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古穿今之公子远道而来 作者:暮寒公子
正文 第15节
古穿今之公子远道而来 作者:暮寒公子
第15节
说到这里,她顺口就帮忙整理了一下:“那有哪几个事例是绝对不能用,踩到就是死的呢?首先,牛顿煮手表这件事大家一定不能再说了,爱因斯坦三岁都不会说话大家也不要再说了,监考老师年年看,真的都看烦了。”
“特别是!”她猛然加重了语气:“很多同学还记差人名,什么伽利略煮手表、居里夫人煮手表……孩子们啊,哪儿来那么多手表给你们煮啊。”
全班同学都讪笑了几声,有几个脸上还显出的心虚之色。
老师没有抬头,翻了翻自己的教案:“我刚才说的是外国的事例,现在再说说中国的——大家为什么那么爱司马迁呢?每年高考中考,他都要被拉出来受一次折磨,一次不够还有两次三次……”
语文老师的话还没等说完,大家就对那个“折磨”心领神会,全班同学都压抑不住的狂笑了起来。
在一片大笑声中,班长一边挂着他那招牌一样的哭笑不得的表情,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跟楚子沉吐槽:“哈哈哈……我觉得……司马迁要是知道……哈哈……日后有高考作文这种东西……他当初没准就不写史记了……”
受了宫刑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可高考中考每次一考作文,都要把可怜的司马迁爷爷挂出来好好的表彰一番,伤疤被揭了一次又一次。
又调皮的男生在下面高喊:“老师!我们从来没写过司马迁,那太low了!”
语文老师哼了一声,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对,你们没写司马迁。但近几年不知道怎么回事,作文事例开始流行写楚子沉了——我告诉你们,楚子沉的事例也被写的不能再腻了!”
楚子沉:“……”
“人家被毁容流放,国破家亡,本来就很惨了,你们还一次次的踩住他痛脚不放。踩就踩了,阅卷老师已经到了看到楚子沉就想吐的地步……”
楚子沉:“……”
“行,你要说你肚子里没货,实在除了司马迁和楚子沉没什么好写,那我不说什么。但大家真的要危言耸听吗?去年你们老师我高考阅卷,审到一个孩子,写得十分有才‘楚子沉在遭受了宫刑,挖去了膝盖骨,被人墨面流放边疆的情况下,只能拖着身体爬在碎石上修补城墙……’”
这分明是楚子沉跟司马迁和孙膑的组合体!
全班哄堂大笑。
知晓内情的狄淼偷偷的瞟了楚子沉一眼,看着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脸埋在了自己的手掌里。
……本来当初已经够惨,被这样一说,感觉好悲伤。
第五十五章
当天晚上楚子沉照样跟狄淼一起下楼,却没有看到每天都无比准时的山壮。
狄淼愣了愣,跟楚子沉对视一眼,抬起手腕看了一眼电子表后恍然大悟:“啊,师父,今天是十七组的三月一聚,山哥大概没法过来接了——我记得十一、十三、十五、十七的三月一聚是一天?今天您也要去的吧?”
楚子沉模棱两可的答道:“大约。”他一边说一边翻出手机开机。苏折前天提起过这件事,还说派人过来接他。如果十三组也是今天聚会,顾然他们应该会发短信知会一声。
手机还在开机动画那里磨蹭,就有一个高大结实的男人站在了他们的面前。热情洋溢的冲着两人打了个招呼:“您肯定是楚相!这位就是狄淼小妹妹吧。”
狄淼抬头仰视了一下这位一米九的哥们儿,身不由己的缓缓后退了半步,以便减轻这个男人的身高带来的强烈压迫感。
楚子沉把手机拢回掌心,扫视了这个男人一眼。男人体格健壮剽悍,头发贴着头皮剃,顶着一脑袋短短的青色发茬,几乎像个和尚。眼下正值深秋,行人几乎都要添上棉衣,然而他竟然还只绷着一件薄薄的白色背心,身上盘根错节的肌肉上,还覆着一层油亮的汗水。
感觉楚子沉在打量他,男人嘿嘿一乐,露出一口整齐雪白的牙齿:“我是雷炎。苏折那小子藏私,还不肯给我你的照片,说我看到楚相就能认出来。现在一看,还真是这样!”
