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殿下又在撩我/重生之所有人都在搞基 作者:泫鱼
正文 第8节
殿下又在撩我/重生之所有人都在搞基 作者:泫鱼
第8节
原本以为是萧澈借助天时地利要搞萧清,没想到还扯出了一个献王,还有一个宫里的神秘人,那么他们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有可能在对方的计划当中,甚是危险啊!
萧清不用看便知道了唐棠想到了什么,摸了摸他的头,按在肩上道:“莫想了,此事太过复杂,我会查清楚。”
看唐棠还要说话,萧清斩钉截铁道:“不用劝我,若是宫中真的有人意图不轨,我总不能对父皇的安全置之不顾。有人敢将此事闹上朝廷告我状,容华也保不住我。我出了宫,移开了他们的视线,不但可以将幕后人揪出来,还能救柳澄厌。”
唐棠想了想,惊道:“那阮明玉不是……他去了青州,柳澄厌不会有事吧?”着急之下,差点就把萧澈说出来了,还好反应够快。
谁知萧清却轻轻一笑,看得唐棠只晃神,“放心,有阮明玉在,柳澄厌就安全了。”
难道阮明玉也是萧清的人?不对啊,那日就是阮明玉状告柳澄厌和萧清的。
好奇归好奇,唐棠也相信萧清的话是有可信度的。胸口还有些闷,唐棠乖顺的靠在萧清肩上,叹道:“殿下如此信任我,我也想替殿下分忧。”
萧清拉着唐棠的手,笑道:“不用,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唐棠困意袭来,撑着眼皮看了看萧清难得的笑容,似乎出了宫,这是第三次看到萧清笑了。实在撑不住了,唐棠窝在萧清的肩上又睡了过去。
萧清摇头失笑,刮了下唐棠娇俏的鼻尖,把人紧紧搂在怀里。
突然身边传来莫昕的骂声,还给了萧泠一耳光,莫昕梦中醒来,发现萧泠这货靠得是在太近,怒气上来就是一巴掌,“臭流氓,占我便宜,你去死!”
萧泠一脸茫然地醒来,捂着红肿的一边脸颊欲哭无泪,“明明是你自己靠过来的,怪我咯……”
☆、蚀骨第三 7
离青州已不远了,唐棠的胸闷之症自那日后仍会偶尔出现,经莫昕诊脉过后只是因为天气炎热上了暑气罢了,萧清才松了口气。
一行人好不容易到了青州,得到朝廷派下来的钦差,大理寺卿阮明玉早将贪官柳澄厌扣押起来的消息。一路上由于萧泠和莫昕这两个江湖人同路省去不少麻烦,也用不着亮出身份。
青州比起安溪镇还小些,环山靠水,由于涝灾水患的关系,大部分以种田打鱼为生的百姓惨遭饥荒之苦。偏生这个地方本就是土匪横行之地,镇上的商铺早早就被洗劫一空,即使开仓派粮,粮仓里的粮食,也不够坚持几天。
阮明玉与几位钦差带来的重新派发下来的赈灾银和米粮,正好解了燃眉之急。原本还拿着棍子锄头将府衙官员围着打的百姓们,在看到粮食的那一刻就立马老泪纵横地放下了武器。
走进荒凉的青州,这个往日便不是繁华的城镇如今更是贫瘠,潮湿的巷子里挤满了因为洪水而无家可归的人,上至白发老人,下至襁褓婴儿,一双双麻木悲哀的眼睛看过来,也不知道该说是谁的错,到底还是天灾。
唐棠于心不忍,将口袋里的糖果给了一个脏兮兮的孤儿,未想到其他孩子看到了,便一同涌了上来围住唐棠。唐棠一个个分下去,很快就没了。那些拿不到糖果的孩子们一开始不愿意放过唐棠,扯着袖子围上来,在萧清过来之后,便很不高兴的走了。
唐棠还有些愧疚,莫昕拉着他安慰道:“你这样没用的,因为钦差到了青州赈灾,很多灾民都逃到了这里。就算你有再多的糖果,一个个的分,也是不够的。他们都饿坏了,急起来就要抢,要不是太子拦着,那些人就……那些孩子拿不到糖果怎么肯走?”
莫昕想说的是甫一进城,就被城门口那些灾民盯上了,若不是看萧清一行人带了刀剑,定是要扑上来抢夺的。
“那该如何是好?”望着这些可怜的缩在巷子里的老人和孩子,衣不蔽体,怎么受得了?唐棠虽然是读过不少书,但是对于临场救灾,还是不太懂。
萧清拧眉望了望四周,即使镇上还有居民,但也是只管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雪上霜。自己尚且没办法填饱肚子,哪里救得了别人?即使出门被人抓住衣角苦苦哀求,也只是斥退逃走而已。
“会慢慢好起来的。”萧清道。
唐棠也不好多言,刚才已经招来麻烦了。一行人走向府衙,街上一片萧瑟,连行人都不见。
难得没有下雨,天色阴森森的甚是沉闷,还没敲响府衙大门,门就缓缓从内打开,陈侍郎看到了太子爷,着急的脸色瞬间凝固,惊讶地指着对方,“太……太……”
萧泠折扇敲下他的手,佯装斥责道:“太什么太,你的礼数呢?”
陈侍郎膛目结舌,半晌,噗通一声跪下,“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参见静王爷。”
“起吧。”太子道。
陈侍郎刚站稳,萧泠便笑道:“陈侍郎,你是如何知道本王与二哥来了,这么殷勤的跑来开门了?”
