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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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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神蓝平]暗河 作者:水石黑井

    正文 第19节

    [死神蓝平]暗河 作者:水石黑井

    第19节

    “原来你,就是引起这次骚乱的罪魁祸首吗?”他扬起声音问天空上的那个人影。

    人影似乎是摇晃了一下,随即一阵风吹来;那并不是普通的风,而是隐含着灵压的不祥的风。

    “这不是……平子真子、吗?”

    人影的声音有些沙哑:“看起来,并不是值得那个人放弃自己野心的男人啊,真是可笑。”

    “你说什么?”

    寂静的森林中,又只剩下了风吹拂过树叶的沙沙的响声。平子握紧手中的刀,虽然只是刀尖指向地上看似随意地站着,然而他握着刀柄的手默默收紧,眼神也紧盯着人影。

    下面的监狱忽然发出一声巨响,平子的瞳孔骤然缩紧;与此同时人影向他袭来——他抬起刀,堪堪挡住了人影的攻击。

    “剩下的队员去蛆虫之巢!夕四郎,去一番队!”

    “休想。”

    人影轻笑着,方向直直袭向夕四郎。平子挡在夕四郎背后,将逆拂迎向那锋利的刀刃。被突如其来的还击弹开,黑影又重新向平子挥出一击。平子举刀再次格挡,同时另一只手中迅速发出缚道:“缚道之六十三,锁条链缚!”

    手中金色的粗大锁链发出,只缠住了那人影一瞬间,便又轻易消散了。平子并不慌张,只是继续缚道的咏唱:“缚道之六十一,六丈光牢!”

    “没用的,平子真子。”

    身影身上的六丈光牢一瞬间消失,平子眯起眼睛。

    刚才消失的方式并不是挣脱导致缚道碎裂,而像是被吸收了一样。正在他格挡时,刀上的力道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人影极速的后退。平子迅速追上去,一个旋身挡住黑影冲向蛆虫之巢内的步伐——而最后一名队员,也恰好在此时进入蛆虫之巢。

    “休想过去!”

    男人大喝一声,刀上发力将人影推开。黑色的人影被弹开,在半空滑行了一段路程后,才堪堪停了下来。平子又将刀垂下,刀尖指向地面。看起来是放下防备的轻松模样,实际上手臂又开始隐隐蓄力,提放着人影下一次的进攻。夕四郎已经瞬步回去了,其他队员也下去支援朽木。此刻只要能拖住这个始作俑者,他就可以等到援兵的到来。

    “你就是御佐明吧?”他扬声问到,仰视着被黑气缭绕的身影。似乎是停了一下,黑影轻轻笑出声:“怎么,把他们全支走,原来就是想问我这种问题吗?”

    不等平子再次开口,那个人影又一次笑起来:“虎城彻也,御佐明,什么名字都好,对于我来说也只不过是个替身罢了。如果你觉得我是御佐明——哼,叫我御佐明也好。”

    在说话的档口,他又向着平子冲过来砍下一刀。这刀的力道比之前连续攻击时的那几刀的力道都要大,举刀格挡的平子不得不用空着的那只手抵住刀身,向前推拒着。刀刃相碰撞摩擦出的火花迸出,御佐明这一击就将平子从原地直接推出去,直到平子找准机会忽然卸下力道向旁边一闪。

    “啧——”

    但还是躲闪不及,平子的肩膀被划破,割裂的衣服下,出现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那一瞬间,蓝染赤裸的后背,还有他肩膀的伤口,以及扔给他针管的浦原的脸,这些影像迅速在脑海中飞快闪过。

    这家伙的刀,砍出来的伤口……无法愈合。

    抬起左手捂住右肩上的伤口,平子确实感受到了——那只是一道很浅的伤口,但是手指触及时,血却从里面源源不断地渗出。

    近战对于自己是非常不利的。明白这一点后,平子的虚化瞬间完成,他抬起刀对准再次冲过来的御佐明,虚闪聚集在刀刃前。

    月光之下的森林里,爆发出巨大的灵压。紧接着,刺目的红光在森林中亮起。平子刀前迅速聚集的虚闪发出,冲着那个黑色的人影直直射去。

    “可笑。”

    御佐明举起天丛云,对准向他极速冲来的虚闪轻轻一挥。在平子惊怒的目光中,那红色的虚闪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开一样,直直冲着蛆虫之巢的入口处奔去——

    “说起来,平子先生没有见过御佐明吧?”

    蓝染将浦原给自己的资料拆开,一页一页地用磁铁粘在自己书房内的白板上。这块白板在起初的时候是他用来挂各种摄影资料,让他能够专心致志观察学习那些摄影技术的;但是现在,旁边的照片都被归拢放在窗台上,蓝染将那些资料重点的部分一页一页贴在白板上,旁边的座机开启着免提模式。在喜欢使用座机而非移动设备这一点上,浦原跟蓝染倒是也有相似之处。

    “没有,只有我和千鹤还有黑崎一护的妹妹们见过他。”

    一边说着,蓝染一边细细阅读着资料,手中的剪刀动着,剪裁下重点的部分然后贴在白板上。

    “那么御佐明见过平子先生吗?”