这人说话又直又爽利,跟他的外貌心口相一,是个汉子。不过楚子沉还是高看他一眼,没把他跟寻常武士一样等闲视之——不是谁对着苏折那张美人脸都能说出“苏折那小子”这种话的。
雷炎蒲扇一样的大手呼噜了一把头皮:“走吧楚相,咱车在那儿呢,我送你过去。还有这个小妹妹,我也顺便捎你一程。”
狄淼礼貌而客套的道了声谢,换来了雷炎爽朗的大笑:“小妹妹真是文化人,这点小事谢什么啊。大哥这儿不兴这个,听了不自在。”
雷炎开的车是辆悍马:完全可以理解,他要是开个奇瑞qq,大概都装不下他这块头。他一上车就开了音响,音乐放的震耳欲聋“套马杆的汉纸你威武雄壮~”
楚子沉:“……”
狄淼窝在后座里,被那上天入地的音量震得一个踉跄。
雷炎恰巧看了一眼内视镜,随口问了句:“怎么,不好听啊。”说着就切了下一首歌……“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狄淼:“……”
这哥们显然是十分爱国那一挂的,楚子沉坐在他车上从头听到尾,这些富有震撼力的歌曲没一首是外国摇滚。大多都是“我要去西藏”、“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剑气如霜”、“苍茫的天空你是我的爱”一类,放到最后竟然还蹦出一首“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从作风到外表,雷炎简直把“表里如一”四个字贯彻到极致。
楚子沉下车的时候,从没觉得夜晚是如此的宁静和平。
难怪声波也能成为一门武器。
雷炎站在楚子沉身后,风全被他挡住,楚子沉身后立刻就温暖了许多。他今天出门没穿太多,唯一的外套就是他的校服。
顾然其实应该早点给楚子沉发短信的,如果那样,至少还能给他准备的时间,把身上这层仿佛纸壳糊出来的校服替换下来。
雷炎抬腿向酒店门口走了几步。他人高腿长,膀大腰圆,声音洪亮:“楚相,他们在402房,我就先不陪你上去了。今天十一组他们也在这聚会。那是我以前的同事,我过去打个招呼。”
一边说着,他一边雄赳赳气昂昂的往酒店里走。门口的迎宾小姐微笑着冲他鞠躬,但是眼神里还是有种“这不是保镖就是是来踢馆的吧”的意思。
楚子沉没有跟着雷炎进酒店。他先在附近找了家服装店把衣服换了。无论如何,穿着这样不合体的校服去聚会,不但不符合他的审美,也不够尊重别人。
他实在没法像雷炎一样穿件背心进酒店——而且他竟然还没因为衣冠不整的原因被人拦住!
天道何其不公。雷炎这样衣冠不整的汉子没被迎宾小姐拦住,然而楚子沉却被一个有些半醉,体态臃肿的男人拦住了。
男人油腻腻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晕红,一张嘴就喷出一口酒气,说话有些不自知的大舌头:“你……你不是……不是傅总身边带着的小孩儿吗?”
楚子沉避开西装男人伸出的手,冷眼看着男人的醉态。他很确定自己从没见过这个人,倒是这个人可能什么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从什么地方偶然看到过自己跟傅致远。
男人借着醉意嘿嘿的笑了起来:“小朋友,你听叔叔说……”
楚子沉:“……”
“傅总他可不在这儿,你来这里干什么?”男人又呼出一口酒气,猥琐的笑了起来,满脸的肥油肉都在抖动:“还是你不找傅总找别人?是不是找叔叔我啊?嘿嘿嘿……叔叔可是很硬的……”
楚子沉:“……”
这套路实在有点熟悉。不过自从他毁容后就很久没享受过这么个待遇。楚子沉脸色稍稍一黑:他这是被人用下流话恶意调戏了。
同样都是调戏,傅致远就是带着点文雅的勾人,美味的让楚子沉都升起一点恶趣味。然而这个男人做来,只是让楚子沉想吐罢了。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男人,没打算跟醉汉计较。正要绕过他的功夫,一道冷冽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我说你怎么始终没上来,原来是跟人聊上天了。这人有什么好说话的,看面相就是个傻叉。”
这开口不损人不罢休,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的的仇恨值,除了顾然还能有哪个?
酒精完全麻痹了男人的头脑,他喘了口气,两三秒钟才反应过来,僵着舌头跟顾然叫板道:“你,你骂谁?你是谁?”
顾然压根就没有搭理这个男人。他冷笑了一声:“一张口就更傻叉。”
男人瞪大了眼睛摇摇晃晃的冲着顾然走过去,顾然轻描淡写的侧身避过,用一种打发小猫小狗的口气道:“回家睡觉去,我不欺负你。凌虐傻叉从来都没法让我感觉到智商上的快感。”
楚子沉:“……”
顾然又冷笑了一声,转头看向身后那个隔着五步远跟上来的家伙:“把你哥哥带走。刚才不都已经让你领他回家吗,他怎么还在这里?”