按说他也是个五品官,还是钦差,虽然比其他几位大人官职低,也犯不着来守门吧?萧泠这么想着都被自个逗笑了。
陈侍郎擦了擦额上的大汉,不知如何开口,“这……这个……阮大人他,柳刺史他……”急得满头大汗,陈侍郎道:“阮大人把柳大人给打了,微臣这是去找大夫呢!”
“你说什么?”萧清拧眉问道,语气不善。
“阮大人亲自审问柳大人,但是一言不合就……柳大人也不还手,被砸了一头血。”陈侍郎偷看着萧清冰冷的表情,又马上低下头请示,“没想到太子殿下亲自下江南了,微臣这就去告诉阮大人。”
“不必,你带孤去看柳大人。”萧清道,看了看身边,直接拉着莫昕走。
“你也去!”
莫昕一头雾水被拉着走,急道:“喂喂!你拉我干什么,拉错人了吧?!”
莫昕回头向唐棠求救。唐棠也是很惊讶,很快反应过来。对莫昕摇了摇头,跟随上去,说起来这个对太子很重要的朋友,柳澄厌此人,唐棠从未见过,甚是好奇。
心中还有几分不舒服,萧清竟为那个人如此着急……
莫昕半跪在大堂的地上,认命地给眼前这个满脸胡茬,却不失俊朗的英武男子上药包扎。此人但是硬骨头,惊堂木在额头上砸了个血洞还一声不吭,看见萧清后愣是跪着不肯起来。
一室沉寂。
太子拧着眉头,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身边愣是无人敢靠近。几位钦差低着头站在一起,唯有阮明玉,一双秋水眸死死地盯着挺直腰板的柳澄厌。
好不容易包扎好,莫昕腿都麻了,身后的萧泠笑着过来献殷勤,扶住莫昕,还体贴的揉了揉方才被萧清捏过的纤细手腕。
“累不累,手上疼吗?我就说二哥刚才太用力了……”
莫昕哼哼两声没说话,倒是享受着手臂上的舒适按摩。阮明玉惊讶地看了看他们,眼中写明显着伤风败俗。
萧泠不乐意了,斥道:“你那是什么眼神?谁准你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本王的爱妃了?”
莫昕一听炸了,反手撞他,看着萧泠捂着腹部弯下腰喊疼,横眉怒目道:“你给我闭嘴!”
一时间官堂上的钦差大人们都被吸引了视线,阮明玉更是幸灾乐祸的偷笑了。萧清轻咳两声,那些人立马板起脸认真聆听。
“你没事了吧?”太子对着堂下端正笔直跪着的柳澄厌问。
柳澄厌低下头,回道:“只是小伤,微臣无事。”
望了望萧清,柳澄厌一脸愧色,附身磕下,“太子殿下,微臣有罪,请太子殿下处罚!”
萧清眉头更深,静了一会,才道:“你,真的不顾千万灾民,做了贪污之事?”
柳澄厌一直低着头,无颜见太子,也没有想到,证据确凿之下,太子还愿意相信他,千里迢迢来给他翻案。
“微臣……微臣有罪。”
萧清眸色一凛,复问道:“孤想听到实话。”
不论怎么问,柳澄厌只会答这四个字。
正如阮明玉刚才的解释,此人对贪污一事供认不讳。也是态度的问题,别的什么都不说,气的阮明玉直发抖,让他冷静几日,就得到这么个回答?一怒之下,抓起那块厚重的惊堂木就砸下去。
太子的脸色更冰冷了。
下边的钦差们都纳闷了,怎么主事儿的人一个个都这样?证据确凿,柳澄厌认罪了不是皆大欢喜吗?为什么前有阮明玉阻止柳澄厌画押,后有太子……而且这态度,实在让人捉摸不透,这罪人,是拿还是放?
又是一片安静,阮明玉没忍住,含着怒气开口道:“太子殿下,既然柳澄厌已经认罪,那就按法关入死牢,如此这般罔顾圣恩,待圣意下达后,免不得抄家砍头。”
这语气重的,想要姓柳的死啊……莫昕看着摇了摇头,官场果真复杂。
突然听到萧清居然在叫他,一脸茫然的看去,萧清的眼神很有深意,望着他问道:“莫昕,柳澄厌的伤没事吧?”
“嗯?”莫昕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只见唐棠对他做了个口型,才斟酌着回答,“这,伤到头部,也有可能造成头脑昏沉,神志不清的情况,也是看不出来的……”
萧清点了头,又道:“你再给柳澄厌诊脉看看。”
萧清这又是在怀疑什么?莫昕摸不着头脑,诊脉半晌,看了看萧清眼中隐约有几分期待,便道:“这位柳……大人,似乎有些精神不济,目光涣散。且脉搏也很虚弱,大概……大概是失血过多吧。”
头一次给人诊治扯谎,莫昕说得磕磕绊绊,却看萧清满意的点头道:“阮大人,孤想择日再亲审柳澄厌。”
“殿下是怀疑本官严刑逼供?”阮明玉憋了好几天气,这会儿看他们做戏也怒了。
“明玉……”
见不得阮明玉顶撞太子,柳澄厌一时着急出口叫了一声,而后抿着唇看向太子,认真道:“太子殿下,阮大人并没有对罪臣用刑,都是罪臣的错,一时迷了心窍,动用了赈灾银。罪臣有错,求太子殿下降罪。”
萧清半眯着眼,冰冷的眸子望着柳澄厌,“今日你非要认罪不可?”