    “他曾经跟踪过我们,所以应该是见到过,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电话那边的浦原做着相同的事情,与蓝染不同的是他身边现在坐着的并非是四枫院夜一,而是黑崎一护。

    一护一边接过被浦原剪的不成样子的资料,一边皱着眉向浦原商店新买的软垫的记事板上贴着线索。一边剪着纸条的浦原还指挥着一护把纸条钉到正确的位置上去,还要一护用各种颜色的线标记出线索之间联系的重点。

    “倒是蓝染君,还与天满小姐有联系吗?”

    “我可不像某些人,利用过别人后就能随手置之不理的。”电话那边是蓝染带着一贯淡淡嘲讽的微妙语气。瞥了一眼皱着眉,一手叉腰站在板子前分析情况的一护,浦原干咳一声说:“砍了自己部下的人也没有资格说我吧?”

    “哼。”对此蓝染只是报以轻哼声,“千鹤的天赋很不错,所以现在每两周会去京都见她一次,教她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

    在那个事件之后,天满千鹤也回到了京都,听说也是要下定决心继承自己的神社,也在努力学习着如何使用死神之力。与一护不同,她的死神之力是完全由蓝染给予和引导出来的,并且由于天生的灵虐体质,灵力的聚集十分迅速的同时,也容易招来大虚,单单是放着不管让驻守京都的死神解决是无法行得通的。

    “不过这样没有问题吗,尸魂界现在对于御佐明这个人可是一无所知啊——你回来的时候到底有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啊,蓝染君?”

    “……啰嗦,要是这么想知道,就派黑崎一护去看一下好了。”

    正在梳理线索的一护被蓝染的点名吓了一跳,茫然四顾:“我……我什么?”

    那边的蓝染一个人靠在办公桌前,看着白板上磁铁吸附下的各种纸条,将手中的剪刀放在一边,一手插着口袋。忽然蓝染挑起眉,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黑崎一护,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他忽然发问。

    那边的一护继续茫然着:“我……我吗?”

    “嗯。”蓝染的声音里似乎带了点笑意,让旁边的浦原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一护盯着板子看了一会,才慢慢开口:“首先是你的刀刚找回来,空座町就被报告出有大量生魂非正常消失,之后平子和冬狮郎他们来调查,根据报告是因为在有生活经验的人类的帮助下是虚抽走了大量的生魂并且做了伪装——不奇怪吗,偏偏在你去找刀的时候发生了生魂大量消失的事件,而且你的位置也被查了出来。”

    蓝染在电话那边闭上眼睛,声音里带着几不可闻的赞许:“继续。”

    “然后平子他们就继续调查,但是遇到虚和接近虚的栖息地时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虚化。但是根据浦原先生的推断,这不是因为虚的能力造成的,而是因为虚的主人在附近的缘故——”

    “我不要听浦原的推断。”

    一护被这句话梗了一下,瞪着浦原商店的座机好一会,才又把目光转回去,继续说:“总之是在遇上虚和虚出没的地方,平子和冬狮郎都出现了不可控的虚化。”

    “那么,你的判断呢?”

    “我?”

    一护苦着脸瞪了线索好久,半天才在蓝染的压力下说:“那个,我觉得浦原先生的话也有道理。”

    电话那边的蓝染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接着说:“浦原喜助,这就是你培养出来打败我的人吗?”

    黑崎一护的脑门上迸出一个十字路口,浦原坐在桌子后面哈哈干笑到:“这个,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虽然只是猜测,但是御佐明自己本身,应该是王族至宝之一。”蓝染用平稳的声音说道,“这样的话他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呢?”

    浦原叹息一声:“我还想问你呢,大灵书回廊应该是有记载的,你难道真的已经不记得了吗?”

    空气中是一阵诡异的沉默。黑崎一护看看捏着下巴思考的浦原,又看看座机——仿佛那就是蓝染似的——又把目光转回浦原身上。

    “呐,黑崎先生,是不是有段时间没有去过尸魂界了?”

    “啊……啊,是的。”

    在与灭却师的战争结束后,虽然又发生了几次不大不小的事件,但是要兼顾大学学业的一护,自从三四个月前就没再去过尸魂界了——不过在上学期间,还是可以见到来现世驻守的死神,也有传话给他,告诉他尸魂界各位的消息。再者,他回到空座町时,也能常常见到自己的老爸还有浦原,所以并不会觉得自己与尸魂界有什么距离,何况也只是三个月,曾经分离了一年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那我们就先去一趟尸魂界吧?”