那个人走上前,架起肥胖的男人,低声道:“我看他醉得厉害,就让他休息一下,没料到他竟然跑出来,打扰了贵人。还请顾先生见谅。”
顾然挥了挥手,显然十分懒得跟这人计较。
他跟楚子沉并排上楼,一边埋怨了楚子沉一句:“对那种人,你何必那么客气。”
楚子沉皱了皱眉:“那人脑子不清楚,还不值得计较。”
顾然难得没有顶楚子沉的话茬,只是淡淡道:“的确是个浑人,兄弟两个都扯不清。他那个弟弟稍微好点,但还是优柔寡断。你也不必忍气吞声,如果不想动手,可以跟我一样语气平和的谈一谈。”
楚子沉:“……”
顾然的挡箭牌是金子打的,他不嘴贱天理难容,楚子沉也不跟他拉扯这个。不过他实在有些好奇:“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以前做任务,跟那个弟弟打过照面。刚刚我看雷炎把车停下了,你却迟迟没上来,就猜你是被那个哥哥缠上了——他人不成器,就喜欢美人。”
“你怎么知道那个哥哥在这里?”
“我能不知道吗?”顾然又冷笑了一声:“刚才他刚刚调戏过苏折。”
楚子沉:“……”
这肥腻腻的男人也是个人物。一个晚上的时间,十三组的两朵组花(好像有哪里不对)就被他调戏个遍,而他竟然还能直立行走,活着出去。
实在堪称可以载入世界纪录的壮举。
顾然陪着楚子沉一直进了402房,一路上迫于顾组长那惊天地泣鬼神的气势,所有生物都自动退散到两米之外,连电梯都没敢让他们两个等,全程畅通无阻。
房间里除了柳章台、梁忍、罗政还有苏折外,还有几个楚子沉打过照面的陌生面孔,似乎是别的组成员。梁忍憨厚的笑着,正跟他们一起玩儿梭哈。柳章台端着杯酒站在梁忍背后,苏折正在拍罗政的脑袋:“你还没满十八,我不会让你沾这个的。”
看到楚子沉进来,大家纷纷跟楚子沉打招呼。可怜罗政,到如今都还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叫楚子沉“楚相”,阳光明媚中气十足的喊了声“楚哥你来啦!”
楚子沉微微一愣。他跟罗政是一个学校,雷炎只接了他而没有接罗政。然而照现在看,罗政到的比他还要早很多。
“嗯,来了。你来的很早。”
罗政哈哈傻笑了几声:“苏哥亲自到学校接的我。”
不难听出里面有点隐晦的炫耀:同在一个学校,苏折只接了罗政,没有接楚子沉。
……虽然楚子沉完全没听出这有什么好炫耀。他又不是邹忌,不想跟苏折比美。
柳章台看到楚子沉进来,就低下头掩去一抹笑意,端起一支香槟朝楚子沉走过去:“晚上好。楚相要喝点吗?”
楚子沉婉言谢绝。
柳章台就了然的一笑:“千年过去,口味相差也太多,楚相不喜欢是正常的。”
她顺手把那杯香槟放下,喝了口自己杯子里的酒液。那酒香清冽浓厚,楚子沉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柳小姐不喝红酒?”
“白兰地。”柳章台冲着楚子沉亮了亮杯子:“喝酒的话,我喜欢烈一些的。”
楚子沉立刻联想到这姑娘当初满头血还嫣然微笑的样子,再对比一下如今她衣冠齐整典雅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失语。
无论是谁,第一眼看到柳章台,大概都会觉得这是个温柔如水的女人,气质出众,眼神多情。决计不会有人想到她内里藏着刚硬的烈性。
不过单单是这点特性,还不够明显,也不算怪胎。这个女人就算是显示出最强硬一面的时候,都必然用温柔的外壳包裹,她怎么就在十三组落了脚?
听了楚子沉委婉的提问,柳章台嫣然一笑,眉目流盼,美不胜收。
“让楚相见笑了。章台这一生,最恨无情无义的负心人。当年没调到十三组前有个同事,对待妻子的态度着实让人看不下去,义愤之下,我也就出了手。”
楚子沉微微一顿:“……你杀了他?”
“怎么会?”柳章台偏过头去,掩住眼中的笑意,又轻又软的温柔道:“我阉了他。”
楚子沉:“……”
作为一个男人,他实在不免有点蛋疼的感受。此时此刻,他万分理解为何柳章台会被调到十三组——如果他是柳章台的旧同事,哪怕做的正行的直,也未免对她有些不忍直视。
这姑娘被调到十三组来,也实在不冤。
正当楚子沉哑口无言之际,雷炎就大大咧咧的推门进来,跟站的接近门口的楚子沉打了个招呼:“楚相。”
楚子沉淡淡点头,还不等寒暄一番,就被苏折打断:“老雷,你跟楚相好好介绍自己了没有?”
也不知道这句话究竟触碰到了哪句雷区,雷炎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介绍过了。男人说话,不用那么墨迹。”
苏折坏笑了一声,由此就可看出长着一张好脸皮的威力:哪怕坏笑这种泾渭分明的表情,都能被他笑的分外富有魅力。
“那你跟没跟楚相说过你的代号?”
