要落败的时候,他抓住了自己的胸口。看起来,那并不像只是抓着自己的衣服,更像是隔着衣服抓住了什么东西一般。
“啊,真是失策。”他不禁叹息出声。
那个时候光顾着想要快点赶到平子的身边,而忽略了这么重要的细节,导致对方跑掉。
那样的话,他的本体就应该是带在身上的,而不是所谓的附身。在谈起那场战斗的时候,他并未对浦原交代这件事情,所以浦原的猜测是附身,将里面原有的义魂抽离而代替进去,实际上并不是。那么,那个东西,现在在哪里,是在现世还是在尸魂界?
“怎么了,主人?”
“啊,没什么。”
镜花水月仰起头,看着面带微笑的蓝染。那温和的笑容,让她一如既往感觉到安心。
“说起来,上次拜托了浦原先生帮忙,做的东西,最近有了效果。”
“啊,那太好了。”
蓝染的视线扫过镜花水月脖子上那精致的银色项圈。
“我也感受到了,你不稳定的状态也有了改善。”
在那场战斗中,陪伴着自己度过无数日月的镜花水月,因为自己内心的动摇和身受重伤,彻底碎裂。在崩玉的帮助进化下,他终于做到了与斩魄刀融合的境界,只可惜因为自己的缘故,这样的境界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随后他与镜花水月一同被封印在无间,自己也无法再使用镜花水月的力量,直到来到现世后,他才四处收集材料,找到机会重新打造了一把刀,并且将镜花水月的刀魄放了进去。可能是因为自己做出的替代品到底不如原来的那把,在融合后不久,镜花水月经常出现奇怪的不稳定状态。
比如会与逆拂产生不可控制的共鸣,以及随时会催眠周围的人等等。在刀魄被之前那头虚强制抽走后,这种状况越发明显,就连他自己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一但斩魄刀出现不稳定的状态时,就要输出大部分灵力来压制她的状态。
“虽然感觉自己的力量被削弱,而且也不能卍解了,但是最近都没有出现过无法回应主人的情况,真实太好了。”
“虽然那个男人很是讨厌,但也是有着不可小觑的实力的。”
蓝染给了浦原这样的评价。
并且在他身上现在还发生着什么,蓝染也不是不知道。浦原说是将自己封印起来,其实那封印也会不断吸收他的灵力。终有一天,当他的魂魄不在全盛期时,他就会由死神慢慢变为普通的魂魄,最后被困在不得不要来的义骸里成为一个普通人,就像浦原那时对朽木露琪亚所做的一样。
关于这点,浦原也是明白他知道的,只不过他和浦原都没有告诉平子这件事情。自己是无法被信任的,蓝染很清楚,也并不打算强加改变。而且对于这种情况,他现在也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并不需要一昧依靠浦原的信赖而解开封印。
“而且关于御佐明,那时候他持有的天丛云的刀,是王族的至宝。假如他与天丛云是一个性质,那么他必定也是王族至宝之一。”
只是大灵书回廊里的东西,他确实有些已经忘了。之所以还记得天丛云,是因为对那把刀上诅咒的力量产生了研究的兴趣。而得知那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掌控的东西后,他也就放弃那把刀,免得节外生枝。
镜花水月被蓝染牵着手,一路回到了公寓楼里。
……王族至宝啊。既然流落出了灵王宫,为什么……那些死神们,没有发现呢?看着电梯镜子中自己还是略显苍白的脸,镜花水月默默思考着。
☆、40
蓝染确实一直很相信平子的实力。
自然,作为五番队的队长,本身就有着强大的实力,更别提现在他还可以虚化;不是灭却师亲卫队或者蓝染这个等级的人,是无法轻易打败他的。这也是为什么,京乐春水可以放心地将援救任务交给他。
“平子队长,周围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前去搜查周围的隐秘机动的队员回来,向平子报告着。然而刚才奇怪的气息却始终环绕在周围。很是陌生,又与自己在结界中与那个高级虚相抵抗时有着微妙的相似。一种不祥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平子的拇指抵住刀鞘,皱紧眉头,警戒着四周。
不会错的,就是在空座町时那种古怪的气息,只是他不能确定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灵压。说是虚也并不像,也不是死神——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一直未曾见过,而浦原和蓝染都有所提及的,在空座町掀起动乱的那名少年,御佐明。
只是,已经快要三个月过去,连盛夏都即将走到尽头,为什么这个失踪的幕后黑手又会突然出现在此地。会是他吗,有这种可能吗?
“啊——!!!”
前面正在周围警戒的隐秘机动的一名队员忽然发出惨叫声,随即倒下。
“敌袭!有敌袭!全体——啊!!!”
刚刚喊出声的人也忽然倒了下去。平子拔出刀,寻找着敌人的踪迹的同时,提高声音喊道:“所有人,在我身后集合起来!”
离他近的队员们迅速瞬步到他的身后组成防御的阵型;然而还是有些晚了,在蛆虫之巢后方看守的隐秘机动队员一个接一个惨叫着倒下。
可是,没有人——?!
平子紧紧盯着前方。
就算是天色再怎么不好,他也不可能一个人都没看见。
“夕四郎,”平子压低声音问旁边的少年,“看到人影了吗?”
“没有。”夕四郎摇摇头,同时也握紧拳头,紧紧盯着前方。月亮从云层后重新出现,月光慢慢洒落在眼前的空地上。
在面前的空地完全被照亮的瞬间,平子就明白了为什么刚才他与夕四郎都没有看到人影的原因了。
那并不是人——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只是一团人形的黑雾,手中提着一把刀,悬浮在半空。尽管连五官都模糊不清,然而平子有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
紧紧盯着浮现在半空的黑色人影,他握紧了手中的刀;为数不多的队员都聚集在平子的身后,随时等待着来自在场唯一的队长的指令。
糟糕了,不知道朽木这家伙在下面怎么样……正在三位队长分开之后突然出现,可见对方一开始打得就是将他们三个分开的主意。
一边思考着,平子握紧手中的刀,与天空上的人影对峙着。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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