    从拐杖中抽出斩魄刀,浦原朝一护灿烂地微笑着,那笑容中还满含着令一护觉得奸诈的意味。

    “喂等等啊!大清早的连通报都没有!”

    “有什么不行,正好看看发生了什么……吧……啊咧?”

    明明尸魂界已经解除了对他的通缉,允许他进入尸魂界,但是插入半空中的斩魄刀无论如何都打不开穿界门。

    “……我来吧,你是不是还没被解除通缉啊?”

    “怎么可能,黑崎先生你要相信我!”

    一护说着拿出代理证脱出身体,一面拔出自己双刀的其中之一,插入半空中。浦原在那边摩挲着自己满是胡茬的下巴:“不会啊,上次京乐队长已经说过我的刀可以用了——”

    他眼看着一护把刀插入半空中,而橘发青年正在满头大汗地想要转动刀柄。

    “你的刀是不是很久没有用来打开穿界门所以锈住了啊,黑崎先生?”

    “啰,啰嗦!”

    电话那头的蓝染叹了口气,直接按下免提键挂断电话后,走到客厅,从刀架上取下镜花水月。对着空气,他伸出手,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就轻易地将空间撕开。

    跨过通道,他从门内走出来时,正巧看到了还在满头大汗转动刀柄的黑崎一护。

    “黑崎一护。”

    一护转过头,正好对上蓝染的目光。恍惚之间,他还觉得自己在冬季的战场上,面对着正在与崩玉融合,不可一世的那个大魔王蓝染一样。

    “跟我来。”

    在一护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他分别在自己面前的空气中点了几下;被蓝染的手指点过的地方,出现了隐约的裂痕。

    “予吾右手联系界境之石——”

    与浦原做出的巨大的黑腔开启器不同,蓝染只是轻轻点了一下自己的右方开始咏唱,面前的空气就出现了黑色的裂缝。

    “予吾左手束缚存在之刃——”蓝染又点了一下自己左边,紧接着手指点向自己的上方,“黑发之牧羊人,绞颈之椅,层云奔至……”

    一护扭头看向浦原,浦原干笑着压低帽子。蓝染最后点向下方:“吾狩猎朱鹭。”

    在蓝染面前的空气骤然破碎,露出一人身高的小型黑腔。蓝染也注意到浦原的动作,眼神中的鄙视毫不掩饰:“是因为要带人所以才加了咏唱,至于你,自己开黑腔去尸魂界。”

    “蓝染君??”浦原都已经站起身准备走过来,听到蓝染这话后忍不住瞠目结舌。

    “走了,黑崎一护。”

    蓝染头也不回地踏入黑腔。一护也只是犹豫了一秒,也跟着踏了进去。黑腔在浦原面前迅速关闭,就仿佛是害怕被浦原趁虚而入一样。

    果然镜花水月所言不假啊,浦原苦笑着将刀收回拐杖内,默默心想,蓝染还真是够讨厌他的。

    “你还真够讨厌浦原先生的啊,蓝染。”

    不得不说蓝染的天才之处就在于他走过的道路,脚下的灵子凝结成的着力点非常的坚实,所以一护也不需要自己脚下凝结灵子,直接跟着蓝染走就好了。一边想着“果然很厉害啊”,一护走在蓝染的背后,看着前面的男人。从他千年血战之后,他很少再看见蓝染穿那身白色的制服或者死霸装了。更多的时候蓝染就像现在这样,穿着一身修身西装,有时来浦原商店也能看到他穿着长风衣里面是t恤的样子。

    “那个男人也只是空有一身才华而已……哼。”

    说不上是鄙视还是夸赞,蓝染这样语气平淡地回答他。想想看对于曾经打败自己的人,虽然蓝染不止于心胸狭窄到无法跟一护相处,但是两个人独处时冷淡也在所难免。

    “那个,你经常用这招……去尸魂界?”

    “断界里有监视,这你不是不清楚。”蓝染一边走一边说到,手里一直握着镜花水月刀鞘的部位,与向着四周看的一护不同,脚步丝毫不乱地向前走去,只留给一护一个挺拔的背影。

    断界的监视,一护也是知道的,而且因此他也被陷害过。所以对于蓝染的思虑,他也能了解一二。

    “那么你把黑腔开在了哪里?出去不会被发现吧?”

    话刚刚出口,蓝染就慢慢回头,冲他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看到那熟悉的充满着恶意和算计的弧度,一瞬间在空座町上方被蓝染戏耍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这你就不要多虑了。”蓝染似乎是在黑腔中硬生生拐了一个弯,一护也不得不跟着蓝染灵力所形成的路而拐弯。

    前面就是通道的尽头。通过刚才的观察,一护发现,和之前浦原和涅给他开出的黑腔相比,这个黑腔给他的感觉更加的狭窄,似乎只是比他高了那么一点点,但是脚下望不到尽头的深度却依旧存在着。在一个直角转弯过后,蓝染首先踏出黑腔,一护也跟着钻出来。

    旁边的矮桌,镜子,窗边桌子上的唱片机和架子——只要看到最后一样东西,他就知道了这是谁的房间。

    “这里是……平子的房间?”

