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快穿]我为虐渣狂 作者:绿嬑
正文 第9节
[快穿]我为虐渣狂 作者:绿嬑
第9节
走神片刻,他才发觉纹身师傅的动作停了下来,刚想睁开眼,一只手遮住他的眼睛,随即一块布蒙了下来。刺痛传来,纹身师傅又继续刺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针才停下。郁宁坐起来,一面镜子递到他眼前,他接过观察自己的脸。
一朵只有指甲盖大的艳红花朵繁复奢靡地盛开在他的眼角,他微微一笑,花朵像活了一样颤动,竟让他苍白俊秀的脸显出妖艳来。
“手艺不错。”郁宁满意地点头,“有机会给你介绍生意啊。”他拿起幕离刚要带上,背后突然传来一声低笑,那笑从胸腔发出,沉闷低哑,郁宁却如当头棒喝般愣住了。手指抓紧,幕离在他的手中被搅成一团。
“不回头看一看吗?”
郁宁回神,表情空白地转身,抬头看着背后人的脸。
比两年前更加高大,也更加英俊了。
“陆羲。”他喊出这个名字,缓慢地,似乎要将这个名字嚼碎嚼烂。
陆羲压下心中的欢喜,沉声唤:“郁宁。”然后,陆羲就看到郁宁的脸开始变化。他的嘴角慢慢地勾起,眼角艳红的花朵摇曳,露出一个极其妖异的魅惑笑容。
明明不是艳丽的五官,却能显出这样的气质,让陆羲愣住了。
他这么看我,是因为也想我吗?陆羲眼睛露出沉迷、狂热与欲`望,只是郁宁的下一句话就像冷水一样兜头浇来。
“你是想来阻挡我第二次吗?”
第4章 号人渣(7)
陆羲抿唇,神色有一瞬间的狼狈:“你——”
郁宁向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神情冷淡:“找我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的手隐没在长袖里紧紧地握住,谁都不知道他这个时候的紧张。
“风陵让我来裘州办事,就顺便来看看你,这两年过得怎么样?”话刚出来,陆羲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显而易见的,郁宁过得并不好。
他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躺在榻上的青年,身形是不符合身高的瘦弱,脸色苍白,脸上甚至还毁了容。他无法描述那时自己心头的悸动以及随即的懊悔——他不止一次懊悔过自己那一年莽撞的举动,可是从来没有一次在看到真人时这么浓烈。
如果郁宁没有离开碧峪山庄,怎么可能混成这幅德行?
这么瘦弱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吴楠,他始终记得当初他掀开床帐看到的那一幕,让他品尝到了心碎绝望的滋味。
果然,这话一出口,郁宁眼角就挑起讥诮的弧度:“如你所见,过得好极了。跟丧家之犬一样东躲西藏的,修习多年的武艺不敢使用,为了谋生战战兢兢,还要无时无刻地想着那个该死的任务要怎么办……哦,我忘了你是用户嘛,任务随便选,轻轻松松,哪里知道我这小菜鸟的焦虑呢。”
听着郁宁用平淡的语气说着讽刺的话,陆羲不知道要怎么应答。
郁宁给他的印象先是吴楠的纯真澄澈,再是之前的爽朗明亮,这么淡漠却刻薄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一时之间他在尖锐的话中伤感,又在见到心上人不同以往一面的悸动中徘徊煎熬,竟然忘了辩解回答。
抒发了心中的怨气后,郁宁心里好受多了,见陆羲并不回答,只看着他不说话,心上又有些不喜。他将幕离戴上,说:“我走了。”
“你是因为风陵才来的裘州,是吧?”
“风陵要来裘州?我倒是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我正愁着没办法接近他呢。”郁宁脚步却不停。
陆羲苦笑地捏捏眉心:“你不用隐瞒我,你躲了这么久,现在却出现在风陵将要到的地方,这是偶然才怪。”
暗暗咬牙,郁宁气恨陆羲的敏锐:“所以呢,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要来阻拦我第二次的吗?”