柳澄厌惭愧低头,“罪臣让皇上失望,让太子殿下失望了,都是罪臣一人之错,否则灾情早已得到缓解,罪臣无法面对自己犯下的罪行,实在是于心不安。求太子殿下降罪。”
半晌,萧清面无表情地点了头,“随你吧。”萧清说罢,拂袖而去,脸色极其不好。
阮明玉冷哼一声,唤人将柳澄厌押入死牢,待禀明圣上后再行处置。不欢而散后,在书房内钦差将临阵救灾的安排详情给萧清和萧泠禀报一番。
莫昕无聊得在门前挖蚂蚁洞,时不时和身边的唐棠搭话。
“真是无聊,早知道就不来了,大哥你说是吧?嗯?”
好一会儿没等到唐棠回答,莫昕抬头看了看,唐棠一手扶着柱子,额头上全是汗,捂着胸口脸色很难看,几乎要站不住了。莫昕忙丢了树枝扶起唐棠。
“大哥你又胸口疼了?”
唐棠由莫昕扶着在廊下栏杆上坐着,情况未曾好转,脸色煞白,他喘着气,声音很轻,“嗯,我也不知道……这次……疼得厉害……”
“你别怕,我看看。”
莫昕搂着唐棠,在他手腕上诊脉一阵,蹙眉疑道:“没什么呀,但是脉象乱的有点奇怪……啧,好像忧思过度的样子……也不对啊……”
唐棠看他这般嘀咕,噗嗤一声就笑了,这会儿心口绞痛更甚了,疼得说不出话来。莫昕一着急也不想了,自怀里掏出一瓶药,倒出一颗散发着清香的纯白药丸给唐棠服下。
药丸清香带着微微苦涩,入口即化,唐棠喘了一阵气,发现心口的疼痛已渐渐退去。再过一会儿,便没事了,唐棠奇怪地问:“你给我吃了什么药,真的好了。”
“天心丹。”莫昕答道。
唐棠“呀”地一声,惊道:“这可是救命的灵药,给我用不是浪费了?”
莫昕撇嘴嘀咕道:“你管它什么药,好了就行,我这次一定要查出你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刚才都吓死我了。”
“没事了,不怕了啊。”唐棠欣慰地笑了笑,摸着莫昕的头安慰道。
☆、蚀骨第三 8
青州的客栈店铺大多关闭,太子一行人与阮明玉几人一同住进了青州府衙。县令一家将房子腾了出来,也只有两间客房,还有一间柴房。
太子心情不好,县令也不敢去打扰,只能跟几位大人说了。萧泠没什么意见,对他来说房间越少越好。
“没关系,大人客气了,本王与爱妃一间房即可。”萧泠搂着莫昕笑道。
莫昕打下他的狼爪子,“不要!”
萧泠不依不饶地追上去,“小莫别闹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难道你要让你大哥睡大堂吗?”
“关我大哥什么事?你走开!”莫昕嫌恶地瞪着萧泠。
太子甚至没有听到似的,推开客房门走了进去,房间虽然不必宫里,但比之之前住过的驿馆也好太多。身后迟迟没听到声音,太子便转过身道:“你怎么不进来?”
“这……微臣还是去柴房吧。”唐棠揪了揪包袱,转身就要走。身后传来太子不悦的声音,“你去柴房和肖阳他们一起睡?”
唐棠站住脚,低着头道:“微臣挤一挤就好了。”
“你休想!”太子拧眉急道,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看唐棠,拉他进屋,道:“你要是不喜欢这里,那孤就换间民宅住,如何?”
唐棠忍不住弯了唇角,又马上抿了唇,道:“那还是不用了,微臣,微臣……”
自从那晚醉酒同房后,唐棠就没有与太子同住一屋过。太子无奈摇头,拉他坐下,“你累了一天,坐下休息下,我来收拾吧。”
“啊?”唐棠茫然地看着太子,对方熟练地挽起袖子铺了床,整理着行李。唐棠脸上微微发烫,抵不住困意,趴在桌上不时便酣睡入梦了。
太子回过头来,唐棠已睡得香甜。看了一眼屋外的夕阳,不由得奇怪,最近唐棠好像很嗜睡。二话不说,将唐棠轻柔地拦腰抱起,放在柔软的床上,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除去靴子。
掖上被子,太子坐在床边痴痴地望着唐棠,想起最近的异样,唇角微微扬起,伸手在唐棠鼻尖轻轻一划,呢喃细语,像是在说与自己听,“唐棠,你就一直这样,陪在我身边好吗?”
好像在回应太子的话一般,唐棠梦中呓语,唇角压抑不住的弯了弯。
夜色无边,天灰蒙蒙的偶尔闪过急道闪电,又是要下雨的意思,衙门里都是县令夫人做的粗茶淡饭,几人将就吃下,太子便去议公事,莫昕再跟着唐棠一晚上,确定他没有再犯病,才起身离开。
还没到房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水声,莫昕手按在门上,正要推开,屋内那人笑道:“回来了,快进来啊。”
莫昕纠结一阵,推门进去,房间本就不大,入目就是屏风旁一只大浴桶,里面白花花的一片胸膛,萧泠趴在浴桶边吹了个口哨,故作魅惑地抛了个媚眼,柔声道:“莫公子,要不要一块来洗洗?”
莫昕呆滞一息,瞬间反手就把大敞开的门关上,还有未关上的窗户,顺道走过去关上,拧着眉斥道:“不知廉耻!”