    等等,虽然知道了蓝染跟平子微妙的关系,但是突然一个事实拍在他眼前,一护稍微有些接受不能。这么说来每次蓝染在静灵庭的落脚点是五番队?他没有被发现过吗?而且开到平子的房间里这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啊——

    身后久久没有动静,只有混乱的灵压证明黑崎一护确实没有被关在黑腔里。蓝染回头看去,正好看见脸烧的通红,似乎鼻孔和耳朵都在向外喷蒸汽的橘发青年。

    “这里是他的寝寮没错。还有,稍微收敛一下你无聊的想象力,我们还有事要做。”

    ——可能这个时候,比一护更加郁闷的是蓝染。

    “啊、是……是!”

    一护刚刚应答出声,蓝染就一把拉开了寝寮的门。

    “喂你这样不怕被发现吗?”一护大惊,想起了自己三个月前发现平子在这里暴打蓝染还揪着蓝染让自己辨认的场景。那个时候他就是因为察觉到了蓝染的灵压才赶过来。当时因为失去灵力,灵压几不可察的蓝染,可要比现在全盛时期灵力充沛的蓝染,被人发现的机率要更小。

    蓝染可不管一护是怎么想的,直接一步跨出平子的寝寮,看起来对于可以呼吸着静灵庭的空气感到分外满意。

    但是在小范围搜寻了一下过后,蓝染并没有在五番队内找到平子的灵压。思考了一会,他略微闭了一下眼睛,从虚空中一抓,抓到了一条鲜红的灵络。

    “这是……?”一护略微睁大眼睛,“是平子的?”

    “不是,这是雏森的灵络。”蓝染说到,又迅速放开,看着灵络飘向远方。他皱着眉站在原地,伸出手,灵力在指尖一点一点聚拢,又织成了一个白色的蝴蝶,从他指尖翩翩飞出。

    一护环视着四周,并没有死神来这边。他怕自己被发现的同时蓝染也被发现,所以也在小心翼翼收敛着灵压。蓝染又瞥了他一眼,对于他的举动没有给出任何评价。过了一会,一个熟悉的灵压向这边赶来。

    “喂,蓝染!有人来了!”

    “我知道。”

    蓝染站着一动不动,一护见此情景,反倒也不想把他拽回去让他躲起来了。而下一秒,五番队的副队长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是……雏森?”

    “蓝染君,黑崎君!”

    “雏森君,辛苦了。”

    在刚刚发出的聚白蝶中,出于谨慎,蓝染还是让小桃在整个五番队布下能削弱灵压的结界。在他离开尸魂界之后,新一批的真央学生都没有看过他的镜花水月,因此现在蓝染也不能有百分百的信心在走出五番队后不会被其他死神所发现。

    冲着两个人微微鞠了一躬后,瞬步赶来的小桃带着担忧看向蓝染。

    “您是听说了队长受伤的事情吗?”

    蓝染的瞳孔骤然一缩。

    ☆、41

    蛆虫之巢。

    在上任为队长后,朽木白哉就知道了这里。关押着合格者中的不合格者的看守所,同时……也是一些贵族在争夺利益时,可以利用的手段之一。

    在静灵庭,无论是什么阶层的贵族,家中都会有一两个人在护廷十三队中作为死神工作,或是在鬼道众中就职。若是家主,也要靠在十三队或者鬼道众中工作的资历最后升到四十六室。

    在贵族的争斗中,找不到对方把柄的情况下,将其投入蛆虫之巢也是一种办法。

    没有当上队长之前,朽木白哉还不甚了解这其中的关节——直到由朽木银铃将最后这黑暗的一面揭开,他才知道了原来静灵庭内,确实是有着这样一种地方存在的。

    除了那些只会放大话威胁的平民之外,不乏一些猛士与真正有实力的人被关押在这其中。从这里出来的最有名的人,就是涅茧利。

    此刻,在一片烟尘之中,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囚犯的躯体之间,站着一个人。千本樱始解,锋利的樱花花瓣卷走面前的烟尘,而那个人也慢慢回过头来。

    黝黑的皮肤,金色的眼睛,深紫色的头发——朽木白哉的眼睛不禁微微瞪大。

    “……你是朽木家的人?”

    那个人轻笑一声,转过身来。用容姿端丽这个词来形容这个人,的确不过分。光是站在那里,那纤细的身形里隐隐的力量感就能被感觉到。仅仅是站在那里,朽木白哉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制服的人。

    “你是四枫院家的人?”