帷帐随风抖动,厚重的布料跟波浪一样摇摆,外头的风钻了进来穿堂而过,呜呜地响。在风声中,郁宁听到了陆羲低沉的声音传来:“不,我可以帮助你的,陈苗。”
郁宁霍然转身,扬起的幕离露出了他的脸,只是陆羲没有看到期待中的表情。
“呵,你在耍我玩儿呢,老子脸上写着天真无邪四个字吗?”
坐在梳妆台前想到昨日遇到陆羲的情形时,郁宁还觉得有气。
他利用过陆一林,心中无疑是有些愧疚。只是那愧疚不多,在他刚刚将陆羲和陆一林合二为一,愧疚才冒头的时候,就被陆羲强迫他的气愤怨怼所淹没了。这两年他也想过,算了,就当是一报还一报了,结果那小子又晃悠出来,说什么会帮助他?
“有病!”他低低地骂了一声,手中的簪子被掰成两半。他懊恼地摆弄了几下,将断簪子丢回匣子里。
“公子,怎么了?”门外有小童怯怯的声音传来。
“无事。你去给我取些点心来,不要太甜腻的。”
“是,公子您稍等。”细碎的脚步声密集地响动,郁宁知道小童已经跑远,这才大大地呼出一口气。
看着镜子里面秾丽的面孔,那株花仿佛更加艳丽了。他此时身穿淡青色对襟长袍,长发由一支碧玉簪松垮地挽住,配合着浓妆,比头牌还要头牌。
他的心情又不好了。
为毛他一个直男,接到的任务都是男男恋爱,做过男宠,也当做小倌,更翻过被浪,到现在他都无法斩钉截铁地说自己是笔直笔直的了。
心里吐槽片刻,心里的烦躁更加浓烈了。
自从知道碧峪山庄所属青楼有意寻找长相酷似陈苗的少年时,郁宁就动了心思。他花了极大的心思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清白可考据的背景,终于才昨天正式踏进了品桑苑。这一次风陵要到裘州来,品桑苑自然是卯足了功夫心思取悦风陵。
这本来是一个光明正大接近风陵的机会,而且他在暗处,也可以提防陆羲再来破坏,谁知道在这个紧要关头陆羲竟然出现在他眼前,带着掌握一切的笃定。面对这个变数,郁宁不敢大意,细细地将昨天与陆羲会面的情形一遍遍地梳理,最终得出一个心惊的结论——陆羲笃定姿态的背后,似乎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这两年都没有找到自己,却在自己开始实施计划的时候出现,跟掐准了时辰似的让人骇然。
他想问一问光球有关客户是否有权限监视自己,可是光球是真的死活都不出面了。曾经的话唠变成以隐形骚年,这诡异的变化似乎是在这个世界开始就发生了,唯一的变数就是陆羲。
想了这么多却还是一团乱麻,郁宁深吸一口气,神色闪烁不定。最后他只能下决心,他不奢望那天陆羲说会帮助他的话时真的,只盼望陆羲不再搅局,要不然的话他拼死也要先杀了他。
品桑楼这一次准备进献两人,一个是自己送上门的郁宁,另一个叫做江辙。江辙是早就调`教好了的,为了讨风陵欢心,还专门学了半年据说风陵喜欢的剑舞。他长得跟陈苗有六像,剑舞跳得极好,十四岁的年纪身段稚嫩走后那个带着初显的风流,可以说是精心打造的精品。
他本来是品桑楼唯一的重礼,很是受看重,没有想到半路杀来一个程咬金。这个叫做陈小宝的土包子虽然有点老了,却比他更像画像中的少年。更加气人的是,那人不过学了三天,就将那只剑舞跳得纯熟,完全不亚于自己。强烈的危机感让他夜不能眠,江辙心里嫉妒极了。
这一天两人结束了礼仪课,江辙走到郁宁面前大声说:“我要跟你比试,每种课程都比,如果你输了,今后进了山庄你唏嘘听我的调遣!”