雷炎的脸色更臭了两分:“我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柳章台显然对此事知根知底,看苏折有意逗雷炎,她背过身去,笑的双肩都微微抖动。
看雷炎坚持不肯说,苏折笑着揭他的短:“老雷的异能是火焰,据说有些朱雀血统……”
“闭嘴吧,等我走了再说!”雷炎怒瞪了苏折一眼,走到房间另一角跟几个男人一起打起了台球。
苏折从善如流的闭了嘴,等雷炎走远了才继续讲起这段八卦。
“当时老雷还十分少年意气,非常喜欢西方科幻,坚持认为自己是凤凰血统,跟组长说他给自己起了个代号叫做‘不死鸟’……”
柳章台忍不住笑出了声。
“组长说,他既然这么崇洋媚外,他也不忍心不成全——‘你要叫这个?好,从今天开始,你的代号就是‘不死的鸡鸡’’”
楚子沉:“……”
……难怪雷炎不愿意让苏折说。
……无论谁的代号是“不死的鸡鸡”,那个人都不会愿意说的。
第五十六章
欢乐的时光总是无比短暂。
整个十三组明显自成一体。苏折跟楚子沉科普了一下十三组之雷炎篇后,雷炎就怒气冲冲的从台球桌上下来,捧着个托着十余杯威士忌的餐盘,不怀好意的来灌小白脸。
罗政彻底走上了为美色所迷的道路,竟然还大言不惭的想要帮苏折挡酒。把苏美人笑的花枝乱颤,最后用一句“未成年就不要喝酒”彻底伤到玻璃心,远远的把人打发走。
雷炎声音很大,偏偏他还不自觉,撒欢儿一样的催了苏折好几次,引来了好几个看热闹的人围上来旁观苏美人那张略略为难的组花脸。
苏折平时不喝酒,看到面前密密麻麻的酒杯第一个反应就是吾命休矣!他端起酒杯装出一副大气豪迈的样子,做着最后挣扎的磨蹭,妄想可以利用美色拖延时间。可惜雷炎天生少一根怜香惜玉的神经,苏折百战百胜的颜压根没被雷炎看在眼里。
正当苏折打算稍微喝那么一点含混过去的时候,柳章台笑意盈盈的半掩着面,推开围住苏折雷炎的一小圈人,身姿袅袅的走到他面前。
苏折眼睛微微一亮:求解救!
柳章台露在外面的眼睛弯了弯,放下手中那支团扇,从雷炎面前的托盘中捻起一支威士忌,然后毫不犹豫的当着众人的面一口闷了。
她姿态漂亮动作优雅,一整套喝酒的流程宛如行云流水,顷刻之间三杯烈酒就都下了肚。她对着苏折亮了亮干净的杯底,温柔一笑,却让苏折感觉到了大宇宙的恶意。
苏折:“……”卧槽!卧槽!同事之间的情谊呢?人和人之间的爱和信任呢!柳章台你个看上去温柔的女汉子逼煞我也!
雷炎:呵呵,同事之间的情谊?有那种组长你跟我谈情谊?你特么在逗我!
柳章台把干干净净的杯底又冲着众人一亮,顿时博得满堂彩。苏折身边的起哄声更大了些,有人还稍微挤兑了苏折几句:“小苏,你连章台这样柔弱的妹子都喝不过?”
苏折:“……”柳章台那丫是个千年柳树精,根系蔓延能有半里之远,百米之深。小小一杯威士忌对她来说算什么,你把一桶威士忌浇到她树根下她都不会有反应!这特么能比吗!能比吗!
柳章台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重新回到楚子沉身边小声解释:“苏折酒量浅,喝多了会卖萌,逗起来也有趣,所以大家总喜欢让他喝。”
说到这里,柳章台又是以扇遮面,微微一笑:“不过他总是推三阻四,不会真喝。”
看在那张脸皮的份儿上,他多服几句软,也不会有人舍得让他多喝。可惜他今天玩得太high,惹上了把他当小白脸阶级敌人对待的雷炎。
由此可见,一招鲜其实没法吃遍天的。
苏折深深吸了口气,满脸都写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苦逼,正打算效仿柳章台那行云流水的动作把杯中之物一饮而尽,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一个女服务生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哪位是苏折苏先生?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他。”
苏折双眼一亮,几下就拨开人群逃了出来:“我是!小姐真是麻烦你了啊,太谢谢了,就是这个东西吧,我等了很久——”
苏折面对救星的客套,在看到了掌心的东西后突兀的戛然而止。
他面前的女服务员被这么个倾国倾城的汉子道谢的脸色微红,连连说这没关系,转身有些仓促的跑出房间。苏折却已经完全顾及不到她,他用一种近乎恐慌的眼神看着手心里纯白色的优盘,整条手臂都在不断颤抖。
这个优盘……这个优盘!