“哎不是,我这赏月呢,你关什么窗啊!”萧泠夸张地叫道,整个胸膛露出水面,白皙精瘦骨肉匀亭,似有似无的散发着暧昧的气氛。
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萧泠水光潋滟的眸子望着莫昕,轻声软糯的埋怨道:“莫公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呢?”水汪汪眼睛眨巴着,衬着被热水熏得通红的脸颊,居然有几分诱人。
莫昕一下子就想到了色1 诱一词,不过一瞬,萧泠故意拖长的尾音刚落下,天边炸开一道惊雷,豆大的雨水倾盘而下,措手不及。莫昕抱着手臂冷淡一笑,“呵。”
萧泠一脸尴尬,很快又笑了起来,背靠在浴桶边沿将身后的长发拨到胸前,热水里并没有放任何东西,跳跃的火光下隐约看到那人身下的大片风光,若隐若现,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莫公子,一路舟车劳顿,不如一起泡个热水澡,顺道我还可以帮你搓搓背。”笑得一脸荡漾,莫昕翻了个白眼,转身绕到床边,拉下床帘帷帐,与窸窸窣窣的脱衣声一起传来的是他冷淡依旧的嗓音,“我睡床,你滚蛋!”
眯着眼使劲瞅着床帘后的风景,只可惜什么也看不到,萧泠抗议着这个不公平待遇,“不是……你不能这样,不理我就算了,你还赶我走……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有房间了!”
莫昕除下外衣,伸手解下发带,无所谓的回答道:“与我有何干系?”
“你……”萧泠气得牙疼,费力解释道:“可是真的没办法,你不能任性啊,大家都在忙大事呢,别给他们添麻烦了好不好。”
莫昕以指代梳梳理着柔顺的长发,垂下眼眸道:“那是你的事,你堂堂一个王爷找个房间很难吗?”
“很难的!”萧泠急道,自水中站起,水珠滑落细腻皮肤,未顾得上好好擦拭,萧泠直接套了件长衣,绕过屏风掀开窗帘,里面坐在床沿正在细心梳理发尾的莫昕斜睨他一眼,浑身都湿透了。
萧泠早知诱惑不了莫昕,这会儿故意找机会蹭到床上,靠着莫昕假意劝道:“小莫,这时候出去找人,很麻烦的……”
莫昕不为所动,“要么你出去,要么我出去。”
“你……你怎么就这么顽固不化呢!”萧泠揉着跳动的太阳穴,屋外雷声轰轰,风雨飘摇,这会儿被赶出去不是存心折磨人吗?萧泠想了想,抱着莫昕的肩膀撒娇道:“别这样嘛,小莫哥哥,我人长得小,不占多大地儿,你就让我在这留下吧,不会打扰到你的~”
莫昕在他靠上来的那一刻条件反射就要将他甩出去,一听到萧泠扮作娇滴滴的声音撒娇,浑身一抖,起了鸡皮疙瘩,冷笑反问:“你长得小?”
眼神鄙夷地上下打量着这货比自己高大了一倍的体型,谁知萧泠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裆部,脸上充血一红,咬着下唇不好意思道:“这个嘛……我是小,但是有些地方长得也不错的……”
莫昕乍一听还没明白,看萧泠又羞涩地扯衣角挡住裆部,一下子怒了,耳尖通红将他推开,撞在床头柱上,莫昕瞪着他,又难为情地移开视线,这么一推,将他随意披在身上的长衣推散开不少。
“你还知不知道羞耻二字!”莫昕说完就要起身,被身后的人爬起来一把抱住腰身,莫昕伸手去拉开他,却被他带着翻身滚进床里。
床帘内不大的空间,两人却也交了几招,莫昕手腕被抓住,只能动腿,奈何萧泠突然出言戏道:“你这一脚下去,我这下半辈子可就完了!”
“你!”莫昕抿着唇,放下距离萧泠鼠蹊部一寸不到的膝盖,萧泠抓紧时机,嵌入莫昕两腿间,让他也动不了腿。最后莫昕被抓住双臂,被迫压在萧泠身下,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紧盯着萧泠。
萧泠看了看那双眸子,叹气道:“你别这样,我真的什么都没想做!”
莫昕冷哼一声移开视线,萧泠蹙眉半晌,眼里似乎憋着什么,长舒一口气,才冷静道:“你听我说,我就放开你好吗?”
莫昕淡漠的眸子斜他一眼,明显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意思。
萧泠张了唇,欲言又止,又叹了口气,声音闷闷地说:“你,你到底对我有什么看法,不如早些说出来,你我这般相处,也是大家都憋着脾气不好受。”
莫昕一顿,平静道:“话我早说过了,你不必再问。”
萧泠仍不死心,抵着莫昕光洁的额头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你当真要与我断了?”
莫昕没有退路,只能回视萧泠,答道:“是。”
“你怎么忍心断?你舍得吗?”萧泠闻言,眼眶也有些泛红,却还要再问。
莫昕闻言,唇边冷笑连连,反问道:“你给过我什么,在我身上施加过的痛苦,我怎会不舍得断?”
雷声轰隆炸下,灯火摇曳,四周看起来也有些失真,眼前明明是莫昕的脸,耳边却充斥着痛苦的呻1吟,压抑的啜泣,还有那一声声求饶,不要……放了我!你杀了我吧!