郁宁用一种“你有病”的眼神睨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江辙哪里受得了这种无视,看着郁宁步履从容地走在前面,身姿挺拔修长,看起来跟万花丛中的一株青竹般耀眼。眼中闪过嫉恨,江辙全力追上去,手大力地推去——
身体轻微地飘动,躲开江辙那竭尽全力的一推后,郁宁顺着剩余的力道假装不稳倒地,扑在了旁边的地毯上。而江辙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湖中亭,他直直地扑进了湖里,水花四溅,好半晌才浮起来,哇哇地喊救命。
顿时尖叫声四起。郁宁早就“晕”了过去,被抱回了房间。后来他听说江辙掉进湖里的时候磕掉了一颗门牙,可以说这份礼已经废了。品桑楼的老鸨了解了事情经过,并没有责备郁宁。
他淡漠地将药碗倾斜,浓黑的药汁倒进长颈花瓶里发出沉闷的水声。
“公子,您还是喝吧,妈妈说了——”在郁宁扫过来的视线中,小童停住,竟然不敢再说下去。
郁宁闲闲地把玩着手中的长剑,上头的丝绦和配饰很精美,他似乎看得入迷,半晌才说:“你要知道谁才是你今后的主子,嗯?”
“蓝叶知、知道了。”
等了一会,蓝叶看到郁宁挥手,他才抱着药碗退出去,倚在门外的墙壁大大地喘气。
陆羲从窗外跳进来。
皱眉,郁宁问:“来干嘛?”他不惊讶陆羲能够再次找到他。
“风陵明天就到裘州,我再来看看你。你,准备得挺充分。”他觉得眼前是人间难得的丽色,就像水墨画中凌峰一点红梅独立,刹那间击中心脏,他的指尖都有些颤抖。
这又是另一个郁宁。每次看到他新的一面,他就觉得自己对他的喜欢又多了一层。
他内心春心荡漾,郁宁却丁点不知。他说:“如果你插手,再充分也毫无用处。”
陆羲苦笑:“你别挖苦我了,我是真的不会阻止你,我说过,我可以帮助你的。”
郁宁挑眉:“即使是我要跟风陵上`床,你也会帮忙灭灯?”
陆羲的脸色顿时就垮下来,深沉的阴郁在他的脸上沉淀。郁宁耸耸肩:“果然。”手却捏紧了。他不知道陆羲的底线,只好拿出自己的猜测才试探,结果不容乐观。
他的脑海飞速运转,已经在酝酿“如何杀死陆羲一百种方法”,陆羲低哑的声音传来。
“我,不会再害你。”他猛地抬起头直直看向郁宁,郁宁觉得自己被一头野兽盯住,浑身毛骨悚然。“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体。”
郁宁惊愕。陆羲大步上前抓住郁宁的胳膊,狠狠地吻上去,几息之后却骤然放开,飞跃而出。
愣怔地看着窗外,郁宁摸摸头上,拔出一根玉簪——那是他去年收到的生辰礼。
他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陆羲飞速地在黑暗中奔走,心里的焦灼、痛苦让他忍不住想要发泄。
作为一个男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作为男人的自尊被狠狠碾碎,他却不能说不。
“该死的任务!”想到跟管理员01号的交涉,陆羲郁结难消,突然长啸。那长啸,极像伴侣被夺走的雄兽在发泄愤怒不甘。
第4章 号人渣(8)
第二天,风陵果然来到裘州,落脚点正是品桑苑后院。他漫不经心地摇着酒樽垂着眼帘,眼前歌舞齐聚,熏香缭绕,美貌舞女身段妩媚,举手投足之间都是风流,端的一副醉生梦死的场景。
只是风陵早就看腻了,在其他男人眼中看来极致的魅惑却只是平常。唾手可得的东西,瞧多了也就不值钱。风陵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了当年的少年,他还记得那人精致丝滑的背部,侧着的头勾勒出优美的脖颈,还有那青涩却动听的呻`吟。
虽然不是人间美味,却因为求而不得显得弥足珍贵。
品桑楼的老板躬身上前,恭声地说:“今日有一舞献于主子,请主子屈尊观赏。”这些人的把戏风陵也已习以为常,因此摆摆手,示意允许。
他歪在软榻上,只听到有箫声悠扬地从低到高响起,不是纯粹的魅音媚调,带着令人舒适的清灵。