苏折猛然打了个寒战,一时间眼前仿佛闪过无数画面。他如坠寒潭一般手指瞬间指冷的惊人。他的记忆里仿佛突然就充满了光与影,一幅幅血腥残酷的场景流水一样从他的脑海中划过。
还有人一时没有眼色,上来不依不饶的搅合,等到近了都被苏折惨白如洗的面色惊住。
神出鬼没的顾然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他沉着脸把苏折身边围着的人赶走,伸手想要接过苏折掌心里的优盘,却被苏折连着手指一把握住。
这绝不是什么暧昧的动作。苏折握住优盘用足了力,顾然的手指一瞬间有些扭曲,几乎能听到骨节摩擦扭动时让人牙酸的咯吱声。顾然的皮肤被强大的压力按的青白,他却毫无觉察一样没做出任何自卫动作来。
苏折猛然抬起头凶狠的瞪向顾然,就在刚刚端详优盘的短短时间里,他的双眼已经赫然被血丝充满!“你别碰……”
“你眼睛是x光吗,还能给优盘雕花?”顾然好像完全没有顾忌自己马上就被拗断的手指:“我带了平板,去隔壁看。”
苏折已经不自觉的张开嘴来呼吸,好像如果不这样就完全无法供给身体氧气。他喘息了几个来回才稍稍冷静了一下,哑着嗓子应了声是。
顾然从他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指,用另一只手抓住了苏折的后颈衣服,几乎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还有些茫茫的苏折半拖半拽的提溜到隔壁包厢。
他转手开机,三下五除二的把优盘插好,视频打开,然后又伸手把苏折拖到自己身边按在座位上,冷声道:“看吧。”
视频并没有一开始就显现出庐山真面目,它先云山雾罩故弄玄虚的黑了会儿屏,过一会儿才传出一个冰冷锋利如同金属摩擦的电子合成音。
“好久不见,苏先生。作为ark性命的回礼,我向您献上令师兄前来寒舍做客第八个月的视频,听音如晤,望您欣赏愉快。”
苏折猛然打了个寒战,他的声音沙哑又微弱:“ark是是么人?”
“组里最近不兴杀戒,唯一杀掉的一个,就是章台跟楚子沉做任务那次。”顾然万年难得一见的严肃了一回,没有叫任何代号,只是正正经经的读出名字。
苏折看着那份视频的目光明显有些恐惧,好像是胆小鬼半夜读恐怖,既想看到结局,又纠结着还要不要继续向下翻页的挣扎。
“为什么……为什么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满意苏折的失态和软弱,顾然又恢复了那种油盐不进的死德性。难得一寻的体贴温情彻底喂狗。他一字一顿道:“他欠操!”
顾然果然是需要满口贱语来作为养料的,说过这句话后,他的脸色和眼神都明显舒心多了。
真难为他能刚才强压着自己说那么两句人话。
视频还在无情的继续向下播。过了一小段的黑屏时光,屏幕完全的亮了起来!
很明显,从画质上就能看出,这是一段监控录像。
屏幕猛然亮起,是因为监控摄像的地方,正在被打着强光。
强光下面躺着一个人,被牢牢的束缚在一张眼色冰冷的椅子上,光线直直的照着他仅有的一只眼睛,也照出了他另外一只完全被挖成血窟窿的空洞眼眶。
苏折乍然打了个哆嗦。
这个人已经枯瘦惨白的脱了形,然而依旧不难看出那张跟苏折一模一样的美人脸!
那个带着金属质感的机械音又响了起来,作为这段画面的旁白:“以令师兄的姿容风华,我们其实并不愿意这样折磨他。可惜他的精神未免太强悍,我们也只有把他的身体和精神一同逼到极限才能让他回答问题——苏先生觉得呢?”
苏折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一向最注重保养自己的脸,从不肯让它出现一点不雅的神色,然而此刻,他的表情近乎狰狞。
视频里终于有了声响。
那是一个极富诱惑力的低沉嗓音,带着种千回百折的惋叹:“孟先生,你这又是何必?连你师弟都不记得你,不记得师门,偏偏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苦熬。”
那个人先没头没脑的丢下这一句,又吩咐道:“把强光关了,对待孟先生,不要这么失礼。”
强光啪的灭掉了。
刚刚光线太刺眼,让苏折除了那张被照得惨白的面孔外再看不见其他,等到强光关掉,他才看清他师兄的具体情况。
孟谦的身上多处包着厚厚的纱布,纱布上还有鲜血荫出来。这个人仿佛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表情呆滞到麻木,再也看不出当年温柔微笑的半点影子。
连续八个月高强度的拷问,已经完全摧毁了他的身体和精神。
他对面悠然坐着的男人脸上覆着一张面罩,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面罩做过特殊处理,让他的声音低沉微哑又悦耳,带着满满的磁性和诱惑力。
“我真替孟先生感到悲哀。您在这里忍受了五六年的痛苦,可如今您师弟都已经不记得您是谁。”孟谦的面色没因为这句话有任何变化,他的神色还是死气沉沉的麻木。
男人察言观色一番,冲着孟谦身边几个穿着白大褂戴口罩的人挥了挥手。
有一个在身边的电脑上操作几下,孟谦面前的墙上立刻出现了一幅巨大的光屏投影,一张年轻而英气逼人的面孔跃然其上。
年轻男人似乎在跟亲密熟悉的人私下聊天,气氛一片轻松愉悦。短视频是偷拍,只截取了其中最关键的一小部分——“师兄?噗,你开什么玩笑,又不是电视剧,我没有那种东西啊。”
那不是我!