    “四枫院这样高贵的姓氏,恐怕不适合我。”

    那个人嗤笑一声,却并没有完全否定他与四枫院家的联系。他长长的头发被松松地笼成一束在后面,白色的囚衣也是破破烂烂。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视野之中——又仅仅是一眨眼,出现在朽木白哉面前。

    “你带着这些人,是来……”

    暗金色的眼眸中,流转着毫不掩饰的血红色的杀意。

    “给你陪葬的吗?”

    话音刚落,朽木白哉周围的隐秘机动成员便纷纷倒下。白哉低头看去,那些人的脖子中间,都渗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线。他带下来的也不过九人,而面前这个人只用了一秒左右的时间,就将这九个人全部杀死,又与他拉开了距离。千本樱的花瓣重新在他身边聚拢,忍住心中的怒意,朽木白哉直视着对手。

    “你与四枫院家,是什么关系?”

    这样的速度,如果仅仅是接受普通训练的死神或者隐秘机动成员,是无法做到的。

    面前的男人活动了一下过分纤瘦的手腕和脚踝,丢下了刚才的凶器。薄薄的石头的碎片跌落在地上,男人收起脸上的笑意,急速向白哉冲过来。千本樱的浪潮挡住男人的袭击,朽木白哉静静站在原地,没有丝毫慌乱。

    ——只是肩头的忽然一痛,让他察觉到了异样。

    “你的刀很特别。”

    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

    千本樱隔绝了自己的视线后,在漫天的花瓣包裹之下,只是听声音白哉也能听出来这个人与夜一和夕四郎的相同之处。与永远都是元气满满的那种声音不同,这个人的声音玩味中隐藏的都是锐利的冷淡,就像是一开口时就在拒绝别人一样。

    诚然,四枫院作为四大贵族之一,管理着隐秘机动,家主也必定有着过人的实力。然而作为大贵族,必定也有着分家,这些人的后代世代为本家服务,作为家族的杀手,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樱花飞舞的间隙中,朽木白哉看到了远处的一个地方,断裂的手铐与脚镣。恐怕那个男人已经进来有一段时间,所以那手腕与脚踝才会过分地纤细——那正是一直被束缚着的证明。这个男人,是在这里长大的。

    究竟……

    如同野兽一般的男人,就潜伏在外面。久久听不见声音,樱花的屏障稍微稀松了一些,方便朽木白哉观察外面的状况。

    “你的任务,是下来查看这里的异状吧?”

    朽木白哉侧过身,面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个声音继续说:“没错,第一批进入这里的隐秘机动,就是我杀的,这里的囚犯也是。”

    也就是说那些横七竖八躺着的囚犯,早就变成了尸体。站在一群尸体中间,即使明白这里面的人大多数的确是因为他们的不合格咎由自取来到这个地方,对于这种大开杀戒的行为,朽木白哉还是极为地反感。这些囚犯大多数还带着脚镣或手铐,还有抑制灵压用的项圈。这样杀害无法反抗的人,在他的骄傲中,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从观察来看,这个人的束具是从外部被强行毁坏,而并非他自己所打开的。除了这个人以外,真正的幕后黑手,现在应该还在外面。

    朽木白哉一挥手,含着杀意的樱花的浪潮就袭向了声音的来源,又纷纷散开。这个人的灵压依然在蛆虫之巢内,然而樱花纷飞,所及之处竟都没有这个人的影子。

    只有一个可能,这个人的速度,已经快过了千本樱的移动速度。怪不得其他的囚犯有的只有脚镣或者手铐,甚至还可以自由活动,而这个人却有着全套的束具。

    那人再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只是不断增加的浅浅的伤口使朽木白哉意识到,这个人是专业的杀手。但是,不断使他受伤又不尽力杀掉他,是为什么?是他的任务如此,还是只是在戏耍自己?而从他干净利落的下手来看,并不像是会戏耍目标的人。

    “朽木队长!”

    一阵移动所带来的轻响后,又一批隐秘机动成员来到蛆虫之巢里,朽木白哉皱眉,提高声音:“不要过来!”

    “……哼。”

    听到这句话后,那个男人反而停下了高速移动,面对着朽木白哉,眉头紧皱。

    “虚伪。”

    “……什么?”

    “你是贵族吧?你这次的任务,难道不是尽全力杀掉在这里作乱的人吗?”