欺骗,囚禁,凌虐,粗暴的性事,一丝温存也无,那是他年少时最疯狂的时刻,活生生把一个少年的恋慕转变成仇恨。起先是要杀他,最后,逃离无数遍无果,他竟然一把火烧死自己。
后来萧泠才明白,虽然那个少年总是惹他生气,脑海里不断有个想法涌上来,就是要玩弄他,弄哭他,然后忍不住就做了错事。
可是在得知他死讯的那一刻,萧泠才大彻大悟,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刺杀自己数次后还好好活着,而自己每次惩罚完他之后都会特别心疼的想办法怜惜他,即使他总是以为那是又一次的凌虐。
在过去几年时间里,萧泠除了一开始无法接受疯狂过一段时间后,便一直在江湖寻找莫昕,他相信他没有死,那具尸体早就烧成炭灰,萧泠不相信那是他的小莫。等他回来了,自己要好好的道歉,好好的弥补。
终于让他等到了这一天,如果不是在寿宴见到长得像莫昕的唐棠,萧泠不会出言相助,被揽下查案的责任。那就不会见到因为进长安游玩,却被方宁硬是无赖请来帮忙的莫昕,这都是缘分啊!当时萧泠就想,这辈子,是定不会再放任他离开了。
记忆与现实重叠,那张清丽明艳的脸就在眼前,眸子里却比之前多了几分疏离,以前莫昕会喜欢他,讨厌他,憎恨他,但是却不曾疏离过他,好像一下子迷了路,萧泠茫然的回望莫昕,握着对方双腕的手臂瞬间加大力道握紧。
莫昕倒抽一口气,萧泠才回神,手腕上明晃晃多了一圈青紫,萧泠慌张的松了力道,轻柔的揉着,一边吹气一边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我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呼呼……”
莫昕愣了神,萧泠何时这般温柔的疼惜过他了?眼神不自在的扯回手,“你要说就说,别动手动脚!”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像写了一个渣哈哈哈,不过没事我还有预备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蚀骨第三 9
“好。”萧泠点头,认真地问:“你心里还有我吗?”
莫昕倏地睁大眼睛,却移开视线,“没有。”
萧泠不信,伸手捏着莫昕下巴将他的脸扭回来,拧着眉声音有一些恼怒,还有更多期待,第一次他问了是忐忑不安的,但是莫昕的闪躲给了他重燃的希望。
“你再说一遍。”
莫昕也怒了,“放手,你无聊不无聊!快放开我!”
这一下即使没有得到答案萧泠也笑了,莫昕从来不是个会撒谎的孩子,他非常厌恶欺骗,所以他不愿意说违心的话。萧泠就是不放开他,将自己身体整个的重量都压在莫昕身上,压制得人不好动弹。
他又问,“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害怕莫昕会拒绝,他索性又无赖的说:“你不答应我,再给我一次机会追求你的话,我今天就不起来了,压死你!看你这小身板怎么受得了!”
莫昕一时语塞,使劲推他,“你起开!”
“不起。”萧泠耍无赖道,“答不答应?”
“我不!”莫昕怒道,话音刚落,就真的动弹不得了,因为萧泠点了他的穴道。
“你……你放开我!”莫昕怒号道。
“我也不。”萧泠笑着,抱着莫昕在肩窝上轻柔的蹭了蹭脸。
“噫!你走开!不要碰我!”莫昕一副恶心到要吐的模样,让萧泠眉间多了几分忧愁,捧着莫昕的脸道:“你为何总是要伤我心?即使我做错了很多事,但你我两情相悦,你给我个机会,我们从头来过,这都不行吗?”
“呵。”
莫昕闻言冷笑一声,反问道:“天下女子千千万万,即使你不喜,绝色男子也不少。懂得向你投怀送抱的多得事,你又何必嚼我这根硬骨头,白白扫兴,恶心的还是你自己。”
萧泠皱着眉头,望进莫昕眼眸,“可我想要的人只你一个。”
莫昕这下答不出话来了,只觉得心头郁闷的很。
萧泠轻吻了莫昕额头,柔声道:“这四年来,我每日都活在痛苦悔恨当中,每日心中所受的煎熬,犹如万虫蚀骨。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你也不要再折磨我,我真的怕了,答应我好吗?”
难得的示弱让莫昕稍微愣神,萧泠趁热打铁,道:“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你……”莫昕又被气的牙痒痒,“你这个臭无赖!”
“好啦!”
萧泠伸手捂住莫昕的嘴,道:“那你就是答应了,反正你也甩不掉我,你大哥现在在太子身边,你也不方便总跟着,有我在,不就方便许多了吗?”
莫昕盛怒的目光终于冷静下来,萧泠又道:“只要你答应我,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不答应我就不碰你……不不不,我是有要求的。”
闻言,莫昕警惕的瞪着萧泠,萧泠看了看他,夸张地倒抽一口气,“你再这样瞪着我,我就忍不住要把你吃掉了!”
莫昕气炸了,只能瞪着眼移开视线,望向头上帐顶。
萧泠又道:“我的要求呢,也不难,我只想待在你身边,每天起床都能看到你,最好你还能与我……那个以后再说啦。反正你也知道,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说着萧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莫昕知道他要说什么,心里怒骂大色狼去死!
萧泠轻咳两声,收了笑容,望着莫昕饱含期待地问道:“你答不答应我?”