苏折只觉得通体生寒,已经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这是孟谦去了那个鬼地方后的第八个月,他那时候才十二三岁,怎么可能是这幅十七八的样子!
然而他也知道,高强度的折磨和不辨昼夜的监禁已经让他的师兄失去了对时间的掌控能力,而孟谦危险的精神状态,也让他失去了最基本的那点辨识。
审讯的男人对这一点利用的游刃有余:“当然,您离开贵师弟的时候他刚十多岁,忘记您也不是不可原谅的事——不过您是否知道,他现在也成了永夜的一员呢?”
原本如同一滩死水的人猛然沸腾,孟谦在那张椅子上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啪的一声,让孟谦的身体不自觉的抽搐几下,他的表情也跳动着扭曲了。
因为那番挣扎,他被电击了。
第五十七章
苏折是被放养大的。他十二岁以前跟师傅师兄住在山上,天天打鸡骂狗,摸鱼爬树,脸上还带着点过量运动都消不下去的天然肥,一笑起来又憨又淳还有点小坏,叫人看了这小子就想掐一把。
他的十二岁和十八岁都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分水岭,两次骤变几乎揭露了他一生命运的起承转合。
在他十二岁那年,他的师父突然去世了。
师兄没让他看着师父的尸体,只是在立了碑后压着他磕了三个头,然后就匆匆带着他一路风雨兼程的来了帝都,找到了顾然。
那时候十三组正组长活得还好好的,顾然也没有现在这么冷峻阴损。二十五六的男人还年轻得很,唇角长年翘着抹漂亮的弧度,好像是情不自禁,又好像是在讥嘲什么。
孟谦把他放到一边看动画片,自己压低了声音跟顾然商量。苏折当时是个土包子,动画片几乎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他一点都没关注过师兄怎么跟顾然谈那些他一点都不感兴趣的话题。
顾然跟孟谦的所有谈话,包括了争吵和讽刺,全部都是在压低了声量的情况下进行的。以至于到最后顾然愤愤然骂了孟谦“你脑子就是个瓢!”后,还是不得已的答应了坚持如此的孟谦的请求。
苏折依依不舍的放下电视遥控器,要跟谈完了事情的孟谦走,却被蹲下身子的孟谦抬臂轻轻拦住。
“城里好不好玩?”
“好玩!”
“这个大哥哥这里有更好玩的东西,会变形的机械模型、自己就能跑的电动火车、能上天的遥控飞机……小折愿不愿意在这里玩?”
孟谦温柔的刮了刮苏折红扑扑的脸蛋,把那些对小孩子最有诱惑力的东西一样样的细数了出来。
他看到苏折捣蒜一样的点头。
顾然把手臂抱在胸前,嗤笑了一声。
孟谦弯了弯眼睛,最后一次抱了抱面前的这个小胖墩:“师兄有事情要出去,把你留在大哥哥这里,你一定要听他的话,知道吗?”
那时候的苏折,还远远想不到孟谦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
他只以为师兄要想以前出门一样,一去三五个月,回来后还会给他带各种新鲜玩意。他沉浸在对新环境的兴奋之中,敷衍客套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师兄要多久才回来?”
“……师兄尽量回来。”
苏折当时才十二岁,还是被傻呵呵的养大的,哪里听得出“尽量回来”和“尽量早回来”的区别。那一个被省略的“早”字,包含了多少腥风血雨的折磨!