    男人暗金色的眼眸中,是满满的嘲讽。

    “刚才你也看到了,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找出我的破绽——让那些虫子下来也好,说不定在攻击我的间隙,你可以发现我的弱点也说不定。”

    “无聊。”

    樱花的花瓣瞬间席卷了男人驻足的地方,但是樱花散去,地面上只留下了一个坑。

    “贵族不都是这样吗,牺牲这些虫子,来成就自己的荣誉。”

    男人瞬身出现在他身后,松开指尖。

    在看到男人刚才攻击自己的凶器时,朽木白哉微微一惊。

    一片薄薄的樱花花瓣,从男人滴血的指间飘落。从攻击开始,男人就从他的千本樱中偷了一片刀刃,而正是这片刀刃,才给白哉造成了那么多的伤害——可能也是由于刀刃太过单薄,所以对方也没有找到机会能用这不顺手的武器杀掉自己。

    刚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天花板剧烈地震动起来。似乎是被下了什么新的命令一般,男人欺身而上,冲着朽木白哉攻去。不到半秒钟的时间,他就已经到了千本樱的无伤圈之内——矮下身蓄力的男人抬头冷冷瞪视了他一眼,然后抬腿向着他的脸踢去。白哉抬起手,及时挡下了这一击。

    一击不中,男人再次一跃而起,冲着他当头踢下新的一击。用握着刀柄的手的手臂,朽木白哉挡住头顶。一瞬间,男人的劈下的冲击力,将他向地板中狠狠压下去。以他为中心的周围的地板,因此而碎裂开来。

    见自己的攻击并没有奏效,男人瞬步飞出,向着隐秘机动队员们守着的门口冲过去。其他队员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只感觉到身边一阵风。

    男人就这样逃出了蛆虫之巢。

    在外面,平子真子半跪在入口处喘息着,身上的羽织也有破损的痕迹。

    “不错嘛。”

    御佐明俯视着狼狈的男人,声音中满是快意:“自己都防不住自己的虚闪——可见你真是用心想要杀掉我。”

    在冲过去的瞬间,平子舍弃咏唱,甚至舍弃了鬼道号,直接发出一个断空,挡在了入口前。

    这一击如果真的轰上去,那么整个入口会崩塌不说,里面的空间也会岌岌可危。

    只是舍弃了咏唱的断空,并不足以防住自己全力一击之下的虚闪。

    “哼,你倒是挺会躲闪的嘛。”

    平子踉跄着站起来,手搭在肩膀上。在御佐明的注视下,原来不可能愈合的伤口,居然慢慢地愈合了。

    “怎么……回事?”

    这不可能。平子真子从御佐明的目光中明明白白读到了这点。天丛云砍出来的伤口是不可能愈合的,这也是为什么它被称为魔剑的原因。

    “你不需要知道。”

    双手握住刀柄,平子真子冲了上去。

    在对方是一团黑雾的情况下,也确实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嗅觉。这样的话,他也无法确定始解后逆拂的能力会不会顺利发动。现在拖住对方等待援军才是最好的选择,他这样想着,主动迎上那刀刃,与御佐明缠斗起来。

    一时不察,平子的左臂上又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痕。他后退离开御佐明,手指搭在伤口上,不多时原本被砍伤饿的手臂上就恢复了一片光洁平滑。

    “不可能……这不可能……”

    目睹了这一切的御佐明,发狂了一般大叫着冲上来。平子单手举刀,咬紧牙关挡住了御佐明的一击。

    “不可能!蓝染那家伙!难道蓝染那家伙!把崩玉的力量给了你吗?!”

    崩玉的力量?也就是说,崩玉的力量是可以与这把刀相抗衡的。

    “嘛,谁知道呢?看你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不妨来猜猜看?”

    一边这样说着,平子的左手再次握上刀柄,挥开御佐明。在刀刃划过那黑雾时,平子感觉到了自己的刀确实遇到了阻力,而对方也忌惮着自己的刀刃,所以在他砍中后也便迅速地退开。

    虚化之后,越是战斗,头脑反而越是冷静。与其他人虚化后的狂气的状态不同,平子从虚化之夜那时就发现了这一点。只要用心控制,便可以借由虚化的力量,发挥出甚于平时两倍到四倍的能力。

    专心致志对付着御佐明的同时,他眼尖地看到了从蛆虫之巢的入口处,窜出来一个黑影。

    那不是朽木白哉。

    “平子队长!”

    同时,身后响起了夕四郎的呼喊声。

    月亮重新从云朵后露出,月光之下,那刚刚窜出的黑影也被平子的余光所捕捉到。仔细看去,那人居然与夕四郎有几分相似,同样都是黑色的皮肤和暗金色的眼睛。

    听到夕四郎的呼喊声后,平子就大感不妙。果然,在听到夕四郎的声音后,那个美丽的男人皱紧眉头,周身忽然迸发出杀意。

    “夕四郎!”

    飞身挡住那个人攻击的去路,随后赶来的四枫院夕四郎和雏森桃的便看到了这样的情景。

    左胳膊抬起挡住男人的拳头,右手举刀同时挡住那个不明黑影的攻击。在两边夹击下,平子单膝跪地,勉力支撑着。五番队的羽织慢慢停止飘动,残破的衣袖上血迹斑斑。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

    最先回过神的小桃对准那个黑皮肤男人发出鬼道。平子及时收走胳膊,那赤火炮呼啸着飞过去,击中了一棵大树。树木轰然倒下,男人则喘息着闪开,一边的胳膊上有灼伤的痕迹。空出手的平子回头冲着先一步赶来的两个人大喊:“快退后!”