莫昕想了想,微微垂眼看向捂在自己嘴上的手。萧泠笑道,“这样吧,我怕你一开口就要骂人,我接受无能。你要是答应,就眨一下眼睛,要是不答应,就眨两下。”
莫昕垂眸半晌,不知想了什么,在萧泠殷切的注视下,眨了一下眼睛,萧泠呼吸一窒,又耐着性子等了片刻。这段时间,莫昕眼睛都要瞪出水光了,可见萧泠还不说话,傻乎乎地盯着自己,也怒了。
萧泠在莫昕要杀人的眼神中回神,不敢相信地傻笑道:“你答应了是不是?”
莫昕眼睛瞪得干涩刺疼的很,听他这么说话了,赶紧眨着眼睛舒缓片刻。这下萧泠又分不清了,“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呜呜……”莫昕忍无可忍,只能发出声音来提醒这蠢货。
萧泠疑道,“你有话要说?好吧,但是不可以骂人哦!”
莫昕眨着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萧泠半信半疑,慢慢松开手,莫昕赶紧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而后大声喝道:“蠢货,老子差点被你憋死了!”
萧泠一愣,赔笑道:“对不住啊对不住,是你脸太小了,不小心我就……”在莫昕要杀人的目光下消声,萧泠有些愧疚的低下头,“我下次不会了……”
莫昕哼哼一声,极度不开心得开了口,声音很低很低,但萧泠勉强听到了,“我答应你了……”
“真的吗?!”
萧泠欣喜若狂,抱着莫昕的脸猛亲几口,“太好了,小莫,我真是越来越稀罕你了!”
被糊了一脸口水,莫昕忍住恶心,又道:“你冷静下,先解开我穴道再说,要不其他什么都没门。”
“好好好,我相信你,你从来不撒谎。”萧泠笑的合不拢嘴,抬手就解了莫昕的穴道。未料,瞬间天翻地覆,一阵晕眩后,两人已交换了体|位。
萧泠手忙脚乱地扶着莫昕的腰,心中笑道幸福怎么来的如此突然,小莫竟然开窍了!还没乐够,坐在他腰上的莫昕便是一脸晦气的动了动麻木的手脚,握紧拳头对上萧泠的脸蛋。
“敢点我穴,我打死你!”
“啊啊啊啊!”
夜幕中传来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叫声,起夜的阮明玉真怀疑是见鬼了,随后等了半晌没有再听到怪声,便觉得定是做梦呢,揉着眼睛回房了。
一夜骤雨,翌日竟然开始放晴了,这一个月来也是头一遭。阮明玉和几位精通水利的钦差们早早出门,整治灾情。
当萧泠顶着一个青紫的眼圈起来的时候,唐棠看了好一阵,忍不住问了,“是不是我弟弟他……”
萧泠一脸悲壮,咬着唇点头,满是委屈。
看得唐棠很是疼惜,忍不住哄道:“别怕,我去教训他。”
“大哥!”
刚巧莫昕听到了,不满的看着唐棠,还转眼去瞪了萧泠一眼。萧泠下意识捂住被打得青紫的眼睛,另一只桃花眼略显风骚的抛了个媚眼过去。
莫昕握紧拳头,果然应该把另一边也打了的!
唐棠回头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自家弟弟,刚才他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萧泠也有眼色的没有死缠烂打。虽说昨夜被打了一顿,但好歹在美人打累了之后还能软玉温香在怀抱着睡了一晚上,也算心满意足了。
“大哥,你胸口没犯疼了吧?”
唐棠暖心一笑,“没事,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也没有胸闷了。”
莫昕点了点头,“那就好。”
萧清听了莫昕的话,便也放下心来,“我还有事,你便在衙门里好好休息,不要出去了。”
唐棠茫然点头,萧清才转身独自往一个方向走去,原来是要去牢房,怕是要暗地里亲自审问了。太子对柳澄厌也太执着了。
唐棠闷闷想到,突然问起了莫昕,“你知道阮明玉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莫昕想了想,道:“昨天那个黑脸书生?不知道。”又加了一句,“不过据民间传闻,是个极为难得的好官,从不徇私枉法,为民情愿,耿直严谨,清官中的典范。”
“你这么说话可不对,怎么能说阮大人是黑脸书生呢?”唐棠嗔怪道。
这时萧泠却讨好的凑了过来,坐到廊下莫昕身侧,道:“小莫不知道,我知道啊!”
“你能知道什么?”莫昕翻了个白眼鄙夷道,一眼就看出萧泠在对他大哥献殷勤,也不知道是图的啥。
唐棠轻拍莫昕的手背,“别无礼……”
萧泠赶紧笑道:“没事没事,我都习惯了,小莫今天还是充满活力啊……咳咳,大哥,这宫中的事,你问我就对了,没啥我是不知道的。”
唐棠尴尬地笑了笑,对你礼貌是看在身份上,这小子还真是不要脸皮,一声声大哥的套什么近乎?“可是阮大人,不是宫里人啊。”
萧泠神秘一笑,“他不是宫里人,但是自小就在官学上课,而且,还和宫里人有关系。”
唐棠倒是真不知道,问道:“什么人?”
萧泠悠然笑道:“那人虽然也不是宫里人,但是父母战死沙场,家中只有一个幼弟,皇恩浩荡,赐他在宫中住下,与皇子们一同长大。想来大哥也听明白了,此人正是如今让我们千里迢迢赶来江南,现今在牢里要把太子二哥气炸的……”
“柳澄厌!”唐棠和莫昕异口同声惊呼道。
唐棠想了想,问道:“可是阮明玉似乎很不待见柳澄厌,他们是有什么过节吧?”