他玩着手里的魔方,对此全然不知。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所有权已经被转让,他的师兄已经不得已把他托付给别人。这一托付,就直到了他成年的那一天为止。
顾然的确有几把刷子,他在苏折适应了新环境的一个月后,简单粗暴的给苏折画了张课表,把这个山野里放羊一样放大的孩子的时间分割成一个个精确的小块,不止让他学习普通的课业,也系统的教授他对自己力量的控制。
在他看来,孟谦跟他的师父都太过仁慈,也太过善良。这么一个身体里养着蛊王的小孩子,竟然还真敢撒手放养。
小孩子毕竟忘性大,苏折在开始过的很辛苦、很不适应的时候,他还对师兄念念不忘。可在他的一切都走上正轨后,童年里师父慈祥的面容,师兄温柔的笑脸,就一点点被他丢在过去的路上。
虽然不至于忘记,可也渐渐淡泊无感。
直到他十八岁的时候,顾然送了他一份“大礼”。
这份大礼是这些年来,陆陆续续用白色优盘寄来的五个视频。
五个视频,精装剪辑了他师兄所受的五个月的折磨。
在他刚刚来到城里,兴奋的去游乐园玩耍的时候,他的师兄正被挖去一只眼睛;在他对身边的一切都感到新鲜好奇,坐在kfc里大快朵颐的时候,他的师兄被注射数倍的自白剂,断水绝粮的一遍遍拷问;在他还茫然无知的揍哭邻居家的小孩的时候,他的师兄被折磨的神经衰弱,曾经温柔坚韧的人也会畏缩的团成一团,恨不得躲到角落里。
多么残忍。
在这个人用血肉和生命撑起来的天空下,他一无所觉的活得这么快乐。
那些审讯的视频完全违背人道主义,针对人的弱点进行一遍遍的折磨反复,刚刚成年的苏折看的浑身颤抖,到了最后根本没法把那个离精神崩溃只差一步之遥的、啊啊怪叫的男人跟他的师兄联系到一起。
他的声音都透着颤抖,他不可置信的问顾然为什么。
顾然冷峻的表情在那时已经定下雏形,他轻描淡写道:“你也成年了,有些事也该知道。孟谦当年跟我约定,不许在你成年前告诉你这些,怕你过不舒坦——不过我这些年看着这几份东西,觉得你应该也不想过得这么舒服。”
苏折感觉自己如至冰窟火炉,同时被两种念头折磨着。他隐约意识到那些残酷的真相,既想把自己缩到乌龟壳里,不看不听不想,又想冲出去,随便找个什么人往死里揍一顿。
顾然没给他抉择的权利跟机会。他就这样直白坦然的,把孟谦所遭受这些的前因后果统统告诉了苏折。
他的师父,知道一个“永夜”组织极其想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曾经由他的师父传给他的师兄过。
永夜找上门时,他师父最后用一条命做拼,才能在危急关头逼着组织首脑发下一个轻易动不得他师兄的重誓——那誓言带着人命的血煞,还有师父多年来辛苦参得的道,绝对没有违背的余地。
然而情况紧急,他师父只顾着保全秘密,却没能顾得了他。
孟谦有誓言的保护,安全得很。唯一暴露在枪口之下的人是苏折。
“永夜”用苏折为威胁,换得孟谦在某种程度上的屈服。孟谦绝不同意把秘密告知永夜,但与此同时,他以答应成为永夜实验材料的代价,换取了苏折对这个组织做出b级以上挑衅之前,永夜决不能对苏折动任何手脚的条件。
所谓的成为永夜实验材料,不过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乖乖的把自己送到永夜手里,任人搓磨罢了。
当时的永夜盛极一时,还不像现在潜伏的这么彻底。永夜的一把手甚至跟十七局的副局长有着某种交易。
孟谦完全无法同时保全他跟苏折两个人。
要么他自己受尽折磨,依旧保守秘密;要么是他师弟来承受这一切的折磨,他来享用这份隔三差五的精选视频,每一份视频里的尖叫和痛苦都是对他的煎熬质问和逼迫。
天下之大,孟谦竟然除了把自己送上门之外,再没有别的选择余地。
一方是情义,一方是道义,两者都不能舍弃,孟谦只好牺牲自己。
始终没有结束的折磨宣告着他始终死死咬着那口气,绝不肯说出秘密。而那几份触目惊心的视频,无一不在宣告着孟谦的坚毅。
苏折听完了全部的真相后,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牙齿寒战的咯吱咯吱响:“……我、我师兄……他现在……”
“他早死了。”顾然毫不留情的说:“他去了那里的第九个月时死掉了,似乎在死前搞出了一点什么动静,给了永夜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然后永夜开始转型,近来越发收敛——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孟谦什么都没说,到死时也没有说。”
他严厉的看着表情以及呆滞僵硬的苏折,对这件事情下了一个定义:“他死是好事。”
对于那时孟谦来说,死亡的确算得上是一种幸福。
孟谦用九个月的折磨和最后的一死换来了他觉得无比值得的报偿:他的师弟幸福无忧的度过了成年前的日子。碍于誓言,永夜连这几个优盘都没法直接寄给苏折,只能寄给顾然。
顾然把所有的事情摊开后,就越过苏折走出了房间,只留下苏折一个人,无声的一个接一个打着寒噤,缩在宽大的椅子里,觉得整个世界都冷到漏风。
极致的冷后就是僵硬,苏折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都活的浑浑噩噩,好像什么事都没法打动他,就连再看那几份视屏,态度都是恍惚麻木的。
他甚至找不出自己活着的意义。师兄保全了什么呢?一个知道真相后就行尸走肉一般的空壳?