    然而就在这个空当,御佐明挥刀冲着他的背部砍下。

    白色羽织上背后的汉字,被斜着划开,鲜血喷涌而出。

    平子倒吸了一口气,眼前一阵眩晕。

    在月光之下,看清了那个黑皮肤男人的夕四郎,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平子伸出左手搭上自己的后背,不多时背后的伤口也迅速消失。

    “不可能……”

    御佐明在空中连连后退。从森林刚才六车拳西离去的方向,还有蛆虫之巢中,以及雏森和夕四郎的身后,都传来了人声。

    “还是先行撤退吧,虎城。”

    “说的也是。”

    似乎是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御佐明落在男人的身边。男人揽过黑影,跳上枝头。

    “等一下!”

    回过神来的夕四郎刚想追上去,却被平子伸胳膊挡住。

    “不行,你打不过那个人。”

    这话似乎是从平子的牙缝里挤出来一般,他仰视着那两个人,微微眯起眼睛。

    “不愧是队长。”

    男人留下这句话后,一个瞬步,消失在了姗姗来迟的众人面前。

    平子仰视着他们消失的地方,还保持着眯着眼睛的姿态。

    “队长?”

    雏森担忧地上前,却忽然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看起来没有伤痕的□□在外的皮肤,上面流动着彩色的光芒。

    “这是……”

    平子解除虚化,月光之下的他脸色苍白,随后他才慢慢低下头,看着雏森。

    “桃……之后就……拜托你了。”

    看起来只是衣服破了几处的平子,慢慢跪倒下来。单手撑着地面,喘息着,颤抖地说:“那个人的名字……他叫虎城彻也……另外一个……看夕四郎的表情,应该是知道的吧?”

    扭头向着还处于震惊之中的夕四郎微微一笑,平子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眼睛一闭,倒在了雏森的怀中。

    “队长……??!!”

    彩色的光芒从平子身上升起,雏森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纵横在背后的深深的伤口,浸透了白色的羽织上那个大大的汉字“五”。

    “队长!!!!”

    “那是平子队长为了迷惑对方,所使用出的缚道曲光,掩盖了自己身上的伤口,装作自己可以迅速愈合的样子。”

    说到这里时,雏森拼命忍住泪水,恳求地看着蓝染和一护。

    “现在队长正在四番队的特殊监护病房内……他身上的伤口,无论怎样都无法愈合……”

    一护咬牙握紧拳头,而蓝染只是跪坐在榻榻米上,静静闭上眼。

    不仅是伤害了自己妹妹们的罪魁祸首,也伤害了平子。一护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找到那个叫御佐明的人。可是蓝染依旧坐在他身边,没有起身的意思。

    “其他事情呢?”蓝染继续询问她。

    雏森也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手紧紧攥着裙裤的布料,过了一会才开口道:“其他的事情交给了十番队和三番队来处理,五番队这边现在……由我来指挥工作。”

    “辛苦了。”

    蓝染睁开眼睛,对她点点头,随即忽然说:“有人来了,我先回避一下。”

    在一护的眼中,蓝染还是坐在那里没有动,可是看雏森的目光,蓝染似乎是一瞬间从她眼前消失了。

    “雏森副队长?”

    来人正是伊势七绪,现在的一番队副队长。看到和室里的黑崎一护,她明显是愣了一下。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她冷冷地质问着黑崎一护,“十二番队应该已经将断界全面封闭了才对,你是怎么来的这里?”

    一护挠挠头,有些无措:“那个,浦原送我来的这里……我们两个的斩魄刀都没办法打开穿界门,以为尸魂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送我过来看看。”

    “确实是这样,伊势副队长。”雏森一脸认真地说,不复刚才谈到平子时的慌张和悲伤的神情,“发现五番队这里有着不明灵压后我就布下结界,亲自来这边查看,刚才也将事情的经过对黑崎君复述了一遍。”

    蓝染的身形重新在雏森面前显现出来,而伊势七绪似乎还是没有看到蓝染。对着雏森点点头,蓝染目光平静地看着一脸认真的伊势七绪。

    “是这样啊,辛苦你了,雏森副队长。”

    对着雏森点点头后,伊势七绪又对一护说:“跟我来,总队长想见你。”

    “欸?我?”

    “你的灵压一出现就被十二番队的人捕捉到了。”七绪说,又伸手推了推眼镜,“既然你来了,我们也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帮我们一起对付虎城彻也。”

    “虎城……那是谁?”一护眨巴眨巴眼睛,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人不是叫御佐明吗?

    想起了什么一样,七绪对他点点头:“据日番谷队长说这个人也叫御佐明——总之先跟我来,路上我会跟你讲清楚现在的情况。”

    注视着伊势七绪带着黑崎一护离开,蓝染沉稳地看着站起身送他们出去的雏森,开口说:“我去四番队一趟。”

    “蓝染队长?”