他略略点头,抬头一看,却骤然愣住。
身着白裳的男子身姿轻巧地翻身进场,头戴幕离,行云流水地抬手舞剑,一刺一收皆是从容,被红色腰带束着的腰身在扭摆之间勾人心魄。箫声渐渐急促,风陵的呼吸也不自觉地粗了起来。
他急迫地从扬起的幕离间探查那张脸,酒樽失重倾斜泄在华贵地毯上却没人在意。
那身影舞动之间离风陵越来越近,风陵情不自禁的地伸出拽下了那顶幕离,那人惊诧地回头,一抹艳红抢入眼帘,瞬间惊艳。
“是你!”风陵失声喊出陈苗的名字。
男子面带诧异和惶恐,跪下请罪:“小人品桑楼陈小宝,见过主子。”
上前捏起郁宁的下巴,风陵上上下下地打量:这张脸,除了眼角处精致的纹身,简直就是成年版的陈苗。剑眉皱起:“你到底是谁?!”
“品桑楼陈小宝。”
风陵实在是无法相信两个人能够长得那么相像!只是他对陈苗的了解并不多,甚至只有那一晚的短暂缠`绵,再次询问了品桑楼的老板之后,他才相信这是另外一个人。
“你费心了,赏!”得到心心念念的玩具,风陵显然很开怀,赏了大喜过望的品桑楼老板后就将郁宁拉到身边。
他细细地抚摸郁宁眼角的刺青,手底下的皮肤温凉滑嫩,让他爱不释手。
“像,真像……”他喃喃自语,在刺身上留下一吻。嘴唇下的眼睛颤动,眼睫毛搔动他的唇瓣,让他的身体火热起来。他骤然起身将人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去。
郁宁身体一僵,随即刻意放缓。他埋首在风陵的怀里,宛如在难为情。心里却在咒骂:这男人中的播种机。
风陵覆身上来的时候,亲吻抚摸的时候,亲昵摩挲他眼角刺青的时候,郁宁能够感觉到一股浓烈刺骨的视线锁在他的身上,那股不甘令他的身体恍如受到实质性的触碰,竟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风陵却以为是郁宁身体敏感,嘴里说着甜腻的情话,再次颠簸起来。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郁宁竟觉得有一种偷情的快感。这个念头一出来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这什么乱七八糟!
这一夜是混乱的。风陵找到最合乎心意的玩具,几乎要将这两年求而不得的郁闷全部发泄出来,折腾得郁宁死过来活过去的。
昏睡中,他感觉到有人小心翼翼地翻动自己的身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发现自己身上已经上了药。
郁宁皱着眉坐起来,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走出房间,有美貌的侍女躬身:“陈公子,主子在饭厅等你,请尽快过去。”没有去理会侍女眼中的嫉恨,他缓慢地往饭厅走去。
风陵看见他,嘴角噙着醉人的笑容,招手让他坐到他身边来。
“喜欢吃什么?”风陵说着,夹了一筷子凉拌海带丝给他。
眼睛一眯,郁宁却笑了;“劳您费心了。”在风陵期待的眼神中,他若无其事地将海带丝吃下,辛辣的口感在嘴里蔓延开来。
风陵仿佛是第一次体会喂养的乐趣,郁宁表面上笑眯眯的,心里却已经给风陵扎了几十个小人。他可以预见他吃了这么多或是辛辣或是难克化的东西,那个地方的伤会恶化成什么样儿。
低头擦拭嘴角,郁宁眼中闪现怒意:他好歹当做几天护卫,大体知道风陵的口味,较为偏爱温软、清淡的食物,当然偶尔抽风喜欢吃些重口味的。所以饭桌上几十道菜中出现几个辣菜不奇怪,奇怪的是今天四成辣菜,五层难克化的煎炸类菜式,要说没有问题鬼才相信。而风陵实在不是会疼人的,看着对他十分喜爱,却连这等常事都不懂。白瞎了他阅男无数的名头。
在品桑楼经过调`教,大都知道怎么保养自己,作为雌`伏的一方,要怎么注意饮食都会有教导。如果他年轻气盛当场对这些菜摆脸色,或者拒绝风陵心血来潮的投喂,后果都不会很好。
只是不知道是谁这么早就开始对付他。
“今天我要去岺决观,你好好地呆着,恩?”