他有规律有条理的活着,视线所及,不能让他产生触动;耳中所闻,不能让他感觉悲戚;口中所尝,不会让他觉得鲜美;他可以枯坐几小时,连眼珠都懒得转一转。
直到有一天,他在柳章台那里翻到了一枚书签。书签上印着: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苏折的心仿佛突然被什么触动,有什么东西猛然拉开了他心中的闸门,悲伤的洪水卷着痛苦的海浪倾泻而下,让他怆然泪下,痛哭失声。
他突然意识到,世上唯一一个甘愿用自己的痛苦来换取他安康喜乐的哥哥,也终于在受尽折磨后离开了。
苏折几乎哭到天昏地暗。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呆了三天,再出来的时候已经给自己换了一张脸。
那张面孔,分明就是他师兄。
顾然略带征询的看着他,苏折轻轻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有抹碧绿的颜色在那里的血管下一闪而过“美人蛊,我新培育出来的东西。”
被好好养大的阳光男孩露出了一个微笑,这微笑竟然如此狰狞刻毒“此仇不报,还有什么颜面用自己的脸活在世上。”
十三组多了一个成员,叫做苏折。
苏折是个美人。
苏折最爱他那张脸,每天保养十几遍。
苏折对那些还保留着少年懵懂的男孩子很好,态度温柔。只是他还是学不像他师兄,纵是千种温柔,也掩盖不住笑容里发自内心的凉薄。
每当他露出孟谦式的招牌微笑时,顾然总是要说一声“画虎不成反类犬”。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大家都祝我生日快乐,好开心o(////▽////)q今天决定(回)报社(会)【这么高能的剧情你其实是报复社会吧……
祝大家也都开开心心哒_~
这章刷一下苏美人的过去,楚相没能出场作者也很遗憾_(:3」∠)_,虐到大家我更遗憾_(:3」∠)_,这几天我会在这章的作者有话说里补一个番外,大概是片段式,内容温馨治愈向,用来温暖各位看文的小天使~~~补完番外后会修改内容提要的_
片段式小番外。
(一)
苏折有一次拐着楚子沉去了家gay吧。
楚子沉以淡静的气质和角色的面容成功的被姚家刚刚回国的小少爷看上。
姚朔兴致勃勃的端着酒跟楚子沉搭讪,被楚子沉礼貌的婉言谢绝:“对不起,我对这些不感兴趣。我来这里只是为了保护朋友的贞操而已。”
姚朔仰天大笑——长着这样一张脸,什么人需要你来保护贞操。
不过他看到舞池里的苏折后,就觉得自己其实有义务保护这两个人的贞操。
(二)
在柳章台对自己的同事做出了某些事情后,十七局担心她毕竟非我族类,本来想要对她下手的。
但柳章台被顾然保住了。
很多年后,顾然问柳章台,你当年主动找到我要求加入十三组,是不是被正组长的人格魅力征服?
啊……不是。柳章台嫣然一笑,我只是听说你们组里有个人,代号是“不死的鸡鸡”,对此很感兴趣而已……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雷炎,不知为何感觉胯下一凉。
(三)
姚朔曾经在刚回国的时候立下了一个伟大的志向:楚长原跟苏折,这两个人他一定都要睡到。
不过当他在国内聚会的时候看到楚子沉身边的傅总后,就默默地把这个志向改成了,他这辈子只要睡到一个就好。
(四)
苏折在报仇成功后,终于能换回他英气勃勃的庐山真面目。
没有了少年时碍事的婴儿肥,苏小哥绝对是个英俊潇洒的小帅哥,一笑起来还带着点邪气。
全组人对于再也不在脸上做面膜的苏折喜闻乐见,不过万事总有例外。在苏折恢复面孔的当天,罗政悲痛欲绝的哭瞎在厕所里。
(五)
楚相跟傅二少是一对好朋友。
楚子沉跟傅总裁是一对好朋友。
楚组长跟傅致远是一对好基友。
靠!快拉走,眼睛要瞎了!!!
↑以上是整个十三组对这两位的感想变化史。
(六)
傅致远跟楚子沉这样的身份,每天都要面对很多形形色色的诱惑。
有一次楚子沉单独出去跟谭磊他们喝酒,微醺时就倚在沙发上歇着,半睡半醒之间身上突然爬上来一个讨好笑着的男孩。
“楚少,我伺候你。”
“哦,不用。”楚子沉顶着一张两颊晕红的喝醉脸,认真严肃的说:“我自己有爱人。”
(七)
在又一次喝醉后,爬上来的男孩没因为楚子沉的拒绝而离开。
他说:“没事,楚少。他不能知道,咱们就逢场作戏玩玩而已。”
于是满脸醉意的楚子沉就默默的翻出手机,找到当年苏折风华绝代的照片展示给男孩看:“好吧,等你档次比他高了,我就考虑考虑外遇。”
(八)
一天下班后,傅致远风风火火的回家,对楚子沉百般旁侧敲击。
“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外遇水准。”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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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