    两个人相处时,从前的称呼又忍不住脱口而出。然而无论是蓝染还是雏森,此刻都没有在意这个事情。

    “我去看一下队长,雏森君先留在这里主持工作吧。”

    一边说着,蓝染穿上鞋,向着外面走去。

    “请小心一些。”雏森担忧地补充道,“四番队招收了不少新人,蓝染队长……”

    “安心吧,雏森君。”

    留下一个安抚性质的笑容后,蓝染的手中出现鬼道的光芒。慢慢地,那彩色的光芒覆盖在他身上,很快雏森就已经分辨不出那里是景色,哪里是曲光伪装的地方了。

    “平子队长……”

    空气中蓝染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

    而仅仅是那没有波动的声音,却让站在回廊上的雏森,忍不住收紧了扶在门框上的手。她一手紧紧握在胸前,看着面前的景色,眼神中透露出担忧。她又看了一会后,才伸手撤下结界,向五番队的办公区走去。

    ☆、42

    蓝染身上的西装并不是普通的西装,而是经由可以隐藏灵压的斗篷改制的特殊材料制成的衣服。很多时候他都会穿着这身来见平子,或者是其他附加了可以隐藏灵压的鬼道的衣服。他本人并不在意被发现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只是那样会徒然给平子带来不必要的烦恼罢了。

    不过现在曲光加上隔绝灵压的衣服后,看起来效果并不比镜花水月要差。一定要做个对比的话,为了保证曲光的效果,他的移动速度变慢了。本来是覆盖在静物上实现伪装效果的曲光,但是平子就可以应用在自己身上,并且在高速移动中不留下任何破绽。

    应该说不愧是队长呢,蓝染一边慢慢走在路上,一边默默思忖着。

    在御佐明的角度看来,这应该是一场奇袭;但是被静灵庭控制多年的他,并不确定静灵庭对于他手中的刀是否有任何防范措施。而平子真子正是利用了这点,做出伤口可以愈合的假象,将御佐明逼退。

    想到这里,蓝染的心头又升起一股烦躁。

    如果自己真的对于解开崩玉封印毫无办法,那么平子真子可能就会因失血过多最终死去。这个男人,难道就不能稍微为了他自己考虑一下吗?

    穿梭在静灵庭的人流之中,蓝染踏入四番队的大门。雏森所言不假,目光所及之处,确实有很多他完全没有印象的生面孔。为了不破坏曲光的伪装,他不得不放慢脚步,向着四番队的病栋走去。越是靠近,越能感觉到其中平子不稳定的灵压。看起来,昨天晚上他不仅使用了虚化,还中了一发自己的虚闪……

    按捺住自己想要瞬步冲上去的欲望,蓝染跟着一名席官走入病栋中,伸出手将平子的灵络从虚空中拽出,然后伸手放开。跟着那红色的灵络,他一露走上病栋的最高层。而灵络飘进了走廊尽头的病房后就轻轻消散了。

    诚然,如果让御佐明知道静灵庭对于天丛云毫无办法的话,那么昨天晚上他可能不会那么快速地撤退,而静灵庭的伤亡可能加剧——但是如果这个代价就是牺牲平子,让他躺在这里的话,蓝染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明显的衡量。

    胸口的位置,毫无预兆地抽搐了一下。蓝染停下脚步,背靠墙壁,手抚上刚才抽痛的位置。在无人能看到的场景中,男人靠在墙壁上,灿烂的阳光中,窗框的阴影投射在男人身上,横在男人的眉眼之间。

    从前他做出的决定是舍弃一切,朝着天之王座进发。

    而如今他做出的决定,与之前也并无不同。

    门从里面打开,他眯起眼睛,浅棕色的眼眸目光扫向走出来的人,虎彻勇音。在她关上门之前,他加速走过去,与她擦肩而过。

    ——想要见到他。

    昨晚离开前,残存于掌心的属于那个男人的温度,在手上灼烧起来。

    这样的情况,又与一百年前有什么不同呢?前一秒两个人还在纠缠着,但也仅仅是眨眼之间,便又一次让他受到了伤害。更让蓝染感觉到无名焦躁的并不是平子现在重伤躺在床上,而是因为……

    只有自己能给他幸福,也只有自己能够伤害他。所以面对他对于静灵庭那种责任感时会感觉到烦闷,所以在与御佐明对战感觉到平子灵压的波动时会不耐烦到忽视了御佐明身上的细节,所以在听到他受伤的那一瞬间会感觉到动摇。

    如果我想要伤害你,我就决不允许我之外的人带给你更深的伤害。

    如果我想要给你幸福,我也不允许其他人伤害你。

    在我想要让你感觉到快乐的时候,却让你被其他人伤害了……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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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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