郁宁恰到好处地露出几分不舍,然后微垂下头:“我可不可以跟着您去?”手却不自觉地擒上风陵的袖子。
风陵正是对郁宁兴致浓厚的时候,见情人这幅不舍期待的模样,心中也生出一股满足满意。往郁宁嘴角亲了一口,他满口答应:“只要你乖乖听话,带你一起去又何妨。”
郁宁就露出了惊喜感激的笑容,映衬得他眼角的繁花也鲜活起来。
岺决观跟碧峪山庄交好多年,风陵这一次亲自来为观主贺寿,排场是极大的。好在品桑楼早就为他量身定做了几十套衣服,郁宁从中挑选出一套不那么花俏的淡蓝色长袍。整理好了之后就是翩翩公子一枚。
到风陵书房外面等了一会儿,门开了,他从那短暂的缝隙中看到了陆羲的身影一闪即逝。
还没有等他想到什么,风陵已经笑着走出来,搂着他往外走。
在马车上的时候,郁宁秉承着无时无刻都要刷自己的存在感的原则,把持着尺度开始向风陵问一些不温不火的问题。风陵心情好,也就捡着喜欢的回答一些,一时之间马车里的气氛竟然还不错。
“好了,就要到大门了,我先去后你呆在这里不要动,底下人会将你送到客院,你乖乖地呆在那里不要胡乱走动。今日来客如云,冲撞了谁就不好了。”语气隐含警告。见郁宁郑重点头,他又觉得他乖巧省心,笑容浮起:“好好休息,等爷回来疼爱你。”
可以取得短暂时间休息,郁宁实在是求而不得。他结结实实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风陵还没有回来。用了晚饭,又舒服地洗了一个澡,他支使下人将躺椅搬到庭中树下,躺那儿看月亮。
他看着懒散,浑身却透出慵懒的诱惑。他不会放弃每一个可能勾引风陵心神的机会。
风陵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酒气,看着月色下的美人,昨晚的温存在脑海中回荡,他觉得自己的头更加晕了。
拽住扶住他的手,他露出颠倒众生的笑:“是否在等我?”见郁宁略带羞意地点头,他凑过去就是深吻,还嘟囔不清地说着:“真是听话,我会奖赏你的……”
第4章 号人渣(9)
宴席在风陵到达岑决观的第三天正式开始,也许是这两日的纠缠让风陵心情颇好,他答应带郁宁以前去参加宴会。
宴会觥筹交错,风陵笑盈盈的接受八方搭话,竟比寿星还要夺目。
有人酒醉调笑:“风庄主这小宠虽不是极美貌,这眼角的花儿倒是勾了我的心去,不知道庄主可否将他赏了我,来日我往碧峪山庄送几个更好的嘿嘿……”
其他人听了这话,脸上多少带上些看好戏的味道。只因风陵风流名声在外,更有大方的名头。记得曾有人看上了风陵的人,多赞了几句,风陵竟就将人送了出去。惜花的时候总是深情,抛弃时也不曾眨眼
果然,风陵的笑容只是停滞了,随即挥袖:“就是一个玩意,你要是看上了就领走。”仿佛郁宁只是小猫小狗。
虽然这么说着,风陵心里多少有点不舍。只是他的不舍终究有限,蹙眉之后就放开了,招手叫来随侍:“给陈公子置办一份礼,好叫他安心伺候姜大少。”姜大少是南方首富之子,虽然江湖势力平平,可是财力遍布江南,多与官府打交道,不容小觑。碧峪山庄的青楼刚在江南开了三间,交好姜大少只有好处。