“正是。”
萧泠又掏出那把破折扇,摇着笑道,“说到这柳澄厌和阮明玉啊,那是一出风流少将戏才子的好戏,啧啧……这又是一个缠绵悱恻,欲说还休的故事。”
莫昕一个爆栗敲过去,催道:“少废话,说重点!”
☆、蚀骨第三 10
说起来柳澄厌与阮明玉的故事,没有个好开头,也没有个好结尾,只有些许人猜出了他们的关系,不得要喟叹一声可惜了。
阮明玉是前户部尚书之子,三品以上的京官,家属得皇恩浩荡的可以进宫上官学,由精挑细选,德高望重的夫子教育。而在太子身边一向人称小霸王的大将军之子,柳澄厌却是夫子最头疼的学生。
一日皇帝兴起,做了半首诗,能对上的唯有三人,太子,九皇子还有阮明玉。
柳澄厌就此对这个一丝不苟,刻板冷漠的好学生有了兴趣,习惯性的每日去挑逗玩耍,奈何阮明玉对着他只有冷脸。柳澄厌是出于羡慕嫉妒恨的心理,看不上假正经的人。而阮明玉,则是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么吊儿郎当的人。
于是两人相看两厌,直到下了官学,又是好几年,这才是这段孽缘的开始。
柳澄厌去军营里玩了几年,有太子撑腰,加之自己也有真本事,很快站稳脚跟,混上了少将军的官衔,几年不见不但柳澄厌更加英武不凡。连原本木讷瘦小的阮明玉也长开了不少,分明一张美人胚子的脸,再相见柳澄厌却认不出来了。
军营里有个朱侯爷,侯爷家有个刁蛮郡主,一次偷跑军营戏耍,对柳澄厌一见钟情,死缠烂打非君不嫁。柳澄厌为了避祸请求太子暂时将他调回长安,没想到那郡主穷追不舍的也跟来了。
明月楼下,郡主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要求柳澄厌给个不娶她的理由,柳澄厌说什么她都不信,无奈之下,柳澄厌拉着一旁看戏的俏公子抱着啾啾的亲了两口,当着整个酒楼里目瞪口呆的人大声宣扬,本将军是断袖!
自此,那郡主哭着回了侯府,但柳澄厌惹上了个□□烦,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个长相平凡的瘦小伙子,几年不见竟出落成一个大美人,这视觉冲击太大。这也不算什么,那日被他无辜拉来强吻的人,就是他小时候最讨厌的假正经————阮明玉。
想起来那一天,气跑了郡主之后,柳澄厌还傻兮兮地问阮明玉,这位公子,你长得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
阮明玉冷笑回道,阮明玉。
柳澄厌抚掌一笑,哈哈哈好名字!明玉明玉,公子果真如明玉般美丽无瑕……
啪的一声,话未说完,脸上就多了一个红印子,太子不忍直视,扶额侧开脸。柳澄厌捂着脸怔怔地望着打了他的人,可算知道他得罪的是谁了。
后来反省一段时间后,柳澄厌都没敢出去,一出门就能听到王公子弟的戏言,柳将军啊,你知不知道最近阮明玉在到处搜刮你云云。他不担心得罪阮明玉,反正他阮明玉自小就是个受气包,骂不过他。但是总是不好意思,那个假正经怎么就长得这么好看了呢?非要把责任推到阮明玉身上。
太子骂他是自作自孽,逼着他去上门赔礼道歉。柳澄厌被耳提面命一番,厚着脸皮去了尚书府,彼时的阮明玉还只是个大理寺按察使,但他爹还是尚书大人。以为进门那假正经一定会借机羞辱他一番,其实是柳澄厌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阮明玉很忙,忙着查案,脸上看不出什么,客客气气地说了几句客套话,好像以前从未认识柳澄厌似的,而后就匆忙出门了。
看得柳澄厌一阵郁闷,自己毁了他的名声,而对方却一点也不生气,柳澄厌总感觉欠了他点什么。这一次相见,再见后已是两个月后,柳澄厌在太子手下捞了个闲职,整日闲晃,却总是对阮明玉念念不忘。
你说这小心眼的阮大人,怎么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不找他算账?前段时间忙就算了,现在不是没事吗?不得不说,柳澄厌就是有点犯贱的心理,一矫情,就想太多,每天脑海里都是阮明玉阮明玉,那张漂亮的小脸挥之不去。
然后他又跑去尚书府纠缠阮明玉了。后来的事萧泠知道的也不多,反正两人就是处着处着,把小时候那点仇给忘了,柳澄厌一次醉后吐真言,当着许多人的面胡言乱语。
明玉公子若是女子,吾倒是要非卿不娶了!
他并不知道,当时阮明玉也在酒楼,在他父亲勃然大怒大骂柳澄厌时,偷偷地红了脸。
第二天醒了后,柳澄厌实在是无言见人了,他怕阮明玉生气不和他做朋友了,躲在宫里不愿意出去。气得太子命人把他丢了出去,尚书大人状告柳澄厌酒后无德被驳回,皇帝责怪太子,太子也在气头上。
流浪街头的柳澄厌心思复杂,可能那时已经对阮明玉有意了。他上门去打算道歉,却得到阮明玉去城郊查矿洞的命案,已经一天没有回来了,听说那矿洞容易崩塌,急得尚书大人团团转,看到柳澄厌也没有心思骂人了。
柳澄厌二话不说赶去城郊,搂着一脸茫然的明玉公子互诉心肠。
“此二人就是这样在一起了,当时气得二哥……”萧泠幸灾乐祸地哈哈笑道:“不过还好,二哥说幸好柳澄厌这个死断袖没敢把心思动到他身上。”
莫昕斜睨他道:“你不也是个死断袖。”
萧泠笑容凝固,摸着心口对天发誓,“我对柳澄厌绝对没有意思!我就是看着好玩而已!”