姜大少果然开怀,大手将郁宁拽过来,色急地磨蹭。郁宁心中愠怒,脸上却露出心伤。姜大少将他禁锢在怀里抚弄,他却宛如没有感觉,回头看了风陵一眼。
那一眼蕴含了太多,不像他以前送出的男宠那样哀怨绝望不舍,复杂得风陵都愣住了。此时却听到郁宁清亮中带着低哑的声音传来:“姜少,请允许我敬旧主一杯酒,多谢他这些时日的照顾。”
“应、应该的!敬酒好,敬酒好——”姜大少黏黏糊糊地又摸了郁宁一把,这才放开他。
郁宁也不整理着装,端起酒樽就跪到风陵的矮桌前:“敬庄主一杯。”他仰头喝下,敞开的衣服里头还能看到昨夜欢好的痕迹,风陵有些不是滋味,在看到郁宁毫无留恋地离开之后心中升起恼怒来。
他想:这人竟丁点儿舍不得都没有?
在情感上他是自私的,他能够抛弃别人,却会因别人对他毫不在乎而不满。
那边郁宁笑着说要为姜大少舞一曲,风陵一看,竟然还是之前为他跳的那一曲。只是今晚郁宁跳得比那一晚更好,仿佛是注入了更多的感情,他的动作极为热烈,像燃烧的火光耀眼灼目。
最后收剑的时候,他说:“此舞仅献旧主。”姜大少脸一黑。
他举起剑对准风陵的方向,众人喧哗。风陵眯起眼,舞台中间的人对他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竟然跟当年月色下舞剑的陈苗重叠在一起。风陵心一动。
“我陈苗,从来只侍一主!”说罢,反手将剑刺进自己的胸口。
鲜血喷涌而出。疼痛让意识瞬间麻木,郁宁呆呆地看着头顶的琉璃灯,又迟钝地想:如果连陈苗都无法打动你,我也没法子了。
好在陷入昏迷之前,他听到了风陵大声喊他的名字。
陈苗!陈苗!
他就笑了。
这些日子江湖上关于风陵的话题又变了,往常多是风陵夜`御数女呀,哪家小姐哭着闹着非他不嫁呀,哪家男人见了他自动弯了硬是休妻弃子要自荐枕席呀……这些真真假假的流言。
不过这一回是真真有猛料:在岑决观观主的寿宴上,风陵将男宠送人,那男宠情深意切不肯侍二主,竟然拔剑自刎了(?)这番烈性深情引得风陵凡心大动,那一刻爱情的花朵盛开(喂!),风陵留下眼泪(……),有情人终成眷属……
——以上是加工加料后茶楼话本所述。郁宁第一次听到时一口药喷出来,药碗也倒了。小童苦哈哈地捡碗擦脸:“公子,这可是好药材!多浪费!”
“谁让你在我喝药时讲起这个,还能怪我不成。”
“小的给您端新的过来,大夫说了这补药一日必须喝足三碗的。”小童说着走出去。正好遇上风陵跨步进来,问:“药喝了没?”
小童忙行礼:“小的正要去取。”
做到郁宁床边,风陵温声问:“感觉怎么样?”
郁宁笑:“挺好的,主子您事忙,不比总过来。”
他抓起郁宁的手抚摸,低声说:“我不放心,总惦记着你。”
若是往常,郁宁必定当风陵是在说情话,其中哪有半点真心,可是在三个月后的今天,他却相信风陵是说真的在惦记他。
风陵看他的眼神,里头开始有了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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