唐棠失笑,看了二人,揶揄笑道:“那你对谁有意思?”
“当然是……”萧泠笑嘻嘻地指着莫昕正要说话,莫昕慌忙丢了个石子过去,扬声道:“让你说柳澄厌和阮明玉的事,那么多嘴干什么!”
“好吧。”
躲开了石子的攻势,萧泠假意叹气,接着道:“后来,柳澄厌明降暗升,调往苏州升任刺史,阮明玉也想调离江南,但是阮明玉他爹不同意,禁止他们来往。阮明玉和柳澄厌商量好要私奔,结果那天晚上,阮明玉等了一夜都没等到人,被他爹抓了回去,家法伺候打了好几十板子。”
“阮明玉还不死心,伤还没好就偷偷跑了出来,要去找柳澄厌问个清楚。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之后就分道扬镳,各自天涯了。我就知道这些了,还是问二哥的。也难怪阮明玉恨死了柳澄厌,痴心错付负心人,唉。”
莫昕听完,撇嘴骂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萧泠和唐棠一脸无语,萧泠凑上去忙道:“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这样,还是有好男人的,比如我……”
“呸!”莫昕啐道:“不害臊,你能好到哪里去,不对,应该说你们宫里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这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萧泠不依不饶的说:“你看看我,我真的挺好的!”
唐棠暗自撇嘴,真不要脸……想了想,突然道:“这么说来,阮大人并不是要柳澄厌死,只是想查明真相而已。”
“对啊。”
萧泠道:“莫说是二哥,就是我也不信,柳澄厌那个人,自认忠肝义胆,最恨就是偷偷摸摸,两面三刀之人,一向视钱财为粪土,说他贪污,没什么可能。”
“那……阮大人远在长安,又是如何得知,并且要亲自告发柳澄厌呢?”
“我查到邻显县令贪污,上门捉拿时,在他的书案上发现被截下来的告发折子,就亲自去告发了。这也要问为什么?我阮明玉向来最恨就是贪赃枉法之人,不论是谁,载到我手上,就别想跑!”
身后传来怨气甚重的声音,几人回头,阮明玉一身雪白孺衫,立于庭前,身长玉立。
阮明玉走进廊下,望着几人眼神不满,“诸位,背后议人是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唐棠一愣,随即拱手作揖,“实在抱歉,在下也只是担心柳大人会蒙受不白之冤,所以才多打听了几句。”
阮明玉闻言认真道:“我从来公私分明,这点唐大人亦可放心。静王爷。”
看着跟自己行礼的阮明玉,萧泠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咳咳……这个,阮大人请见谅,本王也是……”也是为了讨好自家爱妃与爱妃的大哥!
阮明玉清淡一笑,“王爷不必如此,微臣可受不起。”
阮明玉本就清雅高洁,宛若青莲,这一笑起来更是眼前一亮。
萧泠本就爱美人,不好意思的多看了几眼,直到听到身边莫昕的冷哼才回神问话,正儿八经的,“阮大人,你怎么独自回来了?可是出了何事。”
阮明玉摇头,道:“微臣有些不适,便先回来了。顺道……”望了望远方,阮明玉清雅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微臣也想听听,柳澄厌不能与外人道的苦衷,到底是什么。”
几人闻言看去,走廊另一端,头上缠着纱布的柳澄厌,正跟在萧清身后,亦步亦趋地过来。萧清见了去而复返的阮明玉,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柳澄厌。正如当年每次得罪的阮明玉之后,躲起来的柳澄厌都被太子严厉责骂的眼神。
柳澄厌也是一顿,手脚有些拘束,不敢抬头回视。
“太子殿下,你怎么……”怎么把柳澄厌领出来了?唐棠奇怪地看着他们。
萧清摇了摇头,转身走过来,“先去书房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小柳不是个渣,他就是有点矫情哈哈哈哈哈九皇子才是渣我好像没重点突出,好吧我决定,接下来会好好虐渣的!
☆、蚀骨第三 11
一进书房,柳澄厌又是扑通一声跪下,听着都觉得膝盖疼。这半旬来被关押着,柳澄厌消瘦了不少,黑衣下的腰板却仍是挺直如松。萧清拎了人出来,却坐着不说话,书房里就这样安静下来。
萧清等了半晌,斥道:“柳澄厌,你到底有什么隐情,现在该说就说吧。”
柳澄厌抖了抖唇,看向一旁的阮明玉,萧清便道:“阮大人是皇上钦点来查你的人,公私分明,你有话直说。”
阮明玉也没看他,柳澄厌想了半晌,才开口道:“微臣有错,请太子殿下责罚。”
萧清沉着脸,“你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清楚。”
“是。”
柳澄厌点头,缓缓道来,“微臣一时没能剿灭清风寨,却无意中发现了密函,便打算顺藤摸瓜,探进贼匪内部,却未想,中了他们的圈套。调虎离山,将赈灾银全数劫走,并要微臣顶下这顶黑锅……微臣自然是不愿听从的,但是他们将微臣的弟弟,澄离抓走以做要挟,要微臣必须认罪,微臣无法……”
自始至终,柳澄厌面对萧清时都是低着头的,他无颜面对真诚待他的主子。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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